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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警察带着我回到我们村里的时候,却不知道把我交给谁,因为我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没有叔伯姑舅姨,我成了一个虽然命大却又可悲可怜的光杆孤儿。 但我最终还是留到了村子里,因为我们家房前房后的几家邻居接纳了我,他们跟警察说,他们的祖上与我们家还是挂点亲戚的,至于是第几代祖宗跟我们家有关系,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至于他们真正接纳我的原因,直到我有了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时候才多少想明白一些,大抵是因为那时警察送我回来的时候,不仅仅只送回了我这么一个小孤儿,当然还有那个肇事司机的一笔金钱赔偿,至于这笔钱究竟有多少,我已经懒得去追究了,但我估计那笔钱绝对不会是个小数目,这从那几家收养我的邻居在收养我之后便开始建造新房子的举动中便能看出些眉目来,那时候我虽然很小,但多少还是记得一些事情的。 我父母的遗体经过简单的整理后被这几家邻居葬在山上的野地里了,很简单、很凄凉的两个坟头,简单凄凉的连个花圈和丧棍都没有,我记得我那时候在父母的坟前哭了很久很久,他们拉都拉不动我,我似乎想要将心中的悲伤、痛苦、无助和恐惧全部都哭出去,那也是我这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唯一懂得和唯一可做的发泄了。 我就那样活了下来,东家吃一口,西家睡一觉,我的那些邻居大抵是出于收了那笔赔偿金的缘故,对我虽然说不上很好,但也不是很差,到了该上小学的时候,他们便让我上了小学,说实在的,在九年义务教育制度之下,我上学对他们来说,也谈不上什么经济负担,更何况把我扔到学校里交给一个老师来管,总比让他们自己操心要轻松的多。 邻居家都是有儿有女的,相对与他们自己的儿女,从本质上来讲,我其实就是一个外人,所以我与他们儿女的关系不算太好,当然也过得去,毕竟是孩子嘛,在一起玩儿的久了,多少也会有一些感情。 可是我的童年人生却并没有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世上太多事情,总是无法经受时间的考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这几家邻居也终于感觉到了我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越来越像是一个巨大的包袱。 首先我的饭量在一天天的增大,虽然我吃得多,干活也多,可我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我所付出的,对于他们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我无法给他们带来那怕一丁点的经济收益,在农村而言,下地干活,种菜养猪,这些我虽然都会做,但是只要是农村里面的娃儿,基本都会干这个,尽管我付出的劳力远比其他的小孩儿多。 其次就是我书包里面的书越来越多,虽然我的学习成绩不错,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但这些对他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随着教育制度的改革和国家经济的发展,学校已经将原来的学杂费和书本费提升了好几个台阶,而且这个势头好像还要继续下去,而事实是,政策的改变和国家的发展与农村的经济情况总是成反比的。这么一来,我的这几家邻居就开始犯难了,农村里面每一家都不止一个孩子,而我的这几家邻居更是家家都有三四个孩子,虽然单论个人来说这笔费用并不算多,可是乘以三、乘以四之后,可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更重要的是,对于我这个特殊的“儿子”来说,我并不是属于一家的,虽然是一笔小小的学杂书本费,也要几家邻居来平均分配,对与我这几家邻居来说,这是一个原则问题,不在于谁家出的钱多钱少,就是一个原则问题,你家出多了不行,出少了更不行,大家都知道,在农村里面,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会越演越烈,最后甚至会成为几家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为此大吵大闹,打架生气,也就不足为怪了。 最后就是我自身的一些问题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明白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很敏感,那涉及到我的身世,而这些敏感的东西也会常常刺激到我的心理,使我对周围的人、事充满了情绪,这种情绪有时候是一种悲伤,有时候是一种羡慕,更多的时候则是一种烦躁和愤恨,尤其是在这个姓氏统一的村子里面,我做为一个有着特殊姓氏的孤儿,做为一个被几家推来推去的孤儿,周围的人看我的眼光多少会有一些异常,而更多的时候,有些与我一样大小的孩子会口无遮拦的嘲笑我:“夜路沙,原来你是一个孤儿啊,原来你是一个被好几家人养活的孤儿啊,可是这么多人养着你,你好像又不像是一个孤儿,你应该是一个寄生儿,哈哈哈哈……” 每次听到这样的讥笑声,我心里的怨气就会冲破我的理智爆发出来,我就会冲上去与那些讥笑我的孩子们扭打在一起,往往造成的后果是,那些孩子们会被我这个充满怨气和愤怒的“孤儿”打的头破血流、哭爹喊娘。 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最初的时候,我的那些邻居“父母”们还可以忍受,但反复几次之后,他们就无法忍受了,由此造成的结果是:“我在外面将那些耻笑、嘲笑我的孩子们打的头破血流,而他们就在各自的家里把我打的头破血流。”因为我不仅给他们带来了麻烦,更给他们他们带去了额外的经济负担,他们要为那些被我打的头破血流的孩子们的医药费“买单”。 在这种种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因素下,我便越来越不受这些邻居的待见,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同情逐渐演变为了无奈、郁闷、烦恼,最后则定格为了一种状态,那就是:厌恶。 不错,的确是厌恶,几年过去之后,我父母用死亡的代价换来的那笔赔偿金早已失去了价值,而当初他们领养我时的那种心境也早已一去不返,我成为了一个毫无价值的皮球,被他们踢来踢去踢到厌烦的时候,便索性不再踢了。我遇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巨大的危机:“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儿。” 我记得在我十二岁那年的一个郁闷燥热的夏日午后,当我那虽然淡薄却异常坚定的自尊再一次受到无情的嘲笑的时候,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我在父母的坟前大哭了一场,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那个村子,开始了我的流浪生涯…… 第二章 要饭的日子(上) 童年的那段流浪生涯我毕生难忘,也正是因为那段苦难的岁月,才将我的性格磨练的如此坚毅。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刚刚从生活了十二年的村子跑出来的时候,我很快就后悔了,不止一次的想要再回去,尽管我坚持了很长的时间。如果不是因为我遇到了那个人,我想我最终还是会返回去的,回去后向那些邻居“父母”们磕头认错,然后就那么忍气吞声、窝窝囊囊的生活下去。 我之所以后悔,是因为我无法忍受饥饿,也是因为我无法忍受夜晚黑暗的可怕,好在那是一个夏天,没了寒冷的威胁,所以才使得我坚持了下来。 我那时候毕竟是一个只有十二岁多的小孩子,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到镇里赶集,但我知道县城的方向,我知道只要顺着镇上的那条宽阔的水泥路一直向东走,就能走到县城。 我到了县城后的第一个晚上,是在一所学校的操场上度过的,那操场不大也不小,操场四周有我熟悉的青草味道,操场中央高高的篮球架被一个长长的水泥板压固着,我就躺在那水泥板上度过了我在县城里面的第一个夜晚。 那一夜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我永生难忘,因为我第一次梦到了我的父母,感觉到他们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对着我温温柔柔的笑,尽管在梦中,我无法看清楚父母的面容,但是因为这个梦,使得我第二天醒来之后,多了一些勇气,多了一些固执,也多了一些希望,在我小小的心灵中,我固执的认为,我离开家乡,离开那些人,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如果说第一天熬的还容易一些的话,那么到了第二天,日子就不太那么好过了。 我从村子里孑然一身的出来,身无分文,渴了的话,我还可以在那所学校的水管边喝些自来水,可是饿了,我却找不到一点的食物。 这所学校的学生很多,却没有人注意我,也没有人撵我出去,或许对那些学生和老师来说,我可能是这所学校某个学生的小弟弟吧。 我就在这所学校的围墙边徘徊着,从清晨到中午,最为难熬的,便是中午食堂开饭的那段时候,食物的香味不断的刺激着我的肠胃,很多次我都想冲出去,向那些打满食物的学生们要点吃的,可是倔强的性格使得我很难迈出那一步来,这种性格是在村子里与那些讥笑我的孩子们一次次的打架流血中形成的,也是在那些将我推来推去的邻居“父母”的训骂声及一个个巴掌下形成的,我甚至可以想见当我向那些学生伸手要食物的时候,他们会像村子里的那些孩子们一样嘲笑我:“夜路沙,你这个寄生儿,要饭都要到这里了么?” 我逃似的冲出了那所学校,远离了那些令我备受煎熬的味道。 那一天我坚持了下来,尽管我一口饭也没有吃,但是我仍然坚持了下来。 第三天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饥饿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了,尽管我的性格很倔,但是在饥饿面前,我仍然软了下来,我后悔了,我想要返回去,回到那个我鼓起莫大勇气才离开的家,毕竟在那里,我还能吃饱,虽然不招人待见,但是总能活下去,可是在这个陌生的县城,如果我再不吃东西,我恐怕就要被饿死了。 那时候在我的心中,“乞讨”这两个字的意思,我根本就不明白,在填饱肚子大于一切的催使下,我终于伸出手向人要饭了。 那个时候的饭店可并不像现在这么多,路边摊也几乎没有,那个年代,人们吃饭还是用粮票去粮店购买的,那时的中国,还是一个温饱尚未解决彻底的年代。 我清楚的记得我第一次要饭,是向一家商店的老板要的,那老板端着一碗面条,蹲在自家商店的门口,“扑噜扑噜”的吃的正香。 我伸出手,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碗,我根本没有看那老板的脸,也不敢看那老板的脸。 那老板对我说过什么,我现在已经记不得了,而且当时因为饥饿,我也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或许他是问我是谁家的小孩儿吧,又或许他在撵我走。 但是我始终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碗,不说一句话。 我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那老板返回到店里,再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两个馒头,他把那两个馒头给了我。 有了那一次的经历,使得我有了一种错觉,我觉得当我饿了的时候,只要鼓起勇气,向人伸出手来,便能要来两个馒头,而接下来的两天的经历使我越发相信了我这种感觉。我真的是只要伸手,便会有人叹着气递给我两个馒头或者是一碗面条。 可是几天之后,当我又一次伸手的时候,得到的却不是馒头了,而是一阵辱骂,以及一只穿着青灰色胶鞋的脚蹬在我肚子上的剧痛,那一次也是我第一次打量我伸手对象的面容,那是一个梳着分头的青年,脸上带着那种让我感觉心底发凉的笑容,手里握着一把细长的西瓜刀,这一次我伸手的地方,是一个西瓜摊儿,而这个青年,正是这西瓜摊儿的老板。 我觉得很害怕,可是我还是狠狠的瞪了一眼那青年,转身便跑,我远远的听到那青年在我身后笑骂着:“小叫花子,别再让我看到你。”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叫我“小叫花子”,也是第一次在县城里挨打。 之后的日子,我便在这座县城里面流来荡去,我身上的衣服越来越脏,越来越有味道,我的头发也渐渐的长了起来,我看上去,已经完全就是一个小叫花子了。 这座县城的每一条街道我都已经熟悉了,随着要饭次数的增多,我掌握了这座县城从南头到北头的所有“据点”,这个“据点”,便是我常去要饭的一些地方,因为在这些地方,我要饭是容易一些的,大多时候,都会有人给我食物,即便不给,他们也不会骂我打我。我也逐渐明白了别人叫我“小叫花子”的意思,在村子里的时候,我也见过一些叫花子,不过那些叫花子不像我,他们都是一些受过刺激,神智不清的大人,有男有女,流浪与各个村子之间,靠乞讨和村人的同情施舍为生,但是每过一个冬季,这些叫花子之中便会减少一两个,甚至更多,对于这些神智不清的叫花子来说,冬天就像是来自于阎王殿的牛头马面,很轻易的便勾走了他们的魂魄。 而如今,我很快便也要面临冬天的到来了。 在长达半年的乞讨日子里,我很少与人说话,偶尔在晚上的时候,我会因为害怕,找到几个与我一样的大叫花子,与他们说说话,可是只是我一个人对着他们说话,因为他们都是疯子。 这个县城里面大多数人都把看成是一个小疯子,很多人都可怜我,却没有人会嘲笑我,是啊,有谁会去嘲笑一个小叫花子呢?偶尔也会有些好心人给我些好吃的点心和饮料,当然也会有那么几个人想要跟我说话,他们都会问我同一个问题“孩子,你没了父母,挺可怜的,要不我收养你吧。” 每一次遇到这样的人,我都会匆匆的跑开,我已经害怕了被别人收养,六七岁的时候我无法拒绝,但是现在,我已经快十三岁了,我已经懂得了拒绝。 后来我才明白,那些想要收养我的人,大多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吧,我虽然是一个小叫花子,但毕竟也是一个看上去还算健康的小男孩儿。 偶尔我还会在街上捡到一些钱,大多都是一些零币,但也有捡到五元、十元大面值的时候,我把这些钱存了下来,时间久了,这些钱便够我买一些东西了,我用这些钱去买了一些过冬的衣服,因为我知道,冬天已经越来越近了。 第三章 要饭的日子(中) 我从来不担心家里的那些邻居会来找我,因为他们巴不得抛开我这个大包袱呢,我也不担心那些邻居们去公安局(派出所)报案,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去报案,因为一旦报案后,公安局的人找不到我,或者找到我之后,我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他们岂不是给自己召来了更大的麻烦。我虽然年纪小,但是多年来被几家邻居踢来踢去的经历多少还是让我比同龄人更成熟一些的。 若说在乞讨日子里面唯一的乐趣,可能就是从那些垃圾堆里面捡到的被人丢弃的书籍了。我上到了六年级,认识的字以及对文字的理解已经足够我去理解那些书的内容了,我捡到过一些教科书,捡到过一些文学小说,甚至捡到过一套基本完整的“三国演义”连环画,当然,我捡到最多的,还是一些报纸,从那些报纸上,我可以了解到许多我所生活的这个时代的事情,以及许多奇奇怪怪的、大千世界的事情,尽管这些离我很远,但它们却带给我许多乐趣——精神上的乐趣。 冬天如期而至,我忍着寒冷在县城东头的小河里洗了一个澡,那是我半年来第一次洗澡,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回到了刚刚搬迁的新“家”。 新家的位置在县城东头,两座高高的电厂蒸气塔之间,因为紧挨着两座高塔,里面的温度使得这里比外面要暖和许多,我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用撕开的水泥编织袋护住了四周,有“顶”有“墙”,这就是我的新家。 不到十三岁的年纪,我虽然还不太懂得如何去讨生计,但是至少我懂得了如何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经常去讨饭的那几家商户、家户已经认识了我,我偶尔还会与他们说上几句话,他们虽然惊讶,但并没有过多的表示,毕竟在那个年代,他们并不富裕,能够给口饭吃,我已经很是感激他们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将这县城街道上的钱都捡完了,一个多月来我再也没有捡到过一分钱,我的所有“积蓄”都已经换成了身上的这套“冬装”,接下来的日子,我完全要依靠乞讨为生了。 我如饥似渴的阅读着我捡到的那些书,“三国演义”那套连环画,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每一次看,都会产生许多的幻像,我想像着自己能够生在那个年代,在那个战争纷乱、人丁稀少的年代,以我的年纪,大概可以报名参军了,可是在这个年代,我什么都不是,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心里明白,我只是一个靠乞讨为生的小叫花子。 或许是因为年龄长大了一点儿的缘故,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我想我是不是可以尝试着去找份活儿来做,找份我力所能及的活儿,去饭店洗碗,去修理厂打下手,去破烂站当垃圾整理工,这些活儿,都是我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可以做的了。 于是第二天我便兴奋的去尝试了,可是结果却很让我失望,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肯要我,他们不是不缺人,就是对我不屑一顾,他们都不愿雇养我这么一个叫花子童工,虽然我的要求很简单,仅仅是想讨饭口饭吃,正正当当的讨口饭吃,可是我所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需要吃饭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我所去的哪几个地方,还有更多的人想去,与那些人相比,我丝毫没有竞争力可言,所以即便是洗碗工和垃圾工,也永远都不会缺人。 那一年,在我小小的心灵中,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和无情。 那一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年的任何一个冬天都要寒冷,我曾亲眼在街上看到一个我认识的疯子乞丐冻死在了路边,他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周围的路人匆匆而过,没有人看他一眼,仿佛他从来都没有在这个县城存在过一般。 疯子的死给了我很大的震撼,整整一天,我的脑子里总是浮现出疯子那苍白无比的面容,我总觉得自己将来恐怕也会和那个疯子一样,就那么惨死在路边,躺在冷冰冰的路面,没有任何人向我看上那怕一眼。 那一天我没有出去要饭,蜷缩在自己的“家”里,胡思乱想着,饥饿的感觉早已被死亡的恐惧所代替,想回家的念头再一次袭上了我那被苦难残酷的生活折磨的支离破碎的心。 经过了一夜的思想斗争,我最终还是决定要坚持下去,我以自己嘲笑自己的方式来鼓励自己要挺下去,我告诉自己:“夜路沙,你真的愿意再回去做一个寄生儿吗?” 日子一天天冷下来,冬天的日子过的异常的缓慢,每一个夜晚对我来说都如同一次炼狱的过程,我不是在过日子,而是在熬日子,刺骨的寒风使得我对这个该死的世界充满了痛恨,我是那么的痛恨黑夜,又是那么的渴望白天。 冰冷的冬天已经让我忘记了时间的概念,我减少了出去要饭的次数,我每天都感觉混混愕愕的,那是因为饥饿而产生的营养不良反应,但是我并没有生病,从小到大的艰苦生活使得我的身体远比同龄小孩儿要强壮的多,小时候的超负合劳动也使得我的意志要比平常小孩儿坚忍许多,普通的感冒发烧,我经常是挺一挺就过去了,当然,除了那次使我父母失去生命的生病。这样的日子也不知持续多久,直到有一日我看到县城大街突然热闹了起来,许多人开始购买炮仗和年货,我才知道,春节就要到了。 我对过年的感觉很淡薄,从我记事起的每一个春节,我好像都没有什么感觉,与父母在一起度过的春节,我因为太小,实在是回想不起来了,但是与那些邻居们度过的春节,我是记忆犹新的。 我没有穿过新衣服,他们总是让我自己把旧衣服洗干净当新衣服穿,而我的那些有限的旧衣服,也是那些比我大的孩子们不要的。至于压岁钱,那对我来说更是一种奢望,就连小孩子最感兴趣的鞭炮,我也只是得到那么可怜的一点点,往往是成串的鞭炮燃放过后,我再去捡出来一些哑火的,积攒到自己的口袋中。 这倒不是我那些邻居对我如何的苛刻,而是以当时农村的条件,即便是那些邻居们的亲生子女,一年下来,恐怕也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才能盼来一套新衣服,也只有到了过年的时候,他们嘴边的油腻才会多一些,在这种大的困难条件下,我这个“外人”,享受那样的待遇,也是理所当然的了。相对而言,我反而更加讨厌过年,因为每逢过年,我所付出的体力要比平时多出几倍,扫院、贴联、挂灯、挑水、劈柴、和泥煤、熬菜、蒸馒头、洗碗……苦不堪言。 可那毕竟是过年,虽然辛苦劳累,虽然没有新衣服,没有多少鞭炮放,但那毕竟是过年,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鞭炮声声,灯笼闪闪,吃饺子,喝糖水,与那些孩子们穿梭在村子里的大街小巷,那种快乐的感觉,即便短暂,但却是实实在在的。 而如今我却流浪在外,满身邋遢,,三餐难继,与鼠虫为邻,与寒风为伴,蜷着身子熬黑夜,扳着指头盼明天。 除夕夜的那个晚上,下起了大雪,天气格外的冷,鞭炮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幻想出来的饺子和猪肉的味道不断的冲击着我的肠胃,我再也忍受不住,冲出了自己的家,跑到了大街上,疯狂的哭喊起来,我想用这种发泄来抵抗这种过年的气氛,这种团圆欢乐的气氛比饥饿和寒冷更加让我难以忍受。 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那个人,遇到了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男人。 确切的说,这个人应该是一个老男人,或者称其为老乞丐也不为过,因为他的外表看上去比我还邋遢,我是在街上狂奔的时候被他绊倒的,起初我以为他是县城里面的疯子乞丐当中的一个,他一动不动的爬在雪地上,我以为他死了。 因为紧张,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想跑开,可那个时候我却听到他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就是这一声呻吟,使我停了下来,也使我从此走上了一条我无法想像的人生之路。 第四章 要饭的日子(下) 我小心翼翼的凑近他跟前,用手推了推他的身体,感觉到他还有体温,这麽冷的天气,他却穿的很单薄,似乎只是穿着一件衬衣,在我的推动之下,他又轻轻的呻吟了一声,我终于可以确定,这个老乞丐还活着。 我扳过他的身体,想要看清楚他究竟是谁,脏乱的衣服,皱巴巴的裤子,枯黄的肤色,苍老的皱纹,瘦削的脸庞,乱草一样的银白色胡须,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看上去像是六七十岁的年纪,可给我的感觉却像是超过了一百岁似的。 或许是因为先前那个疯子乞丐的死给了我太多的触动,当我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乞丐的时候,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救醒他。 我想把他背到医院去,可是他太重了,我根本背不动他,于是我便拖着他走,想就这样把他拖到医院,我想救他,但是我知道我没有那个能力,我只有把他送到医院才行。 可就在那个时候,他好像清醒了一些,我听到他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水,水。” 这一点倒是我可以做到的,我那个破烂不堪的“家”里面便储放着不少自来水,足够他喝了,我将他拖到了我的“家里”,将他半靠在“墙壁”上,喂他喝了一些水。 也许是因为我这里的气温要比外面暖和一些的缘故(我这里紧挨着两个电厂的蒸气塔),他的脸色透出了一些红晕,气息也不再那么微弱,身体也不再那么僵硬。 看他的样子,他只是受了冻,在蒸气塔的温暖下,他竟然渐渐的缓过来了。 看到他的反应,我紧张的心情也稍微松了一些,我想也许我并不需要把他送到医院里去了,我长长的出了口气,自从知道我的父母是在医院门口发生车祸之后,我便对医院充满了抵触,我害怕到那个地方,以前出去要饭的时候,县城医院周围哪一片儿是我这半年来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 那老乞丐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软软的靠在那里,我就坐在他旁边,静静的看着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奇怪,很奇怪,奇怪的就像是与亲人在一起的感觉,尽管我从来都不知道与亲人在一起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那个老乞丐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看上去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不再是那种吓人的枯黄色,我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他的身体动了动,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当我的眼神与他的眼神相遇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又有了一种很紧张、很害怕的感觉,我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眼神,不敢向他看上一眼,当他醒来看着我的时候,他昨晚给我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就像这个冬天一样。 他没有与我说话,我也不敢跟他说话,只是偶尔看他一眼,他的眼神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冰冷了,他眯着眼睛,直视前方,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他的反应使我的胆子渐渐大了一些,我拿起用罐头瓶子盛着的水,递向了他,小声的说道:“你还要不要喝点水呢?” 这老乞丐没什么反应,仍是直直的盯着前方,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 我又喊了他两声,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便悻悻的放下了水,我猜测这个老乞丐估计是冻坏了,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呢。 这个时候我的肚子响了两声,这些天一直没有吃饱过,经过了昨夜那番折腾,现在越发觉得饿了起来,我决定出去要些吃的回来。 我也不理会那老乞丐,估摸着我出去之后,他可能也就会走了,我拿起一个缺口大瓷碗,这是我这些日子以来的要饭工具,打算出去,可我刚刚撩开“门帘”要出去的时候,我听到那老乞丐在我身后喊了一声:“你等一下。” 他说的是普通话,吐字很清晰,我在县城电厂宿舍礼堂外也曾看过电视,知道他说的是普通话,看来他不是本地人。 我扭过头,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但这次他的眼神已经不再让我感觉到冰冷,他此时的眼神,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病怏怏的老人。 “你是不是要出去?”他问我。 “是的,我饿了,我要出去要点吃的回来。” “你过来,到我这里来。”他的头歪了歪,示意我到他旁边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给我一种无法拒绝的感觉,我走了过去。 他欠了欠身子,从裤兜里逃出一张东西来,递到了我的面前。 “拿着,出去给我买两瓶白酒回来,随便哪种酒都行,剩下的钱就是你的了,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吧。” 我瞪大了眼睛,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张百元大钞,这东西我曾经见到过,但从来都没有摸过,我以前也曾捡到过大面值的钱,但最大的面值也就是十元,如今这张百元大钞实实在在的摆在我面前,我真的有些不敢伸手去拿。 “拿着,只要把酒给我买回来,剩下的钱就是你的了,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吧。”他把钱递到了我的手上,便又闭起了眼睛,不再与我说话。 我的头脑有些发蒙,那可是一百元啊,在那个时代,一百元意味着什么,以我小小的年纪,也知道那相当于一个普通农村家庭两三个月的收入,而这个看上去比我还要邋遢的老乞丐,就这么随意的给了我一张百元大钞,他真的是一个叫花子吗? 手里握着这张百元大钞出来,我却感觉自己心里空荡荡的,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命很贱,连手里的这张钱都不如,我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我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叫花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产生了这种想法,在那张百元大钞的刺激下,我就是觉得很悲伤,很悲伤…… 我找了一家熟识的、我经常去要饭吃的店铺,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张百元大钞,买了两瓶白酒,老板看到我的钱,显然会很惊讶,但并没有多问我什么,只是略带调笑的说了一句:“小子,发财了啊,捡到大钱了啊。”老板给了我两瓶价格适中的酒,我看了看,是二锅头,帐我会算,老板没坑我。 手里攥着买酒找回来的钱,想起了那老乞丐跟我说过的话,但是我并不打算花他的钱,与往常一样,我走了几个据点,要了些吃的,可能是因为过年的缘故,今天要来的食物除了馒头之外,还有些青菜和肉菜,算得上是我这半年来要的最丰盛的一顿了。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临街的商店,店主一家孩子在外面放炮,其中还有些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花炮,那些孩子们满脸兴奋的笑容,看着他们映照在烟花之下的笑脸,听着他们那尽情绽放的笑声,我突然抑制不住的哭了,先前那种悲伤的感觉,越发清晰起来,我就那样呆呆的看着那几个放炮的孩子们,任泪水在脸上滑落…… 第五章 有钱的叫花 回到家的时候,那老乞丐已经坐了起来,可看他的样子,身体还是很软,看来他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嘴中叼着一支烟,见到我提着酒回来,他的眼睛亮了一下,迫不及待的从我手上将酒抢了过去,使劲拧开盖子便猛灌了两口,因为喝的急了,呛了喉咙,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走过去,想要给他拍拍背,可他却瞪了我一眼,我急忙缩回手来,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他看了我一眼,长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是很怕我?“ 我不敢回答,避开了他的目光。 他见我不回答,也没有再问我,只是将我要回来的那碗饭拿了过来,拿起一个馒头,张嘴便吃。 我也感觉很饿,可是在他面前,我却不敢吃东西,我越来越觉得我救回来的这个老乞丐像一个坏人,我开始后悔起来,我觉得我昨晚不该将他拖回来。 这时候他突然递给我他喝剩下的半瓶酒,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说道:“我吃了你一个馒头,所以我请你喝酒。” “我不会喝酒。”我小声的拒绝,依然不敢与他的眼睛对视。 “哦,不会喝酒,那你岂不是少了许多人生的乐趣。”他把酒放到我的面前,“喝吧,你可以少喝一点,这种鬼天气,喝点酒可以让你感觉暖和一些,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喝点酒,看上去才像是过年嘛。” 听到他的语气温和了许多,我紧张的心情也松弛了下来,这时候我想起我还拿着买酒找回来的零钱,我急忙从兜里掏出来,递到他面前,说道:“这是你的钱,买酒剩下的,给你。” 他的表情一变,似乎对我的举动感到有些奇怪,但他却并没有将钱拿回去,而是将我的手推了回来,说道:“我说过,这些钱是给你的,你不必给我了。” 我摇摇头,道:“我不要,这是你的钱,不是我的。” 他突然笑了,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脸色也变得通红了起来,笑道:“小叫花子,看来你很有骨气啊,有趣,有趣啊。” 我不管他笑不笑我,将钱放到他腿下,拿起馒头便吃,同时还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不是小叫花子。” 他听到了我这句嘟囔,笑的更厉害了,又喝了一大口酒,道:“你说你不是小叫花子么,那这些饭你是从哪里拿回来的。” 我顿时无语,是啊,这些饭我是要回来的,除了叫花子,谁还会去讨饭呢?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又笑道:“你是小叫花子,我是老叫花子,我们都是叫花子,你不笑话我,我也不笑话你,哈哈,哈哈……”,他一边笑,一边咳嗽,脸色涨的更加通红了。 我心里想:“你哪儿像是一个叫花子,叫花子有你那么有钱的么?” 他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又笑道:“只不过,我是一个有钱的老叫花子。” 我不理会他,只管吃自己的馒头和菜,我吃的很快,生怕这老乞丐会跟我抢似的,而且这半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多油腻的美味,我很快就将自己的身心投入到这些菜里面去了。 等我吃饱的时候,那老乞丐的一瓶酒已经喝完了,他看着我,问道:“你真的一点酒都不喝吗?” 我仍是摇摇头,我可真的不会喝酒。 老乞丐将他刚才给我的酒又拿了回去,这次他不再大口喝了,而是小口小口的泯了起来。 我刚才吃的有些急,似乎是噎到了,打起嗝来。 他看到我打嗝,突然凑到我身前来,拉起了我的胳膊,使劲的捏了一把,我只觉得的胳膊一酸,下意识的把胳膊收了回来,可奇怪的是,这么一来,我突然不再打嗝了。 我靠在一旁休息,老乞丐也不再与我说话,只顾在那里闷闷的喝酒。 沉默了好一阵…… “你知不知道酒这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那老乞丐突然又开口说话了,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酒这个东西,只有两个作用,一是让人忘记痛苦,二则是让人更加痛苦,除此之外,别无它用。”老乞丐自己回答了他提出的问题。 我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看着他,他的身体左晃右晃,看上去好像是喝醉了。 “你没有喝过酒,自然不会明白,而且你还是一个小孩子,告诉我,你有没有什么痛苦的事呢?” 我闷声不语,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他又自言自语起来:“你能有什么痛苦呢,你才活了几年,那里会知道人活着是多么痛苦,像你这样的小叫花子,顶多也就是饿死或者冻死在街头,那根本算不上什么痛苦,对我来说,那反而是一种幸福。” 我越发听不懂他的话了。 “好了,我知道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不说这个了,我问你,我是不是你救回来的?”老乞丐问了我一句。 这句话我自然能听得懂,我回答他:“是的,我看到你躺在街上,所以就把你拖到我这里来了。” “你真的不该救我啊,也许我这次真的就能死了,这次没有死成,下一次再死,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也许还要等好多年,也许还会更久,可我真的等不及了,我厌烦了,我厌烦了我现在的这身皮囊了……”老乞丐自言自语着,身体也晃的越来越厉害,终于一头栽倒在地上,醉了过去。 “原来你也是一个疯子。”这是我听到那老乞丐刚才那番话后,自然而然对他产生的看法,如果他不是疯子,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疯话呢? 那老乞丐似乎醉的很厉害,一直到了晚上,都没有醒来,我也懒得理会他,出去解决了一泡大便后,便回来躺在我的“席子”床上睡觉,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放炮声,一直到了半夜,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醒来后,却不见了那老乞丐,我心想他或许已经走了,可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失落,是啊,有这么一个老乞丐与我说说话,总比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独享寂寞要好过的多啊。 正失落间,却觉得“门帘”一动,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那老乞丐,原来他并没有走,他右手上提着两瓶酒,左手提着一只烧鸡,还有两个袋子,袋子里能看得出来装的是一些小菜,原来他是出去买酒和吃的东西了。 第六章 悲涩的倾诉 我心里莫名一阵高兴,喜于言表,说道:“我以为你走了呢?” “你很希望我走吗?你好歹救了我,我怎么会就这么走呢,你既然不要我的钱,我也没什么可报答你的,只好留下来一天,陪你说说话,就算是回报你的救命之恩了。”老乞丐笑着坐了下来,将烧鸡扔到了我手里面,自己拧开了酒盖子,又是猛灌了两大口。 经过了一夜,我对他也不再觉得生分,索性大口咬了一块烧鸡肉,看着他傻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与人交流,我实在是不怎么擅长。 “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吧。”老乞丐主动提出了话题。 “我的故事,我能有什么故事呢。” “怎么会没有故事呢,没有人一生下来,就喜欢出来要饭的,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走上小叫花子这条路的。”老乞丐又喝了一口白酒,从袋子里面抓出一口菜,和着酒一起咽了下去。 我有些犹豫,关于我的故事,我还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讲过,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来讲我的故事。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笑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就由我来说好了,你一定是一个孤儿,而且没什么亲戚,即便有亲人,你的那些亲人也一定对你不好。对不对。” 我有些诧异,他怎么会知道我是一个孤儿呢。 “你怎么会知道的呢?”我好奇的问道。 “这叫经验,人生的经验,等你活到我这个岁数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了,但是现在,你恐怕还不能明白。” “我恐怕活不到你这个岁数了。”我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可能是我对自己的人生未来实在是没什么希望了吧。 “你很悲观啊,小子,你刚才那句话听上去,不应该是一个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倒像是我这样的老头儿才会说出来的话。”他放下了酒瓶,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也很悲观呢,你昨夜喝醉酒,还说自己很想死呢,你比我更悲观。”我想起了他昨晚醉倒之前说过的话,不由的便讲了出来。 他的神色一沉,说道:“是么?我喝醉了,不记得说过些什么了,你告诉我,我都说了些什么?” “你说我不该救你,还说你厌倦了活着,这一次没有死成,下一次再死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我将他自己说过的话转述给了他。 他叹了口气,说道:“不错,这话的确像是我说的,怎么,听到我这些话,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是的,看你的样子并不像是一个疯子,可是你昨晚说的那些话,却像是疯子说出来的。”我很老实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疯子,呵呵呵……”他笑了起来“你这个比喻倒是不错,我看上去的确像是一个疯子,一个老不死的老疯子。” 他的笑容很怪,让我心里又有了那种冷飕飕的感觉。我心里想:“他不会真的是一个疯子吧。” 他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白酒,说道:“可惜……可惜我总是死不成,不过即便死了又如何,以后岂不是还要活过来,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又有什么意思。” 我又听不懂他的话了,怔怔的看着他,感觉他又开始疯言疯语起来。 他干笑了两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口道:“怎么,现在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故事了呢,我突然觉得我对你这个小叫化子很有兴趣,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能让我感兴趣的事情了,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头一个让我感到有趣的人,我倒是很想听听你的故事,过了今天,我可就走了,到时候你再想说,恐怕也不会有我这么好的的听者了。” 他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温和,这个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又完全像是一个慈祥的老人,面对着这样的一个老人,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将自己的经历和苦楚全部倾诉给他听的感觉。 回忆对我来说,就像是一柄双刃剑,一方面我无法承受回忆带给我的那些痛苦感受,我不愿意让自己过多的想起过去的事情,而另一方面,这些无法发泄出去的痛苦回忆又会常常折磨着我,令我憋闷,令我整夜失眠,所以当这个老乞丐说他愿意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兴奋的快感。 我开始讲述起来,讲述我自己的故事,讲述那充满悲涩的童年,我需要发泄,而这个老乞丐,无疑是给了我一次最好的发泄机会。 当我讲完的时候,我发觉我的嘴角有点咸,鼻息有些沉,我哭了,不知不觉的哭了。而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我不觉得我有那种悲伤的感觉,如今再回忆那些以前的事情,我也不会再觉得有什么委屈,可是我就是哭了,哭的莫名其妙,哭的让我对自己都有些恼怨。 老乞丐就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偶尔喝几口酒,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一直等到我讲完自己的经历,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我抹了抹眼泪,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看着那老乞丐,我期待他能跟我说些什么话。 “小子,看来你的命,生的很不好啊。”他说话了,语气很平淡,“听了你的故事,我想送给你两句话,你愿不愿意听听。” 我点点头,道:“我愿意听。” “小子,你看一眼。”他突然撩开了“门帘”,指着即将要落山的太阳,道:“太阳今天落下去,可明天还会升起来,熬过漫长的黑夜,迎接你的,始终会是一个崭新的明天,人生总是充满希望的,而你身上发生的那一切事情,终究是过去了,你应该对明天充满希望,这句话,你能明白么?”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实在的,他这句话,我真的是似懂非懂。 他笑笑,继续说道:“你现在不懂,以后早晚会懂的,可是等你懂得这些道理的时候,你脑子里面的痛苦回忆,就不只是那么一点点了,人长大,总是需要付出很多代价的。” 他叹了口气,又道:“我送给你的第二句话,你听了可能会觉得不舒服,你要不要听。” 我依然点点头。 他喝了口酒,直直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子,你听着,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明天就会告别这个地方,回到你的家乡,回到你的哪几个邻居家里去。” 这句话我听懂了,他的意思是劝我回去,我想不到他会突然跟我说出这样一句话,我心里一阵烦闷,马上便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会回去的,我绝对不会回去的。” 第七章 我叫夜路沙 他看着我,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难道你想就这么要一辈子饭么?难道你认为等你长大以后,有了那些男人的尊严的时候,你还能像现在一样,出去要饭吃么?难道你不像让自己最起码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么? 他一连说了几个难道,他的意思我多少听明白了一些,我感觉他是在笑话我。 我倔强的性子又上来了,我固执的回答道:“我不会回去的,就算是要饭,我也不会回去的。“ 他冷笑道:“这个世界哪儿有那么多饭让你去要,就算你一辈子可以靠要饭活下去,难道你的人生就只有要饭这么简单么?你会长大的,等你长大了以后,你就会明白,你的一生除了要饭以外,还有很多其它的东西,而那些东西,绝不会像你要饭一样能要回来的。” 他这几句话我又听不明白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只有闷哼一声,来表达我心里的不愉快。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脸上也没了笑容,轻声的说道:“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我很久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些话了,至于我的话你是不是能听懂,是不是能听的进去,那是你的事情了,与我无关,你跟我不一样,你的人生只有一次,过完就没了,将来不论是好是坏,都是你自己走出来的,你是一个小孩子,而且又救了我,看得出你的心地不错,所以我才会对你说这些,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就算现在不明白,你也要记住我的话。” 说完这几句话,他便沉默了下来,一口气把剩下的白酒全都喝了以后,便躺在了地上,将我的书拽了过来,当枕头一样垫到了头下,看样子他是打算睡觉了。 可当他看到我那些书之后,他又坐了起来,问道:“小子,这些书你都看过了么?”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将话题又转到这个上面来了,我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是的,这些书是我捡来的,我都看过了。” 他拿起一本书,那是一本三国演义连环画,他翻了两眼,又扔了回去,道:“这里面的东西,全他妈是胡说八道,诸葛亮哪儿有那么聪明,关羽也不是一个红脸男人,他只不过是喜欢喝酒而已,经常喝酒喝的满脸通红罢了,这一点他倒是跟我很像。” 他又开始说疯话了,或者说又开始说醉话了。 他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又不会明白,唉~~”,他叹了口气,便躺了下去,闭起了眼睛,看样子很快便睡着了。 可是我却睡不着了,心里想着他刚才跟我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翻来覆去了大半夜,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之后,看了看外面,像是已经到了正午了,今天的天气不错,感觉很暖和,我起来看了看,不见了那老乞丐,我心里想:“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吧。” 心里那种失落的感觉再一次浮了上来,我也懒得起来,就那样躺在那里,瞪着眼睛看着那破败简陋的“房顶”,心里胡思乱想着。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我心里一惊,这声音听的耳熟,很像是那老乞丐的声音,我急忙蹦了起来,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果然是那老乞丐,他还没有走,他靠在那蒸汽塔边,袒着身子,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看着外面街道上过往的车辆和行人。 看到我出来,他笑了笑,向我走了过来,拉着我进了我的简易“棚子”。 我随着他进来,心脏跳的很快,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还在,我心里很是兴奋和激动。 “你醒了,我一直在等你醒来,我要走了,但我觉得我应该跟你打声招呼再走,毕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听到他这句话,我心里马上又凉了下来,原来他等到现在,只是为了能跟我告个别。 “怎么了,舍不得我走么,呵呵,可我必须要走,我这个人向来漂泊惯了,我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待的太久,能在这里待了两天,对我来说,已经是破例了。”他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我抬头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我好像看得出他也有那么一点点不舍。 “你打算去哪儿呢?要去别的地方要饭么?”我随口问了他一句,心里闷糟糟的。 “呵呵,你还真把我当成老叫花子了,可是我要去什么地方呢?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走到哪儿算哪儿吧,我已经流浪了一辈子了,还从来没有想过走到哪儿才算是尽头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以前在家乡过年一样,虽然没有多么大的快乐感觉,可是等到年就要过完的时候,心里仍会觉得很失落,很不舍。 “好了,你小小年纪,倒还挺多愁善感的,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孩儿,不过我还是得走了,至于我昨晚跟你说过的那些话,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就算想不明白,至少也要记到心里去。” 老乞丐说完这句话,便长长的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向门外走去,可他刚刚撩起“门帘”的时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又向我说道:“我活的太久了,很少能记住什么人,可是小子,你是个很有趣的孩子,我倒是想记住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到了要走的时候,他才想起问我的名字。 我没有抬头看他,闷闷的回了一句:“我叫夜路沙。” 我刚回答完他,便突然觉得眼前一闪,手臂一疼,我的胳膊已经被那老乞丐给攥住了。 他的力气很大,攥的我很疼,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返回来,我看着他,发觉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神似乎很紧张。 “你说你叫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又问了我一遍,这一次他的声音似乎还有些颤抖。 “我叫夜路沙,你快松开我啊。”他的力气很大,攥的我很疼,我想挣开他。 “夜路沙,夜路沙,你姓夜,是树叶的叶,还是夜晚的夜?”他非但没有松开我,反而攥的更紧了。 “疼、好疼,你快松开我。”我使劲挣扎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我的名字以后,会突然这么对我。 但是他并没有松开我,我看到他的眼睛似乎都红了,他说道:“你先告诉我,你究竟姓的是那个夜字,是树叶的叶,还是夜晚的夜?” “我姓夜晚的夜,你快放开我啊,你攥的我很疼。”我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终于松开了我,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变化了好几次,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悲伤。 他突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止不住的笑,最后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无票无点击,心中好难过~~) 第八章 我要你的血 过了好一阵,他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我看着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心里很紧张,这两天与他相处,他有时候很正常,可有时候又像是一个疯子,而如今他的表现,绝对是不正常的。 我向后退了几步,离开了他一些距离,我生怕他会像是刚才那样突然冲过来,再攥着我的胳膊。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复杂,但相比刚才,他的神情已经正常了许多,声音也温和了一些。 他又问我:“如果你姓夜晚的夜的话,那么你们村子里面的人是不是还有很多姓夜的人,你的那些邻居是不是也姓夜呢?” “不是,在我们村子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姓夜。”我马上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怕我稍一犹豫,他便又会像刚才那样冲上来抓着我。 “你没有骗我,你们村子里面就只有你一个人姓夜吗?你就没有一个亲人了么?你们家不是一直都生活在那个村子么?”他又连着问了我三个问题。 “我不是跟你讲过了么?我是一个孤儿,我没有一个亲戚,我爹和我娘死了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没有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这个有什么好骗的,我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我自己不知道么?” 他突然坐到了地上,呆呆的看着我,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自言自语道:“我居然找到了,过了这么多年,我又找到了一个,老天爷这一次是不是又再玩弄我,我已经没了希望了,可这时候却又偏偏碰到一个,***老天爷,你又在跟我开玩笑么?” 这时候他看上去真的很像是一个疯子,我不敢再与他说话,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要逃出去的感觉。 我贴着墙壁慢慢的向外面蹭了过去,可当我就要撩开门帘想要跑出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手上一紧,我一回头,他正看着我,脸上毫无表情,他再一次攥住了我的胳膊。 “你要干什么?”我紧张的问了他一句。 “小子,我需要从你身上拿点东西。”他直直的盯着我,脸上的表情让我感觉很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 我颤颤的问了一句:“你要拿什么,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你那些钱我不是早还给你了么?” 他猛地站了起来,说出了一句令我毛骨悚然的话:“我不是拿钱,我要的是血,是你身上的血。” “啊!”我惊呼了出来,可是还没有等到我这声惊呼结束,我便看到他的手猛地抬了起来,向我脑后砸了过去,我只觉得后脑一疼,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我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黑洞,那个黑洞很长很深,也很冰冷,四周都是鲜血,我就那么一直往下落,心里一揪一揪的,我觉得我就要死了,我会摔的很惨很惨,就像是我父母死去时一样……终于见到这黑洞的底儿了,可这洞底全是硬石头,上面全是黑色的血……我摔下去了……. “啊!”我惊醒了过来,感觉自己的头很沉很疼,身体一晃一晃的,我的意识慢慢的清醒了过来,我发觉我爬在一个人的肩膀上,身体很软,使不出一点力气,只有脑袋能勉强动动。 有人在背着我走,这个人走的并不快,我努力侧过头,尽管现在是黑夜,可是我依然能从这个人的侧脸轮廓看出来,他就是那个老乞丐,那个说要拿走我的血的老乞丐。 我原来对这个老乞丐的那点儿好感早已被他这些奇怪甚至可怕的举动摧毁了,我想推开他,可是我却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来,我感觉自己体内的所有的力气都被人掏空了似的。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还能说话,可声音却小的可怜,而且每说一句,我仅有的那么一丁点儿力气就会减少一分。 我害怕极了,哭了出来,确切的说,应该是抽泣起来,我现在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老乞丐扭头看了我一眼,他看到我已经醒了,可是他却没有跟我说话,仍是向前走着。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我的头耷拉着,只见到地面在向后退,只知道他一直在背着我走,可是他究竟要带我去哪儿,我连问问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已经停止了抽泣,除了我的眼睛还能眨动,鼻子还能呼吸之外,我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部位可以动了,我完全失去了力气。 我的心里越来越害怕,无数个可怕的场景浮现在我的脑中,我想这个老乞丐是不是要把我卖掉,或者要杀了我,我原来看到的那些报纸上不是有过很多类似的报道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紧张和害怕已经使我忘记了时间的概念,这个老乞丐就这么一直背着我走,他的速度好像越来越慢了,而且喘息声也越来越大,他背着我也似乎是越来越吃劲儿,好几次几乎都要把我掉下来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停下来过,一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我感觉现在这个地方风很大,我的身体冷的厉害,可我现在连打哆嗦的力气都没有了,与心里的紧张和害怕比起来,寒冷似乎并不是最折磨我的,现在对我来说,这个老乞丐比什么都可怕。 我感觉到他把我的身体扭转了过来,然后抱到了胸前,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视线随着他的移动已经看到了我现在所在的地方。 这个地方我从来没有来过,看上去像是一座土崖,我和他的正前方是一座小庙,这样的庙我曾经见到过,我们村子有一处后山,上面便有一个这样的小庙,听村里人说那座庙在老辈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农村的人大多都信神,便自发的护着那座庙,修葺、建香堂,甚至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有专人看守和打扫,村里的小孩到了六七岁的时候,就会到那庙里面磕头烧香上锁,从此脖子里便会系上一根红绳,说是这样就能被神仙保佑平安,知道好多年以后开了锁之后才能将那红绳取下来。而且村里人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还会去那庙里求药,其实就是拿一张黄纸接点儿香灰,然后把那香灰喝了就行了。 这样的小庙不止我们村子里有,其它几个邻村也都有。 而我现在看到的这个小庙,就跟我们村里那座庙差不多,只不过这地方看起来很偏僻,现在又是冬天的清晨,这座庙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不知道这个老乞丐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正疑惑间,他已经抱着我走到这庙里了。 第九章 是你的亲人(上) 这庙里只有三间房子,正中一间,两侧各一间,老乞丐抱着我进了正中那间庙房里,将我放了下来,靠在了门框上。 我的身体虽然还是不能动,但因为是坐着,而且没什么视线阻碍,所以他的一举一动,我看的很清楚。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包香,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这庙房里只有一个神像,对于这样的神像,我只认得什么药王爷和地藏菩萨,现在的这个神像,我倒是没有见过,张牙舞爪的,脸上还缺了一大块。 老乞丐给这个神像上了香,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神三鬼四,我记得我给父母上坟的时候,邻居跟我说过,死了的人就已经是鬼了,所以要磕四个头,而到了庙里,磕头的对象是神仙,所以就只能磕三个头。 对此我很不以为然,我心里总认为我父母死了以后,绝对不会是鬼,他们只能是神仙,所以我在父母坟前,从来都是磕三个头,我的邻居对此颇有意见,但我的性格向来很倔,就是不听他们的。 老乞丐磕完头,又闭着眼睛在那神像前跪了一会儿,最后他终于站了起来,向我走了过来。 我已经无法来形容我这个时候心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了,紧张、害怕、好奇、愤恨,可当这个老乞丐在我面前蹲下来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一紧,只留下了一种感觉。 因为我看到了他的眼神,他的眼神给了我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就像我第一天将他拖回去的时候,他给我的那种感觉一样。 而且我还看到他流泪了,不停的流眼泪,他也不去擦,也不说话,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我。 过了好久,他才擦了擦眼泪,将我的身体正了正,轻声说道:“小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奇怪,甚至感到很紧张、很害怕,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想说话,我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他究竟想要对我干什么,可是我还是说不出话来,我还是没有说话的力气。 “小子,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先好好听我说几句话,等我说完以后,我自然会让你说话的。”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很轻,而且很正常,表情也很柔和,我心里的紧张感也因此而稍稍平稳了一些。 “小子,你听着,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连说话都说不出来,我告诉你,你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在你身上扎了几针,封了你几个穴道,不过你放心,我扎你这几针对你的身体是没什么危害的,我只是想让你安安静静的听我说完我要说的话,我知道你是个小孩子,如果不这么做,你要是闹腾起来,可就麻烦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毕竟是个老头子,我已经没什么力气跟你折腾了,至于我是怎么扎的针,又是怎么让你动不了的,我已经懒得再跟你解释了,即便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懂的。” “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个地方么,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很久很久以前,是很相信鬼神的,我曾经在他们面前许过好多次愿,但是这个愿望从来都没有实现过,所以后来我就再也不相信什么鬼神了,我反而很痛恨他们,可是今天,我找到了你,老天爷这次没有再耍我骗我,所以我才会第一时间来还这个愿,来给老天爷上一柱香,这座庙是我在这个地方唯一见过的一处庙,所以我就带你来了。”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扎针,什么许愿,我听的一塌糊涂,我现在只想让他放了我,我想回去,我想回到我熟悉的那个“家”。 他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迷惑和想法,他摸了摸我的脸,说道:“小子,我就不跟你多废话了,有很多话,其实我并不想告诉你,而且你也根本不会懂,小子,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知道我姓什么、叫什么吗?。” 我现在自然是无法回答他,可是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心里一紧,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小子,我叫夜惊龙,与你一样,我姓夜,夜晚的夜,而不是树叶的叶,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的姓,是非常非常少见的,小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显得很兴奋,尤其是说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 而我心里,也因为他这句话而感到很吃惊,我心里十分明白,我的姓氏是一个十分少见的姓氏,上学的时候,我的老师也曾经跟我说过,夜这个姓,在全国也是极其少见的,全中国的人算下来,姓夜的人也绝不会超过一百个,而且多年来,因为这个特殊的姓氏,我在我们那个姓氏统一的村子里,几乎所有的打架流血都是因为这个姓氏惹起的,因为这个姓氏意味着,在我们村子里,我就是一个外人,是一个孤儿,是一个被同龄小孩嘲笑为寄生儿的可怜虫。 而这个老乞丐竟然也姓夜,这意味着什么,我觉得我的心脏似乎越跳越快,我好像想到了一些什么,可是短时之间,我就是无法把我此刻心中的想法理顺。 “小子,你还想不明白么?我曾经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寻找姓夜的人,我走遍了整个中国,我也曾经找到过一些夜姓之人,但是很可惜,他们跟我没什么血缘关系,我原本已经绝望了,甚至在遇到你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已经放弃了寻找,可是老天爷偏偏就在我已经绝望的时候让我遇到了你,当你告诉我你姓夜的时候,我虽然很兴奋,但是我还不敢高兴,我怕我再一次希望落空。” “可是当你的血与我的灵魂真的合而为一的时候,我知道我终于找到了,我漫长的生命终于到了靠岸的时候了,我不必再像从前那样永远流浪下去了,小子,我的确从你身上拿了一点血,就是用针尖扎了那么一点点儿,这就足够了,你也许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无法给你解释的清楚,你只需要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这么一点点血液,可以让我万分肯定你就是我的后人,你就是我夜氏一族在现今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后人,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真的,我拿我自己的性命对你发誓,小子,我就是你的老祖……是你的亲人啊!” 听到这里,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他刚才说的话,我几乎全部都听不懂,但是他最后那句话我却听的很清楚,他说他是我的亲人,看着他脸上那认真而又坚定异常的表情,我知道他不是骗我,也不像是在说疯话,可我心里就是无法去相信,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过亲人,自从父母死后,对于亲人的概念,我就更加单薄了,我甚至会对“亲人”这两个字充满惧意,因为这两个与“孤儿”格格不入的字,总会将我的心挠的七零八落的,这是两个离我很远又让我感到极度模糊的字眼。 第十章 是你的亲人(下) “小子,我想要告诉你的话已经说完了,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会很乱,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清楚,你体内流淌的血液是夜氏一族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就是我夜惊龙的后人,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亲人,我现在就恢复你的力气,你想问我什么,直管问我好了。”说到这里,他伸手绕过我的脖子,把我的身体扳了起来,在我的后背一阵摩挲,手再收回去的时候,他的手里已经多了几只细细的长针。 令我惊奇的是,我的力气果然开始慢慢恢复了,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我的力气便完全恢复了。 我腾的站了起来,扭头便向庙外跑去,这是我的本能反应,在突然经历了这么多事的时候,我的脑子很乱,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回去,回到我熟悉的地方去,离开这个让我又惊又怕的老乞丐。 可是我刚跑了没两步,他便在后面追上了我,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又将我拉了回去。 我拳打脚踢,又哭了出来,并且一边挣扎一边大声的哭喊起来:“放开我,我要回去。” 他用力的把我摁坐在门框边,怒吼道:“你回去,你回去能做什么,回去继续要饭么?回去继续做你的小叫花子么?还是回到你的邻居家,继续让他们嘲笑你。”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哭,可他这几句话却让我停止了挣扎,是啊,我回去做什么,我回去能做什么,除了继续要饭当一个小叫花子,我还能做什么? “夜路沙,你听好……”他突然叫出了我的名字,“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叫夜惊龙,我的姓氏跟你一样,你不是也说过么?姓什么,叫什么,自己还不知道么?我也一样,我就叫夜惊龙,这就是我的名字,我们的的确确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这一点就算你不信,也是不可改变的。” “我想回去,我要回去。”我哭的更厉害了,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话,因为现在我只会说这两句话,即便他刚才那番话使我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波动,可是那又能如何,我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我根本不知道该对他那番话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他的语气终是软了下来,也不再使劲摁着我,道:“如果你非要回去,就回去吧,大不了我陪着你回去,不管你到哪儿,我都会陪着你,从此之后,你不再是一个小叫花子了,更重要的是,你不再是一个被人称为‘寄生儿’的孤儿了。” 我停止了哭泣,他最后说的这句话就像是用一盆冷水猛地浇到了我脸上一样,使我突然清醒了过来,‘孤儿’、‘不是孤儿’、‘寄生儿’、‘小叫花子’,这几个字眼此刻在我的心里变得愈发清晰起来,我直直的看着这个老乞丐,心中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他真的是我的亲人的话,我就不再是一个孤儿了,不再是一个让人嘲笑的寄生儿了,从此之后,‘孤儿’这两个让我备受煎熬的字眼就再也不会跟我有关系了。” “可是如果你是我的亲人,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呢?”我终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见到我开始提问,而不再哭闹,他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道:“你当然没有见过我,我反问你一句,你见过你的的爷爷么?” “没有,听村里人说,我爷爷在我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又怎么能见到他。” “既然如此,你没有见过你的爷爷,那么你爷爷是不是就不是你的亲人了呢?”他又问了我一句。 “当然是,他是我爷爷,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他也是我的爷爷。” “很好,看来你还是明白这个简单道理的。”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了一些,“同样的道理,你虽然没有见过我,难道我就不是你的亲人了么?可是这并不能怪你,不光你没有见过我,就连你爸爸甚至是你爷爷都没有见过我,我与你们失散的太久了,真的是太久太久了。” “那你究竟是我什么人,我该叫你什么呢?”我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他愣了一下,才道:“是啊,你叫我什么呢?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这么说吧,我的岁数比你的爷爷还要老,如果你乐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老爷子,如果你不乐意的话,那么你随便叫我什么都可以,老叫花子、老疯子,随便你怎么叫都行,其实对我来说,你叫我什么都无所谓,现在能够找到你,我就已经知足了。” “那我就叫你老爷子吧。”看着他满脸的笑容,我突然觉得心里很温暖,原来那种紧张害怕的感觉似乎都没了,我心里有一种直觉,我觉得这个老乞丐应该没有骗我,因为他看着我笑的时候,真的给了我一种感觉,一种即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那就是亲人的感觉,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就有了这种感觉,我自小孤苦惯了,现在突然遇到了这个自称跟我是一家人的老乞丐,我心里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尽管我心里还有些疑惑,还有些不太明白,但我宁愿将这些疑惑和不明白全部都抹掉。 听到我叫了他一声老爷子,老乞丐欣喜若狂,他猛地跳了起来,向后翻了两个跟头,在这庙里转起圈儿来,手舞足蹈,异常的兴奋,他甚至跑到那个缺了半边脸的神像脚下,使劲的亲了两口,此刻的老乞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吃了糖的孩子一样。 我看到他又蹦又笑,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又看到他翻了两个跟头,心中更是惊诧不已,想不到他这么老的一个老头儿,竟然还能翻跟头,我被他的样子逗乐了,我笑了起来,并且越笑越厉害,最后干脆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 (请各位看书的读者朋友投票收藏支持一下,谢谢大家!) 第十一章 过去与现在(上) (收藏+投票=对偶最大滴支持,谢谢大家!) 他回到我身边,将我从地上拉起来,笑道:“好,很好,我很高兴,我现在真的很想大喝一顿,一醉方休,小子,如果你愿意回去,老爷子就陪你回去,如果你不想回去了,老爷子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地方,在那里你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受饿挨冷,你会有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家,从此以后,不论你走到那里,你都可以挺着胸膛,再也不会有人敢嘲笑你,欺负你,因为你姓夜,你是我夜惊龙的孩子。” “那我……我还可以上学么?”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你不但能上学,而且还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他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向庙外走去,边走边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会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呢,你为什么会说不出话来了呢,你放心,将来我会交给你,我会把我所有的本事都交给你,我还会交给你更多的东西,比如说武功、剑法,打斗之术。” “什么是武功呢?就是跟人打架么?” “嗯,也可以这么说。” “是不是就像是电视里武打片里面演的那些一样,可以飞来飞去的呢?” “哦,那倒不是,那些都是糊弄人的东西,哪儿有人能那么厉害,不过我交给你的武功也会很厉害,你如果学会了,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只能你去欺负别人,以前我打仗的时候,凭着一身武功,可是厉害的很呢……” “你还打过仗么?你不怕死么?打仗不是会死很多人么?” “嗯,打仗的确会死很多人,不过老爷子我以前可是个大将军,不会轻易死的,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想不想听听我打仗的故事呢?” “想听,你给我讲讲,你打仗很厉害么?” “呵呵,我当然很厉害,厉害的你不敢想呢,想当年……” 老爷子就这么跟我一问一答,一说一笑,走下了山崖,走上了崖下的水泥大道,走上了他所说的家的方向,同时也走上了一条令我无法想像的人生之路……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相信他,我只知道当我得知他的姓氏跟我的一样以后,当我看到他说出我是他的亲人时那坚定的眼神之后,当我靠在他的怀抱里感到很温暖的时候,我就相信他了。 我没有再回去,没有再回到那个我所熟悉的地方,我离开了这个县城,彻底的离开了这个我生活了将近十三年的地方,没有一丝留恋,唯一让我不舍的,就是那个我生活了半年之久的县城街头和过冬的“家”,因为那里有我许多的回忆,尽管这些回忆之中更多的是一些悲伤、困苦和辛酸。 我将自己悲苦和不幸的童年留在了我的家乡,留在了这座县城,而接下来的少年乃至更长的人生岁月,即将在另一个充满惊心动魄、爱恨情仇的城市中上演了………. 老乞丐,哦,现在应该称呼为老爷子了,老爷子带着我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站在这座城市的火车站,我看到站台的站牌上写着三个黑色大字:“冀兴市”。 老爷子抱着我,这一路他几乎一直都是抱着我来的,不管是去商场买衣服,去旅馆住宿,去饭店吃饭还是在通往这座城市的火车上,除了睡觉吃饭上茅房之外,老爷子一直就这么抱着我,就算我想下来,他也不让。 但是当我们走出这冀兴市火车站之后,当我看到了我虽然想像过却从未见过的城市街景的时候,老爷子却放下了我,他牵着我的手,指着这座对我来说即新奇又陌生的城市说道:“小子,我们的家就在这座城市,岁月流逝,人世变换,但我们夜氏家族的根却一直扎在这个地方,而你新的人生,也将从这里开始,从现在起,我将不会再抱着你,我会放开你,让你自由前行,但我会一直牵着你、拉着你,扶着你,我会和你一起在这里稳稳当当的生活下去,走完我这漫长的人生岁月,也走完你那虽然短暂却实实在在的一生。” 我觉得他是在感慨,我也见到过许多像他一样的老头儿常常会莫名其妙的大发感慨,可我听不懂,也不想去懂,此刻我的心已经被这座陌生的城市完全吸引,这里的马路是那么的宽广和洁整,这里的人是那么的漂亮和干净,这里虽然没有树,没有山,没有水,却有那么多我没有见过的高楼大厦和商铺街灯,我的心中充满了兴奋。 老爷子拉着我上了一辆公共汽车,直到现在,我的心还没有从兴奋中缓过劲儿来,我左看右看,看车上搂抱在一起的青年男女,看车下匆匆而过的城市风景,看天看地,看物看人。 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也都是新奇的,过往的回忆在这座城市的风景下显得是那么的单薄,今后的生活在这琳琅满目的新奇之中是那么的令我兴奋激动,我,夜路沙,真的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一员了么? 答案是肯定的,这个答案是老爷子给我的,他摸着我的头,语气轻柔却异常坚定:“小子,从此之后,你就是这座城市的人了,我会给你上户口,我会给你一个家,我会给你找一所学校,我会让你昂首挺胸、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老爷子的家在这冀兴市的东郊,是一个城郊村,叫槐岭村,离市中心很远,从市中心火车站到他的家还要倒三趟公交。 老爷子还跟我说了一句令我心跳不已的话,但是我稍微想了想,认为他是在吹牛,他说:“其实我有的是钱,我的钱几乎可以买下这个冀兴市,但是我却忘了将这些钱放到什么地方了,其实我是故意去忘记的,我原本有一张图,上面画着放着那些宝贝的地址,可我却故意把这张纸给扔了,一开始的时候,我脑子里其实还记着那大概的地址方向,可是时间长了以后,我就真的忘了,没有遇到你之前,我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根本没想过置办什么产业,可现在我却有点后悔了,不过没关系,凭我的本事,生活总是不成问题的。” 第十二章 过去与现在(下) 老爷子在我面前说疯话说惯了,听多了我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比如他跟我讲他自己的故事,说他如何如何厉害,当过将军,做过王爷,杀海盗,炸碉堡,吃香喝辣享受过,枪林弹雨也经历过,走遍了大江南北,甚至整个世界,他几乎都转遍了。 我自然不会相信他,我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我也知道哪些事情靠谱,哪些事情不靠谱,最起码我还知道什么叫吹牛,他当将军或许还有可能,至于做王爷,那可是古代才会有的职务。 不过我也没有反驳他,一是以我的年纪,我无法从肚子里组织出什么语言去反驳他,二是我从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总是说些这样的疯话,听得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老爷子带我进了槐岭村,转了两个弯,停在了一家红漆木门的平房前,看着那道门,抬手在那木门上拍了两下,令我惊奇的是,他拍门的手,竟然在发抖,而且抖的很厉害。 这房子建成的时间看来不短了,这从那斑驳无色的门板和泛着青油的台阶便可以看出来,我看着老爷子,心中多少有些疑惑,这就是他的家么?如果是的话,他为何还要敲门呢,难道这里还住着别人。 我果然没有猜错,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头来,这是一个约摸四十来岁的妇女,皮肤黝黑,眉目粗糙,模样很不起眼,跟我们村子里的那些妇女没什么两样。 她看到老爷子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她的表情突然像是凝固住了一般,没有说话,就那么呆呆的看着老爷子。 “小凤,不认得我了么,我这才走了三年多,你就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夜叔啊。”老爷子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也很激动,看来这个叫小凤的妇女是他的一个老熟人了。 那个叫小凤的妇女此刻猛地拉开了门,一把攥住了老爷子的胳膊,眼眶一红,竟然流下泪来。 这时候我也看清楚了这个叫小凤的妇女,她拉着老爷子向院子里走去,一瘸一瘸的,右臂下拄着根拐杖,更令我惊奇的是,她竟然没有左臂,左肩以下的袖子软绵绵的,她的整个左臂都没了,这使她本就瘦小的身体看上去更显瘦弱,她居然是一个腿瘸无臂的残疾人。 老爷子呵呵一笑,拉了我的手,向那小凤道:“走,我们进去再说,我可要看看,这几年你的日子到底过的怎么样了。” 这个家并不大,两间上房,右侧是一间小厨房,院子的空间也很小,其中一个角落堆满了煤球,而另一个角落,却是一个鸡棚。 这时候那个叫小凤的妇女开口说话了,确切来说,应该不是说话,而更像是哼叫,她的声音很嘶哑,而且显得很无力,她看着我,右手比划着指着上房,然后又指了指那厨房,口中咿咿呀呀,我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我心想:“难道她还是个哑巴不成。” 可老爷子却像是明白了她在说什么,转头向我说道:“她是问我们吃了饭没有,她让我先带着你到上房等着,她给我们做饭去。” “她不会说话么?”我小声的问了一句。 “她是不会说话,但是她并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她只不过是嗓子坏了,她的声带失去了功能,所以说不出话来了。”老爷子解释了我心中的疑惑,他向那妇女摆摆手,又道:“小凤,我们不饿,你不用去做饭了,你进来,跟我说说你们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我们三个人进了屋子,小凤给我们倒了两杯水,她似乎很喜欢我,总是看着我,满脸微笑,有几次她想过来摸摸我的头,都被我躲开了。 “以后你就叫她凤姨,她是个好人,以后你就会明白了,还有,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小凤虽然是个残疾人,但你绝不能笑话她,你记住了吗?”老爷子的表情很严肃,我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这个叫小凤的女人。 我点点头,我小时候吃过很多苦,对于凤姨这样的残疾人,我总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凤姨与老爷子很快便说上话了,或者应该用交流这个词更为贴切一些,因为凤姨的话我真的是一点都听不懂,她不停的用手比划着,期间还从抽屉里拿出一些东西让老爷子看。 我坐的位置离他们有些远,而且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交流,听了一会儿,便觉得无趣起来,开始在这间上房里面四处走动起来,我突然发现了几本书,是几本小学生课本,还有一些文具,我觉得奇怪,这可是小孩子用的玩意儿啊。 我拿起书翻了起来,看到那些熟悉的题目和课文,我觉得我的眼角突然湿润了起来,我想起了以前上学的时光,在学校度过的那段岁月,是我童年里最为快乐的一段回忆,而如今,我已经离开这些课本半年多了。 他们似乎说的很过瘾,偶尔老爷子还向凤姨问几个问题,他似乎真的能明白凤姨在说什么,与那凤姨交流起来,也看不出有什么障碍。 过了许久,我正在看书,却听到外面的门响了一下,随即一阵碎步声传了过来,越来越近,一个人推门走进了这上房来。 那是一个小孩儿,看样子比我小一些,约摸是八九岁的年纪,这是一个长的很秀气很漂亮的小男孩儿,皮肤白净,身体比我要小上一头,他看到了我,愣在了那里,我与他的眼神对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又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小男孩儿虽然看上去很文静、很漂亮,可是他的眼神却很不对头,怎么来形容呢,我想了想,脑子里突然蹦出两个字:呆、傻。 (看到我这本书的读者真的很少,所以希望恰巧在我后,首页显示时看到本书的读者朋友们,能投票和留言鼓励一下,我将不胜感激,谢谢大家!) 第十三章 如此的身世 是的,这个孩子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很像是一个傻子,我在老家的时候,邻村也有这么一个孩子,乍一看上去很正常,但细看一下,便会发现他的眼神是呆滞的,再一说话,便能觉出他是个傻子了,那孩子整日在外面浪荡,邋遢不堪,捡啥吃啥。 而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孩子,看上去跟我们邻村的那个孩子是那么的相似。 “咿咿……啊~~”凤姨咿咿呀呀的走了过来,向那孩子比划了两下,说来也怪,那孩子似乎也能听懂凤姨在说什么,向我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哥哥”。 老爷子这时候也走了过来,摸着那孩子的头,一脸笑容,而那孩子好像跟老爷子也认识,伸出手来,扑到了老爷子怀中。 “小凤,然然现在能自己去上学了么,好啊,看来他比我走之前懂事多了。”我看得出来老爷子是真高兴,看到他与那孩子在一起的样子,我甚至还有些嫉妒。 那个叫然然的孩子看着老爷子,呵呵直笑,他的笑容与他的眼神配在一起,真的是很不协调,这时候我几乎可以肯定我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孩子一定有问题。 凤姨有向然然比划了几下,然然便跳了下来,去桌边猛喝了几口水,然后便从书包里拿出书本,爬在桌子上写起作业来。 我对这个叫然然的孩子倒是挺有兴趣,虽然他看上去很像是一个傻子,不过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更何况我还从来没见过傻子也能上学写作业呢,要知道我们邻村里的那个傻孩子,可从来都没上过学,那孩子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 我想走过去跟那孩子说几句话,可是老爷子这时候却拉住了我,说道:“小子,跟我去东屋去,我有话跟你说。” 我随着老爷子去了东屋,而凤姨却没有跟过来,她去厨房张罗晚饭了。 东屋比刚才那间上房略小一点,不过被褥衣柜齐全,看上去很是干净,想必那凤姨平时一定是常常来打扫。 “老爷子,这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么?” “嗯,以后我们就住这儿,这儿就是我们的家。”老爷子把我抱到了炕上,给我脱了鞋,他自己也拖鞋坐了上来。 “你先躺会儿,这一路你也够累的,在吃饭之前,我先跟你说些事情。” “说什么呢?是说那凤姨跟那个小孩儿的事么?”其实不用老爷子说,我也知道他会跟我交待一下那凤姨和那孩子的事,毕竟我们以后是要生活在一起了。 “不错,你也看到了,那凤姨是个残疾,而且不能说话,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只不过十几年前发生了一场祸事,才使得他落下了一身残,那时候我恰巧碰到了她,刚好我也懂些医术,救了她一命。” “她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些事不提也罢,她是个苦命人,父母早死了,她本来不是这里的人,后来被人花钱买来当媳妇,才在这里定居了下来,谁知道他嫁的男人是个赌徒,在那男人家受了不少虐待,后来他忍不住,就拿刀砍了那个男人。” “啊,”我惊呼出声:“她杀人了么?” “没有,那男人并没有死,可是小凤也因此而遭了场大罪,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要不是遇到我,他可能就死了,我替她教训了他男人一顿,花了点钱,给她把自由买回来了,后来她便跟着我,一直住在这里。” “那后来呢,凤姨是不是就嫁给你了呢,那个孩子是不是你跟她生的孩子?”我按着自己的猜测又问了一句。 “胡说八道,以我的年纪,都可以当她的老祖宗了。”老爷子轻轻的敲了一下我的头,“后来小凤就一直跟我住在这里,我本想再给她找个婆家,可是她那个样子,却没有人肯要,而且她自己也不愿意,我也就不再强求她了,我这人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待的太久,经常会出远门去转悠,有时候一走就是一两年,她就自己一个在这里生活,不过我倒是不担心她,她虽然残疾了,可是她的性子却很坚强,又能吃苦,有一手好裁缝手艺,平时便给人做做衣服,因为手艺好,在这一带多少有些名气,好多人来找她做些嫁衣、寿衣什么的,日子倒也可以过的下去,所以我才放心出去。” “哪一年我出去的时间有些久,回来的时候,她居然从外面捡回来一个孩子,我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便同意她养了这个孩子,并且帮那孩子跑了户口,可是这个孩子的命,却是跟他一样不好……” “就是刚才那个孩子么?他怎么了?”我问道。 “这孩子本来聪明可爱挺招人待见,长得也水淋淋的,挺好看的一个小男孩儿,可是就在这孩子六岁那年,有一天晚上小凤哄了他睡觉后便出去给人做活儿,这孩子却突然发起高烧来,小凤一夜没回来,这孩子就那么发了一夜高烧,等小凤回来的时候,这孩子已经烧昏过去了,虽然抱到医院把命抢了回来,可是从此却成了一个智力停滞的人了,这孩子被烧坏了脑袋,成了一个后天性的痴呆儿。”说到这里,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愧疚、很自责。 “要是我在的话,这孩子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唉,可是我的性子却是待不住的,我……”说到这里,老爷子似乎是说不下去了,又长叹了两口气。 我心中也有些难过,那个叫然然的孩子看上去真的是很漂亮的一个小男孩,可是想不到遇到了那样的灾难,从此之后,他永远都是一个只有六七岁智力程度的人了,而且他看上去似乎还有些傻,那场大病,不仅仅夺去了他的智力,似乎还让他的脑子停止了发育,变得越来越痴呆了。 这时候老爷子将我的身体拉到了他的身边,轻声道:“小子,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你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小凤也是个孤儿,就算是然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也是一个孤儿,因为他虽然叫小凤妈妈,但是小凤却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当然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活的很好,就算是他永远只有六七岁的智力,就算是他将来会变得越来越傻,但是他至少还有小凤,还有一个疼爱他的人,而你,小子,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凤,我不会再出去浪荡了,我会好好的跟你待在这里,看着你长大,看着你从一个男孩儿慢慢变成一个男人。” 老爷子说的很动情,他说的话有些灰涩,对我这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他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难懂,但是他的意思我却是懂得的。 我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只是用我的手拉住他的手,他也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我没有看他,可我心里却感觉很温暖,这种温暖真的好像是许多年前与父母在一起时的感觉一样,而且我也知道,此刻在老爷子的心中,他心中的感觉,也一定是与我一样的吧…… (请大家投票支持偶一下,谢谢!) 第十四章 武功和气功 我就在这个叫槐岭村的地方住了下来,或者换句话说,我是在这里安定了下来,这个地方成为了我以后的家。 老爷子并没有如我想像的那样马上安置我去上学,连续几天来,他常常整个白天都不在家,到了晚上的时候才会回来。我问他出去做什么,他回答我:“我知道你很想去上学,可你要耐心等几天,你需要先被这个城市承认,才能在这个城市生活和学习。” 我知道他在给我跑户口,找学校,我又问:“那些事情好办么?” 他笑了笑,回答我:“只要有钱,就好办。” 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少钱,是不是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可以将这个城市买下来,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我能不能再上学,几天之后,我得到了一个令我高兴的答案,我终于又可以去上学了。 学校就在这槐岭村外,是一所区小学,因为拉了半年的课程,我要重新读六年级,不过令我紧张的是,因为是插班,所以留给我的时间不到三个月,就要面临初中升级考试了。 那个叫然然的孩子跟我在同一所学校,读二年纪,他的智力虽然有问题,不过他现在年纪本来就小,倒也看不出有多傻来,老爷子让我照看他,跟他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老爷子告诉我,对待然然,一定要像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一样。 当然我也很乐意这么做,甚至放学回家后,我还会常常帮他补课,对于然然,我心里始终觉得他跟我没什么区别,生的都不是什么好命。 另一方面,老爷子也果然如他所说的一样,稳稳当当的安定了下来,我上学之后,他也区槐岭村所属的区医院找了份工作,那所医院似乎早就希望他去当医生似的,他第一天上班的时候,那医院的的院长竟然亲自上门来接他,看来老爷子以前的确在这一片有些名气,至少他的医术绝不是吹牛的。 而凤姨也的确像老爷子说的一样,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对我和对她的儿子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对她的儿子还要好一些。她从来不使唤我去做什么活儿,吃饭穿衣,照顾的我体体贴贴的,除了老爷子刚回来那天,她哭过一次以外,之后她的脸上就一直带着笑容,唯一的遗憾,就是她不会说话,我跟他交流起来,还是有些难度。 日子就这么过着,平平淡淡的,我的成绩也渐渐的补了回来,对于即将而来的初中考试,我心里很有把握。与老爷子、凤姨还有然然之间的相处,也很是融洽,时日久了,我总觉得我好像本来就是这个家的一员一样,以前的生活,只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哪一年的夏天,我如愿考上了初中,我的成绩非常好,被一所冀兴市里的重点初中所录取。 老爷子的工作也很稳定,他的确是一个好中医,但是有一点,他嗜酒的毛病一直都没有改。 遗憾的是,然然没有考上三年级,他还需要再上一年二年纪,这怪不得他,还是那句话,这只能怪他的命不好。 凤姨的生活也稍微发生了一些改变,老爷子安定了以后,给凤姨在区里租了一个小门面,让凤姨开了个小裁缝店,这么一来,这个家里的收入自然也多了起来。 生活就这么平淡无波的爬行着,我所生活的这座冀兴市最初带给我的那些新奇也慢慢的淡了下去,我似乎已经融入到这座城市里了,至少,现在的我,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农村小子的土气,至于我曾经的那段小叫化子的岁月,也早已经被这座城市的生气抹的一干二净了。 但有一件事我始终都弄不明白,那就是老爷子的岁数,他看上去好像是起始来岁,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却远远高于这个岁数,我也问过他好几次,可他总是一笑而过,从来都不回答我这个问题。久而久之,我也就懒得去问了,我只知道这是一个对我很好的老爷子就足够了,至少现在对我来说,他跟我的亲人没什么区别了,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就像是我的爷爷一样,他对我,真的是很好。 但令我郁闷的是,老爷子仍然改不了他说疯话的毛病,有时候他喝醉酒之后,疯话会更多,有一次他喝醉酒,甚至还跟我说,他已经一千多岁了,这些话我自然不会相信,可是我却很担心他,他老了,或者他的精神上真的是有什么问题。 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老爷子,我很孝敬他,学校离家里很远,但是我从来都不在学校住宿,我每天都会回家,每天晚上都会给老爷子洗脚、按摩,陪他说话。 老爷子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他脸色红润,身体硬朗,也没什么病,他本身就是一个老中医,对于调理自己的身体,他很有心得,他也经常会给我讲一些养生之道,有很多东西,他说都是古人的精学,我对医术没什么兴趣,很多时候,听完他所讲的东西,很快我便忘记了,我更喜欢自己的课本多一些。 不过有件事老爷子自从我上初中以后就一直逼着我做,那就是教我功夫,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武功。他每天晚上等我回来后都会带我到槐岭村后面的地田里练功,我起初并不乐意,可是跟他练了一段时间之后,我觉得自己的力气真的是大了很多,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轻了很多,感觉视力、听力以及反应力都强了许多,我终于开始喜欢起练功来,甚至有时候我会想,难道老爷子真的会像那些武侠小说中提到的高人一样,身负绝世武功么? 当然不是这样的,老爷子自己也常说,那些武侠小说里面的武功都是编造出来的,不过他说中国自古以来的技击之术真的是博大精深,他交给我的功夫,不仅能很好的保护自己,同时也能很轻易的制服别人。 但老爷子也很严肃的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可以把他交给我的东西使出去,绝不能与他人争斗,他说他交给我这些功夫,只不过是不想让这些功夫失传,而且他还常常用一种很悲戚的语调跟我说,我即便学会了他全部的本事,也无法与我的宿命相抗。这句话,我听不懂,他也从来都不给我细细解释。 老爷子还教给了我一种练气之法,我姑且认为这是一种气功,尽管老爷子从来都不说这是一种气功,可按我的理解,这就是一种气功。老爷子让我熟识了身体的每一处穴道,他让我将自己体内的气息凭感觉在这些穴道上按着某种顺序运行,他让我将这种运气之法融入到我的生活中,成为我的习惯,不论是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一群人的时候,不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要这么去做。 (请大家票票支持一下吧!) 第十五章 奇怪老爷子 (请大家投票收藏支持偶一下,谢谢!!!) 当然这种运气之法,老爷子不仅仅教给了我,他也教给了然然,他说他无法治好然然的病,然然也学不会其它的功夫,但是这种气功,他可以让然然不停的去练习,使其成为然然的本能,这么一来,对他的身体是有很大帮助的。 可怜的然然,常常会让老爷子逼着坐上半天都不能动,甚至是一整天,可是时间长了之后,然然好像真的还就琢磨出那么一点儿门道来了,除了智力之外,他身体的其它机能都比同龄小孩儿要强出许多来。 我有时会很好奇的问老爷子:“你教给我的这些东西,你应该也都会吧,那你究竟有多厉害呢,要是你真的那么厉害的话,为什么当初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差点被冻死在路上呢?” 老爷子叹了口气,回答我:“我跟你不一样,你现在的身体,是正宗的夜氏一族血脉,但是我,却已经不是氏族人的身体了,我体内流淌的血液,已经不正宗了。” 他的话令我莫名其妙,我反复问了几遍之后,他总是这么回答我,我也就索性不再问了,他说疯话的毛病我是很清楚的,他的身体很健康,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安慰了,至于他教给我的那些奇怪的功夫和搏击之术,他是否也全部精通,他是否真的是一个世外高人,都不重要了。 老爷子教给我最厉害的一门功夫,叫做擒龙手,这门功夫也是我学得最费劲费心的一门功夫,单是那眼花缭乱的步法、手法和招数,我便练习了不下五千遍,一直到初三那年,这门功夫我才算是学完,仅仅是学完,根本不敢说是学会。 老爷子会以自己做为我练习的靶子,很多次我都因为练的太过入神,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身上,甚至有几次都将他打吐血来,可是老爷子仍是逼着我拿他做靶子来练习,但无论如何我都不敢再用力了。 当然我也会成为老爷子传授功夫的靶子,这套擒龙手的功夫变化很奇妙,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一招一式出去,都是那种根本无法想像的到的路线方位,完全无法用正常的物理思维来解释,这套功夫究竟会有多厉害我不知道,因为没有对比,没有与人打斗过,我也无法想像这套功夫是否真的厉害,但是这套功夫带给我的刺激和吸引却是巨大无比的,老爷子教我这套功夫的过程中,我都不知道被老爷子打过多少次,吐过多少血,有时候我觉得骨头好像都被打断了,这其中的滋味,当真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 老爷子告诉我,这套功夫,绝不能轻易使出来,除非是我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说的很严肃,甚至威胁我一旦滥用这套功夫,让他知道了,他就废了我所有的功夫,我心中愕然,可他说的越是严肃,我心中对这套功夫便越是好奇,我心中总想:“这套功夫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有一日我忍不住好奇,问老爷子:“你这些功夫,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功夫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老爷子一本正经的回答我:“我教给你的这些功夫,如今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会,再加上你,勉强凑够了一个半,至于我是从哪儿学来的功夫,你不必问,我也不会告诉你,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至少现在你不会相信。” 我越发好奇了,又问:“为什么算上我,才是一个半?” 老爷子回答我:“因为你虽然是夜氏的后人,拥有正宗的夜氏之血,你的体能、体格都可以说是超强的,可是我却并不想把所有的功夫都教给你,你没有学全我的功夫,所以你只能算半个。” 我更觉诧异,道:“难道你教给我这么多功夫,才仅仅只有你那些功夫的一半吗?” “连一半都算不上,最多也就是三分之一。”他的答案令我更加意想不到,难道他逼着受了这将近三年的罪,就只是教给了我三分之一的功夫? 看到我惊诧的样子,他的脸上却仍是没什么表情,淡淡道:“在现在这个世界上,枪炮已经代替了武功,从大的方面来说,战争已经不需要人与人面对面的搏杀,从小的方面来说,每个人之间的能量基本都处在一个水平线,势力平衡,也不再需要过强的武功了,所以我教给你的大部分东西,都是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其中少部分,放到现在这个时代,顶多也就算是个普通的搏击高手,只有你刚刚学会的那套擒龙手,才是真正的武功,一种可以杀人的武功。” 听到这里,我心中大惊,我曾经隐约猜到过那套擒龙手一定不简单,否则不会出现不管是我还是老爷子,在做活靶子的时候出现被打的吐血的现象,单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套擒龙手功夫,居然会是一套杀人功夫,怪不得老爷子那么严肃的跟我说,绝对不可以轻易使用这套擒龙手了。 老爷子不理会我的诧异和惊奇,继续说道:“这套擒龙手,我也是从先人那里学来的,但这位夜氏先人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而我现在的这副身体,已经无法将这套擒龙手完整不缺的使出来,所以我教给你的擒龙手,也会大打折扣,你所学的擒龙手,与我当年想比,与我们的那位先人相比,差的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即便如此,你只学会了一小部分擒龙手,在如今这个世界上,你也可以算是很厉害的人了,你想要杀掉一个人的话,实在是容易的很,不过别人要杀掉你,也会很容易,只要他手里有枪,擒龙手再厉害,也不会是枪炮的对手,这么久以来,我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杀人武器和功夫并不是什么尖刀利剑,也不是什么高超武功,而是时间,再厉害的人,也敌不过时间。”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意兴萧然,表情也变的沉重起来,续道:“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所有的功夫都教给你么?我知道你心中会很疑惑,我既然逼着你练功,又为什么不把最厉害的功夫全部都教给你,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因为我不想让你变的太强,我宁愿你平凡一些,普通一些,也不希望你变的太强大,你现在或许不会明白,一个人的功夫再厉害,也无法换来半点的快乐,你或许会杀人如探物,纵横天下如入无人之地,但这种所谓的强横并不能带给你半点真正的快乐,你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便会越多,倒不如平平凡凡、波澜不惊的活着,看今天的日出,看明天的日落,有所爱的人,也有爱你的人,鱼香可以充饥,青菜也可以果腹,做这尘世中的一粒微沙,一点一滴的活着。” 我不解,老爷子这两年来,常常都会说出一些令我费解的话,尽管我已经习惯了,可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诧异,这个老爷子,为什么总是说出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呢。 第十六章 平淡的快乐 【本书急需大家投票支持,票票哇票票,你们究竟在哪儿哇??】 老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又续道:“小子,我教给你的这些东西,足够你拥有一个强健的身体了,这段时间以来,我觉得自己现在的这副身体已经越来越不行了,所以我才决定将那套擒龙手教给你,我怕我如果突然有一天不在你身边了,没有人再照顾你、保护你,你会遇到些什么危险,你学会了这套擒龙手,起码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突然一阵难过,我打断老爷子的话,说道:“老爷子,你说什么呢?你现在又没喝醉酒,瞎说什么呢?我不许你再说这种话,你的身体还好的很,你一定会活过一百岁。” 老爷子呵呵一笑,道:“怎么,你以为我要死了么?这你可想错了,我的身体还硬的很,就算再活一百年,也不成问题。”话虽如此说,可是我还是从老爷子的眼神里,看出了那么一点点不安,我觉得他这句话,更像是在骗我。 老爷子又笑道;“小子,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有些累,我毕竟年岁大了,但我的身体很好,我本身便懂得一些医术,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比你更清楚,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越来越大了,你以后的思想会越来越成熟,你会更加喜欢自己一个独立,你会拥有更多自己的想法,更多的时候,你需要自己来照顾自己了。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道:“老爷子,我明白,你放心,我会好好学习的,我将来会挣许多钱,会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也会让凤姨和然然他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老爷子长叹了口气,道:“挣钱不挣钱倒无所谓,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摸着我的头,又道:“好了,到现在为之,我教给你的东西,就算是教完了,我以后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你以后有时间的话,就自己来这里练练功夫,更多的时间,你应该放到你的学习上了,争取考个好高中,将来你再考上个好大学,就像你说的一样,等你有本事了,老爷子我和你凤姨也能占占你的光,过些好日子。”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老爷子已经扭头走了,我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就再也不会教我功夫了。 果然自那天之后,老爷子便再也没有教过我功夫,甚至平时连问都不问我练功夫的事情,而最让我担心的,是老爷子的身体,他的身体似乎一天不如一天了,以前我每天放学回来,他都会在院子里面更凤姨说话或是跟然然说话,但现在我放学回来,他却是躺在床上,跟我说话的时候也越来越少,更多的时候,他只是用毛笔在纸上写些什么,他也不让我看。 老爷子喜欢用毛笔写字,而且写的很好,他的小楷写的甚至比我那些书法课本上的字都要好的多。大概像他这个岁数的老人,只习惯用毛笔写字吧。以前他写的东西常会让我看看,每次见到我竖起大拇指,他都会露出得意的笑容,可是现在,他写的东西却再也不让我看了,有几次我想偷偷看看他究竟在写些什么,但我却总是找不到,也不知道他究竟把他写的那些东西藏到了什么地方。 我发现老爷子变了,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很少再像以前那样跟我滔滔不绝的说话,更多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呆呆的靠在床上,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悲伤。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看上去会那么悲伤,因为对于老爷子的过去,我真的是一无所知,我曾经不止一次的问起过他以前的事情,但他总是说些疯话,很少正正经经的跟我说过些什么事,他过往的辛酸哭乐和人生经历,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我知道老爷子很怪,所以后来我也就不再追问他,可如今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许多过往的辛酸往事,从我自身的经历来说,这种滋味我是深有体会的,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不由的想起我在老家生活的那段童年岁月,想起我在县城里面那段游来荡去的讨饭生活。 我虽然担心老爷子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正如老爷子所说的一样,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老中医,自己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他比我更加了解,所以我的担心总是无法成立,因为我每次问到他身体的事,他总会反问我一句话:“究竟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生活就这么无知无趣的过着,老爷子的话越来越少,不光是我,就算是凤姨,他也交流的越来越少了,他每天就那样在床上躺着,偶尔拿出毛笔在纸上写些东西。 凤姨的裁缝店生意也越来越好,家里的经济收入逐渐多了些,老爷子干脆辞掉了医院的工作,每天就在家里待着,连大门都懒得出了。 说到凤姨,这个苦命的女人真的是很坚强很好的一个女人,对我好的没话说,对待我跟对待然然没什么区别,我上学所有的费用都是她出的,从来不肯让老爷子给我花一分钱,我是农村出来的,也受惯了苦,虽然现在来到了城市,但我对生活质量从来都没什么讲究,我这一点很受凤姨喜欢。 有一次快过年的时候,她带我和然然到市里买衣服,在一家大商场,我看上了一套衣服,试过衣服以后觉得很合身,打算要买,但我和凤姨显然低估了这件衣服的价格,商场售货员报出的价格让我和凤姨瞠目结舌,这一件衣服的价格,竟然比我和然然一年的学费还要贵的多。 我很是尴尬,衣服已经试过了,现在不买,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我不知道如何跟售货员说,或者说我有些害怕当我跟售货员说我买不起这件衣服之后,售货员会用一种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我。 就在这个时候,凤姨说话了,她拿出笔,在纸上跟售货员写道:“对不起,我们买不起这件衣服,这件衣服实在是太贵了,还有便宜一点的衣服么?”这句话凤姨写的很流畅,丝毫看不出一点尴尬,她直直的看着售货员,也没有丝毫的卑微。 那天凤姨给我和然然买的衣服都很普通,价格虽然不贵,但也不便宜,我知道那样的价格是凤姨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凤姨给我买的那套衣服虽然普通了一些,样式并不流行,款式也并不新颖时尚,但我穿在身上,却觉得格外的漂亮和暖和。 我突然觉得我有些理解老爷子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了,我与凤姨、然然还有老爷子在一起生活着,日子虽然平淡,却充满乐趣,与我以前在老家的生活相比,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完全可以用幸福来形容。 家里买了电视机,我与然然每天沉浸在动画片里面,听四大天王的歌,看飞来飞去的香港武打片,每天放学回家后,便跟凤姨和然然去村后的地田里面照顾照顾我们种养的青菜,夏日萤火纷飞的夜晚,我会突然将凤姨的拐杖扔到一旁,背起又惊又喜的凤姨与然然一起追捕那些萤火虫,从地田到家里的那一路,常常会留下我们的笑声以及然然手中那萤火虫划出的丝丝红线。一进家门,老爷子一定会在门口蹲着,手中提着一瓶酒,呐呐的说一句:“回来的这么晚,要饿死我么?” 吃过晚饭,我就会再跑到地田里面去练功,满头大汗回来之后,凤姨总会将院子里的大木桶装满热水,让我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这样的生活,我总觉得就像是老爷子说的那样,看今天的日出,看明天的日落,鱼香可充饥,青菜可果腹,虽然平平淡淡,却充满了实实在在的快乐。 第十七章 凤姨受欺了 中考的日子越来越近,老爷子的话虽然越来越少,但身体看上去并没什么问题,我们这个家的生活一如往常,凤姨的裁缝店生意使他充满劳动的快乐,然然因为老爷子所教的气功和电视里的动画片,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快乐,而我,除了练功之外,便是不停的复习功课。 我在班级里属于那种不温不火的学生,平时很少与人说话,与同学之间的交流很少,但每次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都是我爆发人品的时候,我的成绩永远都是第一,年纪第一,区里第一,甚至模拟考试结束以后,我还是全冀兴市第一。 我在同学们心目中的形象,大概就是那种性格孤僻的人,我长相平凡,甚至刚刚到这所学校上初中的时候,我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而且我的孤儿身份也使得我在同学之中显得比较另类,我从来都不去故意掩饰我那孤儿的身份,在最初在课堂上进行个人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就大大方方的说出了我是一个孤儿,唯一的一个亲人,就是老爷子,至于那帮同学觉得我另类、孤僻、冷漠,那是他们的看法,对于他们会如何来看待我这个人,我一向都没什么兴趣。 我的兴趣就是学习,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对于自己的人生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譬如对待金钱物质的看法,对待精神思想的看法,我有了一套属于我自己的观念,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一套属于他自己的观念,我也知道了老爷子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么有钱的人,他或许有些积蓄,但这些年来在我身上也花的差不多了,凤姨的裁缝店收入虽然不错,但是所参照的消费水平也仅仅只是我们老家那些农民的生活水平。况且她还有一个永远无法让她安心的然然,凤姨始终都没有放弃给然然治病,尽管在她内心深处,也知道然然的病估计是永远都治不好了。 所以我觉得,我只有好好学习,才能改变一些什么东西,譬如我们家未来的生活状况,譬如老爷子将来的健康指标,譬如凤姨那少的可怜的过年衣裳,再譬如然然那永久难以改变的童年生活。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永远都不会在你设想的轨道上运行,它总会有些偏差,总会有些不可琢磨和难易预料的时候,有时候这些偏差对你造不成什么影响,但是有时候,一点小小的偏差,可能就会完全改变你的命运,甚至结束你的生命。 那是中考的前一天,学校为了给学生们减压,放了一天的假,让学生们自由复习,多数学生都回家了,但我没有,我需要在教室将所有的课程都再过一遍,我懒得带太多书回去,而且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中午不回家。 中午在食堂吃过饭之后,我便去了教室看书。刚刚过了两门课的时候,一个同学领着一个小孩儿找到了我。 那个小孩竟然会是然然,他看到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拉起我的手,使劲的拽着我向教室外跑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他,他却只是哭。 我也不知道然然究竟是怎么找到学校来的,在这里上了三年的初中,然然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次,因为这学校离家实在是太远了,以然然的智力水平,他根本无法记住从家里到学校的路,而且我和凤姨也坚决不允许他来找我,对于然然这样的孩子,我真的不想带他出来让别人笑话。 我无法想像然然这一路是如何找过来的,要知道他可只是一个只有六七岁智力的孩子,甚至在对于这个社会的认知程度上,他连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都不如,可是他居然找到这里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然然生出了这种不可思议的毅力和决心啊? 我试图问问然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却无法回答我,他显得很激动,泪水止不住的流,无论我问什么,他只是重复的回答我一句话:“妈妈,去找妈妈,去找妈妈。”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袭上了我的心头,难道是凤姨出了什么事不成? 当我和然然心急火燎的来到凤姨的裁缝店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我目瞪口呆,紧张、愤恨、害怕等等复杂的情感同时袭上了我的心头。 裁缝店里面有很多人,大多都是凤姨平时交好的一些左邻右舍和商户老板,凤姨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平时裁缝店里面的所有物事都被她整理的井然有序,可是如今展现在我面前的一切,却是一片狼藉。 所有的裁缝用具都被毁了,零件四处散落着,衣料、布匹、成衣和半成衣全部都烂成了一条一条的,整个裁缝店,看上去像是被人砸了一样。 有人在地上收拾着那些还能凑合用的衣料布匹,而凤姨,蜷缩在店里的一角,满脸是血,他的拐杖也断成了两截,目光空洞,看着自己的裁缝店,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凤姨身边有两个妇女,在安慰着他,我认识这两个妇女,她们也是槐岭村的人,而且在凤姨的裁缝店附近摆小摊,平时跟凤姨相处的很好。 看到我和然然过来,其中一个妇女向我喊道:“沙沙,你快背你凤姨去医院,我们拉不动她,她就是不肯起来。” 我急忙冲过去,向那妇女问道;“姨,究竟出什么事了,我凤姨这是怎么了?” 那妇女一脸惊恐的神色,回道:“你凤姨也不知道惹了什么人,今天中午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帮地痞,看上去有几十个人,在你凤姨的店里又砸又踩,还把你凤姨给打成了这样,其中几个地痞我们认识,平时在这一片儿就很厉害,每天胡作非为的,也不知道你凤姨怎么就惹上他们了。” 我向凤姨比划着手势,问她:“姨,究竟出什么事了?” 凤姨却不说话,看着满地的碎布碎衣,没有表情,也没有跟我比划什么手势。 我知道凤姨在心疼自己的裁缝店,这裁缝店是她几年来的心血,如今被人毁成这个样子,她受到的打击,自然是巨大的,看着她满脸的鲜血仍在不停的流淌,我顾不得多想什么,当下最要紧的,应该是马上将凤姨送到医院去。 我跟那两个妇女交待了一声,让她们帮忙先照看一下凤姨的店,背起凤姨,冲出裁缝店,向离这里最近的那所中医院跑去。 这所中医院离凤姨的裁缝店并不算远,老爷子以前就是在这家中医院上班的,中医院的许多医生,我也识得,见凤姨出了事,医生们什么话也不说,当急便给凤姨做了伤势处理,至于医药费什么的,以后再说。 见凤姨包扎妥当,医生说并无大碍的时候,我的心才算是平稳了下来,找医生要了纸和笔,正想问问凤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然然却跟我说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 然然拽着我的衣角,颤声道:“哥,妈妈挨打了,妈妈没有偷他们的东西,可那个卖山药的叔叔非说妈妈偷了他们的东西,妈妈不承认,他们就打了妈妈。” 然然的话我有些不明白,凤姨究竟偷了什么东西,又是哪些人打了她、砸了店,可是然然的话却给我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口中提到的那个卖山药的叔叔。 然然平时爱吃山药,以前我经常回家后会给他烤些山药吃,但是然然最喜欢吃的,还是每天在槐岭村推着一个流动车卖山药的年轻人所卖的山药,那年轻人看上去流里流气的,是槐岭村的一个小痞子,但他的山药烤的的确是不错,最起码比我和凤姨烤的山药要好吃的多,然然虽然愚钝,但是他绝不会认错这个人。 看着凤姨憔悴的面容,看着凤姨满眼悲愤的神情,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必要再跟凤姨去追问什么了,一切因委,都可以在我找到那个卖山药的痞子之后揭晓了。 我决定,无论如何,我今天也要找到那个卖山药的小痞子。 (新人写书不易,兄弟们看着给票吧!) 第十八章 见血的公道 【衷心的希望各位读者朋友能够投票支持一下!谢谢!】 我没有将凤姨挨打的事情告诉老爷子,我相信根本不用我说,那些左邻右舍也会将裁缝店的事告知老爷子,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卖山药的痞子。 我将然然托付给医院的医生后,一向喜欢迟到的警察们这时候也在哪几个左邻右舍的带领下找到了医院,但我并不想理会他们,我跟凤姨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就离开了医院。 我按着那个痞子以前经常流动的路线寻了一遍,却是找不到他,想想他今天所做的这些事,他也不会傻到再出来卖山药,至少他会害怕凤姨报警抓他,既然然然认识他,那么凤姨以及那些左邻右舍的人也都会认识他,可是尽管这么多人认识他,他仍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他做出这种不计后果的事情? 我尽量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将那个卖山药痞子的信息在我的脑中过滤了一遍,除了他每天行进的路线之外,我还知道一点,那就是他经常会出没于村口茶棚的台球摊之间。 茶棚是这槐岭村外一个人多集中,较为热闹的地方,每逢农历初五、十五的时候,这里都会有集市,同时这个地方,也是槐岭村和周围几个村的痞子们经常活动的地方。我曾经好几次见过一些痞子们在这里喝酒打架、寻衅滋事,其中就有那个卖山药的痞子。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茶棚,心中有一股发泄不出去的怒火,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那个买山药的痞子,问问他为什么要砸我凤姨的店,我要给我凤姨讨个公道,我不能就让凤姨这么白白的流了那么多血。 茶棚那里倒是有几个痞子,但那个卖山药的却不在其中,我见过这几个痞子,知道他们与那个买山药的痞子都认识。我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一个头发很长的痞子注意到了我,见我走了过来,他跟另外三个痞子打了个眼色,看着我,脸上带着一副懒笑,怪里怪气的笑道:“怎么了,小子,你没把警察带过来么?” 看来他们知道我会来找他们。 这时候另一个痞子说出了一句令我气愤和冲动到极点的话:“小孩儿,你们家那个不知道是你亲娘还是你后娘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不会是被我们打死了吧,哈哈哈哈,怎么着,是不是把你们家哪个老头子给心疼死了呢,你们家那个老家伙也够能的,那么大岁数了,居然还能找个那么年轻的靠姐儿,虽然这个靠姐儿是个缺胳膊断腿的哑巴,哈哈哈……” 我不知道人的内心是不是真的能燃起一团火,但我现在心中的感觉简直比被火烧还难受,而这几个痞子的笑声,更像是往我心里浇了一桶油,无边的怒火从我的每一个毛孔里爆发了出来。 我猛地冲上去揪住了那个嘲笑我的痞子的衣领,怒吼道:“操你奶个比的,你们为什么打我凤姨。” 那痞子吃了一惊,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已经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了,像杀猪般的翻滚嚎叫起来。 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我几乎使出了我所有的力气,狠狠的一拳擂在了他的小肚子上,这一拳的力量究竟有多大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以前老爷子教我练功的时候,我曾经一拳将两块摞在一起的砖头砸碎过。 当我看到那个被我打的躺在地上的痞子的样子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刚才那一拳的力量究竟有多大,那个痞子已经停止了翻滚,浑身抽搐,双眼泛白,看上去像是要死了一样。 旁边的那个长发痞子和另外两个痞子,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其中一个痞子骂了一句:“操,你他妈毛还挺硬,怎么着,想诈刺儿啊。”他顺手从台球案子上拿起了一根台球杆子,狠狠的向我砸了过来。 我本能的躲开了他那一杆子,巨大的愤怒和强大的被辱感使我做出了一件出离理智的事情,我对这个痞子使出了擒龙手,老爷子以前叮嘱过我的话,在这一刻已经完全从我脑子里面消失了,我完全忘记了这招擒龙手是一招绝对不能轻易使用的杀招。 或许是因为我是第一次使用这招擒龙手,又或许是我丝毫都没有与人打斗过的经验,这招擒龙手我使的稍微有些变形,但是强大的怨念仍是令我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一幕血腥无比的事就这么发生了… 我的两根手指在擒龙手这种超乎寻常的杀招之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路线插入了那个比我高了一个头的痞子的眼中,将他的两个眼珠生生的给挖了出来。 鲜血夺眶而出,喷溅了我一身,那个痞子的惨叫声几乎将整个茶棚的人都惊了过来,而剩下的那个长发痞子和另一个痞子,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反应,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就如同看着一个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魔。尤其是那个长发痞子,他的身子一阵哆嗦,竟然一屁股软坐在了地上。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我觉得我全身的血液好像一下子全部都冲进了我的脑子里了,身体僵硬,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我杀人了,杀人了。” 几秒钟之后,我想到了跑,在这种情况下,这也是我的本能反应。 可就当我要抬脚的时候,那个长发痞子的一句话使得我那害怕、紧张、焦虑、恐惧的心逐渐冷静了一些。 那个长发痞子用一种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说道:“这件事都是那个卖山药的屁虫干的,是他贪心那衣服上的宝石,所以他偷了以后,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裁缝店的那女人身上,他带着姜老大的人去砸你们的店,就是为了将这件事诬陷到你们身上,他自己好脱个一干二净,这事儿跟我真的没什么关系,你要招就找屁虫去,这事儿可真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跟着去砸了砸你们的店,我可真的没打那女人。” 卖山药的,那个卖山药的原来叫屁虫,我就是来找他的,我是来给凤姨讨公道的,我是要找那个屁虫问清楚究竟为什么要砸掉凤姨的裁缝店的,可是我现在究竟干了些什么事,我竟然弄瞎了那个痞子的眼睛,看他的样子,好像要死了。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害怕后悔又能有什么用,就像是那个长发痞子说的一样,我做出了这些事,我绝不能一走了之,就算我跑了,警察们一定会找到凤姨,找到老爷子,我不能让他们替我担这个祸。 而那长发痞子的话,也让我意识到我眼下应该去做什么,是的,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后悔害怕又有什么用,我要找到那个卖山药的屁虫,我一定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砸了我们的裁缝店,他为什么要打我凤姨,他为什么要诬陷我们偷了他的东西。 我一把拽起那个长发痞子,我的手有些抖,此时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我知道一定有人已经报警了,我要马上离开这里,我要马山找到那个卖山药的屁虫,等我弄清楚这一切之后,我会去自首的。 我拉起那长发痞子,便向人群外跑去,人们或许是因为害怕我,或许是被他们看到的这血腥的一幕惊呆了,没有人阻拦我,而那个长发痞子,似乎也知道我为什么要拽他走,尽管他的身体还有些软,但他没有多说话,跟着我一起冲了出去。 就在离中考还有一天的时候,我做出了这件令我无法想像的大事,这件事打破了我平凡的生活,但是这一切,才仅仅是一个开始…… 第十九章 涉险振头帮(上) 【收藏+投票=对作者最大的支持!谢谢大家】 长发痞子知道我之所以拽他出来,就是为了让他带路去找屁虫,他也很知趣,跟我说了一声:“我知道屁虫在哪儿,我带你去。”他这么做,一是惧怕了我而逼不得已,二则是他知道只要找到屁虫,也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长发痞子在前面带路,将我领到了离槐岭村不远的马村,路上我见到两辆警车呼啸而过,心中有些紧张,不过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知道我犯了一个很大的罪,而且如果哪两个痞子其中只要死掉一个的话,我这罪就是死罪,抓住了是要被枪毙的,自从来到冀兴市后,这三年多来我从来都没有惹过什么事,也没有让老爷子和凤姨操过什么心,可是这一次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的用功夫打架,就惹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身上都是血,但这时候我已经顾不得路人如何来看我了。 长发痞子把我带到了一家普通的民房前,指着那房子,说道:“屁虫应该就在家里,他发了这笔横财,正琢磨着搬家呢,现在应该就在家里收拾东西呢?” 我看了一眼这房子,见门没上锁,心中突突跳了两下,我终于找到这个打我凤姨,砸我们裁缝店的人了。我一定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那么做,而且,我还要狠狠的揍他一顿,既然已经打伤了两个,就不在乎再多打他一个,我的倔性子又上来了,就像小时候在老家一样。 长发痞子估计是看到了我眼中发狠的神色,身子又开始发颤,冲我哈了一下腰,说道:“屁虫就在里面,我……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我只回答了他两个字:“不行。” 我跟长发痞子一起进了屁虫的家,这个家比我们家还要小,就一处院子和一间房子。不用说,屁虫肯定就在那房间里面。 我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卖山药的屁虫,他果然正在那里收拾东西。 他见到我,看我满身是血,面无善色,一时有些错愕,不过他很快就想起我是谁了,不过他并没有跟我说话,而是向那长发痞子说道:“强子,你怎么把他带我这儿了,你是不是把这小子揍了一顿啊,还挺狠的啊你,看你把这小孩儿打的,浑身都是血。” 我知道他从心底里瞧不起我,否则他也不会在砸了我们的店,打了我凤姨之后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在家里收拾东西,在他心里,我们只不过是一些胆小怕事的小人物,根本不敢对他这个成天打架的混混怎么样,他更加不会想到在他眼中什么都算不上的我,刚刚打伤两个跟他一样的痞子,甚至可能已经要了那两个痞子的命。 屁虫很蔑视的看着我,嬉笑道:“小孩儿,没事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再打你了,你回学校好好念你的书去,要是觉得我砸烂你们家的店气不过,等你混出点儿本事以后再来找我,我叫屁虫,过了今天,我就是这冀兴市振头帮的人,以后你在冀兴市只要一提振头帮屁虫,就能找到我,不过就你这样儿,估计还没等你见到我,你就被我那些兄弟们给撇了,哈哈哈……” 他笑了几声,又转眼看了一眼那长发痞子,续道:“强子,你也是的,跟这么一个小孩儿过不去干什么,让他走吧,你还怕他能闹腾出个啥吗?哎,我说强子,你老眨巴眼干什么啊,你眼睛怎么了,抽筋啊你?” “屁虫…你…你….我….”强子想说话,可是却说不利索,而且我就在他跟前,他似乎也不敢说什么,其实他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所以只能使劲的向那屁虫眨眼睛,想给他点儿什么暗示。 “你为什么要砸我们店,为什么要打我凤姨,为什么?”我向屁虫走了过去,问了他这句话,拼命的压住我心里那股火。 “你个小崽子,我都让你走了,你还不走,你还真欠抽啊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上两赶斤啊你,为什么,能为什么,老子乐意砸你家店,就砸你家店。”他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撩了撩手腕。 “你偷了别人的东西,却诬陷到凤姨的身上,有没有这回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屁虫有些惊讶,显然他根本没有想到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他向那强子看去,可突然发现那强子早已不见人影了。 我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直直的瞪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屁虫觉出不对了,我此刻的神情状态,根本跟我的年龄不符,更何况我的身体还要比他高出那么一点儿来,看上去也比他结实强壮的多。 “怎么了,看你是个小孩儿,我不打你,你赶快滚蛋,该干嘛干嘛去。”他此刻的声音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横,而且他的脸色看上去,也显出了一点点的紧张。 我仍是没说话,仍是直直的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看他妈什么看,操……”,他骂了我一句,终于忍受不住,一脚向我蹬了过来。 这一次我没有再使用擒龙手,而是使用了一招普通的搏击功夫,双腿挟住了他的脚,顺势一拧,用了六成力气,他便痛苦的嘶喊了起来。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没有放开他,继续向他问出了我刚才已经问过的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我不是一个善茬了,可是这小子似乎也有些倔,又是一拳头向我的脸击打过来。 我的火气再也压不住,握住他的拳头,松开他的腿,顺势转到了他的背后,将他的胳膊使劲往上一扳,将他一只胳膊臼给卸了下来,这可比刚才挟他哪下腿厉害多了,他疼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随即猛地一拳盖在了他的脸上,但这次我并没有用多少力气,我已经知道了我力气有多大了,我怕我稍一用力,就能把他给擂昏过去。 他的鼻血登时便流了出来,连牙齿都被我打出来一颗,这一下他是真的怕了,马上便软了下来,哭喊道:“哥,哥,别打了,我说,我说。”他连哥都叫了出来,估计这些痞子们平时打架的时候,遇到比自己厉害的,就会这么叫吧。 我放开了他,冷冷的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第二十章 涉险振头帮(下) 【收藏+投票=对作者最大的支持!谢谢大家】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复杂,有些紧张、有些害怕,还有些不可思议,他可能无法想像我这么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孩儿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我知道你们家开了个裁缝店…”他终于开始说了,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再倔了,“我也知道那个女人的裁缝手艺很好,我在冀兴市里跟着振头帮姜老大的人混,前两天刚好是姜老大的女儿过生日,我知道姜老大的女儿长得漂亮,肯定喜欢漂亮衣服,就跟我上头的人说我认识一个民间做裁缝手艺的,做出来的衣服特别漂亮,比那些商场卖的衣服漂亮的多,这话让人传到了姜老大哪儿,他还真就信了我,让人给我送来些上好的布料,另外还有还有几颗宝石,就是那些翡翠珍珠钻石什么的,叫人跟我一块儿送到了你们家裁缝店里,后来去取衣服的时候,姜老大的人因为有事儿,没跟我一块儿去,所以我就起了贪心,从那做好的衣服上揪下了两颗宝石,因为我知道那女人是个哑巴,而且老实的很,家里也没什么人,一个老头子,还有一个傻儿子,另外就只有一个还上初中的……你,所以我就把这丢宝石的事儿一口气推到了那女人的身上……” “操你妈个比的,你自己干的事情,为什么要诬陷到我凤姨身上,你诬陷她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叫人砸了我们的店,打伤我凤姨,你……你…”我气到极处,又是一拳盖在了他的脸上,他刚刚止住的鼻血,登时又流了出来。 这一拳因我我实在是气愤,力气有些收不住,屁虫被我打的瘫倒在了地上,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他稍一清醒,马上便哭出声来:“哥,你别打了,这事儿其实也不能全怪我,回去砸你们家店这事儿,并不是我提出来的,你想想,我把所有的事儿虽然都推到了那女人身上,可是我知道那女人并不是傻子,我要是再回去的话,那我就是傻子了,可是这珠宝丟了,姜老大很生气,要拿我开刀,我自然不能承认是我偷的,所以我也只能推在那女人身上,可是我没想到,姜老大手下的人非要我带他们去找那女人,砸你们家店和打伤那女人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干的,是姜老大的人干的,是他们打伤了那女人。” 我又是一拳盖在了他的脸上,骂道:“要不是你,他们又怎么会找到我们店里,又怎么会打伤我凤姨。” “可姜老大发话了,姜老大说他最恨的就是小偷,所以……”他还在狡辩。 “我凤姨不是小偷。”我怒吼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是,是,你姨不是小偷,我才是小偷。”他不敢再跟我顶嘴。 我怒火难平,我突然想起了凤姨的眼神,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冤屈和不甘,我发自内心的理解凤姨心中的感受,我想起了我小时候在老家被人嘲笑为“寄生儿”的时候,那时候我的感受,跟凤姨现在的感受应该没什么区别。 我决定,我要让这个屁虫带着我去找那个姜老大,我要告诉他,我凤姨不是小偷,我凤姨没有偷他的宝石,一切都是这个叫屁虫的痞子栽赃陷害的,我要让打伤我凤姨的那些人去给凤姨道歉,我要完完全全的还给凤姨一个清白。 我拉起了屁虫,狠狠的盯着他,道:“走,拿上那两颗宝石,带我去找你们那个姜老大,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你干的。” 听到我这句话,屁虫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推开了我,嘶喊道;“我不去,如果让姜老大知道这件事是我干的,他会要了我的命的,姜老大最恨的不仅是偷东西的人,他更恨的是那违背江湖道义的人,而且我还是他振头帮的小弟,偷东西的人在姜老大心中是该打,可是违背江湖道义的小弟,在他的心中,就只能是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可我不管那些什么道义不道义的事,我也不管这个屁虫会不会被那个姜老大干掉,我只想给凤姨讨回一个清白,凤姨苦了一辈子,伤了一辈子,在我心目中,她就跟我的母亲没什么两样,我不能让自己的母亲受这么大的冤枉,挨这么苦的委屈。 我用手掐住了那屁虫的脖子,用的力气很大,我看着他的脸色泛白,眼睛上翻的时候,我才松开了他,松开他之后,我仍是只跟他说一句话:“带我去找那个姜老大。” 他仍是不停的摇头,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怕那个姜老大。 我再次掐住了他的脖子,反复三次之后,他终于软了下来,对他来说,能晚点被姜老大干掉,总比现在让我掐死强一些,更何况,他带我去找到姜老大之后,他或许还有机会逃走,但是现在,他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就会马上死掉。 屁虫终是带着我去了冀兴市,他想将那两颗宝石给我拿着,但我没要,我要他亲自把他偷来的这两颗宝石给还回去,这两颗宝石,是给我凤姨还以清白的证据。我在他家里换了一身衣服,将我那身带血的衣服扔到了他的家里,在找到姜老大之前,我并不想在路上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更不想被警察抓住。 姜老大的住所在冀兴市的西郊,我听说这个地方,这里是冀兴市一些富人的聚集区,但姜老大的别墅离那些富人的别墅区还有很远一段距离,大概是因为他是黑社会老大的身份的缘故,他并不想将自己的住所安置在人多的地方。 西郊有几处天然湖和天然山林,那些富人们之所以把自己的家集中在这个地方,大概就是看中了这片区域的自然生态,而那个姜老大的住所,正是在一片天然小山林的边缘,偌大的一处地方,就只盖了那么一座别墅。 在那个时代,90年代中期的时候,中国的别墅还并不多见,也只有冀兴市这样的大城市才会有,而像姜老大家这么豪华巨大的别墅,更是少之又少,尽管我心中充满了怒火和不甘,可是当我看到这套豪华的别墅建筑的时候,仍是有一阵短暂的失神。 第二十一章 姜家的少女 【票票太少,兄弟们火力支持啊,偶需要你们的票票来化为写作的动力啊!】 从看到这别墅时开始,屁虫的身体便彻底软了下来,到现在他几乎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我并没有放开他,而是一路将他拖到了这座别墅的门口。 这别墅门口站着四个黑衣壮汉(并没有带墨镜,不是每个黑社会都喜欢戴墨镜的,呵呵),看到我和屁虫,他们的神色先是一紧,待看清了面色苍白的屁虫的样子后,他们的脸色才缓了下来。 其中一个面带刀疤的壮男道:“屁虫,你怎么到这儿了,你虽然给小姐弄了套漂亮衣服,可是却丢了两颗宝石,你居然还敢到这儿来,你就不怕姜爷收拾你,剁掉你两条腿吗?跟你在一起这小孩儿又是谁?” 屁虫自然是答不出话来,他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我看了一眼哪四个壮汉,心中虽然有些紧张,却并不害怕,大声道:“我要找你们姜老大,我要跟他说些事情,一些必须要说清楚的事情。” 四个壮汉面面相觑,有些诧异,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个小屁孩儿,可我居然敢这么大大咧咧的说要见他们姜老大,这多少有些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小子,还上学吧你,劝你一句,别他妈跟着这个屁虫混,这小子没什么出息,除了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你跟他可学不到什么,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会学校念书更好。”那个刀疤男满脸蔑笑的跟我说了这么一番话,估计在他心中,我就是一个闲的没事儿出来瞎混的学生仔,狗屁不懂,但特崇拜黑社会哪种小孩儿。那个时候,古惑仔电影刚刚开始流行。(作者语:至于古惑仔在大陆的发行时期,各位书友们不必深究,剧情需要而已,不必太过计较年代时间的问题,本书的故事主要都是发生在二十一世纪,至于八九十年代那些事情,只不过是个铺垫罢了,或者你可以忽略不计本书故事的发生年代。) “我要见你们姜老大,他在不在?”我仍是重复这么一句话。 那四个壮汉愣住了,觉得有些不对,看着我,脸色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刀疤男道:“你找我们姜老大干什么,小孩儿,这地方可不是你来的。”转眼他又看了一眼屁虫,似乎也看出了屁虫有些不对,屁虫的眼神、脸色都不对,那刀疤男突然走了过来,将屁虫从我手里拽了出来,问道;“屁虫,你怎么了,你让人打了是不是?” 或许是因我脱离了我的控制,让屁虫的底气再次足了起来,又或许是屁虫认为这个地方毕竟是他的地盘,而我即便再能打,也不可能是这么多牛逼黑道打手的对手的缘故,他突然极其无耻的改口说道:“王哥,这小子其实就是那裁缝店女人的儿子,那女人偷了我们的宝石,被我们教训了一顿,这小子气不过,现在是来给他妈出气来了,这小子认识我,知道我的家,今天我在家里,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 我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又燃烧了起来,我无法想像一个人竟然会无耻到这种地步,现在的我,连杀掉他的心都有了,我活了这么大,见过耻笑我的人,见过欺负我的人,见过对我不屑一顾的人,见过看不起我的人,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无耻的人,这一刹那,我甚至忘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我只想狠狠的教训教训那个屁虫,狠狠的打他一顿。 我以最快的速度向那屁虫抓去,但我并没有抓到,我的手被那个刀疤男给格开了,我倒没什么,但那个刀疤男却吃了一大惊,他的目光一闪,冷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回答他,再次向那屁虫抓了过去,这次刀疤男也再一次伸手来格档我,但这次我用了老爷子教我的另一套搏击格斗术,这套功夫更加灵活,我闪过了那刀疤男,抬脚向他的小腿踢去,但这只是一个虚招,当他的目光和注意力转向我的脚的时候,我的手已经到了屁虫的跟前,不过他也的确厉害,反应很快,膝盖一弓,将下盘站稳,硬生生的挨了我一脚,以此同时,他的手将屁虫又向后拽了几步,另一只手向我的腋窝击了过来,可是,我出手的速度绝对是他无法想象的,这也是我这三年来被老爷子逼出来的速度,我的身体顺势而上,腋下也硬生生的挨了他一下,但是屁虫终是让我个抓住了,我终于将屁虫从他手里抢了回来。 屁虫傻眼了,那刀疤男也傻眼了,其它几个壮汉,全都傻眼了,他们用一种不可思议到极点的表情看着我,就像是看到一个怪物一样,我知道,他他们绝对无法想像,像我这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而此时屁虫的身体已经抖到不能再抖了,这家伙真的是无耻到了极点,见到自己再次落在了我的手上,他马上便改了口风,喊道:“哥,哥,就是这几个人去砸你们家店的,你姨也是这几个人给打的,就是他们,真的就是他们。” 不可否认,他这句话,的确成功转移了我的视线,我看着那四个壮汉,心中充满怒火,我突然决定,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不需要再跟这几个人说些什么了,我直接走进这别墅就行,如果他们阻拦我,我大不了就是再跟他们打一架。 想到此处,我拉着那屁虫,抬脚就走,绕过那刀疤男的身体,向这别墅里面走去。 这几个壮汉稍稍愣了一下,马上便反应了过来,那刀疤男吼道:“小子,你最好别***来这里找事儿,看你还是个孩子,我们并不想对你怎么样,你最好是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我却不理会他们,径直向里面走去,他们见我并不理茬,也怒了起来,其中一个壮男,伸出大手,向我的脖子掐了过来,看样子,他是想掐着我的脖子把我给扔出去。 可是令其它几个壮汉目瞪口呆的是,扔出去的人并不是我,而是那个向我伸手的壮汉,我用了一个搏击巧力,将他的身体力量引向了我的身后,顺着他伸手的方向把他给甩了出去。 这时候那几个壮汉可真是立不住了,集体向我冲了过来,我心中多少有些紧张,我虽然功夫不错,但同时对付这么三个壮汉,却并没有什么经验。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住手,你们干什么呢?” 那三个壮汉竟然真的停住了手,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了,一脸恭敬的看着我的身后。 我心中奇怪,顺着这几个壮汉的目光向身后看去,登时便呆住了。 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的后门处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满脸惊异的看着我们。 这是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漂亮女孩儿,我只觉得这个少女真的是好美好美,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脚下也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头发扎了个马尾,用一个白色的头套束了起来,皮肤白皙的如同冬天盛开的梨花,她身上的那身连衣裙真的很漂亮,上面还坠着几颗颜色各异的宝石,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们,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的神色,却并没有丝毫慌乱,刚才那句话,就是这个美丽无比的少女说出来的。 第二十二章 发生了冲突(上) 【投票+收藏=对我最大的支持,谢谢大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这个少女的面容的时候,我的心突然跳的很厉害,竟然有了一种紧张的感觉。 少女慢慢的向我们走了过来,她的身体很轻盈,身材也很高挑,她站到我面前,问道:“你们是谁?” “我……我……”一时之间,我竟然答不出话来。 见我不说话,那少女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转眼又向那几个壮汉问道:“他们是谁,你们刚才是不是打架了?” 刀疤男看起来显然是很尊敬这位少女,他躬着身子,回到;“小姐,没事,没什么事,你回去吧,姜爷在家呢,而且今天上官小姐也来了,现在正跟姜爷在一起说话,一直在等着你回来呢。” “奇星姐姐真的从南京来看我了?太好了,我好久没跟她见过面了。”那少女冰冷的容颜上绽开了一丝笑容,使得本就美丽无比的她更显娇艳与可爱。 少女又瞥了一眼我和屁虫,脸色再次耷了下来,向那刀疤男挥了挥手,道:“这俩人看上去好讨厌,我不喜欢他们,你赶快把他们给我撵走。” 刀疤男连忙鞠身答应,但他看了我一眼,想起我刚才那两下厉害的身手,似乎心有余悸,虽然答应了那少女,却仍是楞楞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动弹。 那少女刚才那番话以及她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心中很不是滋味,尽管她看上去很漂亮,很可爱,但是现在我却完全没有了第一眼看到她时的那种感觉,不难看出,这少女一定就是那姜老大的女儿,也就是引发这一切的源头,尤其是看到她衣服上镶坠的那几颗宝石之后,我就几乎可以肯定,这少女一定就是屁虫所说的那位姜老大的女儿。 与那姜小姐撇着我的眼神对在一起的时候,我心里很是愤慨,这样的眼神我见过不少,从前在县城要饭的时候,有许多上学的中学生也曾这么看过我,在他们的眼中,我就如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过街狗,只能任人去围赏,一种类似与调侃和鄙视的围赏,在他们的眼中,我甚至算不上是一个人,至少是一个无法与他们相比的人。 我不能强求那些生活比我富贵,阶级比我优越,家庭比我幸福的人能够正眼看我,但我不强求并不代表我喜欢他们去那样看我,只是在那个时候,贫苦卑贱、四处流浪、乞讨过活的我只能无奈的去接受那些目光。 可是如今不同了,我不再是一个小叫花子,我拥有了一个幸福的家,我拥有了一些我疼爱和疼爱我的亲人,尽管依然生活清贫,却再也不会卑贱,甚至在某些方面,我比旁人要优秀出许多来,譬如我的学习成绩,再譬如我这一身武功。 这少女高高在上的眼神以及自以为是的语气令我很是愤慨,我突然觉得这个少女不再漂亮,与我凤姨比起来,哦,不能比,她根本没有资格跟我凤姨去比较。 我再也不看那少女一眼,也不再理会那几个壮汉,拽着屁虫,大步向那别墅里走去。 “你干什么,你究竟是谁,我们家是你能来的地方吗?你站住,给我滚出去。”那少女挡在了我的身前,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的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对我的行为即感惊异,又觉气愤。 我什么话都不说,一把便推开了她,用的力气稍微有些大,竟然将她推倒在了地上,那少女吃痛之下,哼了两声,却并没有哭出声来。 几个壮汉见我打了他们小姐,尽皆大怒,登时向我围了过来,也不再管我是不是个小孩儿,抬拳踢腿便向我打了过来,看来他们是真的怒了。 我也怒了,一股子倔劲儿生了出来,但我仍然没有使出擒龙手,我用了两招除擒龙手之外我认为最厉害的功夫与这几个壮汉缠斗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我的确没有打斗的经验,尤其是没有与好几个人混斗的经验,更何况我只能用一只手与他们打斗,因为我的另一只手一直拽着那个屁虫,我可不想屁虫跟那个强子一样,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给跑了,如果他跑了,我岂不是白来了。 我虽然会功夫,而且力气也不小,但是仍是在这几个经验丰富的打手围攻之下,结结实实的挨了那么几下,这些人一起围攻我,显然不会用什么招式,一拳是一拳,一脚是一脚,下手都很硬,这时候,我的手脚好像有些跟不上我的意识,往往是躲开这一拳,另一脚就已经踢过来了,因为经验的欠缺,在面对这几个人的拳头不分角度、毫无章法的向我盖过来的时候,我的速度、招式都有些失调,这几下挨的很实在,疼的很厉害。 但他们也并不好过,其中两个被我用蛮力打掉了肩关节,剩下的一个被我一拳打中了面门,鼻孔嘴角,登时流出不少血来。而屁虫看上去也不好过,一定是在刚才的混斗中被人打了几下,眼眶肿的厉害,脸上的表情显得极其痛苦。 我也好不到哪儿去,不敢使用擒龙手后,我的实力大打折扣,鼻子被人打中了两次,后脑也挨了一拳,鼻血横流,头脑一时也有些发蒙。 那少女一直坐在地上,看着我们打斗,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显然已经被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惊呆了,对于她来说,哪几个壮汉竟然会被我这么一个比她大不了一两岁的小孩儿打成那样,这种震撼无疑就像是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短暂的错愕之后,那少女“啊”的一声尖叫了出来,并且哭出声来,看来她毕竟还是个孩子,此刻也感觉到了害怕。 与此同时,那别墅中相继跑过来几个人,显然外面发生的这一切已经惊动了别墅里面的人,而刚刚跑出来的这些人,看样子,都是那姜老大的手下。 一会儿的功夫,我便被一大群人给围住了,但他们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先将那少女扶了起来,护着进了别墅,那少女哭哭啼啼,可这时候她再看我,已经完全不像刚才那么高高在上了。 见那少女安然无恙的进了别墅,这帮人才将视线转到了我的身上,看到我是个小孩儿,他们多少有些惊奇,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们不打我的理由。 一群人哄的一声向我打了过来,尽管我的功夫不错,但面对这么多人,我却完全使不出力气了,更何况我根本没什么打斗的经验。 第二十三章 发生了冲突(下) 我仍然死死的拽着那屁虫的胳膊,我知道我绝不能让屁虫跑了,受屁虫的限制,我的移动范围自然只能在一个很小的区域内闪动,移动速度也大受影响,用一只手格档那么多只拳头,就算我功夫再好,也挨不住这么多人。 我只觉得我的眼睛不管看向那里,好像都是拳头,躲开这个,也避不开另一个,而且这些人的拳头都很硬,几秒钟的功夫,我便被打的爬了下来,屁虫也被我拽着爬了下来,但即便如此,我仍然用尽所能,打中了对方几个人,而且哪几个人显然被我打的很吃劲,蹲在地上,也是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我强自克制着自己不能使用擒龙手,绝对不能,擒龙手的厉害我已经见识到了,我这次惹出这么大的事,都是因为我没有听老爷子的话,擅自使用了擒龙手,而仅仅在外面使用了这么一次,就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一场祸。 我感觉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我的眉头眼角早就被打破了,鲜血遮盖了我的眼睛,阻挡了我的视线,头部受到的几次重击使得我几乎要晕厥过去了,好在这些人并没有使用什么刀棒,否则的话,估计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也不知挨了多久,我觉得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我软软的爬在地上,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断了,体内的筋似乎被人抽出来似的,说不出的疼痛和难受。 但我一直紧紧的拽着屁虫,一直没有放开过,我撇了屁虫一眼,看到他早已昏了过去,可是只要他还在,我心里就踏实了下来。 这时候有人用脚将我的身体给踢翻了过来,我用手抹掉了我眼睛上的血,看了一眼踢我的这个人,也是现在离我最近的这个人。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面目看上去很和善,但仔细看他的眼神,却觉得很冷,很逼人,再加上此时此刻的环境,和刚刚发生的事情,我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怎么看都像是那种笑里藏刀的坏人。 “小子,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男人说话了,显然是在问我。 “我知道。” “知道你还敢来这里闹事,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本事还不小,居然将我们振头四杀将打成那样,你很厉害啊,你究竟是什么人,是谁让你来的?” “没有谁让我来,我自己来的,我要找姜老大。” “你说什么,你要找谁?哼哼…”他突然冷笑了起来,“小子,我劝你老老实实的说实话,究竟是谁让你来的,你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来这里闹事,看来你背后的人不简单啊。” “我要找姜老大,我要告诉他,他女儿衣服上的宝石不是我凤姨偷的,我要给我凤姨讨个清白。” 那男人听到我这句话,登时愣住了,他死死的盯了我一会儿,嘴角向上扬了扬,将目光移到了屁虫身上。 他就这么在我和屁虫身上来回看了两眼,最后终于站了起来,向旁边的人挥了挥手,说道:“都回去吧,这小孩儿不是青帮的人,没事了。” 哪帮人似乎都听这个中年男人的话,这男人叫他们回去,哪帮人果然真的就回去了,只留了两个,站在那中年男人身后等着他。 中年男人回头看着我,冷声道:“小子,我知道你没骗我,而且你的确有两下子,在整个冀兴市,能将振头四杀将打伤的人还真没几个,不过你既然不愿意暴露你的身份,我也就不再追究你,看在你还是个小孩儿的份上,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马上爬起来,能滚多远,就滚多远,这个地方,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说完这句话,他扭头便向那别墅内走去。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忍住身体的疼痛,将屁虫抱了起来,向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背影高声喊道:“我要见姜老大,见不到姜老大,我是不会走的。” 那中年男人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很怪异,他显然无法想像我这么大的一个小孩儿,竟然会如此倔强和胆大,他返身向我走过来,站在我面前,道:“小子,你的胆子真的是不小啊,不过,我很喜欢你这股子倔劲儿,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说,你为什么要来找姜老大。” “我来找姜老大,就是想要告诉他,我凤姨没有偷她女儿的宝石,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个屁虫干的,是他贪心偷了两颗宝石,却把一切事都诬陷到了我凤姨身上,我来这里就是想让姜老大知道,他冤枉了我凤姨,他让人去砸了我们的店,打伤了我凤姨,我要你们姜老大还有这个屁虫去给我凤姨道歉。”我一口气说出了我来这里的目的。 中年男人笑了,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 “你说你要让姜老大去给你那个什么凤姨道歉,小子,你知不知道,就冲你刚才这句话,你今天在这里死上一百次都不够!” 我并不理会他的讥笑,这样的讥笑我从小到大见多了,我也知道那个姜老大很厉害,但是对我来说,无论他有多么厉害,他打伤了凤姨,就一定要给凤姨道歉,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我要找姜老大,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姜老大。” “不能。”中年男人很快便给了我一个否定的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 “因我你不够资格,看来你根本不知道姜爷是什么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在这个冀兴市里,姜爷就是天,姜爷就是地,而你,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去见姜爷,而你又凭什么敢说出让姜爷去道歉的话,小子,看你年纪还小,功夫也不错,我就不根你计较这些了,你老老实实的回去吧,就算姜爷冤枉了你,你也只能受下来了。” “凭什么,难道姜老大就这么不讲理吗?” “道理,什么是道理,小子,我再跟你说一句,在冀兴市,姜爷这两个字,就代表所有的道理,明白了吗?” 我当然不明白,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找到姜老大,我一定要跟他说清楚所有的事,我一定要让他和那些打伤我凤姨的人去给我凤姨道歉,这就是此刻我心中所有的想法。 【新人新书,需要大家投票支持,谢谢!】 第二十四章 我要见姜爷 “不行,,我一定要去见姜老大,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我的性子又上来了,我不甘心,我流了这么血,惹了这么大的祸,还弄瞎了一个痞子的眼睛,如果今天我见不到那个姜老大,我一定不会甘心。 我绕过那个中年男人的身体,托着昏迷不醒的屁虫,再一次向那别墅里面走去。 中年男人拉住了我,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很生硬,说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很不识抬举,看来你真的不明白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小子,如果今天你进去了,你等于把你的命也搁到这儿了,你明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只要见姜老大。”我挣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但中年男人紧接着马上又向我抓了过来,我躲开他,他又抓,而这一次他显然是用了力,我没能再次挣开他的手。 我跟他打了起来,我的身体还很疼,这多少影响了我一些,但是现在毕竟只是对付他一个人,在与单个人单打独斗的时候,我的功夫显然能够发挥更强的作用,我跟这个中年男人斗了起来。 这一次我赢了,尽管我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两下,但最终还是我赢了,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力气很大,中年男人被这一拳打的弯下了腰,尽管他没有痛哼出声,但是从他苍白的脸色,我仍然可以看出来,我这一下打的他很疼。 另外两个男人这时候也向我扑了过来,但是中年男人却制止住了他们,他摆了摆手,让那两个男人停了下来。 中年男人缓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我,他的表情很不自然,我看出来他是在努力的忍着疼痛。 “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的功夫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径直转身向那别墅内走去。 “小子,你等等,你现在进去了,里面那么多人,你一定会再被他们打一顿,然后他们一定会再把你扔出来,而且这一次你再进去,他们要是下起狠手来,你可能会被他们打死,你不就是要去见姜爷吗?我带你去。“ 我停下脚步,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虽然能打过他,可是我一定打不过别墅里面那么多人。 中年男人这时候已经缓过劲儿来,他走到我身旁,想要拍拍我的肩膀,但是见我我身子一紧,他又收了回去。 “小子,你虽然年纪小,不过功夫真的是很厉害,我算服了你了,你跟我来,我现在带你去见姜爷,可是见到姜爷之后,你最好是把你这倔性子收敛一下,否则的话,我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听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道:“行,我明白。我不会再打架了。“ 中年男人苦笑了一下,摇头道:“看来你根本就不明白姜爷究竟是什么身份,碰到你这样的人,我还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过谁让我喜欢你这性子呢,走,你跟我走。” 他让那两个男人帮我托着屁虫,带着我,进了这家在冀兴市赫赫有名的别墅里。 我从来都不知道“姜老大“这三个字在冀兴市意味着什么,我是一个初中生,我的生活轨迹和环境与他们这种人相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如果不是因为凤姨这件事,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与他们有什么交集,但是现在,我不仅与他们有了交集,而且还惹出这么多的事情,甚至弄瞎了一个人的眼睛,想起那个痞子捂着流血的眼睛哀嚎惨叫的情景,说我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刚才被那么多人打,却硬是不敢使用擒龙手的原因,我怕我真的会再弄瞎其他人的眼睛。 但我也知道现在我无论多么后悔都已经没用了,我已经闯出了大祸,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为这些祸事承担后果之前,能为凤姨将那口气找回来,我绝不能让凤姨白白的挨打,在我内心深处,我即便挨上多少打,受上多少气都无所谓,但我的亲人不行,因为对我来说,凤姨和老爷子还有然然就是我的亲人,这么多年的孤儿凄苦生活使得我几乎畸形的认为,老爷子和凤姨他们给予我的那份亲情,比我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我即便失去生命,也不舍得失去这种亲情。 我随着那中年男人一直向那别墅的深处走去,这别墅真的很大,一路走来,每隔几米便会有人相对着站立,背着手,身体笔直,目不斜视,我虽然年岁小,见到的世面也不多,但是也知道这家姜老大的确不是一般的人物,这些人看上去应该全部都是他的保镖或手下什么的。 向前行了一会儿,转了个弯,中年男人将我领进了一处院落,这院落并不大,但景致却是格外雅致,院中种满了各色的花卉绿草,院中央则是一处鱼塘,虽不大,但清水透彻,鱼种繁多,配上大理石所开凿的塘壁,尽显雅趣,看来那姜老大也定是一位品味高尚,志趣典雅之人。 中年男人蹑步走到那院子东侧的上房门口,敲了两下房门,语气极为恭敬的道:“姜爷,有人想要来见你一下,是一个小孩子,说要跟您说些事情。” 房中却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回道:“李叔叔,是刚才在门口打我的那个小子么?我还正想叫人去告诉你,把那个臭小子给我抓进来呢,既然他已经来了,你就把他带进来吧。“ 这个声音我听的有些耳熟,正是刚刚在门口被我一掌推倒的那位姜家小姐。 中年男人回过头来,低声跟我说了一句:“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见到姜爷,你最好是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否则的话,我是一定保不了你的,姜爷的性格,可不大好,好了,跟我进来吧。” 我与另外架着屁虫的两个男人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后,一起走进了这间上房。 一进这房间,便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道,极是呛口,我低着头,看着那中年男人的脚跟,潜意识的跟着他向前走,也不知怎么了,我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太紧张,可是一旦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见到那姜老大,我心中不由便揪了起来。 这房间的地面全是青石铺就,我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这房间内的几处装饰,不论是桌椅还是盆景,全都是那种古代的风格,看上去并不奢华,却叫人倍感新奇。 “小子,叫姜爷。”中年男人停了下来,我抬眼看他,他的头向前一仰,我知道我真的是见到那姜老大了。 我面前坐着三个人,中间那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方脸浓眉,头发很短,身子微胖,穿一件印花背心,坐在一张非常宽大的靠背椅上,眯着眼睛看着我,他两旁各坐着一个少女,其中一个是我刚才已经见过的姜家小姐,看到我进来,这姜小姐一脸怒容,拳头向我微微扬了一下,而另一个少女,看样子与那姜小姐差不多岁数,模样也很是漂亮,与那姜小姐相比,这少女看上去要比那姜小姐和善的多,至少她看着我的眼神之中,并没有我最为反感和愤恨的那种不屑之意。 不难看出,正中靠椅上的这个中年男人,应该便是那姜老大。 (今晚0点后冲榜,请各位大大多多投票支持,新人新书,尽管冲榜不易,但仍是想让自己的成绩更好一些,谢谢大家了!) 第二十五章 屁虫的无耻 “爸,刚才就是这家伙打了我,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教训他。”那姜老大尚未说话,但他身边的那位姜小姐却迫不及待的说了这么一句,看来她对我刚才打了她那件事,一直记恨在心里。 姜老大急咳了几声,身体有些喘,想要说话,可是刚张开嘴,便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那姜小姐和另一位少女的神色俱是一紧,都伸手在姜老大的背上轻轻的捶了几下。 “姜叔叔,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有些事情,你不必太过操心……”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位少女说了一句,从她的语气能听的出来,她很是关心这姜老大。 “爸,要不你再去歇会儿吧,这儿的事,交给我和李叔就行了。”那姜小姐也关切的说了一句…… “没事,只是咳嗽两声,没什么。”姜老大摆了摆手,打断了她们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找我有什么事?我今天的心情不错,倒是想听听你这么一个小孩子,凭什么敢单身一人打到我这里来。”他的目光终于转向了我。 他刚才那句话说的很平和,但其中的那个“打”字却用了很重的音,我心中一愣,急忙躲开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虽然只是问了我这么一句话,可是却给了我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感觉这房间中的所有人都在看着我,我脸上很热,身体也出了汗,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子,姜爷既然让你说话,你只管说就是了。”领我进来的那个中年男人这时候开口提醒了我。 是啊,我究竟怕什么,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见这个姜老大么? 我抬起头,看向那姜老大,心中想起凤姨,刚才那种紧张和压迫感顿时一扫而空,我大声说道:“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给我凤姨讨回个公道,姜老大,你女儿衣服上的丢掉的宝石不是我凤姨偷的,而是那个叫屁虫的人偷的。”我的手指向了那依然昏迷不醒的屁虫,续道:“他因为贪心,所以偷了两颗宝石,可是他又惧怕你,于是便将这偷宝石的事情全部诬陷到了我凤姨的身上,还带着你的人砸了我家的裁缝店,打伤了我凤姨,所以我今天才会将他带到这里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这件事情,而且……”说到这里,我稍微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那姜老大,终是鼓起勇气,大声说道:“而且我还要你们赔偿我们裁缝店的损失,并且我要你还有那些打伤我凤姨的人去给我凤姨道歉,因为是你叫人去打伤我凤姨的。” 我一口气说完了想说的话,紧紧的盯着那姜老大,等待着他的答话。 姜老大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仍是眯着眼,偶尔咳嗽几声,他看了一眼屁虫,向那中年男人道:“李进,把哪小子弄醒,问问他,有没有这回事。” 那个叫李进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走到那屁虫身前,伸出拇指按在了屁虫的人中穴上,使劲的按了下去。 屁虫的身体一动,却并没有睁开眼睛。 李进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突然开口向搀着屁虫的那两个打手道:“这家伙看来昏迷的很厉害,不受点刺激恐怕很难醒过来了,你们两个拿刀照着他的大腿狠狠的刺上两刀,他说不定就能醒过来了。” 屁虫身子一抖,猛地睁开了眼睛,带着哭腔喊道:“别扎,别扎,我醒了。” 我心中愕然,看来屁虫这家伙,应该早就醒了,但因为害怕,一直在装晕。 李进也不跟屁虫废话,直接问道:“姜爷让我问问你,这小孩儿说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小姐衣服上的那些珠宝是不是你偷的,又是不是你偷了以后,冤枉到那裁缝店老板身上的?” 屁虫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姜老大,竟然说出了一句令我几乎不敢相信也无法想像的话:“不是,姜爷,您不知道,这小孩儿虽然岁数小,可是功夫却厉害的很,我今天是被这小孩儿狠狠的打了一顿,是他硬逼着我来这儿的,偷珠宝的事,我绝对没有干过,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干这种事情啊。” 我心中的怒火猛地又烧了起来,我实在无法想像一个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狠狠的向那屁虫骂了一声:“操!”紧接着便向屁虫扑了过去,此时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再狠狠地揍这家伙一顿。 可是李进却突然站到了屁虫的跟前,挡住了我,我猛地收住拳头,想要从李进旁边绕过去,可这一次李进干脆伸手握住了我的肩膀。 “小子,在这个地方,一切都有姜爷做主,你可别忘了我提醒过你的话。”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啊,在这个地方,一切都是那姜老大说了算,就算我再狠狠的揍那屁虫一顿,又能证明什么? 我扭头看了看姜老大,他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即看不出他生气,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疑问。 姜老大似乎在那椅子上坐的累了,他站了起来,向我和屁虫的方向走了过来,待走到我们身前的时候,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转身向那姜小姐还有那少女道:“奇星留下,潇潇,你回你的房间,今天的作业,你应该还没有完成吧。” 姜小姐(姜潇潇)嗯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却又不敢拂逆姜老大的意思,拉着那个叫奇星的少女的手,道:“奇星姐姐,我先去做作业去了,你一会儿记得来找我玩儿啊。” 她悻悻的向外走了出去,路过身边时,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那个叫奇星的少女留在了这里,她依然站在原来的地方,静静的看着我们,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 姜老大走到屁虫身前,咳嗽了几声,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捂到嘴前,吐了口痰,他将那手帕折了起来,看了一眼屁虫,突然又将那手帕展了开来,道:“看来哪小孩儿的确揍你揍的不轻啊,流了不少血啊。” 说到这里,姜老大竟然用那刚刚吐过痰的手帕向那屁虫的脸上擦去,而且擦的很仔细,浓痰和着屁虫脸上未干的血迹,将屁虫的一张脸,涂抹的极其古怪和恶心。 我心中冒出一股冷气,这个姜老大,他究竟要做什么? 姜老大将手帕仍到了地上,而此时,屁虫的脸上似乎已经没了表情,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他嘴唇颤动,看上去想要说话,可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老大将屁虫的左手臂拉了起来,架到了旁边打手的肩膀上,语气不快也不慢的说道:“我姜醒空平生最痛恨三种人,第一种,是手脚不干净,喜欢干些偷鸡摸狗之事的人,第二种,就是随随便便就打女人的男人,第三种,就是不讲江湖道义,为人不老实、不诚实的人,可笑的是,我最痛恨的这三种人,今天居然就让我占了一种。先前儿有一个叫强子的混子找到这里来,跟我说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不大,却也不小,可是偏偏这件事就跟我糊里糊涂的占上边儿了,让我成了一个随随便便打女人的男人,原本我是不过问那些小事的,听说有人偷了我女儿衣服上的宝石,便叫人去教训教训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裁缝店老板,却不成想,这裁缝店的老板竟然会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不会说话,手脚残废的女人,屁虫,这件事,你之前可并没有跟我说清楚啊,直到手下的人回来跟我说了,我才直到那裁缝店的老板是一个女人,他们直到我的喜好,自然不会对那女人动手,而你砸了那女人的店,打伤了那女人,却告诉那小孩儿说是我姜醒空手下的人干的,屁虫,你的胆子还真的是不小啊。” 说到这里,屁虫整个人已经软了下来,原来这姜老大,早就已经知道一切了。 (正在冲榜中,目前排在新人榜第十六名,急需各位读者朋友的票票支持,请大家投出贵票,拉兄弟一把,不胜感激中~~~) 第二十六章 屁虫的无耻(下) 到这里,我心中也多少有了些眉目,所有的事情都是今天发生的,从上午屁虫带着人去砸我凤姨的裁缝店,到中午然然找到我,再到我气急之下使出擒龙手打伤两个痞子找到屁虫来这里,不过也就是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之内,姜老大已经知晓了一切。 但从姜老大的话中能听出来,具体的情况,是那个带我去找屁虫的强子来告诉他的,强子先于我和屁虫找到了这里,将这几个小时内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诉了姜老大,自然也会包括我在茶棚所做的那件血腥之事。 这屁虫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说过多少实话,他说凤姨的裁缝店是姜老大的人砸的,其实却是他和强子他们砸的,他说凤姨是被姜老大的手下打伤的,其实却是他自己下手打伤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姜老大最痛恨男人打女人,所以他干脆从一开始就隐瞒了凤姨的性别,甚至有可能他就已经将凤姨说成了是一个男人,直到姜老大的手下亲自到了凤姨的裁缝店,见到了凤姨,这才知道了凤姨真正的性别。 屁虫这家伙倒是有些心眼,他当着姜老大手下的面打伤了凤姨,此事自然也就与姜老大的手下多少联上了一点儿关系,以姜老大不喜欢打女人的脾性,那些手下自然不会不知道,想必他们回去之后,也不会说他屁虫多少坏话,最多便是再编造出一个男老板来等等,就说裁缝店的男老板不在,只留了一个老板娘,然后发生了那么一点儿冲突。此事说不定也就得过且过而去了。 而屁虫这家伙在家里收拾东西,并不见得就是要真正的来投靠这振头帮,说不定他是想挟带着那两颗宝石跑路去呢。可惜他算不到的是,我插进了这件事中来,我因为在无法自制的情况下使出了擒龙手,挖掉了一个痞子的眼睛,使这件事沾了血气,而那个当事人之一的强子因为害怕或是受了刺激,撑不住找到姜老大这里来,这才让姜老大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样也好,不必我多费唇舌,那个强子已经替我将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 我的头脑转的飞快,但不论我推想的对不对,现在的事实是,姜老大已经完全弄清楚这件事了,这个结果自然是对我非常有利的。 但是这个结果对屁虫来说,绝对是极其不利的。 我看到姜老大突然睁开了他一直都眯着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有神,跟他这副看上去有些病怏怏的身体状态截然不同,他直直的盯着屁虫,语气仍然是那种不快不慢的味道,说道:“屁虫,你这个名字还真的很好听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感觉非常讨厌,总想将这个屁虫一脚给踩死,我不喜欢偷东西的人,但你偏偏就是,我不喜欢打女人的男人,而你偏偏也是,我更不喜欢不讲江湖道义,满嘴瞎话的人,很不幸你给我的感觉偏偏也是这么一种印象,最让我不满意的是,你让我姜醒空丢了脸,我一会儿还要去向那个小孩子道歉,你应该听说过,我姜醒空一向都是一个很要脸面的男人。” 屁虫崩溃了,他已经无法狡辩,到了这个时候,他即便再想往我身上推,也已经毫无借口来推了,他的眼泪鼻涕一起淌了出来,模样看上去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面对着这个在冀兴市几乎一手遮天的黑道老大,巨大的恐惧已经使得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算是我,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黑道世面的初中生,也能感觉出姜老大此刻的霸气和威慑,当这件事情终于有了结果的时候,当我的那股倔性和韧劲消下去的时候,我才终于感觉到,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可是一个在冀兴市赫赫有名的人物,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黑帮老大啊! 姜老大将屁虫的两只手都架在了那两个手下的肩膀上,他很专注的盯着屁虫的胳膊,眼睛瞄来瞄去,似乎在衡量什么角度。 正当我诧异的时候,姜老大突然动手了,他猛地抬起右手,狠狠的朝着屁虫的胳膊肘关节部位砸了下去。 我甚至都可以听到那种骨头断裂的声音了,屁虫的胳膊肘关节被姜老大那势大力沉的一掌给生生的砸成了两截,那种滋味,可想而知。 屁虫的惨嗥声刚刚响起,他的另一只胳膊肘也被姜老大用同样的手法给打断了,他昏死了过去,惨嗥嘎然而止,只剩下了屁虫鼻息里的抽搐声,但这抽搐声比起他刚才的那声,听起来更加的让人觉得惊心动魄。 我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有些病怏怏的姜老大竟然会使出这种狠手,更想不到他那一掌的力道竟会如此巨大,我自问自己与他相比,不见得力气就能大过他。 惊心的事情还并没有结束,姜老大似乎是因为用力过猛,有些气喘,周围的所有人都不敢发声,包括我在内,所以他的气喘声和屁虫的抽搐声在这间房间内显得格外的刺耳。 姜老大喘道:“想不到有些日子不练,身手竟然真的生疏了,想当年……唉,当年的事情,不提也罢。”他咳嗽了两声,再次将目光转到了屁虫的脸上,伸手在屁虫的脸上拍了几下。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巧力,屁虫竟然被他拍醒了过来,但现在屁虫显然已经被折磨的毫无生气,身心俱悴,已经神智不清了。 但姜老大显然并没有因此而放过他,这一次他的语调放的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屁虫,倘若你只是偷偷东西,打打女人,我倒还可以放过你,不过,唉,只可惜你坏了江湖规矩,尤其是我定下来的规矩,这就只能怪你命短了。”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姜老大的手一直掐在屁虫的脖颈上,也看不出他的手用了多大的力道,但是屁虫的身体却是越抖越厉害,最后连白眼都翻了起来,喘息越来越急,等到姜老大这句话说完时,屁虫的身体便再也不动了。 姜老大松了手,向那两个手下淡淡的说了一句:“扔出去,找个地方处理了。” 我心中惊惧到了极点,这个姜老大,竟然就这么把那个屁虫给活活的掐死了。 —————— 【各位读者大大,偶的新人榜位置摇摇欲坠,需要大家的票票来稳固啊,新人不易,请大家多多投票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二十七章 莫测姜老大(上 姜老大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这一次他转向了我,向我走了过来。 说实在的,我心里真的是惊惧到了极点,尽管不久之前,我也亲手挖出了一个人的眼睛,但那更多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的疯狂之举,而且那个痞子虽然被我用擒龙手挖掉了眼睛,但未见得就会死掉,但这个姜老大,却是有意识去杀人的,是杀人,我眼看着屁虫被这个姜老大给活生生的给掐死了,而且在死前,屁虫的两只胳膊还被他打成了两截。 如今姜老大就站在我面前,他离我很近,我感觉他只要稍微伸那么一下手,就可以掐住我的脖子,我的心跳的急快,腿也有些发软,仿佛随时都会软坐在地上,我强行的克制着自己,在心中不断的给自己打气:“不要怕,不要怕,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当所有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当我看到刚才还跟我说话使诈的屁虫就这么突然死掉之后,我终于感到害怕了,我终于恢复了我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应有的心性。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姜老大问了我一句,手上拿着一块手帕,抹了抹嘴,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又拿出一块手帕来的。 “我……我叫夜路沙。”我几乎是机械似的回答了他。 “嗯,名字很怪,小子,你现在是不是感到很害怕,第一次见杀人吗?” 我点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不用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反而我还得向你道歉,我不分青红皂白的派人砸了你们家的裁缝店,还伤害到了你的亲人,这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你要知道,我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多年没有跟什么人道过歉了,我几乎都不记得道歉应该怎么来道了,你可不要怪我,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来道歉了,我直接给你鞠个躬吧。” 他竟然真的弯下腰来,向我鞠了一躬。 我心中紧张到了极点,也乱到了极点,我无法猜透这个姜老大要对我做什么,也无法理解他此刻的举动。 “嗯,我现在已经道了歉了,至于你们家的损失,我会赔偿你一笔损失费的,我这人一向都不喜欢欠别人什么,我赔给你两万块钱,我觉得这个数目你应该满意了吧。” 两万块,这个数字,在那个“万元户”还流行的年代,的确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我答不出话来,呆呆的看着他。 “小子,我刚刚杀了一个人,你也见到了,你会不会从这里出去之后,就跑到公安局去报警呢?” 我仍是不说话,但是我却摇了摇头,这几乎是我下意识的一个反应。 “呵呵,其实就算你去报警也没什么的,我也很久没有再去哪里坐坐了,差点忘了哪儿还有我几个老朋友。”他这句话的语气带着些调侃的味道,其中的深意,我自然是听不明白。 “而且我也并不担心你会去报什么警,因为警察现在最想找的人其实并不是我,而是你。” 我“啊”的一声,再也克制不住的惊呼了出来,姜老大虽然杀了人,但杀人的地方是他自己家,旁边的人除了我之外,都是他的人,而我今天在茶棚挖了一个痞子的眼睛,当时在场的,可不止一个人,甚至有些人还认识我,想到这里,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额头也渗出了汗水。 “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在我这里,警察就不会找到你,有我姜醒空护着你,就不会有人敢对你怎么着,所以,看来你也只能留在我这里,哪儿也不能去了。” “你说什么,你想干什么,你想对我怎么样。”听到他要把我留在这里,我再也撑不住了,说话的声音也带了哭腔,我总觉得就算被那些警察抓住,也好过留在这里,这个姜老大,真的是让我感到很害怕。 “你认为我能对你怎么样呢?杀了你?你不用怕,我姜醒空只杀我认为该杀的人,而你,并不在该杀的范围之内。” 我长出了口气,说真的,我真的是认为他会杀了我,毕竟我亲眼看到他杀了那个屁虫。 “姜叔叔,我看他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胆量,只是有那么一股蛮劲而已,这人我们能用么?”这时候那个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叫奇星的少女突然开口插了这么一句。 姜老大笑了笑,道:“放心,我姜醒空看人,从来都不会错的。” 我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我现在只想回家,只想离开这里。 但显然姜老大并不想让我离开这里,他跟我说:“小子,你现在哪儿都不能去,至少今天,你必须要留在我这里。” “为什么,我为什么必须要留在你这里,我要回去,我明天还要参加中考,我必须要回去。” “呵呵,小子,看来你心里真的是害怕了,一个人一旦害怕了,往往智商就会下降,你现在就属于这种智商下降的人,小子,你认为你还能回去吗?” 我想到了我在茶棚打伤的那两个痞子,姜老大也说警察正在找我,可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更要回去,我不能让老爷子和凤姨为我担心,我自己做出来的事情,我自己来承担。 “我要回去,我会去公安局自首的。” “哼哼,小子,看来你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在槐岭茶棚打伤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被送到医院后,已经死了。” “不会的,你骗我。”我低吼了一声,姜老大这句话让我彻底的蒙住了,我曾经想到过这个最坏的结果,可我从心里不愿也不信这个最坏的结果会真的发生。 “你认为我姜醒空是那种喜好骗人的人吗?你不要忘了,刚刚才有一个坏了江湖规矩,喜欢满嘴瞎话的人被我给干掉了,我告诉你,死掉的那个人并不是那个被你挖掉眼珠的人,而是那个被你在肚子上打了一拳的人,你那一拳头的力气真的是很大,大的离谱,他的内脏居然被你一拳给打裂了,出血过多,在医院已经死了,这件事并不是那个强子告诉我的,而是医院的人告诉我的,你不用怀疑医院为什么会有人告诉我这些事,在整个冀兴市,好像还没有哪处地方没有我姜醒空的人。” 我蒙了,彻底的蒙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我知道姜老大绝对不会骗我,我杀了人,这真的杀死人了,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一下子就把我整个人给劈空了。 我觉得我的眼前一片灰白,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我的大脑似乎已经停止了运转,这样的结果绝对是我这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无法去承受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才慢慢的清醒了一些,我发现我现在已经不是坐在地上了,我已经靠坐在了一把软椅之上,我旁边站着那个叫李进的中年男人,而在我正前方坐着的,是那个姜老大还有那个叫奇星的少女。 (继续求票,既然上了榜,自然希望名次能再上一上,目前新人榜14,与后面差距很小,兄弟们用你们手中的票票将我顶上去吧!拜谢!) 第二十八章 莫测姜老大(下) 李进递给我一杯水,可我现在根本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去接下这杯水,我的大脑还出于混沌状态。 李进干脆将那杯水放到我嘴边,说道:“夜路沙,喝点儿水,喝点儿水可以让你冷静一些,也可以让你好受一些。” 我下意识的张开嘴喝了几口水,可是一想到我杀了人这件事,我便一阵激动,喝到嗓子眼的水又喷了出来,喷了那李进一身,同时我的气管被呛,也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李叔,不用管他,他现在需要时间来冷静,像他这样的人,我们也不能奢求他能在短时间之内便能恢复理智,完全冷静下来。”这句话是那个叫奇星的少女说的。 “奇星说的对,这小子受了这么大的刺激,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很正常,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来等他。”这句话却是那姜老大说的。 他们三个就那样看着我,谁也不再说话,只是那姜老大偶尔会咳嗽几声,随着他的每一声咳嗽,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猛跳几下。 我的意识已经渐渐清醒过来了,但这并不代表我已经冷静了,我根本就冷静不了,我只是已经慢慢的接受了我杀了人这个现实,我知道姜老大没有骗我,他根本没有必要骗我,他说我那个人死了,那个人一定就是死了,因为我现在也可以通过回想判断出,那个被我挖了眼睛的人,受的伤只不过是硬伤,他或许会流很多血,会变成一个瞎子,但并不会死,而那个被我打了肚子一拳的痞子,受的伤却是内伤,在当时那种情景状态下,难以控制自己情绪的我,打出去的那一拳,力量绝对是无法想像的,那一拳足以要了他的命。 我直起因为咳嗽而弓着的身体,慢慢的靠在那软椅的靠背上,大口的喘着气。 “小子,现在好过一点儿了么?”姜老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说话,但我的眼睛却看向了那姜老大,我知道他一定是有话要跟我说。 “很好,看得出来你现在好多了,那么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你可要听好,小子,你是杀了人,这对你来说,的确不是一件小事,像你这个岁数的小孩儿,心里一定会很害怕,你害怕警察会抓住你,害怕法院给给你判个杀人罪,一枪毙了你,你害怕你从此以后就会失去一切,你的亲人,你的朋友,还有你的学业,不过,你听好,我姜醒空可以帮你把这所有的一切都保留下来,让你从这里走出去之后,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警察也不会找你,你还是原来的你,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你大可当作是一场恶梦,明天醒来之后,一切都是崭新的,所有的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姜老大这番话说的很慢,他的每一个字我都听的清清楚楚。 但我不相信,他即便本事再大,难道他还能让死人复活吗?难道他能让那个被我挖了一双眼珠的痞子,重新长出一双新的眼睛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你不信,小子,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我姜醒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好,你可以不信,但是你现在必须要明白一件事,如果你还想从这里出去之后平平安安的话,如果你还想回家与你的亲人团聚的话,如果你还想参加明天的中考的话,你必须得相信我,你也只能相信我,你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说完这番话,姜老大便坐回到了他的椅子上,眯着眼看着我,不再说话,包括那个奇星和李进,他们都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到了这个时候,我心里很清楚,姜老大的话说的很对,我真的是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我只能选择去相信他,或许他真的能帮我解决这一切问题,我无法想像姜老大究竟有多大的本事,但是有一个铁一般的事实我不得不承认,不管姜老大的本事有多大,但是他一定比我厉害,而且比我厉害的多,在这件事上,我毫无办法,但姜老大,却说不定真的有什么办法。 “你真的有办法帮我吗?你能有什么样的办法?”我这句话,已经向姜老大表明了我的态度。 “我当然会有办法,但我究竟会如何去帮你摆平这件事,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告诉你的好,你只需知道,我能帮你解决这件事就行了,这件事办起来虽然不是很容易,但也不是太难,至少对我来说,还说不上是太难办。”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知道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姜老大肯这样帮我,绝对是有着什么原因的。 “你先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你这身功夫,究竟是跟谁学的。” “我没有跟谁学,我从小到大经常打架,打架打多了,自然也就会两下了。”老爷子跟我说过,他教我功夫的事,绝对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小子,你应该知道,我姜醒龙最不喜欢的,就是说瞎话的人,你不要跟我说你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这种话,这世界上虽然奇人奇事很多,但是像你这身功夫,是绝对不可能无师自通的,你的手很硬,一拳就能打死一个人,这样的功夫,岂是你这么一个小孩子能自己学会的。” 我知道我瞒不住他,干脆说道:“我的功夫的确是别人教的,但我答应过那个人,绝对不会将他说出来,而且他早就不再教我了,他走了,走了很久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既然是这样,好,我也不难为你,你承诺了别人不说,自然就不能再说,这一点我很欣赏,至于我为什么帮你,其实很简单,你能打,也很能挨打,而且你年纪这么小,性子却很野很倔,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当初的影子,我觉得你就这么给毁了的话,的确很可惜,所以我才决定帮你,况且这整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我帮你也就是等于是在帮我自己。” 他说的话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小子,你记住,我姜醒龙虽然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一个多么坏的人,见死不救的事情,我不会做,我也不需要你感激我,如果你非要感激我什么的话,那你就把我当个朋友吧,你也看到了,我这身体不太好,说不定哪天就……如果你有心的话,日后逢年过节提点什么补品良药来看看我,我就很很满意了,小子,你或许并不知道,在冀兴市,我姜醒龙的朋友并不多,所以能成为我的朋友,对你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坏事。” 我说不出话来,本来他说他要帮我解决这些事,我就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如今他又说让我做他的朋友,我更觉得无法想像了,他把帮我的理由说的很简单,而且听上去也就是那么个道理,可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他的理由会这么简单。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但我又说不出什么来,与我想比,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黑道老大,正如他所说的,他之所以帮我,就是因为看得起我,至于是否有别的什么原因,我却猜不出来,至少现在我猜不出来,因为现在我的心里,实在是太乱了。 我盯着姜老大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神里面能看出些什么,可这时候他却闭上了眼睛。 他将脖子慢慢靠在了软椅上,眉头紧锁,淡淡道:“小子,今天你是不能回去了,等到明天事情处理完,你就可以走了,我会让李进带你去好好休息休息,不过在此之前,你还需要去做一件事,我那个淘气女儿,就是刚才说要让我教训你的那个,你好像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看来你还得去跟她道个歉,放心,这孩子虽然脾气很拗,不过心眼挺实的,你只要哄她几句,比如夸夸她长得很漂亮什么的,她自然也就不会再生你什么气了。” 说到此处,他睁开眼睛,向李进摆了一下手,又道:“李进,你带他去吧,今晚给他安排好个住的地方,明天事情处理完了,你就可以让他走了,我有点儿累了,再跟奇星说会儿话,我就还得再去喝药睡会儿了,唉,我这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啊。” 李进走到身边,向我摆了一下头,道:“走吧,跟我走,姜爷要休息了。” 我看向姜老大,但他此时又闭上了眼睛,我心里还有很多疑问很多话想要说,可看姜老大现在这情形,显然是不想再跟我说话了,我的嗓子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却只小声的挤出了两个字:“谢谢!” 在我转身跟李进出去那一瞬间,我见到姜老大的眉头皱了一下,我知道,我刚才说的那声谢谢,他一定听到了。 (掉到第15名了,唉,兄弟们投票拉一把偶吧!) 第二十九章 怎么样道歉 姜潇潇的房间其实跟姜老大的房间在同一个院子,所以出门没有多远,李进便把我带到了姜潇潇的门前,但他却不进去,站在门口,跟我道:“进去吧,跟姜小姐道完歉,你出来我再带你去房间休息。” 想起那个骄蛮自大的姜小姐,我打心眼里不愿意进去,可是现在想想先前发生的事情,也的确是我的不对,不论怎么说,这位姜小姐也是个女孩子,我那时候因为心急火燎,的确是故意推倒她的。 我硬了硬头皮,看了李进一眼,推门进了那姜小姐的房间。 这房间与姜老大的房间显然不是一个味道,丝毫都没有那种中药的呛鼻味儿,反而有一种清香的味道,叫人闻了很是舒服,也不知道这味道是香水的味道,还是那姜小姐本身的体味。 一进门是一处小客厅,这客厅不大,但傢具摆设样样俱全,那些物件,有些我甚至都没有见过,不说别的,单是那电视柜里面的电视机,就要比我家里那台小电视大上许多。这客厅铺着地毯,踩上去感觉柔柔软软的,我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看着身后的脚印,我有些不敢抬脚了。直到现在,我心里才突然转过味儿来,这姜老大,不仅仅只是一个黑道老大,而且还是一个非常有钱的黑道老大。 似乎是听到了我进门的声音,姜潇潇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待看清楚是我的时候,却突然“啊”的惊呼了一声,捂着脸又跑了回去。 我的心里也有些发跳,觉得脸上有些热,姜潇潇可能误会了我是那个叫奇星的少女,只穿着一件小背心儿就跑出来了,那背心儿很小,似乎仅仅裹住了她的胸部,露出了小半个胸膛和整个肚脐。 她吓了一跳,我也吃了一惊,说实在的,从小到大,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女孩儿的肚脐,虽然刚才只是匆匆的看了姜潇潇那么一眼,但这一眼,显然会让我记住很长一段时间。 姜潇潇又走了出来,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她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红,但眼神却充满了气愤,她用手指着我,怒道:“你怎么来了,谁让你进来的,你不知道进别人的房间要敲门吗,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啊。” “我……我…”我突然有些结巴,而且心里的确是有点理亏,“对不起,是你爸爸让我来找你的,刚才李进让我进来,所以……所以我就进来了。” “他让你进来,你就这么进来了吗?你不知道女孩儿的房间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吗?” “女孩儿的房间为什么不能进呢?我不知道。”从小到大,我的活动空间就是家里和学校还有后山练功的地方,还真的没有进过女孩儿的房间,自然不知道女孩儿的房间不能随便进去。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儿,你……气死我了,你给我出去,我不欢迎你进来。”姜潇潇看上去很生气,身子都有些发抖。 “好的,那我就出去了,你爸爸让我来给你道个歉,嗯,那个……那个,你长得很漂亮,那我出去了。”我记起姜老大告诉我,跟姜潇潇道歉,只要说她长得漂亮就可以了,现在我说了,应该算是道过歉了吧,我可从来都没有跟哪个女孩儿道过歉,说实在的,我现在心里真的是有点儿紧张,这种紧张,似乎比面对姜老大的时候还让我感觉难受,我现在只想赶快道完歉,然后离开这个房间。 我刚转过身想要出去。却听到姜潇潇在我身后用一种几乎变了声调的语气跟我吼了一声:“你……你给我站住。”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她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红了,但这种红,更像是气红的。 她几步便走到了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道:“你……你那叫道歉吗?有你这样道歉的吗?” “那我怎么做才算是道歉,我不是夸过你长得漂亮了吗?你还要我怎么做。”其实我也知道道歉跟夸她漂亮没什么关系,可是这个时候,我的脑子就是有些发蒙,面对这个长得很漂亮又骄蛮自大的姜家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进行交流,更别说道歉了。 “你要给我鞠躬,还要说对不起,那才叫道歉。”她气呼呼的指着我的下巴说道。 “那好吧,我给你鞠躬,对不起。”我弯下身子。 她没想到我说鞠躬就鞠躬,手臂来不及收回去,我身子一弯,嘴巴刚好碰到了她的手背上。 她触电似的将手臂缩了回去,我只觉得嘴唇一片滑腻,也条件反射似的直起了身子。 “你….你居然敢亲我…”她气急,伸手在我胸口捶了一拳。 “我没有想亲你,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 “你还说,你就是故意亲我的,你这个流氓,你……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爸爸去,呜呜……”她居然哭了起来。 我慌神儿了,现在这种情况可是我始料未及的,我只是想来道个歉,却不成想越道越糟,反而道成了一个流氓,如今看来这个姜小姐应该是更加的恨我了,这个地方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的话,还不定发生什么更糟的状况呢。 想到这里,我匆匆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转身便向门外跑去。 看到我要跑,姜潇潇“哇”的一声,哭的更大声了,她哭的越大声,我自然跑的也越急,想必门外的李进已经听到这屋里的声音了,他要进来看到这情景,我岂不是更麻烦。 谁知道我刚跑到那门口的时候,这房间的门却突然从外面打开了,一个人急急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我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撞了上去,顿时撞进了一个软绵绵的怀里。 我敢发誓,我真的没有遇到过这么巧的事情,我刚刚不小心“亲”了那姜小姐的手背一口,现在又再次将自己的嘴唇“亲”到了另一个软滑的少女的脸上,这个刚刚进来的人影,我已经看清楚了,她就是那个叫奇星的少女。 奇星显然也没有想到这房间里面会突然冲出来一个我,她听到了姜潇潇的哭声,便急急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李进,她走在前面,恰巧与我撞在了一起,而且还是以一种极为尴尬的方式撞在了一起,我的嘴贴在了她的右脸上,而她的嘴却贴在了我的左脸上。 短暂的愣神之后,我和她急急的分了开来,出于本能的,她向我这个“亲”了他的人一巴掌打了过来。 我当然不会让她打我,我又不是故意“亲”她的,只是巧合而已,我向旁边一闪,躲开了她。 但她却不饶我,追打了过来,这一下我反应过来了,她出掌很快,力道很足,她居然会功夫。 但我的反应还是来的晚了一点儿,她这次向我脸上甩过来的这一巴掌竟然是虚招,我的手抬起来格档她的时候,她的身体突然向后一顿,一个最简单的扫堂腿,将我掀了个跟头,我结结实实的仰面摔在了地毯上。 她似乎还有些气不过,一脚又向我踢了过来,好在这个时候李进出手拉住了她,这才制止了她。 我从地上蹦起来,有些上火,怒道:“你为什么打我。” 她怒目瞪着我,反问了我一句让我泄气的话:“你又为什么亲我?” (继续求票,推荐票都向我砸来吧!) 第三十章 夜深难入眠 她这句话说的很直接,也很干脆,登时便将我噎住了,我无语,彻底无语了,这事儿估计我是没法儿解释了。 我索性吃下这个哑巴亏,闷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随即斜开身子,想要出去。 可她却伸手拦住了我,道:“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却不能就这样走了。” “你还要怎么样,我已经说过对不起了。” “你跟我说对不起没用,我说过我可以不计较你,但是,你必须要向潇潇道歉,道过歉后,如果她让你离开这间屋子,你才能走。” 这摆明了是为难我,我刚才就已经跟那个姜潇潇道了歉了,可她非但没有接受,反而更恨我了,现在就算再跟她道歉,估计也没什么用。 可现在的情形明显是我占了被动,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再次站到那姜小姐面前,闷声道:“对不起。” 姜潇潇仍然在抽泣,瞥了我一眼,鼓嘴道:“我不接受你道歉,我要告诉爸爸,我要让我爸好好教训你一顿。”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那股倔劲儿登时便又激上来了,沉声道:“你不接受是你的事,反正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你想让你爸来教训我,尽管来好了。” 我扭头就走,这次我打定注意了,再在这儿待下去的话,事情只会越来越糊涂,如果那个叫奇星的少女再来阻拦我,大不了我就跟她打一架。 “你……你……”姜潇潇已经被我刚才那句话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可以想见,她现在一定是恨不得上来狠狠的捶我几拳。 “夜路沙,你站住。“奇星突然大喊了一声,我只觉得身子一紧,她已经拽住了我的胳膊。 “夜路沙,怎么说你也是个男生,就这样欺负女孩子吗?” “我怎么欺负她了?”我反问道。 “你没有欺负她,那她为什么会哭。” “那是她自己愿意哭,又不是我惹她哭的。” 我懒得再跟这两个女孩儿纠缠,使劲甩开了奇星的手,大步向门外走去。 “夜路沙,你不光功夫不怎么样,人也不怎么样,也不知道姜叔叔怎么会看上你。” 这是我在出门之前听到那个奇星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后面她又说了什么,我听不到了,出门之后,我走的很快,已经出了姜老大的这处院子。 姜潇潇和奇星没有追出来,只有李进跟着我走了出来。 我看了一眼李进,觉得奇怪,按理说他是姜老大的手下,可是刚才他却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问我什么,我惹得姜小姐大哭,他好像也漠不关心。 他也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我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我很佩服你,所以就笑喽。” 我听的一头雾水,他笑跟他佩服我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又有什么可让他佩服的。 “你可能不知道,平时只有姜小姐把别人整哭,你还是第一个把她给整哭的人,就连姜爷也没这本事,你说我能不佩服你吗?” 我顿时转过弯儿来,看来这姜潇潇的刁蛮性子,不仅仅只是对我一个人这样,就连李进肯定也曾经被这个姜小姐整的哭笑不得过,所以刚才他才会一声不吭,他那是借了我的手,报了自己的“仇”。 李进带着我,绕过了这别墅的主楼,到了这别墅后院,这后院有两排小房,想必就是那些姜老大的手下们住的地方。 李进带着我进了左手边的一间房子,这间房子在这两排房子中,算是最大的一间,房间里面的傢具摆设也很齐全,有客厅,也有卧室。 李进带我进了这房间左侧的一间卧室,这卧室内倒是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 “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这间房是我的,今晚我跟你住在一起,就睡你隔壁。” 原来这间房子是李进住的。 我坐在床上之后,刚才与姜潇潇发生的那些事情登时便淡了下来,我身心一松,心中登时便有乱了起来,想起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当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要喝水的话,外面客厅有,厕所就在厨房左边,你明天要是想平平安安的回学校考试的话,今天你就在这儿老老实实的待着,你不必再胡思乱想,姜爷既然说了要帮你,你就一定会没事,你可以先睡一觉,晚上我会带吃的回来。” 李进说完这几句话,便转身出去了,我喊了他一声,想要问他一些事情,可他没离我。 房间里现在就只剩下了我。 李进不让我胡思乱想,可是我现在根本无法克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凤姨受伤,裁缝店被砸,屁虫被杀,我也杀了人,老爷子他们没了我的消息究竟会着急成什么样,警察现在是不是在到处找我,老爷子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杀人了,姜爷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帮我,我明天究竟能不能平平安安的回到学校参加考试,所有的这一切事情,都在折磨着我,使得我无法冷静,使得我坐立难安。 我躺倒在床上,又再坐起来,再躺下,再坐起来,反反复复无数次,这房间内寂静无声,可我心里却像是砸开了锅,我只觉得我的耳朵里面一直都嗡嗡直响,根本就无法安静下来。 现在的每一秒时间,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熬到李进再次回来了。 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几盘菜,还有一瓶酒。 “小子,你是不是饿了。”李进问了我一句,将那托盘放到了床头柜上。 我现在那里会有一丝饿意,我迫不及待的问了他一句:“你说你们姜老大是不是真的能帮我啊?” “小子,到现在你还在害怕吗?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害怕有什么用。”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担心,我担心如果我真的杀了人的话,老爷子和我凤姨该怎么办,我怕我是没脸再回去见他们了。” “你自己一点儿都不害怕吗?你那可是杀人啊?” “我心里也有害怕,不害怕是假的。”我没有否认,我的确是害怕。 “嗯,害怕就对了,你还是个小孩子,也没有见过多少大世面,发生这样的事情,害怕是正常的,不过,我问你,今天下午屁虫的事,你也见到了吧。” 听他突然再次提起屁虫,我心里愣了一下,屁虫可是那姜老大杀的,这种事按常理应该是能不提就不提,他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又提起这件事来。 我含糊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小子,你也看到,屁虫是被姜爷亲手干掉的,所以姜爷跟你现在的情况差不多,那你认为姜爷会不会也跟你一样这么害怕呢?” 我哼了一声,我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我也知道姜老大是什么人,他杀人能跟我杀人一样吗? 李进坐了下来,从托盘里面拿出一支鸡腿,递到我手里,他自己则是拧开了那瓶白酒,喝了一口。 “小子,姜爷既然杀人没事,那么你杀人也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因为刚才姜爷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那个被你一拳打死的痞子,其实并不是你杀的,而是姜爷杀的。” 我吃了一惊,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姜爷已经替你把一切都扛下来了,至于他是怎么扛下来的,你不必问,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个死在医院里面的痞子,目前来说,也就只有五个人知道他已经死了,再没有其它人知道这件事了,至于这五个人是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我心里一热,脸上顿时便烧了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个被我一拳打死的痞子,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已经死了,就只有我、姜老大、李进、奇星还有那个医院的医生知道不成。 但是李进说到这里,居然住口不说了,捧着鸡腿吃肉喝酒,就是不肯再吐露半个字,我追问了他几句,他回答我的,就只有嚼肉的声音。 李进吃喝了一会儿,打了个嗝,站了起来,看样子他是吃饱了。 他将酒瓶放到了床头柜上,里面还剩着半瓶酒,他看了我一眼,说道:“小子,你运气不错,遇到了姜爷,而且姜爷很赏识你,你要有心的话,就记住姜爷对你这份恩,我言尽于此,明天你醒了之后,就在这里等着我,事情完全解决之后,我自然会来送你出去,你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去。” “你能不能告诉我,姜爷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我终于问出了一直憋在我心里的一个问题。 “姜爷不是跟你说了吗?他很欣赏你,你很像他年轻的时候,他帮你就等于是在帮自己。” “我知道不是这么简单的,我虽然搞不懂他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小子,江湖很大,社会很深,你搞不懂的事情还多着呢,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总有一天,你会懂的。我睡觉去了,酒留给你,睡不着的话,你就把那半瓶酒喝下去,保证你可以一觉到天明。” 李进走了,他最终还是没有给予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姜爷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看来我是无法真正弄明白了,李进的最后那句话,也让我有些恍惚,我突然想起了以前老爷子喝醉酒之后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人世无常,世事难料,人生有太多事情,总是没有一个确切原因或者答案的,你越是想弄明白,往往结果只会是让你越来越糊涂。”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想起太多事情,解不开,猜不透,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想起李进给我留的那半瓶酒,干脆坐了起来,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劲很大,呛的我一阵急咳,可想到这难熬无比的时间,我仍是将那半瓶酒灌了下去。 果然片刻之后,我的头便开始发晕,心中像燃起了一团火似的,许多先前折磨我的念头,在这个时候也统统抛在了一边,只觉得头脑越来越沉,终于昏昏睡了过去…… —————— (本书属于慢热类型,但至此情节主线终于铺设了出来,我也松了一大口气,接下来的故事才算步入正轨,读者朋友们敬请期待……同时别忘了给神州我投上几票,票票越多,偶的码字动力才会越强哇!) 第三十一章 耽误了考试 一夜无梦,我睡的很死,第二天醒来之后,头脑有些发沉,嘴巴也干的厉害,我迷迷糊糊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仔细一想,才知道我原来并不在槐岭村的家里。 我起身走到客厅,喝了些水,顺便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这一看,登时把我吓了一跳。 现在居然已经是接近中午十二点了。 完了,考试完了,今天是中考的第一天,上午要考两门课,我竟然就这样给耽误了,我甚至有可能会因此被取消考试资格。 片刻的急躁之后,我登时便又泄下气来,昨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李进没有叫醒我,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昨天的那些事,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好。 我走到李进的房间,看了一眼,他果然是不在。 我又到门口看了一眼,也没有人。 看来我只能等了,我软软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每过几秒钟,我便会看一眼那钟表,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可那个该死的李进,到现在仍然见不到人影。 当时钟指向中午一点半的位置的时候,李进终于回来了。 “我可以走了么?”我发觉我的声音有些走调,这是急的。 “事情有些变化,耽搁了点时间,不过没事,已经解决了。”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尽管到现在我仍然无法理解他们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么大的一件事的,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考试上。 “走吧,你可以走了,门口有车等着你,会把你送到学校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觉得你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回到学校的话,你大可以自己回去。” 我看了看表,该死的,我差点忘了,下午的考试时间是两点整,现在已经过了一点半,想要在20分钟的时间内返回学校,除非是我会飞才行。 “谢谢!”说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我真的是打心眼里有点感激这个李进。 “你不用谢我,这都是姜爷替你安排的。走吧,你的时间很紧了。” 我几乎是跑着走出姜老大的别墅的,到了门口,果然见到了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里。 李进给我开了车门,说道:“上去吧,好好考试,有机会咱们再见。” 我再次说了声谢谢,钻进了车里。 想不到的是,车里还有一个人,居然是姜潇潇,我突然想起,昨天在门口送姜潇潇回来的,就是这辆黑色轿车。 见到我进来,姜潇潇紧了紧身体,靠向了另一侧,狠狠的瞥了我一眼,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流氓。” 她这句嘟囔我听清楚了,可是我不想与她计较,也不敢与她计较,倘若再惹她上了性子,跟我闹起来,恐怕今天下午的考试,我也就考不成了。 奇怪的是,姜潇潇好像也并不想跟我闹,她只是用眼睛狠狠的盯着我,我能看出来,她是在憋着自己的火气。有火却发不出来。 司机问了我一句:“你在那个学校。” “冀兴一中,就是寰宇大厦旁边的那个冀兴一中。” 司机嗯了一声,发动了车子。 我向车窗外看了一眼,见到李进还没有回去,他就站在那里,向我挥了挥手,我下意识的也向他挥了挥手,虽然隔着车窗,但他好像看到了,冲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觉得我很感谢李进,尽管我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姜老大帮我做的,可是我却很难将这些感谢转移到姜老大的身上,或者说,李进成为了姜老大的替身,对于李进,我没什么不自在的感觉,但对于姜老大,一想起他那眯着的眼睛,和他杀掉屁虫时的神情,我的心里就会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一路上姜潇潇始终都没有跟我说话,我倒也落的轻闲自在,我还真怕这个刁蛮女孩儿再跟我提起昨天的事情,至于她心中认定了我是一个小流氓这件事,我毫不在意,那是她的事情,从今天离开姜老大家,相信今后我跟她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车行很快,最多十几分种的时间,便已经到了冀兴一中的门口。 我跟司机道了声谢,下车之时,姜潇潇终是憋不住了,恨声道:“夜路沙,要不是我爸爸……哼,你别得意,我姜潇潇不会任你那么欺负的,你……你等着瞧吧。” 我回头冲她笑了笑,耸了耸肩,关上了车门。 考生们都在匆匆入场,我一抬头,便看到了挂在学校门口上方写着中考标语的红色横幅,我突然想起了我的中考证还在教室的抽屉里面,如今我们班的教室已经成为了考场,而我留在哪里的书本和准考证现在又在那里。 我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冲到教室去,我匆匆跑向门口,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在门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当即便愣在了那里。 老爷子靠在门口一侧的墙角,注视着每一个进入的学生,他的眼神很专注,似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知道他在等待着我,每一个进入考场的学生,他都会看上一眼,希望能够看到我的身影。 此时此刻,各种滋味袭上了我的心头,愧疚、悔恨、紧张、担忧,我不知道我失踪的这一天老爷子是如何熬过的,要知道自从跟老爷子来到冀兴市后,我从来都不曾发生过晚上不回家的情况,更何况我在茶棚打伤人的事情,被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事儿一定瞒不住老爷子,我不在的这一夜,他会如何为我担心啊。 这个时候,什么姜老大、李进、姜潇潇、杀人,甚至包括这考试,全部都离开了我的大脑,我的脑海里面只剩下了老爷子,因为现在我看的清清楚楚,老爷子似乎老了许多,他靠在墙边,一只手撑在地上,年迈的身躯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保持这种状态而有些发抖,我不知道他究竟在这里等了我多久,考生匆匆而过,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来来往往的人丛中,他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和孤单。 我匆匆跑了过去,而他也终于看到了我,他扒着墙身颤颤的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无论怎样,看到我平安无事的回来,他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我站在老爷子面前,嘴唇颤动,轻声的叫了一声老爷子。 我想他一定会问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这一夜究竟又去了哪儿,可是他什么都没有问,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片,递给我,说道:“这是你的准考证,我找你班主任要的,你们班主任知道你学习成绩不错,你虽然缺了上午的考试,但你们班主任还是替你说了话,快去考试吧。” 我鼻子有些发酸,接过了准考证。 他推了推我,又道:“还愣什么,到时间了,还不快进去,你的考场和考号都在那准考证上面呢。” “老爷子,我…我” “先去考试,以后再说。”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也知道时间快到了,而且我觉得我心里很紧张,昨天发生的事情,我其实并不敢跟老爷子说,我点点头,转身向学校里走去,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先顾着考试。 “小子。”,老爷子突然又喊了我一声。 我转过身,看着他。 “好好考,什么也不要想,也不要有什么压力,虽然误了两门,但剩下的你还得好好考,就算今天考不好,咱们明年还能再考,去吧。”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老爷子这是在鼓励我,也是在安慰我,昨天的事情,他多少都会知道一些,但这个时候,他却什么都不跟我说,他知道,现在对我来说,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我进了考场,几个平时说的上话的同学自然会过来问问我究竟出了些什么事,居然会错过两门考试,他们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以我的成绩,原本是稳拿第一的,可现在,我能不能考上一所差不多的高中,可能都成问题了。 我不理会他们,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心绪,发生了这么多事,突然坐到考场上,我需要几个极大的心里转变才能让自己进入考试状态。 庆幸的是,我的底子厚,就算有心理影响,但总算拿下了下午的第一门考课。 到了第二门,我就显得轻松多了,心思也几乎完全扑到考试上了。 下午考试结束的时候,我总体的感觉是,还行,虽然不能说完全发挥了我的水平,但基本已经接近了。 今天的考试虽然结束了,但是我总觉得更加严峻的考试才刚刚来临,当我回到槐岭村家门口的时候,我的心开始踌躇起来,这所有的事情,我究竟如何来跟老爷子说啊,但有一点我是肯定的,那就是我杀了人还有跟姜老大之间的那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告诉老爷子的,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倘若他知道我杀了人,还结识了黑社会的老大,这会带给他多大的刺激和打击,我是无法想像的,而且,这些事情,我也根本不敢说,所以在进家门那一瞬间,我决定,我要说一个谎话。 (继续求票,继续求票!!) 第三十二章 老爷子的惩罚(上) 老爷子、凤姨还有然然都在家,他们围坐在院子中央,桌子上摆了一壶茶,却只有老爷子一个人在喝。 然然见到我,很是高兴,上来拉着我的手,叫了声哥哥,他还小,我出去一夜没有回来,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凤姨却是红了眼圈,走到我跟前,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见我脸上又青又肿,她的泪终是没有忍住,掉了下来,我也心疼凤姨,拉着他的手,使劲的攥着。 凤姨头上缠了圈纱布,我知道她受的是硬伤,倒不需要住院,可是看到她蹙眉的样子,我仍是有些心酸,知道她一定是不舍得花钱,伤口一定是没有敷药。 我从老爷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心中忐忑,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姜老大真的是帮我解决一切了,但是我难以确定的是,在此之前,公安局的人到底有没有来这里找过我。而老爷子他们,又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凤姨将我拉坐在板凳上,给我倒了杯水,冲我比划了两下,意思是说,让我和老爷子在这里喝水说话,她给我们做饭去。 “考试考的怎么样?”老爷子问了我一句,却并没有看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还可以,可是我少考了两门,最后的成绩下来,一定不会好。” “你不用想那个,只要考好剩下的就行,一会儿吃了饭,你就去复习吧。” “老爷子,其实……其实我有话想跟你说说。” “我知道,不过不是现在,等你考完试再说吧。” “可是……” “现在你应该把心都放到明天的考试上,想别的都没有用,你凤姨哪儿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而且今天还有人给你凤姨送去了两万块钱,你凤姨没要,但他们却硬是把钱留到裁缝店了,这样也好,你凤姨的店是被他们砸的,赔点儿钱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这些钱是姜老大的人送来的,他跟我说过,会给我两万块钱,来赔偿凤姨裁缝店的损失,他果然派人给送来了。 我还想跟老爷子说些什么,可这时候老爷子却站了起来,道:“我去屋里躺会儿,吃饭的时候叫我。” 我心里一寒,老爷子这是明显不想再跟我多说话。 当晚吃过饭之后,老爷子早早的便去睡了,一直都没有跟我说话,倒是凤姨,拿出纸笔来,跟我说了不少,我恍恍惚惚的支应了凤姨一会儿,她问我昨晚去了哪里,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搪塞道:“我见你被人打,气不过,去找了那几个痞子,跟他们打了一架,因为打伤了其中一个痞子,心中害怕,所以在外面躲了一夜没有回来,今天连考试都给耽误了。” 好在凤姨没有再多问我什么,她说只要我没事,她就放心了,还说不管我惹出了多大的事,不管要花多少钱,她都会替我扛着。 从凤姨哪儿我了解到,老爷子还有她,甚至大部分村民都已经知道了我在茶棚打架的事情,也知道我打瞎了一个痞子的眼睛,至于那个被我一拳打死的痞子,他们却是不知道的,看来李进说的都是真的,知道那个痞子死了的人,真的没几个。 凤姨说他把那两万块钱存好了,如果那个被我打瞎的那个痞子上门找我的话,就先把那些钱赔给他,不够的话再想别的办法,她最担心的是,那个痞子不要钱,而是去公安局告我。 我安慰了凤姨几句,便回到了我和老爷子的房间,但这时候,老爷子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我在书桌前看了会儿书,但只看了几眼,便再也没有心思看下去,这些事老爷子是知道的,可他始终都没有说我什么,表面上他是为了能让我好好考试考虑,实际上我却感觉,老爷子是生我气了,他是真的生了我的气了,又或者他是在担心我,担心我在外面惹了不该惹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将来要承担无法承担的后果。 后来我干脆将课本扔到一旁,走到了院子里,既然没有心思复习,我又何必勉强自己。 我又将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在自己的脑子里过滤了一遍,可是接过却是越想越烦,我原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凤姨出气,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走向了另外一个我无法预料的轨道,我成了一个杀人犯,在黑社会老大的庇护之下,得以逍遥法外,但是这么一来,我却欠下了姜老大一个天大的人情。 月照当空,夜色如水,夏日的夜晚微风阵阵,是最让人觉得舒服的时刻,小时候不论遇到什么伤心烦闷之事,但只要是在这样的夏日夜晚之时,我的心情都会舒服许多,可现在,我的心却无论如何也轻松不了。 我在院子中转了半天,这才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半夜,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的考试比昨天更显轻松,这与我平时扎实的学习成绩不无关系,但是我心里并不高兴,即便将所有的科目都靠到一百分,我的总体成绩也是上不去了。 考试刚刚结束,学生们便像打了胜仗似的,一个个皆是兴高采烈,乐不可支,大多考生都不太在乎自己的成绩会如何,毕竟这只是一次中考,与决定命运的高考大不相同,上一所好高中固然可喜,上一所一般的高中,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我心里,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必须要考上重点高中的,可现在这个愿望是彻底破灭了,不过我倒不在乎这个,上不了重点高中,上个普通的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绝对不会去留级,我想不论是在什么样的高中,只要我肯下工夫好好学,考上一个好大学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中考终于结束了,我也算少了一桩心事了。 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就是如何跟老爷子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自从昨天见到老爷子对我的态度之后,我的心里便越来越不是滋味,我原本打算撒谎的,可是现在我却改变了主意,我决定要跟老爷子说实话,把一切都告诉他,包括我杀了人的事情,我不能瞒着他,不能骗他,因为他是老爷子,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 打定了这个主意,我顿感轻松,回到家后,凤姨在家,这两天裁缝店还没有重开,凤姨便一直待在家里,老爷子不在院子里,我回到我的房间,也不见老爷子。 我问了问凤姨,凤姨用手指了指地田的方向。 我去了地田,果然远远的便看见了老爷子,他背着手站在那里,听到了我的声音,慢慢的转过身来,脸上一片肃然的神情。 我知道,到了跟老爷子交待一切的时候了。 (欢迎各位书友加入本书的QQ群:70662886) 第三十三章 老爷子的惩罚(下) 我忐忑不安的走到了老爷子跟前,说实在的,我有些害怕老爷子,之所以怕他,是因为我知道他疼我爱我,他给了我很多,可现在我却惹了这么多事,所以这种害怕,更多的是出于愧疚。 “老爷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这里安静,是个说实话的好地方。” “老爷子,我这两天惹了一些事,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老爷子看着我,没有再说话,我知道他在等着我说该说的话。 我将这两天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告诉了老爷子,从在茶棚打架一直说到了李进送我回学校,毫无隐瞒的全部告诉了老爷子,只是隐去了我与姜潇潇之间的那段尴尬冲突。 老爷子静静的听着我说,没有插嘴问一句,直到我讲完,他的表情也一直没什么变化,过了半晌,他才淡淡的说了两个字:“跪下。” 我愣了一下,终是跪了下去,老爷子虽然只说了这么两个字,但这也让我完全确定了,老爷子真的对我生气了,否则,他不会让我跪下。 “把上衣脱了,全部都脱掉。”老爷子又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没有考虑他为什么让我脱衣服,直接便将上衣脱了下来,光了膀子。 老爷子将手伸到了腰间,抽出了裤腰上的皮带,慢慢的绕到我的背后。 我心中一紧,心想,老爷子这是要做什么,要打我么,这些年来,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一次啊,当然练功时候的挨打除外。 刚想到这里,我的后背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老爷子果然下手打我了,这一下抽的我很疼。 “疼不疼?”老爷子在背后问我。 “不疼。”老爷子虽然打了我,可是他这么做的确是让我心里舒服了一些,总觉得他肯打我,就意味着他肯原谅我惹出的这些事情。 老爷子又狠狠的抽了我几下。我觉得我的皮肉都要被抽开了,那种疼痛,几乎都疼到了我的骨头里。 “疼不疼?”老爷子又问了我一遍。 “不疼!”我咬牙道。 又是连着几下,这一次我疼的几乎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到底疼不疼?” “疼,很疼。”我痛哼了出来,有些撑不住了,我觉得我都快疼晕过去了,老爷子的手劲很大,而且打到后背上的地方,全是最软最不受力的部位。 “好,你知道疼就好,起来,穿上衣服。” 我站了起来,穿了衣服,衣服贴在我背上,那种滋味,更加的难受。 老爷子转到我面前,将裤带串了回去,道:“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咬牙忍痛坐了下来,低着头,不敢看老爷子。 “小子,我今天只是用皮带抽了你几下,并没有废掉你的武功,倘若我把你的武功废了,你的滋味会更难受,你现在觉得很疼,很难受,可是我告诉你,这对你来说,反而是最轻的惩罚,如果我不把你打醒过来,以后你可能连命都没了。” 老爷子这句话让我有些吃惊,我抬起头,看着老爷子,道:“老爷子,我知道我惹了祸,杀了人,你教训我是应该的。” “小子,看来你还不知道你究竟惹了多大的事,我告诉你,从我知道你在茶棚挖掉了那个痞子的眼睛,再见到你竟然能平安无事的回来,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出了大事了,但这些事,还不至于让我像刚才那样打你,我之所以打你,是因为你刚才告诉我你杀了人,而且还认识了那个姜醒空,你的命是他救的,所以我才不得不打醒你。” 我还是听的有些糊涂,不明白老爷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子,我打你,一是让你记住以后绝不能再轻易使用擒龙手,二是要你记住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每一句话,记到骨子里,记的牢牢实实的。姜醒空是什么人,你可能不清楚,但是我清楚,在冀兴市这么多年,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少,他是如何发迹的,他这个人怎么样,他的势力有多大,我都一清二楚,我活了这么久,看人绝对是不会看错的,他绝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跟他有了关系,你这条命就算是交给他了。” “老爷子,我能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不解,姜老大虽然帮了我,也可以说是救了我,但是像我这样的人,又能跟他攀上什么关系,我只是个还在上学的小孩子,可他却是这冀兴市的黑道老大。 “小子,那我问你,他为什么肯这么帮你,你要知道,你可是杀了人啊,你犯的杀人罪,他为什么要保你的命,为什么?” “这……这……”我说不出话来,姜老大为什么肯为我这么做,我真的不知道,这也是我一直都想不通的一个问题。 “你不明白,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姜老大之所以肯为你这么做,是在放长线、掉大鱼,你懂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你现在或许对他没什么用,但是以后,总有那么一天,你会对他有大用,你明白吗?” 我摇摇头,我不明白,我是真的不明白,我能对姜老大有什么用。 “小子,你认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一拳就把人打死,打的内脏碎裂的人有几个?” “啊!”我惊呼了一声,老爷子这句话让我好像感觉到了些什么。 “你不用吃惊,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教给你的擒龙手,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厉害的一种功夫,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学会擒龙手,很轻易便能杀死一个人,但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这么快就杀人了,而且杀的这么奇,这么巧,恰恰便与姜醒空有了关系,姜醒空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你的功夫有多厉害,他心里清楚的很,他救了你,其实就是为自己买了一个很大的筹码,或者说,他给自己买了一份特殊的保险,总有一天,他会用到你的功夫,而到了那个时候,你这条命就不是你自己的了。” “老爷子,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姜老大那么厉害,他还需要我去保护吗?我除了会擒龙手之外,我什么都算不上啊,而且你不是也说过吗?我这擒龙手再厉害,也抵不过别人一把枪啊。” “小子,我不知道他将来会让你干什么,也不知道他将来会让你如何去报恩,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他看中了你的功夫,也看中了你这个人,你的脾性很倔,以他的阅历经验,他绝对看出了你是那种欠不得人情的人,而且你的功夫一定可以帮到他,这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能直接拿枪去解决的,枪再厉害,也是死的,而人,却是活的。” 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凑近我身边,拉起了我的手,脸色变的严肃无比,沉声道:“小子,这几年我们过的很平和,我曾经想到过,即便有什么不幸的事情要发生,也不会发生的这么快,但是我错了,不死血咒从来都不会轻易放过每一个夜氏后人,或者来的早一些,或者来的晚一些,但终归还是要来的,好在现在你已经长大一些了,有些事情你可以理解了,小子,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许多话,你认为我说的都是疯话、醉话,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跟你说过的那些疯话、醉话,其实都是真的,我夜惊龙,其实是一个不死之人,是你夜路沙的老祖宗。” 我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老爷子又在跟我说疯话吗?不是的,这一次我的感觉很肯定、很清晰,这一次老爷子跟我说的,绝不像是什么疯话。 “小子,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多事,如果不是你杀了人,如果不是你认识了那个姜老大,欠了他的情,我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的,我以前没打算将这些事情告诉你,我只想让你平凡的生活,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即便有血咒的威胁,但是你能安心的过多久,就过多久,但现在显然不能了,不死血咒的威胁这次来的太早了,在你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就来了,所以我决定告诉你一些事情,一些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读者朋友们,记得看完要投票哦!!】 第三十四章 不死是惊龙(上) (本章情节很重要,请大家仔细阅读!) 不死血咒,又是不死血咒,以前我曾多次听老爷子说起过这四个字,他清醒的时候说过,喝醉的时候说过,甚至连睡觉说梦话也说过,这个不死血咒究竟是什么,他与老爷子,与我,究竟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小子,在学校你哪门课程学的最好。”老爷子突然又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语文和历史。” “嗯,很好,你语文学的好,那么我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应该能听得懂,也能多少理解一些,但是历史,你觉得你对中国的历史有多少了解?” “了解的不多,只是大概知道一些古代各个朝代的大事。” “小子,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不仅仅你了解的不多,放眼整个中国,包括那些所谓的知名历史学家,他们对中国的历史也仅仅是了解了一些皮毛。” 老爷子这句话倒是和我有些一致,道:“老爷子,我觉得历史本来就是一些很虚无的事情,现在的历史,也是通过史籍和考古总结归纳的,毕竟我们是现代人,过去的事情就算知道的再多,也只是有限的一些皮毛。” “不错,想不到你能有这种见解,莫说是千百年之前的事情,即便是几年几十年之前的事情,现在的人又能还原回多少,有些东西,离开了当时的环境和条件,便再也无法复原了,前一秒发生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在下一秒丝毫无差的重复发生,正如同人只能越活越老,永远都不会越活越年轻一样,小子,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个,就是想让你先明白一件事,历史上发生的很多事情,尤其是千百年以前发生的事情,现在的你根本无法去想像,而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这件不死血咒的事情,就是发生在一千八百多年以前,你听了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匪夷所思,那是因为你活在现在,而不是一千八百多年前,你的意识无法延展到那个时代,正如那个时代的人也无法将他们的认知延展到现在一样,你能明白我的话么?” “我不太明白,但是,老爷子不论你跟我说什么,我都相信,这次我是真的相信,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你跟我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我总认为你是在说疯话和醉话,但是现在,我突然觉得你以前说的那些应该都是真的,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疯话。” 老爷子笑了笑,但笑容却显得有些无奈,说道:“好,如果你相信,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究竟多少岁了?” “老爷子,说实话,你虽然看上去只有七八十岁的年纪,可是我总觉得,你比这个岁数要老的多,但是你究竟多少岁了,我却说不出来。” “你不是说不出来,你是不敢说,不过我不怪你,换成我是你,我也不会真的相信一个人能活到一千多岁。” “老爷子,你……你不会真的是……”我虽然说我肯相信老爷子的话,可是当原来那些我认为的疯话突然变成了真话之后,带给我的震惊,绝对是巨大的。 “不错,我的确是活了一千八百多年了,小子,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老不死的怪物?” “没有,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我无法理解一个人为什么能活这么久,老爷子,在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啊?”虽然震惊,但此刻我心中更多的感觉却是好奇。 “一千八百多年以前,当时的中国充满动荡,那个时代,南北兵祸不断,死人无数。”老爷子语调平和,终于开始讲述他自己的故事:“我生在一个世袭将军之家,祖上几代都是大将军,而我自然也不会例外,弱冠之时,我被正式册封为将军,要正式带军打仗,在此之前,我也曾跟随我父亲南征北战,打过大小数十场恶战,见识过太多的杀戮与血腥,对于战争,我只有厌烦,毫无斗志。” “跟随我父亲征战之时,我练就了一身武功,而我先前跟你提起的那位夜氏先人,其实就是我的大伯父,擒龙手这套武功,便是他教给我的,他不仅教给了我擒龙手,还教给了我许多医术和求生对敌之术,我虽然有一身强横的本事,却苦于毫无必胜的斗志,我只能做猛将,却不能做统帅,加之没有了我父亲的庇护,与敌人打几场便会输几场,死伤了无数的部下,落得一身无能的骂名。我心灰意懒,在接下来的几次对敌之中,我甚至连性命都差点丢掉。” “看着那些兵士一个个的死掉,看着自己身处在随时都可能兵败丧命的处境当中,我曾想,如果我能永远不死,那该多好,倘若我可以永生的话,我便可以变的所向无敌,杀遍天下,四处称王。” “世事难料,在又一次与敌人恶战之后,我的人已经死伤大半,虽然得以拼死突围,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过也就是这一次巨大的代价,为我换来了今后完全意料不到的命运。在那次突围中,我也抓了异族敌军的一些人,在那些人中,竟然会有一个异族国师。当时的中原,道术大行天下,而那异族的国师,修炼的却是巫术,那国师为求保命,跟我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想用这个秘密,换回自己的性命,而这个秘密,就是不死血咒。” 讲到这里,老爷子突然停了下来,我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有些发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难过之时,又似乎是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小子,战争真的可以灭绝一个人的人性,当你可以用鲜血来为你换取数之不尽的利益之时,你的贪念就会变的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而你的人性就会变的越来越少,越来越淡薄。那个异族国师告诉我的秘密就是,他刚刚找到一本在他们异族失踪很久的咒书,其中记载着一个上古血咒,可以使死人复活,活人永生,我当时根本不敢相信,我刚刚产生了想要永生的念头,老天爷便让我碰到了这样一个懂得不死血咒的人,我觉得世上那怕再巧合的事情,也不会巧合到这种地步。” “我逼问他,既然有这种长生之术,他本人为何不用,他回答我,他也是刚刚找到这本记载着不死血咒的书,还来不及细看,便被我抓住了,我又问他,既然这不死血咒早就存在,为何我从来都不曾听说过这世上又什么长生不老之人。他却摇摇头,说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说这不死血咒诡异无比,他是修炼巫术之人,很清楚这种血咒的可怕,他虽然找到了,却不敢用在自己身上,而以前拥有这不死血咒之人,想必跟他是一个想法吧。” “我自然不会相信,于是一刀便杀了那个国师,他的那本记录了不死血咒的巫书,自然也被我收了起来。但老天爷似乎注定是想将我逼到绝路之上,在之后的战事之中,我竟然所战必胜,一气杀入异族国都城下,成就了一身不朽将名,受千人追捧,万人拥戴,金银美女,自然纷至沓来,那段岁月,如今回忆起来,仍然令我刻骨铭心。” “然而人的命运,真的就如同河流一般,你永远无法知道它最终的流向,它只会顺着它自己的轨迹奔流,而绝不会流入你想让它流入的方向,再多的人世繁华,也会走向凋落,再容姿灼越的女人,也会变成枯颜白发,我当然也不会永远都是常胜将军,在最后的攻城战中,我心急杀敌,不顾部下和妻儿的反对,亲自带兵上阵打前锋,想要以此鼓舞兵士的士气,一举拿下异族王城,但就在这次攻城战中,我身中六箭,而且支支都是毒箭。” “重伤回营,命在旦夕之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不甘心,我难以放弃自己打下来的这片至功伟绩,难以放弃这一身不朽将名,但是我的伤却正在慢慢的侵蚀着我的生命,在那一刻,我想起了那个异族国师给我的那本上古血咒,想起了那个早已被我烂熟与胸的不死血咒。” “得到那不死血咒之后,我曾不止一次的翻看过,其中记载的施咒之法,我早已记在了心里,但是这不死血咒实在是太过残忍和恶毒,此前我一直对它不屑一顾,甚至在一次胜仗之后,我觉得我已经不再需要这本书,将其彻底给烧掉了。但是其中记载的不死血咒,却像是附骨之蛆一样,深深的扎进了我的脑子里,在我将死之时,它终于在我的脑中再次浮现了出来,而且越来越清晰。” “不死血咒的实施之法狠毒无比,想要施咒的话,必须要凑够一千个处女的鲜血,一千个婴孩的鲜血才行,当然这并不是多么狠毒的事,因为只要从这些人身上取一滴血就可以,不必要了他们的性命,它最狠毒的地方在于,将这些鲜血收集齐全之后,必须要以自己亲身儿子的心脏为引喝下,才能使咒语生效。”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出来,颤声问道:“老爷子,你……难道你真的杀了自己的儿子了么?难道你真的吃了他的心脏了么?” 老爷子闭上了眼睛,脸上一片痛苦之色,嘴唇颤了又颤,过了半晌,终于说出了一句我可以想到却难以相信和接受的话:“是的,我命令部下找到了一千个处女和一千个婴孩,并且亲手杀掉了我的儿子,吃了他的心脏,对自己下了不死血咒,而且真的得到了永生。”…… ———————————— (新人榜名次一直上不去,心中痛苦万分,书友们,难道你们要逼我修炼“不死血咒”吗?给点票票吧。) 第三十五章 不死是惊龙(下) 要票票!要收藏! 与老爷子这句话带给我的震撼相比,我后背的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从直观上来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然后掏出他的心脏吃掉,这样的事情,已经无法用恐怖或者变态来形容,更何况,这样的事情,竟然是发生在我最敬爱的老爷子的身上。 到现在我也终于可以理解了老爷子在知道我打架杀入之后,为什么还能保持平静了,对他来说,杀入已经不算什么,他杀入无数,对此早已麻木了,他曾经凌驾与千万头颅之上,脚下血流成河,双手布满血腥,成就了一世将名,享尽了无上荣耀,但最终落得的下场却是人性尽失,道德崩溃,残忍的吃掉了自己的儿子。 我看着老爷子,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双颊的肌肉在不停的颤抖,我知道这段往事就像生在他体内的一颗毒瘤,每一次回忆,都如同将那毒瘤用刀狠狠的剜起,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可想而知。 我与老爷子相对无言,心中有着各自的震撼,久久无法平静,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换作往常,凤姨总会打发然然来叫我们回去吃饭,可是现在,我却一直看不到然然的身影,我心中想到,大概是老爷子已经提前嘱托了凤姨,不让她来叫我们了。 又过了一阵,老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轻声道:“你背上还疼不疼。” 我回道:“还有点,不过比刚才已经强多了。” “好,那你起来,跟我走,我们去山上去,我心情很乱,想去山头吹吹风。” 我站了起来,背上一阵撕扯,禁不住疼的裂开了嘴,哼了出来。 “怎么,很疼么?要不就算了,不去了。” “没事,真的,老爷子,我真的没事,我皮厚的很呢。” 奇*书*网*w*w* w*.*q*i*s*q *i* s* h* u* 9* 9* .* c* o* m “呵呵,”老爷子笑了一声,“我知道你皮厚,脸也不薄呢。” 看到老爷子笑,我的心情多少轻松了一些,身体似乎也来了点劲,走过去搀着老爷子的胳膊,与他一起向山上走去。 槐岭村的后山其实并不高,我和老爷子花不了多少功夫便已经登到了山顶,山上风势渐大,但的确让人倍感爽快,似乎将心中的郁闷和压抑也吹散了不少,看着山下村落及远处冀兴市区的点点星火,我的心情也慢慢的好了一些,而老爷子脸上的表情也终于舒展了开来。 “小子”老爷子轻轻的唤了我一声,用手搂住了我的肩头,道:“你说究竟是做人好,还是做神仙好呢?” 我想了想,回道:“老爷子,其实我觉得还是做人好,因为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仙。” “不错,这世上的确是没有什么神仙,所谓的神仙,不过是人们因为苦难的生活而幻想出来的精神寄托,即便真的有神仙,当他看遍了人世繁华,历经了世事沧桑之后,反倒会更加羡慕人间的平淡与真实,再多的美酒佳肴,吃多了也会食之无味,再美的绫罗华服,穿久了也会厌如敝帚,倒不如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生一世,活一世,享尽了此世的苦乐酸甜之后,再以死亡抹去今世的所有回忆,步入下一个崭新的人世轮回。” 我有些听不懂老爷子的话,但是老爷子话中透出来的无奈之意,我多少能感觉到一些。我抓紧了老爷子的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希望能够透过掌心的些许温暖,能让老爷子心中舒服一些。 老爷子看着我笑了笑,拉着我坐到一处石头之上,将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膝盖上,语调平缓,开始继续讲述他的故事:“当年我灭绝人性的使用了不死血咒之后,我的身体虽然死了,但是我的灵魂还活着,这与我起初的预料完全不同,我原本以为这不死血咒可以将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使我得以永生,而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但是我错了,错的很离谱,我是还活着,但是仅仅只是我的灵魂还活着,我的肉身终究还是死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妻子部下将我的肉身下葬,而我的灵魂却只能四处游荡,我保留了我所有意识和记忆,却成为了一个只有灵魂的空壳。” “当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难以想像的事情发生了,我尝试着将我的灵魂进入一个活人的身体,那是一个我军中的士兵,我居然真的进入了他的身体,他的命运被我吞噬,我成为了一个重生的人,除了外貌不同之外,我还是我。” “我欣喜若狂,我回到军中,向他们说出了我的身份,但他们却以为我是一个疯子,为了证明自己,我说出了许多可以证明我当初身份的事情,比如我的家世,比如我的性情爱好,再比如我与我妻子之间的一些私密,但意想不到的是,这些事情非但没有能够证明我的身份,使他们相信我,反而让我再一次丢掉了性命,我军中的将士认为我是奸细,甚至还认为我是杀掉我儿子的真凶,要知道原来的我是偷偷杀掉儿子,并没有让任何人发现,如今的这个我,说出了太多原来的那个我的秘密,自然会被认作是奸细,我就这样又糊里糊涂的死了一次。” “我再一次成为了一个无主灵魂,心急之下,我随随便便的再一次进入了另一个普通兵士的身体,我当时并没有想太多,我只想让自己马上活过来,所以便选择了离自己灵魂最近的那个士兵,但所有的事情都出离了我原本的想像,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大将军,我虽然能带着当初的记忆一直活下去,可是却永远都无法再活成原来的自己,我后悔了,无论我如何的解释,都没有人肯相信我,你不要觉得古人都迷信,古人其实也完全不信这种光怪陆离的诡异之事。我无法再回到军中,但是我又突然想到,我可以去自杀,然后将灵魂进入一个我所熟悉的家人身上,或者进入一个有所作为的将士身上,都好过现在占有的这个普通士兵的身体,所以我选择了自杀,但这一次,我却错的更彻底了。” “很多很多年之后,我不记得是多久了,我在当初给我不死血咒巫书的那个国师的异族之地,通过艰辛的寻找,找到了另外一位知道这不死血咒之谜的巫师,从这巫师那里我得知了一个令我后悔到极点的信息,原来这不死血咒,并不是不可以破解,但是破解之法同样的残酷无比,那就是必须要在实施不死血咒的三百年之后,也就是在自己的灵魂飘荡重生三百年之后,再次吃掉自己后代子孙的心脏,便可以破解这不死血咒,便可以让自己这永远不死的灵魂最终得以彻底的灭亡,不必在经受这漫无终点的人世折磨。” “那巫师还告诉我,不死血咒是极邪之术,尽管有很多巫师都知道有这么一本上古邪咒,但几乎没有一个人去寻找他,实施了不死血咒之后,便只能进入男人的身体,不能进入女人身体,而且不能选择自杀结束生命,否则的话,你的灵魂就会无休止的飘荡两个甲子的岁月,也就是一百二十年,在这一百二十年当中,你无法进入任何一个人的身体,只能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一般存活与世,吃不得、睡不得、哭不得、笑不得。除此之外,巫师还告诉我一个令我更加惊心的事情,这不死血咒还有最大的一个人世报应,那就是当我使用了这不死血咒之后,我的子孙后代便会世世代代的受到这不死血咒的诅咒,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十岁,而且死的时候都会以横死、惨死的方式结束他们的生命,亘古不变,直到我找到我后代中的一个,结束他的生命,吞食他的心脏,破除这不死血咒,才能化解他们这种宿命。”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由的一寒,我想起了老爷子与我初识时曾说过的一句话,当时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了一句:“我要你的血。”当时的老爷子,会不会想过要杀掉我,吃掉我的心脏呢。 但我只是这么想想而已,老爷子并没有这么做,否则的话,我现在又怎么能坐在他的旁边,听他给我讲这些发生在他身上的可怕故事。 老爷子继续讲述着:“可惜我知道这不死血咒的秘密知道的太晚了,当年我选择了自杀,而我的灵魂也因此再也无法进入任何一个人的身体,其实一个人的灵魂真的是非常害怕阳光的,我只能在夜晚的时候出来,飘荡到我的妻子身旁,只要能远远的看她一眼,我的心里便会舒服许多。想不到的是,那不死血咒对我后代的诅咒真的是应验了,我想不到在我死之前,我的妻子竟然再次有了身孕,但当时她却并没有告诉我,我唯一的一个儿子被杀了之后,想不到我的妻子竟然会在我死后又给我生下了一个儿子,为我夜家延续了香火。” 可是我宁愿不要这点香火,因为自杀,我的灵魂无法得以重生,一百多年的时间里,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孙一个个的死于非命,更加可怕的是,他们真的会在三十岁之前死掉,而且死之前都会娶妻生子,但只能生一个儿子,就一个,这该死的不死血咒要让我的香火永传,却又让我每一世唯一的一个子孙死于非命,这种残酷的循环和轮回,让我发狂,令我崩溃,终于在我第三世孙子死于非命之后,我选择了离开,我不想眼睁睁的再看着我的第四世子孙惨死。我决定当我可以重生的时候,我再回来找到我的第四世子孙,亲手杀掉他,吃掉他的心脏,破解这不死血咒,彻底结束自己这痛苦的不死灵魂,也彻底断绝我们这世代承受血咒宿命的夜氏血脉。“ 可是我又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我选择了离开,可是当我重生以后,我却再也找不到我的后代了。战争纷乱,朝代更替,二十多年的岁月改变了太多的东西,夜氏家族因为三世家主的早故,而最终陨落了,我的第四世后代被撤去了世袭,贬为庶民,从此流落与江湖,再也寻不到半丝的踪迹,我曾经设想的破解不死血咒之路,也因此而被彻底断绝了…… (看到我这个点推比,巨汗无比哇!!差的也忒多了啊!) 第三十六章 长生之代价 “其实在那一百二十年之内,我也不知道破解这不死血咒的方法,又过了许多年之后,当我在异族找到那个巫师之后,我才知晓了这一切,但一切都来的太晚了,我的后代子孙早已不知踪迹,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之后漫长的岁月当中,我一直在努力找到他们,而我的灵魂也占遍了种种不同身份的躯体,农夫武士、兵将士官、医者卜算、王侯将相甚至是一朝皇帝,但是无论我是什么样的身份,无论我如何努力,始终都无法找到我的后人,无法找到夜氏的血脉,即便我再娶妻、再生子,那又如何,他们体内流淌的血液已经不是真正夜惊龙后人的血液了,除了灵魂,我已经不再是我。” “我以不同的身份就这么无休无止的活着,这一世死了,下一世便继续换个躯壳活着,我的身体或许会很年轻,但是我的灵魂已经老了,老的对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我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几百年过去之后,当我的后人彻底的淹没在这个人世之后,我也彻底的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我虽然找到过一些姓夜的人,但他们跟我都没什么血缘关系,我想到过自杀,然后任由自己的灵魂在人间飘荡,可是我又不敢,我生怕我一旦自杀之后,万一遇到了我的后人该怎么办,所以我就只能那么无休无止的活着,我也曾跟人说过我心底的这些秘密,有些儿不信,认为我是疯子,也有些人信了,却无能为力,再后来,我干脆什么都不说了,也不再选择寄生的躯壳,就这样一世一世的活了下来,一活就是一千八百多年。” “小子,这世上很多人都羡慕长生不老,认为那是神仙才会享受的到的待遇,可是当你真正能够长生不老、永远不死之后,你就会知道那种滋味其实并不如你想像的一样,那是一种无比痛苦的滋味,再漂亮的东西你若是看上一千年,也会觉得毫无生气,再荣华的富贵你享上一千年,也会觉得平淡无味,同样再苦难的生活你过上一千年,也会觉得没什么痛苦了,当皇帝也好,做农夫也好,根本没什么区别了。漫长的岁月当中,不论这个世界如何变化,我的灵魂始终都是寂寞的,我就像是一个活着的死人一样,慢慢的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我始终都没有放弃过寻找我的后人,但是得到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最近这几十年,我已经停止了寻找,我过着得过且过,到处流浪的日子,以前我常常会将这一世的一些财富埋在什么地方,以便下一世的我使用,但就在前一世的我,干脆连财富都不埋了,以前那些埋过财宝的地方,我也渐渐的忘记了,我就这么靠着自己的这点医术在这冀兴市活着,因为这冀兴市,就是我们夜氏一千八百年之前的家,虽然已经看不出一点当年的痕迹,但是这片土地终究是属于夜氏一族的。” “想不到的是,三年多以前,老天爷似乎是让我受够了折磨,终于让我找到了你,找到了我夜惊龙唯一的后人,当我听到你告诉我你父亲死于车祸之后,我就知道,我们夜氏子孙的宿命仍然在延续,所以我决定,不把这些事情告诉你,我要瞒着你,直到你将来死去的那一天,我再破除这个不死血咒,真正的结束自己的生命,也彻底的结束不死血咒加在我们夜家后人身上的诅咒,如果你将来有了孩子,最起码你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生活一世,然后一代传一代的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前段时间,你也一直见我在写些什么,我从来都不让你看,其实我是想将这不死血咒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记录下来,记录下我这一千多年来的生活历程,留给你将来的孩子,最起码要让他们知道在他的先祖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我希望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可以陪到你三十岁,就算我现在的这个躯体死了,我还可以重生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我会一直等到你死亡的哪一天,我原本计划就算等到你死,也不能把这不死血咒的事情告诉你,但是现在看来,我不得不说了,因为我的直觉告诉了我,不死血咒的宿命已经提前降临到了你的身上,我必须要把这一切告诉你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的寒意更强了,我颤声问道:“老爷子,你的意思是,我肯定活不过三十岁,对不对?” 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身子一软,差点儿栽倒在地上,老爷子扶了我一把,我勉强才坐住。 “小子,我今天告诉你的这些事情,不管你相不相信,明不明白,听没听懂,你只需记住一点,我讲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之所以选择告诉你,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你的命运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但是如果能避免,就要尽全力去避免,如果能躲开,就要努力去躲开,但是现在的你,却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危险之中而不自知,你杀了人,结识了姜老大,欠下了他的恩情,你今后的命运很可能会跟他连在一起,所以如果你想活的更久一些的话,你就必须要听我的,要彻彻底底的与那个姜老大断绝关系,你不要觉得你欠了他什么,那怕你真的是欠了他的恩情,你也得抛到一边,不要在乎别人如何看你,也不要管别人会说你忘恩负义,你只要对你自己的生命负责就行。” 说到这里,老爷子似乎是有些动情,眼眶红了起来,他紧紧地拉住了我的手,续道;“小子,我夜惊龙当年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使得我的子子孙孙不得善终,我自知罪孽深重,如今在我这副躯体已经风烛残年的时候,我找到了你,你就当我自私也好,可怜也好,我就是希望你平平凡凡的,安安稳稳的活着,尽管我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根本就不会全部如我所想,但是我就是有这么一点儿奢望,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能与你手牵着手活下去,给你一个虽然平淡,但却真实的人生,也给我一个虽然漫长却最终无憾的结局,小子,你能答应我吗?” 我看着老爷子强忍泪水的样子,尽管心中震惊无比,但仍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是我的老爷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突然觉得我这条命与老爷子给予我的这份亲情相比,真的已经算不上什么,我心中没有太多的感怀和大道理,我只知道,我不忍心看到老爷子哭,不忍心看到老爷子伤心。 老爷子抹了抹眼角,笑道;“好,好孩子,大不了将来咱们叫上你凤姨,离开这冀兴市,离开那姜老大,只要我们一家子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上那么几年,就算只有短短的十几年,也足够了。” 我轻声的嗯了一声,拉着老爷子的手,站了起来,语调不高但异常坚定的道:“老爷子,走,我们回去,再不回去,凤姨给我们做的饭就要凉了。” (求票!求票!求票!今晚0点最后一次冲榜,希望大家票票支持,谢谢!) 第三十七章 九中的流言 【冲榜求票!!】 老爷子与我下山后的那一夜,我失眠了,老爷子也失眠了,我们说了一夜的话,老爷子给我讲他从前的故事,讲他一千多年以来的所见所闻,他讲的很兴奋,我理解老爷子为什么这么兴奋,当你心中有一个秘密在憋了很多年之后终于可以说出来时,你也会像老爷子这般兴奋的。 我也答应了老爷子,今后要远离姜老大,并且忘记姜老大对我的那份救命恩情,老爷子有着一千多年的人世经验,他让我离开姜老大,绝对是有他的道理的,也绝对是为我着想的,可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总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虽然我无法将这种感觉放大变清晰,但是这种感觉却让我很矛盾,让我很烦闷。 直到多年之后,我才知道,我内心深处的那种感觉,其实就是我倔强好强性格的反应,可惜的是,十几岁时候的我,并不知道这些。 时间流逝的很快,我最终并没有选择重读初三,我的成绩虽然不够考上一所重点高中,但是足够我去上一所二流高中了,我选择了冀兴市第九中学,这所中学虽然在冀兴市不是拔尖的,但是也算不错的了,尤其是这所高中有许多体育特长生,每年都会向市里、省里乃至国家输送一批体育人才。 而我接下来的三年的高中生活,就将在这里度过。 凤姨的裁缝店又重新开张,然然也终于考上了三年级,虽然他的岁数显大,但是老师和他的那班同学对他却很好,然然为人老实,虽然傻一些,但也挺惹人喜欢。 老爷子自从告诉我不死血咒的秘密之后,整个人比从前变的开朗了许多,他一反常态,决定要再教我一些功夫,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只说这对我将来一定有用,他还逼着我学了一些医术和求生之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居然跟着老爷子认真的学了一些医术,尤其是那些中医治疗咳嗽和肺病的秘方。 一直到我开学上高一那天,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姜老大也没有派人找过我,而槐岭村村民对我在茶棚打架的议论,也渐渐淡了下来。 但是当我走近冀兴九中的时候,我却感觉到了一股异样,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九中虽然不是一流高中,但要求却非常的严格,实行半军事化管理,要求学生不管是本市还是外地,一律必须住校,我当然也不能例外,老爷子千叮万嘱,嘱咐我在学校绝对不能惹事,绝对不能再跟人打架,我答应了他,但是当我第一次真正离开家,搬进了这九中宿舍之后,却发现,事情也许并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九中的许多男生看着我的眼光都有些不同寻常,偶尔还有人指着我细声的议论着什么,我一走过去,他们便会匆匆的散开,而我那个宿舍的男生,似乎很是害怕我,看到我也不敢说话,我与他们打招呼,他们也只是嗯啊一声,便低头走开。 我觉得大多数男生好像都有些害怕我,而大多数女生看着我的目光却是各不相同,有鄙夷,有好奇,有害怕,当然,也有少数男生看着我的目光是充满不服和挑衅意味的,看样子好像是很想跟我上来干一架。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令我很是郁闷,而郁闷久了之后,我再看到某些男生挑衅我的目光时,我就会变的不耐烦,我有时候甚至会想上去揪住那些男生,问问他们为什么要那么看我。到了这个时候,老爷子对我的那些叮嘱,便渐渐的变淡了。 自从在老爷子那里得知我活不过三十岁之后,我的性格便有发生了一些变化,尽管我安慰老爷子,告诉他这没什么,老爷子也常常安慰我,告诉我只要生活的充实,就不枉一生了。但是内心深处,我却多少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点绝望,对自己有了一点绝望,我突然觉得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追求什么了,那些所谓的什么理想啊,美好前途啊等等,跟我都好像没什么关系了,我其实就是一个正在慢慢等死的人。 这种性格上的转变我自己心里是清楚的,但我从来都不在老爷子和凤姨面前表现出什么来,我不想让他们担心,我自己内心的世界,我自己明白就可以了。 在九中度过了平平淡淡的两个月之后,终于有一日,我知道了为什么会有许多人会用那种异样的眼光来看我了。 天气渐渐凉了,那一日我回家了一趟,拿了些厚衣服,返回学校后,宿舍里面却没人,我将衣服扔到了床上,然后莫名其妙的躺到了另一个同学的铺上,将他的被子打开,蒙在身上,连头都盖住了,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进来,我也懒得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以下一段对话。 同学甲:啊,胖子来的真早,这小子就爱睡。 同学乙:嗯,要是夜路沙在这儿,他肯定不敢睡。 同学甲:对,胖子肯定怕夜路沙在他睡着的时候,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同学乙:唉,你说夜路沙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啊。听说他跟振头帮的姜老大都有关系呢。 同学甲:那是,你也说了,有姜老大罩着他,他能不厉害吗? 同学乙: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跟那姜老大有关系啊,他才多大啊,他怎么能认识姜老大的啊? 同学甲:这我哪儿知道,不过我却知道一件事,咱们班的蔡凯,还有栾子义,你知道吧。 同学乙:嗯,知道,蔡凯好像是青帮蔡老大的侄子,那个栾子义好像是冀兴市刑警队队长的小子,怎么了?” 同学甲:我听说蔡凯和栾子义都想跟夜路沙干一架,他们见不得夜路沙那股子嚣张劲。 同学乙:也是,夜路沙那小子平时连个话都不说,整天都是一副臭屁脸,要是蔡凯和栾子义他们真跟他干起来,还不定谁能干过谁呢,不过我觉得,夜路沙好像厉害一点儿,毕竟他的后台可是振头帮的姜老大啊。 同学甲:谁知道呢,夜路沙到底是不是跟姜老大有关系,还说不定呢,我们也只是听别人这么说,具体啥情况,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不过那小子给我的感觉倒是真的好像很厉害,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同学乙:嗯,我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不过有人喜欢看,听说咱们班的班长苏情对这小子有意思,常常上课的时候偷看他。 同学甲:操,居然有这事儿,苏情可是咱们九中的校花啊,怎么就看上夜路沙了呢,我他妈咋不知道啊,快跟我说说。 同学乙:你居然不知道,行,去教室去,夜路沙可能快回来了,咱们去教室说去,也该上晚自习了。 二人推搡一番,出了宿舍,这个时候,我也坐了起来,无意中听到的这段对话,当真是令我惊诧万分,原来我在茶棚打架的事情,这学校的同学早就知道了,甚至我与姜老大的关系,也被他们说的像模像样,若不是今天恰巧听到那两个同学的对话,我还不知道我夜路沙在这九中,会是这么“有名”的一个人呢。 我收拾好胖子的被褥,坐在我的铺上,呆呆的愣了会儿神,不过很快我就将刚才听到的话抛到一边去了,与往常一样,我始终认为别人如何看待我,那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 【今晚0点是我最后一次冲榜了,希望兄弟们届时莫忘了投票支持偶一下,本书正在三江推荐,希望能取得一个好点的成绩,拜谢了!】 第三十八章 你不能打架(上) 晚自习的时候,我到底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我们班的班长苏情,我不知道宿舍的那两个同学所说的苏情喜欢我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事实上我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开始注意起苏情来,这是人的本性使然。 苏情很漂亮,与姜潇潇那种带着娇气的漂亮还有奇星那种冷冰冰的漂亮不同,苏情更像是一位邻家女孩儿,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她的学习成绩不错,又是班长,在班级里人缘很好,我平时便常常在宿舍听同宿舍的男生议论她,知道班里面有不少男生都暗恋她,不过这些男生好像都只是一厢情愿。 或许是错觉,我觉得当我看向苏情的时候,她的脸竟然红了,这令我感到很奇怪,我发觉她虽然没有与我对视,但她的余光似乎是看到我了,我急忙收回我的目光,不管怎么说,就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子看,始终是一件有些唐突的事情。 我压下心中的波动,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什么,那两个同学的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像苏情这样的女孩儿,绝对不可能会看上我,更何况,在九中这两个月来,我几乎都没怎么跟她说过话。 但那两个同学的对话终究是给我造成了影响,我忍不住也想看看蔡凯和栾子义,却发现他们没有来,我突然想起来,这两个人似乎很少会来上晚自习。 在高中的晚自习跟初中时候有些不同,一是晚自习的时间加长了,二就是经常会有些老师在晚自习的时候来给学生们补课,或者额外讲些什么。 今天来补课的是我们的语文老师,这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老学究,秃顶,酒槽鼻,身材瘦小,下巴尖尖,总是穿一身青色中山服,胸口的口袋插一支钢笔,不论是平时还是上课,讲话总是一副之乎者也的口气。 而且他还很死板,其它老师晚自习来补课时,总是简单说几句便走了,可他不行,总是要长篇大论一番,而且还喜欢点名,谁要是缺席晚自习了,保准儿第二天会被告到班主任甚至教导主任哪儿去。我之所以知道蔡凯和栾子义不来上晚自习,便是听这老头点名点的。 今天也不例外,这老头果然是先点名,见蔡凯和栾子义不在,也如往常一样,记在了考勤本上,顺便唠叨几句,不外乎就是现在的学生如何无组织无纪律云云。 今天老头子讲的是《礼记.中庸》中的“慎独”理论,先是念叨了一番荀况的“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等等,我听着无趣的很。 老头子又讲,慎独是儒家提出的一种道德修养的方法,即指在独自一个人的情况下,也能自觉遵守道德规范,不做任何对国家、社会和他人不道德的事情,它即是一种道德修养方法,也是一种崇高的精神境界,更是一个加强自我约束,提高自制力的好办法。 这句话我倒是听到了心里,想起了老爷子在我来这九中前说过的话,他叮嘱我,不论周遭的事情如何变化,我始终都要保持一种平静的心态,学会自我控制自己,真正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我知道老爷子怕我生事,我的性格他了解的很,冲动起来,便会不顾一切,他想让我安安生生的活到三十岁,所以才会强迫我必须学会自控。 所以听到老头刚才那番“慎独”的理论,我突然有了兴趣,觉得这套理论倒是挺适合我,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老头讲的正爽,似乎并不在意究竟有多少学生能听进去,看样子他更像是讲给自己听的,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但他的陶醉却并没有进行到底,就在第一节晚自习即将要结束的时候,我们班的门被推开了。 确切的说,我们班教室的门是被踢开的,三个人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我看了一眼,三人中间的那个正是蔡凯,他被旁边的那两个人扶着,那两个人都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显然不是这九中的学生。 蔡凯看样子是喝醉了,眼神有点涣散,嘴里嘟嘟囔囔的,看到老头站在讲台上正楞楞的看着他,他突然骂了一句:“死老头子,看你妈吊毛啊看。” 老头愣住了,我也愣住了,全班的同学都愣住了,我知道这蔡凯还有那个栾子义都不是什么好人,平时也不好好学,经常会旷课喝酒,但他们倒还从来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骂过老师,尤其是语文老师这样的老头儿,今天蔡凯的这种表现显然是有些过了。 老头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学生会这么骂他,楞楞的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操,老头儿,我早就腻歪你了,成天有事没事唧唧歪歪的,老子今天让那妞儿涮了一顿,本来就***有气,现在想来这学校清静清静,可一来就看到你这张老驴脸,真***扫兴。”蔡凯这句话说的半生不熟的,显然是喝了太多酒,嘴巴已经不利索了。 老头身子被气的直打颤,抬起手指着蔡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指他妈啥你,指你爹啊!操你个蛋的。”蔡凯猛地抬起脚,一脚便揣在了老头的肚子上。 老头痛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而那蔡凯似乎打的还不过瘾,追上去,拿起教桌旁的椅子,举起来,狠狠的砸向了老头的脑袋,老头被砸的不轻,头上登时便流出了血。 而蔡凯旁边的那两个人,非但没有阻止蔡凯,反而在一旁看着冷笑,偶尔伸手扶一把,却是怕蔡凯用力过猛摔倒了。 蔡凯意犹未尽,抬脚不停的在往那老头身上揣去,一边揣还一边骂:“操你个蛋的,别他妈以为你有个牛逼爹,我就得受你的鸟气,在这冀兴市,老子谁也不怕。”他显然骂的并不是那老头,很不幸,老头现在是他的一个发泄工具。 这一切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我觉得我心里烧起了一团火,我很想冲上去,可是内心深处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阻拦我,那个声音很像是老爷子的声音,它在我心里狂喊:“不要去,绝对不要去,你绝对不能再打架,你已经招惹上了一个振头帮的姜老大,你不能再去招惹上那个青帮老大的儿子,你的命运跟别人不一样,你只能选择克制和平淡,绝不能选择冲动和出头。” 这种矛盾的心情将我折磨的很是难受,我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笔,用力之下,手里的那支钢笔竟然被我生生的给折断了。 【冲榜中,继续向各位求票,现在是新人榜第四,希望大家的票票能把我顶到前三名去,谢谢大家!】 第三十九章 你不能打架(下) “住手,不要打了。”这时候一个纤细的身影冲了上去,一把拉住了蔡凯,使劲的将他从讲台上给拖了下来。 是苏情,居然会是苏情,在全班同学的错愕中,苏情冲了上去,做出了其它人不敢做的事情,她惹了蔡凯,事实很明显,她这么做,一定会惹怒蔡凯。 蔡凯现在明显是喝醉了,虽然他平时为人就不怎么样,但是在清醒的时候,他至少还有些理智,有些收敛,但是现在,酒精已经让他放大了他的嚣张和狂放,而仅有的那些理智,在酒精的麻醉下,早已消磨贻尽了。 苏情在这个时候冲上去,显然是虎口拔牙,她不会不知道她这么做会招来什么样的后果。 “哦哦,苏班长,是你啊,嗯,不错,你不光长的漂亮,胆子也不小,我蔡凯给你个面子。” 苏情俏脸通红,走过去将老头扶了起来,狠狠的瞪了蔡凯一眼,却并没有再跟他说话。 蔡凯的身体晃了晃,朝地上吐了口痰,仰着脖子跟他旁边的那两个青年道:“你们看到了没,这妞儿就是我们班长,也是这九中的一朵花,我刚来九中的时候就看上了她,可她不吊我,栾子义那小子还跟我打赌,看我们谁能先泡上这妞儿,不过这段时间为了姜家那小辣椒,没太有时间去泡她,你们说这妞儿怎么样?” 两青年吹了声口哨,没有直接回答,但这声口哨,已经是他们的答案。 “苏班长…….”蔡凯打了个酒嗝,“面子我可以给你,但现在还只能给一半儿,你只要肯跟我说一句‘我苏情以后就是蔡凯的女朋友’,今天这面子我就给足你。” 酒壮人胆,蔡凯显然喝了不少酒,色胆更是冲天。换作清醒的时候,即便是碍于脸面,他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种话来,至少他还会顾忌苏情拒绝他后的面子问题,但是现在,酒气已经完全将他的面子给熏没了。 苏情却似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扶着老头,向教室门口走去。 但那两个青年却拦住了她,一个挡在她身前,而另一个则是挡在了门口。 班里的学生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教室内顿时寂静了下来,有些胆小的女生,甚至已经爬倒在了桌子上。 青年将苏情慢慢的逼退了回来,而蔡凯则正站在教室中间通道前,满脸秽笑的看着苏情。 看着这幕场景,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时间,我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做出冲动的事情,因为我心里很明白,与蔡凯真要发生冲突,一定将会给我在九中今后的日子里面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敬佩苏情的勇气,在此之前,我对苏情并没有多少了解,但她今天的举动却可以让我肯定,这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儿,也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儿,在这个班级里,没有一个男生敢去惹蔡凯,更何况是一个女生。 蔡凯之所以敢这么耍酒疯,一是他好像受了什么憋屈事儿,有气没处发,二则是他的背景,他是冀兴市青帮老大的儿子,这个九中没有人不知道,我也知道,青帮虽然比不过振头帮,但是也是一个仅次于振头帮的组织,青帮几乎掌控着整个冀兴市的物流货场,做为青帮的当家太子,蔡凯在九中里面,完全可以横着走。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被打的老头儿现在还迷糊着,不过额头鲜血却已经止住了,看来蔡凯酒醉之后力道失准,倘若他在清醒的情况下砸那么一下,老头估计得让他砸出个脑溢血来。 苏情似乎有些急了,老头身子本来就弱,现在莫名其妙的挨了这么一顿揍,身心俱创,要是再被蔡凯奚落几句,估计不被打昏过去,也得给气昏过去。 “蔡凯,你太过份了,你叫他们让开。”苏情的声音不高,但底气却很足。 “操,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要肯答应做我女朋友,我现在就让这老头走,不过你一会儿得陪我去打打台球,喝喝酒,我以前说请你吃饭,你总是不肯,跟我耍牛逼,今天你要再跟我耍牛逼,哼哼……” “混蛋”苏情骂了他一句,而且声音很高。 蔡凯的脸变了,我几乎可以肯定,蔡凯一定会对苏情刚才的那句话做一些举动,不好的举动。 果然,蔡凯走到苏情的面前,扬起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甩了过去。将苏情的头发扯了过来,一脚将老头儿踢到了一旁,猛的用手一甩,将苏情狠狠的甩向了中间的通道上。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在忍着,老爷子跟我说过的话我不得不听,因为我心里明白,老爷子的话都有道理,他之所以不顾我个人的考虑将不死血咒的事情统统告诉我,便是为了能够干涉我的命运,控制我今后的冲动,叫我远离一切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他这么做,或许无法再让我自由的成长,随心的活着,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我理解他,对于亲情,我只是失去了几年的时间,而他却已经失去了上千年,他可以舍弃一切,却不可以舍弃我,即便他的这种不舍弃,会干涉到我原本的生命历程。 可是这世上有些东西,是连老天爷都无法去控制的,老爷子给了我太多主观的东西,却不曾想过,或者想到过却不愿意去承认,我毕竟是一个人,一个独立的人,一个有着各种情感的人,而且以我现在的这个岁数,更是一个各种情感观念汹涌澎湃的年纪,所以———————— 当我看到苏情倒向了我的方向的时候,当我看到蔡凯那狰狞丑恶的面容的时候,我将老爷子叮嘱在我身上的所有主观意识全部抛到了一边,我的心里只剩下了冲动,而且这种冲动让我倍感爽快,我知道,这才是我的本性,这才是我的真性情。 于是我出手了,我猛地起身窜了出去,扶住了苏情的身体,并将她护在了我的身后。 我并不是想到了什么英雄救美的矫情,我现在只是想将我心底的这股冲动发泄出去,就像当初一听到凤姨挨打我就冲到茶棚打架一样,我狠狠的盯着蔡凯,他此刻在我心中的形象,与我小时候在老家那些骂我寄生儿的小孩子无异,与我在县城流浪时遇到的那个西瓜摊青年无异,与那个卑鄙无耻的屁虫无异。 我很想狠狠的揍他一顿,我觉得我如果不揍他,我的冲动就无法平息,我心中一直克有的价值人生观就会崩塌,简单一句话就是:我很生气,我一定要揍这个够娘养的一顿 我将苏情扶到了我的座位上,在苏情和全班同学更加错愕的眼神之下,慢慢的向那个蔡凯走了过去 —————— (继续求票冲榜,票票,票票,收藏,收藏,欧耶!!) 另:推荐本不错的玄幻书:《东方游龙》。 第四十章 还是树敌了(上) 这时候苏情在我身后轻轻的叫了我一声:“夜路沙,你要干什么?”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替你揍他。” 苏情“啊”的一声,站了起来,急道:“夜路沙,不要,你惹不过他的。” “惹不过也要惹。”我不再与苏情说话,径直走到了蔡凯跟前。 蔡凯看着我,眯着眼睛,从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来,他不敢相信这个时候我居然敢站出来。 “夜路沙,想干嘛,英雄救美吗?操你,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早就想开你一顿了,你居然敢……” “啪”很响亮的一声,将蔡凯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我直接一把掌甩在了他的脸上,下手很狠,一掌下去,蔡凯口角迸裂,鲜血直流,人也被我甩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那两个青年看着这一幕,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嘴巴张的很大,就是没有任何反应,我可以想见,在他们心中,恐怕只有蔡凯打人,还从来没有敢打蔡凯,眼见蔡凯被我一掌就打昏了过去,他们一时之间也没了反应。 我将蔡凯从地上揪了起来,提着他的脖领,想教师门外走去。 经过那两个青年身旁时,他们终于反应了过来,两人同时怒骂一声“操你个蛋的”,向我扑打了过来。 从他们动手的起势和速度我就可以断定出来,这两个人身手不错,以前与老爷子经常进行对打搏击,再加上在姜老大哪儿积累的一些经验,现在的我,起码在与人打架的时候,心态已经成熟稳定了一些,这两个人出招很阴,直接打我的下盘,但他们显然酒醉之后速度慢了不少,见到他们出手,我出手更快,将蔡凯一松,身子一侧,先是避开了两人的攻击,紧接着身体转向他们的身后,双手用力,狠狠的砸在了他们的腰眼之上,腰眼属于人体最为软弱的部位之一,这一下砸上去,那二人登时痛呼出声,软顿在地。 我却不给他们缓气的机会,两个手刀下去,实打实的砍在了二人的脖子上,将二人击昏了过去。 这一下闪身、砸腰、击昏,也仅仅用了不到二十秒的时间,我抬眼看了一眼全班的同学,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我是究竟如何将这三个人打倒的。 我再次将蔡凯从地上揪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班里的那些男生仿佛才反应了过来,一个个都冲到了讲台前,有人喊道;“快去找班主任,就说有人来闹事。”又有人喊道:“快将语文老师先送到学校医务室吧。”甚至有人喊道:“报警,蔡凯今天太过分了,居然带着社会上的流氓来学校闹事,还打伤了老师。” 我在旁看着这帮似乎很忙碌与“正义”的同学,心中突然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更多的感觉,却是气愤,一种难以抑制的气愤,我突然控制不住的高声喊道;“都给我闭嘴,闭嘴。” 这一声格外的刺耳,教室里面登时变的鸦鹊无声。 一帮学生愣愣的看着我,却没有一个敢在说话,我原本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便不怎么样,今天又看到我与蔡凯他们打架,而且下手快狠,可以想象,我因此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将会变得更加的直接,那就是,我已经不再神秘,曾经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我是一个混子,一个很厉害的混子,在这九中,我因为干倒了蔡凯而将名声大振,我并不会因为今晚这件事的“正义性”而让别人觉得有所亲近,反而会致使以前躲着我的人越躲越远,以前害怕我的人更加害怕。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从这帮同学的眼神中,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出来他们此刻心中对我的看法。 但是我不在乎,我夜路沙从来都不在乎这些。 苏情这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看了我一眼,冲我微微一笑。 因着苏情这一笑,我的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至少在苏情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真诚,看到了理解。 “蔡凯很厉害吗?你们很怕他是不是,如果怕,那就请你们怕到底,不要在这个时候出来装他妈什么好人,在我眼里,这个班里,除了苏情,没一个有胆子的人,没一个把心张全的人,今天蔡凯他们欺负的是老头和苏情,如果有一天,蔡凯欺负的是你们,你们该怎么办?继续像今天这样在旁边低着头,连个屁都不敢放吗?” 我发泄着心中的不爽,将憋在心里的话,统统骂了出来。 我看着苏情,又道:“班长,老头交给你了,今天的事情,你不用害怕,我既然惹了他,就不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论他将来会怎么报复,都有我一个来承担,与你无关。” 我扭过头,拖着蔡凯,向教室外走去,至于倒在地上的那两个青年,我懒得管他们,我最想揍的,只有蔡凯。 苏情追了出来,却并没有喊住我,我走出了教学楼,她也便跟出了教学楼。 在教学楼门口,我碰到了匆匆而来的班主任和一个刚才去找他的学生,但我没有理会班主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拖着昏迷的蔡凯向校外走去。 班主任喊了我一声,见我不答应,匆匆上来拽住了我的衣服角。 我转眼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他脸色一变,松开了我。 我继续向前走,这一次班主任不敢追上来了,能够把蔡凯打成这模样的人,他是决计不敢招惹了。 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苏情居然也没有理会班主任,随着我一起走了出来,班主任喊她,她也毫无理会。 她想跟着我,可是我却不能让她跟着我,我要单独面对蔡凯,等到蔡凯醒来之后,我要让蔡凯知道,今天的事情,全是我一个干的,我打他,与别人无干,与苏情也无关。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苏情,沉声道:“你不要再跟着我,回去。” “不,我要跟着你,这件事你是为了我才出头的,怎么说也是你救了我,我知道你要跟蔡凯一会儿单独面对,我如果不跟着你,不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吗?” “你….你……”我顿时有些无语,想不到,这个苏情,竟然猜中了我的心思。 “你不要再想撵我回去了,夜路沙,我可以告诉你,不光你夜路沙不怕他蔡凯,我苏情也不怕他,你可别小瞧了我。”苏情噘起了嘴,脸上一幅不服的神情。 我想不到他的性格居然也会像我一样这么倔,也不再撵她回去,她既然愿意跟着我,就跟着好了,即便不让她跟来,她惹蔡凯的事情也是事实,蔡凯只是被我打昏了,却并没有被我打的失忆,苏情骂了他那句“混蛋”,蔡凯应该不会忘掉。 我哼了一声,道:“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转身继续拖着蔡凯向前走去,我现在需要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等着蔡凯醒来,好好的跟他“谈谈”,而且我也知道,与蔡凯一起的那两个青年,很快就会在醒来之后,回去带人来找我了,我,从刚才出手那刻起,就等于给自己惹上了天大的麻烦,自此之后,青帮,这个冀兴市的第二大帮,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了。 ————————(看过书的读者莫忘了收藏哦,当然还有投票票,祝各位读者朋友在起点阅读愉快!) 第四十一章 还是树敌了(下) (祝大家国庆快乐!) 在拖着蔡凯走的过程中,他已经慢慢的清醒了过来,我的右臂紧紧地箍着他的脖子,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用身体不断的挣扎,但显然我给他的那一巴掌余威仍在,他几乎没什么力气来反抗。 苏情在后面轻声叫了我一声,大概是想提醒我,蔡凯已经醒了。 学校右侧不远是一处老式厂房,原来是一家针织厂,建于七十年代未,但后来逐渐破败了,七八十年代的老厂大多喜好在厂门口建一处隐背墙,并且在墙中嵌一块泰山石,名曰泰山石敢当,而我现在,就是将蔡凯拖到了这处隐背墙的后面,心中豪气勃发,今天做的事情,让我心里倍感爽快,管他什么奶奶个熊的青帮,我就是这么一块犹如泰山石敢当的石头,看这蔡凯不爽,我就要揍他个狗娘养的。 我将蔡凯狠狠的甩到了墙角,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他恢复他的理智。 苏情也蹲在了我的右侧,从她不断起伏的胸口以及喘息声中,我能感觉到,苏情多少还有些紧张,她应该知道,她现在与我在一起,共同面对蔡凯,也等于是给自己以后树立了一个惹不起的敌人,所以她心里紧张,是很正常的。 蔡凯的理智慢慢的恢复了过来,看了看周围的情景,他的的身子打了个激灵,噌的站了起来。 我拉住他的胳膊,猛地又将他拽倒在地上,手上用力,紧紧的攥着他的胳膊,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痛苦表情,我心里竟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快。 “夜路沙,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呢,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又能干什么呢?” “告诉你,夜路沙,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会为你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啪!”我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朝他的身边吐了口唾沫,怒道:“你是什么人我没兴趣,我今天敢打你,就不会怕你,告诉你蔡凯,我夜路沙最恨的便是你这种拿别人的痛苦当乐趣,随便侮辱别人尊严的人,尽管你没有对我这么做,但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很不爽,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忍受着别人对我尊严的践踏,但是现在,我不想再忍了。” “夜路沙,你不要觉得你跟哪个什么振头帮有什么关系我就会怕了你,除非你今天弄死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你今天做过的这一切。”蔡凯狠狠的盯着我,眼神犹如毒蛇般令人厌憎,他的目光又转到苏情身上,咬牙道:“还有你,苏情,你这个贱婊子。” “啪!”这一次我没有再将拳头打在蔡凯的脸上,而是狠狠的砸向了他身后的墙,我使出了全部的力气,那隐背墙竟然被我打陷了一个洞,土石稀稀而落,散了一地。 我收回拳头,在蔡凯面前扬了扬,拳背指缝的鲜血甩了出来,溅在了蔡凯的脸上。 “蔡凯,如果我刚才那一拳打在你的身上,你觉得你还会有命吗?告诉你,我夜路沙从来都不是一个怕事的人,我也可以告诉你,我跟哪个什么振头帮没什么关系,我今天打了你,就是我自己想打你,就这么简单,你以后想怎么报复我,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下次如果你再落到我手里,我决不会像刚才那样将那一拳打在墙上,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一定会结结实实的将那一拳招呼在你的身上,还有,我劝你最好不要动苏情,否则,你动她一下,我就会动你十下,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夜路沙,你……你,算你狠!” “与你相比,我并不算狠,你现在或许已经酒醒,我不知道你究竟还记得多少你刚才做过的事情,与你那些事情比起来,我这么对你,算是轻的了,蔡凯,我今天并不想对你怎么样,但是如果你想走的话,必须要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蔡凯是个聪明人,到了这个时候,他显然已经知道他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与其跟我顶牛,倒不如顺着我,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我知道他的心思,自从见识过屁虫那种人后,对于人性我已经有了更多的了解。 “很简单,你要道歉,跟苏情道歉。”我只提出了让他跟苏情道歉,至于语文老师,现在可能已经去了医院了,让蔡凯去跟老头道歉,显然是不现实的。 “苏情,对不起,我今天不该那么对你,如果你觉得我的道歉仍是无法令你满意,你可以随便打我,我决不还手。”蔡凯道歉道的很干脆,似乎都没有顾忌他自己的脸面。 我心中一愣,这个蔡凯,在清醒了以后,竟然会有这份心机,在这种劣势之下,他选择了妥协,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个明智之举。 苏情有些错愕,显然没有料到蔡凯道歉会道的如此干脆。 而我此刻心中对蔡凯的蔑视已经到了极点,像他这样的人,只知道仗势欺人,而本身却是毫无一丝的骨气和胆量,逢弱便逞强,遇强便示弱,典型的墙头草作风。 但我的话已经放了出去,他既然已经道了歉,我也只能放了他,就算我心中再讨厌他,再想揍他,我刚刚说出的话,也得做数。 我一把拉起了他,道:“蔡凯,你可以走了,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觉得不爽,你可以回头叫人来找我,但是如果你敢对苏情怎么样,哼哼……,你们青帮也许真的很厉害,也许可以要了我的命,但是,只要我不死,我就会找到你,除非你从这个冀兴市消失。” 我“威胁”了他几句,我知道我这几句威胁对他几乎没什么作用,他此刻心中憋着的那股仇恨已经到达了极点,这从他的表情眼神都可以感觉出来,但是我还是要威胁他,至少我要让他明白一点,或许很多人都很怕他,都不敢惹他,但是我夜路沙,不怕他。 我拽起他的身体,狠狠的骂了他一声:“滚!”,一脚将他蹬了出去。 我这一脚其实有讲究,也可以说下了个黑手,这一脚正蹬到了他的腰眼上,用了七成力气,足以让他很长一段时间直不起腰来,甚至还有可能伤了他的肾,反正已经惹了他、打了他,不在乎再将这种程度加深一些,就算我对他下这么一个狠手,他也会找我报复的,倒不如给他来这么一下子,留个深刻的纪念。 蔡凯走了,一瘸一拐的走了,忍着剧痛走了,走的很狼狈,待他离开我一段距离之后,我见到他扭转回了身子,朝我和苏情的方向狠狠的吐了一口痰,这才转过身体,支着腰急急而去。 我知道,至少今晚和明天,他是一定不会回来找我和苏情了,他腰部的伤,足以让他先痛苦上两天。 我看了一眼苏情,道:“走吧,回去吧。” “我不住校的,你不知道么?”苏情淡淡的说了一句,从她的脸上,现在已经丝毫都看不出蔡凯这件事对她有什么影响了。 “哦,我不知道,这学校不是要求每个学生都要住校的吗?” “我是一个例外,因为家里有人需要我照顾,如果我住校的话,就无法照顾家人了。” 我听出来她这句话的意思,又道:“那好,我送你回去。”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我有必要送她回去,至于她以后的安全,那是以后才去考虑的事了。 她嗯了一声,倒没有拒绝我,点点头,走在了我的前面。 苏情的家离学校很远,一路上她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在前面走着。 (收藏+投票=对我最大滴支持!谢谢!) 第四十二章 她也是孤儿(上) 如今已近初冬,此时的夜晚已是寒气凛人,苏情的身影在月色下反照在地面上,随着街灯的变幻而拉长缩短,给我的感觉,竟是有着些许的苍凉与寂寞。 我的思绪禁不住回到了那个小县城,回到了那个留给我无尽忧伤的童年,我突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的灵魂就如这地下的影子一样,依附于世,却孑然孤独。 苏情的家到了,当我看到眼前这一处尽显破败的平房之时,多少有一些诧异,苏情是那种一眼看上去极具气质的漂亮女孩儿,在我的想象之中,苏情的家即便不是显赫康庄,至少也该是利落齐整的,可是我现在看到的,竟然会是一个如同窝棚一般的民居,孤零零的处在这一片村落的边缘,简单的连一个像样的门落都没有,只有那么一间小房,里面透出昏暗的灯光,与我和老爷子那处本就清贫的家相比,苏情的家竟会破落如斯。 苏情冲我笑了一下,笑容有些牵强,却丝毫都没有尴尬,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笑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地方虽小,但至少会比外面暖和一些。” 看到苏情的家后,我对她的好奇禁不住便又多了一些,即便她不请我,我也会主动要求进去看看的。 我随着苏情进了她的家,与刚刚的外观印象相比,如今展现在我眼前的小屋情景竟然真的给了我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房子的空间很小,大约只有三四十平米,但家具摆设却井然有序,摆放的很是齐整,四周的墙壁显然是刚被刷过不久,雪白一片,房间的里侧摆着一张床,床前竖着一张布幔,遮住了大半个床身。 屋子很显眼的被分成了两部分,左边一部分多是一些衣柜、厨具、生活器具等,而右边却只有一张长长的课桌,我没有看错,就是一张课桌,有两个抽屉那种,课桌上铺着一张崭新的褐色桌布,上面摆放着一些书本笔具等,而左边剩余的空间,则全是一些书,不规则的摆满在地上,乍看上去,似乎有大几百本之多。看的出来,这小小的一间房,几乎凝聚了一个家的所有功能,吃、住、睡以及学习,都浓缩在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之中。 “夜路沙,我家的地方小,你将就坐一下,我给你倒水去。”苏情给我拿过了一把小椅子,我就在这屋子的中央坐了下来,而且也只能在这里坐下,其它的地方都摆满了东西,可供活动的空间,就只剩中间这一块了。我坐在那里,总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 苏秦递给了我一杯水,接着将手指放到嘴前,小声道:“刚才忘记跟你说了,我们说话要小声一些,不要吵醒我奶奶。” “恩,你奶奶也住在这儿么?” 苏情用手指了指床,道:“是的,奶奶跟我住在一起,我先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之所以不住校,就是为了回来照顾***,奶奶现在已经睡了,不过她的耳朵有些聋了,只要我们不是大声说话,应该吵不醒她的。” 我有些诧异,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跟你父母住在一起呢?” 苏情突然脸色一沉,但紧接着又浮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道:“夜路沙,看来你对我真的是一点了解都没有啊,我没有父母,我的父母早就死了,我也没有其他的亲人,唯一的亲人,就是奶奶了。” “啊!你你” “你是想说我怎么会跟你一样吧。”苏情打断了我的话,“其实我就是跟你一样,我们都是孤儿,你只有一个爷爷,我也只有一个奶奶,我是班长,对于咱们班同学的家庭背景,我自然会比你了解的多一些喽。” 我恍然醒悟,也终于知道别人为什么会说苏情上课曾偷看过我了,那绝不是什么暗恋,而是因为我与她是一类人,在我们班,甚至在整个九中,可能也只有我跟她算的上是孤儿了,都是无父无母,都是只有一个亲人,她知道我的身世,自然会对我多关注一些。 “哦,我还真不知道你你也是孤儿呢,我原以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是孤儿呢,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跟我一样的人呢?” “夜路沙,其实你这人挺怪的,你为什么平时不愿意跟人交流啊?”苏情问了我一句。 “恩,我不喜欢与人交流,我就是这性格,我不太会跟别人交流。” “你那不叫性格,你那叫孤僻,孤僻是一种处世态度,不完全算性格,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孤儿,所以会觉得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啊?” 我想不到苏情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我觉得她的话很文,有些绕耳,有些说教,她显然是看书看多了。 “性格也好,孤僻也好,我都不在乎,苏情,我该走了,不打扰你了,你放心,蔡凯以后要是干来找你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苏情站了起来,沉着脸道:“你进来才一会儿就要走么,是不是嫌我家的地方小呢,还有,你说蔡凯以后欺负我的话,我就告诉你,你是要保护我么,可是你想没想过,你又不能天天跟在我身边保护我,等我告诉你蔡凯欺负我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已经欺负过我了,那时候我再去找你保护我,还有什么用。” 我顿时无言,今天我只觉得打了蔡凯一顿解了口恶气,倍感爽快,却没有细想今后究竟该如何来应付蔡凯的报复,正如苏情所说的一样,一旦蔡凯来欺负她,我又怎么会知道,在学校还好说一些,可是苏情并不住校,她一旦回了家,我又怎么能保护她。 “夜路沙,你不用多想什么,我苏情既然今天敢惹他蔡凯,自然就会想到后果,我并不怕他,我敢做一定就敢当,其实我今天让你送我回来,是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你说吧。” “夜路沙,我虽然不怕蔡凯,可是我不得不为我奶奶考虑,我今天惹了他,他早晚有一天会找到我们家来,到时候如果对我奶奶造成了什么伤害,那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搬搬家,将我奶奶转移个地方,转移到我和奶奶以前的老房子去,我和奶奶已经离开老房子七八年了,但那里一直都还是我们的家,我们随时都可以回去,搬到那里后,蔡凯就找不到我们了,除了你之外,学校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们老房子的位置的,顺便你也可以把你爷爷也送到我们老房子去,蔡凯能找到我家,自然也就能找到你家,你把你爷爷送到我们老房子,尽管放心就好了,有我照顾,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听明白了苏情的意思,她并不怕蔡凯的报复,但却怕她的奶奶受到她的牵连,而我呢,老爷子会不会受到我的牵连,说实在的,在打蔡凯的时候,我压根都没想过这些,我就是想将自己的冲动发泄出去。 现在听完苏情的一番话,我才突然转过味儿来,这事情,看来真的是有很严重的后果啊。 (收藏+投票=对偶最大滴支持!谢谢!) 第四十三章 她也是孤儿(下) 如果单单是同一个普通的毫无背景的男生打架的话,我自然不必担心这些,但是现在,我惹到的蔡凯却是一个有着黑社会背景的人,青帮在冀兴市的地位仅次于振头帮,我打了青帮老大的儿子,而且还下手那么重,这趟浑水显然是趟的太大了,我等于是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但现在想安好无事的浮上来,就不那么容易了。 老爷子如果知道我又惹了事儿,他又会气成什么样子啊,我无法想象,老爷子把我带到冀兴市,就是希望我在夜氏一族的祖地上安安稳稳的活到三十岁,他不想让我在农村受苦,带我出来上学,将我融入到这大城市中,就是不希望我这一生有什么遗憾,但是我的命运却将我牢牢的栓在了一个基点之上,我必须要选择甘于平庸,而不能选择自由奔放,我的冲动性格成为了我生命红灯的导火线,一个不小心,我就会死于宿命的沦陷。 可是现在,我再次惹出了这么一件大事,想到这里,我觉得我的背上都渗出了汗水。 我使劲的甩了甩头,心中大声的告诉自己“夜路沙,你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再后悔,这件事你做的没有错,即便老爷子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的。” “夜路沙你想什么呢?”苏情轻轻的推了我一下,将我从沉思中推了过来。 “哦,没什么,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你说的对,蔡凯这种人,我们并不能指望他会就事论事,就人找人,他要报复我,一定不会在乎什么光明正大,不择手段的事情,他不是做不出来。” “你能想到这个就好,夜路沙,你很勇敢,你的心眼也很好,我苏情今天可以在这里跟你发誓,我一定会与你站在一条线上,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承担蔡凯的报复,可是,我必须要保护好我的奶奶,我绝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我理解,其实我跟你一样,我也不能让我家里的亲人受到一点点伤害,你说吧,什么时候搬家,是现在还是明天。” “不用太急,搬家其实很快的,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的,那些书,我我可以都不要,只收拾一些必备的东西就可以了,今天太晚了,奶奶也睡了,你明天早点过来,我们赶在上课前,先帮我搬上一点东西将奶奶送到老房子去,剩下的东西,有时间我再慢慢拿。” “可是你怎么跟你奶奶说这些事呢?” “奶奶老了,老到她根本就不知道问我为什么了,我就说我想回老房子住一段时间,我相信奶奶还是惦记老房子的,她毕竟在哪里住了几十年了。” 苏情的脸色暗淡了下来,说到她的奶奶,她的心情明显低落了下来。 “苏情,你父母去世多久了,这些年来,你是怎么生活的?”我终是忍不住问到了她的过往,我无法想象,像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还要照顾一个老人,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况且她还要吃饭,还要上学,她还是个学生,他哪儿来的那些钱啊。 苏情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道;“我妈妈死的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爸爸在矿上工作,三年前出矿难死了,矿上赔付了我们一笔钱,靠着这笔钱,我和奶奶才能这么生活下来,好在我渐渐大了,完全可以照顾自己和奶奶了,那些钱也足够我坚持到将来考大学,我并不担心生活的问题,我只担心***身体,她的身体这几年越来越不好了,我害怕奶奶如果有一天突然生病了,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生病是要花钱的,而我现在,却还是个学生。” 我沉默了下来,苏情与我相比,显然比我幸福了许多,至少她与她的父母还在一起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而我,却连父母的样子几乎都记不得了。 “夜路沙,你是不是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呢?”苏情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事。 我没有否认,点头道:“是的,我想起了我的父母,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很惨,他们是出车祸死的,我小时候受了很多气,吃了很多苦,也曾经对生活绝望过,后来遇到老爷子,来到冀兴市,我的生活才渐渐的稳定下来,可是今天我惹了蔡凯,想必今后的麻烦会越来越多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跟老爷子交代了。” 苏情既然经她的身世告诉了我,我自然也不会将我的身世瞒着她。 “夜路沙,老爷子就是你的爷爷吧,我觉得,你不该将今天的事情瞒着他,你放心,我一定会陪着你去跟你爷爷解释的,我会告诉他,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就算我们会为我们的冲动付出代价,但是我们却不会为此后悔,不是么?” 苏情直直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鼓励和安慰,我心中一暖,心道:“是啊,难道我夜路沙还不如这个女孩子么,她可以用她那柔弱的双肩来扛下这一切,来固守那一份勇敢和善良,我为什么就不能呢?” 我也看向了苏情,与她相视而笑,心中原本因为蔡凯这件事带来的阴郁,因着这一笑,而突然变得不再牵绊,该来的终究会来,但在人生走向这条路上,我们选择了率性而为,即便是冲动,却也冲动的无怨无悔。 当晚我告别了苏情,离开了她家,翻墙回到了学校宿舍,半夜无眠,心中思潮反复,后来干脆穿衣起床不睡了,我决定等天一亮帮苏情搬完家之后,我就回到学校找老师请假,我要回家跟老爷子将蔡凯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他,我相信老爷子即便会生气,但绝不会说我做的不对,这个世界上勇敢与懦弱、正义与邪恶的界限到底还是很清晰的,我相信老爷子可以对我的这些作为有一个正确的判断,我虽然再次向我的悲惨宿命靠近了一步,但是我并不后悔,我会大声的告诉老爷子,我可以接受这种宿命的捉弄,但是我并不会屈服于他,我要做我想做的事情,我要让自己有限的生命在终结之前,变的丰富多彩 我起身走出了宿舍,东方已现鱼肚,我干脆走出了学校,向苏情家走去,天气很冷,但我心中却觉得很暖,我或许会为蔡凯这件事付出许多代价,但是我却因此而结识了苏情这个朋友,这个与我有着同样身世,有着同样倔强不服性格的朋友,我相信苏情也会把我当朋友的,正如我把她当朋友一样。 来到苏情家时,他的家已经亮起了灯,看来她也是早就起床了,或许也如我一样,因为思潮反复,而一夜未睡。 就在这个时候,苏情家的门打开了,她依在门口,看着我,脸上一片笑意,冲我仰了仰下巴,笑道:“夜路沙,你来的好早,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一夜都没有睡啊,快进来吧,外面好冷啊。” 我走了过去,笑道:“你也是一夜没睡吧。” 进了苏情家,暖意顿生,虽然一夜未睡,但现在却丝毫都没有困顿的感觉,反而觉得精神抖擞。 “我才不像你呢,你一定是害怕的一夜睡不着吧,我可不像你,我睡的可香呢,只不过我有早起的习惯罢了。”苏情取笑了我几句,顺手递给了我一把椅子。 我再次不伦不类的坐在了这屋子的正中央,但这次,我的面前又多了一张小方桌,是苏情在我面前又放了这么一张小方桌。 我正诧异苏情为什么要摆这么一张桌子的时候,她已经端着一个大瓷碗走了过来,放到了桌子上,竟然是一大碗鸡蛋汤,上面飘着几叶葱花,透着香气与热意。 “快喝吧,趁热喝,锅里还焖着馒头呢,一会儿再就着馒头吃,那可是我亲手蒸的馒头呢。你可得赏脸尝尝啊,看看味道如何。” 看着苏情的盈盈笑脸,我的心里噌的泛起了一股异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顿时浮上了我的心头 (收藏!收藏!收藏!投票!投票!欧耶!) 第四十四章 歌中的情意 “风过留香花弄影,幽幽情思总伤情,梦里不知年月日,道是无情却有情”苏情突然唱起歌来,听这词白,倒像是一首古诗。 “这是什么歌,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我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歌,很久以前听过,觉得好听,就学会了,我很喜欢这首歌,因为里面有我的名字。” 我与苏情闲聊了一会儿,吃过早饭,苏情便去床上扶起了她的奶奶。 老太太看样子岁数也不小了,似乎与老爷子一个年纪,但身体显然不如老爷子,看了我一眼,也没问什么,只是朝苏情嘟囔道:“做什么,去哪儿啊?” “奶奶,我们去老房子看看,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去么?”苏情大声说道。 “好,回去也好,这里住的太闷了,老房子好,还有好多的邻居呢,是不是你爷爷让你来接我回去的啊。” 苏情的眼眶登时便红了起来,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的将老太太扶了起来,给她穿好了鞋,身上套上厚厚的外套,扶着她下了地。 我心中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这老太太明显是已经老糊涂了,混乱了时空,忘记了前事现事,她是苏情唯一的亲人,想必苏情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心中一定不会好受。 “夜路沙,东西我收拾了一些,都挂在了外面的自行车上了,你帮我把奶奶扶到车子上去,推着她去老房子就可以了,我腾出手来,再多拿点东西。” 我走过去与她一起扶着老太太,送到了门外的自行车后座上,苏情叫我先扶着老太太,她则是返回到屋子里面,右手又提了一个大包出来,她身体明显右倾,可见那大包很是沉重。 待她走近,我从她手上把大包抢了过去,道:“我比你力气大,你推车,我来提包和扶着你奶奶,走吧。” 我不容她拒绝,松开车把,左手使劲按着老太太的身体,从车身后绕了过去。 苏情急忙扶住了车把,看了我一眼,笑道:“好吧,我不跟你争了,谁让你是男生呢,要走好远一段路呢,你要累的话,就说一声,我们可以歇会儿再走。” 我点点头,向前仰了仰头,意思是告诉她不要再多说,赶紧出发。 此时天色已是微亮,街道上行人稀少,气温很低,我倒是没什么,但苏情明显是有些冷,胳膊有些抖。 老太太倒是很配合,一路无话,坐在车后座上,像是又睡着了一般。 “夜路沙,你冷不冷啊,要不咱们比唱歌吧,我唱一首,你唱一首,好不好?” “我不会唱歌,只会听歌,你唱歌很好听,你唱我来听就可以了。” “那多不公平啊,要不我来教你,我唱一句,你跟着唱一句,好不好?” 我不置可否,我知道苏情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驱赶寒冷。 “那家乡的树吆,我们一起爬吆,那家乡的水吆,我们一起游吆。那美丽的衣裳,我们一起穿吆,那红红的胭脂,我往你脸上抹吆。我们的爱似山吆,我们的情似水吆。那高山和清水吆,永远不离分吆!” 苏情歌声深远悠长,美妙动听,却又透出一丝幽幽的伤感来。 我正听的入迷,歌声却戛然而止! “很好听的歌啊,苏情,你怎么不唱了呢?” 苏情的头歪向了肩膀,用肩头的衣服在脸上抹了抹,看到她这个动作,我吃了一惊,苏情竟然哭了,她的眼角有着明显的泪痕。 “对不起!我有些唱不下去了。”苏情的说话了,但声调却有些哽咽“我想起了我的爸爸,刚刚给你唱的哪首歌,其实是爸爸交给我的,他曾跟我说,这首歌是奶奶教给了妈妈,然后妈妈又教给他的,于是他也教给了我。” “哦,是这样啊,你们家三代人都会唱这首歌啊,这首歌真的很好听呢,我要有你这样的嗓子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把这首歌教给我。”我尽量想转移苏情的思绪,我知道她突然想起了她的父母,而在这种情况下想起自己的父母,难免会有更多的感伤。 “夜路沙,其实你可以学的,不怕你笑话,其实我小时候唱歌好难听的,很多人一听到我的歌就会皱眉头,就连爸爸妈妈也不例外,只有奶奶,她从来都是静静的听我唱完整首歌,从来都没有打断过我,每次我唱完的时候,她都会给我鼓掌,你知道吗,正是因为她的鼓励,自那之后,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其它地方,无论是合唱还是独唱,我都是唱得最响亮、最自信的一个。” 我笑道:“那很好啊,看来你奶奶真的是很疼你呢,她用自己的行动教给了你什么叫自信,其实我觉得,这世上最动听的歌声,并不是歌者的声音有多么优美,音乐的旋律有多么动听,而是唱歌的人是不是真正的唱出了感情,只要用心去唱,那就是世上最美的歌声。” “恩,夜路沙,你说的很对,奶奶以前也是跟我这么说的,爸爸刚刚去世的时候,***身体还很好,那时候我刚上初一,因为爸爸的死,我的脾气变的很焦躁,经常会跟奶奶闹,有时候甚至会出手打她,可是我打她的时候,她便尽量让我打她的后背和前胸,因为她怕我打到她的骨头上时,我的手会疼。爸爸去世以后,她就更疼我了,吃饭的时候总是等我吃饱了她才会吃,因为她怕菜会做的不够;睡觉的时候,她总是等我睡着了才会关上灯入睡,因为她知道我胆小怕黑,关了灯就睡不着;她总是早早的起来送去我上学,然后不管多晚都会等着我放学;她总是将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而自己却舍不得花一分钱去买衣服;她会在每一个夜晚给我讲故事哄我入睡,她会在每一个早晨为我预备好热香的早餐,她总是把所有的甜和笑都给了我,而将所有的苦和累都留给自己。” “而如今,当我真正体会到了她的良苦用心的时候,她却突然变老了,好像一夜之间就已经老到记不清我是谁了,她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可更多的时候,她确实糊涂的多”苏情静静的讲述着,她脸上虽然平静,但泪水却不知觉的从眼角流了下来。 我可以理解她此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绪,蔡凯潜在的威胁多少给了她一些压力,她真的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奶奶,当然更重要的,可能是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倾听者,一个与她有着同样身世家景的人,那就是我,她想将自己心中憋闷已久的东西全部都发泄出来,正如当年在小县城时,我给老爷子讲述我自己的身世过往时一样。 “苏情,其实不论现在你的奶奶是否还清楚的记得你,你们毕竟是在一起的,你可以跟她说话,给她洗衣服做饭梳头发,你是她的孙女,就算她将来完全记不得你了,你依然是她的孙女,你不必难过,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给自己的亲人做一些洗衣做饭梳头发的小事,也有些人永远都不可能会实现了,因为他们的亲人早已不在了。” 说到这里,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我觉得我应该常回家,我可以为老爷子还有凤姨做的事情,还有更多,但是我都还没有做。 苏情长长的出了口气,叹道:“夜路沙,我们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心里舒服多了,你是第一个听到我说这些话的人,估计也是最后一个了,我以后不会再跟人讲这些了,因为你说的很对,这个世界上比我痛苦的人多的是,我没什么好自怨自艾的,好好生活,努力学习,让奶奶过上更好的日子,才是我最该去做的事情,夜路沙,谢谢你。” 我干笑了一声,道:“你谢我做什么,我虽然那么说,但是却不如你想的这么开呢,与其说是我在劝慰你,倒不如说是你在开导我。” 苏情再次用肩头抹了抹她的眼角,脸上已经换成了一副微笑的表情,道:“好啊,那么以后我们就互相开导,彼此帮助,共同进步喽!” 一路对话,似乎时间也便过的快了,天气也不再那么冷了,我和苏情又说笑一通后,苏情突然将车子停了下来。指着前方的城郊村道:“到了,我们家的老房子到了。” (深夜,请求大家收藏票票支持!今天中午再一章!) 第四十五章 老爷子病了(上) 我看了一眼,突然转过味儿来,这地方熟悉的很,竟然会是槐岭村的东区,一路上只顾着与苏情说话,倒没在意她领的路,如今她说到了,我才意识到,苏情的老房子竟然会是槐岭村的东区,竟然与我家是一个村子,我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干笑。 “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们家的老房子跟你家在一个村,有些不可思议啊。”苏情看来早就知道我家在槐岭村了,只是她一直没有告诉我罢了。 “其实我昨晚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么?你也可以把你爷爷送到我家老房子去,我可以照顾好你爷爷,自从我知道你家住在槐岭村后,我其实就知道你爷爷是谁了,我小时候在槐岭村住着,还见过你爷爷呢,不过那时候我倒是没有见到过你。昨晚听你说了你以前的事情,我才知道你原来并不在这儿,而是在其他的城市住着。” 我叹道:“想不到我们竟然是一个村的人啊。” “是啊。”苏情看着我,脸上一片促狭的笑意,“只不过我刚刚搬走,你就跟你爷爷回来了,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来,没碰到一起。” “不过我们到底还是有缘分,我考高中的时候,要不是有事耽搁,也就不会去九中上学了,如今去了九中,却恰恰跟你在一个班。” 苏情脸上莫名其妙的红了一下,转开了头,小声道:“这就叫缘分么?”声音很小,我几乎没有听清。 我正为苏情这句话错愕间,苏情已经推着车子,向槐岭村里走去。 苏情家的这处老房子倒是比那间破落的“窝棚”气派了很多,即宽敞,房间也多,也不知道苏情和她奶奶为什么要选择离开这里,住到那么一间“窝棚”里面去。 “当年是奶奶带着我离开这里的。”苏情似乎是看出了我心里的疑问,“当年父亲出了矿难之后,并没有立即死去,而是被送到了医院,硬挨了几日,医生告诉奶奶,父亲已经没救了,可奶奶却坚决不听医生的话,将我们家的这处老房子抵押给了同村的一户人家,硬是给父亲凑足了手术费,但父亲最终还是没有活过来。后来矿上赔了钱,奶奶却没有用这笔钱将这老房子赎回来,而是带着我离开了这里,好在同村的那户人家同情我们,并没有将这老房子转卖,而是保留了下来,去年还找到了我,将钥匙给了我,他们是好人,念记我们是一个村子的,也念记***为人,对此我很是感激他们。” 苏情的话虽然令我感叹,却并不觉得奇怪,槐岭村的村民性格淳朴,大多都是善良之人,念及同村同脉,几十年的乡里乡亲,自然不会将苏情家的这处祖宅给转卖了。 与苏情将她奶奶安置妥当,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快七点了。 八点就要上课,现在得马上赶回学校了。可是现在既然回到了槐岭村,我自然会想回家去看看,顺便跟老爷子把昨天的事情做个交代。 苏情确实很聪明,看出了我的意图,笑道:“你是不是想回家去看看,放心回去吧,你别忘了我可是班长,帮你撒个小谎,请个假,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今天蔡凯如果去了学校的话,你岂不是” “你不用担心,在学校,蔡凯再嚣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的,他敢对我怎么样的话,我马上就报警。”苏情打断了我的话。 “蔡凯这样的人,他要想报复我们的话,绝不会在学校来报复,可他究竟会耍什么手段,我现在却猜不出来。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夜路沙,你还真是优柔寡断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想那么多干嘛,不是有句老话吗?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苏情都不怕,你夜路沙一个堂堂男子汉,还不如我吗?” 我脸上一红,觉得苏情的话的确说到了我的点上,我性子虽倔,但总是习惯将一些事情反复思虑好几遍,明明很冲动的做出了一些率性的事情,却总会在事后想这想那,的确有点优柔寡断了。 我恩了一声,道:“苏情,那我就谢谢你了,麻烦你帮我请个假,还有,我回家跟老爷子交代完后,会过来帮你照顾你***,你放心我的话,可以把钥匙留给我。“ 苏情马上从兜里将钥匙掏了出来,扔到了我的手里,笑道:“这么客气干什么,我们是朋友,我帮你请假,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奶奶,理所当然的事情,朋友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嘛。不是么?” 我心中很是兴奋,自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同龄朋友,如今与苏情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成为了好朋友,我竟然有一种格外新奇的激动和兴奋。 显然是我兴奋的有些过于溢于言表了,苏情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脸上再次泛起一丝红晕,她轻轻的推了我一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去吧,回去看看你爷爷,别忘了给我带好,有时间的话,就回来看看我奶奶,没时间就算了,奶奶只要肚子不饿,就不会下炕的,她会一直在床上躺着,到没什么牵挂的,而且我中午也会回来,到时候如果你不在我家,我就去你家找你喽,方正我也知道你家在哪儿,以前还去过你们家呢,除了你爷爷,凤姨我也认识呢。” 听她这么说,我也便放心了,说道:“如果蔡凯找你的麻烦,你便先忍一忍,切记不要跟他争斗,你一定要记住。” 苏情又推了我一把,笑道:“啰嗦,没事,我才不怕他呢,你快回去吧,放心,我才不会傻到跟他对着干呢,不是还有老师吗,还可以报警吗,他再厉害,难道还能像昨天晚上那样在学校打我不成么?” 我想说这种可能不是没有,毕竟蔡凯可是青帮的人,可是还没等我说,苏情已经将我推了出来。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将话咽到了肚子里,跟苏情告别,向我家走去。 回到了家,凤姨不在,然然去上学了,而老爷子却还在床上睡着。 我没有着急叫醒老爷子,坐在院子里,慢慢的等候他醒来,心中始终无法平静,毕竟姜老大的事情刚刚过去不久,现在我便又惹出了这么一件事,打了青帮老大的儿子,这件事与姜老大那件事比起来,都足以让老爷子再次将我狠狠的打上一顿,可这次我是豁出来了,我一定要告诉老爷子,有些事我可以控制,但有些事,我就算想控制,也是控制不住的,除非我死了,再除非老爷子把我绑起来,永远都不让我出门,否则我既然生活在这个世上,便一定免不了对于这个世界产生应有的爱恨情仇,便免不了会有自己看惯和看不惯的人事物,而且对于自己看不惯的东西,我就是忍不下去。 老爷子以前常常会教育我,做人处世,一定要用一种出世的态度去入世,一定要认清自己在所生存环境的位置,并且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如此便能稳稳当当,波澜不惊的生活。 可是老爷子的话,我听不明白,他活了上千年,自然懂得比我多,我却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我现在就是要告诉老爷子,他的话我就是听不懂,我也不要什么出世和入世,我想怎么活着,我就要怎么活着,至于那该死的宿命,让它见鬼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面传来了一声咳嗽,我知道,老爷子醒了 又是几声咳嗽传来,而且越咳越急,似乎停不下来,我心中蓦地一惊,老爷子这是怎么了,以前他虽然平时也咳嗽几声,但从来都不像今天这么急啊,除非是他喝了酒,才会咳的这么厉害,难道他大早晨刚刚睡醒,就开始喝酒了吗? 我心中升起一股担忧,加快脚步,走进了房间 (今天的第二更,大家票票支持吧!欧耶!) 第四十六章 老爷子病了(下) 我推门而进时,老爷子正攀在炕沿儿,似乎没料到我会突然回来,他惊了一下,从炕沿儿上突然滑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我惊叫了一声,急忙跑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老爷子的脸色苍白的很,仍在剧烈的咳嗽着,因为咳的太过激烈,身体显得很是僵硬,嘴角也诞出一些白色的唾沫来,身体佝偻,好半晌才止住了咳嗽。 我将老爷子扶到床上,心中有些慌张,老爷子以前的咳嗽从来都不像现在这般厉害,而且的他的脸色实在是苍白的有些吓人。 “老爷子,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咳嗽的这么厉害。” “不打紧,我肯能是昨天晚上踢开了被子,受了些风寒,所以咳嗽的厉害了点,没关系,我的身体没事,你不用担心。” “老爷子,你真的没事?”我极不放心的又问道。 “我当然没事,我的身体还硬的很呢,能有什么事啊。你先去给我倒点水过来,我有点渴,咳嗽的嘴都干了。”老爷子挣开我,弯腰去拿自己的衣服,要穿衣起床了。 “好,你等一下。” 我去给老爷子倒了一杯热水,拿了个小汤匙,边舀边吹,待给老爷子喝的时候,水已经凉了下来。 老爷子已经穿好了衣服,我扶着他的肩膀,却仍是感觉他有些抖动,脸上依然苍白的吓人,我心里始终无法放心,又问道:“老爷子,你是不是凉着了,发烧了呢,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很不对劲啊。” “能有啥事,没事,别瞎担心,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这个点儿跑回来了,不上课了么?” “哦,我今天” 我尚未答完话,老爷子突然又剧烈咳嗽了起来,而且还呛了水,一口喷了出来,喷了我一头一脸。 我急忙将水杯从老爷子手上拿过来,挪到他的背后,给他捶了捶背。 他咳了一阵,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我硬是将老爷子又摁到了床上,道:“你躺着,不要起来了,好好再歇会儿,我去给你拿些治咳嗽的药来。” 老爷子的身体很软,也没放抗,被我一拉,便躺回了炕上。 我将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起身去给老爷子拿药,可我刚刚起身下炕,便又马上坐了回去,向那水杯望去。 因为我习惯的用余光在水杯中看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红色的,像鲜血一样的红色的东西。 我的心里一阵发毛,水杯里面的东西,现在我已经看清楚了,那是一口浓痰,一口血色的浓痰,老爷子咳血了,显然他刚才是将一口血痰咳进了这水杯中了。 我急忙将目光转向了老爷子,他的嘴角分明有着几道血丝。 我的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感觉像是背后狠狠的让人在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似的,有些发蒙。 我惊慌失措的将老爷子扶了起来,大声喊道:“老爷子,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吐血了呢,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我吐血了么?我怎么会吐血呢?” 老爷子同我一样发蒙,他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吐了血,看来今天这次吐血,他是第一次。 “不行,老爷子,你起来,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我使劲的将老爷子从炕上拉了起来。 “去什么医院,我不就吐点血吗,哪儿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不去,人老了,吐血很正常,身体机能老化了嘛,这样也好,有助于新陈代谢。”老爷子拒绝去医院检查,反而安慰了我几句。 “不行,必须要去,我的倔性子又上来了,老爷子的那口血痰触目惊心,看到他嘴角的血丝,我的心就揪的厉害,我突然想起了我记忆中父母惨死的情景,那些景象在我的回忆中虽然很模糊,但是在我心中,却是极其清晰的,我无法阻止自己不去联想当时的情景,而每次联想当时的情景,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我知道老爷子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吐血的,他的身体一定是有了什么毛病,老爷子是我最亲的人,我决不允许他有病不去看。 我懒得再与老爷子争辩,直接一把将他从床上扯了下来,负到了自己的背上,从抽屉里面拿了些钱,便向门外跑去。 老爷子先是挣了几下,但他今天显然力气小了很多,毫无精气神,我强拗不放,他也便不再跟我推脱了。 我几乎是一路跑向了村口,拦了一辆面的,便向市医大一院赶去。 医生给老爷子做了血检、肺功能测试、气压测试、食道检验等等一系列检查。 当从医生哪里得到初步检查结果后,我和老爷子彻底的蒙住了。 “经过对患者您的食管管腔内超声扫描检查,发现您可能有早期食道癌的症状,而且你还有高血压以及脑血栓病变可能,但具体的检查结果,还要等到明天才能确认。”这是医生告诉我们的结果,他原本征求我的意见避开老爷子再告诉我这个结果,但被老爷子提前预料到了,强求他当面给他说明检查结果。 医生继续说道:“老先生年纪大了,生理发生病变在所难免,但老先生你只要保持乐观的心态,健康的饮食和生活习惯,再配合我们的治疗,你的身体健康还是可以得到良好的保障的,我建议家属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让老先生您住院进行治疗。” 老爷子在最初的发蒙之后,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他拒绝了医生,没有原因,但就是拒绝了医生,他甚至说到连明天的详细检查结果都不会来取了。 老爷子喊了我一声,但我愣愣的没有回答,我看着老爷子苍白而又面无表情的面容,心中像是炸雷一般难以平静,我觉得我的眼角有泪水要挤出来,但我强忍着,我不知道到了这个时候究竟该做什么了,真的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料到过会有这样的一种结果,会出现这样一种令我绝对无法承受和接受的情况。我原本以为老爷子的身体是不会有事的,他顶多就是受凉咳嗽厉害了一些而已,我一直坚信着老爷子的那句话:“我的身体还好的很,硬朗的很呢!”但是现在这句话在医生刚才那番话之下,已经轰然倒塌,我心里很清楚,这家医院是冀兴市最好的一家医院,这里的医生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会骗我,老爷子真的是生病了,而且是很严重很严重的病。 老爷子喊了我两声后,见我愣着不动,干脆自己转过身体,扶着墙向外走去。 而我,仍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大脑乱作一团,看向医生,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医生,你们是不是检查错了,你们是不是给我爷爷看错了。” “哦,这也是初步的检查结果,最终的结果要到明天才能知道,孩子,我建议你回去跟你家人商量一下,将你爷爷送到医院来,食道癌早期如果能够及时做手术的话,是可以大大的减缓你爷爷的病情的,至少可以延迟病变,还有,你要叮嘱你爷爷绝对不能再挨烟酒,他有脑血栓的征兆,一旦控制不好,很可能就会瘫痪、失语,甚至变的痴呆,所以你们一定要让他尽量保持愉快的心情。” “那个那个手术要花多少钱?” “初步检查他的食道肿瘤是非良性的,手术费大概有一万块钱就够,但是后期的护理及药物辅助却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你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不过你们也不必太过焦虑,他的癌变是早期的,只要治疗跟的上,病人的身体情况是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先吃什么药好?” “今天你先不用拿药,等到明天再来,确定检查结果时再说,但我还是建议你回去与加入尽快商量好,让你爷爷马上来住院,他的病,拖的时间越长,便越对他不利。” 我结束了与医生的对话,浑浑噩噩的走了出去,远远的在走廊上看到了老爷子,他站在医院大厅的花池旁,双手扶着栏杆,怔怔的看着花池中的鲜花。 我轻轻的走了过去,搀起了老爷子的肩膀,轻声道:“老爷子,我们回去吧,先回去吧,明天的结果我来拿就好了,或许真正的结果出来后,并不是那医生刚才所说的那样呢。” 老爷子没有答话,只是冲着我微笑了一下,任由我搀扶着他离开了医院。 —————— 收藏!收藏!收藏!收藏!记得收藏哦! 推荐一本不错的重生小说《终极黑客》,大家可以搜索看看! 第四十七章 习惯的叮嘱 回家的路上,我与老爷子均是一言不发,老爷子仍是咳嗽不止,每一次听他的咳嗽声,我都觉得仿佛用刀在我的心上刺了那么一刀似的,我心中依然压抑的很,但从老爷子的表情看上去,他似乎已经轻松的多了。 回到家里,老爷子并没有回到房间躺下,他坐在了院子里面,突然开口道:“小子,你去把我的酒拿出来。” 我自然不会答应,医生嘱咐过,老爷子千万不能再喝酒,我不动,回答道:“你不能再喝酒了,以后都不能再喝酒了。” “我若是想喝,你能时时刻刻都看得住么?去吧,给我把酒拿出来,我答应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喝酒,以后都不会再喝了。” 老爷子看着我,眼神异常的坚定,在他的眼睛里面,我丝毫都看不到这突如其来的病情给他造成了什么影响。 我心中一软,终是去了房间,将老爷子的酒给拿了出来。 老爷子拧开酒盖子,大大的灌了一口,吧唧吧唧嘴,似要咳嗽出声来,但他却硬是憋了回去。‘ “如此好的滋味,看来我以后是享受不成了,小子,你知不知道,古时战场之上,许多将士在上阵杀敌之前,都会痛饮一番,乃至一醉千古留,有句古诗说的好,叫作: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说的便是这种醉酒杀敌的情怀,今日一醉,便将抛身于疆场之上,从此杀敌溅血,再无生回之时。” “老爷子,你还是少喝一些的好,你的病” “病什么病,不许再跟我提什么病,我答应你从此不再喝酒,并不是因为我有了什么狗屁病,而是我想让我现在这幅身子再多挨一段时间,你已经习惯和熟悉了我此时的容颜,倘若再换一个陌生的人,你会觉得不自在,而且你凤姨他们也会无法理解,至于那些什么狗屁之病,又算得了什么,你不要忘了,我夜惊龙,是不会死的,就算现在这个躯壳死了,我的灵魂依然是活着的。” 我嗯了一声,但心里去仍然极其不是滋味,我知道老爷子身负不死血咒,是一个不死之人,即便现在这个身体死了,他还可以重生于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但这并不代表我就可以看着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受苦受罪,并不代表我可以坦然无恙的接受他得了癌症的这个事实,他是我的亲人,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他得了癌症,这几乎已经是事实,我无法让自己去忽略这个事实。 “小子,你是不是又觉得我是在感慨了,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曾经跟你暗示过,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但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我现在的这个身体毕竟老了,很老了,他的所有机能都在逐渐的退化,如今即便得了什么癌症,不也很正常么?所以你也不必为此忧心,唯一让我觉得不自在的,就是我这幅身体以后很可能会像那个医生所说的一样,会瘫痪、失语甚至是痴呆,因为我的灵魂无法控制我的身体,有些东西,我想挡也挡不住的。所以小子,以后你就让我少费点儿心,好好学,别惹事,安安稳稳的再陪上我几年,等哪天我死了,我会以一个新的身份回来找你,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老爷子”我哽咽道,泪水终是忍不住流了下来,“我不是你,我不知道你如何来看待生死,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是如何来看待生死的,我父母死的早,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你,我决不允许自己就这么看着你受罪,更无法坦然的面对你的死亡,所以我求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一定要去医院看病,一定不要再喝酒,好吗?” 老爷子笑了,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但这次他没有再能憋住咳嗽,他使劲的咳嗽了一阵,才道:“好,我当然会去看病,有病就要看吗,你以为我愿意就这么死吗?你不要忘了,我不去看病的话,就等同于自杀,如果我自杀的话,我的灵魂可就要再次飘荡两个甲子的岁月了,要是没有找到你,我倒是不在乎这个,可是现在有了你,我绝对不会再傻到去自杀了。不是么?” 老爷子说的有道理,听到他这番话,我心情也好了些。 “你放心,等你凤姨回来,我跟她说个实话,自家人,没必要为这事瞒着,然后凑点儿钱出来,马上去住院,这总行了吧。” “好,好!”我破涕为笑,老爷子只要肯去医院好好看病,我自然就感到轻松了一些,这至少证明,老爷子的心态不错,他毕竟活了上千年了,对于生死,他可能真的是看透了。现在唯一令我发愁的,便是如何给老爷子凑齐那笔手术费,如果手术顺利的话,前后下来也得两三万块钱啊。 “老爷子,我今天就回学校请假,然后明天陪你去医院,好吗?” “说起这个,我倒忘了问你了,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你旷课了是不是?” “啊,不是不是的,我今天帮一个同学搬家,她刚好是槐岭的人,既然回到了这里,就回来看看喽。” “什么同学,要大早晨搬家。” “啊,是我们的班长,他另外一个家有点事儿,住不了,她知道我是槐岭人,所以就叫我帮他搬家了。”这个谎我撒的有些不自在,以老爷子现在这状况,我是决计不会再将蔡凯的事情告诉他了,所以也只能撒谎了,但是我却不擅撒谎,这谎话说完,我心里直是紧张。 好在老爷子没有多问我,转口道:“那没事你就赶紧回学校去吧,好好把今天的课上完,就算明天请假送我去医院,也要把今天的课程上完再请,记住了吗?” “嗯,老爷子,你放心,我今天一定好好把课上完。”我爽快的答应了老爷子,但心里却想,这次请假,我得多请些日子了,至少要请到老爷子的手术之后,至于是否会耽误课程,与老爷子的身体相比,我也顾不着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回学校去吧,明天上午再回来就行,晚上就不用回来了。“ “不行,我晚上就请假回来,我得照顾你。” “也好,随你吧。我一会儿就回房间歇着,等你凤姨回来,我会好好跟她说说,你快走吧,放学请好假再回来。” “嗯,可是老爷子,我还是先扶你进去吧。” “不用,我现在又不是动弹不了,你走吧,我看着你走。” 我又叮嘱了老爷子几句,这才转身向门口走去,可刚刚到了门口,老爷子却又叫住了我。 “小子,我教给你的气功,你是不是一直都练着呢?” 我扭回头,道:“是的,我一直都练着呢?” “很好,你以后也要一直练下去,让它成为你习惯的一部分,身体的一部分,记住了么?” 我点点头。 “还有,天气凉了,你得多穿点衣服,在学校不要吃冷饭和冷水,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有些诧异老爷子的这几句话。 “好了,走吧,你每次回来走的时候我不都是这么叮嘱你的吗?这次也不例外,这就叫习惯。” 老爷子冲着我淡淡的笑着,冬日阳光的照射下,他的头发越显斑白,脸上的笑意将眉梢眼角拧在了一起,使他的皱纹看上去,似乎更加的深了。 我再次点了点头,突然觉得眼角有些湿润,急忙转头而去,出门的时候,眼角的泪水又一次滑落而出 第四十八章 情仇聚两心 回到学校已经是中午了,简单吃了些中饭,我便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歇着,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教室看书。 宿舍里面只有胖子一个人,见我进来,正在吃饭的胖子急忙将手中的饭盆放下,语调结巴的招呼道:“夜路沙,你你吃过饭了么?” 胖子叫刘勇,为人很老实,但他并不结巴,只是不知为什么,一跟我说话,他便结巴,似乎是有些怕我。 我恩了一声,没有与他多说话。 胖子小心翼翼的吃完了他的饭,见我躺在床上发愣,他竟然鼓起勇气走到身前,道:“夜路沙,我觉得,你昨晚跟跟蔡凯的事情,做的很对,我很佩服你,真的,我我要是有你那样的本事,我也会那么做的。” 我因为老爷子的事情,心情有些烦躁,白了胖子一眼,道:“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胖子耷下脸,道:“好,我出去,不打扰你了。”他转过身子,却又停了下来,续道:“夜路沙,同学们都怕蔡凯,我以前也怕他,而且我以前也怕你,我总觉得你跟蔡凯好像是一种人,因为我听说你认识什么振头帮的姜老大,可是你昨晚做的那些事,让我改变了看法,所以我决定要给你作证。” 我不解,问道:“你帮我做什么证?” “我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是担心学校或者公安局的人来找你,如果学校因为你打架要给你处分,我刘勇就站出来给你作证,证明你打他们完全是见义勇为,至少也是正当防卫,你是好的,他们才是坏的。” 我莞尔,这胖子想得凭多,却是一副好意,又问道:“你不怕那蔡凯么?” “以前怕,夜路沙我不怕你笑话我,其实自从我来到这九中后,蔡凯就经常欺负我,欺负我是一个从农村来的学生,我身子笨,家里也穷,没什么本事,惹不起他,所以便受惯了他的欺负,有一次他叫我去给他买烟,让我给他买一条,很贵的那种,我知道他买烟是假的,戏弄我玩儿才是真的,我没钱,所以没有给他买,后来他就叫人把我弄到了厕所,逼着我跳到了茅坑里面唱歌,我只要唱错一句歌词,他就会扇我一巴掌,而且这样还不算,他还逼着我跑到女厕所,大喊三声自己是王八蛋,我心里恨极了他,可我又惹不起他,所以只能忍气吞声的受下来,以后只要一看到他,我就会远远的躲开,说实在的,自从昨晚见到你揍他,我就觉得很解气,也觉得自己的胆子大了一些,既然你敢揍他,那么我刘勇以后也就敢跟他对着干,大不了再挨几次打,但我绝不能再那么孬了。”胖子一气说完了这番话,一点都没有结巴,看的出来,这口气憋在他心里也是很久了。 我笑了,是苦笑,这个该死的蔡凯,竟然嚣张跋扈到了这种地步,他那么戏耍胖子,根本就没把胖子当一个人看,在我经历的人事当中,像蔡凯这么坏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胖子,你以后不必再怕他,不过你也犯不着去惹他,我不瞒你,我昨晚揍他,完全凭的就是一股子冲动,论打架,我不怕他,可是要跟他斗的话,却不只是打架这么简单,所以我要劝你,能不惹他,还是不惹他的好,但是如果他再像从前那么欺负你,就算不上这高中,也得跟他拼了。” “对,夜路沙,我就像说这句话,以前我怕你,就是因为蔡凯欺负我欺负的太厉害了,而且我听别人说,你跟蔡凯一样,也是混过黑社会的人,所以我总不敢跟你说话,但是这么长时间,我总觉得你不是蔡凯那种人,再加上你昨天晚上狠狠的揍了蔡凯一顿,我就敢断定,你是一个好人,别人背后议论你的那些事情,都算不得数。” “别人是怎么议论我的呢?”我对此很是好奇。 “他们都说你是振头帮的人,你来这九中上学之前,振头帮的人曾经提前来过这学校,跟这九中的高年级的混子都打了照面,这么一来,你还没到九中之前,这九中的人便知道了你有惹不起的背景,高一的新生更是人人都怕了你,还有人传你曾经在茶棚打架,下手非常狠,挖了一个痞子的眼睛,还有一个痞子让你给打成了终身残废,总之你这个人在我们心中就是那种很神秘、很厉害的人,就算是蔡凯、栾子义他们,这么长时间也没敢怎么着你啊。” 我又笑了,这一次是无奈的笑,看来老爷子说的没错,姜老大是真看上我了,不管我愿不愿意,我现在都已经和振头帮有了关系了,想撇也撇不清了。 “夜路沙”胖子叫了我一声,神情有些犹豫,似乎是有些话想跟我说,却又不敢说。 “什么事,你说吧。”我突然觉得胖子这人不错,至少他是那种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即便是自己的那些糗事,他也说的很坦然。 “夜路沙,我以后想跟着你混,行不行?” “混?混什么?”说实在的,胖子这句话让我有些诧异。 “就是跟着你啊,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想让你罩我,我以前虽然怕那蔡凯,但从今往后我不怕他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不怕他了,因为我昨晚见到了蔡凯挨打的样子,突然觉得他挨打的时候,也跟我一个德行,我只是觉得你夜路沙这个人好,很仗义,想跟你做朋友,做好朋友。” “做朋友可以,我也愿意跟你做朋友,但是别说什么混,我不知道什么叫混,也从来都没有混过。” “行,混也好,不混也好,只要你能把我当朋友就好了,我也是尝尝听别人说这个混字,所以也就这么说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啥叫混。” 胖子憨笑着,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为跟我做朋友而感到高兴。 我笑着伸手拍了拍胖子的肚子,意思不言而喻,他这个朋友,我交了。 胖子呵呵笑了几声,挠了挠头,道:“那好,我这人打架不行,但力气不小,以后你有事只管说话,我一定可着力气帮你干。” 我微笑不语,看着胖子实实在在的笑容,我突然觉得一上午的阴郁散去了不少。 “那我出去了,你歇会儿吧。” 待胖子出了宿舍,我又躺在了床上,心思自然而然的又转到了老爷子生病这件事上,最令我愁心的,便是老爷子的那笔医药费。 我想到了姜老大赔付给凤姨的那两万块钱,但是我打心里不想去用那笔钱,一旦这笔钱用到了老爷子的身上,我欠姜老大的情便等于更深了,日后姜老大如果真的要我做什么事情的话,以我的性格,我真的很难去拒绝,可是如果不用那笔钱,老爷子现在也没什么积蓄,凤姨的裁缝店也仅够家用,我上高中又花了些钱,如此下来,无论如何也无法给老爷子凑够那笔手术费和医药护理费。 我在床上翻来翻去,越想心中便越是烦乱,便在这个时候,宿舍门推了开来,胖子又折返了回来,走到我跟前,脸上带着一丝怪异的微笑,道:“夜路沙,有人找你,在宿舍下面等着你呢。” “谁找我?” “是班长,是苏班长找你呢,你快下去吧。” 苏情知道我回学校了么?我拍了拍脑袋,我居然把苏情的事情给忘了,我可还拿着她家门的钥匙呢? 我急忙起身,也顾不着跟胖子搭话,便推门向宿舍下跑去。 苏情站在宿舍楼下,身子倚在操场的围栏上,风吹发乱,一缕头发遮住了她半个面庞,几缕发丝盖在了她的眼睛之上,她的身体一晃一晃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夜路沙,要不是我刚才在操场上看到你,我岂不是要走冤枉路了,你怎么会突然回学校了呢?” “哦,对不起,我有点事,想回来请个长假。” “什么事呢,还要请长假?” “现在先不说了,你先赶快回去吧,你奶奶还没吃饭呢。嗯,今天蔡凯没有找你吧。”我边说边将她家的钥匙掏了出来。 “没有,他根本没来学校”苏情从我手上接过了钥匙,“不过,有别人找我了,而且是为了蔡凯的事找我,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找我。” “谁,谁找你了,难道是青帮的人。”我脱口便说出了青帮,在我预想中,蔡凯即便受伤过重需要缓两天,可是他可以让青帮的人先来学校给我和苏情一个下马威。 “不是,不是青帮的人,这个人你也认识,他就是栾子义。” “什么?他找你做什么?”我吃了一惊,这个我倒是没有料到,不过栾子义跟蔡凯一狼一狈,他找到苏情,又能有什么好事呢? (收藏数据对我很重要,所以希望各位还没有收藏的书友能将本书收藏一下,谢谢了!) 第四十九章 苏情的问话 苏情撩了撩她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栾子义找你做什么?”我追问道。 “算了,不说了,总之我绝对不会跟栾子义这种人来往的,先说你的事吧,你为什么要请长假啊?” 见她不愿意告诉我栾子义的事情,我也不便再追问,但心里多少有些悻然不是滋味,总觉得苏情要刻意隐瞒我什么,不过她既然不想说,我又何必非要再追问。 我回道:“哦,我家里有点儿事,老爷子生病了,我要回去照顾他几天。” “啊,你爷爷生病了?什么病,去医院看了吗?” “去了,已经去了医院。”我没有告诉他老爷子得了什么病,他既然不愿意将栾子义的事情告诉我,我觉得我也没必要再将老爷子的事情告诉她,看着她一脸关切的神情,想起她早晨跟我说过的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苏情却似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道:“夜路沙,你是不是怪我不把栾子义找我的事情告诉你呢?” “不是,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看上去显得很不高兴,难道不是觉得我这个朋友有话不说吗?” “不是,你既然不愿意说,自然有你的道理,我只是担心老爷子的病,所以心情不太好。”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我脸上的表情显然已经让苏情明白,我的确是在怨怪她不把我当朋友。 “夜路沙,其实栾子义找我,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这些话与你有关,我虽然不信,却不想让你知道了郁闷,所以我才决定不告诉你。” “他说了我什么话,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告诉我,你要还是不想说,就算了。” 苏情的表情沉了下来,她看了看周围,道:“夜路沙,咱们去操场说去。” 我随着苏情向操场走去,那里人少,有些同学见苏情跟我走在一起,看着我们的表情很是怪异,但我不理会这些,我一向对别人看我的眼光没有兴趣。 苏情看上去也没什么不自在,与我并排走在一起,目光很是坦然,有些同学与我们相对而过时,总会身子一顿,然后便低着头匆匆闪到一旁,尤其是一些女同学,几乎都不敢正眼看我。 我心中愕然,看来昨晚我与蔡凯之事,已经将我在这学校的影响,再次推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苏情与我坐到了操场里侧篮球场边的长椅上,她扭头看着我,神情沉默,过了半晌,终于问了一句让我倍感惊讶的话。 “夜路沙,我想问你,你有没有杀过人?” 我的心中突然一热,心跳顿时加快,霎那间的功夫,我的脑中便闪过了无数疑问,苏情怎么会问了我这么一句话,难道她知道我曾经杀过人么?显然不会,李进曾经信誓旦旦的告诉我,知道我杀人这件事情的,只有那么几个人,但苏情为什么会这么问我,我突然又想到了栾子义,他找了苏情后,苏情现在才会突然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栾子义的老爹是冀兴市刑警总队的队长,我杀死了那个痞子这件事,难不成已经被栾子义的老爹知道了。 这件事突然其来。我看着苏情,有些发愣,我不知道,也不敢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夜路沙,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我脸上的表情一定是让苏情看出了什么端倪,她又追问了我一句。 “回答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只能这么反问她一句。 “夜路沙,栾子义告诉我,你曾经杀过人,但是被振头帮的姜醒空给保了下来,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我心里虽然慌乱,但已经比刚才镇定了一些,至少我可以确定,这件事苏情是从栾子义哪里听来的。 “如果我告诉你我杀过人,你会信么?” “当然不信”苏情回答的很干脆,“栾子义跟我说这个的时候,我就不信,我很纳闷他为什么要找我跟我说这个,到最后我才知道他的目的,栾子义最后跟我说,蔡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夜路沙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劝我跟你撇清关系,不要让我认为你帮我对付了蔡凯,你就是一个好人了,他还说蔡凯哪边的的事情,他可以帮我应付,保证蔡凯以后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他却让我答应他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脱口问道,心中猜想这条件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他说他以后来保护我,但是我必须要做他的女朋友。” “什么,你你”我想不到栾子义竟然会提出这种条件。 “我当然不会答应他,栾子义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的很,他平时虽然不像蔡凯那么嚣张,但是骨子里,我可以看出来他跟蔡凯其实就是一类人。他觉得我苏情昨晚得罪蔡凯,完全是一种冲动,事后一定会感到害怕,所以他才无耻的向我提出这样的条件,还诋毁你,那他可看错了,他这么做,只会让我从心里更加的鄙视他。” 苏情的这番话让我的心突然踏实了下来,心里竟然有一股暗暗的喜悦。 “苏情,栾子义告诉你的关于我的那些事情,你真的不信么?” “我为什么要信,我知道他是在诋毁你,为什么要信他,我自己有眼有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看的很清楚,用不着拿他的话来做参考。这九中里面很多人都传言你夜路沙以前是一个混子,打架心狠手辣,但我不信,因为别人不知道,你爷爷是什么样的人,凤姨又是什么样的人,有他们在你身边,你就绝对不会成为他们传言的那种人。” “可是可是苏情,我以前,在来九中之前,真的打过架,是为我凤姨打的,我真的曾经在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挖掉了一个人的眼睛。”对于苏情对我的信任,我心里很是感动,所以我承认了我曾经挖人眼珠的事情,但是杀人这件事,我却不想说,其实根本就是不敢说,我真的不敢保证,如果苏情知道我真的杀过人,他是否还会把我当朋友。 “你那件事我也听说过,你是为了你凤姨才那么做的,就算挖了那个痞子的眼睛,也是可以理解的,我昨晚上不也是为了那个跟我没有亲属关系的语文老师而得罪了蔡凯么,只是因为我是个女生,所以没能将蔡凯打的满地找牙,否则我要是跟你一样的话,说不定我也会挖他一个眼珠子呢。这件事唯一令我不解的是,你重伤了那个痞子,但公安局却没有找你,不过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个,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些秘密,我姑且把这个当作是你心里的秘密吧。” 苏情这几句话,是笑着说出来的,我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她一半是调侃,另一半更像是安慰我,也是在证明她对我的信任。 我看着她,突然也笑了出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就这么笑了出来,或许是受了苏情的影响,又或许,是因为苏情对我的信任。 苏情回去了,她挂念她的奶奶,与我说完这番话后,便急急匆匆的回去了,下午两点半就要上课,留给他的时间很紧。 我则是留在了操场上,琢磨着苏情刚才跟我说过的话,透过苏情的话,我突然觉得,苏情很可能并不是完全的信任我,但她宁愿选择完全相信我,毕竟以栾子义的身份,不可能平白无故告诉她我杀过人这件事的,既然有此一说,便不会空穴来风。 但苏情更讨厌栾子义,所以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相信我,但是我呢,我又能让苏情相信我多久呢,毕竟,我是真的杀过人,这个污点,我即便捂的再深,早晚也会有暴露的一天。 而栾子义知道我杀人这件事,也成为了我心里的一个大包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觉得这个栾子义比那个嚣张跋扈的蔡凯更加难惹,他手中握着我的秘密,随时都有可能将这个秘密转化成一把刀,狠狠的扎在我的身上。 我再也无心上课,晃晃悠悠的回到宿舍,只等着下午开课,班主任来上班,我便去找他请假回家。 下午上课之后,我径直去了班主任办公室,但他却不在,同室的其他老师尽皆以怪异的目光看着我,显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我昨晚惹出的事情。 这件事学校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找我,毕竟有那么多双眼睛目睹了一切,我是“正义”的,这从那个现在可能住在医院的老头儿身上便足以证明,虽然在学校发生殴斗按校规是要受处分的,但是这件事其中的一个主角是蔡凯,一个连校长都不敢惹的人,看来学校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只当这件事不曾发生过,即不处罚我,也不处罚蔡凯。 我足足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班主任才姗姗而来。 我向他请假,他竟然答应的很干脆,还嘱咐我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在家里多陪老爷子几天,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惹了蔡凯,蔡凯早晚要回到学校,到时候要是再在学校闹出什么事情来,他这个班主任的压力岂不是更大了。 我心里鄙视了他一顿,像他这样怕事避事的班主任,我心中很是不屑。 我简单的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学校,向槐岭村返去。 回到家后,凤姨正坐在院子里面,神情呆滞,手里拿着几张信纸,看到我回来,凤姨眼眶一红,竟然哭了出来。 我心中咯噔一下,一种强烈的,极其不好的预感顿时袭上了心头。 (收藏!投票!收藏!投票!急需各位大大的收藏和票票支持哇!) 第五十章 最后一封信 我颤声道:“凤姨,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凤姨将她手中的信纸递给了我,转身去了房间。 信是老爷子写给我的,非常漂亮的蝇头小楷,我掠了一眼,开头的五个字写道‘小子:我走了。’我的心腾的一下便沉了下去,我终于知道凤姨为什么会哭了。 信文如下,我读的异常艰难:“ 小子: 我走了。你不必找我,我既然决定要走,自然就不会轻易让你找到,你也不必太挂心忧虑,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过些时日,我会回来的,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又怎么舍得不回来呢?不是么? 关于我身体的事情,你凤姨还不知道,你与她解释一下,怎么说由你,实情也可以说,隐瞒也没关系。 至于究竟会去哪里,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要去找一个朋友,你不会相信我这一世活了八九十年连个朋友都没有交过吧,我找的那个人也是一个老头子,与我脾气相投,从前与他一起经历过一些事情,可谓是莫逆之交,我去找他,算是他的福气,自此之后,便有人陪他遛鸟下棋了,所以你不必担心我的生活和安危,这一次我不是去浪荡,而是去寻访旧友。 至于我为什么要走,你已经长大了,或许应该也能明白一些,我本身便精通医理,我的身体怎么样,我心里清楚的很,倘若为此给你和你凤姨增添不必要的负担,我总觉得这比我身体那点儿毛病更加会让我难受。 所以决定离开一段时间,尽管我还不放心你今后的生活,但我宁愿选择放任你自己去成长,哪怕你与你的宿命越走越近,我也不想让你将来后悔,我若是给你太多束缚,那么你这一生,终将会失去色彩,一切由心,你才会活的真实,即便前路坎坷危险,但那毕竟才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其实你的心思,我是很明白的,我虽然告诉了你所有的事情,但我知道你未必就能全部理解和接受,这也只是我的责任罢了,我要对你负责,所以便不能隐瞒你的宿命之事。 我活了这么久,看透了太多的人事,世界风回轮转,人事沧桑离合,有些事我能看透吃尽,你却不能。我曾经跟你说过,人长大是要付出代价的,往往你想忘记一件痛苦的事情,总是要以承受另一件痛苦的事情为代价。你自小到大经历了许多的磨难,我相信你也可以承受日后未知的诸多磨难,那些磨难或许会让你更痛苦,但是,或许也会让你越发变的成熟,这就是你的人生。 关于你与姜老大的事情,我不想说太多了,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无论我怎么说,无论我如何说教你,你心里却总会有你自己的一些想法,这些想法是我所不能控制的,他只属于你,而并不属于我。我只能嘱托你日后行事要万分小心,做事情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其实说白了,你的宿命已经注定了,无论我如何努力去干涉,恐怕也不能更改了。 总有一日,我的身体会日渐萎缩,到时候有心无力,更加无法干涉你的人生了,你的人生终究是属于你自己的。 好好活着,学会淡漠悲伤而自福开心,学会万事洒脱而去留随心,这便是我对你最大的希望,尽管我不知道你何时才能达成我对你的这种希望。 不论我将来身在何方,这个家终究是我的原点,我终有一日是要回来的,终有一日要回到你的身旁,或许早一点,或许晚一些,再或许以一个崭新的身份回来,我知道并确信你会一眼便认出我,因为我是你的老爷子。 当年我在你身上取得那一滴血,已经融入了我的灵魂,使我们有了心灵感应,这是一种奇妙的血缘牵连,所以你若真的遇到危险,我会有所感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返回到你的身边,结束你我爷孙这苦难的宿命,所以在此之前的这段或短或长的人生岁月,我便放任你自己去自由生活吧,苦难也好,危险也罢,不论悲忧或是欢欣。 再嘱一遍,你不必找我,照顾好你的凤姨,好好完成你的学业,踏踏实实的过你的生活,这才是你今后生活的全部内容,我即便身在远方,但我的心,却一定会始终伴在你的身旁。 勿念。 夜惊龙留书。 我一气读完了老爷子留给我的这封长信,心中百感交集,我的手与我的心都在发抖,我了解老爷子的性格,他说要走,就一定是走了,他说我找不到他,我就一定找不到他,因为他是老爷子,他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老爷子。 我软软的坐在方桌旁的椅子上,反复的看着老爷子留给我的这封信,我现在终于知道老爷子自从见到他自己吐血那刻起,就一定是已经有了要走的念头了。他从医院回来后急急把我支走,便是为了留书出走做准备,我知道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和凤姨,老爷子经历了数十世的生死轮回,我知道他并不惧怕死亡和疾病,但是现在,他却惧怕亲人为他的忧心,与这个世界上每一个慈祥的老人一样,他不想拖累我和凤姨,他不想让我刚刚稳定的生活因为他的身体而再次回归紊乱,因为他很清楚他的病是需要一大笔钱的,是需要亲人日以继夜的守候的,而我们这个清贫的家却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我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此时此刻,我突然有些痛恨老爷子,他这么一走,却留给了我更大的愧疚和责难,我从来都不怕吃苦,我甚至觉得,与那份难能可贵的亲情相比,我的生命都算不上什么,而老爷子现在主观上给予我的无忧无虑,等于是在我的心上狠狠的剜了一刀,我今后的生活或许会因为他的离开而少了诸多的折磨和苦难,但是我的心,却必将因为他的这一次出走,而滑落到自责和忧心的深渊。 我恨老爷子,却更加想念老爷子,我鄙视他的这种作为,却又深切的理解他的苦心,我只能用无声的泪水来洗涮自己的心,洗涮此刻那种揪心的忧虑和歉疚,老爷子给了我太多太多,他选择离开,正是为了让我今后更好的生活。 我突然觉得我好想喝酒,好像醉一次,我回到了房间,取出了老爷子以前留下的酒,一股淡淡的酒香扑鼻而来,我未曾开盖品尝,便已似醉了。 我将老爷子的信小心的收好,放到了床铺下面,然后回到院子,打开那瓶老酒,猛的喝了几口。 凤姨这个时候突然出来了,我心里明白,凤姨刚才虽然回了屋子,但她一定是在门口看着我,见我喝起了酒,她这才出来,老爷子与我的事情,她或许知道的不多,但是他已经看了这封信,老爷子这次离家出走,凤姨心里一定是很清楚的。 她的眼睛仍是红红的,她与老爷子的感情,就像是父女一般,不论周遭的人理解也好,闲言碎语也罢,凤姨始终都对老爷子充满了敬爱,老爷子给予了她新的生命和尊严,而在老爷子漫长的人生岁月当中,我相信凤姨也给了老爷子许多亲情上的温暖。 凤姨将手压在了我的酒瓶上,她知道我是不喝酒的。 我原本以为他是要抢走的我的酒瓶,但我没想到,她没有,她拿起了我的酒,放到自己的嘴边,猛的灌了两口。 老爷子以前与凤姨在一起的时候,也曾经离家出走流浪过,但是这一次与以前决不相同,我相信凤姨透过老爷子那封信的字里行间,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她一定是知道了老爷子的身体出了大毛病,她一定是知道老爷子这一次的离家出走,绝对是与以前不一样的。 我突然悲从中来,难以抑制,一把抢过凤姨的酒瓶,拿起来便向门外跑去。 我跑到了槐岭村的后山上,跑到了以前我和老爷子经常练功的地方,我幻想这老爷子其实并没有走远,他或许就在哪里等着我,等着我去练功。 可是哪里什么都没有,寂静一片,四周空旷一片,已经开始落叶的树木随风摇曳,我无法忍受这里的寂静,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冲出了槐岭村,坐上公车开始在整个冀兴市转悠。 我希望能在这其实根本就没有希望的人群中看到老爷子的身影,从桥东到桥西,从新华区到裕华区,我转遍了整个冀兴市,老爷子的身影半丝都没有看到,而且心中阴郁反而因此变的更加的急火攻心。 一直到了深夜,我才步行回到了槐岭村,凤姨依然没有睡觉,就连然然也在院子里面等着我。 往常然然睡觉之时,总是要先和老爷子打招呼的,可是今天,这个招呼,他已经打不成了。 看到然然和凤姨,我的心才算回到了现实之中,老爷子走了,但然然和凤姨还在,我心里尽管很赌很闷,但是我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将凤姨和然然硬是推到了屋里,与凤姨一起将然然哄睡觉,这才将老爷子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凤姨,我并不想瞒着凤姨,我将老爷子得病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凤姨。 凤姨什么反应都没有,她似乎已经是预料到了这些,她只是摸了摸我的脸,指了指我的房间,让我回去睡觉。我知道凤姨心中很苦,她是憋着的,她让我回去睡觉,是不想让我看到她哭。 当晚我一夜没睡,胡思乱想了一夜,一直到天明,我心里最终才有了主意,我决定以后要走遍整个冀兴市,我相信老爷子一定不会走远,因为他舍不得我,只要我用心去找,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 第二天,我回到了学校,临走前凤姨紧紧的拥抱了我,她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她的意思,我心里却明白的很。 正如老爷子信中嘱咐我的一样,生活依然要继续,我会努力去完成我的学业,至于我惹出的那些事情,至于蔡凯和栾子义会如何对付我,我现在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连姜老大的事情,我也完全抛到了一边,该来的终究会来,该过的日子终究要过,至于接下来我人生当中将要经历的那些幸运或者不幸的事情,尽管让它们该发生就发生好了,我夜路沙,以前或许会烦恼这些,但今后,就由着他们来吧。 果然,在老爷子离家后的第三天,蔡凯回到了学校,而且跟随他一起来到学校的,还有青帮的那些所谓的江湖混混。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第五十一章 蔡凯的报复 当时我正在教室上自习,连日来因为老爷子的事情,我的心始终都是昏昏愕愕的,就连苏情找我说话,我都没有怎么理睬,苏情见我心情不好,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只是以她的眼神,给我送来了些许安慰和关怀。 而栾子义这个人,我发现他每次见到苏情找我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便会死死的盯在我的脸上,脸上挂着一副不咸不淡的笑容,但他这种笑容,却让我感觉比哭还难受。 蔡凯就是在这个时候带着一帮人冲到了教室,教室里面的同学大多都很识趣,见到来势汹汹的蔡凯,他们便都默默地离开了教室,偌大的一个教室,就只剩下了我、苏情、栾子义还有胖子,当然,还有蔡凯和他带来的那帮人。 “夜路沙,那天晚上你送给我的那一脚,可真是黑的很啊,足足让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都无法动弹,好在我身子骨一向很硬,这才没有变成个残废,夜路沙,你说咱俩这笔账,到底该怎么算呢?”蔡凯坐在我面前的桌子上,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阴冷与残忍。 我没有答话,眼睛看向苏情和胖子,向他们歪了歪头,让他们躲到我的身后去。 苏情会意,但她刚刚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个人却挡在了她的面前,这人竟然是栾子义。只有胖子,来到了我的身后。 “胖子,你小子也变的胆儿肥了啊。”蔡凯诧异胖子的举动,威胁了他一句。 胖子也没有答话,却将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他这一举动,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他跟我,是要站在一起的。 苏情想要拨开栾子义,却被栾子义反手抓住了胳膊。 “苏情,看来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你现在要是还和夜路沙在一起,只会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我保证,你只要听我的,我就可以让蔡凯以后都不找你的麻烦。” 栾子义说到这里,转身看向蔡凯,续道:“小蔡哥,我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这个面子,你应该会给吧。” “给,当然给,你小栾哥跟我蔡凯是哥们儿,你的面子我怎么能不给,只是想不到小栾哥你居然也看上了苏大美女,看来我们苏大班长,还的确是有红颜祸水的潜质啊,惹的这么多男人为她挽袖子拉脸。” 苏情几次想绕过栾子义,却都被他挡了回去,她的脸色涨的通红,看着我,眼神里面也出现了一丝焦虑。 但现在的我,却早已没了当日的冲动,我现在只想尽快将这件事了解,给苏情省了麻烦,也给我以后在学校的生活省了麻烦。 我看着蔡凯,沉声道:“这笔账你想怎么算,我都随你,不过不要在这里,我不想再在学校闹事。” “好,爽快,有胆儿的话,你夜路沙就跟我走,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算算这笔账。” “好,我跟你走。”我站了起来,向教室外走去。 “夜路沙!”苏情和胖子同时喊了我一声。 苏情的脸上写满了担忧,而胖子的脸上,却挂满了冲动。 我看了一眼苏情,点了点头,又看向胖子,摇了摇头,我相信他们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苏情没有说话,但眼眶却开始泛红。 而胖子却大声喊道:“夜路沙,你不是说以后跟我是朋友么?现在你为什么却撇下我。” 胖子动身向我走了过来,他的眼神很坚决,看得出来,现在的胖子,的确是不怕蔡凯他们了。 “别过来!”我伸手制止了胖子,“我现在撇下你自己出去,不代表我不把你当朋友,你是我夜路沙在这个学校唯一的一个哥们儿,但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如果把我当兄弟,就不要跟我出来。” 我留给胖子这句话,便转身急步走出了教室,蔡凯的人随着我一起走了出去,我知道胖子即便要跟我出来,也是不可能的,蔡凯的人一定不会让他跟来。 我随着蔡凯他们上了一辆车,也不问他们的去处,随他们带我去那里好了,现在的我,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 蔡凯的车停在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我看了看周围,不像是郊外,更像是一处已经废弃了的工厂。 蔡凯他们开着两辆车,我数了数他身边的人,一共十六个,一个个看上去都像是经常干架的黑社会混混。 下车之后,蔡凯一直背对着我,我随着他又向这废弃工厂的深处走了一会儿,确定这里不会有人看到之后,蔡凯才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子。 此时的蔡凯,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了掩饰,他现在没有醉酒,人很清醒,但他的眼神却像是那晚喝醉时一般疯狂,充满了野兽般的血腥,看着我就像是看着即将被捕杀的猎物一般,一股报复似的兴奋从他的眼睛一直蔓延到了他的每一处眉梢眼角。 “夜路沙,这笔账,你打算怎么来跟我算?”蔡凯显然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对我的恨意,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似的。 “你想怎么算,就怎么算好了,我跟你出来,就是为了能让你把这笔账算清楚。” “清楚,清你妈个蛋楚啊。”蔡凯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愤声喊道:“我蔡凯不光在九中,就算是整个冀兴市,也算的上一个人物,可是却被你夜路沙一脚给蹬没了,现在道上的人都知道我吃了你夜路沙的大鳖,我丢掉的这点面子,就算拿你夜路沙的命来补,也补不上。” “那是你的面子,与我无关,我的命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是比起你那张脸面,却是要贵出许多,你拿我的命跟你的那张脸相比,还不够资格。”我忍不住臭了蔡凯一句。 “操你夜路沙个蛋,我他妈懒得再跟你废话,按我们道上的规矩,一脚之仇,百倍相报,你当日扇了我一巴掌,踹了我一脚,今天我也不必还你一百掌,一百脚了,给你个便宜,今天我带来的兄弟,你只要一人受他们一掌一脚就够了,怎么样?” “好,我答应你。” “够种,不过夜路沙我可告诉你,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你再能打,也干不过我们这么多人,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受了,你要是敢诈刺儿,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你听明白了吗?” “可以,我既然跟你出来,就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你也用不着拿你道上的那些规矩来刺儿我,但是如果你如果算个男人的话,今天的事情完了之后,以后在学校,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绝不许再找我和苏情还有胖子的麻烦,你能不能答应。” 蔡凯的眼睛眯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却终是点了点头。 其实在随蔡凯他们出来之前,我心中便打定了注意,老爷子的突发急病和离家出走给了我很大的触动,老爷子曾经无数次的劝戒我不要生事,要学会自制,要收敛脾性,以前我固然明白他的一番苦心,但从心底,却从来都没有服气过,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有服气,我不想屈服与我的宿命,我想随心由意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的生命也许随时会因为那不死血咒的宿命而终结,但是我不想让自己的心和自己的人生就这么轻易的被这个该死的宿命终结。 可如今老爷子走了,也许直到我的生命结束那一刻,他才会再回来,他不想成为我凤姨生活的牵绊,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让他寄于我身上的希望不致落空,回报他给予我的这份可贵亲情和现在这个来之不易的家,我要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我还要照顾凤姨和然然,但是如果我理不清我和蔡凯的这段仇怨,这一切都只能是空谈。 所以我决定,不论蔡凯会用如何残忍的手段来报复我,我都要忍受下来,除了我这条命,其它的一切伤害,我可以受下来。 接下来,蔡凯带来的十六个混子,依次用他们的手脚招呼在了我的身上,这一次挨打,比起上次在姜老大那一次,要厉害严重的多,虽然难熬,但是我仍是硬生生的挺过来了。 我已经被打爬在了地上,头上、脸上、肚子上剧痛无比,嘴角口鼻也流出血来,这些人下手非常狠,显然这是蔡凯提前丰富过的,或许在他的心里,还希望我能进行抵挡或反抗,这样的话,他便能肆无忌惮的吩咐那帮人狠狠的揍我了。 但是我始终没有还手,硬是挨过了那十六个人的痛打。 我爬在地上,大脑有些昏沉,这些人力道用的又沉又狠,十六掌、十六脚下来,我已经彻底被打的支不起身来。 我的身体最后被翻了过来,是蔡凯,他蹲在我的面前,脸上一副阴森的冷笑,透过被鲜血浸湿的额发,我看到蔡凯往他的手上套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刚刺套环,我见过这东西,那是道上那些痞子、混子们打架时常用的一种工具,非常恶毒,带着这东西打到人的身上,往往便会给对方身上留下几个血洞,虽然不足以致命,但给人造成的伤害,也是巨大的,而现在,蔡凯就是往自己手指上套了这么一个东西。 我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妙,这小子居然要对我下这种狠手了,可是还是晚了些,我虽然身体做出了反应,但是还是没有完全躲开蔡凯的拳头,他带着刚刺套环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我的右侧颚骨上,一股钻心的疼痛几乎使我马上就要晕厥过去。 但这一切还没有完,我的右大腿突然也是一阵剧痛,蔡凯竟然再次砸在了我的右大腿上,紧接着我的左大腿也是一阵剧痛,左肩、右肩,一阵阵剧痛接踵而来。 蔡凯出尔反尔,他不仅不是只给了我一拳一脚,反而对我下了如此重的黑手。 此刻在我的心中,除了挠心裂肺的剧痛之外,更多的是一种愤恨和后悔,我后悔不该轻信蔡凯这种混蛋小人,但是一切都晚了,他已经得手了,我终于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夜路沙,操你妈的,告诉你,我蔡凯不是那么好惹的,你最好是从此之后离开这个九中,离开这个冀兴市,否则的话,我见你一次,就往死里打你一次,操,老子今天就先放过你,我现在要回去收拾那个小贱货还有那个死胖子……” 这是我在昏过去之前,听到的蔡凯的最后一句话…… (偶现在已经没什么推荐了,所以希望大家能用票票把偶顶上去,谢谢鸟~~) 第五十二章 悲喜满心上 昏迷之间,我仿佛看到了老爷子,他拖着我的身体,长吁短叹,眼中浸满了泪水,哽咽道:“小子,你总是这么不让我放心,你这个样子,又如何叫我走的安心啊!” 老爷子用他颤抖的手抚摸在我的脸上,眼中的泪水簌簌而下,因为激动,他猛烈的咳嗽起来,双眼也变的通红,突然嘴一张,一口鲜血便朝着我的面门喷了过来。 “老爷子!” 我惊醒了过来,是梦?不是梦? 身体的剧痛终于使我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像。 我挣扎着起身想要看看自己的伤处,可是身体一动,牵扯到下颚,剧烈的疼痛使得我再次跌躺在了地上,过了很长的时间,我才慢慢的缓过劲儿来。 我强忍疼痛再次挣扎着坐了起来,在我的大腿和肩膀两侧,两大摊血迹触目惊心,那是我的血,蔡凯用那带刺的拳头砸在了我的腿上、肩上,使我失血过多,但是好在那拳套的刺不长,他砸的也不是我身上的要害动脉,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伤口已经自行止血了。 但是我脸上右下颚的伤,我却看不到,我相信那处伤口一定会更加的严重,甚至已经使我毁容,我感觉我整个面部都已经麻木了,即便想张张嘴,也会疼的难以忍受。 此时天色已暗,我不知道我究竟在这里躺了多久,蔡凯他们早已走了,想起蔡凯临走前的那句话,我不由又担心起苏情和胖子来,蔡凯可以这样对我,那么他一样可以这样对苏情和胖子,想到此处,我心中一阵焦虑,便想起身返回学校,但是身子刚刚一动,便感觉大腿和肩膀处剧痛传来,刚刚积蓄的一点力气,也因为这阵剧痛,被再次抽的一干二净。 我这次受的伤,是有生以来最重的一次,而且这次我的心经受的打击,也是有生以来最狠的一次。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太简单了,我把蔡凯的为人看得还是太浅薄了,而我所做的那些决定,也实在是太主观了,此时此刻,我终于用自己的鲜血让自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简单到了让自己付出了如此巨大的地步,妥协和忍让并不能使我得以安身立命,想要保护自己和家人,就一定要让自己的拳头永远保持够硬,这是个最简单不过的弱肉强食规则,但就是这个简单的规则,却让我因此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个道理我明白的太晚了,我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但是现在,这个代价却并不能为我换回任何东西。 我就那么躺在那里,忍受着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煎熬,蔡凯蹲在我面前说话时的那副狰狞面容在我的心里越来越清晰,我觉得我的内心犹如烧起了一团烈火,直奔蔡凯的面容而去,但是无论如何也烧不毁他,他就那么在我的心里看着我狞笑。 此时此刻对于蔡凯的仇恨,几乎要将我的心都要烧裂了。 我心中不住的发誓,今天蔡凯施于我身上的这一切,我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他,甚至不惜以擒龙手要了他的命。 但是现在,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能躺在这里,看着太阳西下,月亮东升,任凭这身上的伤口折磨着我的身心。 月色之下,我突然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这片废弃的工地之上,他离我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他显然已经是看到我了,急步向我奔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是苏情,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个人竟然会是苏情。 苏情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呢? 苏情已经跑到了我的身前,不管怎么样,现在在这种情况下见到苏情,我的心突然觉得暖了一些,我努力的坐了起来,看着她干笑了一下,见到她没事,我的心多少已经放下了一些。 “夜路…….”苏情看到我现在的这副模样,身体抖动不止,嘴唇颤了又颤,却始终没有叫全我的名字,她猛地蹲在我的身旁,将我揽在了她的怀里,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滴在了我的脸上。 感受着苏情温暖柔软的怀抱,我一直憋着的那股劲儿突然便泄了下去,身体的疼痛也因此而无限放大,我再也忍受不住,痛哼出来。 “夜路沙,他们竟然会把你打成这样,蔡凯这个王八蛋,他简直就是一个畜牲。”苏情的身体因为激动,依然抖动不止,却也因此而牵扯到我的伤口,使我疼痛难忍。 但我却不能拒绝苏情的好意,我忍住疼痛,问道:“你怎么会到这儿的,蔡凯他没有回去找你吗?” 苏情的手轻轻的抚摸到了我的下巴处,泪水扑簌而下,柔声道:“疼么?”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是先问我疼不疼。 我心中一暖,摇头道:“没事,死不了,只是我这张脸,以后恐怕见不得人了。” “不要紧,伤口大部分都在下巴下面,没事的,好好恢复些日子,就好了。” 我知道苏情这是在安慰我,蔡凯在我脸上留下的这道伤疤,绝对是难以磨灭了。 “是不是栾子义护着你,所以蔡凯才没敢对你怎么样?”见到苏情没事,我自然会联想到是栾子义替她说了话。 “不是栾子义,蔡凯回去之后,就像是一个疯狗一样,见人就咬,就算是栾子义,他也不给面子了,他找到了我,正要动手的时候,却被一个女孩儿给拦住了,那女孩儿我并不认识,好像是其它学校的学生,但是蔡凯见到她,竟然就那么蔫了下来,那女孩儿让他滚,他竟然就带着人灰溜溜的滚了,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儿究竟是谁,她独自一个人来到我们学校,就说了那么一句话,蔡凯就走了,虽然他走的很不服气,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好像很怕那个女孩儿。“ “后来那女孩儿问我,你在哪里,我当时并不知道你在哪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那女孩儿当时看上去好像很沮丧,她跟我说她好像来晚了,你可能已经着了蔡凯的道儿了,她最后嘱咐我,如果见到你平安回来,就让我跟你报一个名字,如果见不到你回来,就让我打一个电话,我记下了那个电话号码,好像是冀兴市郊区的电话。” 苏情的话突然让我身体的疼痛减轻了不少,因为更大的好奇使我暂时忘记了疼痛,究竟那女孩儿是谁,能够让不可一世的蔡凯都害怕她。 “那女孩儿让你报的名字叫什么?”我问苏情。 “叫上官奇星,她让我跟你报的名字就叫上官奇星。” 听到了这个名字,我猛地明白了过来,奇星,不就是当日我在姜老大身边见到的那个女孩儿么?我还与她有过误会,曾经为了姜潇潇而跟她吵了一架,也只有她,能让蔡凯灰溜溜的就那么滚掉,因为她所代表的,是振头帮,是姜老大,是这冀兴市黑道中的至高无上。 但是上官奇星和姜老大又是怎么会知道我与蔡凯的过节的呢? 事情显而易见,姜老大的手下遍及整个冀兴市,我之所以在学校有那样的名声,也是拜姜老大所赐,他虽然不明面帮我,但暗地里,他一定是派人护着我,我与蔡凯的事情,自然不会漏过他的耳目,但是他既然早就知道了我与蔡凯的事情,而且他如果有心帮我,为什么不在我与蔡凯出来之前就帮我,反而偏偏在我挨打之后,才让上官奇星去学校找我。 我仔细想了想,原因可能只有两个,一就是他并不知情,二就是他是故意在蔡凯打了我之后才出面帮我的,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只有这样,反而才会让我刻骨铭心的记住他的情,也让我实实在在的了解到在冀兴市这个地盘上,我离开了他姜老大的庇护,便只能落得个现在这样的下场。 也许姜老大根本就知道我在这个地方,知道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但他却装作不知道,也没有直接派人来救我,他就是想让我记住这种切肤之痛,就是想让我再一次“深刻”的记住他这份恩。 到了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我的推测是正确的,除了姜老大,没有人可以让蔡凯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苏情和胖子。 看来我与姜老大之间的纠葛,当真是再也无法理的清了。 “那你究竟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我又问苏情。 “是栾子义,后来是栾子义找到我,告诉了我你在这个地方,我起初不信,但是我也不知道你究竟在哪儿,倒不如过来碰碰运气,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在这里,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说到我的伤,苏情的眼眶又红了。 她突然使劲的扳起了我的胳膊,架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身体前倾,钻到了我的身下,将我用力的背到了背上。 我不知道苏情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竟然真的把我给背起来了。 我想推开她的身体下来,但她的双手却把我背的很紧,我身上多处是伤,稍一用力,便会剧痛无比,推了他几下,身体的力气便渐渐没了。 “苏情,你快放我下来,你这是干什么,我自己又不是不能走。” “不行,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许你再自己用力走,你放心,我背的动你,只要出了这间工厂,外面就可以打到面的了,夜路沙,你是为了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你不让我为你做点什么的话,你觉得我心里会好过么?”苏情执拗的背着我走,走的很吃力,她毕竟是个女孩儿,背着我这一百三四十斤重的身体,每走一步,对她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实我让她这么背着,身体更觉难受,但是我又不忍拂逆苏情的这片情意,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她认为我挨打全都是因为她,我即便跟她解释不是这么回事儿,她估计也不会听进去。 从这片废弃工厂到外面的街道,足有一千多米的距离,苏情就那样背着我,硬生生的走了出去,几次好像都有虚力的感觉,但她都咬牙挺了过去。 而我也只能任由她这么背着我向外走去,身体严重的伤势已经使我几乎失去了全部力气,倘若真要让我自己走出去,我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看着地上我与苏情被月光拉长的倒影,一股难言的滋味突然浮上了我的心头,苏情,这个倔强如我、勇敢善良的女孩儿,在这一刻,就这样深深的镌刻在我的心里,如风如画,虽然莫可名状,但是却让我悲喜满心上。 —————— 【上一章夜路沙挨打的章节让一些读者感到不爽,对此我颇为无奈,关于主角性格的塑造,我想一步一步的来,要写爽快情节,其实简单的很,但倘若为了爽快而爽快,那么这本书也就失去意义了,应该来的终究会来,拒绝不得,强求也不得,夜路沙的人生只是刚刚起步,正如夜惊龙所说的那句话一样:一个人想要真正成熟,总是要付出许多代价的。尤其是小说中的人物。这本书我也想一步便写到爽快之处和高潮之处,但如此牵强附会的后果,往往会让我以后步入拆东墙补西墙的境地,真要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第五十三章 喜欢上她了 苏情将我送到了医院,医生对我的伤口进行了缝合,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我虽然受了严重的外伤,流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血,但是并没有给我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医生说我的体制强的惊人,换作其它人,我大腿上的那些伤口足以使得我因为失血过多而丢掉性命,但是我的伤口,虽然也流了不少血,可因为体质惊人,伤口竟然可以自行止血,而且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对身体机能造成过大的伤害。 医生和苏情都为此感到很惊讶,但是我却并不感到惊讶,老爷子曾经跟我说过,我体内流淌的血液是正宗的夜氏一族的血脉,而且我还一直练着老爷子教给我的气功,我的体质过人,也是传承与祖先,这一点,可以从我从小到大就几乎没有生过什么病中得以印证。 但是这一次的伤,仍是我有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受伤,我的身体机能虽然并无大碍,但是没有一段长时间的休息,我恐怕不能完全恢复过来。 医生要求我住院,但我不同意,住院是要花钱的,而且我也非常讨厌医院这种环境,我生命中最大的几次痛苦,都与医院有关,我父母是在医院之前死于非命的,我杀人那件事也是将凤姨送到医院之后因为难以抑制冲动才出来做的,而老爷子这一次的离家出走,也是在医院得知他身患重病后才做出的决定。 现在的我,只想马上离开这家医院,离的越远越好。 但是苏情不同意,她带着哭腔哀求我至少要住院治疗上一晚,输输液,留院观察一夜。 我与苏情争执了一番,却最终拗不过她,答应了她的要求,但只能住一晚,这是我的底限。 苏情破涕为笑,当晚她没有回去,就一直在医院陪着我,坐在我的病床前,不停的对着我说话。 我知道苏情是想让我忘记疼痛,他不停跟我说话,就是为了使我的意识转到别的地方去,其实长时间的疼痛早已使我的身体知觉变的麻木,但苏情并不这么认为,她在医生给我上药缝合的时候已经目睹了我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显然这些伤口,又一次加大了苏情为我的担忧。 病床上的我,此刻已经完全变的身心俱悴,苏情的话一开始我还能听进去,知道她在为我讲述她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但是后来,她的话我已经听的越来越模糊了,直至再也听不见。 第二天醒来之后,天色已大亮。 苏情依然坐在我身旁,见我醒来,她笑道:“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啊!” 我看到苏情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显然她是一夜未睡。 “我睡了多久?” “你从昨晚一直睡到了现在,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不过这样才好,你好好睡一觉,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我睡了这么久么?你就一直在这里陪着我么?” “我不陪着你,还能有谁陪着你呢?难道你想让我回去把凤姨叫过来照顾你吗?我想你也不会想让凤姨知道你受伤吧。” 我点点头,是啊,这件事,绝不能让凤姨知道,老爷子生病和出走的事情已经给了凤姨不小的打击,倘若再加上我受伤这件事,凤姨一定会崩溃的。 “你放心,我已经去学校给你请好了假,班主任答应的很干脆,也没问为什么,至于蔡凯,他也没去学校。” 我心里一松,班主任准假是肯定的,他是一个怕事的人,我与蔡凯起了这么大的冲突,他自然巴不得我们两个都请个长假,最好是永远都不要来学校,到了这个时候,我与蔡凯的事情也算暂告一段落了,蔡凯的私愤得以发泄后,从我的身上已经找回了面子,想必他今后也不会再怎么着苏情和胖子了,至于我对蔡凯的私愤,我只能暂时压在心底,在我的身体完全恢复之前,无论我有多大的怨愤,也只能是先压在心底了。 苏情从桌子上取过一个保温饭盒和一个汤勺,拧开盒盖,冲我笑道:“你一天没有吃东西,我熬了些小米粥,又放了些莲子花生豆,花生我煮的很软,你先喝点,补补胃口,出院之后,我回家再给你做好吃的。” 苏情从饭盒中舀了一勺粥递到了我的嘴前,笑盈盈的看着我,等着我张嘴。 清香扑鼻,我楞楞的看着苏情,心里的那股暖意,穿过胸腔,透过喉咙,一直冲到了我的眼眶。 我身上的这满身伤痕,或许是与苏情有那么一点关系,但更多的还是由于我自身的原因所遭致的,这些伤痕并不足以让苏情如此待我,她显然也是请了假来照顾我的,而此时此刻她亲手喂我喝粥,也许仅仅是出于对我的歉疚和关心,但是这个看似正常的举动,在我的心中却是举轻若重的,除了老爷子和凤姨,苏情是第一个让我心生暖意甚至产生依赖的人,要知道在几天之前,我几乎是连话都没有跟她说过几句。 “想什么呢,再不喝就凉了,而且我的胳膊一直这么抬着,你不怕我累么?”苏情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伸嘴喝下了这口粥,嘴巴嚼动牵动了下颚的伤口,但这一刻,我却似乎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 我喝了几口,便喝不下去了,感觉有些反胃,我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正常反应。 苏情也不再强喂我,放下饭盒,将我的身体推扶到床上,道:“感觉怎么样了,伤口还疼么?” “好多了,比昨晚好多了,我觉得我现在可以自己走回去了。” “尽瞎说,你流了那么多血,哪儿有这么容易就好的,夜路沙,你要听我的,我命令你必须要在医院多住上几天。” “不行,我不住院,昨晚不是跟你说好了么?我坚决不住院。” “为什么,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住院怎么行呢?昨晚是因为你刚刚缝合好伤口,我知道你身体很疼,所以我才顺着你的意思,答应你只住一晚,现在你看到了,经过在医院的这一夜,你的身体不是好一点了么,而且在这里输液换药也方便,你为什么非要出院。” “因为……因为我害怕医院。” 我决定告诉苏情实情,我将我为什么害怕的缘由全部讲给了她听。 苏情听完我的原因,脸色也沉了下来,叹道:“想不到你的爸爸妈妈是……更想不到你爷爷竟然得了那么重的病还离家出走了,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强求你了,出院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只要你肯让我出院,我都答应你。”我回答的很干脆。 “出院后,我要你去我们家住,你的身体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不能告诉凤姨,所以只能由我来照顾你。” “苏情,这个、这个…….” “别这个这个的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自己照顾自己么?也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受伤也是因为我,所以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我答应了苏情,比起在这个医院待着,我宁愿选择去苏情家,而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也只能去苏情家了。 出院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我住院的这笔费用,依我的伤势,一定是花了不少钱的,我身上没钱,显然这笔钱是苏情为我支付了,我问苏情,她却只是含糊的支应了我一句:“我今天早晨先回了趟家,然后去银行取了些钱,你不用操心这些,只顾好你的伤就行了。” 我说不出话来,我知道苏情一定是动了他爸爸用生命换回来的那些钱,她对我的这份情意,我只能以后再求图报了。 想像与现实总会有所差距,我认为现在的我应该有力气自行走动了,可是一下病床,我的身子却显然不能受我控制,大量的失血后遗症使得我的身体几近虚脱,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道来,除了能张嘴说话之外,我几乎是做不了任何额外用力的事情了。 苏情看来是事先就做好让我长期住院的准备了,她还往医院带来一个大包,里面装满了生活用品和一些看上去像是刚刚买来的男装衣服,如今她一手搀扶着我,而另一手却提着包,走起来自然是格外的费力,好在这家医院的医生不错,见此情景后,二话不说,一位男医生背着我走出了医院,直到把我们送上出租车才回去。 苏情从包里面取出了一个小棉褥子,垫在了我的座位上,又让司机将我的座位放低,这才开车向槐岭村返去。 我就在苏情家住了下来,苏情在槐岭村附近找了家私人诊所,要求他们上门给我输液。 苏情是一个如此细心的人,我知道这得益于她长期照顾她年迈体弱的***缘故,对于如何照顾一个病人,苏情显然会非常在行,除了不会输液扎针之外,他几乎包揽了换药,上药,缠绷带,解绷带,拨针等等所有只有护士才会做的事情。 苏情做饭真的是很有一套,不论是鱼肉还是青菜,她都能做的非常美味,而且她似乎很舍得为我花钱,三天两头就会买些鸡鸭鱼肉和补血药品回来,不管我怎么说她,她依然我行我素,我说的紧了,她反而回噘起嘴来,反骂我一句:“笨蛋不知好人心,钱都花了,你心疼还有个什么用,而且这些东西又不会白买,它们都会转化为你体内的鲜血,你吃的越多,身体便会好的越快。” 她白天上课,中午和晚上回来,一个多月的疗伤期间,她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学校的事情,更没有提到蔡凯和栾子义,她不说,我也就不问,我知道她是不想再让我想起那些事情。 但是在我的心里,却没有一日不再想这些,尤其是我在镜子中看到自己下颚那道长长的疤痕的时候,我总会想起蔡凯将我打爬在地上,蹲在我面前看着我狞笑时的神情,那一幕我毕生难忘,这道以我付出巨大代价换回来的疤痕,已经死死的长在了我的心上,永远都无法再复原。 这一个多月里面,我倒并不担心凤姨回去学校找我,因为我知道凤姨一定不会去找我,从前凤姨跟我说过,因为她自身的残废,她根本不敢去学校看我,因为她害怕因为她的丑容残肢会给我在学校带来不好的影响,她害怕学校的同学会因为她而取笑我,不论我如何向她说明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她都听不进去。 但是我却不止一次的想回去探望凤姨,老爷子的事情一定也给凤姨造成了巨大的心理打击,我不得不担心她,但是想到自己身上的伤痕,我怕我要是在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回去的话,很可能会给凤姨带来更大的打击和忧心。 养伤的日子是难熬的,除了与苏情年迈痴呆的奶奶偶尔说说话和看看苏情给我拿回来的书之外,我毫无其它事情可做,我想试着学学做饭,却次次都无法成功,后来还因此挨了苏情一顿批,她说我那完全是在浪费粮食和油水。 但是养伤的日子也是极其幸福的,因为我每天都可以见到苏情,每天都可以与她独处,而苏情的每一个轻吟浅笑都会成为我恢复伤势的灵丹妙药,苏情本就很美,而此时此刻为了照顾我伤势奔波劳累的苏情,在我的心中,似乎已经变的更美了,我第一次在苏情身上理解了美丽的含义,也第一次在期盼苏情放学回家的过程中明白了什么叫牵肠挂肚。 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上苏情了,尽管我还并不真正懂得什么叫爱情,但是苏情现在的一瞥一笑,却已经牵扯了我所有的目光。 (推荐票票急剧下降,好心伤!!!) 第五十四章 蔡凯转校了 但时间终究会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在苏情家已经修养了一个多月,身体的伤势也已经恢复稳定了,我舍不得现在的这份温馨,却又难耐对蔡凯那份仇恨的折磨,我最终决定,要返回到学校去。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老爷子教给我的气功的确帮了我很大的忙,这种气功我练了将近四年的时间,它已经完全成为了我的习惯,甚至成为了我的本能反应,每一个呼吸之间,我都在潜移默化的习练着这种气功。 我的伤势之所以如此之快便得以恢复,从很大程度上,也是得益于这种气功。 这一日我向苏情提出了我要回校上课的决定,她表示同意,但她并不觉得高兴,在她的理念里,伤筋动骨一百天,而我却只是修养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她认为我这是不想再麻烦她,认为我是在愧疚于给她带来的奔波劳累和经济压力。 我并没有跟她多做解释,一个多月来,蔡凯对着我狞笑的表情一直在我的脑中盘旋,但我不能把这种对于蔡凯的仇恨告诉苏情,她在学校的生活好不容易才回归正常,与蔡凯的这段纠葛好不容易才告一段落,我不能再把她牵扯进来。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讲,我的确是不想再牵累她了,即便如她所说的我是为了她才挨打,而她要对我有所回报,那么到现在为之,她做的已经足够了。 但这时候苏情却突然又告诉了我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多少给了我不大不小的惊讶。 蔡凯转校了,他离开了九中,转到了冀兴市二中。 蔡凯转校没什么,我要是想找他,就一定能找到他,但是他为什么会转校,我却有些诧异。 他绝不会是因为怕我,绝不会是因为怕我伤好返校后找他报复,以他的个性,他只会加倍的仇视我,并巴不得再次给予我一次更大的伤害。 他转校,大抵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姜老大,一定是姜老大干涉进了这件事当中,逼的他被迫转校。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蔡凯有什么其它理由要转校。 姜老大啊姜老大,你可真是替我设想的够周到啊,如此一来,我回到九中,等于是彻底没有了蔡凯的威胁,我的生活又可以恢复平静了。 但是在我内心深处,却并不这么认为,蔡凯是走了,但是我对他的仇恨却并不会因此而减少半分,他曾经给予我的,我一定会原封不动甚至加倍的还给他,不论他身在那里。 在苏情家修养的这一个多月里,我想了很多很多,并且终于想通了一点,我的生命只有三十年,早死也好,晚死也罢,最终的结果根本没什么差别,我又何必再惧怕死亡,何必再惧怕那该死的宿命给予我的种种威胁,该来的终究会来,既然躲不过,我又何必再躲下去。 当晚我便离开了苏情家,对于苏情这段时间给予我的殷殷照顾,我只回报了两个字:“谢谢!”简单,但直接。而这段时间来我对苏情生出的那份情意,也只能生生的压在了心底,因为,我不配。 对于一个活不过三十岁的人来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真正属于我呢?更何况是感情。 我回到了家,我想念凤姨,想念然然,离开了他们一个多月,想必他们也如我一般,在想念着我。 家依然是那个家,但因为老爷子的离开,却给了我一种难言的忧伤,凤姨不在,只有然然一个在家。 然然见到我,满脸憨笑的向我跑了过来,搂着我的胳膊,叫了一声哥哥。 “凤姨呢?”我问然然。 “我想吃山药,妈妈去地里挖山药了。哥哥,你脸上怎么了,怎么会爬着一条虫子呢?哥哥别动,我给你抓下来。” 然然摸在了我的脸上,那双虽然无神却异常漂亮的大眼睛专注的盯着我的下颚,突然又失声道:“哥哥,这条虫子抓不下来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的鼻子一阵发酸,这是蔡凯留在我脸上的伤疤,终其一生,我都无法将这条然然口中的虫子抓下来了。 “没事,然然,其实这不是虫子,这个叫伤疤,这是前几天哥哥不小心碰的,现在已经好了。” “哥哥你也摔跤了么?妈妈前两天也摔了一跤呢,头上流了好多血呢。” 我的心一惊,凤姨也受伤了么?我拉起然然的手,道:“然然走,跟哥哥去地里找妈妈去。” 我担心凤姨,我害怕凤姨头上的伤恐怕不是摔的,而是出于其它的原因,甚至有可能是蔡凯叫人找到了我家,伤害了我的凤姨,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豁着这条命不要,我也会去干掉蔡凯,我说过,对我来说,亲人比我的生命更加的重要。 远远的我便在后山地田脚下看到了凤姨,天色已经黑了,凤姨拿着手电,痀偻着身子蹲在地上,正在挖着山药,她每挖那么几下,便会费力的挪动一下身体,拽着自己的拐杖向旁边蹭一蹭,她只有一只胳膊,不论她做什么,总是要比常人付出多一倍的体力。 没等然然开口,我便大声的喊了一声:“凤姨!” 凤姨听到了,拿着手电向我的方向照了过来,照到了我的脸上,见到是我,她笑了,努力的撑起身子,拄着拐杖向我走来。 我急步拽着然然奔了过去,扶住了凤姨的身体,看到她额头上的确多了一块伤疤,我急忙问道:“凤姨,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你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此时凤姨也看到了我脸上的伤疤,脸色大变,用手电照在了我的伤处上。 “啊啊……”凤姨大声的啊了几声,右手摸着我的伤处,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透过她的眼神,我知道她是在反问我:“你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凤姨,我这个没事,前几天学校组织秋游,登山的时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在了石头尖儿上,划了这么一道,只是流了点血,没什么大事,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已经全好了。” 凤姨哭了,她不能说话,哭声只能从嗓子里面憋出来,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在大声的喘息,听上去更加的让我揪心。 我抱着凤姨的肩膀,不断的说着我没事,真的没事。 但凤姨却哭的更厉害了。 见到凤姨哭,然然此时也害怕的哭了起来。 我本来还在劝解着凤姨,却不知道为什么,也无声的哭了出来。 过了半晌,我和凤姨才停止哭泣,只有然然还在不住的小声抽泣着。 我知道凤姨这是在发泄,发泄着一个多月来对我的担忧,发泄着她对老爷子的忧心与思念,上一次我匆匆而走,我不在的时候,她只能在然然面前憋着,只能在夜深的时候独自泪流,如今我回来了,她终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放任了自己心中的悲伤。 我帮凤姨又挖了一些山药,装了大半麻袋,背着向山下走去。 我突然想起曾经在夏日的时候,那时候老爷子还在,我与凤姨还有然然在地田里摘菜,与萤火虫相伴时的滴滴情景,而如今山谷空旷,四周凉风阵阵,我与凤姨心中却充满了忧伤,再也没有了当日的快乐心境,老爷子的癌症以及出走多少都影响到了这个家的氛围,曾经的那种平淡快乐,都已经随着老爷子的出走,而变的无影无踪了。 尽管我知道这种感伤也许只是暂时的,可是这种难言的滋味,仍是让我和凤姨郁郁而不得静心。 回到家后,凤姨才告诉我,她头上的伤的确是摔的,我知道凤姨绝不会骗我,所以我也因此而稍微得到了些宽心,毕竟蔡凯没有找到我的家来,没有伤害我的亲人。 我跟凤姨编造了一些谎话,大致便是我这一个多月来在学校是如何如何过来的,学习成绩又怎么样等等。 凤姨也没有追问我下颚上的伤口到底是如何来的,凤姨经历过太多的苦难,有些事即便我不说,我想她心里多少也会明白一些,只不过在我面前,她永远都是顺着我、向着我、随着我罢了…… 睡觉的时候,我再次从床铺下面拿出了老爷子给我留下的那封信,再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读到未尾的时候,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如今老爷子不在了,我才知道,我是多么的爱老爷子,又是多么的想念老爷子,可惜,我的这份想念,只能化为泪水,而不能被老爷子所感知了,老爷子给予了我太多太多,但是我却不能在他最苦难的时候,给予他我这份做孙子的亲情了。 我知道我肯定是睡不着的,所以我又拿出了老爷子剩下的一瓶酒,喝了多半瓶下去,酒意朦胧之后,我突然明白了老爷子为什么会这么喜欢酒,酒,真的可以麻木一个人的苦痛…… 第二天我回到了学校,先去找到班主任报了个道,班主任什么话都没说,一脸阴郁,蔡凯走了,他的心病也算去了。 学校的那些学生们看着我的目光已经发生了更大的改变,我感觉到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中除了害怕和逃避之外,还有着些许的崇拜,尤其是那些男生们,他们给我的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 我回到了宿舍,胖子在、其它几个同学也在,我尚未说话,其中一个同学突然叫了我一声:“小夜哥,你回来啦。” 听到这声称呼,我突然转过了味了,我与蔡凯发生了巨大的冲突,尽管我挨了蔡凯的一顿毒打,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我回到了学校,而蔡凯,却转校了。 现在的我,在这个冀兴九中,无疑是已经取代了蔡凯的位置,那位同学刚刚喊我的那声小夜哥,便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 (欢迎大家加入偶的书友群:70662886共同探讨夜路沙今后的人生之路,畅谈网文天地,嘎嘎!) 另:友情推荐一本不错的都市书《极品明星》,有兴趣大家可以搜索去看看。 第五十五章 誓血洗二中(上) 究竟有多少人知道我挨了蔡凯一顿毒打我并不清楚,但我猜想蔡凯一定在人前说过他是如何凌辱我的,以他那种报复性的残忍性格,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蔡凯在我身上又找回了面子,但究竟蔡凯是否凭借他真正的实力战胜了我,我想大抵很多人心里其实也是清楚的,我曾经在教室里一拳便把他撂倒在了地上,这是有目共睹的,根本无需我去说。 当日蔡凯与我出去之后,究竟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我估摸他们可以从我下颚的伤疤上看出些眉目来,那是他们虽然可以想像却无论怎样想像,都不会想像的清楚的事情。 但事情的结果很明显,一直在我背后的人在我与蔡凯发生第二次冲突之后站了出来,并且很轻易的便将蔡凯逼出了这间学校,其中的究竟他们或许不会明白,但结果显而易见,蔡凯倘若不是怕了我背后的振头帮,他又如何能咽下那口鸟气就这么如同认输似的离开冀兴九中呢? 所以,我与蔡凯最终的冲突结果是:我虽然挨了打,却最后占了上风,蔡凯虽然报复了我,但最后却等同于输了。 我没有理会哪几个同学,径直走到胖子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胖子盯着我的伤疤,道:“蔡凯走了,你知道吗?” 我只是点点头,没有答话。 “他去了二中,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你要找他,我陪你去。” 我摇摇头,仍是没有答话。 “夜路沙,你孬了么?你要是真孬了话,我刘勇以后都看不起你。” “胖子,你是不是我的朋友。” “废话,当然是,除非你夜路沙以后不把我当朋友。” “好,既然你是我的朋友,那么蔡凯与我这件事,你就不要管,我究竟孬不孬,你总有一天会知道。” “夜路沙,你是不是怕连累我,还是觉得你从此以后成了九中的小夜哥,就看不起我了,当天你跟蔡凯走了以后,我马上就追了出去,但是我本事不够,打不过他的人,被他们打爬下了,从那之后,你一个多月没来学校,这一个多月来,我天天在操场锻炼,我要减肥,我要练力气,我就不信我刘勇干不过那些狗娘养的。” 胖子的确是瘦了些,当日除了我之外,他也挨打了,对于蔡凯的仇恨,他只会比我深,而绝不会不如我。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觉得我有些理解胖子了,他与我没什么两样,蔡凯给予了他太多的屈辱,如今他好不容易在我的触动之下长了胆气,自然不会轻易再将这股子劲儿就此泄下去。 我握住了胖子的拳头,使劲的攥了攥,道:“好,胖子,那我就套句老话来回答你吧,从今之后,你我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我的话,你明白了吗?” 胖子登时大喜,且满脸兴奋:“我懂,夜路沙,我明白你的话了,你说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急。”我看了看周围几个同学,道:“过后再说。” 胖子会意,不再追问我,瞭了一眼周围的同学,回到了自己的铺上,躺了下来。 一个叫王海龙的同学这时走到了我的面前,满脸堆笑道:“小夜哥,以后跟着你,咱就不怕了,高二那帮人知道我跟你一个宿舍后,就再也不敢找我要钱了。” 我没有答话,尽管我对他的话很不屑,却也没有奚落他那番话,九中的风气一向很乱,高一的新生常常会被高年级的学生欺负,而且我们班的这帮男生几乎都受过蔡凯的欺负,如今蔡凯走了,他们想要见风使舵,也是人之常情,我与蔡凯比起来,尽管看上去有些孤僻不好说话,但给他们的感觉,却是比蔡凯好上不少,再加上我越发凸显的背景靠山,他们现在这么想靠拢我,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尽管是一个学校,但它在某种程度上与一个小社会并无差别,所谓的人情冷暖、勾心斗角都能在学校的各个层面体现出来,譬如高年级与低年级的明争暗斗,譬如每日发生在厕所里的抢、逼、辱、骂,再譬如今天的大哥,明天的小弟,昨日的靠山,今日的没落,学生们津津乐道的,总是学习之外的事情,而校园之外的世界,也总会成为学生们的希翼和追求。 我在九中形象地位上的变化,很快便被体现的淋漓尽致了,即便是高年级的学生,看到我之后也会喊一声小夜哥,我所出现的地方,总会有人跟着,就算我去蹲个厕所,门口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站着等我。 这些人中,有我们班的,有同级其它班的,甚至还有高年级的,有我认识的,但更多的,却是我不认识的人。 我起初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但是胖子的一句话却给了我一些启示。 胖子说:“夜路沙,蔡凯走了以后,除了栾子义外,你现在就是九中的头儿,很多人觉得只要在你身边一站,就好像给别人的感觉是跟着你混一样,他们这么做,其实完全就是给别人看的。” 我努力克制自己要做到对此不以为然,但内心里面,真的是多少对于这种情况也有些兴奋的感觉,这是我所不曾经历过的一种感觉,很直观,也很感观,我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的确有时候会让我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而在这个九中里面,如今还流传这另外一个留言,这个留言大多都是出于女生之口,那就是,有人说苏情其实已经成为了我的女朋友。 对于这个留言,我很生气,却也很无奈,我知道这种事情解释不得,而且我也不擅跟人解释这种事情,这不是我的性格。 所以我很担心苏情是否会受到这种留言的影响,但是苏情给我的感觉似乎根本就没有受到这种留言的影响,我回到学校一个星期了,几次都想找苏情说话,但碍于留言影响,每次都打了退堂鼓,而苏情也好像有很多事情在忙碌着,她是班长,如今年底将至,学校和班里要组织元旦晚会,苏情身兼校学生会副主席,似乎真的是忙的不可开交,偶尔与我眼神相对,她总是匆匆一眼,便闪到了一边。 我努力的将苏情的影子从我的心里逼了出去,我告诫自己,我不配去喜欢苏情,而苏情也根本不会喜欢我,她只是把我当做好朋友,他对我的那些照顾,也是出于她内心的歉疚,而且那也符合她的行事性格,她聪明、漂亮、坚忍、能干,而我,因为脸上的伤疤,已经变的丑陋,因为宿命的威胁,已经失去了追求和获得感情的资格。 栾子义这个人我一直都觉得不简单,这次我返校之后,他也主动找我说过话,每次都是满面笑容,说的话也不咸不淡,但是他看着我的眼神,总会给我一种压力,对于这个九中里面唯一知道我杀人秘密的栾子义,我一直都从心底里充满了戒备。但是他既然没有主动找我麻烦,那么我也就不必再去深究他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每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溜出宿舍,跑到操场隐蔽的一角,温习老爷子教给我的武功,同时也不断的恢复着自己的体力,积蓄着自己的斗志,我要让自己的体能和精神状态都要恢复到最佳状态,为的便是做好最充分的准备去二中找蔡凯,从蔡凯出尔反尔打伤我看着我狞笑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在心中立下了誓言,总有一日,我要将蔡凯给予我的耻辱从他的身上全部都雪回来,不管他有多大的势力,不管他身边有多少人保护,不管我会为此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我都一定要雪回来,因为现在的我毕竟还活着,只要我能活着一天,我就要让我夜路沙活的像个人样。 终于在这个新一周的第一天上午,我旷课走出了九中,向冀兴二中而去,并且叫上了胖子,既然我已经答应过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么我就一定不会抛下他一个去,即便这一去会充满危险,会将胖子也推上这条危险的路,但是我不后悔,因为在我的心中,朋友的定义就是这样的,先要共患难,才能共享福,我深刻的知道在胖子的心中也是如我一样的想法,因为他与我有着同样的耻辱。 胖子满怀兴奋的跟着我来到了二中门口,我抬眼看着冀兴二中门口的黑漆校牌,心中豪气勃发,我在心中告诫自己,或许从走进二中这一刻起,我夜路沙今后的人生之路将会变的越来越危险,因为从今天起,我将会与青帮真正的结仇,但是我绝不后悔,绝不退缩,我曾经流过多少血,就一定要让蔡凯一滴不剩的给我还回来。 我与胖子相视而笑,彼此点头会意,迈开步子,向二中内走去…… (票少点击少,心中好难过!~~~~(_ 第五十六章 誓血洗二中(中) 二中是冀兴市的一所重点高中,每年向全国名牌大学保送的毕业生比例几乎占全市保送生的三分之二,这是一所校风优良,师资优越的学校,蔡凯能转校到这里,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那一定是他的青帮老大父亲动用自己的人脉给他走来的。 蔡凯的脸上贴着明显的黑社会标签,加之他为人凶狠、嚣张、霸道,所以不论他是在九中还是二中,都会是学校最显眼的一个。所以在来二中之前,我很轻易的便打听到了他所在的班级,以及目前他在二中的状况。 二中的校长跟九中的校长不同,九中的校长惧怕蔡凯,但二中的校长却截然相反,二中的校长在冀兴市非常有名,甚至在全国,也是一个知名人物,为人传统古板,在冀兴市有着学界泰斗的美名。 青帮虽然厉害,却也不敢大名估亮的拨这个老泰斗的面子,所以蔡凯在二中的行事作风,比起在九中来,倒是收敛了不少,况且以二中的整体校风,蔡凯也失去了他以往那种嚣张跋扈的舞台。 此时二中已经开始了上午的第一节课,为了避免门岗查问,我与胖子避开了正门,从二中教职工宿舍后面的围墙翻了进去,我原本以为翻墙这种事对胖子来说有些吃力,却不成想,他翻的似乎比我还快。 蔡凯在高一六班,这个班在冀兴二中东教学楼的三楼,这是我在来之前就已经让胖子打问清楚的事情。 我与胖子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东教学楼的右侧楼梯口,站在楼梯口下,我发觉我的手心竟然已经渗出了汗。 “小夜哥,我们是现在上去还是等下课再上去。”这个称呼是胖子前几天开始改叫我的,我不让他叫,他却不听。 我看了胖子一眼,一时也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说实在的,我心里有些紧张,这毕竟是我第一次主动找人干架,虽然有着一雪前耻的信念支持,但是在这种环境下,多少还是有些发怵,毕竟这是在二中,而且学生们都还在上课,我曾经想过要不要等蔡凯出去的时候再去找他,但我不敢保证蔡凯在外面的时候身边究竟会跟着多少人,对付三四个人我没问题,但是如果蔡凯身边的人数很多,而且都是像哪一日一样的打手,那么在那种情况下我若是冒冒然的上去干他,一定是得不偿失了,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学校里,蔡凯再牛逼,也不可能在上课的时候身边也跟着一堆人。 有些事情,在进行之前和进行之时是有着明显的差异的,比如说我现在的这种情况,来之前我是狠着一股劲,但真到了这种环境下时,我却又有些犹豫起来,总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有些冒然。 但是我已经不能回头,先不说我不能辜负身边的胖子对我的那份信任和期盼,就算是我自己,如果现在再返回去的话,也没法向自己的心交待,我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一个多月了,我无法再继续等下去。 至于在做了这件事之后的后果,就交给老天爷去安排吧。 我使劲的捏了捏胖子的手,道:“从现在起,你和我的眼里就只能有一个人,那就是蔡凯,至于这环境、这些学生和老师,全部都要离开我们的视线,今天这件事后,我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或许会很严重,严重到我们也许会被九中开除,被蔡凯追杀,所以我必须要问问你,你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害怕。” “小夜哥,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信我么?我要是害怕或后悔,就不会跟你来了,我想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我一定要狠狠的揍蔡凯那个狗娘养的。” “好,我们走。”我再不犹豫,率先冲向了三楼。 十七岁的这个上午,我做出了我这一生中的又一件疯狂之事,这种疯狂真实而又残忍,它属于我那风风火火的叛逆青春,属于我那倔强顽固的性格反应,它将我再一次的推近了我的宿命,但当时的我,却为此无忌、无怨、无悔恨。 我不知道我那一脚是如何揣出去的,在揣向六班教室门的那一瞬间,我的神经其实是麻木的、 二中六班的学生显然被突如其来的我和胖子二人给惊住了,讲台上的授课老师也将自己的动作定格,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这两个如凶神恶煞般的陌生人。 我一眼便看到了蔡凯,同时他也看到了我,他脸上的表情先是一片惊诧,紧接着便转化成了紧张、失措乃至慌怕,他也许想到过我会来找他,但却不曾想到我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突如其来。 蔡凯坐在教室右侧靠窗的一个位置,张着嘴看着我。 就在这个时候,上午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突然响了。六班的学生们似乎被这阵铃声惊醒了过来,教室里顿时嘈杂起来。 不得不说,蔡凯这个人真的很无耻,但他这时候的举动却的确又很明智,他选择了逃跑,而不是与我针锋相对。 他突然冲着我大喊了一声:“这小子是杀人犯。”接着便以最快的速度从他右侧的窗口跳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急步追了过去,却被惊慌而起的两个学生阻挡了一下,等我从窗口跳出去,蔡凯已经快跑到了三楼的中央楼梯口,而这个时候,各个教室里面的学生也鱼贯而出,走廊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我以最快的速度向蔡凯追去,已经顾不得看胖子现在究竟在哪儿了,我知道他一定会跟上我。 蔡凯表现的很奇怪,他没有向楼下跑去,而是跑上了四楼,而且每经过一个教室的门口,便会使劲的高声喊着:“叫人,叫人!”他从四楼的左侧走廊冲向了楼梯的左下口,又向三楼跑去。 但他的速度终究快不过我,从三楼上四楼,再从四楼下到三楼,终于在三楼左侧的楼梯拐角处,我追上了他。 我用手掐住了他的后脖颈,他向前用力,我向后拉扯,他的力气大不过我,被我硬生生的向后拉坐到了地上。 这时候我的心已经完全被一种报复的快感所覆盖,我圈起了腿,紧接着用膝盖向他的后背猛地顶了上去。他的身体在我这一顶之下,向前爬了出去,脑袋磕在了走廊的地面上。 我的力气用的很大,只此一下,蔡凯便已经被我打的犯晕了。 这时候胖子也跟了过来,二话不说,一脚便揣向了蔡凯的脸,这一脚积聚了胖子对他的所有怨愤,蔡凯登时便被揣的鼻血横流,口角迸裂。 我用膝盖顶在蔡凯的肚子上,冷冷的看着他。 “夜路沙,操你个蛋的,今天你不弄死我,我就一定弄死你,就算是姜老大,我他妈也不管了,早知道我那天就该废了你。”蔡凯的嘴很硬,看来我还没有真的打怕他。 “我不会弄死你的,你放心,但是你那天让我流了多少血,今天我也一定要让你流多少血。”我伸手掏向口袋,拿出了一件物事。 蔡凯看到我掏出来的东西,登时脸色大变,慌道:“夜路沙,我已经转校到这里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拿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件蔡凯曾经在我身上用过的东西————刚刺套环。 这是我在来之前,就已经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我慢慢的将那套环向手上套去,而胖子则死死的用膝盖压着蔡凯的肩膀。 蔡凯开始拼命挣扎起来,脸色也变的越来越青,他的目光中终于露出了恐惧,但是他现在的恐惧,却只会让我更加的厌恶。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猛地一拳砸在了他的大腿之上,蔡凯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这一拳我没有砸在他的动脉之处,但是用力却是极其的猛,套环上的刺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大腿肉里,估计深可见骨。 我猛地收回拳头,又带来了蔡凯的一阵惨呼,接着慢慢的将拳头移向了他的左肩。 “夜路沙,我孬了,我真的孬了,求你放了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招惹你了,别打了,求你别打了。” 蔡凯怕了,在他的生命历程中,他欺惯了别人,他总是扮演凌辱别人的一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的凶威之下求饶过,但是在这一刻,他却完全反转了过来,成为了被欺被打的一方,而他的对立方,还是两个曾经被他欺辱过的人,这种切身的刺骨之痛和挠心的未知恐惧已经将他的精神折磨至崩溃,一个只会打人而很少挨打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所有的嚣张跋扈已经瞬间崩塌,剩下的,便只有无限放大的恐惧了。 我没有一丝手软,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左肩上,蔡凯这次疼的连眼睛都翻了起来,身体开始不断的抽搐起来。 周围传来无数声女生的惊叫和男生的惊呼,这血淋淋的一幕对于这些接近象牙塔尖的二中学生们来说,已经完全出离了他们的刺激极点,他们有着与蔡凯同样的恐惧,一批人因为惊惧而匆匆离开,又一批人因为好奇而层层围拢了过来。 我却毫不理会这些,现在的我,神经已经麻木,我现在只想看到蔡凯流血,他的血流的越多,我的心里才会觉得越爽。 “夜路沙。”这时候突然有人大声喊出了我的名字,而且是一个女声。 我下意识的抬头向围拢的人群中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女生从围观的人群中站了出来,快步向我走了过来。 *********************************************************************************** 要收藏!要推荐! 第五十七章 誓血洗二中(下) (应群内读者“星夜”的要求,再加更一章,呜呜~~~~(_ 第五十八章 宿命的开始 我与胖子二人浑身是血,引得路人尽皆驻足围观,照这种情景发展下去,难免会引起警察的注意,心急之下,我直接扶着胖子冲向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那面的司机四十来岁,看到我和胖子两个血人,虽然惊慌,却也并没有过显惧怕。 不等我开口,那司机倒先说道:“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大医院,你们要不要去?” “马上去,越快越好。”我并没有为那面的司机的话感到惊奇,四十多岁的年纪,该经历的,他差不多都经历了,这种情况下,我与胖子除了去医院,还能去哪儿。 这时候胖子突然说话了,因为伤口的疼痛,他的身体有些发颤。 “小夜哥,我的耳朵呢?” “在我这儿,放心,我给你拿回来了。” 我将右手伸到了胖子的眼前,摊开手掌,给他看了一眼已经离开他身体的左耳。 “好,小夜哥,你把它给我,你走吧,我自己去医院。” “胖子你……不行,我必须要把你送到医院去……” “小夜哥……”胖子打断了我的话,他的身体软软的靠在车座上,耳朵的伤处仍在向外淌着鲜血,他的伤要比我重的多,不论是耳伤还是肩伤,但胖子此刻却表现出了一股惊人的毅力,在如此惨痛的伤势下,他仍然能保持理智和清醒,只是他的脸色,却是越发显得苍白,我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后的反应。 “小夜哥,大医院我们是不能去的,先不说蔡凯的人会不会找我们,只说那医院,恐怕也不敢收我们,即便收下了,他们也会主动备案报警,毕竟我们的伤势太明显了,一看便知道是打架打的,医院每年都会收治不少我们这样的人,这种事情想必也给他们找过不少的麻烦,他们一定会报警的。” 我想不到胖子到了这个时候还会想这么多,看来他不只是只会用蛮,而且也会动脑。 “不管这些了,先顾你的伤。” “不行,小夜哥,你听我的,你不要管我,你快走,我知道你担心家里,我不像你,在冀兴市我没什么亲人,就我一个,我只要躲起来,顾虑要比你小的多,我的伤我自己会照看,我会找家小医院,最好是私人的,你放心好了。” “可是你有钱么?你的伤口缝合是要花钱的,而且你身边没人照顾。” “放心,我会打电话找人来照看我的,那人也是我从小玩儿到大的一个铁哥们,你放心好了。” 我还要再劝他,可胖子却挣扎的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向司机喊道:“停车,快停车。” 司机停了下来。现在我们身处的地方,是一处街角,比起刚才的二中门口,这里的人流车流要少了许多。 胖子看着我,伸出右手,将他的左耳拿了回去,放在了口袋里面,接着他用双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道:“小夜哥,谢谢你,我不会说话,只能说一句谢谢你,从今之后,我胖子这条命,就是小夜哥你的,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 说到这里,他突然俯首到我耳旁,小声道:“一周之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会在天成市岩苍山三皇姑庙前等你,那个地方,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天成市是冀兴市的附近的一个郊县市,而岩苍山三皇姑庙则是天成市的一处景点,我虽然没有去过,但只要一打听,也能找到那里。 “好,雷打不动,一个星期之后,我会在哪儿等着你,一直等到你来找我。” 胖子的身体晃了几下,他失血过多,又说了这么多话,显然体力已经支不住了。 我扶住胖子的腰,道:“起码你也要让我把你送到医院去,你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能让我走的放心呢。” 胖子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道:“你不也受了伤么?你不放心我,我同样也不放心你,咱们半斤八两,所以干脆都放心好了。” 他伸手努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突然神情变的严肃,道:“小夜哥,保重。” 他又突然向后推了我一把,转身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急忙追下车,高声喊道:“胖子,胖子,你要干什么。” 胖子急步向前走去,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蒙住了左耳,费力喊道:“小夜哥,别追我,你再追我我可就跟你急了,槐岭村离这里还很远,你快坐车回去吧,放心,我能挺得住,别忘了咱俩的约定。” 声音渐远,也不知胖子哪儿来的力气,竟然跑了起来,这句话说完,他已经跑出去很远了。 我想追他,却终是停下了脚步,我知道胖子主意已定,我再追上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我看着胖子远去的背影,心中酸涩无比,我夜路沙,竟然也能交上这样的兄弟。 我坐回车里,跟那司机说了一声去槐岭村,那司机也不多问什么,径直开车而去。 我不敢靠在车位上,生怕碰到背后的刀伤,流血可能已经止住了,对于我受伤后的止血能力,我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上次比这一次的伤更重,但是我的身体照样能自行止血,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我在槐岭村口便下了车,身上没钱付车费,但那司机也没找我要,只说了一句:人人都有有难的时候,兄弟自重。便开车走了,看来这司机,也不是一个简单人啊。 我先跑到了凤姨的裁缝店,这个时候凤姨应该在店里,而然然应该还在上课。 见到凤姨,我顾不得她的惊愕,也没时间向她解释,只说了一句:“我闯了大祸,姨,拿上钱,关门跟我走。” 凤姨虽然紧张、不解,却也没有问我,见我满身是血,她八成也能猜到我又打架了,上次我在茶棚为她打架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忘记。 我与凤姨去学校找然然,我让凤姨在门口等着,她腿脚不便,我虽然受了伤,但是并不影响我多少。 我懒得跟然然的老师解释什么,也没时间去解释,只说了一句,我要给然然请个长假,便拉着然然匆匆而出。与凤姨会合后,我却犹豫了下来。 是啊,这个时候,我又能跑到哪儿啊,在冀兴市除了我们的家之外,我们没有其它任何容身之地,这也是我觉得最愧疚的地方,我惹出了大事,却连累了凤姨和然然。 这时候凤姨却突然拉起了我的手,指了指家的方向。 我知道凤姨的意思,她是想先回家一趟,至少也要拿些钱和必备的衣物。 时间紧迫,经不得半点犹豫,我牵着凤姨和然然的手,快速向家里赶去。 我们最后还是离开了冀兴市,也不得不离开冀兴市,凤姨一直都没有问我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一是她不能说话,二则是她从内心中其实是理解并信任我的。 我去了胖子跟我所说的天成市,找了家小旅馆,用凤姨的身份证登记入住,不管怎么样,先要安顿下来再说。 当晚我跟凤姨交待了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跟她讲明了我与蔡凯之间的冲突,也告诉了她我和胖子血洗二中的事情。 凤姨一直静静的听我说完,直到最后,她才拿出纸和笔,在上面写道:“我都明白了,既然这样,你就跟我和然然回我的四川老家吧,我也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老家还有些认识的人,而我们身上也有些钱,你跟我回老家,可以重新开始生活,这里发生的一切,你就把它全部忘记好了。” 我却摇了摇头,没有答应凤姨,但我却告诉她,让她和然然先回去,过些日子,我再去找她们。 凤姨自然不肯答应。 我解释道:“凤姨,我不能就这么走了,第一,我要弄明白我究竟惹出了多大的事情,蔡凯有没有死,那些被我打伤的痞子有没有死,第二,我曾经答应了胖子,我会去找他,我不能就这么走了,第三,我必须要在冀兴市留下一段时间,因为我还要找老爷子,如果就这么走了,万一老爷子回来找不到我们,我们可能真的就永远无法再相见了。” 凤姨最后争不过我,只得答应了我的要求,她虽然不放心我,但是毕竟她还要顾着然然,然然虽然已经十四岁了,但是实际上他却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这种今后要躲来躲去的生活,然然是无法承受的。 凤姨最后给我留下了她老家的一个地址,还有一个电话,她告诉我,我和老爷子回冀兴市之前,她曾经带着然然回去过一次,而这个电话,是她哪次回去时所住的地方的一个邻居家的,虽然过了几年,但这个电话一直都没有变,她这几年每年都会找人给那个邻居代打过几次电话,一直都没有断过联系。 这就好,只要能联系到她,找到她,我就放心了。 当晚我与凤姨一夜未睡,说了一夜的话,凤姨其间哭了很多次,大多是因为担心我以及心疼我后背上的刀伤,她劝我去医院看伤,我却不肯,这点伤虽然不轻,但只是硬外伤,挨个一两天,还不至于让我发炎恶化。 第二天清晨,凤姨早早的便带着然然走了,然然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哭喊,叫着我哥哥。 我却只能硬着心肠将凤姨和然然送走,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凤姨与然然的安全,而凤姨心中也明白,只有这样,她和然然才不会过多的牵累到我。 凤姨最后给我留了些钱,并再次嘱咐了我,在纸上用手颤抖着写下了几个字:“如果没事了,就马上到四川找我们,至少,也要给我打个电话。” 我使劲的点着头,凤姨伸手在我的脸上摸了摸,擦掉了我的泪水,拉起然然,毅然而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发生的让我现在感到毫无头绪、不知所措,我虽然没有为此后悔,却仍是将凤姨和然然好不容易稳定的生活给彻底打乱了,我深切的知道,这也是我惹上青帮的代价之一。 然而代价,又何止这一个,我没有告诉凤姨的是,除了那三点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逼使我必须要选择留在冀兴市,那就是苏情。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我不放心苏情,因为我很清楚,这件事之后,如果蔡凯不死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展开疯狂的报复,而他报复的对象,不仅仅只有我和胖子两个人,还有一个,那就是苏情。 宿命之程,在这一刻,终是完完全全的降临到我的身上了,而老爷子,你究竟又在那里呢? 第五十九章 妈的忽视了 冀兴市的家我肯定是不能回去了,九中我也回不去了,就算青帮不去找我,冀兴市的警察也会去找我,冀兴二中的师生们一定已经报警了,警察只要稍做调查,便可以查出是我去找蔡凯寻仇的。 但是我必须要回去,留给我的时间已经很少了,我必须要跟青帮抢时间,青帮其它人的目标可能只会是我和胖子,但是如果蔡凯没死的话,他只要一清醒,便一定会让人去找苏情,对于蔡凯来说,这一切差不多都是因为苏情才招致而来的。 我先是返回到了天成市的小旅馆,跟旅店老板交待了一声,说我还要多住几天,让他把房间给我留下,我多付了一些押金,之后回到房间,换了一件带长领帽的风衣,然后才离开旅馆,向冀兴市返去。 我没有时间去顾忌我后背的伤口,甚至都没有去脱衣服照一照,只是从凤姨那里已经确定我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可能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凤姨的表情来看,那刀疤一定也是触目惊心的,既然觉得这伤口并不多疼,我也就懒得去理会它了,我现在的心思,全部都放在了苏情的身上。 从昨天上午血洗二中,到今天上午送走凤姨,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在这一天里,青帮是不是已经去过了九中,去过了槐岭村,会不会找到苏情,这写都是令我现在感到极其忧心的事情。 我回到九中的时候,大概是上午上第三节课的时间,我站在九中对面马路的常青树后面,不敢轻易进去,却又耐不住对苏情的担忧,我最终还是决定冒险进去试试,只要能见到苏情,把她从学校拉出来,我就放心了。 可刚要迈步,却听到九中的下课铃声响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再登上十分钟。 过了约摸两分钟,我看到从九中门口出来一个学生,这人我认识,正是跟我一个宿舍的那个王海龙。 他径直向我这个方向跑了过来,我以为他看到了我,急忙将自己的领帽又向下压了压,可是他却不是跑向我的方向,而是跑向了我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商店。 看来这小子,准是出来买烟的。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我与这王海龙毕竟是一个宿舍的,而且“小夜哥”这个称呼,也是他第一个叫我的,前些日子他一直跟的我很紧,人前人后拍了我不少马屁,我虽然不喜欢他这种人,却也没怎么去捂他的嘴。现在既然碰到了他,是不是可以让他帮我去九中把苏情叫出来呢,这样的话,就省的我冒险进去了。 想到这里,王海龙已经从小商店出来了,他果然是出来买烟的,如今嘴上已经叼着烟抽开了,看来他要在这里抽完这根烟,才会回去。 我不再犹豫,冲着王海龙喊了他一声他的名字。 王海龙听到了,向我看来,却似乎认不出我。 我将帽子拉下了半边,他这才看清楚我,脸色一变,刚刚放到嘴边的烟也掉到了地上。 他向我慢慢的走了过来,待走到我身前时,脸上的神情也恢复了正常。 “小夜哥,真的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王海龙,有件事我要你帮忙,你肯不肯帮我。” “什么事,小夜哥你尽管说,你跟蔡凯的事我都知道了,这事儿昨晚上就传到了九中,估计全校的人都找到了,小夜哥你以前对我不错,要我做什么事,你只管说。” 他答应的很干脆,但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睛却看向了九中门口,而不是看着我。 “青帮蔡凯的人有没有来学校找过我?”这是现在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啊,他们啊,没有,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找过你。” 听他这么说,我也长出了口气,这至少证明,苏情现在应该也没什么事。 “小夜哥,你究竟要我帮你做什么,说吧,现在可要快上课了。” “你能不能回去帮我把苏情叫出来,告诉她,我就在这儿等着她,要她无论如何也要出来一趟。” “就这事儿啊,好,没问题,小夜哥,那你就在这儿等会儿,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叫他去。” 王海龙走的很快,几乎是跑着回去的,不等我再说话,他便已经跑开了,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跑回了九中门口。 眼看着他的身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站在马路边等了几分钟,却始终不见苏情出来,难道她不在学校,还是王海龙没有帮我传话? 我又等了一分多钟,苏情还是没有出来,心里刚才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我突然想起来王海龙刚才与我说话时的神情很不对,他几乎根本没有跟我的眼睛对视过,不对,一定不对,王海龙那小子心中有鬼。 我太莽撞了,太没有经验了,这个时候,我根本就不应该去轻易的相信王海龙,这小子是见风使舵的典型代表,我把蔡凯打成那样,青帮不可能到了这个时候都不来九中,他们一定是来过九中了,而且很可能还找到了王海龙。 如今的结果只有一个,蔡凯一定是没死,而且一定恢复理智了,他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找苏情,所以他一定是叫人在学校一直等着我,威胁了所有与我有关系的同学,只要见到我,便要告诉青帮的人,而王海龙,恰恰是最适合做这一角色的人选。 苏情很可能已经落到了青帮的手里,而在这九中里,也一定是埋伏着不少青帮的人,他们守株待兔,就等我自找上门了。 想到此处,我浑身打了一个脊檩,急忙向周围看去,果然,在我的四周,突然急冲过来几辆面包车,车门迅速打开,无数手持砍刀棍棒的青帮痞子从车上跳了下来,向我快速的包围过来。 面包车是从公路两侧冲过来的,正前方的九中门口也冲出来许多的人,而我的身后是一幢居民楼,从楼梯口和地下室也各冲出来许多人,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所有的人算下来,估计得有五六十个之多,转瞬之间,九中前的这条街道,便布满了手拿武器的青帮痞子,这显然是青帮提前布置下的一张网。 这个时候与他们硬拼显然是不理智的,这么多人,全部都拿着武器,硬拼的唯一结果,便只有被他们乱刀砍死一个下场,擒龙手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次对付五六十个人,即便有这个能力,我的体力恐怕也跟不上,所以我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跑。我迅速抬眼观察了一下,前后都是死路,只要被人一围堵,就再难脱身,只有两侧的公路机会更大一些,而对于究竟是该向左边公路方向跑还是右边公路方向跑,我选择了右边,因为从这个方向冲过来的青帮的人数显然要少于其它几个方向。 一念至此,我以最快的速度蹿了出去,因为跑的过急过快,后背的伤口又被扯了开来,背上火辣一片。 此时路上的行人全都惊呆了,反应不一,有的急忙向两侧躲闪,有的则是愣在当地,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这种如同电影里面的黑帮火拼的场景突然实实在在的发生在他们的眼前,他们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我尽量绕开路人,这么一来速度自然会下降一些,而且对方是迎面冲过来的,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有过上次血洗二中的经验,现在的我,对于打架,已经有了更多经验,下起手来,也变的硬狠起来。 侧身闪过最先冲到我跟前的一个痞子,右手架住了他拿刀的手腕,使劲一掰,同时膝盖向他的膝盖处侧顶了过去,如此一来,在猛烈的对冲之力下,他的身体猛地向我的身后甩了出去,而他的刀也已经被我夺在了手里。 我知道时间紧迫,所以下手必须要快、狠、准,而且尽量要以曲线奔跑,使对方分散,削弱他们的集体攻击力,尽可能的以单对单。 不过我始终还是不想再杀人,翻转刀背,砍向他们的小腿,这一招很是灵验,虽然打断了他们的腿骨,却不至于要了他们的命。转眼之间我已经撂倒了七八个痞子,但是这么一来,我的逃跑速度大大受阻,越来越多的人追拢了过来,慌乱之下,我的右胳膊被划了一刀,刺痛之下,我的手一送,仅有的一把砍刀也掉在了地上。 一个痞子用刀向我的肚子直捅过来,这些人对我下手非常的狠毒。 我怒吼一声,使足力气跃了起来,翻过捅我的那个痞子,落下时就地一滚,又展开腿扫到了前方的一个痞子,起身的时候,已经顺手拣起了他掉落在地上的砍刀。 左挡右架,却终是抵不过人多,身上多处又被砍伤,这帮痞子显然比上次二中哪几个痞子要厉害的多,下手极快,而且丝毫不顾砍到自己的人,往往是四五个人不分方向的向我当头砍来。 我必须要用擒龙手了,否则的话,我今天必然要被这帮痞子砍死在这里了。 擒龙手出,见血方收,一套擒龙手下来,我终于杀出了一个豁口,而被我用擒龙手砍中的哪几个痞子,则是肚穿肠流,最重的两个,甚至被我用刀隔断了喉管。 溅血满身,我已经杀红了眼,踩过满地血腥,我终于从这个豁口突围而出,身上数处刀伤,体力透支,几乎支撑不住了。 但我仍然拼尽全力的向前跑去。 “砰!”一声刺耳的枪响,我只觉得后肩一阵剧痛,身体顿时失力,向前扑在了地上。 他们竟然有枪,我想不到他们竟然对我开枪了,而且是在这大街正中,在如此多的行人围观之下对我开枪了。 他们起初不用枪杀我,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抓活的,至少也要抓一个还能喘气儿的我回去,可是现在,他们显然是沉不住气了,见到我下狠手干掉了几个痞子,他们终于也对我使出了杀手。 他们有枪在手,看来今天我这条命,真的是要交到这九中门口了。 我半撑着身体看着那个举枪的人拨开前面的两个人站了出来,用枪口再次瞄准了我,他的表情有些怪,显然是在诧异刚才那一枪居然没把我给打死。 能敢用枪来杀我,也足以证明青帮老大这次是对我下了追杀令了,他们的上限是抓活的,而下限,则是不计手段,决绝的取我性命,毕竟在冀兴市,如果不是出于天大的仇恨,即便是青帮和振头帮这样的黑道鼎足,也是不会轻易叫手下使用枪械的。 这一刻我的内心完全绝望了下来,我闭上了眼睛,脑中闪过了老爷子、苏情、凤姨、然然以及胖子的面容,宿命终临身,恩情皆成空,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我了… 便在这个时刻,一串刺耳的汽车鸣笛声传了过来,我睁开眼,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那些青帮痞子的侧后方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那个举枪的痞子显然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放弃了开枪射我,而是猛地扑到了一边,所有的跟在我身后的青帮痞子全都向旁边急闪而开,有两个来不及躲闪的,竟然被那轿车硬生生的给撞飞了出去。 这黑色轿车的速度极快,很快便冲到了我的身前,一个急刹,车身刚好停在了我的身旁,同时车门打了开来,一只手臂伸了出来,愣是把我给拽进了车里,我的身体尚未完全进入车身,轿车便已经再次启动,向前急驶而去。 我的头脸被拽进了一个人的身上,身体剧痛无比,那人把我推扔到了车座之上,我还没有翻转过身体,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子,你的胆子还真是***够肥啊,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还敢一个回到这九中,你是真不怕死吗?。” 我终于扭过了身体,后肩的枪伤和满身的刀伤使得我疼的几乎快要昏厥过去,我强打精神,用手臂撑在车座靠背上,看着将我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的人,说了一声:“谢谢!” 将我从死亡线上抢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振头帮姜老大的手下——李进。 ***************************************************************************************** (最近的成绩一直不是很好,收藏停涨,推荐过少,我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有些惘然,但越是如此,我越要把书写好,便当是争口气!所以希望真正喜欢我这本书的朋友们,能多多鼓励我、支持我,码字不易,苦乐自知,你们的每一个书评,每一个推荐,都将会成为我的动力,谢谢大家!) 第六十章 目前的情势(上) 尽管我对振头帮一直也没什么好感且心存芥蒂,但是这声谢谢我还是要说的,若不是李进,我现在很可能已经死了。 身上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将我的衣服浸湿,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身上,我低头看了一眼,此刻的我,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 “小子,你再挺会儿,我们有自己的医生,也有充足的医疗设备,只要回去了,就可以为你治伤。” “不用,你在前面让我下车就可以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操,你凭什么照顾你自己,你没看到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么?你没看到青帮的人到处在追杀你么?到了这个时候,你小子居然还如此固执和愚蠢,就凭你这点能力,你凭什么跟青帮斗。”李进劈头盖脸的骂了我几句,话虽然难听,却说的很在理。 以我现在身体的伤势,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时间一长,照样会一命呜呼,我身体的止血能力再强,也呛不住这么多的伤口,更何况我身体里面还有一颗子弹,而照刚才的情势来看,青帮已经铁了心要干掉我,就凭我现在这带伤的身体,根本不可能躲过他们的追杀。 “小子,看来你还不明白眼下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势了,我不妨告诉你,就因为你夜路沙一个人,冀兴市的平衡和清静已经被彻底打破了,原本的冀兴市黑道,即便暗流汹涌,但表面却仍维持着一片宁静,但因为你,这池清水算是被彻底的搅浑了。今后的冀兴市,必将会血雨腥风,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恐怕再无宁静之日了。” “为什么?”我不解,我只是个人得罪了青帮,即便往的大的说,青帮只要干掉我,一切也就结束了,又怎么会搅浑整个冀兴市的黑道。 “小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你第一次与蔡凯冲突,是谁最后帮的你?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我现在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错,就是姜爷帮的你,你或许会问,姜爷既然上次肯帮你,为什么还会让你挨了蔡凯的打,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姜爷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为了平衡冀兴市的黑道平衡,一旦姜爷当时派人出手救你,便等于是与青帮发生了最直接的冲突,姜爷虽然不惧青帮,但也不想就此与青帮结怨,冀兴市目前的黑道稳定来之不易,姜爷不想就那么轻易将它打破,而一旦与青帮真正的结怨,以青帮目前的实力,即便斗不过我们,但狠狠的咬我们几口,还是有可能的,更重要的是,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势,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要为此流血甚至是丧命了,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们振头帮虽然坐的是这冀兴市黑道的头把交椅,但是,这个位置却坐的并不安稳,随时想要将我们从这把交椅上干下来的,不是别人,就是青帮,就是青帮的老大——蔡天雄。” 听完李进这番话,刹那之间,我似乎连身上的伤痛都感觉不到了,我万万没想到我一个人惹出来的事,竟然会牵扯到这么大,会将整个冀兴市的黑道平衡打破,这样的结果,我实在是无法预料。 “小子,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必再瞒你,人人都以为我们振头帮是这冀兴市当之无愧的老大,就连我们自己也在人前以此自居,其实真正的情况,却并非如此,论起在这冀兴市的资历底蕴,我们根本就比不过青帮,青帮是一个老帮派,数百年前便已经在冀兴市扎了根,只是因为近几代的青帮老大一直不懂变通发展,无法紧跟形势的发展,帮内的老旧势力又一直固守传统的帮派经管,使得青帮的各项收入日益低下,再加之青帮内部发生了一些隔阂争斗,才使得他们日渐衰落下来,而这时候,我们振头帮逐渐兴盛了起来,摒弃以往的老式黑帮经管手段,放弃以往单一的收保护费、开设赌场等方式,而是多面发展,涉及更多的领域,内里性质不变,对外却逐渐漂白,结识各方势力,加之姜爷本人能力过人,所以才会将青帮逐渐压在了身下,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有足够的势力可以将青帮从冀兴市除根了,青帮的这一代老大蔡天雄前几年刚刚上位,此人与以往的青帮老大截然不同,他走的路子,与姜爷的路子如出一辙,尽管他的势力已经无法再渗入已经被我们振头帮所牢牢占据的地产、珠宝、餐饮、电子、运输等大行业,但是他却占据了物流、娱乐、小商铺租位以及居民市场经营等看上去虽小却极具潜力发展的行当。青帮的势力在这几年内得以迅速的恢复,手下的小弟日渐增多,蔡天雄身边真正有本事的人也越来越多,但是青帮毕竟出现过一个长达几十年的断层,而我们振头帮的势力也仍然需要不断的巩固发展,所以我们两方心知肚明,青帮不敢争位,我们也不敢轻易去招惹他们,就这样保持了十几年的古井无波、表面平衡,但是现在,小子,这一切都因为你而被彻底打破了,上一次姜爷虽然帮了你,却给青帮留足了面子,让你被蔡凯狠狠打了一顿,但这一次,你将蔡凯打掉了半条命,很可能会让他以后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蔡凯是蔡天雄唯一的儿子,这个仇,除了用你的命来抵,绝对没有其它余地了,即便姜爷再出面调停,蔡天雄也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给姜爷面子,再加上我刚才将你从他们手里救了出来,如今的情势很明显,这已经不单单只是你一个人与青帮的恩怨了,这已经完全变为了我们振头帮与青帮之间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帮派斗争,一切都摆到了明面,直至其中一方被彻底灭绝,此事才能罢休。” 李进一口气告诉了我这么多鲜为人知的黑道秘闻,而且这一切现在竟然都与我息息相关,我成为了冀兴市两大帮派拼斗的导火索,这种情势场面,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像得到的。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是我从未经历过的,我甚至可以透过李进的话想像到今后冀兴市将会出现多么残酷的血雨腥风,而我接下来的人生,已经注定无法再脱离这场巨大的洪流了,我看着李进,看着他那复杂而又极其严肃的神情,心中第一次有了一种惊惧害怕的感觉,与蔡凯发生冲突挨打的时候我不曾害怕过,与胖子血洗二中的时候我不曾害怕过,即便刚才被青帮追杀命悬一线的时候我也不曾真正害怕过,但是现在,当我知道因我一人之故给冀兴市今后的黑道带来了数不尽的血腥拼杀和你死我活的争斗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害怕了,这里面包含的,已经不仅仅只是我一条人命,而是要有更多的人,会因为今后两帮之间不可避免的血拼而丧失性命,这一切,从目前的情势来看,即便不是全都因为我,但是至少也是直接因为我而造成的,这样的结果,远非现在这个只有十七岁年纪的我所能承受的。 “小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是现在无论你心里有多乱都已经没有用了,事实已经发生,便再也无法改变了,你想的再多,又能有什么用?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的心思冷静下来,先要保住你这条小命,只要你还活着,你就能去做些什么,但是你一旦死了,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李进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看我,而是靠在了车座上,闭起了眼睛,但是从他不断起伏的胸口我依然能够推测出来,李进的心中,一定也是如我一样的难以平静。 我软软的斜靠在车座上,听着汽车急驶而行的声音,身体的痛觉再次明显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又或许是因为李进刚才的那番话给了我太多的刺激,我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终是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朦胧之间,我仿佛醒转过几次,每次醒来,都看到我身边站着两个人,穿着白色的风衣,在我的身上动来动去,我的身体没有任何的知觉,每次想要抬头看看这两个人究竟在我身上干些什么,却总是无力起身,反复几次,我最后终于再次昏沉的晕了过去。 等到我的意识再次清醒过来之时,却听到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断的叫着我的名字。 “夜路沙,你是不是醒了,夜路沙,夜路沙。” 这个声音柔细而又动听,是我极为熟悉的一个声音。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极为清秀的脸庞,她的眼眶通红,见到我醒来,眼中的泪水终是掉落了下来,滴在了我的脸上。 我心中一松,努力的唤了一声:“苏情,是你么?” 第六十一章 目前的情势(下) “嗯,夜路沙,我是苏情,你终于醒了,你可终于醒了,我终于等到你醒了。你知不知道,我在这儿守了你两天两夜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苏情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但她脸上此时的表情,却是一片惊喜。 “我睡了两天了么?”我无力的问了苏情一句,醒来之后,我便感觉到全身没什么力气,连说句话,好像都要费好大的劲。 “嗯,你是睡了两天了,他们给你做了手术,给你缝合了伤口,那个李进告诉我,说你失血太多,受伤过重,能不能醒来,就要看你的意志和天意了,可是我却坚信你能醒来,所以我一直都在这里等着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醒过来的。” “苏情,蔡凯的人,有没有去学校找你,有没有伤害你。” “呜呜呜呜……”苏情哭的更厉害了,她使劲的摇了摇头,道:“没有,那天我正在上晚自习,原来去学校找过你的那个女孩儿便去了学校,二话不说便把我拉了出来,她身边还跟着好些人,我根本就反抗不了,后来他们就把我带到了这里,我跟他们说我要回家找我奶奶,他们后来却是将我奶奶也带到了这里,夜路沙,你说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啊,我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好人啊,他们把我们带到这儿,究竟要干什么啊?。” 我心中倏然明白了过来,这一定是姜老大叫上官奇星做的,我惹事之后,姜老大必然很快便知道了消息,他让上官奇星以最快的速度去学校将苏情带出来,也一定是提前预料到了青帮的人一定会去九中找苏情,所以他便早先一步将苏情和她奶奶接到了自己的地盘,这无疑是已经替我保护起了她们。 又是姜老大,到了这个时候,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姜老大这个人了,他三番五次的帮我,难道仅仅是因为我这一身异于常人的武功吗?抑或是因为他所说的我很像他年轻的时候?可是我的这身武功又能给他什么?我虽然身负武功,可是也不是照样好几次险些丧命么? 我看着苏情,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大、这么突然的打击,这个坚强的女孩儿也终于无法再控制自己内心的惧怕和脆弱,而现在的我,却根本没有能力去保护她。 “对不起!”我弱弱的向苏情说了一句对不起,这个时候,也只有这句对不起,才能反映出我此刻的心情了。 “夜路沙,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你要不是为了我,就不会冒险回九中了,就是因为你想保护我,所以才会被青帮的那些混蛋打成了这个样子,这都我害了你的,从一开始就是我害了你的……呜呜呜呜……” 我努力的抬起了手,想去安稳一下苏情,可是手刚刚抬了一半,牵动了伤口,便又疼的落了下来。 这时候却将她的手主动放到了我的手里,她用另一只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后,随后也压在了我的手上,紧紧的握着我的手,道:“夜路沙,我不哭了,你不用为我担心,虽然发生的这些事,我现在还不是很明白,也感到很害怕,但是我答应你,我绝不会轻易再哭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哭了。” 苏情这句话使我的心禁不住抽动了几下,这句话中包含的意思,除了对我的信任之外,似乎还包含着其它的某种情意,但是现在的我,却真的承受不起。 “夜路沙,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弄些吃的。”苏情放开了我的手,也不等我答话,便起身出去了。 目送苏情出去,我也顺便打量了一下我现在身处的环境。 这应该是姜老大别墅中的某一个房间,不大,但非常干净、整洁,傢具电器、生活用品齐全,最为醒目的,是在我床尾一侧桌子上摆放的那两盆鲜花,我叫不出这这两盆花的名字,只觉得它们开的异常漂亮,看上去使人心情倍感放松。 虽然已是初冬,但这室内的温度却非常均衡,不冷不热,在这样的环境下养伤,看来姜老大对我的确是费了心思的。 苏情一直在这里照顾着我,接连三天,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陪在我的床前,给我做饭倒水,甚至是上厕所,她也会扶送我去,偶尔抽些时间,她会离开一会儿去照看她的奶奶。 看来苏情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再回到九中上课了,甚至她的自由也只能局限在姜老大的地盘上了,一旦离开这里出去的话,危险随时都可能会降临到她的身上。 我的伤势恢复的很快,连着三天我无时不刻都在修炼老爷子教给我的气功,自从上次受伤后,我才发现这气功有着治疗伤势的奇效,虽然只有三天的恢复,但在这种气功的辅助下,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基本的活动能力,除了一些剧烈的、需要用一些力气的动作之外,我基本已经与常人无异了。 但在这三天之内,李进居然从来都没有看过我,姜老大也从来都没有派过其它什么人来看过我,除了苏情之外,这三天内我没有见过任何一个认识的人,李进也好,上官奇星也好,姜老大也好,姜潇潇也好,我一个都不曾见过。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我心里其实也很清楚,他们一定是根本无暇来顾及我,按李进的话来说,就是如今的冀兴市黑道,已经被我搅翻了天,如今的振头帮既然成为了我的保护伞,那么青帮自然也就已经与振头帮撕破了所有的脸面,我在这里养伤,但外面却不知已经发生过多少恶战了。 很多次我想主动出去找李进,想要了解一下当下的情况,却都被门口负责保护我的几个壮汉给阻拦了回来,他们给我的理由只有一个:“姜爷说了,你不能出去。” 我郁闷无比,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将我软禁了一般,哪儿也去不得,吃喝住睡都不成问题,但就是没了一点自由。 我只能从苏情哪儿打听点儿消息,但很可惜,苏情的活动范围也有限,她知道的甚至还没有我多。 如此又过了两天,我觉得我等不下去了,不说别的,我与胖子的约期马上就要到了,我既然答应了胖子,就一定要去岩苍山三皇姑庙见他,因为他是我的兄弟,曾经跟我浴血患难,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对于他的安危,我实在是担心的很。 正当我打算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出去的时候,李进却来了。 “姜爷要见你。”李进只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走了出去。 我紧随李进走了出去,这一次门口的人并没有再阻拦我。 姜老大还是老样子,喜欢眯着眼睛看人,还没跟我说话,便开始急咳起来,好长一会儿才止住咳嗽。 而姜老大身边站着的,依然还是那个叫上官奇星的少女。 “夜路沙,伤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姜老大问我。 这一次姜老大,我似乎已经没有第一次见他时的那种紧张,隔了这么久,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如今再见姜老大,心态已经与当初不同了。 “好多了,已经好多了,谢谢你。” “谢我什么,不用,我早说过,我帮你,其实是等于帮自己。” 我不解,如果上一次姜老大的这句话还可以成立的话,那么这一次,完全就是我给他惹的祸,他帮我,已经没有理由再如上次了。 “小子,不瞒你说,就算你不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我早晚也是要跟青帮拼个你死我活的,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吧,如今你这么一闹,倒是也帮了我的忙,让我彻底没了犹豫铁了心去对付蔡天雄,所以说,我帮你不就还是等于在帮我自己么?” 姜老大又咳嗽了起来,他每咳嗽一声,身体便会弯一下,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我看着姜老大现在这个样子,心中五味杂陈,老爷子不想让我与他有什么关系,甚至说过我很可能会因为他而丧命,我自己也无法明白姜老大帮我的真正原因,但是如今摆在我面前的事实我也不得不承认,姜老大的确救了我两次命,不管他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都不能否认他对我的这两次救命之恩。 看着姜老大痛苦咳嗽的样子,我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你咳嗽多少年了,没有去医院看过么?”我问姜老大。 “很久了,已经是老病了,治不好了,虽然难受,不过短时间内还要不了我的命。”姜老大停止了咳嗽,直起了身子,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他不理解我为什么会突然问到他的病。 这就是我的念头,上次从姜老大这里回去之后,我便从老爷子那里曾经学了一些上古医术,其中学的最精的,便是如何治疗各种咳嗽,如今想起来,大抵是那时候我便已经在潜意识里面想要给姜老大治病了吧,毕竟这对我来说,也是回报他救命之恩的一种途径和方式,至少可以让我的心里多少都平衡一些。 “姜老大,其实,你如果信我的话,我倒可以试试能不能治好你那咳嗽的毛病,虽然我没什么把握,但是我的这种治疗方法即便治不好你的病,但也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 “小子,你的本事看来真的还不少啊,连这个你也会,好,你放心来看,我信你。”姜老大露出了笑容,看他的笑容,似乎真的对我很是信任。 “不过,我需要一些针灸用的细针,而且还要长短搭配那种,针芒最长要达到15至20厘米,最粗也不能超过五毫,你能不能帮我找到这样的针。” “没问题,只要这针有卖的,我就一定能给你找到。” “那好,那你尽快叫人去找,我会给你连扎一周,一周之后,如果能好了,就是好了,如果还是不行,那我也没办法了。” “小子,你尽管来扎好了,反正这病我也是各种方法都用尽了,也不差你这几针了。” 姜老大又咳嗽了一阵,不再与我说扎针的事情,转问道:“小子,那个叫苏情的女孩儿,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愣了一下,以姜老大的能力,他不可能不知道苏情的情况,却为什么又这么问我。 “是同学,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 “哦,她不是你的小女朋友么?你被李进带回来那天,浑身是血,受伤极重,却是叫着那女孩儿的名字呢。” 我脸上一热,矢口道:“不是,她不是,她只是我的同学。” 姜老大微笑不语,看了我一会儿,又道:“小子,还有一件事,我倒要谢谢你了,谢谢你为我女儿潇潇挡下的那一刀。” 我突然忆起了当日血洗二中时为姜潇潇挡过的那一刀,看来这件事,姜老大也已经知道了。 “小子,你真的很像当年的我,下手狠,出手快,绝不留情,喜欢为女人出头,我很欣赏你的这种性情和风格,既然要打,那么目的就应该很明确,就是要把对方打倒,所以你对蔡凯下了狠手,我非但不觉得过,反倒是觉得你轻了。小子,你记住,你既然已经得罪了一个人,那么就应该得罪到底,直到把对方得罪到毫无还手之力为之,如此一来,你这个仇怨或许会结的更深,但是你却也等于给自己今后除掉了最直接,也是最大的一个敌人,小子,我的话,你可懂?” 姜老大话里的意思我听出来了,但是他这番话却让我心里感到很沉,姜老大的意思,不就是在暗示我应该干掉蔡凯么,这种干掉,不仅仅只是狠狠的打他一顿,也不是放他多少血,而是要了他的命。 果然是姜老大,只此一句话话,便足以将他的狠辣作风体现的淋漓尽致。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或摇头,姜老大的想法我不敢苟同,我自问自己虽然恨极了蔡凯,但是真要让我杀掉他,我还真下不了手,除非,他伤害到了我的亲人。 见我没什么表示,姜老大反而笑的更深了:“小子,黑道的江湖犹如一张弓,拉的太紧,容易自伤,但拉的太松,却又无法将目标射中,所以宁可选择自伤也要做到一击即中,这就是江湖的基本规则,这个道理你现在不懂,但早晚有一天,你会懂的。因为从现在起,你已经成为了江湖中的人。” 我想否定姜老大的话,却又无力否定,就算我去否定,也无法更改我目前的处境,我不想成为姜老大口中的那种江湖人,但是现在,我却很难再独善其身,所有发生的这一切事情,已经将我推到了这个江湖中,任凭我如何努力,恐怕都无法再脱身,就算死亡,也无法将我从其中抽离出来,而只会让我永远沉溺其中。 关于青帮与振头帮目前的状况,我问姜老大,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我还想再追问,他则是干脆闭起了眼睛,只淡淡的跟我说了一句:“有些事情,你虽然有心,却还没有能力去做,而有些事情,你即便无心,但也必须要去做。” 这句话我听不懂,也无心去深究,我最想知道的,便是目前的形势,以及将来可能的形势,因我我与苏情的自由,凤姨与然然还能不能回来,都要决定于这种形势的发展。 但姜老大不肯说,我也没办法,他不说,李进和上官奇星自然也不会告诉我,现在的我,完全已经被姜老大这把伞所遮掩,外面如何的枪林弹雨、血雨腥风,我一概不知,我的命运似乎已经完全被姜老大所左右。 我最后向姜老大提出明天必须要出去一趟,我告诉他,这是我与一个生死兄弟的约定,这个约定,我必须要践行。 姜老大仍是没说话,但是却转头看了一眼李进,而李进,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不必再问下去了,姜老大那一眼的意思我也明白,他同意了我的要求,但是我显然不能一个人出去,而必须要由李进保护着去。 李进送回我房间的时候,也证实了我的判断。 李进一直沉着脸,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重,我能想到这一定是与青帮血拼的反应,但是我也知道,他什么都不会告诉我。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明天出去,会有多大的危险,在这里,我们的周围有上百人保护着,但是一旦出去了,我们绝对不可能也带着上百人出去,而你去的地方还在天成市,离开了冀兴市的范围,我们的危险会更大。” 我心中不快,闷声道;“如果你害怕,大可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就是了。” “操,你说的简单,你知道你这一去会连累到多少弟兄吗?” “我知道,我他妈怎么会不知道,但是我必须去,如果换成是你,你的兄弟一个人在外面承受危险,而你自己却在这里平平安安,你会觉得安心吗?如果你曾经答应了你的兄弟一定会去找他,可是你却背信弃义的因我害怕而做了孬种,不敢出去,你觉得你愿意做这种人吗?”我有些上火,说话的口气有些大。 李进却突然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直到将我送到房间门口时,他才细声说道:“你说的很对,我刚才的话,你就当放屁好了,明天八点,我们趁着冀兴市的上班高峰人潮期去天成市,今晚你好好休息,说不定明天……。” 后来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是他即便不说,我也知道,明天去找胖子,在天成市,很可能会遭到青帮的再一次追杀,青帮这次倾帮而动,我和李进出去,不可能会避开他们的耳目,李进必然会带上很多振头帮的弟兄,只有我们两个人出去或许会最大限度的避开青帮的耳目,但是,这个可能性却不是百分之百的,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会被发现,李进都不敢冒险,姜老大看他的哪一眼目的很明确,我的安全,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要百分之二百的对我负责。 但是李进的话,或多或少的还是让我心里产生了一些矛盾,难道我真的要连累到更多的振头帮的人么? 我回到了我养伤的房间,却看到苏情坐在那里等着我,见到我回来,她的脸上才展开了笑容。 第六十二章 我们是同姓(上) 自从那日哭过之后,苏情这几日一直都没有再与我深谈过,我是如何与姜老大认识的,姜老大为什么肯这样帮我,我在二中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前些日子几乎丧命的伤是怎么来的,她都没有问过我,她只是与我说着一些与此无关的话,更多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发着呆,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看着苏情,将明天要出去找胖子的事情告诉了她。 “只有你一个人出去么?”苏情的脸上毫不掩饰对我的关心。 “不是,还有李进,他会陪着我去的。” “这就好,如果只是你一个人出去,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出去的,外面,会不会很危险啊?” “我不知道,青帮的人应该知道我在这个地方,但因为这是姜老大的地盘,所以他们也不敢乱来,但是出去了,就不敢保证了。” “但是你还是要出去,对不对,不管外面有多么危险,你也一定要出去的,是吗?” 我点点头,苏情应该是明白我的心思的。 “我就知道这样,所以我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当日你明知道回九中找我一定会很危险,你不也去了么?如今在外面等你的人是胖子,所以我就知道你是非去不可了,但是你记住,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我仍是点点头,却说不出话,苏情是理解我的,尽管这些日子她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相信她对于目前的形势,一定也是有所了解的,最起码她会知道,她跟我,已经处于了一种极其危险的环境,只能无奈的依附与姜老大。 当晚苏情没有再像前几日一样跟我说话说到深夜,而是早早的便走了,出去陪她奶奶去了,我和她的心情都极其压抑,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第二日凌晨,天还未亮,李进竟然早早的便来找我了,他提着一个黑色的便利包,手上拿着一把小手电照着我,神情严肃的看了我半天。 这一夜我也几乎没怎么睡,见李进这时候突然而来,吃了一惊,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四点,难道他打算这个时候走么?从这里开车到天成市岩苍山,估摸有三个多钟头就差不多到了,也不必走的这么早啊。 “别开灯了,小子,穿衣服,咱们现在就走。”见我要去开灯,李进制止了我。 “现在吗,这么早。” “对,就现在”说到这里,他伸手从那黑色便利包里面取出两件衣服,扔给了我,续道:“把这两件件衣服换上,小的那件穿到里面,大的外套穿外面。” “这是什么衣服,怎么感觉又硬又软啊,我不是有衣服么,再说,我也不冷。” “叫你穿,你就穿,别废话,这是姜爷给你的,穿上对你有好处。” 我还想再问,李进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别磨蹭,快点,快点。” 我迅速穿好了衣服,将我口袋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转到了现在所穿的衣兜里,其中有凤姨留给我的地址和电话,这个我是要贴身携带的。李进也不与我多说话,起身便向外走去。 我紧随着李进出去,却发现他并不是向正门口走去,反而向这别墅的后院深处走去。 我禁不住追上他,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不是现在就出去么?” “你先什么都不要问,跟着我出去再说,这里又不是只有一个出口,我们从后门出去。” 夜色之下,我才发现李进的衣服是全身黑色,我的也是,我的裤子本来就是黑色,穿上李进给我的上衣,全身也是一片黑色,我与李进两个人,在这夜色之下,就如同两个鬼魅一般。 我心里隐隐感觉到了些什么,却也来不及多想。 直到随着李进走了好久,穿过一片小树林后,我才从李进那里印证了我刚才的感觉。 “小子,今天去天成市,就只有咱们两个人,再没有其他人了,你会不会觉得怕。” 果然如此,从刚才看到李进的表现,我就知道他很可能只是一个人陪着我出来,他之所以选择凌晨出发,就是为了更好的避开外面青帮的耳目,同时也是为了避开姜老大,要知道,姜老大是决计不会让他一个人护着我去天成的。 随着李进一路急行,在夜色的掩护下,而且选择的时间也是人最容易犯困,睡的最死的时段,而且我们走的也是小路,这一片地带山林居多,李进一定是极为熟悉地形,这一路下来,走的也很顺畅,没有碰到过任何人。 出了山林后,李进带着我走的是一条沟渠路,这里正在兴建水利沟渠,很长的一段距离被挖了大坑,只要过了这段沟渠,便可以来到冀兴市主干街道,到时候上了主干街道,人多车多,即便天亮了,也不会轻易被青帮的人发现了。 李进的方法我虽然赞同,不开车,趁天黑走小路,自然不会被青帮发现,但在我心中,却感觉这么做仍是有些太过小心了,青帮的人不见得都能认出我,而且大名估亮的从正门出去,我反倒觉得比这样偷偷摸摸的出去更加安全。 天快亮的时候,我和李进终于上了冀兴市的主干道,李进似乎早有安排,径直带着我进了一家开了门的商店,那商店老板见到李进,也不说话,只是向后面晃了一下头。 李进与我去了那商店的后院,却赫然发现,这后院里面竟然预备着一辆吉普车,见到我和李进过来,那吉普车的车门打了开来,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从里面探出了身子,道:“进哥,你可来了。我可是从昨晚一直等到你现在了。” 李进跟那青年打了声招呼,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道:“小雷子,这事儿我本来不想叫任何兄弟参与的,但是却不能缺了你,谁让你开车最好呢。” 说到这里,李进转头看着我,道:“叫小雷哥,上次你这条命,要没有他,就丢到那九中门口了,哪天开车带我去救你的,就是他。” 我突然想起了当日我在九中被青帮追杀时的情景,但是当时只顾着震惊与李进告诉我的一番话,却没有注意到那司机,想想也是,当日在九中门口,在那么多青帮痞子以及被吓傻了的路人中间以那种速度开车将我救出来,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看来这个小雷哥,的确车技惊人的很。 我向那小雷子打了声招呼,问了声好,不管怎么说,他也算的上我半个救命恩人。 但那小雷子却并不怎么搭理我,只是撇了我一眼,而且在他的眼神中,似乎还表现出一丝对我的厌恶。 李进与那小雷子将这商店后院的门推了开来,我也不再觉得有什么奇怪,振头帮的势力遍布冀兴市,即便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商店,也有着他们的人,这个毫不奇怪。 一路到天成市,都没有发生什么情况,看来青帮的人,的确没有发现我们。 从天成市区到岩苍山还要走约莫四十分钟的路程,小雷子车技虽好,却也没有加快速度。 这个时候,一路上一直没有与我说话的李进开口了。 “小子,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只是一个人陪着你去?” “不知道,其实你不陪我来也可以的,我自己又不是不能来。” “操,你还他妈那么固执。小子,姜爷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当前的形势,但是我现在却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些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急忙坐直了身子,这也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 “小子,青帮的势力有多厉害,你一定想象不到,就连我们,在这次真正与青帮翻脸之后,也才知道他们的实力的确是大的惊人。蔡天雄手下的厉害人物真的是不少,而且他的手下个个不怕死,打架不要命,这得益于蔡天雄的势力多年渗透在底层的缘故,处在这社会底层的人,大多吃够了太多苦,跟了蔡天雄之后,自然卖命的很。所以这一次我们与青帮之间的拼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场硬仗。” “小子,黑帮之间的拼斗你认为是什么样的?”李进突然又问出了我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是我估计一定会很残酷,甚至会死很多人。” “死人是肯定的,但是小子,黑帮争斗却远非常人所想的那种带着刀枪棍棒在大街上火拼的样子,那是电影以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才会做出来的事情,像振头帮与青帮这样的大帮,却并不会这么做,我们只会暗地里使劲蚕食对方的地盘,然后派出最精锐的弟兄去刺杀对方的重要人物,而对姜爷和蔡天雄来说,则会动用所有的关系,去搞垮对方经营的产业,直到对方的势力彻底崩塌为止,黑道有黑道自己的世界,能不牵扯外人,就不会牵扯到外人,即便与警察对立,但警察也不会过多的横加干涉,黑道的地下世界需要黑道自己去平衡,以黑制黑,永远是这个世界的一个潜规则,黑道的世界就是如此,胜者为王,最后坐稳交椅的那个人,便是这整个冀兴市地下世界的王者。” “小子,这几天来,你知道青帮与振头帮死了多少人了么?你不知道,你知道姜爷这几日经历过多少凶险了么,你也不知道,那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出的,你今天身上所穿的防弹衣,还是姜爷给你的。青帮最终要对付的,是姜爷,而我们对付的,同样也是蔡天雄,只要对方的老大一死,那么这场仗也就分出胜负了,但是现在,姜爷却把一直保护他最后一道防线的防弹衣给了你,这防弹衣来之不易,费尽周折,绝不是普通的避弹衣,但姜爷却把它给了你,还要我带着众多兄弟陪你冒险去天成市。姜爷肯为你这么做,但我却不能,我不能带着那么多兄弟出来冒险。” 第六十三章 我们是同姓(下) 我无法理解青帮与振头帮之间拼斗的血腥度,无法知道现在的振头帮与青帮究竟发生了怎样的血雨腥风,所以李进的话我大多是不太明白的,但他话中透露出的另一层意思,我却是感觉到了,与那个小雷子一样,李进对我是有厌恶感的,尤其是这次我引发两帮争斗之后,他给我的这种感觉便越来越明显。 “夜路沙”李进叫了我的名字一声,我看着他,见他将手伸到了后腰处,竟然掏出一把黑色的枪来。 我从未见过真正的枪,前几日那把差点要了我性命的枪因为当时纷乱的环境和我较远的距离,我也未曾看清楚,但是现在,就在我眼前,却有这么一把实实在在的枪。 李进右手盖在那枪膛上,拉动了一下,发出机械碰撞的声音。 “小子,你会不会用枪。”李进问我。 “不会。”我肯定是不会,即便摸都没有摸过。 “在冀兴市,即便是我们和青帮,也没有多少人会用枪,这东西其实是个禁忌,用刀砍人和用枪打人的区别就在于,前者不会引起警察多大注意,但后者,却很难向警察交代,除了警察和军队,这个国家是绝对不允许黑社会玩儿枪的,但是这一次,却是到了必须要动枪的地步了,而一旦动了枪,也就意味着会死人,会死大人物,用刀干不了的事情,用枪则可以离很远便干成,而姜爷,现在每一次出去,几乎都会受到这样的威胁。” “他不出去不就行了么?”我脱口道。 “姜爷不出去,这仗还能打吗?兄弟们在外面卖命,为的又是谁呢?” 我无语,是啊,姜老大是振头帮的天,是振头帮所有人的主心骨,到了这种事关振头帮生死存亡时刻,他若是不站出去,还有谁能站出去呢。 “小子,你绝不觉得,姜爷为你做的,有些太过了,他只要把你交出去,至少可以为赢得这场仗换来一些筹码,你是导火索,但你也是一把利剑,只要把你的命送给青帮,青帮自然在表面上要收一收,他们一收,我们的机会岂不是更大?” 我心里一惊,李进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他跟我说这个究竟想要暗示什么? “小子,你不用紧张,我恼的便是姜爷不会把你送出去,姜爷为你做的太多了,你一个人的安全,要用太多弟兄们的命来换了,所以我现在对你很有意见,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我不自觉的向车窗边靠了靠,我一直觉得李进对我不对劲,果然,他也不再掩饰他对我的厌恶了。 “夜路沙,你也不用怕,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不会真把你扔出去的,我要想仍你出去,就不会费这么大劲躲开青帮的眼线带你来天成了,因为你姓夜,因为你真的跟姜爷很像。” 我心中诧异,这跟我的姓氏有什么关系? 但李进接下来的一段话,却让我几乎从车座上蹦了起来,心中像是吞了炮仗一般,几乎将体内的所有内脏都要炸裂了。 “小子,我不得不告诉你,也必须要告诉你,因为我要让你明白,要让你知道姜爷为什么肯这么对你,别***你受了姜爷这么多的好,却连个屁都不知道。小子,姜爷不是常常跟你说你很像他年轻的时候么?你的确很像他,除了你们的样子不同之外,你的脾气、性格、说话方式几乎如出一辙,我与姜爷是几十年的弟兄,对于姜爷,我了解的很,自从上次你来惹事姜爷知道了你的名字之后,就对你很感兴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但耳朵却竖了起来,说实在的,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困扰我很久的一个问题。 “因为姜爷本来就不姓姜,他真正的姓氏很奇怪,跟你一样,他姓夜,夜晚的夜。” “啊,你说什么,你说他姓夜?”这句话在我心里的确引起了巨波,这个世界上姓夜的人很少,以前虽然觉得这个姓氏稀奇,但是我并不会多想什么,但是现在,因为老爷子的缘故,我知道了夜氏一族的太多惊秘之事,姜爷竟然也姓夜,他会不会与老爷子、与我有什么关系。 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念头,老爷子说过,我是这个他唯一的亲人,而且在不死血咒的宿命之下,老爷子的后人是无法活过三十岁的,但姜老大,却早已超过了四十岁。 “姜爷是个孤儿,后来跟了振头帮老大,才改了姜姓,十几年前,姜爷曾经有个儿子,可惜,姜爷跟她妻子孩子从南京回来的时候,受人追杀,她妻子死了,孩子也丢了,生死未知,其中的凶险缘由,你无需知道。自那之后,姜爷一直没有再娶,现在的女儿姜潇潇,其实并非姜爷的亲身女儿,小子,我跟你说的这些,你明白什么意思么?” 我心中乱作一团,隐隐觉得李进这话有深意,却总是理不出头绪来。 “小子,你姓夜,而且性格倔,脾气拗,所以姜爷对你格外的喜欢,他失去了儿子,所以在你身上似乎找到了某种情感,你明白了么?” “啊,难道姜爷把我当成是他的儿子了么?” “那倒不是,你的岁数与姜爷儿子的岁数至少要大上三四岁,姜爷不会真的认为你是他丢掉的儿子,他只不过在你身上找回了一种感情,一种他失去了很久的感情,起初的时候我想不通,但是这次他为了你居然真的不惜跟青帮决裂拼斗,我才确定,他一定是把你看做是自己的儿子了,他是真的喜欢你,尤其是他的身体生病以后,压在他心底很多年的遗憾和情感全部都放大了出来,小子,我告诉了你这些,这是姜爷所不允许的,但是我却藏不住了,我一定要然你明明白白的知道你夜路沙是凭什么会让姜爷肯为你这么做的,你若是有良心,有义气,懂感恩的话,就要学会报答姜爷,你并不是姜爷的儿子,姜爷不欠你什么,但他却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甚至包括许多振头帮兄弟的命,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自己应该知道你自己应该怎么对姜爷了吗,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进的话如同一把秤一样压在了我的心里,以前我总觉得姜老大之所以对我那么好,可能是看上了我的武功,看上了我的特殊能力,但是却想不到姜老大居然与我是同一宗姓的,他肯那么对我,完全是因为在我身上看到了他丢失了十几年的儿子的声音,他将对于他儿子的歉疚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他这份恩我又如何报,感受到本该在姜老大身上穿着的防弹衣,我的心也越来越乱,一时之间,我还完全无法从这些事情中反应过来,但是我心中却有了个念头,如果能和胖子安全返回冀兴市的话,我第一时间会找到姜爷,给他做针灸,给他治疗他的咳嗽,我想起了我留在天成市旅馆里面的包裹,那里面放着老爷子留给我的东西,其中有他以前给我以及给我将来的儿子写的那些长信还有他临走时留给我的那封信,那些长信里面有详细的关于医术方面的东西,以前我从来没有认真仔细的研究过,但这一次我觉得我有必要好好研究研究了,毕竟将姜老大的咳嗽治好,是我目前唯一能回报他的一个途径了。 正思绪间,车子停下了,小雷子扭头看了我一眼,道:“到了,岩苍山到了。” 我回过神来,与李进对望了一眼,各自出了口长气,至少,我们今天头一半的路程算是安全的,只要接到胖子,就马上返回去,顺利的话,中午也许就能返回冀兴市了。 我与李进同时下了车,向岩苍山上的三皇姑庙走去。 ********************************************************************************* (投票+收藏=对我最大滴支持!谢谢!) 【另:本周还剩二百多精华,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请各位读者大大踊跃留言发评啊,我给你们加精华,不加就浪费了,但别刷屏,最多三个!(*^__^*)……】 第六十四章 又一次追杀(上)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冷,尤其是在山上,那种滋味更加的让人难受,冷风从脖子里灌进去,全身上下,似乎连脚趾头都是凉的。 李进与我走的很快,我不知道那三皇姑庙的所在,但李进却知道,显然他以前一定是来过,这样也好,省的再去向别人打听。 远远的便看见庙前站着一个少年,但他却不是胖子,这少年的身材很瘦,与胖子有着明显的区别,除他之外,这庙前便再没有其它人了。 我走近,看着那少年,他也看着我,目光闪烁,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把我的左耳还给我,还给我。”那少年突然小声哼起歌来,歌词古怪异常。 但我却是明白这其中的意思的,胖子一定是躲在了什么地方,让这少年出来等我,倘若来的是青帮的人,自然不会听懂那句歌词的意思。 我走到那少年眼前,道;“我是夜路沙,胖子呢?” “啊,你真的是小夜哥?嗯,一定是,胖子跟我说,除了小夜哥你之外,是没人能听懂我刚才所唱的歌词的,小夜哥,你跟我来,胖子在后面等着我们呢。” 那少年兴奋异常,拉起我的手便向那庙后跑去。 李进也随着我跟着那少年去了那三皇姑庙后。 庙后有两个大大的山石佛龛,里面各自摆了一尊木制菩萨,前面是两个大香炉,香烟袅袅,显然是有人刚刚上过香。 那少年突然停下脚步,冲着其中的一尊菩萨喊道:“勇子,你出来吧,小夜哥来了。” 只见那佛龛菩萨像后面突然挤出一个人来,推开那菩萨的半边身子,从那佛龛里面跳了出来,不是胖子又是谁? 我几步跨上去,与胖子紧紧拥抱,在他的背后使劲的捶了几拳,见他平安无事,我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 “小夜哥,这些日子你可好,我很担心你呢,其实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两天了。” 我看着胖子,发觉他左耳伤处被纱布缠着,似乎还有些肿大,显然他的伤势还没有好转,但他却早早便来这里等我,这份情意,倍加令我心酸。 我与胖子相视而笑,似乎用不着过多言语,但彼此心中的情意,却已是剔透心间。 拉起胖子的手,我转身看向李进,道:“我们回去吧。” 李进看了一眼胖子,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而去。 这时候胖子却拉了我一把,道:“小夜哥,有件事我想求你。” “什么事,你只管说就是,别说什么求不求的话。” 胖子指着那少年,道:“他叫李超,是从小跟我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他爹死了,家里穷,上不起学,便辍学到了天成市打工,跟人学维修家电,但他岁数小,挣的不多不说,还老受人欺负,我这次受伤,他拿出了所有的钱给我治伤,也辞了工作,所以,小夜哥,能不能让他跟着我们。” “可我们的眼下的处境,岂不是连累了他?” “不怕,这小子也倔的很,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我怕早晚有一天青帮的人会知道他帮我治伤的事,把他一个人留到天成市,反倒会更危险。这小子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但是人很机灵呢。” 我犹豫了一下,却终是点点头,道:“好,只要他自己愿意,我也不反对,其实他跟着我们也不见得就会安全,但是总比把他一个留在天成市好,走吧。” 那个叫李超的少年见我同意带着他走,甚是高兴,却不敢上来向我表达,只是抓住了胖子的肩膀,兴奋道:“谢谢,我早就不想在那个家电维修干了,天天受窝囊气。” 我与胖子、李超随着李进下了山,小雷子看到我带下来两个人,看着我的眼神更显不耐,却也没说什么。 李进坐在了前排,我与胖子、李超坐在后排,小雷子发动汽车,向冀兴市返去。 到了天成市市区之后,我向李进提出要到我当日所住的小旅馆去一趟,那里还放着我一些重要的东西,李进没反对,吩咐小雷子向那我所指的旅馆开去。 到了那旅馆门口,我自己一个人下了车,李进和胖子他们则留在了车里。 旅馆的老板还记得我,见到我回来,表情显得很是怪异,我还没说话,他已经先开口道:“你可算回来了。” 我以为他是着急我走了几日,却一直占着一间房,押金早已不够,谁知他又说道:“你的物品我一直给你保存着,你拿了东西,就赶紧走吧,这几天的房费,我就不要了。” 我觉得奇怪,问道:“我的房间你是不是已经给我退了,我的东西呢?” “都在这儿,兄弟,咱谁也别为难谁,你的东西我肯定是没动过,一直给你留着呢,就等你来拿了,你放心,你只要拿着你的东西走了,我也绝对不多事。”他从柜台下面将我留在这里的提包取了出来,递给了我。 我越发听不懂他的话了,只觉得他话中的意思奇怪的很,而且他的眼神也是一直在躲着我。 我打开包,衣服、现金都还在,但是却少了一样东西,我的心突然揪了起来,什么都可以丢,但这样东西我却决不能丢。 老爷子留给我的那些信不见了,那些记载着老爷子所有的过往记忆,记载这不死血咒之事的信全都不见了,包括老爷子临走时留给我的那最后一封信也不见了。 我猛地抬起头,一把揪住了那老板的领子,怒道:“我的东西呢,我包里面的东西呢,是不是你拿了。” “没有,我没拿,我从来都没有动过你的东西,我也不敢动。”那老板眼神紧张的很,甚至透出一股惧怕来,却是不承认拿了我的信。 “操,我的包一直都留在你的旅馆房间里面,除了你,谁还能动我的东西。”当日我去九中赵苏情,出于安全考虑,没有将包带在身上,总觉得留在旅馆会安全一些,却不成想,留在这里反而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丢了。 “真的不是我,兄弟,你听我说,我都跟你说了,其实你那天走了以后,当晚便有人找到了我这旅馆,他们去了你的房间,但是见你不在,他们出来问了我几句话就走了,你的东西,很可能是被他们拿走了。” “是谁,是谁来找我,你怎么能随便让他们去我的房间?” “不让不行啊,兄弟,那两个人可是……可是警察啊,他们都带着证件,还带着枪,你说我敢不让吗?” “警察,你说是警察!”我的心突地有乱了起来,警察怎么会知道我来了这里,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他们为什么又偏偏只拿走了我的信,如果他们想抓我,又为什么不在这里等着我回来,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任我现在如何去想,我都无法想通。 “兄弟,我真没动过你的东西啊,我对天发誓,我真没有动过你的东西,很有可能是那两个警察,兄弟,你快走吧,我保证你回来这事儿,我绝对不会说,真的。” 旅馆老板的身体有些发抖,很显然,他可能是把我当作了什么通缉犯、杀人返之类的人了。 “那两个警察什么样子,是哪儿的警察?” “我也不清楚啊,他们都穿着便衣,其中一个警察很年轻,估摸跟你差不多的岁数,他们让我看了一眼证件,但是却只是让我看了一下封皮,根本没有让我看里面的内容,我见他们都带着枪,心里也紧张,哪儿还敢多问什么啊。” 我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那柜台上,力气极大,将那柜面砸出了一个坑来,怒道:“你敢骗我?” “没有,我真没骗你,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啊,摊上这样的事儿,我躲还躲不及呢,哪儿还敢骗你。”那老板的身体似乎都已经软了,面色发白,看样子,是真的害怕了。 其实我也只是吓吓他,期望他可能真的是骗我,但我心里知道,这老板应该没有骗我,事情应该是如他所说的一样的,他没有必要拿我的信,他的旅馆在这里,他若是拿了我的东西,又能躲到那里,更何况在一般情况下,他要拿也只会拿我的钱,而不是那些信。 我松开了那老板,没有再难为他,的确如他所说的一样,摊上这样的事儿,他已经自顾不暇了。但我仍是要求那老板同我去了我住过的房间,我翻遍了每一个角落,很遗憾,我什么都没有找打,我的信就这样不见了,目前最大的可能,便是被那两个警察给拿走了。 我最终还是提着包回到了车上,李进见到我的异样,问了我一声,但我什么都没有说。就连胖子跟我说话,我也没有答茬,现在的我,心思已经全部被那些丢失的信和那两个警察给牵走了。 那些信可是老爷子留给我的啊,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那里面记载的,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令人难以置信的秘密,那里面有着老爷子上千年的记忆和技能精华,除了擒龙手之外,那里面几乎记录了老爷子教给我的所有东西。 可是现在这些信却被我给丢了,我以后如何向老爷子交待,又如何向自己交待,这些信在我身边还好,但一旦落到了别人的手里,那么对我老爷子来说,那就是一场灾难,我们所有的秘密都会被外人知晓。 但是那两个警察究竟是谁?他们是否又是真正的警察呢,其中有一个与我岁数差不多,那么像我这般年纪便当上警察的人有几个呢?而且他们是如何知道我去了那家旅馆的呢?他们又为何单单拿走我的信,如果他们是想抓我的话,又为什么不派人留在那里等我回去,这一切疑问,没有一件我能想的通,它们全部汇集在我的心上,将我的心揉成了一团乱到不能再乱的乱麻,一股闷气憋在我的心里,几乎要将我的胸腔撑裂,我再也忍受不住,猛地狂喊了出来。 “啊!”随着我这一声发泄闷气的尖叫,开车的小雷子被我吓了一跳,惊诧之下,他的身体晃动了一下,带动了汽车也跟着晃了一下,但就因为这一晃,却再次将我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砰!”很清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自我们车后射了进来,穿过了车后窗的一角,透过车厢,击中了车右前方的倒车镜。 我的神智随着这声枪响猛地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我急忙回头向后看去,却发现在我们的车后,有一辆吉普越野在紧跟着我们,那越野车的两旁,紧随着两辆越野摩托车,而那越野车前座的右车窗,此时正有一个人探出了半个身子,手上握着一把枪,正在左晃右晃的向我们瞄准着。 就在这由天成市通往冀兴市的高速公路上,我受到了青帮对我第二次的追杀…… ××××××××××××××××××××××××××××××××××××××××××××××××××××× (有读者提出本书的黑道描写有些夸张,我自己也觉得的确夸张了些,仿佛那些警察和政府都是吃干饭的一样,不过本书主题之一描写的本就是一个江湖黑道的情仇故事,只不过背景放到了现代都市,大家也不必太过深究,姑且把它当作一本都市武侠黑道体裁的书来读就是了,以后涉及到的移魂出窍还会更玄乎,但我会努力把握主线情节的基本逻辑,故事讲究的是精彩,我也不想写的太过写实,生活本就太过现实了,烦恼甚多,何不让大家在书中童话一把呢?在这里,神州真诚向各位读者表示谢意,谢谢大家提出的宝贵意见和建议。) 第六十五章 又一次追杀(下) 我可以肯定这些人是青帮的人,除了青帮,没有人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对我们开枪,但青帮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杀了出来,这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大大的疑问,难道他们早就预料到了我们会来不成,那为什么不在我们来的时候出来截击我们,反而非要在我们返程的时候才杀出来呢。 我仔细一想,便得出了一个结论,青帮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应该没有发现我们,问题应该出在哪家旅馆,显然是我从哪家旅馆离开后,有人通知了青帮,而且这人显然不是青帮的人,否则的话,他们直接就会在旅馆将我干掉,难道真的是警察? 不会的,应该不会是警察的,警察不会参与到这黑帮之间的追杀拼斗中来,那究竟是谁,是那老板?也不会,他没有那个胆子,他也不会知道我惹上的是青帮。 那究竟是谁,此人一定熟知我与青帮的仇怨,但又不愿意露面,他很可能便是那旅馆老板口中所说的“警察”,他想致我于死地,所以他一定是在暗处发现我后,马上通知了青帮的人,他一定是一个即熟知我又熟知青帮的人,而我的那些信,也一定是落到了这个人的手里。 奶奶个熊的,这人究竟***是谁啊? 又是一声枪响,惊醒了我。在这个时候,显然不是我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了,那两辆越野摩托车已经追到了我们车身两侧,其中一个摩托车手,正举枪瞄着我们。 又是一声枪响,但这一枪却是李进开的,右车窗外的摩托车手一个急刹,竟然躲开了李进的那一枪。 “操他妈妈个臭比的,蔡天雄这次派来的人,都是高手,绝对的高手啊,小子,我们今天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啊。”李进回头看了我一眼,满脸的严肃表情,他不是在开玩笑,这从刚才那个摩托车手躲开李进的那一枪便可以证明,这次追杀我的人,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杀手。 胖子这时候将身体压在我的身前,喊道:“小夜哥,你爬下。” 我推开胖子,使劲捶了他一拳,怒道;“你干嘛,想给我挡子弹是不是?” 胖子不语,但他的身体却并没有收回去,意思很明显,他的确是想给我挡子弹。 李进看着胖子,目光中带着些赞许,却说道:“小胖子不怕死,也讲义气,可是你现在挡在他前面,与其说是给他挡子弹,倒不如说是他在替你挨枪子儿,子弹大多是从后面射来的,你挡在他身前,子弹都射在了他的背上,倒是打不着你了。” 胖子脸一红,显然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判断不出这些的,脑子一热,只知道用他的身躯去挡着我了。 小雷子的车技的确是好的很,车开的飞快,几次与前面的车发生险情,都能化险为夷。后面追过来的车总是无法超越我们。 但那两辆摩托车却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的危险,其中一辆摩托车,有几次看样子是想要冲到我们前面去,似乎想以自己的车身来阻挡我们前进,这完全是不要命了,只不过因为时机不对,它无法最后付诸实施。 看来青帮派过来的这几个杀手虽然不多,却个个都是难缠的狠毒角色。 在这种高速行使的状态下,我的功夫已经毫无用处,现在只能指望李进和那小雷子了。 李进又开了两枪,这次他几乎是连发而出的,两枪间隔的时间极短,果然右侧的那辆摩托车始终没有躲过第二枪,李进的子弹并没有射向他的人,而是射向了他的车轱辘,那摩托车突然被改变了方向,撞向了旁边的隔离桩,这一下撞的极其惨烈,那摩托车杀手估计是死定了。 但是另一辆吉普越野车和摩托车仍然在紧追不舍,枪声连响,其中一颗子弹穿过我们几个人之间,将车前窗给击碎了,好在没有伤到人。 小雷子这时候突然猛喊了一声:“坐稳了!” 我只觉得车身一个急刹,身体猛的向前倾去,车身紧接着来了一个急拐弯,当我坐正身体向车窗外看去的时候,竟赫然发现这整个车身已经置身半空之中。 这里是一个大大的斜坡,紧挨着这高速路的是一条县级乡道,而且是土路,旁边便是地田,这个小雷子竟然做出了一个如此危险的举动,他竟然将车开出了高速,在急刹车的惯性之下,飞下了斜坡,向那乡道上跃了上去,此举无疑等同自杀一般,一个不小心,车身失去控制,便会发生翻车。 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甩开后面紧追不舍的敌人,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否则一会儿冲过收费站,冲向冀兴市市区内道的话,不仅自己更加危险,反而会波及到更多无辜的行车和路人。 电光火石之间,在我的大脑还没有反应回来之前,车已经重重的落在了下面的软土乡道上,惯性使然之下,我的头撞在了车顶上,疼痛无比,所幸的是,这车没有翻。 这吉普车还真***够硬,愣是没有被摔散架,小雷子猛打了几下方向盘,将车身稳了下来,一轰油门,顺着乡道急驶而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青帮的追车,那越野车似乎已经停了下来,但那摩托车却是从那斜坡上滑了下来,但那坡度实在是太大,那摩托车车速又很快,在滑下那斜坡的一瞬间,终于翻了过去。 安全了,如此一来,终于是安全了,我们终于再次甩掉了青帮的又一次追杀。 一路颠簸,不过总算是逢凶化吉,中午时分,我们终于安全返回到了冀兴市姜老大的家中。 下车之时,李进突然长出了口气,道:“看来这次我赌对了,如果我真的带太多兄弟与你去天成市,反而会因为目标太大招致更大的危险,这次蔡天雄派出来的杀手,绝不是普通人,好在只有我们几个人,要死大不了一起死,但要是命大的话,就一定也能一起活着回来。” 我拍了拍李进的胳膊,再次向他说了一声谢谢。 我跟小雷子也道了声谢,但他却没有理会我。 李进带着我去见姜老大,却发现姜老大不在,只有上官奇星一个人。 见到我们回来,上官奇星似乎显得很焦急。 “夜路沙,你终于回来了,走,赶紧跟我走。” “去哪儿?”我跟李进异口同声的问道。 “去富豪酒店,姜叔叔去跟蔡天雄会面了,冀兴市上面的头儿出面要求姜叔叔和蔡天雄跟他一起会面,说是我们两帮之间的拼斗闹的太大了,死的人太多,虽然目前还没有牵连到无辜老百姓,但是足以引起更高一层的人的重视了,所以他要给青帮和振头帮调停,他要求两方不能带太多人去,姜叔叔只带着四大将去了,这次谈判,因为中立方的身份关系,谁都不会带武器,但是我们谁都不敢保证蔡天雄会不会趁此对姜叔叔下手,他身边高手很多,但姜叔叔身边,却没几个高手,论近身搏斗,也就只有你夜路沙了。” 上官奇星说的很快,几乎是一边拉着我向外走,一边将大致的情况告诉了我和李进。 李进这时候拉住了上官奇星,道:“奇星,我们刚才在天成市,刚刚遭到青帮的又一次追杀,你就这么把他再带出去,岂不是危险的很。” “李叔,你放心,一会儿带我们去富豪大厦的人,是冀兴市上面的人,青帮再狠,也不敢对上面的人怎么样的。” 李进听她如此说,这才松了手。 胖子他们要跟着我来,却被上官奇星拦了回去,而李进也不让他们去,以胖子和李超的能力,去了反而是累赘。 我告诉李进,带胖子他们去见苏情,苏情见到胖子,自然也就不会太为我担心了。 我随着上官奇星再次出去,门口果然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刚才我们回来时便见到了,却并没有多想。 上车之后,车上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一个带眼镜的中年男人,见到我和上官奇星,那男人问道:“就是他吗?” 上官奇星点了点头,那男人便不再说话,吩咐那司机开车而去。 第六十六章 一场鸿门宴 车行路上,上官奇星小声跟我说道:“其实姜叔叔不让我带你去的,但是我却不能不这么做,你理解么?” 我点点头,回道:“你是担心他的安全。” “嗯,我的确担心他的安全,蔡天雄这次是铁了心要跟我们振头帮干到底了,这次上面的人出来调停,我们双方这是不得不给上面一些面子,但私底下,这件事始终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果,所以姜叔叔走了以后,我跟上面的人说,你是这一切的主角之一,我叫他们瞒着姜叔叔留一辆车在这里等我,为的就是等你回来之后带你过去,不过你放心,你现在已经是振头帮的人,最多会被上面看成是一个黑帮分子,而不会看成是一个杀人犯,所以你不必担心他们会把你怎么样。” 我心中愕然,对于上官奇星口中的上面的人,我隐隐猜出来一些,却也不能确定,毕竟这是一个非常奇妙的关系网,彼此制约,却又互相均衡着利益,平时没事的时候,谁都不会过线干涉对方,但是事情一旦超出了控制,他们自然就会干涉进来,制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但这些上面的人究竟是些什么人,我是猜不出来的。 上官奇星靠近我耳旁,又道:“有他们的人出面,我们双方都会克制自己,而且在他们的地盘上,我们两帮谁都不敢做的太过,但是这并不代表姜叔叔没有危险,蔡天雄身边绝对会有高手,怕的就是他们搞偷袭,到时候拼的可是真功夫,所以你的功夫就会大有用场了,你明白了吗?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姜叔叔的安全。” 我点点头,心中多少有了些眉目。姜老大这次去参加上面人出面组织的调停,身边不乏带着些高手,但包括青帮老大蔡天雄在内,去上面的地盘参加谈判,上面绝不会让两方带太多的人去,所以他们带在身边的,一定都是各自帮中最厉害的人,而且在那种情势下,谁都不敢保证对方不会找机会对彼此下手。 再往深处想一想,上面表面上是组织一次调停的机会,但实际上,这何尝不是给青帮与振头帮提供了一个决斗的好地方,无论是哪一方胜出,还是两败俱伤,对上面来说,都将是他们想要的结果,这种兵不血刃的暗斗,总比让两方拿着砍刀武器在冀兴市的地面上火拼要好的多。 我心中豁然明白了过来,我相信上官奇星心中也是明白的,所以她才会不惜把我也拖下水,这一次去富豪酒店,明明就是去赴一场鸿门宴,只不过刘邦的角色,是由振头帮与青帮一起扮演的,而项羽的角色,却是由上面的人来扮演的,不论是蔡天雄,还是姜老大,这个宴是非赴不得了,显然上面的人已经认为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底限,但是他们并不想大张旗鼓的出面镇压两方,而是将蔡天雄和姜老大逼上了这么一个由他们提供的角斗场,是死是活,就看两方各自的造化了,胜利的一方,自然可以继续做这冀兴市的地下皇帝,而失败的一方,就从此消失在冀兴市的黑道舞台了。 想到此处,我的额头不禁渗出了汗水,我突然发现,我接下来要面对的,将会是我这一生中最为凶险的一幕情景,我夹身在冀兴市三个最强势的帮派势力之间,而与我的命运息息相关的振头帮与青帮,似乎很快便会凸显出它们各自最终的下场了。 富豪大酒店是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坐落在冀兴市的西郊,几乎要到了相邻的郊县,占地面积极大,产业链齐全,我虽然从未去过,但听说过不少,这里几乎是冀兴市乃至全省最大的一个娱乐场所,歌厅、洗浴、餐饮一应俱全,也是全省各行势力人物的销金窟,这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妓院,这是一个挂着牌照的赌场,这个地方真正的后台老板,即便不说,我相信大多冀兴市的老百姓心中也会很清楚。 那辆白色面包车并没有把我和上官奇星拉到富豪酒店的主楼,而是拉到了与主楼还有一段距离的地下地下停车场,这是我不曾想到的,上面的人的确会挑地方,这停车场内人迹罕至,只要门口一把关,常人便再也不能进来,而且极有可能,这停车场内早已空无一片,所有的车辆早已在上面的人吩咐下被迫开走了。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杀场。 我和上官奇星下车后随着那中年男人一直向这停车场的深处走去,因为是地下,这里的温度更低,而且灯光昏暗,气氛甚是凛人。 但有一件事与我的设想一样,那就是在这片停车场内,真的是已经没有多少车辆了。 见此情景,我也几乎可以断定,这场谈判会,果然就是一场鸿门宴。 中年男人带着我们进了这停车场最深处的一个小屋,进门之时,我和上官奇星均被站在这门口的几个人搜了身,这小屋空间不大,但里面却坐满了人。 我一眼便看到了姜老大,他坐在右侧的方位,身后除了我见过的振头四将之外,还有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我倒是从未见过。 姜老大也看到了我,他脸色倏的一变,但马上又镇定了下来,显然他没有料到我居然也来了。 上官奇星在我身后轻轻的捏了我的手一下,小声道:“既然来了,就不要怕,我们过去吧。” 我咳了一下,向姜老大走了过去。 当我和上官奇星站定在姜老大身后以后,他斜了一下身子,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该来的。” 我没有答话,却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 对我来说,或许这一次,便是我报答姜老大三次救命之恩的机会了。 这个时候我的余光似乎感觉到有一个人正在狠狠的盯着我,我抬起头来,向对面看去,与一个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却不像姜老大,他不胖也不瘦,此时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愤恨与恶毒。 他坐在左侧方位的正前方,身后也跟着六个人,个个身形彪悍,但其中却有一个例外,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在那六个人中异常显眼,因为那老头的身材非常的矮小,似乎只有一米五六的样子,但那老头的眼神却很亮,一看便知道是一个练家子,而且造诣非浅。 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坐在我对面正前方的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定就是蔡凯的老爹,青帮的老大——蔡天雄。 蔡天雄终于将他的眼神从我的脸上转到了姜老大的脸上,他忽然笑了几声,道:“原来姜爷你就是为了这个小子不惜断送了咱们几十年的交情,姜爷,我真的很为你不值啊!” 姜老大咳嗽了几声,却没有回答蔡天雄的话。 这时候一直坐在正中央位置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秃顶男人站了起来,大声道:“今天叫两位来,不是谈恩怨的,再大的恩怨,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候,都已经不值一提,我从上面来,唯一的目的就是将上面的意思转达给二位,刚才我已经大致说过了,接下来,我也想听听二位的意见,这件事,你们打算如何处理,是不是还要一直闹下去,还是刚才那句话,如今你们两帮的争斗已经超出了我们可以接受的底限,也影响到了冀兴市老百姓的正常生活,火烧的太大,纸是包不住的,出于地方利益考虑,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事儿要是让再高一层的人知道了,你们的下场,哼哼,不用我说了吧。” 蔡天雄干笑了几声,道:“明白,当然明白,正所谓青山绿水流,各有各看头,砖红墙瓦灰,自扫门前忧,应该要讲究的规矩,总是要讲究的,我相信姜爷也是聪明人,得有所偿与得不偿失的区别,姜爷心里应该比我还清楚,更何况姜爷在外面的身份,可不只是单单一个黑帮的老大,你手下十几个行当的万八千口人,可都指着您吃饭呢,倘若斗的太狠,姜爷您这几年好不容易积蓄起来的那些名望和元气,岂不是大大的亏了,既然今天坐到了这里,我便说句亮堂话,把该给我的人给我,然后拉一块地皮做赔礼,那么我这口憋气,吃了也就算吃了,以前既往不咎,今后照样你来我往,挂个满堂彩,姜爷,这个脸面你给足我,我一定也会给足你,怎么样?” 姜老大这时候也突然笑了,一边笑一边咳嗽,他撑着桌面站了起来,环视了屋内四周的所有人一眼,笑道:“我姜醒空这点面子,其实根本不值一提,倒是我手下那万八千弟兄的面子,我却得挂在心上,今天既然到了这儿,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的很,你是缸也好,我是碗也好,总之大家里面都盛满了水,一旦碎了,水就洒了,不过蔡老大你要是想将我碗里的这点水倒进你的缸里,我是绝对不乐意的,大不了,咱们就使劲撞撞看喽,看看到底谁硬一些。” “操,姜醒空,你个老王八,那小子跟你什么关系,他把我儿子打成了终生残废,这个仇有多大,你心里难道不清楚么?”蔡天雄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也从座位上蹭的站了起来。 屋里所有的人都站了出来,尽皆怒视着对方,我感觉到了一股极其浓重的杀气,仿佛随时之间,这个屋里的空气就会爆炸一般。 (求票,求票哇!) 第六十七章 螳螂捕蝉假 “你们……”那个秃顶男还要再说话,但这时候姜老大却突然高声打断了他的话。 “蔡老大,很不凑巧,原本要是我的人打伤了你的儿子,按江湖道义来说,我的确是应该把人交给你的,可是,这小子前些日子,我刚认了他做了我的干儿子,这样的话,我可就不能交人了,我这个做干爹的,就算这儿子犯了再大的错,我也得护短啊,这可是人之常情啊,再说,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我们之间的事,真的跟他有多少关系么?即便没有他,我们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的,无非因为他,这一天来早了一些罢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倏的紧张了起来,姜老大这几句话,无异等于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挑明了。 我看到蔡天雄的眼睛越来越红,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但他的脸上却一直挂着一副冷笑,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们。 那秃顶男此时突然起身向门口走去,拉开了门,又转身过来,道:“几位,我知道你们都是显赫一方的黑道老大,谁都不会服谁,但是你们不要忘记了,在这个国家里面,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老大,你们的事情,我们可以不干涉,但是我们也打定了主意,今后的冀兴市,只能留下一只地下老虎。” 秃顶男终于也挑明了一切,这句话说完,他便很快关门出去了。 我的心提了起来,我所设想的这一切,终于还是发生了。 秃顶男所代表的势力是希望看到这一场景的,而姜老大与蔡天雄也是希望以这种方式进行决斗的,对于这三方势力来说,谁都经不起长时间的折腾,在如今这个场所里,两个老大的直接对决将会决定冀兴市今后的黑道到底是姓姜还是姓蔡,这种方式残酷却实效,不管是姜老大,还是蔡天雄,这两个势均力敌的黑帮老大都不愿意以长时间的明争暗斗来消耗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资本和财富,以这种方式来做个彻底解决,以秃顶男的势力来做裁判,无疑是两个老大都不得不做出的抉择,所以他们才会将自己最精锐的手下带来,所以他们才会把大部分的势力扔在了外面,而只身赴宴。 而对于秃顶男来说,冀兴市的黑道有两个老大他头疼,但是如果没有老大他会更头疼,他向着哪方都不是,唯一的办法,就是以这种方式促成其中一方的老大被灭,如此一来,对他才更加有利,他不会傻到将两方全灭,他或许有这个实力,但他绝不敢那么做,因为全灭的后果将会更加让他不可收拾,一旦发生那种情况,青帮和振头帮很可能会彻底的将整个冀兴市搅翻天。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如今的这种做法了。 我看着这两个如同鹰与豹的黑道枭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对视着,我知道尽管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与意图,但是在他们彼此的心中,此刻却像是沸油一般,恨不得将对方炸个通透。 但就在这个时候,在两个人就那么对视了三分多钟之后,姜老大却突然笑了,他一直眯着的眼睛也猛地睁了开来,眼中精光突显,他抬腕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淡淡的说了一句:“是时候了,他应该到了。” 话音一落,那个被秃顶男关上的门竟然再次被轻轻地推了开来,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但这个人,显然不是秃顶男。 这是一个如同装在套子里面的人,身体被一件肥大的风衣裹了起来,脸上戴着一个贴面的塑料面具,头上还戴着一顶八角皮帽,皮帽两端垂放了下来,遮住了他的侧脸,样子虽然古怪滑稽,但是不论你从那个角度看,都无法看到他的样子。 很显然,这是一个不愿意透露自己身份的神秘人。 而这个突如其来的神秘人,此时竟向姜老大走了过来。 蔡天雄表情诧异,眼神也露出些许紧张来,而姜老大,此刻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明显。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又是如何躲过秃顶男设在外面的多道防线进来的呢? 神秘人来到了姜老大的身边,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看了我一眼,透过他面具上的两个眼睛孔,我看到了他的眼神,我觉得我似乎在那里见过这种眼神,可是这个时候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这种眼神究竟属于谁,这应该是一个我认识的人,但偏偏我就是无法让这个人在我的脑中变的清晰起来,我想再仔细看看那人的眼睛,但可惜,他的视线已经躲开了我,看向了姜老大,他现在留给我的,只是一个侧面。 这个时候,那神秘人竟然从他的风衣里面伸手掏出了一把枪,递向了姜老大。 我大吃一惊,同时我听到在我身后的上官奇星也轻轻的惊呼了一声,显然这种情况已经出于了我和她的预料,从神秘人的这个举动来看,他居然是向着我们来的,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姜老大提前就安排好的,在这个绝对无法带武器的地方,这个神秘人竟然给姜老大送来了武器,而且还是一把枪,姜老大有了这把枪之后,如今的形势便再明暸不过了,蔡天雄,包括蔡天雄身边的人,不论他们有多厉害,恐怕也只有挨枪子儿的份了,到了这个地步,双方未尝决斗,但胜负却是已经分出。 神秘人的手上戴着一副洁白的手套,他的手拿着枪口,而姜老大的手却是握在了枪把上,但奇怪的是,姜老大刚刚用手握住枪托,神秘人竟然又将枪抽了回去。他将枪调转了过来,平放着托在了自己的手里,同时他另一只手又伸进了风衣里面,拿出了另一把枪,这一次他很干脆的便将这一把刚刚掏出来的枪递给了姜老大。 姜老大看着那神秘人,脸上闪现了一丝诧异,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便闪过去了,他将目光再次转向了蔡天雄,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深,缓缓的坐回到了桌前的椅子上,他这些举动,仿佛是想要告诉蔡天雄:你的命,已经握在了我的手里了。 神秘人这时候却又突然走到了门口,伸手在门口上使劲敲了两下。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令我目瞪口呆,也令刚刚坐下来的姜老大蹭的又站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我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的惊慌。 这时候从门口又进来三个人,一左一右是两个同样戴着面具的人,他们的手上同样戴着手套,拿着枪,枪口顶在中间一个男人的左右两边的太阳穴上,这两个人手中的枪,枪口前长出了一截,我能看出来,这两把枪一定是装上了消音器。 中间那男人神形萎顿,嘴上被贴了宽胶布,身体被两边那两个拿枪的蒙面人架着,嗯嗯呀呀,却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男人不是别人,赫然竟是刚才已经出去了的秃顶男。 “栾昆,你这是干什么?”姜老大朝那个神秘人问了一句,声音有些发颤。 我能感觉到目前的情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化,秃顶男被制,以他的身份居然能被人用枪胁持,外面一定也是发生了突变,但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发生的,一时之间,我根本无法理清。 “哈哈哈哈……”蔡天雄突然大声笑了起来,歪着头,带着极度嚣张的笑容斜看着我们,“姜醒空,想不到吧,你绝对想不到本来应该是你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了我的人,螳螂捕蝉假,黄雀在后真,你费尽心思安插的后招,现在却成为了我对付你的杀招,姜醒空,你还是差了点儿啊,你到底还是比不过我蔡天雄啊,哈哈哈哈……” 姜老大的眼睛一直盯在那个神秘人的脸上,他的手紧紧的扳着身前桌子的边缘,似乎在极力的克制着内心的愤怒和激动,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样,他冲着那个神秘人说道:“你不是栾昆,你绝对不会是栾昆,你比栾昆高一些,我早就该注意到这一点的。” “不错。”蔡天雄突然挡在了那神秘人面前,阴笑道:“他的确不是栾昆,姜醒空,其实我很佩服你,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这个时候,也只有栾昆可以出现在这里,也只有栾昆可以毫不费力的得到上面人的信任,也只有栾昆,可以找机会制住这个死秃顶,栾昆好像一直都是你的人,一直跟你保持着很好的关系,也是你在上面的一把保护伞,可惜,现在你这把伞已经被我打破了,这个人是谁,你不知道,你也绝对不会猜出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你死了以后能做鬼的话,再回来查清楚吧,不过可惜,现在你是没这个机会了,你会死的很冤枉,也很窝囊,你就算死了也要背着一个杀人的美名,你会被上面的人所痛恨,你的所有地盘,所有财富都会在上面的帮助下统统归我所有,因为你杀掉了一个绝对不能杀掉的人,哈哈哈哈……” 随着蔡天雄的笑声,躲在蔡天雄身后的那个神秘人突然伸出手来,手上拿着一把枪,一把刚刚被姜老大握过的枪,指在了那个已经面无血色的秃顶男的脑门之上。 而神秘人手上的那把枪,此时也已经装上消音器,这足以证明,现在发生的一切,绝对是事先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的。 第六十八章 黄雀在后真 我的心也越来越紧,摆在我面前是事实再也明显不过了,这完全就是一个计中计、谋中谋,原本姜老大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提前打通了上面的关系,以图在这个关键时刻得到支援,却不成想他所设计的一切完全被蔡天雄所逆转,他的人临阵倒戈站在了蔡天雄的一方,或者说姜老大的人已经不是姜老大的人,他真正找的哪个人,也许根本就没来,也许已经被眼前的这个神秘人给杀掉了。 这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博弈关系,姜老大与蔡天雄之所以敢来赴这场明知要死人的鸿门宴,完全是因为他们彼此都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们似乎都有信心将对方一击必杀,然而这次博弈的结果最终却是姜老大输了,而且输的极其的意外和不甘,因为那个神秘人显然非常清楚姜老大的计谋,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完全是向着姜老大来的,他拿出了一把枪递给姜老大,却在姜老大刚刚接住的时候便抽了回去,那个时候,他的表现便已经透出古怪来,如今来看,他那么做,就是为了能在那把枪上留下姜老大的指纹,这么一来,他们干掉秃顶男后,凶手自然会落在姜老大的头上,姜老大今天就算能从这里活着逃出去,那么今后他在冀兴市的日子也绝对不会好过了,蔡天雄这一招,赢的很彻底,而姜老大这一次,可能连命也要输出去了。 所有的关键所在,都在那个神秘人身上,他取代了原本应该是姜老大的人,却成为了蔡天雄的最大帮手,他掌握了姜老大的所有计划,所以这时候才能将姜老大一举逼入死地,他究竟是谁? “砰!”一声闷响,震断了我的所有思路,我的视网膜内绽开了一片红色,血红之色,秃顶男的脑袋终是被那个神秘人一枪给爆掉了,而最为残酷的死亡气息也随着这声闷响在这个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屋瞬间爆裂了开来。 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姜老大也动了,他的手一直都抓在桌子的桌沿上,这张桌子不大也不小,不长也不短,但一旦被掀起来,也足以将蔡天雄一方人的视线给遮挡住,它可能遮挡不住对方所有人的视线,但是只要遮挡住对方拿枪的那三个人的视线便已经足够了,也许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但这几秒钟却是保命的几秒钟。 桌子掀起,姜老大胖大的身体也猛地向后倒了下来,同时用手扒着我向地上倒去。 枪声响起,子弹穿过了隔在双方之间的那张尚处于半空中的桌子,这是对方拿枪的哪几个人的本能反应,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开枪,而不是蹲下,去瞄准我们。 “杀!”姜老大怒吼了一声,他将手中的枪猛地甩了过去,这个时候,任何人都知道姜老大手中的枪里面是绝对不会有子弹的,而与此同时,我身后那两个我从未见过的青年,身体猛地倾倒在我的身前,在倒下的同时,他们的手伸到了嘴边,似乎从嘴里吐出了一个东西,在倒下的同时,顺势用手将那手中的东西向对方两个拿枪的人甩了过去。 “砰!砰!砰!”这一次是三声闷闷的枪响。 在我身后那两个青年甩手的同时,对方那两个拿枪的蒙面人也开出了两枪。 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一瞬间,我几乎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来。 我看到对方那两个拿枪的蒙面人在开出那两枪后,便倒在了地上,他们的手捂着脖颈,在地上打着痉挛,脖颈间的鲜血汩汩而出,我终于明白,我身后那两个青年从嘴里拿出来的东西一定是刀片之类的利器,这两个青年的手法果然厉害,竟然在如此混乱被动的局面下使出了这样的杀招,一举将对方两个主要火力给干掉了。 但是我们这一方,却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我身前倒下的那个青年,已经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了,他的头被子弹击中了,鲜血嗤嗤的从头部冒了出来,而我旁边姜老大的身前,也仰面倒下了一个人,那是振头四将之一,在姜老大倒下的瞬间,他便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姜老大身前,用身体护住了姜老大,此刻他的胸前鲜血一片,他死在了姜老大的身上,他用自己的命换回了姜老大暂时的安全。 三颗子弹,打死了我方两个人,剩下的那颗子弹却是打空了。 “操!”剩下的振头三将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怒吼,并排向蔡天雄一方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也做出了反应。 因为我看到蔡天雄弯下了腰,他这是要去捡拾那两个已经死掉的蒙面人掉在地上的枪,而我现在唯一的反应便是,绝不能让他拿到枪,否则的话,我们将会更加的凶多吉少,现在他们的人手中只有一把枪,倘若被蔡天雄再拿到枪,我们便再也没有还手之力了。 我双手猛地撑到地上,直接一个向前小翻,身体转过来后,脚一着地,便猛地向地上一蹬,向蔡天雄扑了过去。 “砰!砰!砰!”又是三声枪响,我的余光已经看到冲在最前面的振头三将倒下了,而与此同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隔在了我与蔡天雄之间,待我看清来人就是那个一直待在蔡天雄身旁的老头子的时候,他已经一掌向我的颈部砍了过来。 这人的身法好快,我手臂格档住了他攻向我的那一掌,但这么一来,我再也来不及扑向蔡天雄了。 好在这时候上官奇星从我身后冲了上去,扑向了蔡天雄。 蔡天雄到底还是没有来得及从地上拣起枪来,无奈之下与上官奇星斗在了一起。 姜老大也冲上来了,另外那个青年也冲上来了。 如今的场面,蔡天雄一方剩下的九个人与我们一方剩下的四个人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混斗在了一起,站在最里侧的那个神秘人虽然手中有枪,却也不敢再轻易开枪,毕竟他枪里的子弹已经快没了,而且看上去他似乎没有多余的枪了,或许在他的预计中,三把枪已经足够要我们的命了,但事实却完全出离了他的预计,他想不到我们的反抗会如此猛烈。 缠着我的这个老头,功夫真的是好厉害,力道强劲,手法极快,而且招招都是杀招,直冲着我的脖颈、腋下而来,这显然是一个精通杀人之术的高手。 短时之间,我只能先躲过他的这几下杀招,才能试图以擒龙手干掉他了。 我守的很狼狈,并且终是被他击中了肋骨一下,剧痛无比,我怀疑我的肋骨是不是已经被他给打断了。 但是躲过这几下猛招之后,我的机会还是来了。 左手掌,右手拳,我使出了擒龙手。 擒龙手出,溅血方收,这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武功,也是最厉害的杀招。 但那老头儿的确是厉害,超乎想像的厉害,他竟然躲过了我的第一招,躲过了我抓向他喉管的那一招必杀,但是他始终还是没有躲开我的第二招,我的拳头狠狠的击在了他的腋下肋骨处。 腋下其实是人体最为不受力的部位之一,也是通常所说的气门之一,这一下势大力足的下去,我几乎都可以听到那老头肋骨断裂的声音了。 老头被我这一拳打的脱离了地面,撞向了一旁,落在地上时,他的口中已经喷出血来,但这老头真的硬的很,这一拳竟然还是没有将他打死,他单手撑地,竟然忍痛向后退去,向那神秘人的方向退了过去。 我想追,却发现那神秘人的枪口突然对准了我,我的身体猛地一闪,向蔡天雄的方向蹿了过去,神秘人这时候也收回了枪,我的速度极快,此时几乎已经与蔡天雄和上官奇星混在了一起,他也不敢莽撞开枪。 “师父!”我听到神秘人叫了那老头儿一声,他的声音很粗,像是憋着嗓子喊出来的。 我却顾不得多想,此时屋中的情景我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扫了一遍,姜老大被与两个青帮的人斗在一起,地上已经躺着一个青帮的人,显然是被姜老大给徒手干掉了,而那个青年却一直缠在那神秘人身前,引得三个青帮打手围着他,这也是为什么在刚才这短短的时间内,那神秘人一直没有开枪的原因,他的目的是打死姜老大,而并不想在那青年身上浪费子弹,但是要绕过那青年和那几个青帮打手,却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更何况姜老大也一直在动,而且一直看上去姜老大很清楚当下的形势,他始终将身体置于那两个纠缠他的青帮打手的对面,而并没有马上干掉他们,为的便是能更大程度上的扰乱那神秘人的视线。 但是我现在却是不能去帮姜老大,因为我已经发现,我身边的上官奇星已经受伤了,蔡天雄虽然没有捡到枪,但是他的功夫却好像非常的厉害,上官奇星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拚尽全力的缠着他,却并不能打败他,反而被蔡天雄打中了几拳,眼眶出血,越来越不支。 在我以擒龙手扑向蔡天雄的同时,那个神秘人也动了,他突然压着嗓子大声的喊了一句:“爬下!” 狠招,这的确是一个狠招,神秘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狠招。 青帮的人全部都爬到了地上,由得姜老大那青年去要他们的命,他们这一爬下,姜老大再无遮挡之处,即便姜老大也随着爬下,此时那神秘人的枪口也很容易对准他了。 在这个乱到极点的情形之下,那个神秘人竟然会想出这么一招来。 好在这个时候,我使出的擒龙手已经制住了蔡天雄,但是我却硬生生的把这杀招收了一半,我的右手抠在了蔡天雄的喉管之上,左手则是掐在了蔡天雄的腰眼处,使他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要右手一用力,就可以要了蔡天雄的命。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神秘人用枪指着愣在那里的姜老大,并慢慢的向姜老大靠了过去,只要我一动,他便可以向姜老大开枪,那个青年死死的盯着神秘人,却是不敢动,上官奇星从我身后拣起了一把枪,指向了那神秘人,却是也不敢妄动开枪,如今的情形,已经完全转变为了一种互相制约的情景,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神秘人终于靠到了姜老大的身旁,他慢慢的将枪抵在了姜老大的太阳穴上,并抵着姜老大向我和蔡天雄的方向靠了过来。 第六十九章 信在他手里 “把枪扔过来,地上那把枪也给我踢过来,快!”这句话是神秘人冲着上官奇星说的。 但上官奇星却没有听他的,反而将手中的枪口抵在了蔡天雄的头上。 这个时候,我们双方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也不会向对方示弱。 “好,咱们交换,但是为了公平起见,你要把枪扔到我们都够不到的地方,我知道这小子很厉害,就算他手上没枪,但是他一样能杀掉蔡老大,大家都痛快点儿。” “好!”上官奇星回答的很干脆,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用蔡天雄来换回姜老大。 那个一直怒视着神秘人的青年慢慢的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但中途却突然转向,向另一个已经死去的青年走去。 “算了,陈虎,你哥哥已经死了,不要过去了。”姜老大这时候开口说话了。 陈虎看着爬在地上已经死去多时的哥哥,表情很麻木,但眼中却流下泪来,但他终是听了姜老大的话,绕到了我的身后,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法再去顾及他哥哥的尸体,能够从这里活着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上官奇星将两把枪扔到了房间左侧的下角。 我与神秘人对视着,但这时候神秘人面具后的眼睛显然是已经眯起来了,我无法再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一点儿信息,而且他之前说话一直都是憋着嗓子,他明显是不想让任何人听出他的本音。 “你过来,我过去,走到一条平行线的时候,我会举臂枪口向上,但是你也要松手,行不行?” “不行,当然不行。”我摇了摇头,我不傻,我知道我的手再快,也快不过他的子弹。 这时候我侧了一下身体,右手从蔡天雄的左腰眼处转移到了他的右肩膀上,用出五分力气捏了下去,但蔡天雄却是硬的很,愣是忍着没有吭声,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他绝不能让神秘人分心。 “让你的人把你左手的手套摘下来,把你的枪换到你的左手上。”我对神秘人提出了条件。 那把枪上面现在还留着姜老大的指纹,即便我无法将那把枪夺过来,也要想办法逼着神秘人将那些指纹抹掉。 我判断了当下的形势,秃顶男死在了这里,外面的人很快便会发现他的失踪,极有可能会带入来这里找秃顶男,这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留给我与留给神秘人的时间都不多,神秘人和蔡天雄事先设计好的一切这时候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原本以为可以百分之百的干掉我们,然后伪造现场,然后把秃顶男的死推到已经无法在申辩的姜老大身上,但照目前的形势来说,这个可能已经变的不可能了,我们可以耗得起时间,但他们却耗不起,一旦将时间耗到外面那些上面的人找过来,他们所做的一切也便前功尽弃了,毕竟那把枪现在还在神秘人自己的手上。 现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似乎是我们已经占了主动。 “操,你错了!”神秘人哑着嗓子怒骂了一声:“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现在只数五下,你最好按我说的做,否则,大不了咱们就同归于尽,我现在就是敢跟你打赌,赌你不敢让姜醒空死在我的手上,怎么样,你敢不敢赌?” 说到这里,他紧接着便开始计数,并且用枪抵着姜老大的后脑向我走了过来,很显然,他已经不再给我时间犹豫和考虑了。 这时候上官奇星已经将身后的门拉了开来,在我身后小声道:“夜路沙,先救姜叔叔再说。” 我承认我不敢与神秘人打这个赌,与所有的一切比起来,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神秘人将姜老大推到了我的身体左前方,手中的枪口慢慢的指向了天花板,沉声道:“你们的车就停在这停车场的后门口,我可以保证让你们走,绝不会追你们,现在你先松开蔡老大,然后等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放人,你将蔡老大推过来,我也将姜醒空推过去,我知道你的速度很快,但是你最好还是别耍什么花样。” 我点了点头,将手掌也离开了蔡天雄脖子一段距离。 神秘人向后退了几步,口中数着一二三,当数到三的时候,他的握枪的右臂猛地举了起来,枪口指向了天花板,同时口中高声喊道:“放人。” 我也的确没有耍什么花样,姜老大他们从这里跑出去还需要几秒钟的时间,倘若我不马上放开蔡天雄,神秘人一定会开枪。 所以随着神秘人的喊声,我猛地用右手将蔡天雄甩向了那神秘人,但在将蔡天雄甩出去的同时,我竟然做出了一件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使出了全部的力气,甚至加上了老爷子交给我的气功,捏碎了蔡天雄的肩骨。 蔡天雄的痛呼声响起,姜老大从我身边一闪而过,神秘人的高举的手臂猛地落下,但因为蔡天雄直冲他撞了过去,他首先要闪身。 这就是时间,仅有的一点时间,我放蔡天雄,就是为了争取到这一点时间,自从上次被蔡凯毒打之后,我就再也不会相信这种类似的承诺了,而神秘人此刻表现出来的举动,也足以印证了他出尔反尔的意图。 但他终究还是因为闪身而晚了一步,姜老大,上官奇星以及那个陈虎这时候都已经跑出了门口,而我也已经转过了身体,半个身体已经出了门口。 但就在这个时候,在我即将也要逃离这个房间的时候,我突然听到神秘人在我身后大声的喊出了一句话,这句话只有四个字,但这四个字却硬是让我马上就要出去的身子猛地又停了下来,并且扭头看向了神秘人。 神秘人跟我喊出的那四个字是:不——死——血——咒! 我听得很清楚,绝对没有听错,他的确说出了那四个字。 “神秘人就是那个偷走老爷子留给我那些信的人。”这是我此刻心中最直观的一个反应,这世上知道不死血咒的人就只有三个,除了老爷子和我之外,就只有那个偷走信的人了,因为在那些信里面,老爷子记录了除了那咒语本身之外的所有关于不死血咒的事情,里面还记载了老爷子交给我的除擒龙手之外的大部分搏击之术、医术以及他大部分的重生经历。 我的脑袋嗡嗡直响,我现在心中最大的冲动便是马上冲过去看看这个神秘人究竟是谁,这个掌握了我和老爷子大部分秘密的人究竟是谁,但是在我这股冲动还没有完全形成的时候,我听到“砰!”的一声闷响,我的胸口猛地一疼,那个神秘人竟然向我开枪了,子弹打在我的心口,庆幸的是,我身上穿着本应该姜老大所穿的防弹衣,他这一枪,并没有把我打死。 在我的所有反应还出于混沌的时候,我看到蔡天雄的人正在跑向房间的左侧,他们要去拿地上的枪,而我的手掌也被握在一片软滑之中,一个人猛地将我拉了出来,拼命拉着我向停车场的后门处奔去。 我的意识这时候也回到了现实中来,防弹衣可以救我一命,却不能救我第二命,神秘人发现没有把我打死之后,一定可以判断出我是穿着防弹衣的,他们要是再向我开枪,子弹打的就不会再是胸口,而是脑袋了。 我此时也看清楚了这个回来拉我的人,是上官奇星,她紧紧的抓着我的手,拉着我拼命的向后出口跑去。 我和上官奇星此时已经顾不得扭头去看蔡天雄的人是不是追出来了,甚至他们会不会向我们开枪我们也已经顾忌不得了,唯一的念头就是马上冲到后出口去,因为那里是留给我们的唯一出口,那里不设任何防卫,秃顶男在死之前也说过,谁可以安全从后门出来,那么今后冀兴市的地下黑道世界也就完全属于谁了,但令人感到讽刺的是,我和姜老大他们是第一个从那里出去的,但却是逃出去的,蔡天雄他们留在了里面,但是他们却笑到了最后。 我与上官奇星刚从那出口出来,便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向我们快速的倒退了过来,车门大开,一个人探出头来,喊道:“快上来,快!” 这人正是比我们早先出来的陈虎。 我与上官奇星一左一右岔开,蹿进了车里。轿车油门轰响,急驶而去。 第七十章 奇星受伤了 姜老大坐在前排,开车的人我没见过,显然这司机一直在后门外面等着,对于里面发生的这一切,他毫不知情。 我坐定之后,却听到陈虎惊呼道:“小星,你怎么了,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我探头看去,却发现上官奇星秀眉紧蹙,满脸痛苦之色,目光向下,见她用手紧紧的摁在左腿大腿左后侧,鲜血顺着她的掌缝流了出来,车座上一滩血迹。 “我挨了一枪,被他们打中了腿,不过没事,我能撑得住。”上官奇星勉强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面色已经开始泛白,上身无力的靠在了后座上,胸口剧烈起伏,已经开始出现失血过多的反应。 我心中一沉,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若不是为了回去拉我,他也不会被蔡天雄他们追出来后开枪打伤,他返身拉了我一把,但跑的时候,速度却不如我,落在了我的后面,冲出来的时候,其实是我在拉着她跑,但就因为她落在了我的身后,所以才会被打中。 我突然想起了老爷子曾经教过我的止血之法,急忙从陈虎身上挪了过去,急道:“她失血过多,让我试试先给她止血,只可惜,我们这里没有针。” 我心中着急,就算没针,用手指压着,我也得尽全力给上官奇星止血。 “针,对了,捧子,前几日我叫你去找的针,你找到没有?”姜老大突然说到。 捧子是那个司机,他腾出一只手来,从裤兜里面拿出一包东西,递给了姜老大,道:“姜爷,我今天上午刚刚从一个老中医那里弄来的,这玩意儿还真不好找,那老中医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弄来的。” 姜老大将那包针扔给了我,说道:“看看是不是你要的东西,事有凑巧,当日你让我找这些针,却不成想真的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我心中大喜,老爷子教给我的止血之术,便是施针扎穴止血法,如果没有这针,我还真不知道如何给上官奇星来止血了。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避嫌,我用力扯开了上官奇星的裤子,连贴身的里裤也一并撕开,看准伤处,找准周围的穴道,扎了下去,但是车开的很快,几次扎下去,我又拔了出来,在汽车高速行驶之下,我多少受到了影响,准头大减,我也因此急的出了一头汗。 此时上官奇星的神智已经开始变的模糊,那子弹此刻还嵌在她的大腿里面,一定是穿过了大腿的大血管,血流不止,照这种态势发展下去,如果不及时止血的话,上官奇星很可能在10分钟之内就会因失血过多死掉。 “停车,马上停车!”姜老大突然大喊了一声。 “姜爷,这时候停车,很可能会被他们追上啊,现在不止是蔡天雄要追我们,上面的人估计也要追我们的。”陈虎劝阻了一下姜老大。 “停车!”姜老大又猛喊了一声。 “吱!”汽车来了一个急刹,捧子终是将车停了下来。 我看了一眼车外,这里应该是通往冀兴市的唯一一条道路,周围行车行人很少,显得甚是显眼,将车停到这里,的确是一种冒险。 “小子,别管别的,快给奇星扎针止血,快。”姜老大催促了我一句。 我使劲的呼了口气,再次看准穴道,扎了下去,这一次没有再扎错,但因为涉及的穴道有七八个之多,而且还要注意扎入的深度,这几针下去,时间估摸已经耗过了五六分钟。 这五六分钟对于正在逃亡的我们来说,无疑如同沙漠里的水一般。 车子再次开动起来,好在蔡天雄和上面的人还没有追过来,但是我却看到,旁边的陈虎,前面的姜老大包括司机捧子,脸上都已经湿了,那是因为紧张,而流出的汗水。 上官奇星腿上的血已经被最大程度的止住了,但是仍是缓缓的向外渗着血,那一颗子弹伤及了她的动脉,当下最要紧的,不仅只是止血,而且还要尽快将她腿内的子弹取出来,否则耽搁的时间长了,稍有大点的震动,仍然会刺破她的血管,造成大出血,更重要的是,如果不及时取出子弹,她今后很可能会成为一个残废。 我不得不将这个情况告诉了姜老大,尽管我知道此刻姜老大心中比我要着急的多,比我考虑的事情要多的多。 “捧子,我们现在不能回冀兴市了,马上转路,上高速,去泉鹿市,将奇星他们搁到六爷哪儿,然后我要马上去找两个人,打几个电话,布置一些事情,我们必须要在今晚离开冀兴市,赶赴南京。” 姜老大吩咐了那司机捧子几句之后,便靠在了车背上,也不再与我们说话,而是闭起了眼睛。 我知道,他这是在心中盘算事情,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他需要用最快的时间做出一个最正确的决断来,毕竟他现在身上背着一个杀了上面人的污点,这个污点已经无法再用嘴说清,他已经得罪了冀兴市真正的老大,现在的他其实已经跟我没什么区别,除了逃避青帮的追杀之外,他还要逃避上面的围杀,即便振头帮的势力再强,到了这个时候,恐怕也无法再与已经站在一条线上的地下青帮与地上势力的人抗衡。 车行很快,期间与一辆警笛轰鸣的警车擦肩而过,我看到姜老大猛地睁开了眼睛,脸上肌肉抖动,显然他的心情已经复杂到了极点,在此之前,姜老大还是冀兴市的一方枭雄,即便是警察,他也不会太放在眼里,但是如今,姜老大因为在神秘人与蔡天雄的栽赃下,干掉了一个绝对不能干掉的秃顶男,一切都发生了逆转,秃顶男背后的势力绝不会放过姜老大,正应了那句老话,做匪的,只能与官勾结合作,却绝不能与官策反纷争,否则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姜老大所说的那个六爷其实就是当初我受了枪伤之后,给我做手术取子弹的人,那个六爷最多也就四十来岁,但是姜老大居然能叫他六爷,足见此人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但是他在道上却没什么名气,想必一定是他行事低调,精于医术,却无心插足那些江湖纷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这个六爷必定也是一个有着惊心动魄的过往历程的人。 姜老大在六爷这里打了几个电话,我只听了几句,便被那个六爷拉着进了内屋,他说需要我做他的帮手,他要马上给上官奇星动手术取子弹。 我从未见识过手术,况且是这种近乎于没有任何辅助与看护设施的手术,直观来说,那个六爷就只是给上官奇星的腿上打了一只麻醉针,然后往我的手上放了几把刀钳以及酒精棉便开始开刀了。 他下手极快,且非常的冷硬,虽然打了麻醉,但是上官奇星仍然疼醒了过来,这六爷拿起一条沾血的白布,顺手扔在了上官奇星的面上,冷声道:“不要看,不要想,就算疼,你也得忍住。” 取子弹的过程中,姜老大打完电话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伸手指了指外面,意思很明显,他这是要走了。 我用眼神留住了姜老大,他走到我身旁,小声道:“帮我照顾好奇星,我保证,今晚一定会来这里接你们,然后我们一起离开冀兴市。” 但我想说的却不是这个。 “姜爷。”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称呼姜老大。 “姜爷,我求你件事儿,我担心苏情,还有两个人,一个叫刘勇,一个叫李超,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担心他们的安全。你能不能…….” “放心,我虽然出了事儿,但是振头帮在这冀兴市已经几十年了,青帮和上面的人即便想动我们,也不会很容易,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便灭掉我们,振头帮名下有很多正轨的产业,更是他们不敢轻易动弹的,一旦造成太大的影响,他们也会很麻烦,况且他们这次主要想对付的,主要还是我跟你两个人,其它人,他们不会太费心思,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李进,苏情他们有李进照顾,绝对不会出事,我已经让李进将苏情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而我现在要去做的,便是尽快将振头帮化整为零,同时安抚弟兄们的心,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之内,地盘可以少,钱也可以亏,但是弟兄们的心却绝不能散了。” “你现在出去,会不会危险。”与他经历了这场变故之后,我觉得我现在突然开始关心起姜老大来。 “放心吧,小子,我的命硬的很呢,刚才在那种情况下,我都死不了,现在更不会轻易死了,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姜老大没有再跟我多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径直走了。 而我一直悬着的心此时多少也放下了一些,正如姜老大所说的一样,他们主要的敌人是我和姜老大,而不是苏情,换句话说,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不会将太多心思放到苏情他们的身上,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我们,才是他们的当务之急,更何况振头帮的势力在冀兴市也算根深蒂固,有李进的保护,苏情和胖子他们,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姜老大走后,我自然便将目光转到了上官奇星的身上,六爷的手术仍在继续,仿佛我跟姜老大刚才的对话,对他根本就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当我将思绪收回来的时候,我听到了上官奇星的一声抑制不住的痛哼,六爷已经从她的腿里将那颗子弹给钳出来了。 第七十一章 六爷的讲述(上) 六爷这时候突然扭过头看着我,问了一句:“小子,你的血是什么型的?” “O型的。”我答道,上初中的时候,学校组织体检的时候,我曾经查过自己的血型。 “好,那就能用,她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你的血她刚好能用。” 我明白了过来,这种事我当然不会拒绝,当即便伸出了胳膊,任由那六爷用一个大粗针筒将我的血抽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他抽抽停停,不断的拍打着我的胳膊,似乎是嫌我的血流出的太慢,直到将那针筒抽满,他才拔了出来,转身注射进了一个塑料点滴袋中,然后换了个胳膊,依法炮制,又抽了我满满一大管血。 等他抽完,我问他:“这点儿够吗?” “小子,你的血很多吗,就先这样吧,急用,不够再说。” 给上官奇星处理好伤口,上了绷带,输上血后,六爷便出去了,没说话,也没看我和上官奇星一眼,就那么出去了,我心里暗刍:“这六爷的脾气,还真是怪的很呢。” 我刚想坐到上官奇星旁边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六爷突然又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小子,我本来不想问的,不过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腿上那几针,是你扎的么?” 我点了点头,道:“是我扎的,不过我的手法还不行。” “是谁教你的,以你的年纪,不可能会那种施针之术。” “是我爷爷教给我的。”我没有瞒着他。 “嗯,小子,这种施针之法高明之极,幸亏你提前给她施了针,否则的话,等你们把她送到我这儿来,她估计早就不喘气儿了,这种针法是一种古法,现在早已绝迹了,我也只是从我师父那里看到过这种记载,但是我却不会,小子,如果这真是你爷爷教给你的,那么你爷爷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说完这句话,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便再次转身出去了。 我叹了口气,心中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老爷子。 “夜路沙,谢谢你救了我。”上官奇星这时候以一种极其微弱的声音跟我道了声谢。 我坐到她的身旁,道:“不要用力说话,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再说,救你的是六爷,你不该谢我,其实应该是我谢你才对,要不是你回去拉我,我可能早就死在那个停车场了。” “不是的,我首先要谢谢你,然后再谢六爷,要不是你给我施针,我早就不行了。” 我没有再跟他争辩这个,我不想再让她多说话,现在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虚弱,原本娇美青春的脸庞,没有了一丝血色,苍白憔悴的如同一张被侵泡过的白纸。 “夜路沙,不好意思,我用了你那么多血,以后我一定还给你。” 我苦笑了一下,很显然,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她已经开始说起胡话来。 我忍不住伸手按在了这个虚弱的女孩儿手上,希望借由我的一点儿体温,能够给她一些安慰和抚慰,让她能够安心的睡过去。 她反握着我的手,呻吟道:“夜路沙,其实你这人挺好,真的挺好,就像我死去的哥哥一样,哥哥、爸爸、妈妈,上学…”她嘴里嘟囔着,声音渐低,终于沉沉昏睡了过去。 此时已近傍晚,我坐在地上,后脑靠在上官奇星所睡的床上,身心均已疲惫到了极点,尽管一天没有吃饭喝水,但此时我却一点都不觉得饥渴,想起自从老爷子走后发生的这一切,我总觉得如同做了一场大梦一样,直到现在,我好像都觉得自己仍然置身于梦中似的。 我想起了那个神秘人,想起了他最后跟我说的那句不死血咒,他知道了我和老爷子的秘密,知道了不死血咒的秘密,但是他究竟是谁,我却一无所知,他就如同一条躲在阴暗之处的毒蛇一般,随时都有可能蹿出来咬我一口,我甚至觉得他已经超过了此时正在追杀我的青帮和上面的人,成为了我最大的一个敌人。 我又想起了姜老大,这个救过我三次性命的昨日枭雄,在经历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和失败的时候,他接下来该怎么做,是放弃这里的一切,还是伺机东山再起,我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真的是和他栓在了一起,正如当初老爷子所说的一样,我与姜老大有了关系之后,便从此走上了那条最终的宿命之路,而且越走越快,越走越近。 我还想起了苏情和胖子他们,尤其是苏情,这个让我第一次心生悸动的女孩儿因为我而最终断绝了求学之路,从此之后,要无奈的带着她的奶奶左躲右藏,我知道苏情对我也是有好感的,我甚至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我想完全抛开那个该死的宿命诅咒牵绊去向她表白,至少也要在自己这有限的生命历程里留下一抹缠绵的回忆,但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只能是一种无奈到极点的苛求了,在生命随时都可能走到终点的威胁之下,苏情的笑脸泪颜,也只能成为一朵在我心中几乎永远都不可能绽放的血色之花。 “这个该死的世界,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的活着。”我在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句,我将双手摁在了自己的头上,使劲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与憋闷在我的胸口冲来撞去,我恨不得拿上一把机枪,冲到大街上,跟那个***蔡天雄来一场痛快的血拼,直到弹尽粮绝,直到被他们打死。 “小子,你很痛苦么?”一个沉重的声音将我从这种近乎歇斯底里的自我压抑中抽离了出来。我抬起头,看到六爷正站在门口,眯着眼睛看着我。 “出来吧,我有办法让你将心中的痛苦发泄出来。”他扔下这么一句话,便又转身走了出去。 我站了起来,跟着那六爷走了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六爷竟然做好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菜香满溢,酒味扑鼻,一张小方桌上,摆着四道菜,两瓶白酒,六爷已经坐到了方桌的一侧。 见到我出来,他向我招了招手,道:“过来,坐下,我知道你一定一天都没有吃饭,这顿饭,算是为你践行了。” 我走了过去,坐在了六爷的对面,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六爷给我倒满了一杯酒,拿了起来,说道:“接着,先喝一口,润润喉肠,酒入愁肠,即便会让你愁上加愁,但这未尝不是一道排泄压抑的良方,从医者的角度来说,这就叫自我麻醉与解毒。” 我没有推辞,而且我也愿意在这个时候酒醉一场,因为我知道,酒,真的可以让一个人麻木。 六爷又给我碗里挟了口菜,道:“吃口菜,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我勉强吃了几口,这个时候,我只想喝酒,却吃不下东西。 六爷也不再勉强我,他自己也喝了一口酒,道:“我知道你们惹出了大事,尽管老姜没跟我说,但我能看得出来,老姜说要去南京,我就可以断定,这件事真的是很严重,小子,你大可放心,不管多大的事,老姜要带你离开冀兴市,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如果把冀兴市的黑道比喻成一张网的话,那么这张网有一半多都是老姜织出来的,所以他要想带着你们在这张网上撕开一道缺口出去,我相信他是绝对有这个能力做到的。” 我自己又倒满了半杯酒,猛地喝下了一半,闷声道:“就算能出去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到处逃跑,躲避追杀。” “哼哼,小子,你想错了,我不知道你跟了老姜多久,也不知道老姜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只要离开这里,去到南京,只要一切顺当的话,那么你们就可以随时杀回来,老姜背后的势力有多大,你根本无法想像,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他背后的势力很大,大到你不敢想象,大到他背后的那些人随便一个肯站住来帮他,他就可以回来将冀兴市夷为平地,什么青帮,什么白道正道,那怕是驻地军队的人,都有可能被彻底灭掉。” 第七十二章 六爷的讲述(下) 我瞪起了眼睛,刚刚涌上的酒意也消了大半,六爷的这番话说的很震撼,但是我却不信,倘若姜老大真有这样的能力,他岂不是早就把青帮灭掉了么,又何必冒险去赴那场上面安排的鸿门宴,又哪儿会像现在一样狼狈而逃。 “你不信?小子,我知道你很难相信,看来你对姜醒空真的是太不了解了,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一是因为姜醒空曾求我救过你的命,能够让他亲自求我出手的人,一定不简单,二则是刚才看到你的那套止血施针法,我可以断定你这个人本身也不简单,至少那个真正站在你身后的人不简单。小子,你早晚将会是个人物,但是你究竟能在这条道上走多远,站多高,我就不知道了。我刚才跟你说的关于姜醒空的事情,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有那么一天,你自己会亲身经历到的。” 说到此处,六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拿起酒瓶,一边向杯子中填酒,一边又缓缓续道:“小子,有些事,我不能说的太深,也不能说的太多,不过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很多事情,非要自己亲身经历与亲眼看到之后,才会相信和明白的,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些,姜醒空这个人,曾经跟我是生死弟兄,二十多年前,我与他在振头帮一起打江山,但是后来我认识了我的妻子,便萌生了退意,可惜的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个江湖并不是我想退便能退的,一气之下,我决裂而出,但最终因此遭受了巨大的代价,我是退出来了,但是我身边的人,却永远都不会在我身边了。” “你的妻子呢?”问出这句话后,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傻,他话中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么,他的妻子一定是死了。 果然,六爷的神情悲戚了下来,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道:“我妻子死了,儿子也死了,我以自己亲人的死为代价为自己换回了自由,但是这种自由,真的就是自由么?不过老姜这个人还算对我不错,念在我是他的生死弟兄,他给我制造了一个假死的迹象,骗过了那些人,我改名换姓,隐藏在这泉鹿市,靠我这身医术吃饭,所以小子,老姜求我去给你取子弹,我才会给你去取,老姜一向信不过医院的人,他不把你送到医院,足见他对你的重视。” “因为老姜的妻子就是最终死在医院的,那时从南京回来之后,与我一样,他丢掉了儿子,妻子受了重伤,最终不治身亡,但跟我不同的是,老姜继续留在了黑道,我却选择了退出。老姜之所以来这冀兴市,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被南京那边的人逼来的,在他的身上其实一直都栓着一根线,线头的另一端,一直都被南京那些人控制着,在冀兴市,他是人前的老大,但是在南京,他却只是一个被别人操控的木偶。” 听到这里,我放下了酒杯,忍不住问道:“六爷,南京的那些人,究竟是些什么人?” 六爷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道:“南京的那些人,身份很复杂,就算到现在,我都无法搞清楚他们真正的身份,但是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他们其中的几个,控制着整个中国南方的黑道,他们才是真正的黑道老大,他们派老姜来冀兴市,或许就是为了蚕食北方的势力,毕竟冀兴市离北京不远,毕竟冀兴市算的上是北方黑道势力的一个重镇。小子,有些话我只能跟你说到这里,我告诉你这些,真正的目的不是想让你明白这其中的复杂和究竟,我是想让你明白一些别的道理。” “你想让我明白什么?” “小子,你叫夜路沙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道:“我的名字是不是很怪。” “怪,怪的很,怪不得老姜会这么对你,呵呵……”这句话六爷说了一半,但是我心中却能猜出他后面的一半,我已经从李进那里知道,姜老大其实并不姓姜,他真正的姓氏,也是夜,在姜老大的眼中,他或许真的是把我看成了他的儿子。 “小子,一个人双手沾上血腥很容易,杀几个人就是了,但是想要将手上的血再擦干净,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那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甚至包括你的生命。这个世界上痛苦的人有很多,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痛苦着,但是消除痛苦的方法却只有两个,一是一直痛苦下去,以新的痛苦来消除旧的痛苦,二就是死亡,只有死亡,才会真正的将痛苦消除,小子,我看得出来,你现在就很痛苦,我要让你明白,除了死亡之外,你已经没有其它的方法来消除这些痛苦了,除非,你愿意一直这么痛苦下去,将来以更大的痛苦来缓和你现在的这些痛苦。” “六爷,你想让我明白什么,我听不懂啊。”我对六爷的这番话真的是一头雾水,他告诉了我姜老大的一些背景秘密,但是最后却又跟我说了这么一番云里雾里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他叫我出来,究竟是想跟我说什么了。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走上了一条我曾经走过的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当年的我,幸运的话,你可能会成为现在的我,不幸的话,你最终的结果就只有死亡,我的话你听懂也好,听不懂也好,我相信早晚会有那么一天,你还会来找我,又或者,我会去找你,也许两年,也许五年,也许会更久一些,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越发无法理解他的话了,或者,是他喝多了,我又问道:“六爷,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意思,话到此处打住,不说这个了,小子,你记住,今晚我告诉你的话,你绝对不能跟姜醒空提起,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你能不能答应。” 我虽然仍是无法理解,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好,你放心,我不会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好,亏我没有看错你,倘若有一天你来找我,我不在这里了,那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就是我死了,要么,我就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我想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吧,因为我可以预感到,今天你们出了这些事后,我可能也不得不走了,你记住,山西有一个桃花镇,桃花镇有一个有名的槐树村,我会在那里等着你,还有,我的名字叫梁英杰。” 说到这里,六爷突然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再次恢复成了他之前的冷漠,沉声道:“记住你对我的承诺,今晚我告诉你的一切,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这里有酒有菜,你大可喝个痛快,喝够了,你可以去里屋沙发上休息一会儿,相信再过不了多久,姜醒空就会来接你了,祝你以后这一路,走的顺畅。” 六爷说完这几句话,便走出了这房间,去了东侧的一个小屋,紧紧的关上了门。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脑子仍在反应着六爷刚才告诉我的那一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叫我出来告诉我这些,也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我早晚会回来找他是什么意思,也无法明白六爷跟姜老大以及姜老大背后的那些势力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他跟我说的那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他告诉我这些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头大。 这该死的一天,真的是我这十几年来过的最长的一天,看着桌子上剩下的酒,我忍不住又拿了起来,直接对着嘴灌了起来,或许只有这些酒,才能让我的心暂时安稳下来吧。 一瓶酒下去,我的脑袋也越来越重,心中却倍感痛快,那些***愁情烦事,都他妈滚一边去吧,奶奶个熊的,我夜路沙贱命一条,生死不惧,三十岁之前就算刀山火海,又算个鸟,老子早晚不还得死于那个该死的宿命么? 想到此处,心情顿觉开朗,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向里屋走去,看到一方白色的床单,直接便躺了上去,迷糊间似乎听到身边传来一声细微的呻吟,但是酒意上涌,也顾不得多想,就那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 【呓语:我下周裸奔,没有官方推荐,所以就指望兄弟姐妹们的推荐票把我顶上去了,请大家多多投票支持,我的收藏数据一直不是很好,同期作者的作品都要上架了,而我还要苦苦奋斗,唉,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坚持下去。】 第七十三章 奇星心中思(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间只觉得有人将我的手臂托了起来,出于本能反应,我又使劲将手放了下去,这一下触摸在一片柔软之上,只听得耳边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急促的叫着我的名字:“夜路沙,你醒醒,夜路沙……” 我睁开眼来,入眼之内是一张面色憔悴却清秀无比的俏脸,两秒钟之后,我的大脑才反应了过来,是上官奇星,她就在我的眼前,离我不过五六厘米的距离,一呼一吸之间,我的脸上似乎都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此刻她苍白的脸上竟然挂着一抹绯红,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眼中泪花闪现,一片焦急之色,似乎随时都会哭出声来。 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撑在我的胸前,而另一只正在输血的手却是放在了胸口,使劲的扳着我的胳膊。 但她毕竟失血过多,重伤乏力,始终无法将我的手扳起来。 而此时我也逐渐意识到了自己当下所处的情景,酒醉之后,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到了上官奇星的床上,而我的手此刻竟然还按在了她的胸口之上,手心虽然感觉柔软,但我心中却像是被火燎了一下似的,猛地将手抽离了她的胸部,身体也向弹簧似的从床上蹦了下来,一个不稳,坐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连说了三声对不起,在我心中,女孩子的胸部是绝不能轻易触碰的,但是酒醉之下,我也不知道将自己的手在上官奇星的胸部摁了多久,一想到这个,我的脸便一片火辣。 “没关系,夜路沙,你快起来,不要坐在地上,我醒过来之后,就看到你躺在了我的身边,酒味很重,我知道你一定是喝醉了酒,起初并不想叫醒你,可是后来,你的手……却…却放在了……所以我才不得不把你叫醒,而且我怕姜叔叔他们来了以后看到,所以我才推醒了你,夜路沙,不好意思,我应该让你多休息一会儿的。” 上官奇星的声音依然很弱,或许是出于羞涩,她说的有些结巴,一句话说完,她的目光也避开了我,不敢再与我对视。 我站了起来,摸了摸头,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了。 “夜路沙,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么?”倒是上官奇星先从这尴尬的情景下恢复了过来,问了一句极其重要的话。 “啊,是啊,我出去看看。” 我急忙转身向外屋走去,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显示在夜里十一点半多,我心中猛地一紧,记得与六爷说话喝酒的时候,时间不过才六点左右,现在却已经快到深夜十二点了,我竟然睡了将近六个小时,更重要的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但姜老大他们却仍是没有过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返回里屋,与上官奇星报了下时间,她脸上也浮起一片忧色,道:“姜叔叔到这个时候还没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这也是我心中的疑惑,在如今的这种情势下,谁都不敢保证姜老大他们会百分之百的安全,我不由想起苏情和胖子他们来,冀兴市发生了这么大的“地震”,涉及到官方、青帮、振头帮三大势力之间,其中的凶险复杂,绝不是我能想像出来的,而苏情他们处于这汪洪流之中,真的能够百分之百的安全无事吗? 我与上官奇星面面相觑,彼此心中会意,却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对方,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个字——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上官奇星此刻也完成了输血,我替她拔了针,我想让她喝些水或吃些东西,但我终是忍了下来,重伤之后,不宜进食,这个道理,我心里是很清楚的。 输血之后,她的面色已经恢复了几丝血色,想到她体内流淌的血液竟然有我的一部分,我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似乎突然便觉得我与她的距离便拉近了许多似的,此前上官奇星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那种很强势的感觉,她的行事作风与普通女孩儿大不相同,她不读书,不上学,十六七岁的年纪,便已经涉足黑道,而且她好像是从南京来的,她又有着怎样的背景呢? 可如今看着她那娇柔孱弱的面容,我又突然觉得这个貌似坚强的女孩儿,内心中一定有着属于她自己的苦涩和脆弱,我想起了她之前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跟我说的那几句话,她也在思念着自己的亲人,也在期盼着能上学,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更愿意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而不是像现在这种游走于枪口刀锋的黑道少女。 此刻上官奇星静静的躺在那里,神情肃然,只是偶尔秀眉微蹙一下,我知道那是她大腿伤处传来的疼痛反应,六爷虽然给她取出了子弹,但因为子弹嵌的太深,足足使她流了好多血,甚至是剜下了一块肉才算是保住了她这条腿,如此巨大的创伤对于这个年轻的女孩儿来说,即便她的心智再坚强,估计也难以承受这种钻心刺骨的疼痛。 但她一直在忍受着,子弹取出来以后,她从来都没有痛哼过,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为此我真的是不得不佩服她,这样的女孩儿,要经过历多少的凶险复杂经历,才会形成这种坚忍的性格啊。 “夜路沙,你在想什么呢?” “嗯?我没想什么啊?” “瞎说,你是不是在想哪个女孩儿,哪个叫苏情的女孩儿?” “嗯,是,哦,也不是。” “那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我刚才在想你来着。”我的大脑似乎反应有些慢,听她问话,径直便将刚才的心思答了出来。 “啊!啊!”我与她同时啊了一声,气氛顿时又尴尬了起来。 一旁是旖旎的心思,一旁则是焦急的等待,如此滋味,我还是第一次尝到,偶尔转眼看一眼上官奇星,恰巧便与她的目光碰在了一起,我的脸上再次火辣起来,而她的脸上,也早已是一片绯红。 时间已过0点,六爷想必早已在东屋睡熟了吧,而姜老大他们,却仍是没有来。 “我出去看一下,兴许是天黑,姜爷他们找不到这里。”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便起身欲出去。 “不用,你出去做什么,六爷这里,姜叔叔熟悉的很,又怎么会找不到,而且……总之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上官奇星叫住了我。 “夜路沙,你坐下吧,我们就在这儿耐心等着好了,姜叔叔他们没来,自然会有他们晚来的原因,我们着急没用,胡思乱想更没用,我相信姜叔叔一定会来的。” 我只得再次坐了下来,其实我也知道我出去根本没有,我只不过是有点受不了现在这种尴尬的气氛,想要出去躲躲罢了。 “夜路沙,你跟我说会话好么?我只要跟你一说话,腿就不那么疼了。” “嗯,好,你要跟我说什么呢?” “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我想知道你现在这种臭屁胆大的性格是怎么来的。” “臭屁?什么叫臭屁,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我?” “臭屁是南方人的话,意思是说你这个人不好打交道,性格古怪的很,而且你不觉得你胆子很大么?一个人跑到二中,把蔡凯打成那个样子,而且还英雄救美,帮潇潇扛了一刀。” 听他她说起姜潇潇,我突然想起自从上次在二中替她挨了一刀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后来在姜老大家养伤,也没有见到她,如今姜老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又在哪儿? “潇潇早就被姜叔叔送到南京了,自从你在二中打伤蔡凯之后,姜叔叔就给潇潇退了学,把她送到南京了。” “嗯,那就好,去了南京,她可能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她去了南京,你从南京来,现在姜爷也要去南京,南京这个地方,究竟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有给我讲你小时候的事呢?”上官奇星似乎是不想回答我的话,故意又将话题岔了回去。 “我小时候没什么有趣的事情,讲出来你也不会觉得有意思的。” “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有意思不就行了?你就给我讲讲嘛,我现在腿疼的厉害,你就当帮我转移思想好了。” 看到她眉头紧蹙,似乎在极力压抑着腿伤的疼痛,我心中一软,终是点了点头。 “你既然愿意听,我就给你讲讲好了。”我开始给她讲述起来,从我小时候父母过世,被邻居收养,到中途离家出走,去县城流浪,一直讲到了我碰到了老爷子,来到冀兴市为止。 第七十四章 奇星心中思(下) 上官奇星就那样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一直到我讲完,她都没有插嘴问过一句,听到我说起在县城流浪的那段日子,我发现她的眼角,似乎凝起了一层泪花。 “夜路沙,想不到你的童年会这么苦,我只知道你是个孤儿,却不成想你曾经还要过饭,曾经遭过那么多苦,与你想比,我算是幸福多了。” 说到这里,我看到她转过去头,用肩膀轻轻的擦了下眼角。 “我讲完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了呢,你从小在大城市长大,你的童年,一定有趣的很吧。”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神情有些黯然,道:“与你相比,我在物质生活上,算的上是幸福,从小衣食无忧,我想要什么,爸爸妈妈都会给我买,吃好的,穿好的,玩儿好的,可是这样的幸福,我宁愿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想要都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夜路沙,你不懂的,你不是我,自然不会明白我心中的苦处,我要是告诉你,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跟父母见过几面,你能相信吗?” “啊,怎么会,你难道没有与你父母一起生活么?” “你是不是觉得很怪,很不可理解,可是这的确是事实,我也不必瞒你,我爸爸妈妈都是道上的人,而且是那种举足轻重的人物,姜叔叔的妻子,其实就是我爸爸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姑,我本来应该叫他姑父的,但是我爸不让,姑姑死后,我爸爸一直不肯原谅他,坚决不再承认他与我们家的关系,直到近两年来,这种关系才得到一些缓和,所以这么久来,我一直都没有叫过他姑父,一直都是以叔叔相称,叫着叫着,也便习惯了。” “我小时候,爸妈为了让我在一个相对安全稳定的环境下长大,便把我送到了乡下,我在乡下跟着远方亲戚长大,也在乡下读完了小学,我爸妈每年过年的时候会来看我一次,然后给我买很多很多东西,好吃的,好穿的,可是那些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我真正想要的,是像其它小孩儿一样,可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可以每时每刻都得到父母的宠爱,然而对于我这样身份的孩子来说,这一切,只能是奢望。” “我还有一个哥哥,哥哥对我很好,也只有他会常常去乡下看我,开导我,哥哥比我大七八岁,但在某种程度上,我却觉得他更像是我的父母,因为父母不能给予我的,哥哥却能给我,因为父母的关系,在他十六七岁的时候,便进了黑道,因为他是上官家唯一的一个儿子,他肩上的胆子很重,他要撑起整个家族的事业,他要走一条他不愿意走却非走不可的路。夜路沙,你知不知道,人总是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却只能被命运所左右,四年之前,哥哥死了,死于一场暗杀,他是被我们家族的对手害死的,当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抛开一切回到了南京,然而等我回去的时候,哥哥已经下葬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痛恨我的父母,我觉得哥哥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下场,全是他们逼出来的,他不喜欢走上这么一条路,他更喜欢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可是因为他是上官家的儿子,所以他只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老天,交给那个该死的家族帮派。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决定辍学回家,决定留在南京,任何人都劝阻不了我,我要给哥哥报仇,我自己选择走上这条路,虽不情愿,却绝不后悔,我知道哥哥可能是死于北方势力的黑手的,在南京历练了两年之后,我便让父母把我送到了冀兴市,来到了姜叔叔身边,只可惜,现在发生了这些事情,我又不得不再回到南京了。” 说到这里,上官奇星便不再说下去了,我感觉她与其是在讲述自己童年的故事,倒不如说是在发泄自己心中压抑已久的悲痛和愤懑,她的话也使我联想到了六爷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在上官奇星和姜老大的背后,一定是还有着一个更加强大的势力后台,只不过这个后台不在冀兴市,而是在南方的南京市,这是一个纷繁复杂的关系构造,而我现在,难道不是已经陷入了这个复杂交错的网中了么? 上官奇星说了很多话,似乎体力有些难支,她的神情又逐渐萎顿了下来,看着他憔悴的样子,我急道:“好了,不要再说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等到姜爷他们来了,我再叫醒你。” “不要,我没事,其实我现在真的不敢睡,我怕我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没事的,你太紧张了,你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虽然流了很多血,可是现在不是已经输过血了么,你放心睡就是了。” “夜路沙,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了,我知道我的性格不好,脾气也不好,你很讨厌我是不是,小时候因为父母的关系,很少有小朋友敢跟我玩儿,他们都觉得我这个人很冷漠,很特殊,可是我不是这样的,我也愿意跟他们捉迷藏,我也愿意跟他们玩儿老鹰抓小鸡,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躲着我呢,爸爸妈妈不管我,连唯一疼我的哥哥也死了,现在你也讨厌我,呜呜呜……你们都不理我。” 她的眼角终于流下泪来,我急忙伸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轻声道:“不是,从今以后,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做你的哥哥好不好,以后我会陪你玩儿捉迷藏,陪你玩儿老鹰抓小鸡,你想玩儿什么,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她突然抬起手来,抓住了我的手,嘴角浮出了一丝浅笑,细声道:“嗯,你说话可要算数,你的话,我记下了,哥哥…” 她轻声的叫了两声哥哥,眼睛慢慢的合了起来,睡了过去,只是在她长长的眼睫毛上,仍然挂着一滴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高兴而流出来的泪水。 我看着这个重伤中的憔悴女孩儿,心中思绪万千,我知道她是因为重伤之后,身体极度虚弱之下,才会在我面前吐露出自己内心中的这些过往回忆,才会在我面前无所顾忌的露出她最为脆弱的一面,我突然觉得她跟苏情等女孩儿没什么区别,同样渴望家庭的温暖与亲人的关爱,同样艳羡属于她这个青春花季的所有人事欢颜,她拥有亲人,却无法拥有一份完整的亲情,她憎恶黑道,却又不得不为了给哥哥报仇而踏足黑道,她可以忍受身体的疼痛,却无法忍受情感创伤的疼痛,她有着一些我不曾有过的幸福,却也有着一些我不曾有过的辛酸和痛苦。 我就这样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在睡梦中仍然充满悲戚的俏脸,心中某处地方,突然变的越来越软,我突然有一种冲动,很想把她抱在怀中,可是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我想到了苏情,想到了自己今后的宿命归程,我知道我的怀抱,并不能给予她们想要的那种安全与温暖。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正在这里胡思乱想着,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扭头看去的时候,一个人影也匆匆闪了进来,大步向床前走来,此人正是与姜老大一起出去的那个叫做陈虎的青年。 看到我拉着上官奇星的手,他稍稍愣了一下,便将目光转到了上官奇星的身上,他一把将上官奇星抱了起来,转身跟我说道:“赶紧跟我走,我们要马上离开冀兴市。” 我的心蹭的便紧了起来,随着他急急向外走去,该来的终究是来了,从这一刻起,我便要随着姜老大,踏上一个新的未知之程了…… (没票没推荐,我好可怜哇!!~~~~(_ 第七十五章 这一站南京 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却不是我原来见到的那辆,显然姜老大他们已经换车了。 姜老大这次却是坐在了后排,我们四个挤在后面,有些紧凑,前排坐着一个男人,我上车后,那人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 司机也不再是捧子,而是换成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 我能感觉到,这车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车行途中,我终是忍不住问了问苏情他们的情况,姜老大告诉我,李进已经把苏情和胖子他们带到了外地,也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叫我不必担心。 姜老大最后跟我强调了一句:“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到时候你一定会光明正大的将苏情他们接回冀兴市,我保证,这一天绝不会让你等的太久。” 车上高速,这是一条跨省高速公路,这个高速进口,便是当下的一道大关,到了这个时候,姜老大已经成为了冀兴市官方势力的围剿对象,任何一个他可能离开冀兴市的地方,都会派以重兵盘查,这高速入口便是其中一个。 车子停了下来,我可以看到在那入口处有很多人,最惹眼的其实并不是那些警察,而是那些走来走去,徘徊在这入口每一个角落的便衣们,他们每个人的手都伸在衣服里侧,那里面显然装着武器,目光掠过每一辆过往的车辆,鹰视着车内的每一张面孔。 这入口有三个过道,我们的车便是开上了最左侧的那个过道。 车停了下来,两个警察与三个便衣围了过来,那个为首的警察先是看了一眼我们的车牌,脸上的神情突然变的不自然起来。 但司机却没有开车窗,而是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那个男人将他旁边的车窗拉了很窄的一个角,将将能让外面的人看到他的脸,但外面的人如果不凑近,却是看不到我们后排,而姜老大这个时候,也将自己的头扭到了另一边。 “把车门打开,我们要检查。” “我也要检查吗?”那男人取出一个看上去像是什么证件的东西,从窗口递了出去。 透过那窄小的车窗,我看到外面的那个警察在看过那男人递给他的证件后,面色一变,竟然身子一正,敬了一个礼,随即极为恭敬的将那个证件递了回来。 那男人沉着嗓音,道:“你们还要不要查?” “不必了,对不起,打扰您了。” 我看到警察身后的几个便衣围了过来,却被那警察伸手给格档了回去,同时听到那警察回头小声的跟他们说了一句:“这是南京军区的人,不用查了。” 男人收回证件,车窗很快便拉了起来,而此刻外面的那些警察们,此时也让开了路,车子徐徐而入,逐渐加速,终于驶上了高速。 我心中的大石这时也终于落了下来。看着坐在我前面的那个男人的背影,心中疑窦大起,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如此容易便带着我们过了这道险关,而且还让冀兴市的警察和上面的人如此礼让,甚至是敬怕,从那警察那里我知道,这人极有可能是南京军区的人,对于这些军队的人来说,他们的权力是没有地域限制的,但是南京军区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冀兴市,他们与姜老大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当然我知道这些事情我是不可能会弄明白的,所以也只是疑惑了一下,便不再深究。 那男人也始终没有回过头,也没有说话,姜老大也没有与他说话,气氛一如之前那般怪异。 我看了姜老大一眼,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上官奇星靠在她的肩膀上,依然在昏睡,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跟我说了那么多的话,此刻睡的如此死,也是情理中事,而那个陈虎,此时也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所以干脆也闭上了眼睛,靠在车座上,努力让自己的心情稳定下来,离开了冀兴市,也便等于从危险的洪流中游了出来,至于最终上岸的地方是在那里,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已经不是我该想的事情了。 就这么躺了一会儿之后,困意渐至,我终是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推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旁边的陈虎推了我一把,道:“下车,我们要转车了。” 此时姜老大已经打开了车门,跟前面的那个男人道:“王军长,多谢了。” “不用,今天这件事,我只是替吴司令出面还份人情,今天这件事后,你们龙门便跟我们再无瓜葛了,我们互不相欠,龙门应该派人在这里等着你们了,下车吧,后会无期。”前座那男人的声音很冷漠,似乎很想让我们从这辆车上下去。 姜老大也不计较,笑了一下,道:“不管怎么说,谢了。”不再言语,推门而出。 上官奇星此刻也醒了,陈虎要去抱她下车,却被她伸手给挡开了。 “虎哥,你先下去吧,让夜路沙来抱我好了。” 我心里突地一跳,却见上官奇星看着陈虎,脸上神情自然,丝毫不显异样。 陈虎愣了一下,转身跟我道:“你来抱着小星,照顾好她。”他瞪了我一眼,绕过上官奇星的身体,下了车。 车上只剩下我和上官奇星,当她的目光转到我这里时,我发现她脸上竟然多出了一丝红晕,她向我伸出手臂,笑道:“你别以为我会忘记你在六爷哪儿跟我说的话,我记得很清楚呢….”说到此处,她声音突然放低,凑到我耳侧,细声道:“抱我下去吧,夜路沙哥哥。” 感觉到她说话时的气息喷在了我的耳根下,我的脸腾的便烧了起来,为了掩饰尴尬,我使劲咳嗽了两声,支吾道:“你……你的腿现在还疼么?” “不疼还用你抱么?快点,别让姜叔叔和虎哥他们等着。” 我急忙先下车,将上官奇星从右车门抱了出来,为了避免碰到她的大腿伤处,我只能将她的胳膊挂在我的脖子上,右手环过她的腰,而左手尽量靠下,从她的膝盖下绕过去。 我刚用腿顶上那车门,那轿车便马上开了出去,看样子,似乎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 此时东方已显鱼肚,我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在应该是早晨六七点钟了。 姜老大在马路对面喊了我一声,他旁边停着一辆灰色面包车,看来这是姜老大早先便安排好的,专门在这里等着我们,等我们被那辆轿车一送到这里,便转乘这辆面包车走。 上官奇星紧紧的抱着我的脖子,她虽然并不算重,可这个时候,当我第一次将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儿结结实实的抱在怀中的时候,心头却有着另外一种沉重,尤其是感受到上官奇星的胸口贴在我的肋骨处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便从我的全身蔓延开来,我想迈步,却总觉得抬不起脚来。 我低头向上官奇星看去的时候,她半边脸藏在我的怀里,正在用一只眼瞄我,与我目光相碰时,马上便闭了起来,右边我能看到的半边脸颊慢慢的散开一道红晕,似乎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这冬日清晨的气温很低,但此刻我却觉得一点都不冷,反而感觉心中像是着火一般火热。 姜老大又喊了我一声,我才从愣神中清醒了过来,我不敢再低头看上官奇星,就那么心思恍惚的抱着她向姜老大那边走去,一直等到了车上,将上官奇星放到了我旁边的车座上,我仍然没有从这种恍惚中缓过味儿来。 我总觉得自这次出事受伤之后,上官奇星跟我关系好像突然便拉近了许多,之前我虽然与她认识,却并没有打过多少交道,而且初识之时,还是在那样一种尴尬的情景下,我与她还动了手、吵了架。 也就是昨晚六爷给她取出子弹后,我与她有过一段长时间的独处与交谈,但是那也不至于让我突然产生现在这种感觉啊,而且从上官奇星的举止表情上来看,她似乎很想与我说话,陈虎与她说话,她都不怎么理睬,转到这辆面包车上后,她也是坚决要求坐在我的旁边。 我心中越发恍惚起来,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给她输了血,她的体内流着我一部分血液,才使得她突然与我变得熟知与亲近起来了么? 不过我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我使劲摇了摇自己的头,在心中告诫自己:“夜路沙,你不要胡思乱想,她只是在受伤之后身体和精神都很虚弱,而你恰巧与她年龄相仿,而且刚刚与她有过一次长谈,彼此加深了一些了解而已。” 想到此处,我将自己的头转了过去,看着车窗外,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毕竟,这陌生的环境,以及在这陌生的环境之下,我又该何去何从才是我当下最紧要的事情。 这面包车带着我们上了另一条高速,走了整整一天,期间加了一次汽油,直到天色又完全暗了下来之后,才算驶出了高速,这期间我们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只有上官奇星喝了一些水。 出了高速,上了国道,周围的公路分支渐多,楼房车辆也逐渐多了起来,随着汽车的行驶,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崭新的大都市。 “南京到了,终于到了,想不到我姜醒空还是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回来,却是这么的窝囊。”姜老大发出了一声感慨。 我这才知道,经过两天一夜的奔波,我们终于到了南京了。 第七十六章 天兵与天将(上) 除了周围环境的陌生之外,这个六朝古都对我来说,其实跟冀兴市根本没什么区别,人群依然忙碌,车流依然汹涌,大街上商铺林立,路面依旧泛着那种城市特有的青光,虽然换了地域,但是城市的味道依然如昨,充满了铜臭、气闷与嘈杂。 面包车一直穿过南京的闹市区,载着我们来到了一处相对而言较为清静的街道,我看了一眼,这条街道,风格很古旧,像是条前清时期的胡同区,车子便停在了一道窄小的胡同前。 姜老大、陈虎以及司机都已经疲态尽显,下车之后,走路都有些虚,而我却并没有感到多么劳累,依旧抱着上官奇星随着他们向那胡同内走去。 进了那胡同之后,我才发觉这胡同的不同寻常之处,这胡同很长,两端的出口大约得有一千多米,但就在这一千多米的距离之内,却没有一户人家,也就是说,这胡同两侧只有一个大门,而这胡同两侧的房子仅仅属于两家。 在巷深的中央,姜老大带着我拐进了右侧的一间院子,这院子里面倒是很宽畅,种满了树木,虽然已经是冬季,却依然绿色如春,也不知这些树木是一些什么样的种类,站在这院中央,向两旁看去,各有一个圆形的拱门,左右各自延伸五百米左右,原来这胡同内的房子当真是别有天地,各成一间,却又左右相连,虽然皆是平房,但如此大面积的平房连在一起,合成一家,那种气派,远非那些楼房和别墅所能比拟的。 这院落门口与院内的每一道拱门旁,都站了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体站的笔直,目不斜视,像极了电视、电影上黑社会的跟班打手,即便见到了姜老大和陈虎他们,也只是鞠一下躬,却并没有额外的招呼。 姜老大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小子,是不是觉得这片院子特别的气派啊,告诉你,这片地方叫将军巷,是当年大明在南京定都之后,朱元璋赏给大将军徐达的,不过徐达一直在北方与元朝蒙古鞑子打仗,很少回来住罢了,后来成祖朱棣迁都北京,便将这片院子赏给了其弟,自那之后,凡是在朝中失权退职的王爷大臣,都会在这里度过晚年,到了现在,这片地方便更是价值千金了。” 我再次打量了一番这片古味浓重的院子,联想到姜老大的话,也似乎感觉到了一份历史的厚重,只不过,时光轮转,新旧交替,如今的这片将军巷,又是属于拥有何种权势的人物了呢? 随着姜老大他们进了当院正中的那间平房,房中正堂摆了一张大大的大理石方桌,两侧各放着一张太师椅,地面青石斑驳,四周摆设尽透古意,与姜老大在那冀兴市的房子倒有几分相像,只不过看上去,这里面的傢具摆设似乎比姜老大那间房子中的东西更显考究。 房间右侧靠墙处搁着一张大大的龙纹拨步床,这种床我只是在书中见过,却从未见过实物,知道它价值不菲,书中记载这样的床起源于唐朝,价格昂贵,只有那种十分有钱的大户人家才能买得起,我不是文物专家,自然看不出真假来,不过想必在这气派十足的院户里面,应该不会放一张假床来败兴。 两张太师椅上各自坐着一名老者,五十来岁的年纪,一瘦一胖,见到我们进来,他们脸上也没表现出什么表情,只是与姜老大微微点了点头。 姜老大似乎很尊重这两个老头儿,鞠了一躬,便转开身子,向这房间左侧走去。 房内左侧供了一尊神龛,但里面却不是什么神像,只点了一根红烛,红烛左右是两个龙形香案,神龛左右两侧贴了副对联,左联写道:“天涯四海皆一家”,右联写道:“龙门大义万古流”,神龛上方中央的横批写了四个字:“天涯龙门”。 姜老大神情肃然,先在龛中红烛上点了一枝香,贴与眉心中央,双目紧闭,拜了五个躬,将那一枝香插入了红烛右侧的龙形香案里,再取一枝香,如法又拜了五个躬,将香火插入了红烛左侧的龙形香案中。 我虽然觉得奇怪,却也能大致看出来一些眉目,想必这一定是姜老大所属的这个南京势力帮派的一套礼法规矩。 这时候那两个老头终于站了起来,面露微笑,向姜老大齐声招呼道:“老姜,安全回来就好。” 姜老大走了过去,握着左侧那身材显胖的老头儿的手,笑道:“敬爷,这几年来,身子可好。” 那个叫敬爷的老头微笑不语,只点了点头。 姜老大又握了右侧那瘦老头儿的手,笑道:“清爷终于接了南京堂口的缺了,可喜可贺啊。” 那清爷拍了姜老大的肩膀一下,大笑道:“都接了一年多了,你才知道么?原本这堂口是给你留着的,只可惜你非要去什么冀兴市,他们只得把我这个老家伙从广州调过来了。” 姜老大咳嗽了几声,将那两个老头儿扶坐回椅子,他自己则是从桌子下抽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老姜,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这次回来,是要请天兵天将了吧?”那个敬爷先开口问了一句话。 “不错,这件事已经出离了我的能力范围,而且以我手下的那些人,根本不足以对付他们,所以不得不回来请将。” “请将的规矩,你应该知道吧?”清爷也补问了一句。 “知道,自然知道,当初我离开南京去冀兴市的时候,就曾经请过一次将,我自己亲自上阵,虽然拼尽了全力,却也只是请了李进和梁英杰两个天兵,后来回来了几次,最近雄爷又帮我请了两次将,却也只是请到了陈龙、陈虎两个天兵,至于天将,我根本不敢想。” 此时那敬爷看了一眼站在我旁边的陈虎,突然问道:“虎子,你哥哥呢?” “死了,在冀兴市被青帮的人干掉了。”陈虎的声音很冷淡,听不出一丝的悲伤,但是从他那握紧的拳头我能猜测出来,此刻在他的心中,恐怕早已将所有的悲伤都转化成了对青帮的仇恨了。 “嗯,这倒是可惜的很,你们兄弟两个联在一起,倒是勉强算的上是一个天将,可如今少了一个,只怕虎子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一个天兵了,老姜,当年你为了上官雄,执意要去北方,倒是混出了一些眉目,可是你身边的人太少了,毕竟上官雄的主要实力一直还是在南方,现在你身边的人才,除了龙虎两个兄弟之外,也只有李进算的上是半个天将了,如今闹到这步田地,其实你也怨不得别人啊。”那敬爷说完这几句话,紧接着便连连叹了两口气。 旁边那清爷此时也符合道:“是啊,老姜,当年你放弃这边的堂口老大位置,甘愿去冀兴市从头干起,虽然有上官雄的帮助,你入了冀兴市的振头帮,可是那毕竟是一个与咱们龙门毫无关系的帮派,你又如何叫龙门那帮老头儿甘心帮你啊,说句实在话,你当初那么一走,很多人都猜忌你是与上官雄起了私心,想要在北方自立门户了呢,不过,好在这二十多年来你表现不错,钱赚了不少,也算给龙门多了份收入,在冀兴市也算小有了些名堂,你的振头帮也算老老实实的,没跟北方那些势力有什么染,再加上上官雄一直人在南京,所以龙门那帮老头儿才任由得你在冀兴市闹腾,可如今你离开南京实在是太久了,现在想要回来请将,呵呵,我说句难听话你别不爱听,恐怕别说请将,便是请兵,估计都困难的很啊。” 姜老大在这两个老头说话之时,一直都没有插嘴,在旁默默地听着,我站在一旁,也一直都不敢将上官奇星放下,待的久了,手臂自然有些发麻,可是当下的气氛我多少也能感觉到一些,那两个老头儿显然在南京这个帮派势力中是有一定地位的人,而且他们表面上虽说是在欢迎姜老大回来,可是实际上,透过他们刚才的话,其中对姜老大的讽刺、说教甚至是抵触之意却是浓烈的很,我虽然想将上官奇星放到那张拔步床上去,可是又怕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会过显不合时宜。 姜老大此时又咳嗽了两声,回头看了我一眼,见上官奇星在我怀中睡着,他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转头向那俩老头儿道:“敬爷,清爷,我这次回来,的确是雄爷在上面给我递了话,否则我不会回来的这么快,这么顺,龙门这次竟然为我动用了军区的关系,足见他们对我姜醒空还算是另眼相看的,所以这次回来请将,即便难度很大,但也不能说没有一点希望,只是希望敬爷和清爷能帮我递几句话,只要能让我参加请将仪式,两位爷的恩情,我姜醒空便会记一辈子。” 清爷与那敬爷对望了一眼,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后,那清爷才道:“老姜,我长不了你几岁,而且咱们照面也不多,虽说共事很少,不过我对你老姜一向印象不错,当年你年纪轻轻,便能被提名为龙门一堂之首,那份荣耀和背后所付出的东西,我心里明白的很,我今天虽然坐上了你当初的位置,不过却是几十年后了,呵呵,说实在的,我心里可是即嫉妒,又佩服的很呢,所以这次你遭了事儿,龙门知道你回来的人不少,却都没什么表示,只有我和敬爷来了这里,这其中的意思,难道还要我多说么?” 那敬爷此时也符合了一声。 “谢谢清爷,谢谢敬爷,这份情意,我姜醒空刻在心里了。” 俩老头儿干笑了两声,起身站了起来,各自拍了拍姜老大的肩膀,看样子是要走了。 那清爷又道:“上官雄现在正在跟几个老头子开会,这两年龙门内部的事情也不少,想必你心里多少也知道一些吧。” 姜老大点了点头,却不置可否。 清爷续道:“你在冀兴市出的那些事,说句实话,其实对龙门来说,根本便算不上什么,倘若这次你能请多一些天兵天将,这事儿解决起来,倒是容易的很,不过…….,有些话,还是等上官雄今晚回来,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那敬爷此时也道:“雄爷这地方到底是气派的很啊,这将军巷,在南京老百姓心中或许算不上什么,但是在道上来说,这可是地位的象征,老姜,其实有雄爷帮你,你这次请将的事情,八成是能行了。” 二人说到此处,便收了笑容,起身向外走去,可是路过我身边时,那敬爷却停下脚步,问道:“老姜,这小子面生的很,他是谁?” “他是我从冀兴市带过来的人,我这次请将,说不定便要靠他了。” 听到姜老大这句话,那清爷和敬爷的眼睛突然一亮,皆向我看来。 第七十七章 天兵与天将(中) 二人的目光在我的身上转了个遍,这才收了回去,那个敬爷更是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哼声,道:“还是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的能耐,老姜,看来你的眼光是越来越不行了啊。” 姜老大微微一笑,却并没有辩解什么。 二人又问了问上官奇星的伤势,嘱咐姜老大要将上官奇星送到医院去,便起身离去了。 姜老大和陈虎送他们出去,我则是留在了那屋里。 手臂几近酸麻,忙不迭将上官奇星放到了那拔步床上,谁知手下力头儿不准,将上官奇星给惊醒了过来。 她醒过来后,却是什么话也没说,见我在她身旁,她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这才轻声哼道:“夜路沙,我好难受。” 我看她脸色发红,像是发烧了一般,急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的确有些烫,我心中一急,知道她这是伤口发炎,引起了高烧,经过这么久时间的奔波延误,她能坚持到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庆幸了。 这时候姜老大和陈虎也从外面回来了。 我急道:“姜爷,奇星烧的厉害,要马上送医院才行。” 姜老大走到上官奇星身旁,探手摸了摸她的头,面显忧色,抬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她爸爸交代了,唉,虎子,你先把小星送到附近的第四医院去,今晚雄爷回来,我再带他们去看她。” 陈虎点了点头,将上官奇星一把抱了起来,谁知上官奇星却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就是不肯放开。 最后还是姜老大硬是将她的手扳开,这才让陈虎抱着她出去了。 “姜爷,要不让我也陪着去吧。”我心里始终不放心上官奇星,当她牵着我的手不肯放开的时候,我的心里更是觉得不是滋味。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会儿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吧,这次是我连累你到了南京,我自然要把你照顾好。”姜老大淡淡的回了我一句,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似乎很低落。 我还想再说,但姜老大此时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也随着这剧烈的咳嗽而弯了下来。 我想伸手给他捶捶背,但他却伸手格开了我,咳道:“你留下,陪我说会儿话,雄爷他们还得有会儿才能回来,我现在不想一个人待着。” 我点了点头,起身将他扶到了房间中央的太师椅上,从桌子上拿了个茶杯,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他喝了两口,热水入喉,咳嗽似乎也被暂时压了下去。 “小子,我姜醒空在冀兴市或许还算的上是个人物,但是在这里,我其实什么都算不上,就连外面的那些小弟,我恐怕都认不得几个了,我离开南京太久了,也很少会回来,当初的那个姜醒空,早已被这里的人逐渐淡忘了。”他将水杯放到了桌子上,站了起来,亲手给我倒了一杯水,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站着接了过来,我知道他有话要跟我说。 “小子,你看到这片院子了么?连同对面的那片院子,这么大的一处地方,都是属于一个人的,那个人就是小星的爸爸上官雄,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我已经过世的妻子,便是小星的姑姑,也就是上官雄的亲妹妹,我们其实算的上是一家人了。” 这个我早已从上官奇星那里知晓了,所以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异来。 姜老大接着道:“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大概和你一般大小的时候,便是在这南京跟着上官雄打天下,那时候我年轻气盛,也学过几年的功夫,倒是打出了些名堂,也得到了几个龙门元老的赏识,原本可以在这里平步青云,有所作为的,但是我却选择了另一条路,那就是离开南京,去了冀兴市,重头开始,在北方闯出一片天地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我摇了摇头,但心中却是也在好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很清楚,我如果留在南京,无论我如何的努力,如何的敢打敢拼,甚至是不怕死,敢搏命,也始终不会混出个名堂来,龙门的势力太大了,大到你无法想像,我跟着雄爷,多少也占了他些光,所以上位比别人要快一些,可是在这个地方,你越是冒头,那么盯着你的人也就会越多,小子,其实我也不必瞒着你,这个龙门内的关系,正如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什么样的势力斗争与复杂关系都有,表面大家一团和气,但背地里却是可着劲儿的争权夺势,而雄爷的位子,却是恰恰就处在那么一个风口浪尖,他在龙门中的地位,即便算不上是什么元老级别的,但是论辈分,也算是老资格了,所以盯着他的人自然会很多,而我当时做为他手下的金牌打手,自然也会格外的受到关注。” “我虽然娶了雄爷的妹妹,但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几乎都没有跟她在一起过,直到那年雄爷打算把我派到冀兴市去,我才算从外面那刀口添血般的生活中抽离了回来,我决定要放弃在这里打出的名声,听从雄爷的安排到冀兴市去,因为我知道那才是我的真正机会,在这里,我混的再好,也是虚的,但是去了北方,我混出来的东西,至少有一半是真正属于我的,所以当雄爷提出要我来冀兴市发展的时候,我答应了他,其实我心里也知道这是雄爷的一步棋,一步想的很长远的棋,而我,就是这盘棋中最重要的一个棋子,我每走一步,都会对雄爷将来在这龙门中的胜负情势产生影响。” “我们的这步棋走的很险,龙门的人自然不是傻子,就像是刚才那两个老头儿说的一样,有人怀疑到我们想自立门户,想要壮大势力,碍于雄爷在龙门的地位,他们明面上表示支持,但是私下,却是派出了天将来阻杀我,在我到了冀兴市很多年之后,这种阻杀都不曾停止过,十几年前,我终于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的妻子从南京回来的时候,遭到了阻杀,妻子身亡,而我唯一的儿子,也不知下落,生死未卜,这个结果,便是龙门间的派系斗争带来的,这就是这个江湖的最高法则,你想要真正站稳脚跟,便一定要有真正的实力,便一定要有足够的能力,便一定要有强劲的势力。” 说到此处,姜老大再次咳嗽了起来,我急忙给他的杯子中添了些热水,他喝了几口,这才稳了下来。 “小子,在你的眼中,这个世界有多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一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最大的追求又是什么?” 姜老大的眼神很热切,他看着我,似乎真的很想知道我的答案。 “我从来没有好好想过,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我不知道,或许很大,但对于我来说,它却很小,小到了只有那么几个人,那么几个我认识的人而已,至于我的希望和追求,我的答案是没有,我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含糊的回答了姜老大这个问题,其实在我心中,并不是没有自己的希望和追求,我希望自己能和老爷子、凤姨还有然然团聚,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倘若还有什么追求的话,至多也是希望自己能多活那么几年,再奢侈一些的话,便是能拥有一份感情,但是,这一切在不死血咒那该死的宿命之下,什么都谈不上了。 姜老大叹了口气,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如此悲观,但我可以理解你,尽管我不知道在你内心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事,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终日生活在血腥的打斗与盘夺之中,对我来说,最大的希望和追求,不过就是能活下去,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当中的苦楚与辛酸,以你当前的年纪和经历,恐怕还无法明白,小子,其实我跟你说这个,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如今的你,已经走上了我当初的路,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仇家,你的一条腿已经伸进了棺材里,但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你并不惧怕这些,我早说过,你很像我,所以我敢断定,现在的你一定非常痛恨这个世界,你不知道你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老天却把你逼到了这个地步,你想要个机会,你想冲破这种束缚,你想让自己活出个样子来,就算早晚有一天你会死掉,但是只要活着,你就得活出个样子来,对不对?” 我看着姜老大,看着他那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的面孔,我的身体竟然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看透我的心思,但是他刚才的那番话,却的确说进了我的心里,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在想,我凭什么要那么活着,我凭什么要向那该死的宿命低头,我凭什么要让这老天来戏弄,我的确是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好好活下去并活出个人样的机会。 “小子,告诉我,你惹上了青帮,也得罪了冀兴市明面儿的人,跟我来到了南京,走上了这条你不曾走过的路,你会不会觉得后悔?” 我蹭的站了起来,只觉得心中血脉喷张,朗声道:“姜爷,说句实在话,现在的我,已经没得挑了,即便这条路我也曾经厌恶过,但是我已经走上来了,既然上来了,我就有胆子一路走下去,不管姜爷你最初是出于什么目的帮我,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曾经三番两次的救过我的命,而且说句难听话,姜爷你现在回到南京,说白了这跟落难没什么两样,你姜爷当初声名显赫时救过我,如今落难南京一样带着我,我起初怀疑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可是如今看来,你什么都没得到,反而因为我,你把自己,甚至把整个振头帮也拖下了水,所以你现在问我会不会后悔,我可以明确的回答姜爷你,我不会后悔,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这番话我说的很解气,对,就是解气,我觉得自己说出这番话后,在姜爷面前,我的腰似乎便可以挺的直些了,毕竟,姜爷救过我的命,毕竟,姜爷抛开冀兴市的一切跑到南京来,也是由我引起的,我曾经因为老爷子的告诫怀疑过他,可是如今摆在我面前的事实却是,他没有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反而因为救我,而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好,小子,有你这句话,我姜醒空便敢向你保证,只要我姜醒空不死,你夜路沙就不会死,只要我姜醒空能喘气儿,就不会让你夜路沙受气,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带你回去,把属于我的都夺回来,把你不曾有过的都给你。看到那边那个神龛了么,那里面什么神都没有供,天大地大,龙门最大,拜鬼拜鬼,不如拜龙门,做为曾经的龙门堂首候选人,我只需八拜便可以了,但是我刚才却拜了十次,多出的那两次,便是为你拜的,因为这次来南京,我们能不能在这个通透整个南方黑道的龙门中打出一个缺口来,能不能理直气壮、顺顺当当的杀回冀兴市去,就全要看你了。” “啊!”我惊呼出声:“为什么,为什么要看我?” “因为,这一次我们回来,就是为了请将,而现在我们当中唯一具备请将资格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 【兄弟姐妹们,不管这本书最终的成绩如何,我发誓一定要好好的写下去,说实在的,这几天我的收藏掉了不少,本书上架更是遥遥无期,但越是如此,反而越能激发我写下去的动力,我会坚持按照自己的构思写下去,希望大家能够给予我支持,留言也好,投票也好,神州在这里向您献上最真挚的谢意!】 第七十八章 天兵与天将(下) “请将”这两个字从我走进这个屋子以后,已经听过很多次,姜爷跟那两个老头儿谈话时反复提到过这两个字,在这两个字的背后,究竟又包含着什么样的意义。 姜老大接下来的话,给了我答案:“小子,在龙门内部,有一条实行了近百年的规矩,而这条规矩,也等于是龙门所有门规的最高法则,那就是请将,龙门的势力遍布南方的各个省市,下面的大小分支多达上百个,在龙门这近百年的发展历程当中,能够取得今天的地位和成就,下面的这些分支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所以当龙门拥有了今天的无上地位后,龙门的几个元老便将‘请将’这条规矩定为了龙门的最高法则,每一个分支在遇到各自的危险和困境的时候,都可以来南京参加请将仪式,只要在请将仪式上达到了一定的条件,龙门元老便会派给你相应数量的天兵或天将,你达到的条件越高,得到的天兵天将的数量便会越多,你可以将这些天兵天将带回到自己的地盘上,在一定的时限内,任意指挥他们为你做事,当你的目的达到以后,这些天兵天将才会离开你,回道南京来,当然,你也可以在请将仪式上参加更为残酷一些的杀兵台或杀将台,在杀兵台或杀将台上,龙门会派出最为精锐的天兵天将出来跟你决斗,只要你有能力打倒这些天兵天将,那么这些天兵天将就会永久无条件的服从你,你今后倘若再想用他们,那么你就不必再参加请将仪式,他们将会成为你今后最为锋利的武器,直到他们死去的哪一天为止。” “但是,我之所以说它残酷,是因为你有可能会因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其中便包括你的这条命,你首先要做到不能被这些天兵或天将打死,做到这一条,已经是很难了,其次,你要保证不能打死那些天兵天将,否则,即便你赢了,可是这些被你打死的天兵天将还有屁用,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小子,龙门之所以强悍,就是因为它有着许多能力超乎你想像的天兵天将,这些天兵天将是龙门费尽心力训练和培养出来的,他们除了拥有超强的身手之外,还有着极其坚忍的毅力、耐力,这就是龙门真正可怕的地方,你请将得来的这些超强人肉武器,可以为你杀人夺地盘,也可以为你卖命,但是,他们真正效忠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龙门,就是龙门的哪几个真正的元老,因为他们是龙门造出来的,他们真正的生死契约握在龙门元老的手里,他们的思想已经牢牢的刻上了龙门的印记,永生都难以磨灭,他们成为了龙门巩固权势地位与平衡领导各分支势力的最佳工具。” “小子,李进以及那个给你治伤的六爷,他们当初都是龙门的天兵,但是那个时候,请将的仪式和规则还并不完善,我与他们在请将仪式上认识后,因为彼此惺惺相惜,他们便脱离了天兵,随着我一起去了冀兴市,但是自那之后,龙门的元老改变了请将的规则,设置了专门的兵将训练场,在全国挑选合乎条件并自愿加入的人手,经过极其严格残酷的训练之后,淘汰掉那些不合格的,剩下的人就会成为龙门永久的天兵与天将,接下来他们便会逐渐被洗脑,从身体到思想都完完全全的变为龙门的杀人武器,永远都无法再脱离出这个组织,不论那个分支再想用他们,也会有一定的时限,超过这个时限,龙门便会将他们召回去,如此一来,便可以避免这些天兵天将出去太长时间之后,发生思想上的变化,从而产生异心。小子,这两天跟在我身边的那个陈虎,还有他那个死去的哥哥,就是这种天兵,他们是雄爷找人参加请将仪式替我请到的,但是他们并非杀兵杀将,用过他们这段时间之后,如果以后我再想请他们,便还得参加请将仪式才行了,如果想永久无条件的用他们,就必须得参加杀兵杀将台。小子,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听明白了么?” 我点点头,问道:“姜爷,你是想让我去参加这个请将仪式,有可能的话,最好是能站在那个杀将台上,对不对?” “不错,小子,我们这次想要顺顺当当的回到冀兴市,想要彻底了结在冀兴市惹出来的那些仇怨,就必须要在这里尽可能的请更多的天兵天将回去,有了他们的帮助,我可以跟你断言,青帮将会从冀兴市的地盘上彻底的消失,而那些冀兴市上面的人,也会被灭掉,而且我们根本不必担心他们被灭掉后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因为我们一旦请将成功,就意味着龙门必须要帮我们把这件事彻底的解决,这也是请将的后续规则之一,一个小小的冀兴市,龙门的那些元老还不放在眼里,他们只要稍微动用一下他们手中的关系,就会让冀兴市那些所谓的军、政势力,彻底的拜服,但是小子,你要明白,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参加请将,我手下的振头四将也没了,李进留在冀兴市帮我打理我走后的一切事务,陈虎说到底并不是我的人,他是天兵,他只会忠于那些龙门的元老,而雄爷,虽然与我有着密切的关系,但是他如今也不可能再派人帮我了,因为那些龙门的元老都在盯着他,自从前两次他帮我请将之后,龙门的元老便针对他又改了一次请将规则,雄爷手下的那些人,已经不可能再帮我请将了,所以这次参加请将仪式,我必须要派出自己的人,而我现在身边真正具备这个能力的人,就只有你了。” “我……我能行么?”说实在的,对于这个龙门,我心里多少有些发怵,一个连姜老大都感到害怕的帮派,与我而言,又该强横到何种地步呢。 “小子,刚才那两个老头儿瞧不起你,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你,但是我姜醒空了解你,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的功夫强到了什么地步,从你当初在冀兴市只身一人去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你唯一欠缺的,可能就是经验,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你血洗二中,被青帮追杀,在那停车场内帮我们杀了出来,你所经历的这一切,相信已经给了一些经验了,到了这个时候,你难道还对自己没有信心么?” ———————————————— 【谢谢“加菲龙君”“黑羽回忆”两位读者今天的留言鼓励,谢谢,真心的谢谢所有跟着我这本书的读者朋友们,因为你们,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第七十九章 龙门上官雄 “信心我不是没有,虽然不是很足,但多少还是有的,可是姜爷,我想问问你,我们为什么非要请将呢,那个雄爷不是很厉害么?难道我们就不能让那个雄爷来帮我们么?他手下一定有很多厉害的人,有他帮我们,我们不就照样可以杀回冀兴市了吗?” “小子,不错,雄爷他的确有这个能力,但是你想的太简单了,这里面的情况远非你想的那么简单,雄爷现在毕竟是龙门的人,其实说白了,以雄爷目前的实力,如果脱离了龙门,他的实力至少会被折损大半,我当初离开南京去了冀兴市,就是为了能将雄爷的势力慢慢的转移到北方去,如今奋斗了二十多年,我不过才在冀兴市刚刚立足而已,之所以发展的如此慢,就是因为我们处处都要受到龙门元老的监视,雄爷在南京的膀子再硬,也无法将手臂明目张胆的伸到冀兴市去,更无法直接参与振头帮的大小事务,如果这次雄爷要帮我,必然要让我带走很多人,但是这么一来,岂不是正中龙门元老的下怀,他们想要借此打击雄爷,便可名正言顺了,小子,不论是官场白道还是帮派黑道,其实都是一潭暗流汹涌的深水,其中的勾心斗角与阴谋阳谋,以你现在的阅历,是不可能看透的,所以这一次,终归到底,我们还是得靠自己。” 我沉默了一阵,又问道:“姜爷,这里面的复杂我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我只知道,如果你要我帮你,我就一定会帮你。” 姜老大再次咳嗽了起来,但听到我肯定的回答,他脸上的肌肉也终是松了下来,我将他的杯子再次添满了热水,他喝了两口,将咳嗽再次压了下去。 “小子,对你来说,其实这次请将就是一次机会,同样对我和振头帮,甚至包括雄爷在内,这也是一次机会,但是如今这所有的关键所在,都凝聚在你的身上了,败了,我们便会失去一切,赢了,我们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冀兴市,并且可以依靠那些天兵天将进一步巩固我们在冀兴市的实力和势力,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情势其实很明暸,振头帮出了事,龙门的元老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在他们的心里,巴不得雄爷和我因此而大受打击,但是,请将仪式却又给了我们一条柳暗花明的路,请将是龙门近百年的规矩,是龙门的立身之本,从这件事上来说,请将即是龙门的硬处,也是他们的软肋,他们不能坏了这个规矩,振头帮做为龙门在北方名义上的一个分支,他们没有任何的借口阻止我们来参加请将,而一旦我们请将成功,不但能够起死回生,而且还会更胜从前,在此之前,我跟雄爷的手下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可以担此大任的人选,但现在不同了,因为有了你,以你的功夫,一定可以出其不意的拔得这次请将的头筹,一定可以让龙门猝不及防却只能无可奈何的将他手中的天兵天将派给我们,因为我姜醒空可以断言,即便是龙门元老隐藏在深处的那些天将高手,也不一定会是你的对手,你一定可以像你的名字夜路沙一样,一路杀下去。” “姜爷,你太抬举我了,其实我的功夫,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倘若我被十几个高手围住,也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这个你大可放心,请将的过程,其实跟打通关差不多,每一场都是单打独斗,由弱到强,当你突破一定界线,达到一定条件后,就可以走上杀将台,到了那个时候,你才可能遇到真正的龙门高手,而只要你打败一个,那么他就会为我们所用。” “姜爷,你跟我说的这些,我并不全都明白,至于其中涉及的利益关系,我也不放在心上,但是有一点我现在就能明确的回答你,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很倔,你帮了我很多次,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总觉得欠了你很多,如今我能够为你去参加请将,这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你放心,这次请将,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小子,其实你不必觉得你欠了我什么,我早说过,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我救你,完全是因为我很欣赏你这个人,这世上多的是千里马,少的是伯乐,而我,便是你的伯乐,你更不必把这次请将当成是还我恩情的机会,确切的说,这样的一次机会,对你来说,将会对你未来的人生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它能改变你太多的东西,同样也能给予你很多的东西,如果这次请将你能够顺利过关的话,那么你夜路沙这个名字,必将会响彻整个南方黑道,你要知道,龙门的请将,可绝不是一般人能够通过的。” 这一次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小子,但我必须也要告诉你,如果你真的站到了杀将台上,那么,你接下来的每一场拼斗,都将是一场场的残酷血仗,成功了,你的命运从此就会被改变,但是如果输了,你很可能就要把性命搁到这儿了,你会不会害怕?” 我握了握拳头,沉声却异常坚决的道:“我不会害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有什么可怕的。” 的确,对于我夜路沙而言,我的命早已经交到老天爷手里了,在那该死的宿命诅咒之下,死亡,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必然的结果,早死与晚死,又有什么分别? 姜老大突然重重的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道:“小子,你的确很带种,我姜醒空没有看错你,杀将台上,如果你技不如人,便很可能会被对方打死,但是如果你技胜一筹,却并不能把对方打死,这就是杀将的残酷所在,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姜醒空不会看着你死,一旦你出了什么状况,我一定会不计一切的把你救下来,大不了咱们便把已经得到的全部都放弃,我绝不会拿你的命来做自己杀回冀兴市的赌注,那样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更大的失败。” “姜爷,你……”我想不到姜老大会为了我放弃一切,一时之间,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姜老大还想再说什么,但这时候外面却传来了几声急促的脚步声,我们循声望去,却看见屋外匆匆的进来几个人,为首一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形健硕,眉目粗旷,他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女人,眉目姣秀,气质高雅,着一身翻领白色过膝风衣,虽然看上去已过四十岁的年纪,但体态依然妖娆,在她的眉目之间,看上去倒是与上官奇星有几分想像,在往后,则是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个个神情肃穆,目不斜视。 姜老大站了起来,急步向那中年男人迎去,与他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颤声道:“雄爷,我等了你好久了。”转眼又向那女人招呼道:“嫂子,你好。” 站在那中年男人和女人身后的几个青年似乎与姜老大很熟识,同时向姜老大点了点头,喊了声:“姜爷。” 我从座位上也站了起来,一时之间竟有些恍然不知所措,从姜老大的话不难看出,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姜老大背后真正的大哥,上官奇星的父亲——上官雄。 (请求票票支持,偶的票票少的太可怜了。) 第八十章 就这样活着 姜老大与上官雄简单互问了几句,便携手向我这边走了过来,我急忙退向一旁,总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个地方留着,他们一定有更多的话要说,我留在这里,反而觉得不自在。 好在姜老大似乎了解我的心思,跟一个上官雄的手下招呼了一声,让那青年领着我出了这间屋子,姜老大亲自将我送到了门口,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先去休息,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我还有话要跟雄爷说,关于请将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详谈,既然来了南京,就不要再多想,这几日我先找人带你好好逛逛南京城,好好散散心,你先去吧。” 我应了一声,与姜老大暂时分开,随着那青年向另一侧的院子而去。 那青年也不与我说话,径直将我送到了一间小屋,便转身出去了,过了几分钟,他又折返了回来,手中提着一个塑料袋,放到了桌子上,只跟我说了一句:“你先吃点东西,然后再睡。”便再次转身出去了。 我打开那袋子,里面是两盒米饭,还有一瓶酒,想必这一定是姜老大吩咐他给我拿来的,两天多没有吃饭,我也的确是饿的厉害了,那两盒米饭吃的很快,却并不觉得饱。 看到那瓶白酒,心中不自觉便又想起了老爷子,一股难言的思念搅的我很是难受,打开酒盖,闻到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酒精味道,眼中的泪水终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我提着酒靠在了床上,喝了几大口,胸口一片火热,想到自己现在身处在这么一座陌生的城市,刚刚收回去的泪水便再次流了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我没有刻意去隐忍自己心中的悲伤和落寞,我任由自己心中最脆弱的那些部分占据了我此刻的所有情感,其实我知道,我并不坚强,当我在这种安静的状态下回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心中最为直接的感觉就是无助和害怕,无助并非是因为我落寞孑然一身,害怕也不是因为要面临死亡的威胁,而是因为空虚,我不知道我未来的路要如何走,我没有目标,我无法再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我无法得到那些我想得到的情感,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去活着,甚至,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那瓶白酒不知不觉间便已经全部倒进了我的肚子,酒意上涌,逐渐麻木了我所有的感思,我脱鞋倒在了床上,在睡过去之前我的心中只留下了一个念头:“夜路沙,你就这样活着吧,而且,你也只能这样活着了。” 这一次我是自然醒过来的,没有人来叫我,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但我却并没有从床上起来,我不知道姜老大在哪儿,而上官奇星去了医院,如今在这座城市,我没有家,也不认识人,我起来又能去哪儿? 又躺了一会儿后,我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我应了一声,那人才推门而进。 还是昨天送我来的那个青年。 “夜路沙…”他竟然知道了我的名字,“你起来吧,跟我走,雄爷叫我把你送到医院去。” 我愣了一下,问道:“去医院做什么?” “我们家奇星小姐今天在医院醒了,她非要见你,雄爷便派我来接你了。” 是上官奇星,听到她醒了过来,我心里也松了一下,这个受伤之后在我面前展露了所有脆弱的女孩儿,此刻已经成为了我心中最为牵挂的一部分。 我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便随着那青年向上官奇星所住的医院赶去。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我知道了那个青年叫孟星,二十七岁,是上官雄的贴身保镖。今天的他也与昨晚不同,与我的话也多了起来,看得出来,这个叫孟星的青年,虽然外表很冷酷,其实心里却是很外向的。 如今的我,对于医院,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恐惧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又变得成熟了。 当我进入上官奇星的病房时,却没有见到姜老大和上官雄,在她的病房中,只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我昨晚见过的那个女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上官奇星的母亲,而另一个,我却认识,在这里见到她,我也并不觉地奇怪。 姜潇潇也看到了我,眼睛一如从前般瞪了起来,却并没有发怒,上次血洗二中时候,我替她挨了一刀,她当时看得清清楚楚,那一刀,我想多少也可以抵消一些我与她之间的仇怨了,再说,我与她之间的那些事,根本便算不上什么仇怨。 上官奇星的脸色看上去已经红润了许多,她半边身子靠在床头,看着我,眉尖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夜路沙,你就这么来看病人的吗?双手空空的。”姜潇潇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令我倍觉尴尬的话。 我觉得脸上有些发烧,如今的我,囊中空空,稀里糊涂的被那个孟星带到了医院,哪儿想过看病人还要带东西的。 “逗你玩儿呢,呵呵,瞧你脸都红了,这可不像当日那个在冀兴二中拿着砍刀威猛无比的夜路沙啊。”姜潇潇又奚落了我一句。 “潇潇,你说什么呢,夜路沙,你别怪她,她其实就是怨你当初在二中吓着了她,其实在她心里,她很是感激你替她挨的那一刀呢。”上官奇星替我打了个圆场,算是为我挡回了尴尬。 我突然看到姜潇潇在听到上官奇星那句话后,脸上竟然也红了起来,她伸手在上官奇星的肩膀上轻轻的捏了一下,嗔道:“奇星姐,你瞎说什么呢,谁感激他了。” “呵呵,潇潇,你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就不记得了么?” 姜潇潇脸色更红,索性一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了个苹果,道;“我给你削苹果,堵住你的嘴。” 上官奇星的母亲一直都坐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她看着两个拌嘴的少女时的眼神,却是充满了笑意,她的手一直紧紧的抓着上官奇星的手,我知道在她的掌心中,一定是握满了一个母亲对于女儿的歉疚与爱意,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与上官奇星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我心里突然觉得很心酸,甚至还有一点点羡慕。 “你叫夜路沙,是吧,嗯,的确是一个很怪的名字,你过来坐吧。” 她的声音很柔,单是听她的声音,我根本无法想像的到她居然是一个在龙门中极有份量的黑道大哥的妻子。 我走了过去,坐在了上官奇星病床边的一张凳子上。 “我叫柳叶,你可以像潇潇一样,叫我一声柳姨就行了。”她向我伸出了手,要跟我握手。 我握了上去,突然觉得这女人真的不像是一个黑道中人,反而更像是一个亲善的邻家阿姨。 “夜路沙,谢谢你救了我女儿,我知道你给我女儿献了很多血,所以她才能活着回到南京。” 我将手抽了回来,支吾道:“不用,我这点血,并不值钱。” 柳叶笑了笑,又道:“嗯,如果连一个人的血都不值钱,那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我一向不会说客气话,所以这次干脆便不再回答。 “小星醒过来之后,就一直要吵着要见你,你可知道,我们小星自小到大,几乎都没什么朋友,更别说什么男性朋友了,可是看她的样子,倒是很在乎你呢,呵呵,这样也好,我一直认为她性格太过孤僻,可如今看来,反倒是我多虑了” 我的脸上更觉发烧,想不到这个柳叶说起话来,会是这么的直白。 我禁不住抬眼看了一眼上官奇星,她也正向我看来,面色羞红,眼波如水,与我的眼神乍合即分。 “妈,你说什么呢,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叫他来,主要是因为我知道他在南京不认识人,怕他一个人在家里待着闷,叫他来这里,起码他还认识我和潇潇嘛。” 在柳叶面前,上官奇星已经褪去了她所有的坚忍与冷漠,表现的跟普通的女孩儿并无两样。 柳叶眼中的笑意更浓,却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来,道:“时间就留给你们年轻人吧,你身体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也急忙站了起来,想不到她这么快便要走了。 而上官奇星也没有留她,只是轻声的嗯了一声。 而送我来的那个孟星,也随着柳叶一起走了,病房中只剩下了上官奇星、姜潇潇还有我三个人。 【收藏吧,投票吧,我这本书的前途和命运取决于您的手里啊!】 第八十一章 各有心中思 气氛有些尴尬,柳叶走了以后,上官奇星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刚才在她眼中看到的笑意也全部消失了,而姜潇潇则是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和上官奇星,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丝不高兴。 我坐回到椅子上,向上官奇星找话道:“你妈妈这就走了么?她为什么不多陪你一会儿呢?” 上官奇星突然闭上了眼睛,沉声道:“她算是不错了,能陪到我这个时候,而我爸爸也只是今天早上匆匆来看了我一眼,见到我还活着,马上就走了。” 我心中一惊,不自觉又问道:“奇星,这是为什么,他们可是你的父母啊?” “夜路沙,你不懂的,你是不会明白的,在他们心中,我这个女儿,真的是可有可无,自从我哥哥没了以后,他们就变了,我原本以为他们会更加的疼我,可是我错了,彻底的错了。” 上官奇星睁开了眼,眼中似乎已经凝起了泪花。 “奇星姐,咱们不说这个了好不好,怪扫兴的,你不要想太多,至少你还有我和我爸爸啊,况且你现在不是又有他了么?” 姜潇潇说到最后这个‘他’字的时候,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看着我的眼神更显怪异。 “潇潇,你说什么呢?不许乱说。”上官奇星伸手敲了姜潇潇一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好,奇星姐,我不说也行,不过你得跟我说说你们在冀兴市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我很是好奇,你原本不是不喜欢夜路沙这个人的么?为什么现在,我觉得你好像很挂念他似的。” “谁挂念他来着,他献血救了我,我只是感激他而已,你不要乱猜。” “你如果不挂念他,那为什么我今天早晨来这里看你的时候,你睡着了还喊他的名字呢?” “潇潇,你还说,别说了。” 上官奇星很紧张的看了我一眼,脸色红的如同一块红布。 我的心跳的很厉害,上官奇星跟我的关系这两天转变的太快了,自从我给她输血之后,我总觉得她看着我的眼神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在那之前,她几乎很少看我,偶尔与我目光对视的时候,也是一片冷漠,可自输血之后,她看着我的眼神便柔和了许多,甚至还充满了某种情意,那种眼神与苏情看着我的眼神差不多,却又有些细微的差别。 我不禁在心里自问,难道是我的血液有什么魔力,我的血液融入了她的体内后,就让她喜欢上我了不成。 一想到“喜欢”这两个字,我猛地又摇了摇头,在心中大声的告诫自己:夜路沙,你胡思乱想什么,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是上官雄的女儿,在龙门有着无上荣耀的地位,即便她的父母对她不怎么好,但她毕竟是还是他们的女儿,你夜路沙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去认为她会喜欢上你呢,而且,还有苏情呢,难道你把苏情忘了么?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脑门一疼,从恍惚中缓过神来,却看到姜潇潇站在我的面前,雪白纤细的手指竖在我的眼前,紧接着又在我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道:“夜路沙,你傻乎乎的在哪儿想什么呢?我都喊了你好几声了,你没听到么?” “啊,你喊我做什么?” “当然是想让你给我讲讲在冀兴市发生了什么事喽,我爸爸不肯告诉我,我只有来问你们了。” “那有什么好说,都已经过去了。” “你就给我说说嘛,我知道爸爸这次回南京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当日你在二中打了蔡凯以后,爸爸就急匆匆的把我送到了南京,如果不是遇到了危险的事情,爸爸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你爸爸不想告诉你,自然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而且你也没必要知道这些事,所以我是不会跟你说的。” “夜路沙,你……你…”,姜潇潇柳眉倒竖,瞪了我一眼,却也无可奈何,上官奇星和姜老大都不肯跟她说,我自然也不能告诉她。 “好了潇潇,姜叔叔不跟你说,就是为了怕你知道这些事后担心,这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你现在就算知道了还有什么用,倒不如开开心心的,什么事都不要想,那不是更好。”上官奇星安慰了姜潇潇几句,拉着她坐到了床边。 姜潇潇切下一小块苹果,递到了上官奇星嘴边,柔声道:“奇星姐,就算你们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们一定是出了大事,否则你又怎么能受这么重的伤,我很担心爸爸,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这次再出什么事,我……我……” 她的眼眶红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伸在上官奇星嘴边的手,也轻轻的抖动了起来。 上官奇星一口将那块苹果吃了下去,笑道:“潇潇,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放心吧,不要胡思乱想,姜叔叔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带着你回到冀兴市的,也许,这一天很快就会到了呢。” 姜潇潇抹了抹眼泪,突然扭头在我胳膊上捶了一拳,道:“这都怪你,爸爸要不是为了你,也不会出这些事,你们不要觉得我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爸爸一定是为了替你出头,跟青帮打起来了,现在爸爸回到了南京,肯定是在跟青帮的比斗中落在了下风,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昨晚他一见到我,就跟我说起你,说你这也好,那也好,却不知道问问我这段时间在南京到底过得怎么样,后来他还叫我这几天带着你逛逛南京城,好好的带着你玩玩,哼,我才不愿意呢。” 我知道姜老大对我不错,却不成想他会如此念记我,听完姜潇潇的话,我一时也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候上官奇星坐了起来,将姜潇潇的手拉在了手中,笑道:“潇潇,这多好,你岂不是能在南京城好好玩玩儿了吗?要不是我的腿有伤,一定陪着你们一起去,夜路沙这可是第一次来南京,你别这么老板着张脸好不好。” “奇星姐,你这就开始替他说话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爸爸稀罕他,连你也这么喜欢他,哼,虽然他替我挨过一刀,可我就是讨厌他,再说了,这南京城有什么好玩儿的,我才不喜欢去逛呢。” 上官奇星的脸再次红了起来,偷偷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正看着她,她的眼神又急忙躲了开来,一把将姜潇潇的身体扳了过去,挡在了我与她之间,道:“那也好,你既然不愿意,那就不出去玩儿了,你们就在这里陪我说话好了,这南京城我也了解的很,况且只有我一个人呆在医院,也的确无聊的很,我就当一回说书人,给你们讲讲这南京城的风土人情,风景名胜以及大小典故好了,保证你们听了以后,就等于亲自出去逛了一圈一样。” 姜潇潇突然破涕为笑,道:“奇星姐,你就知道逗我开心,我还不知道你么,你从小就在老家长大,后来来了南京,以你的性格,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你会出去逛街,你还说你给我们说书,那可是瞎眼老头儿才会干的事儿,你哪儿会做啊,好了好了,赌气归赌气,我从小到大,爸爸从来都没有让我帮他做过什么,这一次他让我带着夜路沙出去玩儿,我又怎么能拒绝呢,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带着他好好玩儿,吃好吃的,买好穿的,这你总该放心和满意了吧。” 上官奇星推了姜潇潇一把,嗔道:“你还乱说,你带他玩儿好就行了,我哪儿有什么不放心和满意的呢。” 我在旁看着这两个女孩儿在那里一说一笑,心里却更加的不是滋味,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依靠在了姜老大的身上了,身无分文,无亲无家,我似乎欠姜老大的情已经越来越多了,也许只有替他参加那个请将仪式,才能还回他一些恩情了。 姜潇潇与上官奇星又闹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已近正午,姜潇潇这才起身准备离开,还叫上了我。 我看了一眼上官奇星,支吾道:“真要出去么,其实我并没有多少心思出去玩儿的,我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姜潇潇噘起了嘴,道:“怎么,舍不得奇星姐姐一个人留在这儿么?” 她直直的盯着我,话语和眼神中透着一股让我倍感奇怪的感觉。 “夜路沙,你就跟着潇潇去吧,既然来了南京,就暂时先放下一切,好好玩儿几天再说,这样的机会,很难得的,我的伤已经好多了,就算我爸妈不亲自来,但是他们一定会派人来保护和照顾的,你放心吧。” 上官奇星催促我和姜潇潇出去,她看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的眼中似乎有那么一丝不舍,但是更多的,却是一份鼓励,她的意图我能够理解,她是想让我借此机会出去好好的散散心,放开自己压抑许久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拒绝姜潇潇,却无法拒绝上官奇星,我终是点了点头,道:“那你照顾好自己,这医院的位置我记住了,下午我会早点回来。” 此时姜潇潇突然低声的哼道:“到底走不走啊,哼,弄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哼~” 上官奇星朝着姜潇潇吐了一下舌头,向我挥手道:“不着急的,既然出去了,就一定要玩儿好,你们快走吧。” 我随着姜潇潇离开了医院,可是我总觉得我的心思仍是留在了医院,留在了上官奇星的一瞥一笑间。 第八十二章 潇潇的生日(上) 姜潇潇是开车来的,有一个专用司机,那司机我见过,在冀兴市那次送我去考场的时候,就是这个司机,想不到他竟然随着姜潇潇一起来到了南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司机应该是姜老大安排在姜潇潇身边的贴身保镖。 上车之后,姜潇潇拍了拍那司机的肩膀,歉声道:“王叔叔,不好意思,又让你在这里等了一上午。”语气甚是恭敬,看了姜潇潇这个刁蛮娇气的小姐倒是很尊敬这个司机。 那司机回过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又跟我客气,这就是我的工作,你忘了么?” “嘻嘻,王叔叔,这几天可有的你忙了,我爸爸让我这几天带一个讨厌鬼逛南京城,这南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可得忙活几天喽。” “呵呵,这算什么,小姐,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一个老南京了,这南京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闭着眼就能带你们去,说吧,我们第一站先去哪儿呢?” “嗯,都这个点儿了,我肚子都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就去湖南路吃南京最好吃的锅贴吧,让那个讨厌鬼也尝尝什么是南京美味。” 姜潇潇瞥了我一眼,见我坐的离她有些近,她向一旁挪了挪身子,又道:“王叔叔,等会儿我们吃完锅贴,再去新街给那个讨厌鬼买几套衣服,叫他换上,他现在这身衣服,丑也丑死了呢,影响我逛街的心情。” 她说完这句话,又瞥了我一眼,见我正盯着她,她干脆将头扭向了另一侧,顺带还给了我一声清脆的“哼”声。 对于这个刁蛮小姐的个性,我自然是了解的,突然想起李进跟我说过的有关她的身世,想到她竟然也是一个孤儿,现在的姜老大其实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我便觉得我实在是不该跟她计较什么了,她喜欢嘲笑我也好,奚落我也罢,就由得她了,更何况她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心里不一定会真的那么想,倘若她真的是很讨厌我的话,就算姜老大拿刀逼着她带我出来玩儿,我想她也不会答应的。 随着姜潇潇和司机老王吃过午饭,便开始了对我来说异常难熬的逛街过程,姜潇潇美其名曰是为我选买几套衣服,但她带着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却是一些女装店,化妆品区,令我觉得更加难耐的是,这个女孩儿似乎特别喜欢玩具一类的东西,诸如什么布娃娃玩偶及宠物玩具之类的东西,她往往会把玩逗留更长的时间,每看到一件她喜欢的衣服或其它东西,她就会拉着我说上半天,逼着我必须要评价一下她所选的东西到底好不好,这对我来说,简直比做一道难度很高的数学题还要难,我若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便会惹她生气,诸如“讨厌鬼、没品位、傻乎乎”之类的词语便会降临到我的头上。 坚持了三四个小时之后,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觉得我就算是那凶险无比的杀将台,恐怕也比我现在被姜潇潇逼着逛街要舒心的多了,可恨的是,姜潇潇似乎仍然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我真不知道,这个难熬的逛街过程,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了。我不由羡慕起那个司机老王来,他在车里等着我们,却把我推给了姜潇潇。 一直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这个可怕的逛街过程才算是走到了终点,我的双手提满了大包小包,连脖子都被挂满了形形色色的袋子,我原本以为终于可以结束回去了,可是姜潇潇看了看我,突然说出了一句令我几乎要软下来的话:“啊,讨厌鬼,我怎么总觉得好像还是少点东西没有买呢,让我想想……”她突然一拍脑门,道:“哦,对了,还差你的衣服没买呢,快点快点,给你买衣服去。”从吃饭的时候起,姜潇潇对我的称呼就已经由夜路沙直接改为了讨厌鬼,我也懒得计较,她喜欢叫我什么,就由的她叫好了。 “算了吧,我的衣服就不要买了,我们回去吧。”我觉得我的力气仿佛被抽尽了似的,实在是没有精力陪着她回到那可怕的商场去了。这一下午下来,我突然觉得,与以前我一直害怕的医院想比,商场才是更加可怕的地方。 “那怎么行,今天出来就是为了给你买衣服的,你看看你身上那身衣服,土死了,少废话,赶紧跟我回去。” 她不由分说便拉着我的胳膊往回走,力气大的惊人。 无奈之下,我也只得再陪着她返了回去。 一直到天黑,这痛苦的一天才算完全结束,姜潇潇又给我买了一套黑色的西装,两件搭配西装的衬衣,以及两套休闲服,衣服价格贵的吓人,可是我也说不得什么,按照姜潇潇选择衣服的理念来说,一件衣服好不好,并不在于款式的优劣,而是在于价格的高低,价格越高,那么这件衣服便会越好。 不过这几件衣服或许真的还算不错,因为在我试衣服的时候,姜潇潇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发愣,并且轻声的嘟囔了一句:“讨厌鬼,想不到你换了衣服之后,看上去比以前也帅多了呢,这多好,以后不准你再穿那种土不拉叽的衣服了。” 但她的话我却不以为然,我自己的模样自己最清楚不过,尤其是下颚还有着一道疤,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我都与帅无缘,姜潇潇之所以会这么说,大抵是出于爱屋及乌的缘故,毕竟,这几套衣服是她亲手给我挑选的。 姜潇潇提出吃过晚饭再回去,我也由得她了,但这一次吃饭的地方,姜潇潇却让那司机老王把我们拉到了将军巷的附近。 下车之后,姜潇潇与老王道:“王叔叔,你先回去吧,这里离家也不远,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与讨厌鬼吃完饭再回去。” 老王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便开车走了,其实我也知道,老王之所以放心回去,是因为他知道将军巷这片地方,是上官雄和姜老大的地盘,虽然已经是晚上,但姜潇潇在这里,绝对会很安全。 那些大包小包自然是被老王一并拉了回去,我落得轻松,心情也愉快了许多。 待老王走远,我却看到姜潇潇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她转身看着我,突然长叹了口气,道:“讨厌鬼,你会不会喝酒啊,你陪我去喝酒吧,我好想喝酒哦。” “不是去吃饭么?为什么要喝酒,而且你是女孩儿,年纪也小,不该喝酒的。” “我是女孩儿怎么了,谁说女孩儿不能喝酒的,而且我也不小了,过了今晚,我就十八岁了,也就只比你小几个月。” “我还是认为你不要喝酒的好,要是让姜爷知道,就不好了。” “不行,你今天必须要陪我喝酒,王叔叔已经让我打发走了,我爸爸不会知道我喝酒的。” “可是……” “讨厌鬼,你怎么这么罗嗦……”她打断了我的话,低下了头,细声道:“你知不知道,今天其实是我的生日,可是他们都不记得了,爸爸不记得,奇星姐姐也不记得,就连我自己,差点也不记得了呢。” 我听得出来,姜潇潇此刻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想不到今天竟然会是她的生日,看着她一脸忧伤烦闷的表情,我知道这个女孩儿心里一定是很难过,毕竟,她今天过生日,可是他最亲的父亲和最好的朋友却忘记了她的生日。 “啊,今天是你的生日,那好,我陪你喝酒去,你想喝多少,我就陪你喝多少。” 姜潇潇抬起头,脸上浮起了一丝浅笑,道:“真的吗?讨厌鬼,你真的肯陪我去喝酒么?” “当然是真的,因为你过生日吗?要不然,我是不会陪你去喝酒的,不过既然是生日,那就另当别论了。” “好啊!好啊!我知道有个喝酒的好地方,我现在就带你去。”欣喜之下,她拉起了我的手便向前走去。 这是我到现在为止,牵过的第三个女孩儿的手,苏情的手细嫩却有力,我与她的手牵在一起的时候,更像是她在握着我的手,上官奇星的手却是强劲的,但她受伤后与我的手牵在一起的时候,给我更多的感觉则是一种冰冷和孱弱,而此刻姜潇潇的手虽然在拉着我走,但是从她手心传给我的感觉却更像是一种依赖,她的手纤细却无力,柔软又单薄。 走了几步之后,她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目光落在了我们紧握在一起的手,“啊”的一声猛地松了开来,脸庞在夜灯之下泛起了一片粉红,似娇还羞,神情有些扭捏,目光与我对在一起,便又迅速闪了开去,一时之间,我竟有些看的痴了。 我与她均愣在了哪儿,十几秒后,我才转过神来。 姜潇潇突然扭过去了身体,道:“走吧,那地方不远,很快就到了。” 我收拾心情,跟了过去。 她带着我去的地方是一家小酒吧,这酒吧的门口装饰很低调,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我看了一眼那酒吧牌子上的字,这酒吧竟然取了一个很怪异的名字,叫:石棋峪酒吧。 第八十三章 潇潇的生日(中) 酒吧内的环境倒是很雅致,并不嘈杂,放着舒缓的音乐,吧台左侧的点唱台正有人唱着卡拉OK,姜潇潇带着我坐到了一处角落,这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不过也的确安静了许多。 这也是我生平第一次来酒吧,虽然新奇,却并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在我眼中,这酒吧其实跟饭馆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多了些音乐和干净了许多罢了,想到姜潇潇今天过生日,可是我却没有给她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心里多少有些歉疚,我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对于生日礼物,一定是很在乎的,由此推断,我也就可以理解她今天下午的疯狂大采购了,她那么做,某种程度上,或许只是为了发泄。 想来想去,我突然想起了老爷子曾经教过我的一种功夫,老爷子曾告诉我,我练的气功是一门很厉害的内家气功,练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可以御气于心,气随意发,意之所在,气之随发,而老爷子交给我的那种功夫,便叫做捻指点灯功。 这种功夫听起来并不难,但是真正要做到,却是难度极高,我以前曾经私下试过很多次,却没有一次能成功,首先要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上缠上胶布,然后在大拇指上面倒几滴酒精度稍高一些的酒,将自己的内气运至拇指和食指,然后将双指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摩擦,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打个响指,那么在摩擦和内气的作用下,拇指之上便会燃起一小团火焰,在酒精用完之前,这火焰便可以保持不灭,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自己的内气是否能够达到这种点火的地步,功力不足的话,就绝不可能在摩擦之间产生热量,也就不可能引燃酒精,这种难度,可想而知。 看着姜潇潇眉头紧蹙的样子,想到她今天的生日竟然只有我一个人来给她庆祝,我便突发奇想,想要用这种捻指点灯功来逗她开心一下,不过到底能不能成,这就要看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修习老爷子教给的气功能有多少进展了,如果进展比较多的话,说不定便能成功。 坐定之后,姜潇潇叫过了服务生,问我要喝什么酒水,我看了看酒牌,那上面的酒却是连听都没有听过,索性向服务员回了一句:“给我来瓶酒精度稍高一些的就可以了。” 姜潇潇白了我一眼,道:“讨厌鬼,你就连喝个酒,都这么奇怪,哼~” 她则是向那服务员要了一些啤酒,名字我也没听过,大概是洋啤酒之类的东西。 服务生收单要走的时候,我又叫住了他,问道:“你们这里有生日蛋糕没有?” 那服务生笑道:“先生,您问的真是时候,今天恰巧有人提前在我们这里预定了生日蛋糕,可是后来他们因为有事推辞不来了,可蛋糕已经取回来了,这不正好,给你们用上了。请问今天是先生您的生日还是这位小姐的生日呢?” 我冲着姜潇潇仰了仰头。 “哦,原来是小姐您的生日,小姐可不可以告诉我您的出生年份呢,我好给您配上相应的蜡烛数量。” “18岁,今天是我18岁的生日。”姜潇潇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过我仍是可以看出来,对于我突然提出给她要生日蛋糕这件事,她的眼睛里多少还是露出了一丝兴奋。 “哦,还有,再给我拿一卷胶布来,白色的布制胶布那种。” “好的,二位稍等。”,服务生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讨厌鬼,你要胶布做什么?” “哦,没什么,有用,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哼~!神神秘秘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微笑不语,以前我也只是给然然庆祝过几次生日,今天给姜潇潇这样的女孩儿庆祝生日,我心里或多或少也是有一些兴奋。 酒水很快就上来了,我看了看我要的那瓶酒,也是不认得,上面全是外国字,最后还是姜潇潇告诉我,这种酒叫伏特加,度数很大,而且很烈,出产于俄罗斯,是老外经常喝的一种白酒。她还告诉我,如果还想喝更烈的,她可以让吧台给我调制,我摇头拒绝了,在我心中,这种洋酒即便再好,也比不过老爷子留给我的那些老白干。 姜潇潇喝的很快,也很急,她似乎是有心找醉,与我稍一碰杯,便仰头将一瓶啤酒干了。 我喝了一口那洋酒,却极不喜欢那味道,索性将姜潇潇要的啤酒打开了一瓶,也同她一样一气儿灌了下去,将空瓶子往桌子一磕,道:“还是喝啤酒来的爽快。” “好啊,那我一会儿再多要几瓶。” 我看着她,却见她的脸色一直都沉着,自进了这酒吧之后,她好像都没怎么笑过。 “讨厌鬼,你知不知道我爸爸他们为什么不记得我今天的生日了呢?”她问了一句,顺带又喝下去了多半瓶啤酒。 “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们一时给忘了吧。”我含糊的答了一句,说实在的,对于姜老大居然能忘记自己女儿的生日这件事,我总觉得也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你错了……”姜潇潇的眼睛眯了起来,像是突然陷入了沉思一般,停顿了一会儿,才又道:“因为对于我爸爸他们来说,今天根本就不是我的生日。” “啊!”我吃了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到底是不是你的生日啊?” “是,也不是,讨厌鬼,有些话,我并不想告诉你,尽管憋在我心里很难受,可是我还是不能说,你只需知道,今天是我真正的生日就好了,其它的,你就不要问了,谢谢你给我庆祝生日。” 听到她这句话,我突然转过味儿来,我知道姜潇潇并不是姜老大亲手的女儿,在这种情况下,姜老大告诉她的生日,很可能与她真正的出生日期并不相同,难道,姜潇潇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成? “嗯,从今天起,你就算真正的成年了,祝你生日快乐?”我没有表现出对她那句话的惊讶,我知道这种事是我不能多问的,就算我心里知道,也不能表现出什么来。 “嗯,谢谢你,”姜潇潇甩了甩头发,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换上了一副笑容,笑道:“我们干杯,今晚喝个痛快,平时爸爸总不让我喝酒,今天既然既然逮住了这个机会,我就要喝个够。” 我与她再次饮尽了一瓶酒,道:“喝酒可以,不过你绝不能喝多,要不然明天姜爷见到我,一定会责怪我的。” “哼!管他呢,讨厌鬼,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你不许说这些让我不高兴的话,我说怎么着,你就得怎么着,反对无效。” 我苦笑了一声,不再与她争辩,转移话题道:“你来了南京,那你的学业怎么办,你在南京上学了么?” “没有,从冀兴市来南京以后,上官伯伯给我找了一个私人老师,每天在家里给我授课,这个其实是我提出来的,我不喜欢去一个陌生的班级上课,我不愿意让自己重新面对那些陌生的同学,反正以后我还是要返回冀兴市去上学的。” “嗯,这样也好,总之不耽误你的学业就好了,你比我好多了,至少还能学习,而我…….” 这句话我没有说完,想起自己现在走上了这么一条路,很可能无法再回到校园,我便又意兴索然下来。 “讨厌鬼,你要是真想学的话,我跟上官伯伯说一声,叫你跟我一起跟那个私人老师一块听课好了,那个老师的水平很高的。” 我摇了摇头,叹道:“不必了,就算有这样的机会,我恐怕也不会有时间了。” 姜潇潇还想劝我,但这时候服务生却过来了,送来了蛋糕和胶布。 姜潇潇又叫了一些啤酒,而我则是将那些搭配的蜡烛插在了蛋糕上,一共十八根。 姜潇潇抓起了随蛋糕一并送来的火柴,刚想要点,却被我给夺了过来。 我将火柴扔到了一旁,笑道:“潇潇,我给你耍个魔术怎么样?” 姜潇潇的神情先是一扭捏,紧接着便咧嘴笑了起来,道:“讨厌鬼,你还会变魔术么?骗我的吧?” 我愣了一下,马上意会了过来,姜潇潇之所以先那么扭捏了一下,很可能是因为听到我叫了她一声“潇潇”,这可是我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我笑道:“当然会了,不过,这是我第一次玩儿这个,不敢保证能成功,如果不成,你可别笑话我。” 她噘了一下嘴,笑道:“不成就不成呗,有啥可笑话的。你先告诉我,你要给我变什么魔术,需不需要道具什么的,需不需要我配合啊?” 我摇头笑道:“不需要,你只需睁大眼睛看好就行了。” ———————【大家莫忘了点击投票支持我哦!谢谢!】 第八十四章 潇潇的生日(下) 我卷起了自己的胳膊,将那胶布缠在了拇指和食指上,在拇指上滴了两滴酒,秉声静气,将气息逐渐运至双指,气随心发,猛地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后,我的拇指尖果然燃起了一小撮火焰,我真的做到了。 我用拇指慢慢的将那十八根蜡烛一一点着,其间酒精燃尽灭了之后,便依法重来,反复四次,成功了三次,终于将那十八根蜡烛全部点燃了。 这整个过程中,起初姜潇潇只是坐在那里,眼睛瞪的大大的,仔细的盯着我的手指,后来她则是干脆站了起来,凑近了我的手指前,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却最终看不出个究竟来,直到最后蜡烛点完,火焰熄灭,她仍然楞楞的站在那里,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将已经快要燃透的胶布抹了下来,自己心中也是长长的出了口气,庆幸自己居然真的成功了,这也就意味着,老爷子教给我的气功,我的确是进展了很多。 看着仍在发愣的姜潇潇,我轻轻的在她的胳膊上推了一下,道:“还愣啥呢?你要再不吹蜡烛,这蜡烛可就要烧没了啊。” “啊!”她反应了过来,弯下身子,一口气将十八根蜡烛给吹灭了。 我拍了拍手掌,随手举起一瓶酒,笑道:“姜潇潇,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讨厌鬼,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能让自己的手指头着火呢?” 我微笑道:“嗯,这就是我的独门魔术,至于是怎么做到的,不好意思,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哼~,臭美吧你,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定是在手里藏了什么东西了。” 见她开始瞎猜起来,我干脆来个只笑不答,不管怎么说,见她因为我这个所谓的魔术而高兴了起来,我的目的也便算达到了。 与姜潇潇吃了几口蛋糕,又喝了几瓶酒,我倒没什么,但姜潇潇明显已经酒意上涌了。 烛光之下,姜潇潇的双颊晕红一片,她的手支在下巴上,几缕长长的散发顺着她的脸颊淌了下来,遮在了她那又薄又小的红唇上,看着我的眼神迷朦的如同深秋的晨雾。 我的心在这一刹那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倏的软了下来,此时此刻的姜潇潇,安静的如同一座白玉雕像,透着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娇媚与温顺。 我正自愣神间,姜潇潇却突然站了起来,绕到我的身旁,将我从座位上拉了起来,道:“讨厌鬼,你去给我唱首歌吧。” “啊,唱歌,我哪儿会唱什么歌啊,听歌还差不多。” “不行,今天是我的生日嘛,我想听你给我唱歌,我要你唱,你必须就得唱。”她又刁蛮了起来,刚才那个安静柔美的姜潇潇,看来只能是昙花一现了。 我想拒绝,却又不忍拒绝,既然已经从头就开始给她庆祝生日了,自然不能不坚持到末尾了。 “歌我倒是会几首,可是我记不住歌词啊。” “没关系,那是卡拉OK,你可以看着电视上的歌词唱嘛,你要唱什么歌,我现在就给你点去。” 我想了想,掏尽了自己的脑子,也就那么三两首,看着姜潇潇希翼的目光,我硬了硬头皮,道:“就唱一首刘德华的老歌吧,就那首谢谢你的爱。” “嗯,这首歌很好听啊,我喜欢。走,我们过去。” “等一下。”我拿起了桌子上的那瓶伏特加,猛地灌了两口,到了这个时候,我要是不喝点酒,上上头,还真没法壮这个胆子呢,虽然只是唱一首歌,但对我来说,这几乎比再次陪姜潇潇去逛街还要让我觉得痛苦。 我随着姜潇潇向那点唱台走去,那几大口烈酒下去,还真是起了点作用,走起路来的确有些轻飘飘起来。 姜潇潇给我点了歌,将我一把推到了那点唱台旁边,笑道:“点好了,这首歌就是你的,去吧。” 而她则是的坐在了靠近点唱台的一个座位上,双手拖着下巴,笑盈盈的看着我。 此时音乐响起,我长出了一口气,心道:“奶奶个熊的,反正就这一次,丢人就丢人吧。”酒精作用下,我终是迈开腿,上了那点唱台…… “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过多少人,这分明是一种痛苦,在人多时候最沉默,笑容也寂寞,在万丈红尘中啊,找个人爱我,当我避开你的柔情后,泪开始坠落……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当歌词伴着音乐从我嘴里吐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苏情,想起了她曾经给过我的那一路歌声,这首曲调悲摪的歌似乎已经将我的思绪定格,我随着那由暗变明的歌词一句一句的唱着,浑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一曲唱毕,我抬起头来,我看到姜潇潇从她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直直的看着我,突然伸出手来,使劲的给我鼓起掌来,她旁边的一些客人也随着她附和着鼓起掌来,一时之间,这酒吧内竟然掌声雷动起来。 我从点唱台上走了下来,姜潇潇也跑到了我身边,笑道:“讨厌鬼,你还说你不会唱歌,你比刘德华的原唱要厉害多了,你再给我唱两首吧?“ 这一次我可说什么也不答应了,看到周围的人尽皆打量着我,我的脸便烧的厉害,被如此多的人所注目,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体会,这种滋味,很是令我尴尬和难耐。 姜潇潇也没有勉强我,笑道:“礼尚往来,讨厌鬼,我也要送首歌给你听。” “好啊,好啊,你唱歌一定比我好听多了。”我顺势将她也推到了点唱台上,自己则迅速转身坐到了她刚才坐过的位置上,生怕她再揪住我让我再唱什么歌。 过了一会儿,姜潇潇所点的歌终于开始响起音乐,她坐在唱机前,眼睛却并没有看向歌词,而是静静的看着我,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歌声柔细,却动听之极,这一首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被姜潇潇演绎的淋漓尽致,其中蕴含的每一缕情意,皆已凝在了她的每一声唱词之中。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一句歌词,显然这首歌已经被她烂熟于胸,她的眼睛始终都盯在我的脸上,仿佛这偌大的一个酒吧之中,便只有我一个人一样。 跟她一样,当她唱完这首歌之后,我也给她送去了最热烈的掌声,这个时候,我已经忘却了其它所有的愁情烦事,留在我心头的,似乎已经只有姜潇潇那首轻柔动听的旋律了。 最后姜潇潇仍是不顾我的劝阻,又喝了几瓶啤酒才算尽兴,再后来我干脆也不再劝她,任由她喝到不能再喝为止。 回去的时候,她几乎已经不会自己走路了,勉勉强强的在我的搀扶下走出了酒吧,但是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她酒劲上泛,在路边大吐了起来,等到吐完,她的身体便也软的再也无力动弹了。 我只得把她背到了背上,使劲晃了晃她,大声问道:“潇潇,你坚持一会儿,先告诉我,你在哪儿住啊?” 我问了她好几遍,她才嗯嗯呀呀的回道:“在将军巷。” 那不是我住的的地方么?难道她也住在那里,可那片地方大的很,她究竟又住在那个房间呢?管她呢,先把她背回去再说。 一路无话,我按着仅有的一点记忆寻路而回,好在这地方离将军巷不远,过了两个街口,便到了。 而姜潇潇此刻似乎已经在我背上睡着了,我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她喝的烂醉如泥,倘若被姜老大看到,明天必定要挨批,而我与她一起回来,却没有劝阻她喝酒,也无法向姜老大交代,到了那院子门口时,我突然犹豫了下来,究竟该不该将她交给姜老大呢。 反复思量了一会儿,我终是决定,索性将她背到我的屋子里,就让她在我哪儿睡上一夜算了,明天等她醒来,跟她再解释一下。 进了院子之后,迎面便碰上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龙门手下,见到我背着姜潇潇回来,他们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异,只说了一句:“她又喝多了么?”径直转身走了。 我心中奇怪,看来姜潇潇确实是住在这片院子中的某个房间,而且还不止一次喝醉,所以那龙门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才不会觉得奇怪。这个姜潇潇,想不到还有爱喝酒这个毛病。 回到我那间房,将她放到了我昨晚已经睡过的床上,刚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这时候她却突然睁开了眼。 我吓了一跳,脸上一阵发麻,这地方不是她的房间,她会怎么想? 她直直地盯着我,目光迷离,过了半晌,才问道:“讨厌鬼,我们回来了么?”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看来她的醉意依然很重,只知道回来了,却不清楚这里究竟是不是她的房间。 “讨厌鬼,谢谢你给我过生日,还有,谢谢你那天在二中替我挡的那一刀,那一刀,我一直都记得,记在了心里,永远都不会忘,我知道那一刀砍的很重,讨厌鬼,那一刀砍的你疼么?” “不疼,早就不疼了。” “嗯,那就好,那我心里就好过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你,你要是不为我挨那一刀,我也就不会天天都想着你了,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很难受,还有,你这个讨厌鬼,只是为我挨了一刀,却为奇星姐姐流了那么多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奇星姐姐,是不是……是不是……”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慢慢合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可是此刻我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了,我的脑子里不断的在重复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她说她天天在想我,她为什么要想我,难道仅仅是因为当初我替她挡的那一刀么?她又为什么会问我喜欢不喜欢上官奇星,我喜欢上官奇星么?喜欢么?不喜欢么? 第八十五章 一场梦一样 我的头有些沉,我知道这是那洋酒的后劲所致,姜潇潇此时就躺在我的眼前,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烧炙,她撩开了被子,玲珑浮凸的身材就这么横现在我的眼前,双颊泛红,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着,安静下来的姜潇潇,竟然有着这么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丽,我觉得的自己的眼睛有些晕眩,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她的美丽。 我再次给她盖上了被子,惊动之下,她突然翻了一下身,身体侧向了我,抓住了我的手。 我想将手抽出来,可是我却没有这么做,此时此刻,我发觉自己竟是如此的贪恋她手心的温暖,贪恋这种我不曾有过感觉。 “夜路沙,你个讨厌鬼,讨厌鬼。”姜潇潇没有醒过来,她只是在梦呓。 我任由她抓着我的手,身体却滑坐到了床跟下,靠在床沿边,闭起了眼睛,大脑晕眩的感觉越来越重,可我却不敢睡过去,毕竟有人看到我背着姜潇潇回来了,所以说不定姜老大一会儿就会派人来这里接走她,我不能就这么睡过去。 可是我等了好久,却一直都没有人来。 这个时候,我的大脑已经只剩下了晕眩,这个该死的洋酒,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后劲,我将脖子仰躺在了床铺上,这样的感觉舒服了许多,心情放松之下,我终是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渴,嗓子干的厉害,第二个感觉便是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而紧接而来的第三个感觉,便是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我猛地睁开眼睛,向身旁看去,奶奶个熊的,姜潇潇果然是睡在我的身边,她闭着眼睛,还没有醒过来。 我想起来,可刚刚一动,便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的右臂被姜潇潇压在了脖子下面,而她的一只腿,也整个压在了我的身上,我想动,可在这种情况下,我又如何能动? 我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爬到床上睡觉的?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这应该是我的下意识反应,一定是我半夜之时,本能的翻到了床上,这本来很正常,可是现在,因为姜潇潇在我的身旁,这件事就绝对不能说是正常了。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祈祷着,祈祷她千万不要醒过来。 我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将自己的胳膊慢慢的往外抽,生怕一点过大的举动便会将她惊醒,我几乎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这种状况,我感觉远比面对青帮对自己的追杀还要令我紧张,我不知道这种紧张出于何处,总之就是很紧张,我不敢想像姜潇潇如果醒来后看到这种情况会怎样,更不敢想像她看到这种状况后,她会如何来看我。 可是这个难度实在是太大了,我侧过头,便可以看到她的脸庞,她的呼吸甚至都可以喷在我的脸上,我将身体慢慢的往外倾,手臂也随着身体慢慢的往外抽,可是这个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了,我每动一点点,就得停下来一会儿,她的眉头每皱一下,我就觉得她似乎随时都可以睁开眼睛。 当我好不容易将要将手臂完全抽出来的时候,姜潇潇却动了,她这一动,完全使得我前功尽弃,这一次她干脆将她的手臂都压在了我的胸上。 她一定是以为自己睡在她自己的床上,她昨晚醉的太厉害了,我也曾经喝醉过,我知道当一个人醉酒之后,当他在酒醒之后,基本上酒醉之前的事情也就不记得多少了,这时候姜潇潇要是突然醒过来的话,我真不敢想像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这时候她突然又神了个懒腰,我马上闭起了眼睛,心跳越来越快,我知道,姜潇潇已经醒了,接下来的事情,已经由不得我了。 果然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我感觉她压在我身上的腿猛地一抖,紧接着便是一声刺耳的尖叫,但这声尖叫也只是刚刚出声便戛然而止,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猛地被她推了开来,我被她从床上一把给推了下来。 我睁开眼,看到她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头发有些蓬乱,脸红如血,蹙着眉头,狠狠的盯着我,见到我睁开眼向她看来,她又突然一把将被子蒙在了头上,躺回到了床上。 安静,安静的几乎可以听到我与她彼此的呼吸声,我就那么背朝地的仰躺在地上,不知道说什么,甚至都不知道站起来,而姜潇潇,此刻也只是用被子蒙着头,不说一句话,也不再尖叫,更没有什么惊慌不知所措的表现,但是从她轻轻抖动的身体我仍然能看出来,她的心一定跳的如我一样快。 也不知道熬了多久,我才见她终于将被子拉开了一个角,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细声问道:“讨厌鬼,这是哪儿,你怎么会跟我睡……睡在一起的?” “啊,我…我……你……你昨晚喝醉了,就睡在这里了。”我支支吾吾的回答了一句,也慢慢的坐了起来。 她此时已经将被子放了下来,但她的脸依然红的厉害,她将手放到了头发上,突然一皱眉,急道:“你快转过脸去,不许看我。” 我急忙背向了她,道:“你不记得你昨晚喝醉了么?我要送你回去,可是你已经醉的说不出话来了,后来我背着你回到这里,可是我也不知道你究竟住在哪儿,也不认识这院子里面的人,也不敢把你交给姜老大,所以只能把你背到我这个房间了。” “哼~,那你就跟我睡在一起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本来是靠在床边的,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睡到床上去了……” “好了,你别说了,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我昨晚叫你陪我喝酒来着,也知道你给我庆祝生日,还给我变魔术唱歌来着,对不对?” 我转过身,心绪顿时松了一些,听她这话的意思,应该知道自己昨晚喝醉了,好像并没有多怪我。 “你扭回去,别看我,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丑死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在考虑自己样子的美丑,这个女孩儿,也的确是奇怪的很。 身后悉悉簌簌的传来一阵响动,又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她在我身后轻轻说道:“你可以扭过来了。” 我扭过头,却见她已经坐在了床沿,整理好了衣服和头发,但她的脸色依然晕红无比,与我的眼神稍稍对视了一下,便闪到了一边。 “讨厌鬼,今天的事情,你绝不能跟别人说,连奇星姐姐也不能说,听到了吗?” “嗯,我不说。”我点了点头。 “还有,你也要把这件事忘掉,我是因为喝醉了,而且是因为对你比较放心,知道你一定会照顾我,所以才会喝醉的,喝醉后睡在了这里,所以你绝不能乱想我,我不是那种女孩子,你一定要明白,你……你明白吗?” 我仍是下意识的点头,不过她刚才这句话,一时之间,我还真的不是很明白。 “嗯,你明白就好,好了,你现在起来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如果没人,你就告诉我,我就在住在对面那片院子,虽然不远,但回去的时候,绝不能被人看到。” 我心中想:“其实昨晚已经有人看到我背着你来这里了。”可是这件事我却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来了。 我起身到门口,推开半边门向外看了看,通往院子门口的那道拱门处仍然站着两个龙门的人,看来姜潇潇想要不被人看到从这里回去,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我关了门,将这个情况告诉了姜潇潇。 她一脸愁容,道:“这可怎么办,要是爸爸知道我在这里过了一夜,一定会狠狠打我一顿的,而且,这种事…….呜呜呜呜……”她竟然急的哭了起来。 我一急,走到她身旁,道:“不要哭了,你哭的太大声的话,岂不是叫外面的人给听到了。其实,这个,这个也没什么的,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你就从这里大大方方的出去不就行了,就算被人看到,他们应该也不会多想什么的。” “啊!”她惊叫了一声,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现在都快九点了,王叔叔要是找不到我,一定会告诉爸爸的,呜呜……,都怪你,为什么要让我喝那么多酒。” 我苦笑,她的刁蛮性子又来了,明明是她不听劝阻非要喝醉,却将罪过全计在了我的头上。 我想了想,道:“你既然不好意思出去,那我出去好了,我去你哪儿找那个王叔叔,找到他,我就说你在我这儿,却怕他等着你,所以你就打发我过来叫他不就行了,到时候我叫他过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你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是啊,讨厌鬼,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那你快去吧,你就说我一大早就过来找你玩儿了,快去,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过来。” 我叹了口气,想想如今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可以解除我和她此时这种尴尬的状况了。 “快去吧,进了对面院子左拐第六个院子,就是我的房间,王叔叔应该在门口等着我呢。” 我看了看时间,也怕那司机等的久了见不到人会去找姜老大,也不再跟姜潇潇说什么,径直出了房间,向对面院子而去。 进了对面院子,果然在左侧第六个院子见到了那老王司机,他似乎的确是等了好久了,有些焦急。 见到我过来,他急忙向我迎了过来,道:“潇潇不在房间,你昨晚到底把她送回来没有。” “啊,送回来了,她今天一大早就去我哪儿找我玩儿了,只顾着说话,差点忘了时间,这不她打发我赶紧过来找你呢。” “这就好,我以为她昨晚没回来呢。”老王看了我一眼,表情很平淡,看不出什么来。 我稳了稳心跳,道:“那我们过去吧,今天不是还要出去玩儿么?” “嗯,姜爷今天早上吩咐我了,带你好好逛逛南京城,不能再让小姐像昨天那样使性子了,呵呵,陪小姐逛商场,滋味儿不太好受吧。” 见他转移了话题,我的心也算放了下来,也转移话题道:“嗯,没事儿,就是累了点,姜爷呢,他很忙么?” “嗯,姜爷是很忙,他让我告诉你,这两天你就什么也不用想,好好在南京玩儿几天,回来没事了,就练练功,五天之后,他会来找你。” 说话的当下,他陪着我向我住的院子返了回来,也不再问我姜潇潇的事情。 姜潇潇此时似乎也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脸色也恢复了正常,看不出什么来,见到我和老王过来,她上前一把搀住了老王的胳膊,笑道:“王叔叔,我只顾着跟这个讨厌鬼说话了,对不起哦。” 老王笑了笑,道:“没关系,小姐,我们是现在走,还是等会儿再走。” 姜潇潇想了想,突然扭头看向我房间桌子上放着她昨天给我挑买的衣服,道:“讨厌鬼,你把你这身衣服换了,我不喜欢看你穿这么一身土里土气的衣服,我也要回去换身衣服,我们十分钟后,在巷子口会合。” 说到此处,她推着老王向门口走去,开门时又扭头看向我,眨了一下眼睛,吐了吐舌头,仿似再说:“好了,总算是过关了。” 她出去后,我则是坐在了床上,室内馀香犹在,被子也似乎依然留着她的体温,我摇了摇头,恍然觉得,从昨晚到现在,真的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第八十六章 少年的情怀 我换上了姜潇潇给我买的衣服,在镜子前照了照,却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帅的地方,心中不免自嘲。 出了将军巷胡同口,老王的车就停在哪儿等着我们,但姜潇潇却还没有出来。 我坐在车上又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姜潇潇从胡同口出来,她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运动服,穿着一双青灰色的运动鞋,头发也扎了个马尾,双手插在衣兜里面,歪着头走了过来。 黑衣乌发,阳光之下的脸庞晶莹如玉,我知道她在车窗为看不到车里,所以我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那充满青春气息的美丽脸庞,直到她拉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我才匆匆的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她进来后只是瞥了我一眼,便将视线转到了车窗外,我的心没来由的一阵急跳,经过昨晚的一系列事情,我与她之间,已经再也无法像昨天一样自然了,我们都在躲避着对方的眼神。 “王叔叔,我们先去一趟医院吧,先去看看奇星姐姐。” 今天的姜潇潇,真的是异常的安静,她靠在车座上,眉头紧蹙,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从将军巷到上官奇星所住的医院这一路,她都没有再说过话。 今天的上官奇星看上去比昨天又精神了许多,可惜病房中仍然只有她一个人,虽然上官雄将她转到了最好的病房,还派来许多人在病房外守护她,可我知道,这并不是上官奇星想要的。 见到我和姜潇潇,上官奇星的脸色顿时开朗了起来,笑问道:“你们俩昨天都去哪儿玩儿了,快给我讲讲,我一个人在这儿待着,闷都快闷死了呢。” “奇星姐,昨天其实我们并没有去什么地方,只是去商场逛了逛,给这个讨厌…….嗯,给夜路沙买了两套衣服。” “哦,我说他今天怎么看上去顺眼多了呢,我潇潇妹子最拿手的就是有眼光,她买的衣服件件都漂亮,夜路沙,你倒是很有福气呢。” 姜潇潇脸色一红,瞄了我一眼,道:“奇星姐,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觉得已经完全好了,说来也怪,我这伤口很深,本来不该好的这么快的,可是这几天下来,我的伤口居然已经结痂了,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惜,医生仍然要求我在医院观察恢复一段时间,不许我下床,真是烦死我了。” 听到上官奇星这句话,我心中猛地一颤,突然想起自己受伤之后,伤口也是止血恢复的很快,我上次被蔡凯打伤之后,伤势要比上官奇星严重的多,可是还是在几天之内便愈合了,只是那时候失血过多,又在苏情的强迫之下,才不得已休息了一个月,后来被青帮追杀又挨了一枪,子弹取出来之后,也只是在休息了五天就差不多完全恢复了。 我一直怀疑自己体内的血液与常人不同,我的体质也大异于常人,我曾经想过这极有可能是因为我体内流淌的血液传承于一千八百年前的夜氏一族,而且受到了不死血咒的诅咒,很可能在这血咒的诅咒之下,我的血液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也说不定,如今上官奇星体内有了我的血液,所以她的伤口才会恢复的如此之快,而且自从我给她输血之后,她对我的态度便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变的愈发对我亲近起来,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体内所流淌的这种被诅咒的血液的原因所致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种事情难道也是那该死的不死血咒的诅咒后果之一么? 想到此处,我不由的向上官奇星看去,恰巧她也向我看来,我与她的眼神对在了一起,此时此刻,就算我再愚钝,也可以透过她的眼神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情意。 她似乎害怕姜潇潇发觉到什么,又似乎害怕与我的眼睛长时间的相对,她将身体转了过去,背对了我。 “潇潇,你们今天要去哪儿玩儿啊?” “嗯,还没想好呢,爸爸让我带着他在这南京城玩儿六天,现在只是过了一天。” “南京好玩儿的地方多着呢,五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其实我真的好羡慕你们,在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有好吃的,有好看的,而我却只能待在医院里面,一分一秒的熬时间。” “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儿啊,反正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为什么非要待在这个医院。” 这句话是我说出来的,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上官奇星毕竟还在住院,而且仅仅只住了两天,可我却如此突兀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姜潇潇与上官奇星同时转头向我看来,脸上表情各异,姜潇潇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异,甚至还有些恼怨,而上官奇星则是一脸震惊,但她的眉梢眼角,却露出了一丝掩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夜路沙,你说什么呢?奇星姐受了那么重的伤,才在医院恢复了两天,怎么能叫她陪我们出去玩儿呢。” 姜潇潇冲着我吼了一句,但我却觉得她此刻的生气,更像是一种怨怪。 “潇潇,你不要凶他,其实我自己也真的很想出去呢,可是外面有我爸爸安排的人,他们绝对不会放我出去,我就算想出去,也没有办法的。” “你要真想出去的话,我有办法。”我又不由自主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夜路沙,你还说……奇星姐,你别听他说,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能跟我们出去玩儿呢?” “潇潇,你是不是不愿意让我陪你们出去啊。”上官奇星疑惑的看着姜潇潇。 “啊,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嘛。”姜潇潇含糊的回答了上官奇星一句,转头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那就行了,我以为你不愿意我打扰你们呢,潇潇,其实我真的在这儿待不下去了,我爸妈也不来看我,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这种滋味儿让我很难受,他们既然不关心我,我为什么还要非得留在这儿呢?” “可是,你怎么出去呢,难道要硬闯出去么?” 上官奇星没有回答姜潇潇的话,却将目光转在了我的脸上,姜潇潇也看向了我,他们在等待我说出如何出去的办法。 “我在想,外面的人毕竟是你爸爸派来保护你的,又不是把你当犯人一样,你大可以换身衣服,堂堂正正的走出去,你可以让潇潇把她的衣服换给你,然后潇潇再换上你其它一身衣服,他们都知道我和潇潇来看你了,如此以来,一会儿我陪着你出去不就行了,然后潇潇隔一会儿再跟出来,而且现在刚好是冬天,你再找条围巾把自己的脸蒙起来,他们绝对不会认出是你。” “好办法,就这么着,大不了出去以后,我就不回来了,让他们着急着急也好。” 两个女孩儿对望了一眼,上官奇星似乎很是兴奋,从床上下来,在衣柜中拿出一个包来,从中找出了一条围巾和一套衣服,突然又抬头看向我,脸色泛红,道:“夜路沙,你……你先去卫生间待会儿,一会儿我们换好衣服,再叫你出来。” 我脸色一热,知道她们要换衣服了,急忙去了卫生间。 想到两个女孩儿就在外面互换衣服,我的心便越跳越快,又想到自己自来南京之后,似乎大多的时间便是与这两个女孩儿纠缠在了一起,与以前的生活相比,实在是大相径庭,免不了又是一番感慨,待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上官奇星在外面喊了我一声。 我走出卫生间,她们已经换好了衣服,上官奇星穿上了姜潇潇那身黑色紧身运动服,多半边脸庞已经被围巾捂了起来,她的身段比姜潇潇要高一些,那衣服更显紧身,但大小却是刚刚好,体态纤细修长,我不由看得愣了一下。 而姜潇潇此时却换上了上官奇星的一身白色风衣,坐在床沿,看我我们俩,眼神中透着古怪。 “我们先出去,潇潇五分钟以后再走,夜路沙,倘若一会儿出去被她们发现了,你一定要帮我挡住他们,我真的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个医院待着了。” 我点了点头,心道:“如果叫我一个人在这医院待着,我也受不了。” 出门之后,我与上官奇星低着头便向楼梯口走去,走的很快,门外的那两个人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却并没有发觉异常,加上我故意走在上官奇星的身后,挡了她多半个身体,那两个人便更加不会有所察觉了。 直到上了老王的车,我们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上官奇星摘下围巾,与我相对而笑,想起刚才那一幕,总觉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玩儿捉迷藏时的光景,忍不住越笑越大声,最后终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老王看着我们两个,满脸惊异,却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便转了回去。 五分钟之后,姜潇潇从医院门口冲了出来,一进到车里,便喊道:“王叔叔,快开车,开车。” 果然,那医院门口又冲出来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她之所以这么急,原来是被那两个上官雄的手下给发现了。 老王加大油门,汽车急驶而出,终于远远的将那两个男人抛在了后面。 我们三个挤在车后座上,彼此大笑不已,这一幕情景,率性而为,极是过瘾,我突然觉得,像此刻这种少年人应有的情怀,竟然会让我如此快乐,但是,这种难得的快乐情景,我究竟又能享受多久呢? 第八十七章 火烧将军巷 当日我与上官奇星还有姜潇潇在这南京城转了一天,走了许多风景名胜之地,可惜在我眼中,这古都已经完全没了一点古旧的味道,只有那么一两处王朝旧址,依稀能嗅到一丝历史的余韵。不过能与两个如此漂亮的女孩儿结伴同游,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出于风景之外的异样享受,我的性子虽然不喜热闹,但毕竟年纪还轻,这种难得的经历,与我而言,同样有着如常人无异的感受与心情。 当晚上官奇星果然没有再回到医院,我也没有劝她回去,至少在我看来,她的伤的确是好的差不多了,当晚她也给柳叶打了个电话,但从她打电话时的表情来看,她的父母好像并没有对她私自离开医院有多少震惊,她也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但脸上的神情,却多了一丝失落,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她的父母,好像真的对她有些漠不关心。 这一夜吃过饭,上官奇星也随着我们回到了将军巷,去了姜潇潇哪儿,我与她们分别之后,也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在房间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老王跟我说过的话,姜老大要我没事的时候多练练功,想必也是为了让我在请将之前做好最充足的准备,我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九点,当下便简单收拾了一下,换回了自己原来的旧衣服,走出了房间。 刚出了巷口,想要找一处僻静的场所练功,却突然看到巷子对面的马路上冲过来十几辆黄色面包车,车灯闪烁,速度极快,从每一辆车上跳下来六七个身穿黄色运动服的男人,脸上都蒙着黄色的毛巾,手持棍棒和砍刀,从我身旁急速冲了过去。 我还未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一百多号人便已经冲进了将军巷,我似乎还闻到了一股汽油味,我突然看到,在那些黄衣人中,有一些人手上还提着白色的方桶,那汽油味道应该便是那方桶中传出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我楞楞的站在巷口,一时之间似乎失去了任何反应,直到听见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喝拼斗之声,我才突然惊醒了过来。 出了大事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如今摆在我面前的事实很明显,那一百多个黄衣人显然是来者不善,他们这是明目张胆的来上官雄的地盘闹事了,我无法想像在这南京市究竟还有什么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招惹龙门的上官雄,显然这其中所牵扯到的复杂的背后因素,不是我现在所能想通的,此刻浮现在我脑中的只有两张面孔,那就是上官奇星和姜潇潇。 这件事恐怕不仅出离了我的想像,而且也会出离了上官雄和姜老大的想像,从这几天我所了解的情况来看,要知道在南京甚至是整个南方黑道上,龙门上官雄都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他是一方枭雄,在龙门的地位很高,影响力甚广,根本不敢想像居然有人会如此明目张胆来他的住所闹事,这无疑等同于在老虎狮子的身上拔毛一样,但现在这一切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这些黄衣人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是龙门内部?抑或是其它的黑道帮派? 想念之间,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姜潇潇所住的院子,我知道上官雄其实根本没有在这片地方留驻多少手下,或许是出于他的自负,在他心中,连他自己都不敢想像在南京能有什么人敢来将军巷惹事,按照最理想的结果算下来,上官雄留在将军巷的手下,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十个人,与那些气势汹汹,手持武器的黄衣人相比,这五十个人即便个个都是高手,恐怕也很难占到多大的优势,更糟糕的是,上官雄和姜老大现在根本不在这里,对于突然发生的这一切,等到他们知道的时候,恐怕也已经太晚了。 枪声响起,也不知道是龙门的人还是那些黄衣人开了枪,但也只是响了两声便没了声音,剩下的,就只有打斗吆喝声,以及人被打中后的痛苦呻吟声,就在我跑进姜潇潇所住的这间院子内,便有两个龙门的手下被四五个黄衣人围砍倒在了地上,痛苦的翻转着,看样子,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几个黄衣人这时候和也发现了我,向我冲了过来,与此同时,令我更加心急如焚的事情发生了,这院子内的房子着火了,一处、两处、三处……,连对面院子也有火光映起,我的心猛地沉了下来,这帮黄衣人,他们的目的显然不仅仅是来打杀闹事,他们是想要把这片将军巷烧为平地。 此时上官奇星和姜潇潇已经冲出了房间,也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切给惊呆了,上官奇星还好一些,而姜潇潇,此刻却是大声的尖叫起来,她这么一叫,顿时便吸引了两个黄衣人向她们冲了过去。 而那三个围向我的黄衣人此刻也已经到了我的眼前,举棒提刀便向我猛砍了过来,下手毫不犹豫,只此一照面,我便知道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打手。 好在这些日子我的内气长了不少,各种感识都提升了一个层次,一个闪身,便避开了这三个黄衣人同时攻向我的这一招,此时此刻,我知道是必须要用杀招的,否则时间延误长了,上官奇星她们必定会有危险,上官奇星大伤初愈,勉强或许能抵挡几下,但时间一长,必定会落败。 擒龙手出,见血方收,我顾不得夺他们手上的武器,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击打在了他们的软肋之上,这一下力道十足,其中两个黄衣人显然被我这两下打的肋骨断裂,瘫倒在地,而剩下的那个黄衣人,则是被我飞起一脚踢在了面门上,倒飞出去,晕死了过去。 我拣起这几个黄衣人掉在地上的棍棒,使足力气向围攻上官奇星和姜潇潇的那两个黄衣人其中的一个投掷了过去,可惜心急之下,准头大失,并没有击中那黄衣人,但这一下,仍是牵扯到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扭头看向了我。 这就是机会,我争取的就是一点时间,一点足够我冲过去的时间,姜潇潇的房间此时已经燃起了大火,火势很猛,黑烟从房间内汩汩而出,这院子内霎时便雾茫一片,我马上闭住呼吸,眯起眼睛,速度丝毫不减的向那两个黄衣人冲了过去。 姜潇潇和上官奇星已经被呛的咳嗽起来,人处于浓烟之中便是如此,倘若能够坚持闭气一会儿,还能保持清醒,但一旦咳嗽起来,让浓烟蹿进了肺部,便会马上频临窒息,这院子空间狭小,而且种满了树木,火势蔓延的很快,而那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树木,被烧着以后散发出的气味,更加的让人气闷难受。 那两个黄衣人显然也没有想到火势会烧的如此之快,顾不得再向上官奇星她们围攻,又见我冲了过来,竟然转向跑向了一旁。 这种情形之下,我也懒得去追他们,直奔到上官奇星和姜潇潇身旁,将她们一手一个抱在怀中,向院子外跑去,最起码,也要远离这片浓烟。 那两个黄衣人就跑在我们的前面,他们搀着那三个被我打倒的同伴一瘸一拐的也在向院子外冲去,同时在我的身后以及对面的院落里面又冲出来好多黄衣人,显然他们放火之后,要准备离开了。 浓烟之下,这些黄衣人中的大多数却并没有咳嗽,但也有几个黄衣人因为脸上所蒙的丝巾已经脱落,也如上官奇星她们一样在剧烈的咳嗽着,我心中一愣,已经看出些眉目来,这些黄衣人的丝巾一定是沾了水的,当一个人用沾水的毛巾护住口鼻之后,便可以最大限度的防止浓烟的呛害,很明显,这些黄衣人一定是做了最充分的准备才来这里的,他们来这里,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放火烧毁这片将军巷。 我因为抱着上官奇星和姜潇潇,速度大减,二女此时已经被浓烟呛的意识模糊,几近窒息,我虽然因长时间的闭气没有受到浓烟的影响,但是眼睛仍然被熏的流泪不止,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只是下意识的向外跑去。 火势蔓延的速度极快,这要“得益于”上官雄在这里所种的那些树木了,而且房间中全是一些木制的古式傢具,遇火即燃,当我冲到门口的时候,大火已经彻底的将这一片将军巷连成了一片。 我看到有两个龙门手下伏到在了巷道上,已经一动不动,想必一定是被这浓烟呛昏了过去,我想过去救他们,但是却腾不出手来,我身旁不断有黄衣人跑过,他们脸上蒙着湿毛巾,意识要比我清醒的多,但到了这个时候,他们也顾不得再“理会”我们,拼命的向巷外冲去,这大火蔓延的速度,显然也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轰”的一声,我旁边的一间房子因为被大火烧透而轰然倒塌下来,烟尘混着浓烟扑面而来,我再也忍受不住,猛地一松气,浓烟入肺,激烈的咳嗽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我再也顾不得那两个昏倒在地的龙门手下,又想到巷外全是那些黄衣人,再次闭住呼吸,调转方向,向那将军巷的另一个出口跑去。 刚刚跑出巷口,却不成想这边的巷口竟然也有许多黄衣人,想必他们是拣近路从这边出口跑出来的,这些人均半蹲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见到我抱着上官奇星他们跑了出来,他们猛地又直起身来,向我围了过来。 我猛地呼吸了几口,理智又清醒了一些,看了一眼上官奇星和姜潇潇,却见她们紧闭双眼,显然已经被那浓烟呛晕了过去,此时街口也已经围满了市民,我大吼一声,双臂一紧,抱着上官奇星和姜潇潇以最快的速度向人群中冲去。 我知道,这些黄衣人绝对不会放过我,目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先要摆脱他们的追杀,而摆脱他们最好的方法,便是冲进这些被大火吸引而来的人群中…… —————————————————————————————— 【兄弟们,我发书也有段时间了,成绩不是很理想,希望大家多多投票支持鼓励,我会坚持写好写快的,谢谢大家了!!】 第八十八章 少女龙侠(上) 我双手抱着上官奇星和姜潇潇,这么一来,大大影响了速度,好在那些黄衣人被浓烟呛的不轻,速度也是大减,这才给了我机会。 人越来越多,这对我来说,绝对是有利的,我并没有急于冲出人群,而是尽量弯下自己的身体,在人群中穿行,偶尔停下来一会儿,恢复一些力气并观察一下那些黄衣人的动向。 但这种停留也只能维持一会儿,周围的人对我充满了好奇,尤其是看到我怀里挟着两个昏迷不醒的美丽少女时,他们便会围拢过来,这种情形显然会引起那些黄衣人的注意,而且在围拢拥挤之中,也不利于我继续穿行。所以我决定,要看好时机,一气冲出人群,最好能够找到一处隐蔽的建筑,或者找到一辆出租车,这样才能彻底摆脱那些黄衣人的尾追。 这时候传来了消防车的急鸣声,人群开始向两旁分散,我知道自己不能再迟疑下去,当下猛地积蓄力量,脥紧儿女,靠近路沿儿,向人群外冲去,冲出二十几米之后,听到后面有人呼喝,我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几个黄衣人正向我追来,显然,他们已经发现了我。 这时候恰巧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我身后与消防车相对而过,情急之下,我顾不得多想,猛地一个蹿步,跳到了那辆黑色轿车的前面,那轿车猛地一个急刹,停了下来,车头离我的身体不过只有几毫米。 我迅速转到了车门旁,拉了一下,却发现上了锁,我大喊:“开门,快开门,求你快开门。” 因为是晚上,我看不到那车窗里面的司机,在这个嘈杂的时候,我也不敢保证那司机是否能听到我的呼救声。 这时候,那些黄衣人几乎快要追上来了,差不多只剩十来米的距离了,我头上的汗潺潺而下,这个时候,我的擒龙手再厉害,恐怕也不能在一招之间便干掉这二十多个黄衣人,我只要稍有失手,重伤的上官奇星和不会一点武功的姜潇潇便会被这些黄衣人干掉。所以我不敢冒险,这个时候我所有的希望便放在了这辆轿车里面的司机身上,只有他肯开门让我们进去并且带我们走,我们才有可能逃出生天,要不然的话,除非我会飞,否则早晚会被那些黄衣人追上。 我不停的拉着那车把手,甚至想要用全身的力气把这车门给拽开,然而这车门实在是太紧了。 这时候那前面的车窗突然落下了半扇,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车窗里面传了出来:“你停一下,不要老是拉动车把。” 我停了下来,那女声又道:“好了,开门吧。” 我以最快的速度将上官奇星和姜潇潇扔进了车里,自己的身体只进去了一半时,我便急喊道:“快开车,快。” 那司机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愕然发现这司机竟然是一个少女,一个长相绝美的少女。 她什么都没问,转身发动汽车,向前驶去,几乎与此同时,一个黄衣人已经追了上来,举到便向我砍了过来,我此时也只是刚刚转过身子,半条腿还露在车外,一只手抓着内车把,想要关门,见那黄衣人一刀砍了过来,我本能的急速向后退了回去,这车后这狭小的空间中,我根本无法做出诸如转身、格档等动作,身体虽然退后了一部分,但是小腿仍然暴露在了那黄衣人刀口之下。 我心中一紧,咬起了牙,准备就这么硬受那黄衣人这一刀,但这时候我却听到“轰”的一声,那是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只觉得这轿车猛地向旁边蹿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那黄衣人砍向我的那一刀,也因为这轿车的突然转向而落了空。 我惊出了一声冷汗,我知道一定是那开车的少女在倒后镜中看到了刚才的一切,所以她猛踩油门拐了出去,这才使我躲过了那一刀。 “把车门关起来。”那少女大喊了一声,但速度却丝毫没有减下来。 因为刚才那一拐,这轿车几乎冲向了便道,颠簸的很厉害,昏迷中的姜潇潇已经从车座上被颠了下来。 轿车左晃右晃,躲避着行人,车外也是尖叫声一片。 “快关门,不然会撞到路人。”那少女又急喊了一声。 我直起身子,伸手抓住了车门,移到了车把上,终是将车门关了起来。 将军巷发生了火灾,这附近一片街道本就聚集了不少人群车辆,这轿车刚才蹿向了人行道,也不知道有没有撞到人,心乱之下,我也只能紧紧的压住上官奇星和姜潇潇的胳膊,将所有的希望全部都放到了那开车的少女身上。 这少女车技显然不错,而且似乎并不在乎这辆车是否被撞,冲过两个路边的垃圾桶,终是拐回了车行道,左拐右转,甚至不惜逆行而上,虽然受前方的车辆限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以目前的速度,摆脱那些黄衣人的追赶,显然已经不成问题。 我回头向车后看去,见到轿车将那些黄衣人拉开的越来越远,心中大松,可是这种放松也仅仅只是过了几秒钟,我的心便又倏然地紧张了起来,我看到,几辆黄色的面包车从人群中穿了出来,哪些追赶我们的黄衣人,迅速的跳进那几辆面包车,向我们急追而来。 左冲右拐之下,轿车终是驶出了这条人车嘈杂的街道,开上了一条更为开阔的马路,人车减少,车速也快了起来,不过我们并没有因此而甩开那些黄衣人的追赶。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那些人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追你们?”那开车的少女终于抽出空来向我提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将军巷的火就是他们放的,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你们住在将军巷?”那少女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 “是的。” “你们是龙门的人?”那少女的声调有些异常,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并没有回答她这句问话。 此刻后面的那几辆面包车已经追了上来,心急之下,我催促道:“你能不能开快一些,他们追上来了。” 那少女看了一眼倒后镜,道:“放心,他们追不上的。” 随着那少女这句话,我只觉得车身猛地向前蹿了出去,我的身体也惯性的向后仰了回去,显然那少女是将车速提了起来。 我起身又向车后看去,那几辆面包车依然紧追不舍,但他们的车的性能显然不如这辆黑色的轿车,距离又逐渐被拉了开来。 这少女明显对这南京城的街道了如指掌,左拐右拐,大道小道,几分钟之后,竟然将那些面包车逐一甩了开去,又穿过两条街道之后,终是将那些追车全部都甩掉了。 轿车最后在一条幽暗的小巷中停了下来,车子熄火灭灯,静静的停在了这条小巷中,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心才算放了下来,看来那些黄衣人不会再找到我们了。 但此时我与那少女都不不说话,静静的坐在车里,眼睛不停的扫视着车外四周,约摸过了十分钟左右,那少女才转过身来,低声道:“应该没事了,那些人已经被我彻底甩掉了。” 我将上官奇星和姜潇潇的身体扶正,松了口气,道:“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恐怕逃不出来。” 那少女此时也打开了车顶灯,目光从我、上官奇星和姜潇潇的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我的脸上。 “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不是龙门的人?” 而我此时也完全看清楚了这少女的面容,她相貌很美,眼睛很大,皮肤白皙,看上去很是年轻,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我心中也觉得奇怪,这少女如此年轻,但这一路上却表现的异常沉着镇定,而且车技非凡,她究竟又是什么人? “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们到底是不是龙门的人?”那少女又催问了一句。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不会骗我吧,龙门那么大的势力,你们又怎么会被人追杀呢?”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连那些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那少女的脸沉了下来,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车座,狠声道:“早知道们是龙门的人的话,我就不该救你们。” “对不起!”尽管我不知道这少女的身份,但我心里也清楚,不管她是谁,那些黄衣人一定可以通过她这辆黑色轿车的车牌号而追查到她的身份,无论如何,这一次都是我们连累了她。“ “你不用说对不起,也不必谢我,这件事终归到底是我自愿做的,如果不是当时看到你抱着那两个昏迷不醒的女孩儿,我也不会这么做,既然做了,自然就要做到底。” “那些人以后会不会找到你?”我问出了我心里的忧虑。 “就算他们找到我也不怕,在这南京城,恐怕还没什么人敢招惹我,只不过因为你们是龙门的人,如果被爸爸知道我与你们掺和到了一起……唉!不过算了,反正已经这样了,想多了也没用,我平时惹出来的事情也不只这么一件,多一件少一件,也无所谓了。” 我看着那少女,心中有一种直觉,我可以肯定这少女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尽管她只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美丽少女,而且这少女的心眼看起来也不错,在当时那种危急的情况下,她能不做多想而首先选择救我们,这足以证明,这少女的心地还是很好的。 “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遭人放火追杀?”那少女又问了我一句。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来南京不过才几天,而且对于龙门的事情,我了解的也很有限。” “那就怪了,不管怎么说,龙门在南京都是最厉害的一个帮派,就算是我爸爸,也要给龙门几分面子,我真的无法想像究竟还有什么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放火烧毁将军巷。” 我看了那少女一眼,却没有接话,对于突然发生的这一切,也是我无法想像的到的。 “算了,这些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又要让我爸爸发愁了。”她顿了一顿,又道:“她们怎么样了?用不用我帮你把她们送到医院去。” 我探了探上官奇星和姜潇潇的脉息,道:“不用了,她们只是被浓烟呛到,昏了过去,身体倒没有受到多少伤害,歇会儿就会好了。” “嗯,那就好,你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我好人做到底,送你们过去好了。” “没事,我们就在这儿下车就行了。”我不想再麻烦这少女,更何况,现在我也根本不知道究竟该去哪儿,除了那被烧毁的将军巷,在这南京城里面,我根本不认识其它的地方。 “那怎么行,这么冷的天气,难道你要让那两个女孩儿陪着你在这儿挨冻么?” 我犹豫了下来,是啊,我或许还挨的住,但是却不敢保证上官奇星和姜潇潇也能挨的住。 “唉,算了,算我倒霉,偏偏要在那个时候路过将军巷,又偏偏一时心软救了你们,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过了今夜,明天等她们清醒过来,你再带她们走。” “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这个你不用管,说了你也不知道。” 那少女转了过去,不再离我,发动了车子,开出了这条巷子。 ps:求票!求票!本书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推荐了,全靠书友你们了! 第八十九章 少女龙侠(下) 其实我并不想跟这个少女走,但看到昏迷不醒的上官奇星和姜潇潇,我也只得打消了其它念头。 这个时候,也许只有返回将军巷,才能等到姜老大和上官雄,但是我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那些黄衣人已经离开了将军巷,只要有那怕一点危险,我都不能冒然带着上官奇星和姜潇潇她们回去。 那少女一路无话,专心的开着车,我坐在后座,心中也是思绪万千,这段日子以来,不论是在冀兴市还是南京城,我身边总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也总会与我息息相关,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那该死的宿命征兆,但这些事情的确是让我很不好过。 那些黄衣人显然是有计划有预谋的来将军巷放火的,对于这些黄衣人的身份,我所能想到的只有两种,一是与龙门上官雄有过节的其它帮派,二就是冲着我与姜老大而来的青帮,在这两种可能性中,前者我不甚了解,上官雄的过往,龙门有什么敌人,我并不清楚,但是后者,我却觉得可能性很高。 蔡天雄一定知道姜老大跑回了南京城,人人都以为青帮不敢得罪龙门上官雄,所以他很可能会出其不意的派人来南京捅这么一刀,他想激怒上官雄,一旦上官雄沉不住气而派人去冀兴市的话,便会坏了龙门的规矩,便会将矛盾延伸至龙门内部,蔡天雄不傻,他一定是知道上官雄与龙门元老之间有隔阂,是互相牵制的。 但这一切只是我现在的猜测,青帮不一定就真敢冒这个险,毕竟他们的实力与龙门、与上官雄差了很多,而且派人来这里,是远程作战,不利于指挥,他们真要冒这个险的话,也要思量思量,况且冀兴市上面的人如今跟他们是一条线上的,即便他们敢不惜一切这么做,但冀兴市上面的人却不一定敢这么做。 我想的有些头大,索性开了半扇车窗,让冷风吹进来,冷却自己的思绪。 到了这个时候,上官奇星和姜潇潇仍然没有清醒过来,看来一时半刻之内,他们很难会清醒过来了。 车又行驶了一会儿,拐进了一片居民生活区中,我看了一眼,天黑之下看不真切,只觉得这一片楼房并不算新,看来是一处有年头的老居民区了。 车子停在了一栋楼下,那少女熄了火,转头道:“到了,扶她们下来吧。” “这里是哪里?”我问了一句。 “军区宿舍,我们家的老房子了,平时没人来住,也就只有我会偶尔回来看看。” “军区宿舍?”我有些愕然:“你是军区的人么?” “这个你不要问,总之你们今晚可以在这里休息,过了今晚,明天就得离开。” 我虽然好奇,但她不愿意说,我也就不再追问。 我将上官奇星和姜潇潇抱出了车外,随着那少女领着我上了三楼,进了她所说的那间老房子。 房子里面的一切都很整齐,地面傢具也都很干净,那少女说她偶尔会回来,这房间的一切看来都是她打扫的。 那少女与我一起将上官奇星和姜潇潇他们扶进了一间房,将她们安置到了床上,我再次探了探二女的脉息,发觉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来,与那少女一起返到了客厅。 回到客厅后,那少女突然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问道:“你与那两个女孩儿是什么关系?” 我想不到她会突然问我这个,一时有些语措,支吾道:“啊,关系,什么关系?” “我是问她们俩跟你是什么关系?” “啊,这个……”我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这少女,我与上官奇星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个问题让我无法回答,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跟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是兄妹,还是男女朋友?” “啊,不是兄妹,也不是男女朋友,她们只是我的朋友,好朋友而已。” 那少女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儿,又道:“算了,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多问了,今晚你可以去另一间房间休息,明天她们醒过来之后,你直接带着她们离开就行了。” 她将我领到了另一个房间,又道:“你就在这儿休息吧,我平时经常会来这里,所以冰箱里面也预备了不少食物,你想要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去拿好了,我要走了。” “你……你这就要走了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他救了我和上官奇星她们,我虽然无法报答她什么,但总得记住她的名字。 “我叫龙侠,侠客的侠,其实过了今晚,我们以后可能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了,你们也不必觉得欠了我什么,我这人就这性子,再见。” “龙侠,龙侠!”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两遍这个名字,等到回过神来,这个叫龙侠的少女已然出了房间,关门而去了。 我在房间中愣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在这房间中转了两圈,外面客厅的壁橱上摆着几张照片,全是那个叫龙侠的少女的单人照,没有一张合影的,照片中的少女巧笑倩兮,与龙侠本人似乎有些不同,看了看照片上的日期,却是照于两年前的,仔细想了想,这才发觉,原来照片中的龙侠满脸笑容,一副开心快乐的样子,而刚才那个现实中的龙侠,却始终都是冷着一张脸。 我又去看了看上官奇星和姜潇潇,见她们依然昏迷不醒,估摸着今晚她们估计不会清醒过来了,我也不想叫醒她们,给她们盖好被子,去了另一间房。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今晚火烧将军巷的事情实在是发生的太过突然和蹊跷,自己好不容易才有的两日清静生活也因此而被彻底打破,自己虽然离开了冀兴市,来到了南京城,但是,老天爷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放过我。 想起了老爷子,想起了凤姨和然然,想起了苏情和胖子,他们在我心中是如此的清晰,然而在现实之中,却是离我如此的遥不可及,这样的日子,我究竟还要熬到什么时候。 我就这么在床上躺着,闭着眼,迷迷糊糊,却一直都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睁开眼,窗外已经发亮,原来不知不觉之间,这一夜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又躺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隔壁房间有动静,有人在叫我,是上官奇星,我蹭的从床上蹦了起来,冲到了隔壁房间。 上官奇星已经醒了,但姜潇潇还没有。 上官奇星在床上坐着,她的眼神有些呆滞,见到我进来,她叫了我一声,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停的抖动着,昨晚的那场大火,已经使得这个性格坚强却接连受挫的女孩儿身心俱悴。 她紧紧的搂着我的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半晌,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一红,松开了我,问道:“这是哪儿?” 我将龙侠救了我们,然后将我们送到她这间老房子的事情简要的跟她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那些人到底是谁?”她自言自语着,如我一样,看来她对于突然发生的这一切,也是一无所知。 “那些黄衣人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原本以为会是蔡天雄派来的人,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不对。” “嗯,夜路沙,叫醒潇潇,我们现在就回去,到了这个时候,我爸爸和姜叔叔他们一定已经回去了。” 天色已亮,我也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叫了叫姜潇潇,却叫不醒她,我索性将她背了起来,与上官奇星匆匆离开了龙侠的房间。 走出这片院子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记下了这片院子周围的特征。 打车回将军巷的路上,姜潇潇也醒了过来,她的性子本就不如上官奇星坚强,发生了这么大事情,对她的打击不小,刚醒过来,想起昨晚的事情,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想起那些上官雄的手下全部都葬身火海,心中也很不是滋味,紧握着姜潇潇的手,却不知道该如何来劝慰她。 回到将军巷时,远远的便看到了将军巷已然变成了一片废墟,四周围满了人和车,其中还有几辆警车,废墟边缘围了一圈警戒线,四周站满了黑衣黑裤的人,显然这些人全是龙门的人。 我与上官奇星和姜潇潇左看右看,却找不到上官雄和姜老大,正发愁间,却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姜潇潇和上官奇星的名字,紧接着又有人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这声音很是熟悉,我扭过头,果然是姜老大,他站在一辆轿车的旁边,看来他刚才一直都在车里,直到看到我们,这才从车里出来。 (声嘶力竭的喊一声:求票!) 第九十章 龙门堂上(上) 我们急忙跑了过去,姜老大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道:“小子,你们没什么事吧。”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脸色也有些憔悴,一夜之间,似乎又老了一些。 “没事,我们很好。”我反握了一下姜老大的手。 “姜叔叔,我爸爸呢。”上官奇星到底还是担心他的父亲,尽管上官雄看起来对她并不算好。 “他和你妈妈去了堂上,你们先上车,我有话跟你们说。” 坐上车后,姜老大坐在了前排,神情有些严肃,与司机道:“去堂上。” “姜叔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上官奇星迫不及待的问道。 “昨晚大火之后,等我和雄爷来到这里时,将军巷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奇星,这一次的事情,是有人蓄意针对你父亲来的,但他们的目的倒不是干掉雄爷,他们烧毁将军巷,只不过是想先给雄爷一个警告罢了。” “他们究竟是谁,那些黄衣人究竟是谁?”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那些黄衣人应该是北方钻石门的人,你应该知道,掌控北方黑道的就是钻石门,而钻石门手下的势力分为三股,最强的一股是金帮,金帮的人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全部都穿着金色的衣服,其次便是银帮,与金帮一样,银帮的人全部都穿着银白色的衣服,而最后便是铜帮,铜帮最显著的特征,便是身穿统一的黄色的衣服,奇星,当年你哥哥就是死在了钻石门的暗杀之下,但他们做的很绝,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而且你哥哥是在回老家看你的路上死的,你也知道,那时候他只要回去看你,便不会在身边带着多少人,他是不想让你知道他已经入了龙门,只可惜,也正因为如此,他在遭遇钻石门暗算的时候,因为身边没有人保护而遇害,这也是你父母这么多年来的一个心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认为你哥哥是间接因为你而死的,你哥哥死后,你爸爸不顾龙门的反对,私下派人去了北方,与钻石门进行了一次火拼,当时便干掉了钻石门的铜帮帮主,这个仇怨,很可能便是那时候结下的,也正因为这件事,你爸爸才与龙门那些老头子有了隔阂,那些老头子坚持认为以龙门当下的实力,还不能和钻石门硬拼,但是你爸爸那时候却是报仇心切,根本听不进去这些。” “这些事我也知道一些,但是姜叔叔,如果钻石门想要寻仇的话,为什么不在那个时候马上回来找我爸爸,却要等到这个时候才来。” “奇星,我们在冀兴市与青帮决裂这件事看来应该是被钻石门知晓了,你应该知道,青帮一向与钻石门有染,严格来说,青帮应该也算是钻石门的一个分支,这次我们与青帮决裂,回到了南京,这对钻石门来说,就是一个机会,钻石门绝对知道雄爷与龙门元老已经面和心不和,这次我回来请将,钻石门挑这个时候来捅这么一刀,便是为了搞乱龙门的内部,他们这一次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专冲着雄爷来的,因为雄爷当年派人干掉了钻石门铜帮的老大,所以他们这次才会只派了铜帮的黄衣人来捅刀,这么一来,龙门若是找上钻石门,他们便可以把这件事说成是寻私仇,而并非是与龙门直接做对,将冲突点集中在雄爷的身上,这种情势,便对雄爷更加不利了,这才是钻石门的真正目的,以雄爷为引子,进一步分化龙门内部,其实我早就料到这些了,也与雄爷提起过,只可惜,我与雄爷都没有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快,在我们刚刚从冀兴市回到南京城的第三天,他们就来了。” 说到这里,姜老大又咳嗽了起来,而且越咳越急。 “爸,你先不要说了,你先歇会儿。”姜潇潇握住了姜老大的手,满脸关切。 姜老大止住了咳嗽,摸了摸姜潇潇的脸,柔声道:“潇潇,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姜潇潇眼睛流出泪来,有脸紧紧的贴在了姜老大的手上,抽泣不已。 而上官奇星此时却靠在了车座上,一句话不说,我知道,在她心里,一定是在担心自己的父母。 “小子,”姜老大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脸上,沉声道:“江湖就是这么险恶,行差踏错一步,便会招致大祸,将军巷这场大火便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例子,小子,经过这件事,你应该会有所感悟了吧。” 我点点头,回想起昨晚那场大火,联系起刚才姜老大那番话,对于姜老大口中的这个江湖,的确是又有了一层理解。 “小子,如今事故突变,龙门会在今明两天将南方所有分支的老大汇集到堂上,我和雄爷如今在龙门中的位置很被动,唯一能够让我们返翻身的机会,便只剩下请将了,一旦这次请将成功,我们就可以借助天兵天将的帮助尽快杀回冀兴市,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一次请将,恐怕将会是龙门有史以来最强势的一次,龙门那些老头子想以这次将军巷事件进一步削弱雄爷在龙门的势力,所以趁着这场事故将龙门所有的分支老大叫到了南京龙门堂上,所谓的龙门堂上,是每次选出龙门新主的地方,也是龙门发生大事后议事的地方,老头子们的这一举动,便是想借此机会对龙门内部进行一次大的整合,削弱雄爷的势力,名义上是为了选派人手帮雄爷对付铜帮,其实却是想借助请将仪式来将雄爷身边的人干掉,因为这次请将,雄爷将不能再做评判,而是要扮演擂主的身份了。” 我吃了一惊,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以前请将时,以雄爷在龙门的地位,担当的角色是评判,他可以不派人参加请将仪式,所以即便不能在请将仪式上获得天兵天将,但是至少可以原封不动的保留自己的实力,但是这一次,因为铜帮突然捅来的这一刀,龙门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将雄爷与铜帮的冲突做为整个龙门请将的筹码,将各个分支请到南京,全部参加请将,名义上是要为雄爷选出更多的天兵天将去找铜帮报仇,但实际上,按照请将的规矩,如此大规模的以报仇为目的的请将,是需要雄爷自己首先出人来担当擂主的,雄爷的人只要打倒各个分支派来参加请将的人,那么这些人便会归雄爷所用,但是真正的内情却并非如此,雄爷的人在这一过程中一定会受伤,即便有幸赢了,那么他们还要面对龙门那些真正的天兵天将的挑战,你可以想像一下,雄爷的手下即便有不少高手,恐怕也不会是那么多天兵天将的对手,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这次请将之后,雄爷的人会被全部打倒,甚至是打死,那么按照请将规矩,一旦被打倒,在一定时间内,这些人就不能再被雄爷所用,而要归龙门那些老头子来分派指挥,他们会将雄爷的这些手下分派给那些分支的老大,公论上说是要这些分支合起来替雄爷找铜帮,但实际上雄爷没了这些手下之后,在老头子们暗中的操控之下,那些分支老大又有几个会真正派人来为雄爷出头呢?这才是那些老头子召开这次请将的真正目的,请将为虚,而削弱雄爷的实力才是实。” 听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手心全都是汗水,这龙门的内部,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如此的复杂,而如今到了这个地步,显然已经是将这种内部的矛盾推向了极限。我忍不住又问道:“姜爷,照你所说,我这次参加请将,岂不是也要与雄爷的人碰在了一起,难道我也要将雄爷的人打倒么?” 上官奇星和姜潇潇此时也坐直了身体,她们与我一样,也对此充满了疑问。 “不错!”姜老大回答的很肯定:“这一次因为铜帮突然捅来的这一刀,我与雄爷的处境变的很被动,但是被动并不代表我们就没有机会了,而你,就是我们的机会所在,你不是雄爷的人,而是我的人,你不是擂主,而是以振头帮的身份来参加请将的,雄爷的人可以被打倒,但是你绝不能被打倒,反之,你要将那些打倒雄爷的天兵天将全部击败,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将雄爷这次的被动局面最大程度的给挽救回来,你击败的人越多,带走的天兵天将越多,那么雄爷从南京城策反到冀兴市的机会便会更大。” “啊!”“啊!”“啊!” 我、上官奇星、姜潇潇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按姜老大这句话的意思,难道雄爷这次是要打算反出龙门不成。 (继续声嘶力竭的喊一声:求票!!) 第九十一章 龙门堂上(下) “你们不必太吃惊,昨晚将军巷被火烧了之后,我与雄爷便已经知道这一次恐怕是不得不反了,但是我们却不能直接反出去,龙门哪几个老头子如果不马上召开这次特殊的请将仪式,雄爷还不至于如此,但是他们却很快就将所有的龙门分支召到了南京城,这么一来,便等同于把雄爷逼上了梁山,不得不反了,雄爷不反,那么必然会在这次请将之后,势力被那些老头子剥夺贻尽,但雄爷若就此直接反出去,不仅会被龙门直接封杀,也会因此正中钻石门的下怀,到时候雄爷两面受夹击,情况只会更糟糕,唯一的机会,就是暂时委曲求全,同意担当请将擂主的身份,然后我们派出夜路沙你这个奇兵,争取请到更多的天兵天将,将龙门的大部分高手势力分解到冀兴市,到时候当我们振头帮在冀兴市立足稳定之后,雄爷再召集旧属,在我们的配合之下,反出龙门,那时候龙门的天兵天将大多在冀兴市被我们控制,如此一来,雄爷反出南京的机会才会更大,你们明白了么?” 听完姜老大这番话,我的心顿时乱做了一团。 “小子,这一次可以说我和雄爷的命运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了,只有你以你的功夫走上杀将台,请到更多的天将,我和雄爷的处境才会更加的安全,我们的机会才会更大,否则的话……” 姜老大突然住口不说了,但他接下来的话,即便不说,我心里也明白。 此时姜潇潇也看了我一眼,又转向姜老大,道:“爸,夜路沙如果去参加那个请将,他会不会很危险。” 上官奇星也看向了姜老大,等待着他的答复。 “危险肯定会有,但我了解他的武功,他一定可以在杀将台上走的很远,至少,他就算败了,但自保却没问题,所以你们放心,我们只是尽力,但不会去赌命。” 我尽量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权衡了一下当下的情势,最后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一次请将,我非但要参加,而且要尽可能的走到最后。 姜老大出了口长气,此时此刻,他显然已经将希望全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所谓的龙门堂上,已经出了南京市区,在市郊与一个临近郊县的交界处,这里位置比较偏僻,居然是一家制药厂。 据姜老大说,这家药厂便是龙门元老之一开设的,而龙门堂上和杀将台就设在这里面。 我们到了以后,穿过这药厂前的车间,去到了厂区后面的一处职工礼堂,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姜老大告诉我,这些人便是来自各个省市的龙门分支老大以及他们带来的参加请将的打手。 我没有见到上官雄和柳叶,却见到了陈虎,他来到我们身旁,附耳在姜老大耳边说了几句之后,便又匆匆离开了。 姜老大回头看向我,脸色有些神伤,黯然道:“将军巷那场大火,雄爷留在哪里的四十七个手下,只跑出来三个,其它的全都死了。” 我亲历了那场大火,想起当时的惨景,仍然心有余悸,若不是我修炼过老爷子教给的气功,恐怕我与上官奇星和姜潇潇她们也早就葬身火海了。 姜老大将我和上官奇星还有姜潇潇送到了礼堂二楼的一间房,他神色严肃的嘱咐我,从现在起,就要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专心面对接下来的请将,抛开所有的心事,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他让上官奇星和姜潇潇也留在了这里,他自己则是去参加那堂上会去了。 上官奇星要跟着去,却被姜老大给拦了回来。 我们三个留在房间,彼此面面相觑,愁绪一片。 此时姜潇潇突然走到我身旁,凑在了我的耳旁,细声道:“讨厌鬼,如果打不过那些人的话,就不要逞强,记住了吗?” 我愣了一下,还没有答话,姜潇潇便已经离开了我身边,去了房间的另一侧。 我看了她一眼,与她目光相对,似乎感受到了她对我有一种焦虑的担忧。 上官奇星也走到我身旁,道:“夜路沙,你对自己的功夫有把握么?你知不知道,龙门的那些天兵天将,个个都是高手啊。” 我点头道:“我知道,他们受过专业的训练,每个人都精通杀人的技巧。” “那你还敢去参加请将。” “我不去的话,你爸爸怎么办,姜爷又怎么办?” “你……我……”上官奇星说不出话来,目前的情势,她不是不知道。 “总之,你要小心,打不过的话,就不要硬拼,保住性命,我们总会想出其它办法的。” 上官奇星的脸上,毫无掩饰的挂着一丝对我的担心,她直直的看着我,眼神中蕴满了一缕说不出的情意。 我看着上官奇星,使劲的点了点头,同时也向坐在房间一侧的姜潇潇点了点头。 当晚吃过饭后,姜老大将上官奇星和姜潇潇带走了,他告诉我,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 上官雄和柳叶也来看了看我,但上官雄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跟我说,只是轻轻的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叹了口气,便转身走了,我可以感觉到,上官雄对我,其实并不放心,毕竟,他没有见过我的功夫。 倒是柳叶跟我说了不少话,但大多都是围绕上官奇星在说,她告诉我,上官奇星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她和上官雄对上官奇星的冷落,其实更多的是因为无奈,上官奇星的性子很倔,一心要为她哥哥报仇,她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她哥哥对她真的是很好,所以柳叶和上官雄宁愿让上官奇星痛恨他们对她的疏远,也不愿意再让她承受更多的感情牵绊,因为他们在龙门身份地位的特殊,上官雄和柳叶不得不因为要顾忌太多未知的危险而疏远自己的女儿,他们之所以将上官奇星送到冀兴市,也是因为这些原因。 但我对柳叶的话却是不以为然,在我心中,上官雄夫妇或许有着他们不得已的苦衷,或许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上官奇星才选择去疏远她,但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上官奇星是她们的女儿这个事实。 接连两天,龙门一直都在堂上开会,姜老大也一直没有让我离开这个房间,只有上官奇星和姜潇潇偶尔会来看看我,但显然她们是被姜老大提前嘱咐过,只是在这里匆忙的跟我说上几句话,便又离开了。 这两天来,我也一直在房间修习老爷子教给我的气功,希望能在请将前尽可能的再提升一些自己的内气。 直到第三天清晨,姜老大突然来到了我的房间,他告诉我,请将仪式正式开始了。 请将场是在这礼堂的地下,一共设了五个台子,中间一个,四周围着四个,类似与我在电影中看到的那种地下拳场,周围满是人,中间那个台子明显高出其它四个台子,足有两米多高,但这五个台子却一样没有任何的护栏。 姜老大提前叫我换了一身请便的衣服,直接带着我走到了中间台下,我向围观的人群中看了一眼,其中上官雄和柳叶坐在前排,而上官奇星和姜潇潇则是坐在了后排,场内喧嚣不止,人声鼎沸。 台下除我之外,还有许多人,个个穿着短装,目光凌厉,不用分说,这些人一定都是各个分支的打手。 “小子,今天是第一天请将,与你交手的出了雄爷的人外,还有其它分支帮派的打手,你记住,雄爷的人胳膊上都缠着一条白布,遇到他们,你手下需留情,只要不重伤他们即可,你今天的对手都不会很厉害,你只需正常发挥就足够了。” 我点了点头,这些人虽然身体看上去都很强壮,不过他们毕竟不是龙门的天兵天将,应该不会很厉害。 正思虑间,只见一个老头儿从台下走到了台上,环视四周一拳,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姜老大此时俯首在我耳旁轻声道:“看到台上那个老头儿了么,他叫杨奋天,他就是当任的龙门门主,就是他,一心想要将雄爷赶上绝路。” 我打量了一下那老儿,见他六十岁左右的年纪,但身板很直,发黑面红,体态精瘦,气质很普通,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老头儿,竟然就是这雄霸南方黑道的龙门老大。 杨奋天站在台上,目光扫视了一遍所有参加请将的人,高声道:“龙门的弟兄们,我首先代表龙门四元老欢迎各位的到来,这一次请将,与以往都不一样,北方钻石门的铜帮,竟然明目张胆的来到南京城挑事儿,而且还烧毁了雄爷的将军巷,这口气,咱们龙门是早晚是要出回来的,这也是本次请将仪式的宗旨,不过,咱们传承百年的请将规矩不能变,所以这一次请将,雄爷将会做为擂主,各分支皆可派人参加打擂请将,但不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各分支请到的天兵天将,都要以雄爷马首是瞻,听命行事,大家听清楚了吗?” 众人尽皆点头相应,但我知道,在他们的心中,却是有着各自的心思打算。 杨奋天神情变得更加严肃,又续道:“请将的规矩,大家心里都清楚,不用我在多说,等会儿大家在天兵天将薄上摁下手指印后,请将仪式便正式开始,今天的请将,分上午和下午两场,雄爷会派出二十个人做为擂主,如果有人被擂主打倒,那么他以后便归雄爷调配,相反,如果擂主被打倒,那么他便归打倒他的分支来调配,今天这场请将,只是打资格,最后胜出的十个人,明天可以与龙门内的天兵进行打擂,如果再胜,便可以在后天与龙门的天将打擂,如果又取得了胜利,那么恭喜你,你可以走上很少有人能走上的杀将台了,还是那句老话,走上请将台,生死不留白,见红也好,死人也好,谁强谁弱,是死是活,便只看你的手脚功夫有多硬了,最后站在杀将台上的胜者只会有一个,按照龙门请将的老规矩,他所打败的所有对手也将全部都归于他所属的分支帮派终身所用,而且这位胜者也将会被我们请入望仙楼,享受至宾之礼,废话不多说,请将开始,祝大家好运。” 杨奋天说完这番话,便下了请将台,去了看座,而他左右的几名手下,则是各拿着一个本子来到了台下,开始让每一个参加请将的打手在上面摁起手印来。 轮到我时,我粗略看了一下这生死簿,前半部分写了一些请将的规矩,诸如不得使用任何武器,不得不战退场等等,而下面则是写着‘振头帮夜路沙’六个字。 当我在自己的名字上摁下手印时,说来也怪,到了这个时候,原本的那些紧张和局促竟然全都没了。 姜老大拍了拍我的肩膀,正色道:“请将马上就要开始了,雄爷的人会做为擂主第一个上场,这一次雄爷派出了二十个人,除了第一个上场的十个人之外,剩下的十个人则是插在了人群中,你记住,最厉害的是后面这十个人,一旦第一个上场的擂主被打倒,希望便落在第二个人身上了,按照请将规矩,分在五个请将台同时进行,而你最少也会碰到一个雄爷的人,到时候,你无需客气,将他打倒便是,今天的请将,你的对手不会很厉害,真正的硬仗,是明后天与天兵天将的对决,你要节省体力,以最快的速度搞定,记住了吗?” 我冲姜老大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我相信我的眼神和表情已经给了他答案了。 姜老大笑了笑,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转身去了看座。 我被分在了东北角的请将台下,龙门的请将果然很残酷,除了雄爷的擂主之外,其它人上场均不分前后顺序,台上的评判叫到谁,谁就上去,每个前请将台下各个分支的打手都有三四十人,而雄爷的人却只有两个,这种难度,可想而知有多高。 首先上去一个人与雄爷的擂主打,输了,第二个,第三个,都输了,但到了第四个人,雄爷的人终是被打倒在地。 以此类推,胜利的那个留在台上,倒下的那个便被人抬走,留在台上那个只要不被打倒,就要一直留在台上进行车轮战,直到他被人打倒为止。 我是第24个走上请将台的,我向后面看了一眼,看到雄爷那个胳膊上缠着白布条的人站在了最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叫到他的名字。 我站在了台上,眼睛只是盯着对手,这个时候,我绝不能向场下看上一眼,而我的这个对手显然已经体力不支,在此之前,他已经打倒了7个人,尽管他表现神勇,不过这对他来说,却并非什么好事,因为他每打倒一个人,都要付出许多体力,到了现在,他的脸上更是青肿一片,右眼也肿起了一个血包。 不过这个人显然很有打架经验,我刚刚上来,身子还没有热开,状态也没有完全进入,他便已经怒吼着向我冲了过来,抬拳便向我的面门猛击了过来。 他虽然是先下手为强,但从他的步法和出拳的方位及速度来看,我可以肯定,此人的身手明显与我差的太多,更何况他体力已经消耗了不少,下盘明显已经松懈,只是拼着一股蛮劲在支撑着。 我身子一让,右膝顺势向他的小腹顶了过去,我用的是最普通不过的打架招数,但因为我的力道、速度远远超出了这些打手,所以威力依然厉害的很,那人被我一膝顶的半蹲在了地上,口中也吐出不少酸水,再也直不起身来。 我并不想重伤他,右手紧接着掐住了他的后脖子,往前一送,直接将他扔到了台下,这一战,我只用了两招便赢了。 —————————————————————— (成绩太差,可能是我这本书真的是太衰了吧,唉!兄弟们用票票给我点动力吧!) 第九十二章 天兵对决 接下来的对手都不是很厉害,三两招之间便能将他们打倒在台下,一对一的好处就在与此。 雄爷的那个手下是最后一个上场的,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异样,想必姜老大或者是雄爷一定是提前告诉了他我的身份,但为了掩人耳目,他仍是一上场便向我发起了猛攻,此人的功夫的确不错,但是他仍然不是我的对手,我抛开其它心思,为了能够走的更远一些,终是出手将他打到了台下。 “夜路沙,好样的!”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在给我喝彩,我顺着声音向下面看去,却看到姜潇潇站在看座之上,不停的向我挥着手,满脸兴奋的笑容,上官奇星坐在她身边,也向我做了一个V字形的胜利手势。 我这一台打擂结束的最快,其它台上的人都还在苦战,我这里便已经早早结束了,评判将我从台上领了下来,拿出一个本子,让我签了自己的名字,同时还又一次摁下了自己的手印,最后告诉我,我已经具备了明天参加与天兵进行请将打擂的资格,要我做好准备。 今天胜的很轻松,果然如姜老大所说的一样,今天的对手,水平都一般,都是各个分支的打手,但是明天,就一定不会像今天这么轻松了,明天我要面对的,可是龙门自己培养的天兵打手,他们的功夫档次,一定要比今天的这些对手高出很多来。 回到看座时,姜老大向我招了招手,雄爷与柳叶也向我露出了微笑,而我自己心里也觉得很是兴奋。 当日决出来十个胜利者,准备参加明天与天兵的对决,十个人当中,除外之外,雄爷的人还有四个,从行使上看,我们占据了很好的一面,至于剩下的那五个人,则是其它一些分支的打手,而且他们都胜的不轻松,身上各自有着不同程度的伤。 当晚吃过饭之后,姜老大没有让任何人来打搅我,嘱咐我放平心思,好好休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竟然亲自来给我送来了一瓶酒,我大喜过望,这些日子没喝酒,正想念的紧呢,这时候姜老大送来的这瓶酒可正是时候,虽说明天有更为残酷的请将在等着我,但是这时候我也真的是需要一些酒来调整自己的情绪,看来姜老大对我的心思,也的确是看的很透。 这一晚喝过酒之后,竟然睡的很死,直到第二天八点多,才被姜老大叫醒,请将九点开始,我这一觉,也的确是睡够了。 到了请将场,却发现今天的人少了不少,看座上的人也少了很多,看来昨天败下阵来的那些人,今天不会再来了,姜老大如昨天一样交代了我几句,便去了看座,雄爷和上官奇星他们也都还在看座上,但今天他们脸上的神情看上去,要比昨天紧张了许多。请将开始,今天的出场顺序也与昨天不同,上场次序已经提前安排好了,我排在最后一个上场,看来这个顺序是按照昨天的打擂成绩排出来的,我的成绩和时间最好最快,自然今天也就被排到了最后,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第一我可以在台下好好观察一下那些天兵的实力,第二,我最后一个上场,也有助于保持我的体力。 这些天兵的实力绝对与昨天的那些打手不在一个档次,要高出很多来,十个人当中,其它分支的那五个打手很快便被打倒了,而且受伤不轻,雄爷的那四个人当中,三个被打倒,只有排在我前面的那个,最后勉强获得了胜利,打倒了一个天兵。 但我心里很清楚,龙门派出的这第一个天兵,绝对是实力最弱的一个,越往后,那些出场的天兵实力便会越强,而侥幸取胜的雄爷的这个手下,此刻俨然已经体力不支,接下来的这个对手,他无论如何也打不赢了。 果然,不出三招,这个人便被第二个上场的天兵一脚从台上揣了下来,这台子足有两米多高,加上那个天兵刚才的那一脚揣的力道很大,雄爷的这个手下摔下来之后,便已昏迷不醒,口角出血,马上便被人抬了出去。 这时候台上的评判叫到了我的名字,我心中猛地一紧,到了这个时候,雄爷和姜老大的希望算是完全落在我的身上了,以后这一路,只能靠我一个人拼下去了,而对方才仅仅是派出了第二个天兵,按照我先前知道的规矩,今天与天兵的对决是没有时间限制的,而龙门内出场的天兵也没有人数限制,只要我有能力,便可以一直打下去,打倒多少,便会获得多少天兵,按姜老大之前对我的嘱咐,今天我的任务,便是要至少打倒三十个天兵,不能少,也不能太多,天兵毕竟不如天将,我不能因此而付出太大的代价,但是天兵的出场却是按照实力由弱至强排列的,我想要请到真正厉害的天兵,就一定要坚持打下去。 这,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挑战。 姜老大昨晚给我送酒的时候,曾经与我分析过当下的形势,雄爷曾经做过请将的评判,从他那里得知,龙门请将中的天兵,足有二三百人之多,但其实真正具备高强实力的,也就是说可以晋升天将的,目前可能也就二十多个,而我今天面对的这些天兵中,龙门固然不会把所有天兵都派上,但是也一定会派出一些超强实力的天兵来压阵,而这些天兵却不会太早上场,只有当我表现出过人的实力之后,为了阻挡我前进的步伐,龙门哪几个老头儿才会将他们派上场,所以我一定要做好打车轮战的准备,而且还要尽可能的保存自己的体力,以免到了后面,会因为体力不支而被打倒,因为在今天与天兵的对决当中,我只有一次休息的机会。 按照龙门的规矩,如果我能够连续打倒三十个以上的天兵,那么我便可以终止比赛,走上明天的杀将台,与天将进行决斗,当然,如果我还想继续打下去的话,龙门也要一直派出天兵来应战,不过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发生,我只要打败十个人之后,想必龙门就会派出实力强劲的天兵与我进行决斗了,打倒三十个人的时候,我便可以过关了,而这三十个人当中,真正具备超强实力的天兵恐怕也不会少,再打下去,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更何况,我还要保存体力,面对明天的请将。 我曾经粗略的估计过我与这些天兵之间的差距,姜老大告诉我,陈虎其实在天兵中算是很强的一个了,我见过陈虎的功夫,如果我与陈虎单打独斗的话,我可以肯定自己能在二十招之内将他打倒,所以今天这一仗,固然不好打,但对我来说,只要稍微拼一下,坚持一下,起码过关应该不成问题。 而姜老大与雄爷的意图,也是想让我保留更多的精力,面对明天与天将的对决。老爷子教给我的搏击功夫很杂,用他的话来说,那些只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格斗之术而已,但我心里很清楚,老爷子所谓的这些普通功夫,其实是他这一千多年来的汇总,其中大部分的功夫,全都来自与古代,实战性非常之强,要知道在古代,这些功夫往往要用于上阵杀敌,而我在学会这些功夫后,在没有多少打架经验的情况下,能够数次脱险,便是全赖于这些功夫的奇妙和实用。 我跳上台,心里充满自信,脑子里面瞬间便转过了数十种老爷子教过我的功夫招式,加上我这几年来内气的不断增长,对付这些天兵,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台上的这个天兵约摸三十岁左右,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轻蔑,或许在他心中,我这个十八九岁的小孩子,根本不堪一击。 我没有让他这种自以为是保持多久,这一次我上台之后,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向那天兵攻了过去。接下来我还要面对至少二十八个天兵,所以当下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搞定他们就显得极为重要,因为我知道,打车轮战,最怕的就是长时间的消耗。 对手吃了一惊,身体向后退去,同时抬脚反向我的下盘踢来,但我这一招却是虚招,我并没有出拳,而是身体突然加速,绕到了他的身后,以中指的指节击打在了他的肋骨下,他身子一软,顿时岔气,我抓住他肩膀的衣领,一个过肩摔,将他扔到了台下,这一下闪身、出指,掷摔,一气呵成,速度极快,台下的人同时发出一声“呵”叹声,但声音未落之时,这个天兵便已经被我摔倒了台下,前后用时,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台上一角的评判有些愣神,直到听到台下起来一片嘈杂议论声,他才似乎反应过来,击了一下双掌,又叫上了一名天兵。 这个天兵与上一个相比,实力并不高出多少,但因为体力充沛,斗志旺盛,倒是与我多缠了几招,费时也久了些,但最终仍是被我打到了台下。 第三个、第四个,一直打到第八个,我还算感觉轻松一些,但是第九个和第十个便让我感觉有些气喘了,这两个天兵的实力显然猛地高出了一大截,二十招之内,已经无法再轻松的将他们打倒了,打倒这两个人,我自己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用时差不多有二十分钟左右。 第十二个人实力又上了一层,单独对付他,便用去约摸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到了第二十个人的时候,半个小时之内,我已经无法再将他们打倒了,而且体力耗费过多,速度明显下降。 即便如此,我仍是不能使用擒龙手,姜老大昨晚曾经千叮咛万嘱咐我,最厉害的功夫,一定要用到最该用的时候,今天只是与天兵对决,明天还要与更厉害的天将对决,而到了后天,还要走上杀将台,与龙门最顶尖的高手对决,每一场都是生死硬仗,不到最关键的时刻,绝不能暴露自己的擒龙手,场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注视着我,其中必然会有龙门的高手,倘若被他们提前洞悉擒龙手,对我是极其不利的。 所以,我只有咬牙坚持了,只能凭借老爷子教给我的搏击功夫,一场场的拼下去了。 第九十三章 情意暖心间 打到第二十八个人的时候,龙门显然已经派出了最厉害的天兵,我的身体多处受伤,好几次险些被打到台下去,力拼之下,我用上了老爷子教给我的点穴之术,专冲这对手的要穴攻击,终于将这第二十八个天兵打昏了过去,不过这击穴之术,也是目前为止我除了擒龙手之外最厉害的一招了,而最后要面对的这两个天兵,在他们面前,我已经没有新招可用了。 我气喘的很厉害,体力透支极大,双腿已经发软,完全是在拼着一口气在支撑着,最后面对的这几个天兵,果然如姜老大预测的一样,实力几乎已经达到天将的级别了,硬拼下这几场之后,我的精力几乎也快被耗尽了。 “夜路沙,坚持住啊。”我听到姜潇潇在台下大声的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她在给我鼓劲。 “夜路沙,你一定要憋住这口气,千万不能松啊。”这是上官奇星的声音。 倏然听到上官奇星这句话,我的心里突然一亮,顿时想起了原来在冀兴市的时候,老爷子在教我气功之时说过的一番话,他告诉我,一个人的内气,其实便等同于一个人的魂魄,当你将这种内气练到一定程度后,便可以将自己最大的潜力完全发挥出来,内气是一种柔劲,有点类似与太极的原理,但又与太极不同,太极讲究借力打力,而老爷子教给我的气功,则是将一个人的潜力通过内气转化为一种习惯,当达到某种境界之后,就会使自己的潜力彻底平常化,也就说,我一个普通的击打动作,便可能具备了发挥潜能般的效果,而人的潜能有多大,绝对是无法想像的,譬如面临死亡时的爆发力,溺水求生时的挣扎,都是人体潜能的极致表现。 上官奇星刚才所说的憋住一口气,突然间便给了我如此一种启示,我修炼了这么多年的内气,如今是否能让我发挥出自己的潜能呢? 看到对面第二十九个天兵从台下走上来,看到他看向我时的复杂眼神,我突然领悟到,原来对手与我一样,心里都有着太多的压力,这种压力与生死无关,但与输赢却绝对有关,怕输想赢,不就是人的本能么,如果我现在完全抛弃这种心态,是否便可以让自己的潜能得以发挥呢。 身体的动作是由心来控制的,当心力不堪重负的时候,身体岂不是也会跟着变的脆弱下来,而如果将自己的心放空,那么自己由内气催动的潜能是不是就能发挥出来了呢。 想到这一点,我一直紧绷着的肌肉顿时便松了下来,看着对面的这第二十九个天兵,我笑了…… 对手看到我突然笑了,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站在台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则是干脆躺了下来,完全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我听到周围一片哗然,我这样的表现,的确是有些出人意料,大多数人,很可能会认为我已经无力再打下去了。 那个对手被我这些怪异的举动搞的有些紧张,我将自己的手臂圈到脑后,仰躺着看着他,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 对手抬了下脚,却又马上收了回去,他不敢冒然上前,如此对峙了两三分钟之后,他被激怒了,几个踏步之下便向我冲了过来,抬脚便向我狠狠的踏了下来。 身体和心情的双重放松之下,我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内气格外的明显,我觉得我可以任意的指挥着这股内气在自己体内的任何一个部位游动,见到对手向我踩踏了过来,我没有翻滚躲避,而是将内气猛地向自己的全身散开,身体变得柔韧无比,手掌稍一撑地,脚跟不动,以脚跟为中心,身体倏的直立了起来,并且向旁边转了一百八十度。 对手一脚踩空,而此时我的身体已经到了他的左侧,这种超乎寻常的变位使得他在刹那间愣了下来,身体也变的僵硬,几乎没了任何反应,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惊诧。 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将内气提到胳膊上,猛地一拳向对手的左脸击打了过去,这种由内气催发的力道显然比我身体本身的力道要强的太多,这种等同于发挥人体潜能的一拳的威力甚至都超出了我自己的想像,这一拳出去,对手竟然硬生生的被我一拳打离了台面,而且还斜飞了出去,摔到了台下。 这一拳出去,我也愣在了那里,我无法想像这一拳的威力竟然如此厉害,而我体内的内气,此刻也如潮水一般,在我体内汹涌起来,刚才那一拳仿佛引子一般,彻底的将我的内气点燃开来了。 我完全放松了下来,一扫之前的疲顿,接下来的第三十个、三十一个,一直到第四十个,我几乎都没有如何费力便击败了他们,我心里兴奋异常,今天这一场请将,似乎将老爷子教给我的气功又提升了一个很高的档次,将我这些年来修炼的内气与我的身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使我的武功又迈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我越打越过瘾,几乎不可抑制,一直打到第一百个天兵,我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到了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体力不仅丝毫未减,而且还越来越充沛,照这种态势打下去,我估计自己可以完全将龙门的所有天兵都击败。 打到第一百二十个天兵的时候,我听到台下传来姜老大的一阵急咳声,我看了他一眼,他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我结束这场请将了。 我虽然仍是觉得自己有无穷的体力,但为了明天与天将的对决,我终是停止了这场请将,结束了今日与天兵的对决。 最后的战绩很不错,一共请到了一百二十个天兵,而且其中还包括一些与天将实力相当的天兵。 下台返回房间之后,姜老大、雄爷、柳叶、上官奇星、姜潇潇、陈虎等人都迫不及待的来到我的房间,对于我今天的表现,他们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当我回到房间真正意识到今天这请将结束的时候,当我躺到床上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变得酸痛无比起来,人的潜能与人体本身的承受力毕竟是无法成正比的,我今天单斗一百二十个天兵,身体消耗已经大大的超出了极限,如今一回到房间,体内的内气一泄,身体的痛感便别无限放大出来了。 我躺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想说,姜老大他们见我疲惫不堪,也没有再打扰我,嘱咐我好好休息,便全部离开了房间。 傍晚的时候,姜潇潇给我送来了晚饭。 我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体能恢复了一些,坐了起来,但姜潇潇却不让我自己吃饭,而是强行要喂我吃饭,我觉得这个太过别扭,无论如何也不答应。 姜潇潇脸色一沉,道:“讨厌鬼,你帮我爸爸打架,受了这么多伤,难道我这个做女儿的帮我爸爸喂你吃口饭,你都不答应么?” 我苦笑道:“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不习惯,你看着我吃饭,我有些咽不下去。” “你说什么,讨厌鬼,难道我在这里让你倒胃口吗?”姜潇潇拉下脸来。 “不是,不是……” “不是就好,少废话了,张嘴。” “啊,我…”我这句话尚未出口,姜潇潇已经拿着汤勺堵进了我的嘴里。 姜潇潇看着我咽下了那口汤,脸上终于浮起笑容,柔声道:“讨厌鬼,这汤好不好喝呢?” 我点点头,支吾道:“嗯,好喝,很好喝。” 她脸上的笑意更浓,再次舀了一勺汤,放在嘴边吹了两口,笑道:“这汤可是我亲手熬的呢,你可得全部都喝完。” 我仍是点头,看着她粉红色的嘴唇几乎要沾到那汤勺上,我的心便不自觉的跳了起来。 好不容易喝完了她这片“好意”,她却又让我躺在了床上,说要给我捶背按摩。 这一次我可说什么都不答应了,我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背心,倘若被她的手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 我抓住了姜潇潇的手,道:“潇潇,不用了,我练过气功,可以自己调理自己的身体,你要是给我按摩,反而不见得能有什么效果。” 姜潇潇玉颊泛红,突然低下头,轻声道:“讨厌鬼,想不到你真的这么厉害,一个人打一百多人,今天看到你在台上受伤挨打,我的心里也难受的很,就好像我也挨打了一样呢。”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挣开我的手,凑身上前,在我的脸上迅速的亲了一口,脸红如血道:“谢谢你,夜路沙。”转身跑出了房间。 我一阵错愕,感受到她留在我脸颊上的余温,心中滋味万千。 刚刚将心思静了下来,却看到上官奇星推门而进,手上也端着一个汤碗,走到我床前,看到姜潇潇留在这里的汤碗,她呆了一下,脸上神情一变,道:“夜路沙,你身体好些了么?” 我点头道:“好多了,今天再休息一晚,明天一定没问题。” “嗯,那就好,那个…那个潇潇是不是刚才来过。这些汤是她给你熬的吧。” 我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哦,那么看来,你现在一定不饿了,是吧。” 我脱口道:“不是,我还没有吃饱呢。” 上官奇星脸色一红,在我身边坐下,拿起汤勺在碗里搅动了两下,撇了我一眼,细声道:“一碗汤还喝不饱你么?希望我这碗汤并不是多余的。” 她这话似乎话里有话,但一时之间,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将汤勺径直递给到我嘴边,轻声道:“张嘴,我喂你吃。” 这一次我没有再拒绝,直接张开了嘴,这汤究竟是什么滋味我现在已经吃不出来了,不过姜潇潇和上官奇星这两个少女一先一后来喂我喝汤,却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们两个对我的这份情意,我岂能不懂,但是这种情意,却是我不敢承受的。 上官奇星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喂我喝完了汤,完了还在衣兜里面掏出一张纸巾,帮我擦拭了嘴角,整个过程中,她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脸。 她将我扶躺在床上,为我盖上了被子,突然又伸手抚摸在了我的脸上,眼中也浮起一丝水雾,柔声道:“夜路沙,明天与天将的对决,我不许你再这么拼命了,你知不知道,那些天将固然重要,但是在我心中,一万个天将也比不过你夜路沙一根头发重要呵。” 我的心猛地热了起来,上官奇星这句话,无疑是将她对我的情意完全表露出来了。我嘴唇颤动,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轻轻的俯首在我的脸前,脸色变的通红,眼中情意如火,突然俯下头来,在我的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我猛地闭起了眼睛,心中急跳,大脑一阵晕眩,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上官奇星却已经不在房中了,只留一股馀香,仍在我心间荡漾。 我长出了一口气,脸颊余温犹在,唇齿依然留香,这两个少女,在我即将与天将进行对决的前一晚,向我表露了她们对我的情意,然而这份对我来说沉重异常的情意,真的能融入到我的生命之中么?即便这两份如花一般的情意能够开在我的心上,但是在不死血咒的诅咒之下,我又能让它们绽放到何时、绚烂到何久呢?…… ———————————————— 各位书友看着投票吧,这样的成绩已经把我打击的麻木了! 第九十四章 天将对决 第三日的请将看座上的人明显比昨天多了很多,我估计很可能是我昨日的表现被大多人所知,他们现在都想来看看我究竟是如何个厉害法,再加上今天轮到龙门的天将出场,大多人也想一睹龙门天将的风采。 而今天的请将台也发生了一些改变,台上四周圈了一圈护栏,如此一来,人很难再被打倒台下,但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我必须要在台上将对手打倒在地,直到他不能再动才行了,无论是我还是那些天将,恐怕都要因此而付出更大的努力了。 经过昨日一战,龙门哪几个老头儿可能已经开始后悔了,他们不会想到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能够一路过关斩将走到现在,更不会想到我的实力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但是正如他们所说的一样,龙门请将的规矩绝不能破,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龙门分支老大在这里,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雪藏的天将高手派出来与我进行对决了。如此一来,他们有可能会元气大伤,想要借助这次请将削弱雄爷势力这件事,也只能是天方夜谭了。 不过对我来说,今天这一仗,肯定会更难打。 我走上台时,禁不住向台下看了一眼,寻找着上官奇星和姜潇潇的身影,她们依旧坐在看座之上,却不像前两日那样紧挨在一起了,分开了一段距离,看上去很安静,见我向她们看去,二女的神情多少都起了一些变化,但看着我的眼神,却不约而同的充满了热烈的情意。 我收回心思,专注面对接下来与天将的对决,第一个上场的天将大约二十五六岁,留一头短发,脸上有一刀长长的刀疤,皮肤黝黑,眼神很冷,直直的盯着我,身体不停的动着,看上去像是恨不得马上朝我扑过来一样。 随着评判的一声口令,那人怒吼一声,向我猛扑了过来,身子拔地而起,跃的很高,几乎高过了我的头顶,膝盖弯曲着向我猛磕了下来,此人的速度身法非常之快,虽然人在空中,但是身体攻守的态势很稳。 果然是龙门的天将,实力与昨日的天兵相比,明显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来。 我闪身躲过,并向他身后绕去,但那人反应很快,第一下扑空之后,并不再急于进攻,而是顺势向前一滚,与我拉开了距离。他这一滚样子很是难看,但是却也因此而避开了我在他身后的偷袭,这样的对手,才是真正难以对付的,他根本不在乎别的,只在乎一点,那就是攻击的效率,一旦出手不成,便会马上收手护住自己。 我不能急,更不能慌,这是我昨日积累下的经验,一旦我比对方先乱了心神的话,便会很快处于下风,只有保持平和的心态,才会最大的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我暗自提蓄着自己的内气,身体左右晃动,放松着自己的肌肉,内气在意念的支配之下,很快便流转遍了自己整个身体。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来回的瞄,似乎在寻找着我身体的破绽,但是我却不再给他这个机会。 我动了,在他以为我会等待他第二次攻击的时候突然便动了。 我的速度很快,在内气的催动之下,我此刻的速度远远超出了我以往速度的极限。 他的反应也不慢,身子向旁边猛闪,同时出拳向我当胸击来。 但是我却变线了,我没有正面直接攻向他,而是在他出拳的当下,我猛地将自己的身体拨了起来,凌空翻过了他的头顶,在落下的一瞬间,一脚揣中了他的后颈。 这一脚我没有用上内气,否则的话,他的脖子恐怕会当场断掉,即便如此,这一脚也绝对可以使他出现片刻的晕眩,而我要的,就是他这短短的一瞬间晕眩。 脚一着地,我没有任何收势,在台面上使劲反蹬一下,一个凌空后翻又从他头顶翻了回去,而这个时候,出于防守的习惯,他则是刚好将身体扭转了回来,这么一来,我等于将自己的身体再次处于了他的身后。 这一次我没有再出脚,而是等稳落之后,出拳击打在了他后背的穴道之上,将内气灌进了他的穴道,他的身体顿时便扑了出去,再也无法站起来,这第一场对决,我胜的还算轻松。 接下来的第二场和第三场,我胜的都不算太费力,在昨日突然领悟了内气的运用之法后,我的实力明显已经超出了这些天将一截。 但到了第四场,我就感觉有些吃力了,这些天将也是按照实力由弱到强的顺序出场的,越到后面,我面对的对手便越厉害。 一直打到第十场,我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内气有些跟不上了,这些天将比那些天兵厉害太多,虽然只是与十个天将过了招,但是相对而言,这十个天将远比昨日那一百多个天兵要厉害的多,也让我费劲的多,这十场下来,我已经浑身出汗,手脚也开始发麻了,我知道,我必须要选择休息了,按照请将的规矩,我可以选择一次休息的机会,时间是十分钟,但是因为昨日与天兵对决我没有休息,累计到今天,我可以休息二十分钟。 我向评判提出了要求,暂停了对决,走下了请将台,但姜老大他们却不能在这个时候上前与我说话,我坐在台下,闭着眼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并且喝了些水,补充了些水分,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对决该如何进行下去。 我心中一直在盘旋,要不要使用擒龙手,擒龙手的威力我心里是很清楚的,如果对方不做任何防护措施的话,我一旦使出了擒龙手,很可能会要了他们的命,而且我最终的目的是走上明天最后的杀将台,现在使用擒龙手,到底应不应该呢? 反复思量了一阵,我最终还是决定将擒龙手保留到明天,今天与天兵的对决,底限是二十个人,只要打败二十个天将,我便获得了明天杀将的资格,如今还剩下十个天将,也许他们实力超强,但是这二十分钟已经足够我恢复一些元气,挺一挺,或许我就能拼下来。 休息了十分钟之后,我睁开了眼睛,视线无意中落在了地上的一根头发之上,那是一根细长的头发,如同一根针一样,我的脑子突然一热,心中升起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 老爷子在教我针灸术的时候,曾经与我说过一种非常变态的上古刺血大法,但老爷子只跟我说了一些皮毛的东西,这种刺血大法太过残忍,老爷子并不想让我学,但他跟我提起过,他说在人体之上,有两处穴道,一旦用针扎进去的话,便可以使一个人的血液加速流转,同时耐力、抗击打力都会变的超强,如果给一个人施以这种刺血大法的话,便如同给这个人服用了兴奋剂一般,可以最大限度的提升一个人兴奋度和耐受力。 我接下来要面对的这十个天兵,实力绝对非同一般,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在不使用擒龙手的情况下能坚持到最后,那么我是否可以用这种刺血大法让自己变的兴奋起来,同时将自己的耐受力无限扩大呢? 结果很肯定,在这种情况下,这种方法绝对会起到奇效,可是,我现在身边根本就没有针啊。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休息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可我却找不到可以刺血的东西。 心急之下,我忍不住使劲的在我所坐的椅子上敲了一下,却觉得手掌一阵刺痛,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被扎了一根刺。 这是一把木椅,我手掌拍到的地方正是这木椅上的一根突刺,我心中一喜,这木刺不就是一根针么? 我再不犹豫,从那木椅上挑出两根最细最长的来,握在手中,盖住别人的视线,对准那两个穴道,扎了下去,至于木刺突出来的那一部分,我则是用手将其给掰断了下来,如此以来,至少从外观上看去,是不会看出什么异样了,而扎到穴道后流出的两丝血迹,在这随时都会受伤的请将台上,自然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这两个穴道我熟悉的很,而且准头也很精确,几乎没有任何误差,片刻的功夫,我便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片火热,大脑也兴奋了起来,浑身充满了力量,恨不得马上能发泄出去。 我知道这刺血之术已经生效了,但我不知道这种方法究竟能坚持多久,所以我必须要争取时间,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倒更多的天将。 对决再次开始,这第十一个天将与之前的那十个都不同,体形非常强壮,身体也灵活的很,而且出拳生风,力道显然超出了之前所有的天将。 我的身体越来越热,忍不住狂喊了一声,见对手一拳向我胸口击来,兴奋之下,我索性不再躲闪,硬生生的受了他一拳,同时自己也抡拳向对手的鼻梁砸了过去。 “噗噗”,我与他的拳头先后击打在了彼此的身上,我一个踉跄向后猛退了几大步,口中一热,喷出一口血来,而对方也被我那一拳砸的鼻血模糊,当即便昏死了过去。 我胸口火热,却并不觉得疼痛,看着自己吐出来的血,心中更觉兴奋,忍不住大声喊道:“还有谁,奶奶个熊的,上来,上来啊。” 接下来自然是越战越勇,内气催动之下,加上刺血大法的刺激,身体竟然运转的越来越灵活,接下来的天将,几乎已经无法再打到我,即便偶尔会击中我,也只是扫一下边,他们的速度显然已经跟不上我了。 打倒第二十个天将的时候,我的身体依然麻木的很,胸口一热,忍不住又猛吐了几大口血,但是身体就是没什么异常反应,那股兴奋劲虽然稍有下降,但仍然让我精力充沛。 但我内心里面其实是很明白的,我的体力早就已经到了极限,如今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依靠着那刺血大法的支撑,如果再这么耗下去,我的身体一定会出现内伤,会造成不可想象的伤害。 所以这一次,一达到过关的条件,我努力的压制住自己心里的燥热,马上便向评判提出了停止对决。 下台摁过手印之后,我马上便向自己的房间奔去,不顾姜老大等人的诧异。 回到房间,我冲到卫生间,打开灯,想将自己体内的那两根木刺挑出来,可是在经过激烈的打斗之后,那两根木刺已经完全陷入了肉里,再也无法用肉眼看到了。 我返出房间,从柜子里找到水果刀,将枕巾团成一团,咬在嘴里,心中一狠,将其中一处扎刺的地方割开一道口子,去到卫生间用冷水冲洗干净,终于看到了那根木刺,将其挑了出来,可到了这个时候,我居然仍是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这时候姜老大他们已经来到了我房间,几个人同时冲进卫生间,看到这一幕,尽皆惊呼出声来。 姜潇潇与上官奇星更是不顾旁人的诧异,冲到我身边,一人拉住我一只胳膊,惊呼道:“讨厌鬼(夜路沙)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你是不是受伤了。” 姜潇潇胆子小一些,此时已经哭出声来。 第九十五章 杀将台(上) 我安抚他们:“没事,我身上扎了两根刺,陷进了肉里,我只是想将他们挑出来,其实我并没有受伤。” 听到我没有受伤,她们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我将她们使劲推了出去,要这两个女孩儿这么看着我割肉,我还真难以下手,即便下手,恐怕也会失了准头。 好不容易将这两根刺完全挑了出来,但是我也流了不少血。可是这割肉之痛,直到现在我仍然感觉不到,看来这刺血大法,的确是邪门的很,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不过我的血也只是流了一会儿,便很快止住了,我对此也早已见怪不怪,简单的用卫生间的毛巾堵住了伤口,便走了出去。 我冲一脸紧张的姜老大和雄爷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意示我已经没事了。 雄爷冲我点点头,微笑道:“小子,你真的很能打,我原来低估你了,醒空这次没看错人,你的确是我们的福星。” 我回道:“雄爷不必如此说,我只是尽力而为。” “年轻人胜而不骄,更为难得,你好好休息,今天你这一战,一定将那些老头儿震住了,为免明天的杀将发生变故,我还要与醒空去周旋一下,但你不用多想,只管恢复好身体即可,明天的杀将台,对你来说,将会是更大的一个挑战。” 雄爷说完这句话,便和柳叶出去了。 姜老大出去之前,走近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小子,今晚我一定给你送两瓶好酒来。”这才转身去了。 待他们出去,姜潇潇和上官奇星才围到我身旁,将我堵着伤口的毛巾移开,看到我血肉模糊的伤处,二女的眼眶登时便红了。 “讨厌鬼,你怎么会流这么多血,不行,我要去给你找医生去。”姜潇潇再次哭出声来,转身要去给我找医生。 我拉住他,笑道:“你看看,我的伤口真的没事了,不信你摸摸,看它还流血么?” 姜潇潇使劲的在我的伤口上蹬了一会儿,这才发现我的伤口果然不再流血了,可她却在我的肚子上捶了一拳,嗔道:“你吓死我了,干嘛要那么拼命啊,要是你……”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看了上官奇星一眼,脸色变的通红起来。 上官奇星躲开姜潇潇的目光,转问我道:“夜路沙,你老实回答我,你今天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撑下来的,你与天将对决的时候,我发现你即便被打到,也没有疼痛的反应,而且你现在从身上割了两块肉,仍然面不改色,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不到上官奇星会对我观察的如此细微,不过我心里仍是感到一暖,这足以证明,奇星的目光一直都在我的身上,她一直都在担心着我。 “奇星姐,你看的好仔细哦。”姜潇潇突然插口说了一句,眼睛在我和上官奇星的脸上看来看去。 上官奇星脸上一红,辩解道:“潇潇,你不会功夫,自然看不出门路来,但是我却看出来了,姜叔叔和我爸爸都看出来了,他被天将打到都没有任何疼痛的反应,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我笑道:“难道我挨打后非要喊爹喊娘你才会觉得正常么?” 上官奇星推了我一下,道:“瞎说什么呢,当然不是,我是担心你会受到内伤。”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二女如此关心我,我心情大好,嘻笑道:“放心吧,这点小伤,奈何不了我的,不过,如果你们再给我一人熬一碗汤的话,我这伤保准明天就会好了。” 二女同时捶了我一拳,脸色通红无比,彼此互望了一眼,都有些尴尬,啐道:“想得美,喝凉水吧你。” 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三个想必早已明白了各自的心思,一时之间,气氛变的有些尴尬,二女扭捏了一阵,嘱咐我早点休息,便一起离开了。 当晚倒是上官奇星先一步给我送来了晚饭,照例亲自喂我吃了下去,可临走时却不再像昨晚那般热情的吻我,多少让我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人,真的是有些贪得无厌,尤其是对于感情,明明知道我与她几乎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得到她的温柔与爱恋。 上官奇星前脚走,姜潇潇后脚便来到了我房间,这一次她给我熬了一些猪血汤,说是要我以血补血。 姜潇潇的性格远比上官奇星要开朗的多,似乎是为了让我心情放松,在我屋里待的这段时间之内,她连着给我讲了好几个笑话,直到姜老大提着两瓶酒来找我的时候,她才悻悻离去。 当晚我与姜老大一人喝了一瓶白酒,但彼此之间却绝口不提明日杀将的事情,姜老大是不想给我压力,而我也是为了让自己心情得到最大限度的放松。 第二天的杀将,看座上的人更多,很多人看到我时,脸上的神情都很复杂,经过昨天与天将的对决,想必我在这些人的心中,形象更是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今天的杀将,担当评判的竟然是龙门的老大杨奋天,他亲自下台将我迎了上去,并且叫手下给我搬上来一把椅子,叫我坐了下来。 他在台上转了两圈,做了个手势,台下登时便安静了下来。 杨奋天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龙门的弟兄,今天对我们龙门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自从一百多年前,龙门定下请将这条门规之时,能够走上杀将台的人,到现在为止也就寥寥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我们龙门的传奇人物,但是今天,终于有第三个人走上了这杀将台,而且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后生,当真是应了后生可畏这句老话,我们这些老头子,看来真的不行了。不过,今天这场杀将,也与以往大不相同,我们会派出龙门最顶尖的高手,这几个高手可以说是我们这些年来费尽心思挑选和培养出来的,所以一会儿这杀将台上究竟谁负谁胜,还很难说,不过我们仍然要给这个年轻人鼓掌加油,能够站在这杀将台上,他便已经成功了。”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经久不息,直到杨奋天再次做了手势,这掌声才算停止。 “好了,我不再多废话,拜过龙门龛,杀将便开始。” 杨奋天向台下招了招手,两个龙门手下抬着一个神龛走了上来,摆在了台中央,而此时台下的所有人也站立了起来,一片鸦然。 杨奋天走到神龛前,点了一炷香,递到我手上,道:“上过香,喝过拜龙酒,杀将便要开始,你先去磕五个头。” 我依言将那一炷香上到神龛中,跪拜了五下。 杨奋天端来一杯酒,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道:“喝过龙门酒,从此天涯四海有朋友,小子,如果你今天走过这道关,从此之后,龙门的所有的天兵天将都会任凭你调遣。” 他将酒递给了我,我看了一眼那杯酒,鲜红如血。 我仰头饮尽,胸口一片火热,这杯酒,想不到竟会如此之烈。 第九十六章 杀将台(下) 撤了神龛,杨奋天便站在了台上一角,高声喊道:“杀将开始。” 一个人从台下的屏风后走了出来,并不经过台阶,而是直接跃了上来,两米多高的杀将台,他竟然显得毫不费力。 而此时,我却觉得自己的胸口越来越热,仿佛刚才那杯酒的酒劲,仍然没有下去一般。 那人并没有急于向我进攻,而是站在那里盯着我看,我不动,他也不动,足足有十分钟之久,我们两个,竟然谁都不动。 台下响起一片嘘声。 当我忍不住想要出手的时候,他突然动了,猛的向我纵了过来,但刚刚到了我面前,便又倏然停了下来。 这人的眼神中透着古怪,看的我心里极不是滋味。 我不再等他出手,举拳向他的胸口击了过去,但这只是我的虚招,我并没有用力,而是将重心放在了脚下,只要他出手格档,我便会转向用脚踢他。 可是当我抬脚的时候,一件令我震惊不已的事情发生了,我突然发觉自己的内气全都消失了,无论我如何凝聚意念,都无法再将自己的内气凝聚起来。 那人像是料到我这一点一样,此时才突然向我发起猛攻,我的脸上、肚子上,胸口登时便中了他几拳,胸中翻腾不止,被他一拳打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 我刚刚起身,那人便向踢了过来,正中我的肋下,我的反应竟然大大降低,明明知道他这一脚会紧跟着提过来,但身体的反应就是无法跟上,被他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了上去。 我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一股剧痛刹那间便冲遍了我的全身。 那人冷冰冰的看着我,嘴角浮起了一丝阴笑。 台下传来上官奇星和姜潇潇的惊呼声,甚至连姜老大和雄爷都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我心中一冷,头皮一阵发麻,我忽然意识到,我一定是被人暗算了,我看了一眼台角的杨奋天,他的眼睛斜斜的看着我,仍是面无表情,但眉毛却禁不住跳动了记下。 到了这个时候,我几乎可以断定,杨奋天刚才给我喝下的那杯酒,一定有问题。 我心中懊恼无比,杨奋天身为龙门的门主,竟然会使出如此下三烂的手段,他的目的明显,他不想让我杀将成功,我原来的成功他可以忍受,但今天这最后一场杀将,他显然是无法忍受下去了,他应该清楚我是姜老大和雄爷的人,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原来的请将变的功亏一篑,那么他以此灭掉姜老大和雄爷的计划,才不会失败。 这个该死的老混蛋,他和蔡凯有什么区别。 想到蔡凯,我的胸中便燃起了一团火,这个在我人生中予以我无上耻辱的一个人,这个将我的尊严践踏到微乎其微的一个人,是我活到现在为止,最大的一个耻辱,就是因为他,我才会走上这条老爷子一直不想让我走的路,而如今看到杨奋天那如同毒蛇一般的脸,我便再也无法再抑制心中那股强烈的复仇欲望。 对手在对我蔑笑之后,再次向我攻了过来,而这一次,我没有再让他打中,我使出了擒龙手。 擒龙手出,见血方收。 一声惨呼,不是我的,而是我那个对手的,这个龙门雪藏的顶尖高手,在我的擒龙手下,也无法避开那怕一找,尽管我身受重伤,但是被强烈的耻辱感激发的潜能却令我极为顺畅的使出了擒龙手。 对手的一只眼珠已经被我挖了出来,我没有任何姑息的停手,顺势上前,用食指和中指抠向了他肋下的穴道,寸劲一吐,他左侧的两根肋骨便被我生生给折断了。 换手到右侧,如法重施,又折断了他右边的两根肋骨。 他瘫倒在地,巨大的疼痛已经冲破了他所有的忍耐力,在地上痛呼翻转不止,龙门的这第一个高手,就这么被我给废掉了。 但是这一下却消耗了我巨大的体力,那杯酒不知道被杨奋天下了什么毒,竟然使我的体力逐渐消失,而且此时我的肋骨也被打断一根,每动一下,便会剧痛无比,接下来还要面对四个高手,我只能硬撑下去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干脆放弃了对这些人手下留情的心思,这些人想必都是杨奋天挑出来的,他们的目的也一定是在这杀将台上干掉我,到了现在,杀将其实已经变质了,这已经变成了我代表雄爷和姜老大一方与龙门四个元老之间的生死博弈,我,绝对不能倒下。 第二个对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体非常瘦小,但眼中却精光突显,此人一看便是一个内家高手,他与我一样,一定修炼过气功。 他的速度比之前那个更快,一上台便向我攻了过来,为了凝聚力气,我只能选择躲闪,但是被下药之后的身体显然已经不再听从我的指挥,这一下仍是没有能躲开,那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猛地甩到了一旁。 我的胳膊一阵火辣,胳膊处的衣服也成了碎片,胳膊上五个血洞触目惊心,此人果然是一个内家高手,他这一爪,阴毒无比,我被他一抓之下,胳膊上的血洞几乎深可见骨。 我忍,我必须要忍,我必须要咬牙忍住身体的剧烈疼痛。 我喘着粗气,等待着他第二次的进攻。 他果然没有任何停顿,迅速向我攻出了第二招。 但这一次,我已经凝聚起了力气,我只要身体能动,便能使出擒龙手,凭借着擒龙手的绝妙招式,我的手终于抓到了他的咽喉,我怒吼一声,使劲捏了下去,拇指、食指和中指瞬时便扎进了那人的咽喉中。 那人的眼睛瞪的极大,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他捂着自己的脖子,萎顿了下去,双手间鲜血喷了出来,眼看是不活了。 我终于打倒了第二个人,我躺在地上,不再起来,这时候我不能再浪费一点力气,接下来还有更加厉害的三个高手在等着我。 第三个高手竟然是一个外国人,但此人的实力竟然不如前两个,但是他的腿功却极其厉害,因为他一直在用腿攻击我,身体离我很远,所以我一直都找不到使出擒龙手的机会。 好在此人的力道明显不如前两个,虽然踢打在我身上的次数很多,却并没有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 最后我凑准机会,以擒龙手捏爆了他的卵蛋。 第四个高手体形微胖,但手上功夫和腿上功夫都极其了得,而且力道更足。 我在付出被他打断第二根肋骨的巨大代价下,才用擒龙手击中了他的尾骨,使得他成为了终身的瘫痪。 但到了这个时候,我的潜能几乎也要被耗尽了,我能感觉到周围嘈杂一片,似乎还能听到上官奇星的怒吼声和姜潇潇的哭喊声,但是我却再也没有力气扭头去看他们一眼了,我靠在擂台的一角,巨大的疼痛已经使得我的意识变的模糊不清,完全是凭着心中的一口怨气在支撑着。 杨奋天此时也坐不住了,他在台上走来走去,几次走到我面前,又退了回去,他显然无法想像我的韧性会如此顽强,更无法想像我在如此被动的局面下竟然会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功夫,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经赤裸裸的暴露出了一股怨毒,恨不得亲手上来将我打死,但是,他不能,台下坐着龙门数十个分支的老大,他绝不敢这么做,他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到最后这个龙门高手的身上了。 我躺在台上,身体的疼痛在达到极限的时候,已经变的麻木了下来,但是在此刻显得尤为重要的内气却已经再也无法凝聚了,如此漫长的请将我都挺了过来,如今到了最后一刻,难道我真的就这么被打倒了么,我不甘,我绝不能前功尽弃。 我想到了老爷子,想到了凤姨、然然还有苏情,这个时候,他们就是我的力量,我强自着撑着地面坐了起来,我一定要拼下去,只剩一个了,我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 台下突然传来一片惊呼声,我因为坐着,视线无法看到台下,坐在那里等待这最后一个龙门顶尖高手的到来。 一个人影缓缓的从台阶上踏了上来,当我看到这最后一个对手的时候,我的心禁不住猛跳了起来,这最后一个对手,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她竟然是一个少女,一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女,一个长相绝美无比的少女,而且这少女满脸微笑,脸上的表情纯真无比,长长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嘴里还含着一个棒棒糖,走到我面前,站定在那里,看着我露出蜜糖般的微笑。 “喂,你还有力气吗?要是没力气了,你就认输吧,好吗?” 这女孩儿一上来,没有向我出手,而是微笑着向我说出了这么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唉,这书基本上已经没有推荐和上架的希望了,我欲哭无泪啊!心情好难过!) 第九十七章 金钱、美女与权力(上) 我强行扶着身后的围栏站了起来,忍住身体的巨大疼痛看着这少女,我知道这少女一定不简单,她很可能便是龙门里面最厉害的一个高手,尽管她的样子笑的很甜美,尽管她看上去是如此的弱不禁风。 “喂,我看你的样子真的是好可怜哦,流了那么多血,我们还是不要打了,我还急着回去看小叮当呢。” 这少女的话透着古怪,但是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她似乎真的不想在这杀将台上待着。 可是就当我此刻为这少女感到诧异的时候,她突然出手了,我几乎都没有看到这少女是如何出手的,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少女的手已经扼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我甚至都可以听到她吸吮棒棒糖的声音,然而她手上的力气却是越来越紧,只要她稍一用力,便可以将她的手指插入我的喉咙。 她的另一只手,点在了我胸前的一处穴道上,这是人体的一处软穴,只要被摁住,身体便会发软失去力气,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 这少女绝对是一个高手,她一上来,先是转移了我的注意力,分散了我的戒备心,然后才出其不意的出手制住了我,而且她并没有采取硬拼硬的搏击方式,而是极有技巧的用这种点穴之术封住了我全身的力气,现在的我,已经完全成为了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要了我的命。 如今的我,心里只剩下了一种感觉,那就是绝望,我之前付出的努力和代价看来全部都要付之东流了,甚至连我这条命,很可能也会被这个看上去仍然笑的甜蜜无比的少女所终结。 我还有翻身的机会么? 我的呼吸越来越紧,而且我听到台下一片哄乱,那是姜老大和上官奇星他们的声音,他们在叫暂停,他们想要为我弃权。 这少女一直都没有将她的手指插入我的喉咙,我忽然意识到这少女不是不想杀我,而是不想采取那种残忍的方式干掉我,她宁可就这样掐着我使我窒息而死,也不想将手指直接插入我的喉咙来结束我的生命,她可能是不想见血,或者说她如同每一个女孩儿一样,因为爱干净而不想让我的鲜血溅到她的身上。 拼一把,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只要我赌对了,也许就能有翻身的机会了。 我张开嘴,将一口混着鲜血的浓痰向这少女的手背上奋力吐了上去。 “啊”这少女厌恶的叫了一声,手掌虽然仍然扼着我的脖子,但是力道明显是松懈了一下。 机会终于来了,我来不及多想,本能的低下头一口便咬在了那少女的手背上,咬的很用力, 那少女痛呼出声,另一只手猛然松开了我的穴道,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感觉自己的牙齿似乎都被她打下了两颗,但我仍然死死的咬着她的手背,嘴里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淌在了她的手背上。 穴道被松,我的力气顿时恢复了一些。 那少女疼痛难忍,登时乱了手脚,只是本能的抬拳再次向我的脸部击打了过来。 但这一次,我没有再让她打中,我猛地松开嘴巴,身体顺势倒了下去。 那少女在巨痛之下打出的一拳力道极大,身体也随之前倾,而我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她一拳打空之下,收势不住,身体失去平衡,猛地向倒在地上的我扑了过来。 我看到这少女的脸上一片惊诧之色,她显然没有料到我的身体会突然恢复力气,居然能躲开她刚才那一拳。 借助她身体下压的力道,我将中指弯曲点在了她胸前的穴道之上,这个穴道正是她刚才制住我的那处穴道,同时左臂向上弯起,穿过她的后颈扼住了她的脖子,猛一翻身,将她压在了我的身下。 如今的情形,恰巧反了过来,刚才是她以同样的穴道制住了我,而现在我又以一模一样的方法制住了她。 打到这个份上,我的体能已经完全超出了极限,刚才这两下虽然制住了她,但强行用力之下,我的体内也因为内气的不可控制而受了重创,只觉得胸口一片翻腾,喉咙一热,一大口鲜血和着刚刚被那少女打掉的一颗牙齿便向我身下的这个少女的脸上吐了上去。 这少女此时正自因为巨大的惊讶而张着嘴,我这一大口鲜血登时便吐了她一脸,其中大部分竟是直接便吐进了她的嘴里。 这少女“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急咳,张嘴狂吐,但除了将我那颗牙齿吐了出来之外,大部分鲜血已经被她给吞咽了下去。 但她被我制住穴道,又挣扎不得,羞急气恼之下,竟然哭了出来。 现在我已经不会再相信这少女的任何表情和表现了,我蓄积最后一口气,左臂拖着这少女的后脖颈,右手压着这少女胸前的穴道,猛地从地上将她反举了起来,走到杀将台边缘,看准台下的人群,怒吼一声,将她摔了出去。 我到底还是没有下狠手,只是将她扔了出去,对于这样的一个少女,我实在是有些下不了手。 随着这少女被我扔下杀将台,我听到姜老大他们兴奋的狂喊了起来,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场残酷无比的杀将,我最终还是赢了,这几天如梦魇般的生活,终于完全结束了…… 接下来自然是人群沸腾,喊声四起,人们无法相信我这么一个莽头少年竟然真的走到了最后,更无法相信雄霸整个南方黑道的龙门高手竟然全部都败在了我的手下,对我来说,这是一场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搏斗,但对这些看客来说,却只是一场超越刺激感观的重头新闻。 姜老大他们冲了上来,请将完全结束了,他们也不必再遵循什么狗屁规矩,一股脑的全部冲了上来,连雄爷这种不苟言笑的人都止不住满脸的兴奋和激动,而上官奇星姜潇潇早已抱着我痛哭了起来,这一场场生死决斗,着实是让这两个对我情窦初开的少女受尽了折磨。 而此时此刻的我,却实在是太累了,对于周遭的一切,我几乎没了任何的反应,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只想躺在这里永远都不再起来,肋骨断了两根,身上的内伤外伤到了这个时候更是被无限放大出来,我勉强咧嘴向姜老大他们笑了一下,便昏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姜潇潇和上官奇星二女分别坐在病床的两旁,其它人却不见人影。 —————— (虽然上架无望,但我依然会坚持写下去,我舍不得放弃这本书,这是我真正用心写的一本书,寄托了太多自己的感情,我上一本《拈花公子美人娇》在起点连签约都没有,但是我仍然坚持写了一年多,完成了一百多万字,所以这本书我也一定会完本,这是最起码的对读者、对自己的尊重。这些日子以来,感谢那些一直为我投票的书友们,真的,隔着长长的网线,您可能无法体会我的心情,但我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们。【回到明朝当大爷】【战士ZT】【yinx】【如如宝宝】【游桫卟軎】【睡觉打过天】【黑羽回忆】【红薯窝头】等等兄弟的名字,我将会永远铭记心间) 第九十八章 金钱、美女与权力(中) 见到我醒来,姜潇潇欢呼了一声,拉着我的手也紧了一下,急道:“讨厌鬼,你可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身体还疼么?” 我动了动身子,肋骨处传来一阵剧痛,无法起身,看来我的伤势,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了。 上官奇星也拉住了我的手,轻声道;“夜路沙,你的断骨已经被接了起来,我爸爸找了南京最好的医生给你做了手术,而且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你的体内有一些残留的毒素,但奇怪的是,那些毒素竟然让你自身的血液给慢慢化解了,关于这个,医生们想不通,我们也想不通,你的身体只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关于我自身这受到不死血咒诅咒后的血液和身体机能,恐怕只有老爷子才知道其中的究竟了,我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我强打精神,问道:“姜爷和雄爷他们呢?” “姜叔叔和我爸爸还在龙门堂上,安排请将的后续杂事,龙门这次损兵折将,对我爸爸更是看不过眼,可是规矩是他们自己定下的,龙门分支大大小小上百个老大都瞪着眼看着他们呢,那些天兵天将他们一定要交给我们的,姜叔叔和我爸现在就正在调配那些人,估计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回到冀兴市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姜老大和雄爷的计划到现在为止,总算顺利完成了,我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从此之后,在姜老大面前,我便不必再像从前那样,觉得对他有所愧疚了。 “不过,夜路沙。”上官奇星又道:“那些杀将台上的高手,五个人当中让你废掉了四个,只剩最后那个女孩儿完好无损,按照龙门的规矩,这最厉害的一个高手,还需你自己去望仙楼请她出来,也就是说,那个女孩儿,以后可能只会听命与你,我爸爸和姜叔叔他们是无法指挥她的。” “这是什么意思,她难道不是天将之一么?”我有些不理解上官奇星这句话。 “她不是天将,你可能不知道,龙门除了天兵天将之外,最厉害的便是龙门元老亲自培养的杀将,而那女孩儿,则是那些杀将中最厉害的一个,她败给了你,按照龙门百年来的规矩,她的生死契约也就等于交到了你的手上,从此之后,她就会成为你的贴身保镖,只会听命于你一个人的调遣指挥,别人的命令,她全都不会再听。” “可是,为什么要我去望仙楼请她呢?” “夜路沙,其实这就是龙门对于请将成功的奖励,望仙楼是龙门的财富聚集地,你去了望仙楼,可以随意挑选三样东西,可以是人,可以是物,也可以是钱,这都要看你的意愿了,而那个女孩儿,因为身份特殊,也需要在望仙楼里由龙门四大元老亲自交接给你。” “那女孩儿是什么身份?”我又问道。 “那女孩儿叫秦斯斯,是上任龙门门主的亲孙女,因为天资异人,根骨非同常人,所以从小便被龙门做为重点对象来训练,练就了一身超强的功夫,但这女孩儿性格却似乎成长过慢,一直都是小女孩的心性,这在龙门中也是一个不公开的秘密,虽然很少有人见过她,但大多人都知道龙门中有着这么一个奇怪的少女高手,据说以前龙门很多次高难度的杀人任务,都是这少女去完成的,可没想到的是,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竟然也败在了你的手下。” 我沉默了下来,其中的凶险,我早已切身体会过,如今能够保住性命,对我来说,已经是万幸了。 之后一个多星期,我便一直待在医院,姜老大和雄爷每天都会来看我,他们告诉我,去望仙楼的事情,要等到我身体稍微康复一些之后才行了,当然,到了这个时候,我去不去望仙楼,已经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事情,我都已经完成了。 姜潇潇和奇星几乎整天都在医院陪着我,照顾我,二女之间早已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只是出于尴尬,没有挑明而已,而我最终还是不敢放开自己的心思,虽然心中明白二女都喜欢我,却终是不敢接受她们的心意。但因为有她们在身边,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倒也过得轻松惬意了许多。 这一日我正在上官奇星和姜潇潇的搀扶下在房中慢行,雄爷和姜老大却带着两个陌生的男人来到了病房,雄爷告诉我,这两个人是杨奋天派来接我的,而且他们还给我预备了轮椅,要请我到望仙楼去。 这些天下来,我差不多已经淡忘了望仙楼这件事了,却不成想杨奋天居然真的还就派人来接我了,我对此有些怀疑,但姜老大在我身边悄悄跟我说的一句话却打消了我的怀疑。 姜老大告诉我,真正要请我去望仙楼的,其实并非龙门杨奋天哪几个老头儿,而是被我打败的少女秦斯斯,她是上任龙门门主的孙女,在龙门的身份地位也很高,不光是一个武学高手,同时也是龙门的一个主事人,。 她想见我?她为什么要见我?难道她真的想把自己的生死契约交到我手上么?龙门哪几个老头儿真同意她这么做么?其实说句实话,如今我再回忆起当日在杀将台上与她进行的那场生死对决,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论真正的实力,她绝不次于我。 我知道这种事情我根本拒绝不得,索性便干脆答应了下来,只是临走时上官奇星突然拉住了我,在我耳边低声道:“那少女的性情古怪的很,你可一定要小心她啊。” 而姜潇潇却是担心我的安全,非要姜老大和雄爷找些人陪着我去,我拒绝了,这一次去望仙楼,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我也只是遵照龙门请将的规矩去领取我应得的奖励,龙门那些元老即便看我不顺眼,也应该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对我怎么样。 望仙楼在南京城的市中心,外观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写字楼,看上去很漂亮,对外的名义是一家商务大厦,而实际上,这里却是龙门的财务中心。 我坐在轮椅上,乘电梯被那两个男人径直推到了这栋大厦的顶层。 这是一间大大的会议室,中央是一个大圆桌,龙门四元老并排坐在一侧,见到我来,同时起身站了起来。 杨奋天满脸堆笑,先是跟我打了声招呼,问了声好,这才让那两个男人将我推了过去,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四个老头儿直直的盯着我,目光如蛇,各有心思。 杨奋天轻咳了一声,笑道:“夜兄弟,你是这几十年来我们龙门第三个通过请将全关的人,杀将之时,我也曾经说过,我们龙门能够打通请将全关的人,百多年来,只出过两个人,第一个出现在一百年前,那人后来去了海外,再无音讯,第二个出现在三十多年前,那人叫秦四海,后来他成为了我们龙门的上一任门主,现在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你杀将时遇到的那最后一个少女,便是他的孙女,所以不管怎么说,夜兄弟,我们都要恭喜你,恭喜你成为龙门有史以来的第三个杀将高手,这对你来说,绝对是一份莫大的荣誉。” 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对这几个老头儿更是没什么好感,这杨奋天面善心狠,当日在杀将台上给我下毒,足以证明此人心机颇深,是一个十足的阴险小人,我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待太长时间,直接道:“我知道请将通过之后,按规矩要来望仙楼,我不想破坏你们的规矩,你们要我来这里干什么,干脆说了吧。” 杨奋天干笑两声,道:“夜兄弟,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直说吧,我们请你来望仙楼,是想给你三样东西,但你只能从中选取一样,而且,你不能弃权不要,你必须要选择一样。” “如果我真的一样都不想要,难道你们还逼着我要不成么?” “不好意思,夜兄弟,你必须要选择一样,这是龙门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龙门大小分支上百个老大,都在盯着我们看,对于这三样东西,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所以这三样东西对龙门的所有人来说,已经构不成什么秘密,我们即便不想让你要,恐怕也难以办到了,毕竟,这是我们在龙门神龛前立下的死规矩……” 我已经有些不耐烦,干脆打断了他的话,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你说说看。” 第九十九章 金钱、美女与权力(下) 杨奋天笑了笑,坐了下来,而他右手边的一个元老却站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个文件袋,打了开来,从其中抽出一张纸来,看着我,笑道:“夜兄弟,这第一样东西,便是龙门名下的六处固定资产,你只要在这张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摁下自己的手印,那么龙门这几十年来打拼下的一半资产便会全部属于你,但是仅限于资产,并不包括我们的人,这样东西,你要不要?” 我心中顿觉诧异,龙门竟然肯将这么大一部分财产全部给我,他们真能舍得么?显然不是,这资产固然很多,但正如那元老所说,那些管理的人却并不属于我,我即便得到这些资产,除了将它们全部卖掉之外,根本没有能力去管理这些资产,他们至多只是损失几栋这样的商务楼罢了,而且如果我接受了这些资产,就等于将自己拴在了南京城,即便我想将这些资产全部都卖掉,恐怕在短时间之内也无法办到,我并不贪财,这样东西,我并不想要。 我摇头拒绝了那个元老。 他冲我笑笑,道:“夜兄弟,你可能想像不到,你即便按最低价将这些资产变卖掉,那也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目啊,你不要岂不是可惜了。” 我反笑道:“这么大资产压在我的身上,我岂不是哪儿都去不了了,我宁要自由,也不要这种束缚。” 那元老叹了口气,坐了下去。 第二个元老站了起来,却不说话,而是拍了一下手掌。 掌声一落,我身后的门被推了开来,走进来一个人。 这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少女,十八九岁的年纪,留一头波浪长发,身材修长,着一身中式旗袍,眉若青山,眼似流星,瑶鼻樱唇,含羞薄笑,体若柳,神似水,一幅温温柔柔模样,我虽是看惯了上官奇星和姜潇潇的美丽,但这少女的美丽,仍是使我在刹那之间,呼吸骤停,心脏急跳。 “夜兄弟,你看这少女如何,合不合你的心意。”那元老这句问话将我从遐思中惊醒了过来。 我压住情绪,回道:“她的确很漂亮,不过,她与那三样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夜兄弟,你是装傻呢,还是充愣呢,难道你不知道她就是我们给你的第二样东西么?” 我吃了一惊,实在是没有料到,这第二样“东西”,竟然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儿。 那元老又笑道:“夜兄弟,这女孩儿叫唐怜雪,是一个孤儿,自小便在龙门长大,至于她的出身身份,你大可不必在意,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绝对是一个黄花处女,以她的相貌来说,放眼全国,恐怕都是极品之流了,怎么样,夜兄弟,这样东西,你要是不要。” 我有些恍然,实在难以理解龙门这些老头儿竟然会将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女当作是一样东西,在他们心中,这少女似乎便是一件商品,由得他们卖来卖去。 我心中极是不屑,却又怕这少女难堪,见她自进来后便一直低垂着脸,也看不到她有什么反应,便道:“人我已经看到了,你们可以先让她先出去了。” 那元老挥了挥手,打发那少女走出了房间。 待那少女走出了房间,我才道:“我这人平时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更何况还要带着一个人,这个女孩儿,我也不要。” 那元老笑道:“夜兄弟,你这话说错了,我们把她给你,不是让你来照顾她的,而是让她来照顾你的,只要你愿意,你就算把她当条狗,她也会乖乖的趴倒你面前任你调教,夜兄弟,男人的事情,你应该懂吧。” 我心有所悟,却更加不屑这几个老头儿的卑鄙心思,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在她们眼中,竟然连一只狗都不如么。 我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那元老盯了我一阵,见我始终都不再说话,也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奇_书_网_w_w _w_._q_i_s_h_u_9_9_ ._ c_ o _m 最后一个元老站了起来,冲我拍了几下手掌,笑道:“小兄弟,看来你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最好的东西往往都会放在最后,我也就不再转弯了,这最后一样东西,就是这龙门的神龛,你只要一点头,那么从现在开始,这龙门神龛内的顶上便会写下你夜路沙的名字,你将会成为龙门的第十六代门主,小兄弟,这样东西,你应该不会拒绝了吧。” 我差点惊呼出声,任凭我之前如何猜想,都无法想到他们竟然会将这龙门门主的位子给我,我一无背景,二无实力,三无经验,他们凭什么要把这门主之位给我,给了我,那杨奋天又该如何? 那元老似乎料到了我内心中的惊讶,续道:“小兄弟,其实龙门还有一条不为人知的规矩,这个规矩,也只有我们龙门四大元老和老门主的孙女知道,那就是一旦有人能够活着打完请将仪式的全关,那么他就是龙门的新一任门主,上任老门主秦四海就是通过请将成为龙门门主的,你当然也不会例外,只要你点头,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龙门的第十六代门主,怎么样,小兄弟,这个位子,你愿不愿意接受。” 这四个老头儿直直的盯着我,都在等待着我的答复。 我沉默了一会儿,将轮椅推离了桌子,声调不高但异常坚定的答道:“我不要,这个位子,我坐不来,也根本不想去坐。” 我当然不傻,我成了门主又如何,在这龙门中,有几个人是真正属于我的,与其说我是新一任的门主,不如说我是这四个老头儿的一个傀儡,我被他们扶到了台面上,但是在台后操纵我的,依然会是这四个老头儿。 我看到杨奋天的眼神闪了几下,脸色沉了下来,他站了起来,道:“夜兄弟,你可要考虑好了,这三样东西,其实代表的就是金钱、美女与权力,这几乎是每一个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你真的一样都不想要么?” 我马上摇头道:“是的,我一样都不想要。” “可是按照龙门的规矩,你必须要选择一样东西,否则的话,我们无法向龙门所有分支的弟兄们交代。” 我心里紧了起来,这四个老头儿明显是给我摆了一刀,无论我选择那样东西,都会落入他们的圈套,选择财产,出于法律程序的约束,我就只能留在南京城,选择那少女,便等于给自己身边安放了一个他们的眼线,选择坐上龙门门主这个位子,显然更是不可能的,这的确很令我犯难,思来想去,分析利弊之后,我终是选择了那少女,即便她会跟着我,监视我,但最起码她不会干涉我的自由,而且从我内心来讲,想到这少女在这四个老头儿的手下,早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如果能将她带出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四个老头儿彼此对望了一眼,同意了我的选择。 随后他们起身离开了房间,将我一个人留在了这里,出去的时候,杨奋天告诉我,那个叫秦斯斯的少女按照杀将的规矩也会在今天跟我走,他们会亲自送出,至于那个送给我的少女,我回去的时候,也会一并随我回去。 我留在了房间,因为秦斯斯要见我,用那几个老头儿的话来说,秦斯斯想在这里问问我,我究竟是如何将她击败的,因为出了这个门,她便是我的保镖了,对于之前请将的事情,她就再也无权问我了。 我坐在这偌大的会议室,心中思绪翻转,我心里很明白,自此之后,我的身边,除了那龙门元老送给我的少女之外,还会多出一个秦斯斯来,但她们的心显然并不在我这里,她们跟在我身边,更多的是要借助我来监视姜老大和雄爷的动向,她们真正的心思,依然是属于龙门的…… ———— (哦耶!庆祝一下,马上就要一百章了,第一卷也快结束了,在本卷未尾,夜路沙就会移魂重生了,写了三十多万字才写到这个主题,奶奶个熊的,我不知道该佩服自己还是鄙视自己好,哇咔咔~~) 第一百章 温柔似水是怜雪(上) 我坐在房间等了约摸十几分钟,秦斯斯才到,她依然是那副小女孩模样,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满脸纯真的笑容,看着我,瞪着大眼睛,左右打量,也不说话,只是笑个不停。 我正迟疑间,她却张口说了一句令我哭笑不得的话:“喂呀,你下巴的那道刀疤好丑哦。”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有些发热,被她这么盯着看,我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叫夜路沙?”她又问了我一句。 我点了点头。 “好难听的名字,你干脆改名叫小叮当吧,我喜欢小叮当,你改叫小叮当,我以后跟着你,也会觉得舒服许多。” 我无奈道:“你喜欢叫我什么,随你好了。” “嗯,还是算了,你一点都不像小叮当,小叮当比你可爱多了呢,喂呀,你那天咬的我好疼,到现在还疼呢。”她向我伸出了手,雪白的手背上贴着一块纱布。 “啊,我要是不咬你,又怎么能打败你,很可能已经被你掐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掐死你么?我要想杀你,完全可以掐断你的喉咙,你当时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喂呀,你这个人一点都不好,而且还脏兮兮的,吐了我一脸一身,我那天穿的衣服,是我最喜欢的一套练功服,你给我弄脏了,你要赔我一套。” 我说不出话来,这少女的确古怪的很,十八九岁的年纪,但表现的却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她一直面带微笑,但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却一点都猜摸不到。 “喂呀,听说你的骨头被打断了两根,在医院躺了好几天,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来望仙楼,怎么样,你的伤好些了么?” 她一直“喂呀喂呀”的叫我,而且那个“呀”字还拖着长音,与北方女孩儿说话的口气大不相同,极是腻人,我多少有些不习惯,道:“我好多了,可是,你能不能不那么叫我,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你那么叫我,我有些不习惯。” “我喜欢这么叫你,喂呀喂呀喂呀。”她冲我摆着鬼脸,笑道;“我以后要跟着你,我还不习惯呢。” “那你可以不跟着我啊,其实我今天来,也是想告诉你,我身边并不需要保镖。” 她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噘嘴道:“怎么,你讨厌我是不是,我偏不,我曾经在龙门神龛前发过誓,谁要在杀将台上打败了我,那么我以后就会跟她一辈子,这也是龙门历来的规矩,你不想要我,也得要,我就要跟着你,你越讨厌我,我就越要跟着你。” 我叹了口气,道:“秦小姐,其实我参加龙门的请将,也是不得已为之,我本人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所以我也并不想限制你今后的自由,你跟着我,又有什么意思呢。” “喂呀,你这个人好罗嗦,都跟你说这是龙门的规矩了,难道你要我当初所立的誓言作废么,我可是对着我爷爷的灵牌立下誓言的,不说这个了,你的断骨接好了么,要是没有接好,我可以帮你接。”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你还会接骨么?” “那当然喽,我们家小花、小青以前骨头断了,就是我给他们接上的,我可是接骨高手呢。” “嗯,小花和小青是谁?” “嘻嘻…”秦斯斯的脸憋的通红,忍不住大笑起来,道:“小花是我养的小猫,小青是我养的小狗,我能给他们接,自然也就能给你接喽。” 我头皮一阵发麻,这少女也实在是太古灵精怪了,我与她说话,总是占不了上风。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当日吐了我一嘴臭血,我现在总算报仇了,出了这个大厦,我以后就再也不能跟你开这样的玩笑了,你以后成了我的老大,我就不能得罪你了,不过我有言在先,我只会听你的话,帮你做事,如果你要我帮姜醒空和上官雄,我绝对不答应。咱们走吧。” “走,去哪儿?”我被这少女的话引的晕头转向的。 “当然是跟你走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啊,我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已经让人放到外面车上了。” 她不容我再说话,径直推了我的轮椅,向门外走去。 杨奋天等四大元老就在门外等候,见到我们出来,杨奋天走了过来,冲秦斯斯道:“斯斯,你这一走,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秦斯斯笑道:“杨叔叔,我要是想回来,他一定拦不住我的,我在龙门闷的久了,倒也想出去转转呢,你们放心好了。” 杨奋天不再说话,只是在秦斯斯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我无法从二人的表情上看出什么来,但我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终究要比我亲近的多。 四大元老一直把我们送下了楼,上了车,目送我们而去。 坐在车上,我才看到那个叫怜雪的少女也在,见到我上来,她弓下身子,将我扶坐在了后座上,把我的轮椅折叠放好,纤细的双手放在了我的大腿上,揉捏了起来,整个过程中,她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 秦斯斯瞥了我一眼,笑道:“喂呀,你还真会挑呢,什么都不要,独独要了她,你知不知道,她可是望仙楼里面最漂亮、最温柔的一个女孩儿呢,你选了她,算是挑到宝了呢。” 秦斯斯捂着嘴直冲我笑,令我尴尬不已。 我急忙推开怜雪,红着脸默不作声,而秦斯斯却是越笑越大声了。 怜雪抬起了脸庞,一张秀美无比的脸庞展现在了我的眼前,她咬着下唇,细声道:“夜先生,你不喜欢我服侍你么?你是不是讨厌我?”这女孩儿仿佛水做的似的,一句话还没说完,眼眶里面就已然浸满了泪花。 我惝恍道:“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秦斯斯这时候却插嘴道:“你不习惯的事情还真多呢,喂呀,我可告诉你,她以后就连睡觉,也要服侍你呢,每天都会睡在你的身边,我看你到时候还敢说不习惯吗?”秦斯斯满脸笑意,眼睛里却全是促狭的味道。 我觉得头发都要砟起来了,支吾道:“这怎么可能,不会吧。” “不会?你既然要了她,就应该知道从此以后她就是你的私人财产了,你就算不愿意要,也不能送给别人,否则让龙门杨叔叔他们知道了的话,她可就要倒霉了。” 我急问道:“倒霉?倒什么霉?” “轻点的话,你不要她以后,她会被龙门带回去,从此就流落***场所,一点朱唇万人尝喽,重点的话,她恐怕就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我转眼看了一眼怜雪,发现她竟然微微点了点头,看来秦斯斯说的竟然是真的,这个该死的龙门,居然还有这么没有人性的狗屁规矩。 我拍了拍怜雪的肩膀,道:“你放心,我不会将你送给别人的,更不会不要你。” 怜雪眼中的泪水倏的掉了下来,但脸上却露出微笑,道:“谢谢你,夜先生。” 车子将我们送回了医院,将军巷已经被烧了,我暂时就住在医院,姜老大告诉我,再过不了几天,我们就会回到冀兴市了。 上官奇星和姜潇潇见到我带着两个美丽少女回来,自然是一脸的不高兴,上官奇星还好一些,但姜潇潇却是按捺不住的将我从轮椅上给扯了下来,拽着我的胳膊去了病房的阳台上。 “讨厌鬼,哪两个女孩儿是谁?你带她们回来干什么?” 我被她这么一扯,身体的伤处疼痛无比,扶着栏杆,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流着泪庆祝自己终于写到了一百章,兄弟们有票的话,就多投几张鼓励一下兄弟我好么?) 第一0一章 温柔似水是怜雪(下) 姜潇潇看我不说话,估摸是以为我心里有鬼,居然揪住了我的耳朵,凑到我脸前,瞪着眼睛盯着我,怒道:“你……你这个死讨厌鬼、臭讨厌鬼,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这个该死的花心讨厌鬼,你对我那样,对奇星姐姐也那样,冀兴市还有个苏情,如今又带回来两个,你……你太过分了。” 我的耳朵被她扯的生疼,又怕被病房里面的三女看到,忍着身体的疼痛急忙将她拽到了阳台的一角,咧嘴道:“潇潇,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放,就不放,你这个该死的讨厌鬼,你气死我了。” “潇潇,你听我说,那两个女孩儿,是龙门哪几个老头儿硬给我的,其中一个是按照请将规矩给我做保镖的,而另一个则是请将后的奖励,如果我不带那个女孩儿回来,她的遭遇会更惨。” “哼~你的心眼倒是好,可是你带她们回来,我该怎么办,你身边天天跟着两个漂亮女孩儿,要不了多久,你就不稀罕我了,那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她竟然说哭就哭,但她这番话,其中蕴含的情意,又真的叫我很是感动。 我拉起她的手,轻声道:“潇潇,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可是,我真的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啊。” 听到我这句话,她猛地抬起脸来,泪水簌簌而下,哭道;“讨厌鬼,你说什么?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自从当初在冀兴市家里你亲了我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忘记过你,后来在二中你替我挨了那一刀,我的心也随着那一刀永远都无法复原了,我天天都在想你,爸爸送我来南京的时候,我说什么都不想来,直到他说他一定会把你带到南京城,我才答应,讨厌鬼,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忍的好辛苦,真的好辛苦,可是现在,你这个该死的讨厌鬼身边却有了这么多的女孩子,你叫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她越哭越大声,最后干脆扑在我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我顿时手足无措,面对这样的情况,我真的是毫无经验。 一个女孩儿在我面前如此直白的表露了自己对我的情意,我又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 上官奇星也来到了阳台上,她一定是听到了我们在阳台上的“动静”了。 “潇潇怎么了?” “啊,她……我……” 我有些口吃,这种事情,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上官奇星将潇潇从我怀中拉了出去,拥在了自己的怀中,在她的安抚之下,姜潇潇哭声渐止。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上官奇星转头看着我,眼神充满了幽怨:“记住,以后要对潇潇好点,她虽然性子骄蛮,但心地却很单纯,你以后绝不能负了她。” “姐姐,你……”姜潇潇抬起脸来,泪眼迷离,看着上官奇星。 “我们出去吧,潇潇,外面那两个少女其实是龙门哪几个老头儿故意安排在夜路沙身边的,他不想要也不行,他若是有心,那怕有再多女孩儿围在他身边,他的心也会放在你的身上,但他若是无心,即便你天天守着他,他的心也不属于你。” 上官奇星拉着姜潇潇出去了,独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阳台之上,但她刚才那番满是幽怨的话依然绕在我耳旁,将我好不容易铁起来的心肠,再次软化了下去。 我蹒跚着回到病房,却不见了上官奇星和姜潇潇。 “她们走了,喂呀,你还真是一个大情圣呢,你有没有闻到这房间里面全是酸味儿啊?”秦斯斯斜靠在病床上,翘着腿看着我笑,叼着棒棒糖的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我感觉自己的心情不是很好,没有搭理她。 怜雪跑到我身旁,搀着我坐在了病床上,蹲下身子要为我脱鞋。 我制止了她,道:“怜雪,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的来,不用麻烦你了。” 怜雪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眶竟然又红了,嗫声道:“夜先生,怜雪跟着你,就是来伺候你的。” 我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缓,道:“怜雪,你记住,你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丫环,我不管你以前在龙门里是怎么样的,也不管那些老头儿是怎么教你的,但是你现在既然已经跟了我,那么你就要抛开你已经习惯的那些东西,你这样对我,真的让我感到很不自在。” 怜雪垂下了头,背对了我,没有说话,但从她不住抖动的双肩来看,她一定是哭了。 “喂呀,你吓到她了。”秦斯斯从床上蹦了下来,将怜雪扶坐到了床上,擦了擦她的泪水,歪看了我一眼,道:“你干嘛要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怜雪妹妹这么柔的性子,都被你吓到了,而且你也不能怪她,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龙门本来就是把她当作丫环来养的,你叫她改,她一时又怎么能改的过来呢。” 龙门,又是龙门,我心里气急,吼道;“你们龙门难道就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儿么?好好的一个人,竟然让你们整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斯斯柳眉倒竖,突然将她口中的棒棒糖从嘴里拿了出来,使劲的摔在了我的身上,怒道:“你吼什么吼,龙门就是这个样子,对也是对,不对也是对,龙门里的事情,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你以为你在杀将台上杀了那么多人,凭什么现在就一点事都没有呢?你以为你通过了请将,你就是最厉害的人了么?哼哼,龙门里面真正厉害的高手,还有很多,多到你不可想象,你以为你可以随随便便就得到怜雪了吗?我可以明告诉你,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龙门的规矩,在这个南京城,甚至在整个南方,龙门这两个字,就代表了所有的道理,如果你今天因为那所谓的不自在把怜雪送回去的话,你知道怜雪会有什么下场吗?好点的话,她会被送到***场所去做妓女,不幸的话,她明天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就是龙门的规矩,就算你看不惯,也得被迫去习惯。” “放屁!”我从床上跳了起来,气急之下,甚至连肋处的疼痛都忘记了,“什么狗屁规矩,全他妈是放屁,我凭什么要去遵守你们龙门这些狗屁规矩。” “你不要忘了,你自己也是龙门的人。” 听到她这句话,我顿时哑口无言下来,我痛恨龙门,但是我不就是龙门的一员么?我跟着姜老大,而姜老大本身就是龙门的人,说白了,振头帮也不过是龙门的一个分支罢了。 秦斯斯从裤兜里面又取出一个棒棒糖,拨开糖纸,放到了嘴里,吸吮了两下,放低声音道:“算了,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明白,你眼睛看到的东西,大多都不是真实的,就算你最信任的那些人,恐怕也不会真的如你所想的那么好,我说过出来之后你就是我的老大了,我不跟你吵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怜雪那么对你,是因为在她心里,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如同一个笃信佛教的人一样,如果你非逼着她去信基督,你觉得那可能么?” 我沉默了下来,心里说不出的憋闷,这些日子以来,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我现在所走的路,已经完全出离了老爷子当初对我的希望,而我现在遇到的这些人和事,也完全悖离了自己的价值人生观,我现在只想让自己放松下来,早点回到冀兴市,早点将凤姨和然然接回来,早点让苏情和胖子重返校园,早点腾出时间来去寻找老爷子,至于其它这些杂七杂八、或复杂或简单的事情,也许正如秦斯斯所说的一样,根本就不是我能明白的。 —————————————————— (投票吧,兄弟们!) 第一0二章 一场梦,梦一场 我们三个在病房中沉默了一阵之后,倒是怜雪先打破了沉默,再次来到我身前,蹲下身体,为我脱下了鞋。 这一次我没有再制止她,我知道秦斯斯说的话其实并不是全无道理,怜雪从小便被龙门灌输了这样的奴性思想,我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改变她,显然是不可能的。 怜雪见我没有再拒绝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她接着又为我调好了一盆温水,竟然动手给我洗起了脚。 感觉到她的小手在我的脚上滑了滑去,虽然舒服异常,却仍是让我倍感不自在,但是没办法,为了不再让这个像水一样温柔孱弱的女孩儿哭泣,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挺下来了。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今晚与这两个女孩儿在一起,连睡觉也成了个大问题,这病房内只有一张床,我又不能再让医生为我新开一间房,这两个女孩儿,到底该睡在那里啊? 我打破沉默,朝秦斯斯喊道:“喂,你们今晚在哪儿睡啊?” 秦斯斯瞥了我一眼,脸上莫名其妙泛起了一层红晕,道:“喂呀,这个问题应该我们问你才是,你才是我们的老大,不过话说回来,上官雄和姜醒空对你还真不怎么样,你为他们立了这么大的功,他们却让你住在这样的病房养伤,连个高级护士和套间都没有,还有,你哪两个小情人一定不会放心你,呜~,应该说是不放心我们两个,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们很快就会返回来了。” 我脸上一热,想起上官奇星和姜潇潇气冲冲的离开,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可是没过两分钟,果然如秦斯斯所说的一样,上官奇星和姜潇潇竟然真的又回来了。 我张着嘴,看了秦斯斯一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二女进来之后,却没有向我看上一眼,而是盯着秦斯斯和怜雪,目光在秦斯斯和怜雪的脸上转来转去。 “我们已经叫医生在隔壁开了一间病房,你们两个今晚就去那里睡好了。” 二女像是商量好似的,说完这句话,走到秦斯斯和怜雪身前,不容分说,拉起她们便向病房外走去。 “喂呀,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不过这样也好,她们倒是替你解决了个难题呢,你不用担心今晚我们没地方睡觉了,呵呵!”秦斯斯嘻笑着任由姜潇潇将她拽了出去。 临出门口时,我看到上官奇星和姜潇潇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但二女这一眼,却让我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如果她们的眼睛里面装着子弹的话,我现在身上恐怕早就全是窟窿了。 不过这样也好,我总算落得个清静。 当晚在睡梦之中,梦到了上官奇星和姜潇潇,二女一人拉着我一只胳膊,强迫我将秦斯斯和怜雪送回去,我稍一犹豫,二女便将我的胳膊生生拽了下来,血肉模糊之间,又见秦斯斯和怜雪来到身旁,从地上拾起我的胳膊,一针一线的缝了回去,看着我的表情极尽温柔,我刚刚将心放宽,可是在一个转身之后,却看到秦斯斯和怜雪一人拿了一把枪,对着我,脸上的表情也全部换成了诡笑,惊恐之下,我疯狂的向远方跑去,但身后枪声响起,我背上一疼,子弹透胸而过,我回过头,看到四个女人一起对着我狞笑。 我倒了下去,躺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睁眼一看,竟然是苏情,她不停的流着泪水,到后来泪水竟然全部化为了血水,看着我哭喊:“夜路沙,你不要我了么,你走了这么久,都不回来找我,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么?” 我惊呼一声,想要伸手去抚摸她,但她的身体却突然碎成了千片万片,消散在空气之中。 我狂呼一声,惊醒了过来。 一场梦,只是一场梦而已,但这场梦,却是如此的真实和可怕,我全身已被汗水浸湿,呼吸也极不平稳,虽然醒了,却仍感觉置身于梦中似的。 突然感到手掌一片火热,我的手被一片温暖细腻包裹了起来,有人在我身边轻呼道:“夜先生,你醒了么?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是怜雪的声音,我转眼看了一眼,果然是怜雪,她就坐在我的病床前,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满脸关切的神情,直直的盯着我。 我欠了欠身子,确定了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 “怜雪,现在几点了。”我有些口干,声音有些沙哑。 “已经九点多了,秦小姐在阳台练功呢。”她将我扶了起来,靠在了床头。紧接着给我端来了一杯水,又道:“夜先生,你先漱漱口好么,我给你预备好早餐了。” 我喝了一口,是盐水,涮了两下,吐在了怜雪递在我面前的痰盂中。 怜雪接着又给我递过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和一片挟着奶酪的面包片,装着牛奶的杯子外还缠了一层毛巾,看来她是怕我烫手。 我有些受宠若惊,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从小到大,我还从来都没有让人这么伺候过,更何况是被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伺候着。 我简单吃了几口,便感觉饱了。 “夜先生,你现在要起床么?我给你穿衣吧。”怜雪将杯子收拾好,红着脸看着我,眼睛温柔似水,等待着我的回答。 怜雪真的很美,她的美,是一种让人感觉到心疼的美,看着她温柔可人的样子,我真的不敢想像她会是杨奋天安排在我身边的一个眼线,我宁愿相信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宁愿相信这个女孩儿天生就是如此的温柔。 然而事实却是,她的确是龙门安插在我身边的一个眼线,龙门将她送给我,绝不仅仅只是让她来伺候我这么简单的。 “夜先生,你要起床么?”怜雪又喊了我一声。 我愣了一下,马上收摄心神,道:“我要起了,不过,你不用替我穿衣,我自己来就行了。” 怜雪脸色一沉,细声道:“夜先生,你还是不喜欢怜雪么?你为什么总不想让怜雪伺候你呢。” 我摇头道:“怜雪,你不要乱想,其实说句实话,我从小到大,吃了很多苦,受过太多人的轻视和嘲笑,我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所以你突然这么对我,一时之间,我真的有些难以适应,这绝不是对你这么做有什么反感,只是我自己有些不适应而已。你千万不要多想。” 怜雪听我这么说,表情终于好转了一些,细声道:“我还以为夜先生你讨厌我呢。” 听他一口一个夜先生的叫着我,令我很不自在,我坐了起来,道:“怜雪,其实你不必称呼我夜先生,这个称呼总让我觉得自己有多老似的,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以后可以直接喊我的的名字就行了。” 怜雪身子一抖,急道:“夜先生,这怎么行呢,怜雪不敢。” “如果你觉得喊我名字不太好的话,我岁数比你稍大一些,你以后叫我夜大哥也行,总比叫我夜先生要顺耳的多。” 怜雪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嗯,怜雪听夜先生的,哦,不是,听夜大哥你的,以后怜雪就叫你夜大哥好了。” 我笑道:“嗯,你这么叫我,我觉得舒服多了。” 怜雪微笑不语,却仍是执意帮我穿起了衣服,我心中颇感无奈,看来短时间之内,我是没有办法改变她在龙门遗留下来的习惯了。 第一0三章 再遇龙侠 秦斯斯这时候也从阳台回到了病房,嘴里依然叼着一根棒棒糖,笑眯眯的歪着头看着我和怜雪。 我被她盯的很不自在,想到这个性情古怪难测的少女以后会一直跟着我,心里更觉不是滋味。 “喂呀,你这里好无聊哦,连台电视机都没有,害得我看不了小叮当了。” “你老是说什么小叮当,小叮当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叮当就是小叮当,即不是大叮当,也不是老叮当,跟你说你也不懂。”她白了我一眼,似乎对我刚才那句问话颇有意见。 其实我也是没话找话,与这两个少女在一起,我还需要时间去适应。 秦斯斯走到我身边,将我从床上拉了下来,道:“你现在的身体需要经常活动活动才会好的快,所以这张床从现在开始,已经不属于你了,你去阳台散步也好,却外面溜达也好,总之,你不许再在床上赖着。” 我被她突然从床上拉了下来,伤处一阵疼痛,咧嘴道:“我是躺是站,是留在屋里还是出去溜达,还用你管么?” “当然喽,我是你的保镖,不光要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也要负责帮助你快点养好伤,你早点养好伤,我们就能早点离开这家闷死人的医院了,这里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 我心里不快,沉声道:“你不喜欢在这里待着的话,你自己可以出去玩儿啊,我又没拦着你。” “那可不行,喂呀,你不要忘了,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保镖了,当然不能抛下你自己去玩儿了,要不然怎么能叫保镖呢。” 我懒得再跟她说话,这个脾气古怪的少女说出来的话总会让我哭笑不得。 在怜雪的搀扶下,我走下了医院的住院楼,去了医院专门给病人准备的活动区,这里是户外,有花有草,空气清醒,比起在病房面对秦斯斯那张利嘴,这里要安静舒心多了。 怜雪的美丽引来了好多人的目光,她有些不好意思,一直都低着头,我也觉得这些人的目光令我感觉很不自在,于是便让怜雪将我扶到了一个人少的角落,坐在了一张长椅之上。 我闭上眼睛,靠在长椅上,感受着冬日阳光照射在脸上的浓浓暖意,这种感觉很是舒服,起码让我暂时放松下了这些日子以来持续不断的紧张情绪,得到了难得的片刻休闲和清静。 “妈,我们回去吧,好不好?你已经感冒了。” “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们回去吧。” 我听到身后传来两声清脆的女声,这声音熟悉的很,仿佛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我睁开眼,向身后看去,在我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女,穿了一身白色的皮袄,推着一辆轮椅车,车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那妇女双目无神,脑袋不停的晃着,口角也诞出些口水来,一看便知道这中年妇女的神智有问题。 这少女面熟的很,我仔细想了想,她不就是当日将军巷失火之时,将我和上官奇星还有姜潇潇从那些铜帮黄衣人的追杀下救出来的少女龙侠么? 这时候她正好也看到了我,样子有些吃惊,撩了撩头发,却又迅速低下了头。 我站起身,笑着向她打了声招呼。 可她竟然没有理会我,反而推着轮椅车快速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法追上去,她毕竟算是救过我们一次,既然在这里遇到她,自然想再跟她说声谢谢,可看她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一样。 她是不记得我了?还是在假装不认识我?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再喊她一声,可是这时候却突然看到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两个男人,一左一右跟在了她身后,随着她向住院楼的方向走去,而且那两个男人还扭头打量了我一眼。 我突然想到这少女龙侠的身份其实也很特殊,她既然装作了不认识我,自然就会有她的道理,我还是不给她坏事的好。 我收回目光,坐回到了椅子上。 “夜大哥,那个女孩儿,你是不是认识啊?”怜雪问了我一句。 “哦,不是,是我看错了。” 又歇了一会儿,怜雪扶着我回到了病房,可刚一进门,眼前的情景又让我吃了一惊。 房间里面居然多出了一台电视机,还有一部光碟机,电视画面播放的是一部动画片,一个长的即像猫又不像猫,而且肚子上还挂着一个口袋的家伙正在电视里张着大嘴稀里呼噜的吃着东西。而秦斯斯则是叼着一根棒棒糖坐在电视机前看的津津有味,看到我们回来,她也只是瞥了一眼,便又傻笑着将目光转移回电视里那猫不猫、狗不狗的东西上了。 “这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说实在的,这个秦斯斯的确是有些让我抓狂,不论从那个方面看,她都跟龙门的杀将高手毫不沾边,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面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打电话叫龙门的人送来的,喂呀,这医院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我就让人把我的小叮当搬过来喽。” 我苦笑了一声,我突然觉得,与杀将台上的那个秦斯斯相比,现在的这个秦斯斯,才让我感觉更加的可怕。 她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老大,可不管从哪方面来看,我总觉得实际上她才是我的老大。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姜潇潇给我来送饭,晚上则是上官奇星,但今天姜潇潇却没有来,我知道,她一定还在生我的气,我昨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多少有些拒绝她的意思,以姜潇潇的性子,一定要对我冷几天脸色了。 但上官奇星却来了,她将装着食物的饭盒直接交给了怜雪,看来她对怜雪的身份,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她坐在我身边,轻声道:“潇潇不来了,她还在生你的气。” “我知道,你呢?你会不会也生我的气呢?” 我看了一眼秦斯斯,见她仍然津津有味的坐在电视机前,而怜雪则是拿着医院的餐票去领餐了。 “我不生气,我知道有些事是由不得你的,可是潇潇不同,她好不容易拉下脸面跟你表白了,可你却拒绝了她。” “奇星,潇潇不懂,难道你也不懂么?难道你也认为我有那种资格么?” “以前或许难说,但现在不同了,只要回到冀兴市,你的生活就会完全改变,你想要什么,都会变得很容易。” 我叹了口气,关于不死血咒的事情,我并不想告诉上官奇星,所以这其中的内情,她自然也不会了解。 “你是不是不喜欢潇潇,你喜欢的是那个苏情对不对?”上官奇星突然又问了我一句。 我沉默了下来,是啊,我到底喜欢谁呢?要说让我第一个动心的女孩儿,一定是苏情莫属,但是我对潇潇,甚至包括上官奇星难道就没有一点的感觉么?这些日子我与她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这两个女孩儿对我的好我不是感觉不到,而我自己呢,我敢说我没有对她们动过心吗?对于感情,我真的不是懂得太多,在我以前的生命历程中,也从来都不曾经历过,当我认识苏情以后,老爷子也将不死血咒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我,从那时候起,我便刻意的让自己的心门闭合了起来,我不敢奢望自己像正常人一样去拥有一份感情,可是世事却总是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到了如今,不光是苏情,就连上官奇星和姜潇潇也对我产生了感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三份感情,我又该如何取舍? 此时上官奇星看着我的眼神,一如昨天一样幽怨,她见我久不说话,也不再问我,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不管你怎么做,我只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忘了当初离开冀兴市时,你对我许下的诺言,你说过你会陪我玩儿捉迷藏和老鹰抓小鸡,我要你这辈子都要记住你曾说过的这句话。”说到这里,她将自己的身体慢慢的靠在了我的一侧,俯首在我耳畔细声的补充了一句:“夜路沙——哥哥” 不等我说话,她猛地站了起来,大声道:“这两天我就不再过来了,我要帮姜叔叔还有爸爸忙活一些事,你在医院好好歇两天,我们很快就会回到冀兴市了。” 她瞟了一眼背对着我们的秦斯斯,给了我一个眼神,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让我要多留心秦斯斯这个人。 上官奇星走了以后,秦斯斯突然关掉了电视,凑到我跟前,满脸诡笑的看着我。 我让她看的心里发毛:“你怎么不看你的小叮当了,看我做什么?” “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能偷走三个女孩儿的心。” 我脸上一热:“你……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 “干嘛说的这么难听啊,你们说的那么大声,而且我的听觉又格外的灵敏,所以就不小心听到几句喽,喂呀,你倒是说说看嘛,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勾引了三个女孩儿的。” “什么…什么勾引。”我被她气得要吐血了,“这些事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去看你的小叮当好了。” “不想说就算了,我还不想听了呢,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像你这样的花心鬼,到最后,肯定一个都得不到。” 她白了我一眼,便又转身去了电视机前,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我将上官奇星带来的饭盒打开,香味扑鼻,一闻这味道,便知道一定是姜潇潇亲手做的,这些日子以来,吃惯了她和上官奇星给我做的饭后,对她们各自所做食物的味道我也极为熟悉了,潇潇这个傻丫头,不是说在生我的气么?为什么还要亲自给我熬汤做饭? 怜雪回来后看到我在吃饭,惊呼了一声,将打回来的饭递给了秦斯斯后,急忙跑到我身边,说什么也不让我自己吃,硬是要喂我,我现在已经了解了这女孩儿的脾性了,也就不再勉强她,任由她来伺候我好了。 下午的时候,我又被秦斯斯逼着走出了病房,去活动区散了一会儿步,这一次竟然又在同样的地方碰到了龙侠,她依然用轮椅推着那中年妇女,但这一次,我没有再向她打招呼。 返回病房的时候,在楼道我突然被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喊住了,她告诉我,医生要对我的身体进行一个检验,前些日子,这样的检验也做过不少,我也没有多问。 怜雪要跟着去,却被那护士拦了回去,理由是这次检验不方便女孩儿在场。 但怜雪却固执的很,非要跟着我们一起去,那护士无奈之下,也只得由她了。 到了那检验室门口,护士将怜雪拦在了门外,只让我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但我进来后却发现这检验室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正疑惑间,却听到那检验器材后面传来一声咳嗽,一个人影闪了出来,我吃了一惊,这人不是别人,赫然竟是那龙侠。 ———— (奶奶个熊的,还是没有任何页面推荐,文字推荐也没有,真他娘的郁闷!!) 卷二 移魂情缘 第一0四章 返回冀兴市(上) 她向我打了个嘘声,示意我不要大声说话,走到身边,将我拉到了那检验器材的后面。 我有些奇怪,难道那护士在骗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检验,而是这龙侠想见我。可是她要见我的话,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 “夜路沙,”她居然知道了我的名字:“不用觉得奇怪,刚才叫你那护士,我认识,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我之所以用这种方式见你,是因为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跟你见面,你是龙门的人,而且现在在南京城道上很有名气,要是被他们知道我认识你,一定会告诉我爸爸的。” “你找我做什么?”我想到了上午那两个跟在她身后的那两个男人,听她话中的意思,那两个男人一定是她父亲派来看着她的,可是她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我想让你帮我个忙,很多事我现在没有时间给你解释了,你现在只需给我表个态,你能不能帮我?” 我想都没想,直接点头道:“当然能。”对于这个曾经救过我一次的少女来说,她要我帮忙,我根本就没有理由来拒绝。 “好,你记着,今天晚上0点以后,你到四楼406房间,将我和我妈妈从那间病房中抢出来,我知道你很有本事,龙门的请将你都可以通过,那么打倒房间里面那几个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只要离开这家医院,上了车,我这个忙你就算帮完了,怎么样,你有没有问题。” 我知道她口中的妈妈一定就是那轮椅上的中年妇女,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又道:“我说过我现在根本没有时间跟你多做解释,如果我们能跑出去,你对我这份帮助我一定会记一辈子,你现在记住这个电话,6789…,你后不论你遇到什么难处,只要打这个电话,我就一定会报答你。” “好,”我使劲的点了点头,我选择相信她,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不是我考虑的范围了,既然决定要帮她,又何必问那么多呢? 她在我肩膀上使劲拍了一下,说道:“谢谢你,夜路沙,记住,晚上0点以后,406房间。” 可当我走出检验室的时候,心里却突然犯难了,我只顾一时义气,答应了帮她,可是依我目前这副身板,又如何能帮她呢?我现在重伤未愈,哪儿有力气去与人打斗啊。 回到病房后,我坐在病床上一个劲的发愁,转了转自己的身体,肋处仍是疼痛难忍,内气根本提不起多少来,就算是想拼一把,也力不能及啊。 怜雪见我满脸愁容,柔声问道:“夜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发愁自己现在这副身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 秦斯斯还果然是一个顺风耳,这句话她又听到了,在电视跟前儿笑道:“喂呀,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你才修养了不到十天,要想恢复你在请将台上的风采,看来还得等上个把月喽。” 听到秦斯斯的话,看着她叼着棒棒糖的嬉笑模样,我突然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自语道:“有了。” “有了,喂呀,你有什了,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有孩子了啊,就连小叮当,恐怕也没那个本事啊。”秦斯斯时刻不忘戏弄我几句。 我盯着她,大声道:“秦斯斯,你说过,出了龙门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大了,对不对?” 秦斯斯表情一变,道:“是啊,怎么了?” “你还说过,你以后只会听我一个人的,只会帮我一个人,对不对?” “是啊,我是说过,你不会是现在就有什么事想要我帮你去做了吧。” “不错,我的确是有件事要你帮我做,但不是现在,而是今天晚上。” “喂呀,我一看你的脸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做什么好事,你先说说看,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先提前声明,杀人放火,拐卖妇女儿童的事情,我可不会去做哦。” “我当然不会让你去做那种事情,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去打一架,跟几个男人打一架。” “跟谁打,把对方身份报出来?”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哪几个人,但是我必须要跟他们打一架,可是我的身体条件现在又不允许,所以只能让你帮忙了。” “那不行,你连跟谁打架都不知道,我不能帮你。” “你……你不是说过会帮我吗?不是说过会听我的吗?” “我是说过会帮你,但没有说过会无条件的帮你,如果你要我打架的对象是好人,是无辜的人民群众,难道我还要助纣为虐么?” 我再次被她气得吐血,恨不得上去将她摁倒在地,狠狠的揍她一顿。 这时候怜雪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柔声道:“夜大哥,你不要激动,斯斯姐是跟你说笑呢,可是你也要把话说清楚啊,你究竟是跟谁要打架,为什么要打架呢?” 我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道:“当初将军巷失火的时候,我曾经被钻石门铜帮的人追杀,有一个人恰巧当时开车路过火场,我就是坐着她的车才逃出来的,所以这个人可以说是曾经救过我一命,而今天我在医院遇到了她,就是她让我帮她去打架的,她要我将她病房中的哪几个看着她和她妈妈的人打倒,然后护送她离开医院就可以了,至于原因,她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问,我只知道我欠她一份人情,现在就是还她这份人情的时候了,事情就是这样,你能不能帮我。” 我将实情告诉了秦斯斯,我觉得我如果要让她帮忙的话,就不能瞒着她。 秦斯斯将嘴里的棒棒糖取了出来,翻转了一下,又放回了嘴里,道:“那个人是个女人对不对?” 我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喽,这就是女人的直觉,除了女人,谁还能让你夜大情圣着急成这副模样啊。” 她虽然又戏弄了我一句,不过听她的口气,这件事她显然是同意了。 果然,秦斯斯接下来的话让我的心完全放了下来。 “喂呀,看在你是我老大的份上,这一次我就帮你喽。” 对于秦斯斯的武功,我还是有很大信心的,她是龙门的顶尖高手,对付哪几个男人,应该不成问题。 当晚吃过饭后,怜雪和秦斯斯没有再回到她们的房间,就在我的病房里面看电视,秦斯斯的脑子真不知是什么做的,明知道晚上要打架,可看她的样子,跟没事人一样,一个劲的对着那台电视里的傻猫笑,倘若我不是知道了她是龙门的人的话,我真以为这女孩儿是个神智有毛病的问题少女了。 怜雪则是一直坐在我身边,不是给我削苹果,就是给我做按摩,与好动的秦斯斯比起来,怜雪真的就像是一栋雕像一样了。 ———————————————————————————————————— (终于写到第二卷了,这一卷情节更精彩,哦耶!!) 第一0五章 返回冀兴市(中) 当晚一过十二点,我便按照与龙侠的约定带着秦斯斯一起去了四楼的406房间外,病房内亮着灯,依稀能听到龙侠与她母亲在说话,我因为身体受伤不便行动,便留在了房间外,为免暴露身份,我躲在了这四楼右侧的楼梯口后面。 此时已过深夜,值班护士早已不再进行巡逻检查,而秦斯斯也穿了一件高领风衣,带了一顶长嘴鸭舌帽,很好的遮掩住了自觉的面容,只不过她的嘴里,依然叼着一根棒棒糖,我知道,这是她的习惯。 秦斯斯告诉我,为了避免在医院内造成太大的动静,她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搞定里面哪几个男人。 我提议她可以将值班室内的那个护士点晕,换上那护士的衣服,这样一来,便可以方便她行事,但她却极为不屑的回答我:“以我的功夫,费得着多此一举么?” 我在楼梯口看着秦斯斯推了推那406房间的门,那门竟然没有上锁,想必一顶是龙侠提前给留出的。 秦斯斯闪身冲了进去,紧接着房间内响起几声呼喝,但这呼喝声很快便消失了。 又过了几秒钟,秦斯斯和龙侠冲了出来,龙侠的母亲被秦斯斯背负着,快速的向我藏身的楼梯口冲了过来。 我跟龙侠一碰面,她朝我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兴奋,道:“夜路沙,我就不多说谢了,记住我告诉你的那个号码。” 我点了点头,道:“记住了,我身体有伤,你们快下去吧。” 看到她们冲下了楼梯,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我才扶着墙壁,慢慢的向二楼走去。 几分钟之后,我才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了我所在病房的二楼楼梯口,怜雪正站在病房门口四处张望着,看到我下来,她轻呼了一声,跑过来扶住了我,道:“夜大哥,斯斯姐已经回来了,可她却说她把你给弄丢了,吓了我一跳,现在看到你,才知道她原来是骗我的。” 我不禁宛尔,想不到秦斯斯竟然回来的这么快,看来龙侠母女应该已经平安离开了,不过秦斯斯这个丫头,真的是不分任何场合和时间都不忘戏弄我一番,明知道我是因为身体有伤走的慢,但她却告诉怜雪说是把我弄丢了。 回到房间,秦斯斯却是一脸严肃,沉着脸色问道:“喂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些人有枪呢?我刚才要是出手稍慢一点,很可能已经被他们打死了,你为你的小情人讨好出力,却要叫我去做替死鬼。” 我吃了一惊:“你说什么?那些人有枪?” “里面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两个在我出手的时候,都掏出了枪,那些可不是玩具枪,可都是真家伙啊,喂呀,你叫我帮的那个女孩儿,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不知道,我也没想到他们居然有枪,她事先也没有告诉我这些啊,不过……”我犹豫了一下。 “不过什么?虽然我的身手不错,但也快不过子弹啊,你这回可是把我推到枪口上去了。” “啊,不好意思,我可真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有枪,不过我倒是知道她的身份,她很可能是军区的人,或者,她的家人是军区的人,所以那些拿枪的人,很可能也是军队的人。” “喂呀,想不到你居然还有个军队的小情人呢,不过算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原谅你这一次。”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那些人有没有看到你的样子?” 秦斯斯拉下脸,道:“喂呀,你信不过我的身手么?他们只会看到我的影子,绝不会看到我的样子,你放心好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秦斯斯拉着怜雪去了隔壁房间,而我则是躺在病床之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龙侠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做,那些人又是谁,是军队的人么?胡思乱想了一阵,却始终想不明白这些问题,索性放下心思,不再想这些事情了,我欠了龙侠的人情,这一次帮她,也算还给她这份人情了。 如此又在医院过了几天,与秦斯斯拌拌嘴,与怜雪在外面散散步,谈谈心,日子倒也过得惬意,只是上官奇星和姜潇潇这几天果然没有再来医院看我,多少有些让我感觉失落,好在感觉自己的身体这几天恢复的不错,现在不用再让怜雪搀扶,我便可以走的很快了。 这一日上午,秦斯斯正在房中逼着我与她一起看哪个什么小叮当。姜老大和雄爷他们急匆匆的来了。 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们,我知道他们在忙,请将之后的事情很多,那些天兵天将以及各分支被我打败的人,都要他们来亲自调度,自然抽不出时间来医院看我,一切都是为了回到冀兴市在做准备。 “小子,我知道你等了很久,现在不用再等了,我们今天就走,回冀兴市去。” 我心里一阵兴奋,这些日子以来,我等的便是姜老大这句话。 雄爷问了问我的伤情,他告诉我,他暂时还得留在冀兴市。 或许是因为秦斯斯和怜雪在我身边,他们没有跟我多说什么,嘱咐我做好准备,姜老大下午的时候会来接我。 整个一个上午,我都兴奋难止,这一刻我等得太久了,如果一切顺利,回到冀兴市解决青帮和上面的人这件事应该不成问题了,这么一来,我便可以将凤姨和然然接回来,可以将苏情和胖子再送回学校,我可以完全安下心来,去寻找老爷子的消息,说不定可以借助姜老大和雄爷的帮助,尽快的找到老爷子的消息了。 秦斯斯和怜雪就那样看着我在房间中走来走去,一直都默不作声,从她们的表情来看,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停下脚步,看着秦斯斯,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愿意跟我去冀兴市。” 秦斯斯垂着头,语气沮丧:“冀兴市对你来说,那是你的故乡,可是对我来说,南京才是我的故乡,现在我要跟着你回去,心里当然不会好受。” ———— (这几天家里有些私事,影响了速度,跟大家致声歉,处理完事情之后,我会马上恢复正常速度。) 第一0六章 返回冀兴市(下) 这些日子以来,对于秦斯斯的脾气个性,我已经有了一些了解,我知道这女孩儿看似很开朗爱闹,其实心里却是装着太多的事情,大多时候她外表满不在乎的样子,应该都是装出来的,如今看到她一脸沮丧的表情,我知道这才是她内心的真实反应。 我可以理解她的感受,我当初跟着姜老大来你南京的时候,不也是这种心情么? 我蹲在她和怜雪面前,轻声道:“我知道冀兴市对你们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正如南京城对我来说一样,可是按照龙门的规矩,你们又不得不去,既然如此,你们何不放开心情呢。” 怜雪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逐渐放开,慢慢挽成了一朵笑花,道:“谢谢夜大哥的关心,怜雪既然跟了夜大哥,那么以后冀兴市对怜雪来说,也就是怜雪的故乡了。” 可秦斯斯却依然拉着脸,我以为她的心情仍然难以好转,谁知她却跟我说出了一句令我啼笑皆非的话:“喂呀,我只是在担心,去了冀兴市以后,还能不能买到我最爱吃的那种牌子的棒棒糖啊?” 下午的时候,姜老大来医院接了我,办理了出院手续,收拾起复杂的心情,我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要回去了,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了,南京对我来说,也只是我生命旅途中的一个站台,但留在这里的回忆,却让我毕生难忘。 姜老大告诉我,陈虎和上官奇星已经先行一步回去了,至于那些天兵天将,也在中午的时候,由雄爷包了一架客机送到了冀兴市,他已经联系上了李进,那些天兵天将一到,李进便会将他们安置妥当。 姜老大还告诉我,苏情和胖子他们现在过得很好,叫我不用担心。 听到苏情和胖子过的还好,我的心也算放了下来,至于姜老大与青帮的冲突以及那些天兵天将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当初帮姜老大请将,我也只是为了还他那份人情,如今一切事情既然已经基本解决停当,那么回去之后,我也就可以回到我从前的生活中了。 姜老大上了另一辆车,秦斯斯与怜雪自然会跟着我,可是上车之后,我却发现我乘坐的这辆车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一个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挂念着的人,那就是姜潇潇。 她坐在车后座上,看到我进来,脸上先是一喜,紧接着看到怜雪和秦斯斯紧紧地跟着我,表情顿时便又冷了下去,冲着我狠狠的哼了一声。 秦斯斯在我身后嘻嘻笑了两声,道:“我还是坐到前面好了,这车后面的味道太浓,我怕我会受不了。” 她话中有话,我当然能听的出来,看了姜潇潇一眼,却发现她竟然与往日大不相同,脸上毫无表情,听到秦斯斯奚落她的话,她居然没有生气。 但我知道,她越是这种反应,便越是证明她还在生我的气。 我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她的身旁,怜雪则是坐在我的另一侧,低着头,不敢看姜潇潇一眼。 她的身体向后靠了靠,干脆将头也扭向了一旁,就是不看我一眼。 但我发现,她的余光一直在瞄着我。一直到上了高速,她始终都不肯跟我说话,我好几次想主动找她说话,但最终还是拉不下脸面来。 我知道姜老大他们之所以选择开车回冀兴市而不是坐飞机,是因为担心青帮会在飞机场设下埋伏,毕竟机场是固定目标,但开车就不同了,没有固定目标,即便青帮的人去了机场,面对龙门那帮变态的天兵天将,恐怕也只有死的份儿了。 所以从南京回冀兴市这一路,我少说也得熬十几个小时,这十几个小时换作往常对我来说,当然算不上什么事,但是现在就不同了,我身边还有一个姜潇潇,因为我们之间异常微妙尴尬的关系,这一路对我来说,也并不好过。 虽然感觉不是滋味,但我竟然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感觉,我居然希望这段路途最好永远都走不到尽头,如此一来,我便可以和姜潇潇在一起待更久的时间了。 这个念头吓了我一跳,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产生这种想法,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姜潇潇不成? 车行途中,车子不知道碾到了什么东西,突然颠簸了一下,姜潇潇的身体猛地靠近了我的怀中,我扶住了她,紧紧地攥住了她的胳膊,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连空气都知道这种程度的颠簸根本都没事,我纯粹是没话找话说,好几天没有见她,我突然发现她似乎漂亮多了。 她脸上一红,想要脱开我攥着她胳膊的手,但我攥的很紧,她挣了两下,终是没有脱开。 我虽然木纳,但也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我将头压在她的耳畔,细声道:“潇潇,你还在生我的气么?你也看到了,过了这么多天了,我跟她们不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么?” 潇潇抬起了头,刚要说话,但这时候车子却不识时务的又颠簸了一下,随着这一下颠簸,我的身体突然倒向了怜雪那边。 怜雪扶住了我,惊呼道:“夜大哥,你没事吧,怎么这高速公路上也到处是坑洼呢?” 怜雪贴的我很紧,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整个身体几乎都挂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到潇潇脸上的表情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她瞪了怜雪一眼,突然伸出手来,将我狠狠的拉向了她,身体从我的身上跨了过去,坐在了我与怜雪中间。 她朝怜雪哼了一声,一只手紧紧地的抓住了我的胳膊,说出了一句令我震惊不已的话:“喂,你们听好,从现在起,我正式宣布,他夜路沙是我的男朋友,你们以后不许打他的注意,听到了吗?” 随着潇潇这句话,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一抽,她竟然一下将我搂了上来,一只胳膊紧紧的缠绕在了我的脖子上…… ———————————————————————————— (迟了,大家见谅哈!!!) 第一0七章 再见苏情(上) 就在这种别扭的情况下,在三个女孩儿各有异样的目光注视之下,我回到了冀兴市,回到了我最熟悉的地方。 下车之后,我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些抖,闻着冀兴市的空气,看着这再熟悉不过的楼宇街道,我的眼眶不禁湿了。 人都是念旧的,包括对人,当然也包括对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冀兴市才是我真正的故乡,这里有着我太多的回忆。 这一次回来,我再也没有当初离开时的那种紧张气氛了,我突然想起了六爷,想起了他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很想去看看他,我知道六爷跟我说的那些话一定是有他的深意的,但到现在为止,我还无法体会其中到底包含着什么样的深意。 姜潇潇一直拉着我的胳膊,这个性子刁蛮的女孩儿看来是对我铁了心了,不顾怜雪与秦斯斯的眼光,就连姜老大,她也毫不避讳了。 姜老大看到她缠着我的胳膊,也只是脸色稍微一变,并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我们回到了他的别墅。 迎接我们的是李进、上官奇星还有几个在请将台上败给过我的天兵天将,看来龙门的请将的确不假,这些人真的是归于姜老大自由调配了。 姜老大与李进很久不见,互相拥抱问好,拥抱过后,李进才与我打了招呼,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竖了竖大拇指,夸赞道:“小子,我以前看走眼了,你真的很不简单。” 这些日子以来,对于别人对我的夸赞,我已经见怪不怪,我真正关心的,是苏情和胖子她们的近况。 李进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直接道:“你想见的人就在你养伤时的那间屋子等你,她们其实并不知道你会今天回来,为了不让她们担心,你参加请将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她们。” 我点了点头,心中急切想见到他们,其实这样也好,不让苏情她们知道我去参加那极其危险的请将,也是一件好事,否则她们一定会忍不住去南京找我,只要知道她们这些日子平安无事,我就宽心了。 从我回到这别墅门口到现在,有个人的眼神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我,那就是上官奇星,她一直在看着我,脸上也一直带着笑容,但她并没有过来跟我打招呼,我一看她,她就会低头,而当我跟别人说话时候,透过余光,我又看到她将目光转到了我这里。 姜潇潇此时已经松开了我的手,跑向了上官奇星,她与上官奇星的关系最好,感情也如姐妹一般,虽然分开时间不长,倒也想念的紧,可是我总有一种感觉,我发觉上官奇星一直在躲避姜潇潇,很少与姜潇潇说什么,只是带着微笑听她说。 我很清楚当下我所处的这种状况,上官奇星显然也是喜欢我的,可是被姜潇潇抢先了一步,出于多年的姐妹感情,她说不得什么,但透过她偶尔瞟向我的眼神,我知道她的心中一定是充满了幽怨和痛苦。 我又能怎么办,我是一个注定活不过三十岁的人,即便知道这两个女孩儿都喜欢我,我又能怎么办,我能接受吗?能不接受吗?我很清楚自己的心,说我不渴望这种男女情感,那绝对是扯蛋,可是让我毫无顾忌的去接受和享受这种情感,我又真的不敢,我不想给这两个女孩儿留下一生的遗憾。 想到别墅里面还有一个苏情在等待我,我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这种事情,比请将何止困难了十倍。 这时候秦斯斯突然跳到了我的身旁,在我耳边细声道:“喂呀,哪个上官雄的女儿是不是也喜欢你啊?” 我急忙摇了摇头。 “你就别蒙我了,你看看她的样子,恨不得马上扑到你怀里呢,可是碍于哪个叫潇潇的女孩儿,她就只能憋着,喂呀,我说大情圣啊,虽说你长得不怎么样吧,想不到女人缘倒是挺好呢,可是我就怕你将来没命享这个艳福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觉得秦斯斯话中有话。 “喂呀,像你这样的傻蛋,这世界上还真没几个呢,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很可能还会记恨我,我又何必惹你生厌呢?” “你把话说清楚,你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那种意思,有没有意思你将来就懂了,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你没看到哪个姜潇潇已经看到我们说话了么,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了,为了以后不受虐待欺负,我还是躲你远点儿的好。” 说完这句话,秦斯斯便嬉笑着跳开了,只剩怜雪跟在我的身后,低着头默默无言。 姜潇潇又返回了我的身边,拉住了我的胳膊,道:“讨厌鬼,你是不是惹到奇星姐姐了呢?” 我心里一紧,瞥了一眼上官奇星,恰巧与她幽怨的眼神撞到了一起,支吾道:“啊…….我……我没有啊!” “那为什么奇星姐姐一听到我提起你,就不高兴呢?” 我无语,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潇潇这句话,尽管我心里很清楚我究竟在什么地方“惹到”了上官奇星。 “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的,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世上只有一个讨厌鬼,我总不能把你分成两半吧,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叫苏情的女孩儿在牵着你的心呢。” 姜潇潇幽幽的说了一句,白了我一眼,松开了我的胳膊,又跑到了上官奇星的身边。 从别墅门口到我之前养伤的那间屋子,虽然路程不长,但我却走的极其沉重,这一去一回,实在是改变了太多的事情。 到了我那间屋子门口之后,秦斯斯很识趣的将怜雪拉到了一旁,并没有跟我进去,而上官奇星和姜潇潇也被姜老大叫走了,只不过在临走之前,姜潇潇又跑到我身边,留给了我一句话。 她说:“讨厌鬼,我知道你一直都念着哪个叫苏情的女孩儿,但是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就算你不愿意,你也是我的男朋友了,你要是因为她以后不再理我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缠你一辈子的,你永远都别想甩开我。” 她说完这句话后,在我的胳膊上使劲的拧了一把,这才随着姜老大和李进他们而去。 我收拾心情,推开了屋子的门,里面的摆设布置与我走之前一模一样,我知道苏情和胖子并不知道我回来,李进并没有将我回来这件事告诉他们,我轻轻的走了进去。 苏情他们并不在客厅,我依稀听到了她与胖子的说话声,声音是从我之前一直住着的那间卧室传出来的。 我将耳朵贴在了卧室的门上,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胖子,你说他到底去哪儿了呢?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这是苏情的声音,我的心里禁不住一热。 “苏情,你今天这句话已经问了我三遍了,加上你之前的,这句话你都不知道念叨过几百遍了,你要我回答你,我又怎么回答你啊,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哪儿了,那个李进也不告诉我们。” “可是他们今天上午突然将我们接回来,你说这是不是很可能那些麻烦事情都解决了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估计也快回来了吧。” “可能吧,我也希望是这样。” 听到这里,我的心已是越来越热,再也忍不下去,推门走了进去…… 第一0八章 再见苏情(下) 苏情和胖子看到我突然进来,登时变得目瞪口呆。 苏情依然是那么美丽,只是容颜憔悴,身体纤弱了许多,突然看到我回来,她似乎有些吃惊,张着樱口,也不知是喜是悲。 而胖子就不一样了,大喝一声,张着双臂向我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用力极大,将我从地面拔了起来,欢呼道:“小夜哥,你总算回来了,你这些日子到底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和苏情都快想死你了。” 我任由胖子抱着我转了两圈,但眼神却一直都停留在苏情的脸上,看着她的表情由惊喜慢慢变成幽怨。 当胖子将我放下来之后,我使劲拍了拍他的胸脯,道:“不要管我去哪儿,总之我现在平安回来就好,大家都平安无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胖子咧着嘴憨笑,对于这个生死与共的朋友,分开这么久再见到他,我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欢喜。 胖子与我简单问候了几句,便很识趣的走出了房间,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我和苏情。 我慢慢向苏情走去,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而此时的苏情,眼眶早已泛红,看的出来她是在强忍着自己的泪水。 我还没有说话,苏情突然一拳捶在了我的胸口,怒道:“你这个混蛋,这么久的时间,你到底去哪儿了,扔下我不管,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会出事么?” “苏情,我……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竟然说不出话来。 苏情突然扑到了我的怀里,紧紧地的抱住了我,一口咬在了我的肩膀之上,咬的很用力,很用力…… 我忍着疼痛,确切来说,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唯一的感觉,便是苏情此刻传达给我的浓浓情意,分开了这么久,尽管苏情一直忍着没有哭,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牵挂和思念,早已透过她的行动,彻底的发泄了出来。 在我心中,苏情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孩儿,也是一个懂得隐忍自己内心情感的女孩儿,但在这个时候,苏情真的完全放开了自己的心,她抱得我很紧,恨不得将我揉进她的怀里,我就算再愚钝,也知道苏情此刻已经完全对我表白了她的心意。 苏情喜欢我,这个第一个走进我生命之中的女孩儿,这个陪伴我走过生命中最为晦暗的一段时光的女孩儿,原来一直与我一样,在彼此爱慕着对方。 我努力的压制住自己将要奔出胸腔的心跳,轻轻的推开了苏情,看着这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女孩儿,轻轻的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苏情哭了,她最终还是没有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放声的痛哭了出来。 我用手轻轻的擦掉了她的泪水,看着她美丽却憔悴的面容,这时候我才知道,在我心中,苏情原来才是最重要的,而姜潇潇和上官奇星,终究还是无法代替苏情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是那么的想念苏情,在南京的每一个夜晚,我几乎都会梦到苏情,在每一个寂寞的时刻,我都会以思念苏情来缓解自己的心绪,她的一瞥一笑,原来早就已经刻在了我的心上,但直到这一刻,我才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 我将苏情的身体紧了一紧,在她的耳畔轻声的说了一句:“苏情,我好想你。” 苏情抬起了脸,长长的睫毛上还留着一滴眼泪,她停止了哭泣,举起双手捧住了我的脸,柔声道:“夜路沙,我也好想你。” 她突然踮起脚来,在我的嘴上柔柔的吻了一下,红着脸道:“你以后绝对不许再一声不吭的扔下我一个人跑了,记住了吗?” 苏情吻了我,她居然吻了我,我使劲的点着头,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在这一刻,以前所经受的那些苦难,似乎已经完全算不上什么事了,我能拥有苏情的爱,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至于那该死的不死血咒,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再去考虑,我的心,已经完全跳进了苏情的一瞥一笑当中了。 苏情并没有追问我在南京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儿,知道哪些事情该问,哪些事情不该问,而我,也早晚都会找个时间,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她。 她就那样一直靠在我的怀里,诉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思念,讲述着这些日子她和胖子的经历。 原来李进将他们带到了另一个小县城,而青帮和上面的人主要追杀的对象是我,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还算过的平安,但学业终究还是给耽误了,这对苏情来说,不失为一个最大的遗憾,要知道她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是九中的尖子生,如今耽误了这么多的课程,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补回来了。 一直等到胖子领着秦斯斯和怜雪敲门进来,苏情才与我分开,恢复了她以往的平静与淡然。 秦斯斯和怜雪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她,所以在看到她们之后,苏情的表情还是变了一下,但并不明显,听到我简要介绍了秦斯斯和怜雪的身份之后,她冲我眨了眨眼,意思仿似在说:“你不用多做解释,我相信你。” 临近傍晚的时候,姜老大找人来叫我,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姜老大告诉我,青帮的事情现在已经开始解决了,至于上面哪些人,龙门也开始出面交涉,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解决停当,他叫我这几天好好休息休息,等到天兵天将将青帮的事情解决完之后,再跟我商量以后的事情。 我没有说什么,我知道如今冀兴市的情势虽然好了不少,但是还不算完全明暸,青帮一日不灭,我一日都不能安心,苏情与胖子他们也一日都不能返回学校,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耐心等待,有了这些天兵天将的帮助,我相信姜老大过不了多久,便会将青帮灭掉。 在请将这件事当中,我的功劳自然是最大的,所以姜老大才会让我安心休息,不想再麻烦我插手青帮的事情,我也落得轻松,对于打打杀杀这些事,我真的没什么兴趣,也完全受够了。原来振头帮的哪些人这时候再看到我,也显得格外尊敬,看来我在南京的事情,应该是已经传遍整个振头帮了。 秦斯斯和怜雪自从来到冀兴市后,便变得安静了许多,尤其是秦斯斯,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多说话,每天都待在姜老大给她安排的房间中,只在中午和晚上的时候会到我房间来看看我,说是做为保镖的例行报道,至于怜雪,这个柔弱似水的姑娘自从见到苏情和姜潇潇对我的那份感情之后,便变得沉默了不少,虽然还是每天都待在我身旁,但很少再与我说话,每天的工作,除了帮我收拾房间洗衣服之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倒是苏情显得很大度,常常会主动找怜雪说说话,似乎很喜欢怜雪,自从我将在南京请将那些事告诉她之后,她对于怜雪和秦斯斯便不再排斥,反而表现的很大度,丝毫都没有一点吃醋的表现,连秦斯斯都跟我不止一次的说过,她很佩服苏情。 上官奇星这些日子一直忙里忙外,很少看到她的身影,以她的身份地位来说,除了李进之外,清剿青帮的事情,便只有她了,她是一个十分强势的女人,即便我知道她是喜欢我的,但在我面前,她都会刻意去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唯一令我感到头疼的,便只有姜潇潇了。 姜潇潇差不多每天都会来找我,尤其令我难受的便是,她从来不顾忌我身边有什么人,常常当着苏情的面对我做出许多亲昵的举动,好在我事先已经将姜潇潇喜欢我的事情提前告知了苏情,所以才没有引起苏情太大的反应。 在这件极为令我难堪的事情上,可以透过苏情和姜潇潇的一句话来看出她们各自的态度。 苏情告诉我:“夜路沙,我既然喜欢你,便会无条件的相信你,对于你和姜潇潇的事情,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自己妥善的解决,但是你不要去过份伤害她,毕竟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错。” 而姜潇潇则是告诉我:“讨厌鬼,我不在乎你和苏情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你是喜欢她多一些,还是喜欢我多一些,我只知道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管你将来会怎么对我,总之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你永远都别想甩掉我,你笑我傻也好,骂我贱也好,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人的一生总是要经历一些感情的,其中自然包括爱情,剖心自问,我最爱的绝对是苏情,但是对于姜潇潇和上官奇星,我心里也是不舍的,我觉得我有些太贪心了,毕竟以我的命运来说,我根本没有资格去爱一个人,更没有资格去得到别人的爱,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与每一个生活在这世上的多情少年一样,有着七情六欲,有着喜怒哀乐,有着属于这个年纪的情爱幻想,所以即便苏情不嘱托我,我也根本不会去彻底的拒绝姜潇潇对我的爱,或者换句更为实在的话来说,从内心深处,我是喜欢姜潇潇的,我压根儿就不想拒绝她。 日子就这么尴尬的过着,我与苏情的感情也日益加深,与秦斯斯和怜雪她们也日渐熟悉,既然姜老大不用我插手帮忙,秦斯斯自然也就落得个轻闲,无聊的时候,除了看她的小叮当之外,偶尔也与我切磋几招,对于她的功夫,我很是佩服,当日在杀将台上,看来她的确是对我留手了。 而怜雪与苏情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怜雪的性子很温和,脾气柔弱似水,长相也是我认识的女孩儿中最漂亮的一个,自然会惹人喜爱,加上她对我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所以她也就成为了所有人的朋友,就连姜潇潇,对怜雪也是格外的热情。 期间我抽空用老爷子教给我的针灸之法对姜老大的咳嗽顽疾进行了针疗,效果还算不错,三个月之后,姜老大的咳嗽缓解了许多,对此姜老大很是开心,缠绕他许多年的咳嗽顽疾从此消失,使他看上去也好像又年轻了许多岁。 我虽然不能出去,但是我仍是摆脱了姜老大安排人手帮我去寻找老爷子的下落,可是姜老大动用了他所有的人脉关系,仍然无法寻得老爷子的半点踪迹,看来老爷子,真的是走远了,除非他自己肯回来,否则我要想找到他,真的是太难了。 在回到冀兴市三个多月之后,姜老大终于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青帮已经被他灭掉了,而哪些上面的人,也在龙门的干涉之下低了头。 姜老大告诉我,蔡天雄跑了,很可能是去投靠他背后真正的靠山钻石帮去了,但不管怎样,冀兴市没了青帮,我和苏情她们也算是熬到头儿了,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担心在外面被青帮的人追杀,苏情和胖子她们终于又可以重返学校上学了。 这一日中午吃过饭,我与秦斯斯正在对招,李进来找我,说是姜老大叫我去谈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第一0九章 接手青帮(上) 我随着李进去了姜老大的屋子,上官奇星也在,她与姜老大都坐在那里,面色均有些严肃。 见到我进来,姜老大轻咳了一声,招呼我坐了下来,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咳嗽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与人说话时已经不像原来那么费力了。 上官奇星朝我微微点了一下头,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忙于处理青帮的事务当中,几乎没有与我说过多少话,样子也憔悴了不少,比在南京城的时候瘦了一些,看到她如今这副憔悴劳累的模样,我心中也极其不是滋味。 她似乎能明白我的心思,冲我眨了眨眼,攥了攥拳头。 我长叹了口气,像上官奇星这样一心要走黑道的少女,韧性远比我要大的多,就算我为她多么担心,恐怕也只是杞人忧天了。 李进给我端来一杯茶之后,便叫了上官奇星出去了,屋中只剩下了我与姜老大两个人。 “小子,我今天叫你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今晚我会在冀兴市世纪大酒店设宴庆祝我们振头帮大获全胜,你必须要参加,第二,在这场庆功宴上,我要宣布一件事,但这件事与你有关,所以我要事先征求你的意见。” “姜爷,不管是什么事,你直接做主就是了,不用再问我。” “不行,这件事必须要征的你的同意才行。” “那到底是什么事?” “小子,青帮基本上已经被我们灭掉了,蔡天雄也跑到了京华城,那里是钻石帮的大本营,他这一去,也便代表我们振头帮打胜了这一仗,但是在这之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处理,我身边现在最信任的人,除了李进和奇星之外,就只有你了,所以有件事,我想要拜托你帮忙。除了你,恐怕别人也无法胜任了。” 我隐隐能猜到一些事情,问道:“姜爷,你要我帮你什么,如果我能做到,我绝不推脱。” “好!好!好!”姜老大连说了三声好,“小子,龙门的哪些天兵天将,按照请将的规矩,我们最多能用他们一年,一年之后,我们终究还要将他们送回南京城去,而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是,冀兴市的事情已经完全解决了,龙门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将哪些天兵天将带回去,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和雄爷的大事还没有完成,雄爷现在还留在南京城,正在悄悄的将他的势力和手下一步步的转移到冀兴市,要想不动生色的全部转移完,还需要大概一年多的时间,所以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我们一定要把哪些天兵天将留在冀兴市,绝不能让龙门元老将他们收回去,但是如今能将他们留在这里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姜爷,你的意思是,要我控制住哪些天兵天将?” “不错,按照请将的规矩,哪些天兵天将全部都是你一个人请来的,而且请的堂堂正正,令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现在虽然我们振头帮的事情在他们的帮助之下,已经解决完了,但是只要你不点头,他们就不能走,只要你说你还需要他们帮助,他们就必须留在这里。” “可是,姜爷,我把他们留在这里要做什么呢?青帮已经被我们灭掉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和借口将他们留在这里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已替你想好了,今晚的庆功宴上,我会宣布一个消息,从今天起,你夜路沙就会成为我们振头帮的第三把手,除了我和李进之外,振头帮便只有你最大了,而属于你的地盘和管辖范围,不是别的,就是青帮留下来的地盘,青帮被我们灭掉了,他们的地盘自然也就属于我们了,这些地盘必须要有人管,而这个拿事儿人,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了。” 我吃了一惊,颤声道:“姜爷,这个我……我做不来的,我没这个本事,而且青帮的地盘那么多,涉及那么多产业,但我对这些却是一窍不通,这个位置,我真的做不了。” “小子,连请将这种世上最残酷的事情你都能做的来,还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做的呢,你不是做不了,而是不敢做,路是人走出来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只要跟着我,我就一定会让你出人头地,除非,你是看不起我姜醒空,看不起我们振头帮。” “不是,姜爷,我不是看不起,我夜路沙凡人一个,只会让别人看不起,我绝不会看不起任何人任何事,可我真的没有这个经验,我怕我会让你失望。” 姜老大的眼睛又眯了起来,喝了一口茶,沉声道:“我说你能做,你就能做,因为我相信你。小子,你只要坐上这个位置,哪些天兵天将就再也没有借口回到南京城了,这么一来,你等于又帮了我和雄爷一个大忙,更重要的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你已经身处在这个江湖中了,一入江湖,便不可能再退出,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你何不放胆一路走下去,走出个大名堂,走出一方天地呢。人在江湖,本就身不由己,你已经惹上了龙门,惹上了钻石帮,惹上了蔡天雄,如果你还这么优柔寡断下去,你将来的路恐怕会更难走。” 我犹豫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不得不承认,姜老大说的话有道理。 姜老大给我的杯中又添满了茶水,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又道:“小子,我知道你年轻,经历的事情还少,但是我以我自己在道上混了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你一句话,机会既然来了,你就一定要抓住,请将之后,你在龙门、在振头帮积累了很大的名望,你要利用好你现在的这种名望,争取在道上混出一片天地来,还是那句老话,你真的很像年轻时候的我,你的人生注定不会像哪些普通人一样波澜不惊,你将来的成就,也许会比我更大,如今摆在你眼前的,便是你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个选择口,最终的决定权,终究还是要看你自己了。” 姜老大看着我的眼神很热切,他在等待着我的答复。 可我却始终犹豫不决,因为我想到了老爷子,想到了老爷子曾经跟我说过的哪些话。 “小子,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意见,所以我才会这个时候把你叫过来问问你的意思,但是有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人和坏人的分别,你入了黑道,不见得你就是一个别人眼中的坏人,人的好坏与否,也并非取决与他的身份,你我曾经共患难,如今我姜醒空能够死里还生,其中有一半的功劳要记在你的头上,所以我才会把这条路摆给你,但以后的人生之路,毕竟还是你自己的,到底要不要与我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还得要你自己来选择。” 我尚未答话,姜老大又道:“小子,即便你不答应我,在我心中,你也永远是我姜醒空最亲近的人,他日我若不济,自然不会烦扰你,倘若我以后混的不错,不论有多少荣华富贵,其中必会有你夜路沙的一份,蔡天雄和蔡凯父子已经离开了冀兴市,几乎没有可能再回来,从此之后,不管你走到那里,不管你做什么,都会有我姜醒空的影子跟着你、护着你。” 倏然听到蔡凯的名字,我的脑中猛地一热,刹那间想起了他曾经给过我的哪些耻辱,终其一生,我恐怕都无法将这些耻辱从我心中揭去了,想到自己短短不过三十年的人生,倘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又有什么意思,经过在南京城请将这件事,现在的我至少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你若想走的正,行的硬,过的顺,那么你的拳头就要够狠,势力就要够硬。 想到此处,我再不犹豫,使劲点了下头,声调不高,但语气异常坚定的道:“姜爷,你若看的起我,那我就试试,只怕我经验浅薄,底子薄弱,恐怕会误了你的大事啊。” 姜老大听到我答应,蹭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兴奋道:“小子,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就知道你不甘与世,就知道你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知道我绝不会看错人,你以前没有叫我失望,相信你以后也绝对不会让我失望,至于你做了老大以后的事情,我自然会叫人去帮你打下手,你不必太过操心,至于其它的,我以后会让李进一一教给你。” 我感叹道:“姜爷,我从来都不曾想过我会走上这么一条路。” 姜老大笑道:“这样的路你不走,别人也会走,人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但人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路究竟会走到那里,正是因为前路迷茫,所以人生才会精彩,所以才有了江湖,你又何必想那么多。” 我没有再言语,仔细听姜老大将青帮地盘的一些大小事宜告知了我,蔡天雄跑了,却留下了一个诺大的摊子,而青帮原来的哪些旧属分散各地,该如何归纳安置也是一件令人头大的事情,今后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而姜老大的意思也正是如此,有了这些事务的缠绕,哪些天兵天将也就等于失去了返回南京城的借口。 第一百一十章 接手青帮(下) 当日晚上姜老大果然在冀兴市世纪大酒店进行了宴请,龙门的天兵天将尽皆到场,我没有让苏情和胖子跟我去,将他们留在了家里。但秦斯斯和怜雪陪我去了,我接手青帮这件事,并没有提前告诉秦斯斯,只是与苏情简单说了几句,但秦斯斯却似乎看出了什么,在酒店刚刚落座,她便凑在我耳边,小声道:“喂呀,姜醒空是不是给了你个肥差啊,现在冀兴市这块肥肉已经完全落到他姜醒空手里了,分你一块对他来说也损失不了什么,倒是这道养兵之术,他的确是用的很及时啊。” 对于秦斯斯这种口气,我早已习惯,也懒得理会她,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无法明白,但我大概知道,她的心思,终究还是在南京,她不是姜老大的人,她跟我来到冀兴市,更多的目的,是为了监视姜老大。 我没有必要点破她,她身份特殊,龙门元老让她跟我来到冀兴市,摆明了就是来看着姜老大的振头帮的,与其将这件事点破,倒不如保持现状的好,我相信总有一日,她会离开我,回到南京去的。 姜老大在宴席中宣布了我成为振头帮第三把手的消息,大多人都表示赞同,我请将的功劳摆在那里,任谁也提不出什么意见来。 两日之后,我从姜老大的别墅中搬了出来,搬到了冀兴市的东郊,姜老大本来想给我也找一套别墅,但我没有接受,我住惯了平房,只让姜老大帮我找了一大处院子。 东郊本来是青帮的地盘,也是蔡天雄的大本营,如今我接手了青帮的旧地,自然也就在东郊住了下来,在李进的帮助之下,我将带过来的天兵天将分别安置在了青帮原来的各个地盘之上,青帮最主要的势力范围大多是一些物流公司和夜总会酒店,我将哪些天兵天将各自安排了一些诸如保安经理之类的职务,也算是牵扯住了他们。 姜老大真正的目的,是想将这些暂时脱离龙门控制的天兵天将们进行一个彻底的改造,这些人都是经过龙门洗脑的人,对龙门极为忠心,只是碍于请将的规矩才不得不跟着我,想要真正将他们留在冀兴市足够长的时间,就一定要从思想上去改变他们,虽然不敢保证每个人都能被改变,但能将他们改变成什么样,就要努力去将他们改成什么样,这一点我与姜老大不谋而合,在我心里,对于这些如同人肉机器的天兵天将,总是有着一种莫名的同情,如果可以借此恢复一些他们的人性,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情在我的要求之下,终是返回学校上学了,但我没有再让她回到九中,而是通过振头帮的威慑和关系将她送到了二中,苏情显得很高兴,看得出来她很想重返校园,只是见我不肯再回去,她多少有些遗憾。苏情和她奶奶没有再回到槐岭村,而是随我住在了东郊的新家中。 但胖子却硬是不肯再去上学,用他的话来说,他根本就不是上学的料子,倒不如跟在我身边,在道上混出些名堂来,我没有强求胖子,更何况我的身边,也的确需要一个胖子这样的交心朋友,胖子还将他哪个叫李超的小弟也一并带到了我身边,平日里的一些事务,我一般都会交给胖子和李超去做,他们做起来,远比我要顺手的多。 上官奇星回南京去了,说是要帮他父亲处理一些事务,临走前她来东郊看了我一趟,留给我一腔幽怨,也带走了我许多的牵挂。 潇潇还是老样子,隔三岔五都会跑到东郊来找我,只要苏情不在,她都会对我表现的异常热情,这个性情骄蛮的女孩儿对于感情是如此的固执,但她从来都不强求我什么,宁肯保持现状。 我基本上每天都会在李进的带领下去各个场子转转,以求尽快掌握和熟悉振头帮的经营模式,这几年姜老大一直在努力将振头帮逐渐漂白,名下的产业也大多都是一些正轨的挂牌公司,如今青帮一走,振头帮的产业链自然也就越做越大,除了毒品不沾边之外,振头帮几乎涉及到了各个产业模式,房地产、物流、酒店、夜总会、珠宝行等等等等,与上面的关系得到缓和之后,很多事情做起来也就更加得心应手,回到冀兴市不到半年的时间,振头帮的大小产业便重新有了起色。 我突然感到有些自嘲,对于生意经营,我的确有些陌生,看来除了打打杀杀之外,我真的帮不了姜老大什么事了,不过姜老大也不强求我,加上李进胖子他们的帮助,我这个挂牌老大倒也做的轻松自在。 家里的事情有怜雪帮忙搭理,几乎每个生活细节怜雪都会把我照顾的周周到到,时间久了,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离不开怜雪了。 秦斯斯还是老样子,每天除了她的小叮当,就是找我练功,很少再与我提起龙门和姜老大他们的事情,我也乐得自在,她做她的保镖,我做我的事情,东郊离姜老大的地盘很远,姜老大干些什么事,她也无法知道,私底下她究竟如何与龙门联系,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只要她做的不算太过分,我就不会去点破她。 又过了些时日,青帮地盘上的事情大致处理完毕之后,我终于可以静下心来,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想回到槐岭村的老房子看看,我甚至幻想着老爷子是不是已经回到了家,就在家里等着我回去。 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想回去,却又怕自己触景伤情,如今诸事妥当,我再也按捺不住,叫了苏情,吩咐胖子照顾好东郊的事情,回到了槐岭村。 我是坐车回去的,司机便是当初随我和李进一起去岩苍山的小雷子,我来到东郊以后,姜老大便将小雷子安排到了我身边,做了我的专职司机,车停在槐岭村村口后,我便打发小雷子回去了,只与苏情回了家,我打算在家里住上几日,而苏情也打算在她家的老房子住上几日。 踏上青石斑驳的台阶,看着那房门角落的蛛网,我心中百感交集,泪水止不住便要流了出来,这才是我的家,才是我真正的家,而如今家门犹在,但里面的人却没了,世上太多物是人非的伤情之事,如今落在我身上,竟会是如此的揪心凄凉,我情愿抛开现在拥有的一切,来换回当初与老爷子、凤姨还有然然那段自由自在的温情时光,然而这种奢望,终究是不能实现了。 家门的钥匙我一直珍藏在身上,贴心而放,从不敢让它离开身边,我颤抖着双手将钥匙插入了钥匙孔,门应声而开,那熟悉的一桌一凳,如针扎一般,再一次刺进了我的眼帘。 “老爷子、凤姨、然然,我回来了。”我情不自禁的自语了一句,泪水再也禁不住的夺眶而出,苏情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将她的一双柔荑,悄无声息的握在了我颤抖不已的手上。 看着这家里熟悉的一切,我突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是该将凤姨和然然接回来的时候了,我与他们分开的太久了,他们又该如何的想念我呵! 我从内衣中取出那张记着凤姨老家电话的纸,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拉起苏情,向门外走去,离家不远就有一家小卖部,那里有公用电话,我要给凤姨打电话,我要接他们回家。 脚步沉重,心跳如钟,我祈求上天,一定要联系到凤姨的邻居,但愿找到凤姨和然然,但愿他们与我分开的这些日子过的平安无事。 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操一口浓重的川味儿口音,简单问了几句之后,我的心也放了下来,这人的确是凤姨在老家的邻居,她告诉我,凤姨一直租住在她们家里,一切都好。 我等了一会儿,那女人将凤姨叫了过来。 “啊~啊~”,这是凤姨的声音,我的心猛地热了起来,刚刚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凤姨不会说话,只能用哼叫来与我招呼,但她的声音却是真真切切的,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抽泣。 “凤姨,是我,我是沙子,我回来了,现在就在槐岭村呢。” “啊~~啊~~”电话那头又传来两声“啊啊”声,听得出来,凤姨也一定很是兴奋。 “凤姨,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已经没事了,哪些麻烦都已经解决了,我会尽快派人去四川把你和然然接回来。” 凤姨应了两声,声音很是高兴,对于这一天,想必她一定与我一样,期盼了太久了。 “哥哥,我是然然,你现状好吗?”电话那头传来然然的声音,凤姨把电话给了然然。 “然然,我很好,你和妈妈在四川过的好么?” “我很好,哥哥,我和妈妈都好想你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啊。” “就快了,哥哥这两天就会让人去把你们接回来。” “嗯,太好了,哥哥,我回去以后,还能不能上学啊。” 想到然然在四川老家所过的这段清苦生活,我心中越发觉得酸涩,他智力愚钝,却还时时记挂着上学,而我却连这一点都不能给他,我心中暗暗发誓,等到将凤姨和然然接回来之后,我一定要让她们吃得好,穿的好,住的好,一定要让然然去最好的学校,找最好的老师学习,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有人敢笑话他。 又与凤姨简单报了几句平安,与凤姨的邻居问清楚了她们的详细地址后,我便挂了电话。 我紧接着又给东郊的胖子打了个电话,将凤姨的地址告诉了他,嘱咐他等到小雷子回去以后,安排李超带上两个人与小雷子马上去四川,按照地址将凤姨和然然接回来。 胖子知道凤姨和然然回四川的事情,他告诉我,这件事他会亲自去办,我没有答应,这事有小雷子和李超照应就够了,至于胖子,他的事情还很多。 ———————————————————— (请大家用票票给我点动力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浓情蜜意 回到家后,我的心情一直很沉重,苏情似乎受了我的影响,也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拿着笤帚抹布收拾着家里的一切,临近中午的时候,苏情出门买了些菜,在厨房开了火,给我炒了几个小菜。 我将老爷子所藏的老白干取出了一瓶,与苏情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旁,苏情洗了两个杯子,给我斟满了一杯酒,她自己也倒满了一杯。 我们对坐无言,心中各有感慨,回忆起当日在槐岭村苏情家的老房子养伤的情景,慨叹世事的变化无常,苏情看着我,满目情意,欲言而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我理解她的心思,问道:“苏情,你是不是想搬回槐岭村住?”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声道:“我想回来又如何?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回来,而你却不在我的身边,我回来又有什么意思。” “苏情,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现在所走的路。” 苏情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在我的杯缘轻轻的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白酒,她不胜酒力,这一口白酒下去,呛的咳嗽了起来。 我想将她的杯子夺过来,却被她闪了开去。 “苏情,你不会喝酒,还是不要勉强喝了。” “我是不会喝酒,可现在我却想喝。” 她仰头又喝了一口,根本不听我的劝解,在此之前,她不曾吃过一口菜,空肚喝酒,这两大口白酒下去,她的脸色已经泛红。 她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其实不用她说,我心里多少也明白一些,对于我接手青帮这件事,苏情心里其实是反对的,只是她从来没有因此而说过我罢了。 体会到她的心思,我心里有些歉疚,端起杯子,将其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苏情的意思我岂能不明白,与老爷子一样,她希望我过上平淡的生活,远离哪些是非尘嚣,然而那样的生活,却不是我想过的,正如姜老大所说的一样,我不甘心,我不愿意向我那该死的血咒宿命低头屈服,我不想让自己有限的人生变得毫无价值,在宿命来临之前,我想至少也要活出个样子来给自己看,或许在经年之后,我会在经历更多的人世纷争变化之后为现在的这个决定后悔,但现在的我,根本无暇去考虑这些,我常常在心里自己讽刺自己:“夜路沙,你的人生还有以后么?” 所以我没有跟苏情做任何的解释,既然已经决定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无论再说什么,都已经是废话了,我相信苏情一定可以了解我的心思,一定会陪伴在我的身边。 果然在片刻的沉默之后,苏情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醉眼朦胧的看着我,轻轻的将她的娇躯靠进了我的怀里,将她的脸庞埋进了我的脖颈中,深情道;“夜路沙,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学会控制自己,不要再惹事,我真的很怕你与蔡凯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答应我好吗?” 我将自己的脸颊靠在了她的脸上,慢慢的蹭了几下,道:“我答应你,答应你。” 苏情脸上终于浮起了淡淡的笑容,她抬起头,将她的红唇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唇上,闭起了眼睛,轻轻的吐出了她的舌头。 我的心跳霎时变的快了起来,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苏情的这个吻与以往截然不同,显得是如此的炙热激情,我有些不知所措,对于如何和女孩儿接吻,我实在是没有任何的经验,更何况是自己深爱的女孩儿。 苏情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我一副茫然的模样,突然在我的唇上轻轻的咬了一口,娇笑道:“夜路沙,你还真是个榆木疙瘩呢,居然连连这个都不会。” 她脸上的红霞越发浓重,星眸迷离,朱唇半张,一呼一吸之间,感受到她胸部的突起紧贴在我的前胸,此时此刻,我的心中突然燃起了一股欲望,一股对女人强烈渴望的欲望,这样的欲望以前在上官齐星和姜潇潇的身上我也曾感受过,但远远比不上今天来的这么强烈。 我再也抑制不住,右手猛地托住了苏情的后脑,低头狠狠地吻在了苏情的樱唇之上。 男女之间的情爱表现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更何况我与苏情是一对彼此倾心的少年恋人呢。接下来的一切在本能的趋使之下都已经变得水到渠成,我的舌头与她的舌头缠绕在了一起,而我的手也禁不住的攀上了她的胸部,手指也“恰如其分”的捻在了她那已经凸到发硬的红豆之上。 苏情发出了一声令我几乎崩溃的呻吟身,她松开了我的嘴唇,移到了我的耳边,轻轻的的咬着我的耳垂,喘道:“夜路沙,我爱你,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你回槐岭村,我就回槐岭村,如果你不回来,那么不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会缠在你身旁,叫你永远都甩不掉我。” 听着苏情这发至内心的情话,一股强烈的、巨大的满足感倏然冲遍了我的全身,我突然发觉原来人生是如此的简单,简单到只要我与苏情在一起,便可以从容的看遍人世间的天荒地老,难道这就是幸福,就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 我侧过头,找到了苏情的樱唇,再次与她吻在了一起,清火蔓延,难以自禁,小腹的那团烈火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烧尽,我好像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是热的,不,不是好像,就是热的,我发觉自己血管里面的血液仿佛煮沸的开水一般沸腾了起来,炙热如浆,几乎要冲破自己的血管一泄而出,我闭起眼睛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许多我不曾见过的幻象,浮现出许多陌生的面孔,身着古代的服饰,全部都是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也与那不死血咒的诅咒有关系么? 这个念头使我的心突然冷却了下来,我这才发现此时的我竟然已经将自己的手伸进了苏情的领口之中,我的手心已经握在了苏情的乳房之上,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而苏情,紧闭着双眼,早已不堪,似忍受,又似是享受。 我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最爱的女孩儿,我一向对自己的自控能力有信心,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我猛地将自己的手抽离了出来,轻轻的推开了苏情。 苏情睁开了眼,有些害羞,但眼神中更多却似乎是失望,她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轻轻的的将头靠在了我的胸口之上,柔声道:“夜路沙,我的心已经全部都给了你,我的身体也早晚会给你,谢谢你刚才控制住了自己,这证明你是真心爱我,而不是贪图我的样貌和身体,夜路沙,能够成为你的爱人,我真的好幸福。” 我在额头轻吻了一下,心中却长出了口气,刚才的情形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倘若再晚上那么几分钟的话,我现在很可能已经抱着苏情到房间去了,有那么一刻我似乎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完全被欲望所控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夜路沙,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笑话我,笑话我刚才说的话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告诉你,你绝对不许笑话我,你要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不高的,会做出许多的傻事来,我以后,说不定还会做出多少傻事来呢。” 我笑道:“我怎么会笑话你呢,我巴不得你以后天天都犯傻呢,这么一来,岂不是证明你天天都这么爱我了吗?” 苏情突然用她细长雪白的手指堵在了我的嘴上,笑道:“瞧你,也说傻话了吧,难道我今天爱你,明天就不爱你了么?傻瓜,就算你以后不爱我了,我也会像现在一样爱你,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我心中感动,紧紧的搂住了她,将她的整个身子都抱在了我的腿上,桌上的饭菜早已凉却,但此刻我却丝毫都感觉不到饥饿,浓情蜜意满心怀,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爱情更能让人满足的呢? —— (声嘶力竭喊求票!)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冲突(上) 当晚我就在槐岭村的家过了一夜,苏情也去了她的老房子,第二天早晨,胖子派了另一辆车来接我们,但我没有走,只打发司机将苏情送到了学校。我暂时还不想回去,我来到了后山,来到了老爷子当初教我练功的地方,景物依旧,但人事早已变更,此刻再站在这里,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心境。 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我才自己坐车返回了东郊。 又过了两天,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小雷子和李超回来了,一切顺利,他们将凤姨和然然从四川接回来了。 我大喜过望,终于见到了我想念已久的凤姨,分开这么长的时间,她似乎又老了一些,此刻看到我一切安然,她的眼眶早已红了。 然然已经哭出声来,他三步两步扑到了我怀里,放声痛哭,或许他并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这一声声的哭泣,却早已说明了一切,抱着然然长高了的身体,感受到他对我谆谆的思念情意,我心中当真是百感交集。 凤姨行动不便,这一路颠簸,有些疲惫,我安排人给她们备好了房间,准备了饭菜,陪着她们吃过饭后,这才嘱咐她们好好休息,退了出来。 我告诉凤姨,先暂时在东郊休息一晚,明天我再陪她们回槐岭村去。 接下来的几日,我将东郊的事情完全托给了胖子和李超两个,又跟李进打了声招呼,回到槐岭村,专心致志的陪伴凤姨和然然住了几天。在这几天里,与凤姨商量过后,我找人将凤姨以前的裁缝店买了下来,装饰一新,重新让凤姨开张营业,而然然,我则是将他送到了冀兴市最好的特殊教育学校,像然然这样的智障孩子,也只有在这种学校,才能得到最好的教育。 槐岭村的家随着凤姨和然然的归来,也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生气,唯一令人遗憾的,便是仍然没有一丝老爷子的消息,凤姨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来,但我知道在她心里,对于老爷子的思念,跟我没什么区别。 老爷子,你究竟在那里呵! 这一日上午,然然没有去上学,凤姨去了裁缝店,我正在家陪然然读连环画,李超突然急匆匆的来找我,随他一起来的,居然还有秦斯斯和姜潇潇,以及其它几个振头帮的小弟。 李超将我拉倒了门口,一脸严肃,道:“小夜哥,我们几个小弟被人打了,而且受伤不轻。” 我心中一惊,问道:“被谁打的,难道是蔡天雄他们叫人回来闹事了么?” “不是,是被龙门的天将打的,我们的小弟跟那两个天将起了一点冲突,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那两个天将却不依不饶,愣是将哪几个小弟打成了重伤,其中两个很可能这辈子就这么废了,现在东郊振头帮的弟兄们都看不下去,非要去找那两个天将,勇哥拦住了他们,就等你回去呢。” 我一阵头大,如果我猜的不错,龙门的那两个天将很可能是故意这么做的,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要在东郊的事情好不容易稳定的时候闹出这些事来,这明显是在给我找事儿。 我让李超在外面等我一会儿,返回去将秦斯斯拽了出来。 秦斯斯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这件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我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哪些天将打人这件事,是不是你暗中指示他们做的。” 听到我这么问,秦斯斯的表情马上便沉了下来“喂呀,我知道在你心中,你一直都认为我是龙门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所以你怀疑我,我虽然很生气,可是我不怪你,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那他们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打伤我的弟兄。” “喂呀,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什么长的,他们是天将,龙门的天将是什么,说句难听话,哪些天将个个都是疯子,你打败了他们,他们难道就愿意对你服气吗,即便他们肯服你,但是你以为他们会连你手下的哪些小弟也服气么?所以打架是早晚的事情,就算今天不打,以后也会打。” 还没有等我答话,秦斯斯紧接着又道:“再说这些日子你看看你究竟都干了些什么,你明知道你下面有一帮难以驯服的天兵天将,但是你却从来都没有在他们身上费过心思,即不与他们交流,也没有给他们和你的小弟们订下什么规矩,如果你早一步能想到这些,至少你还可以给你的小弟立个规矩,禁止他们去招惹天兵天将,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再着急还有什么用,这都怨你,就知道天天陪着你哪个苏情亲亲我我,你还知道别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秦斯斯最后这句话里面充满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愤恨,又像是嫉妒。 我摇了摇头,使劲甩开了自己的这种奇怪的感觉,看着秦斯斯涨的通红的俏脸,我的口气也软了下来,道:“这的确应该怪我,我就知道我不是当老大的料子,这么大的一个摊子,这么多的小弟,我真的有些力不从心。” 秦斯斯突然冷哼了一声,道:“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优柔寡断的男人,你这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真是枉费了你那一身武功。” 说完这句话,她留给我一个白眼,索性不再理我,径直走向了停在外面的车里。 我返回房间,看到姜潇潇正在与然然说话,也不知说到了什么事,二人竟然笑的很开心。 见到我进来,姜潇潇居然有些扭捏,许多日没有见到她,我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自在,我与苏情的事情,她一定都知道了,我故意疏远她,她心里也一定清楚的很,可是看她现在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有生我气的意思。 她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笑道:“讨厌鬼,他就是你哪个叫然然的弟弟么?” 我点了点头。 “他很可爱啊,也很聪明的,他刚才给我讲了好几个有趣的笑话呢。” 我知道姜潇潇这是在安慰我,然然是智障的事情,我跟她提起过,不过听到她说然然聪明可爱,我心里也高兴的很。 “讨厌鬼,我知道你今天有事要办,刚好我今天不用去上课,我在这里陪着然然玩好了,你放心去办你的事情吧。” 我有些诧异,她今天这是怎么了,转性了么,以她那好动的性格,又怎么能陪着然然在这里待上一天呢。 潇潇将我拉到了一旁,从她的手提包里面取出了两个东西,将其中一个递给了我,道:“讨厌鬼,这个是我刚买的手机,现在最流行的那种,以后你用这个打电话,会方便的多,我的号码已经存在手机里面了,还有我爸爸,李进叔叔,奇星姐的号码我都一起存进去了,还有这张话费预存单,上面的这个号码,就是你的这部手机号,你可要记住了。” 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开始流行手机这玩意儿,但这东西价格不菲,我也懒得去用,所以一直没有买,却不成想姜潇潇居然给我买了一部。 我没有拒绝,对于潇潇这个女孩儿,我即便不敢接受她的情意,却也不忍拒绝她的好意。 她靠在我一侧,轻声道:“讨厌鬼,这些日子以来,你有想过我么。” 见我不答话,她顿了一顿,又道:“我知道你不会怎么想我,你的心思都放在苏情的身上了,可是讨厌鬼,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没有一天不想你呢,好想好想,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最喜欢的还是苏情,我也好,奇星姐姐也好,你都不会放在心上了,可是没关系,我会慢慢让你喜欢上我的,苏情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所以你放心,我会好好帮你看着然然,我还会教他学习,你只管去办你的事情好了。” 不等我表态,她已经返回到了然然的身旁,牵起了然然的手,笑道:“然然,你夜路沙哥哥要出去做些事情,姐姐留下来陪你玩儿好不好,姐姐还有好多有趣的故事要给你讲呢,你喜欢听么?” 然然似乎很喜欢潇潇,拍手道:“喜欢,然然喜欢听姐姐讲故事,然然也有好多故事想给姐姐你讲呢。” 潇潇突然在然然的脸上亲了一下,摸着然然的头,笑道:“然然真乖,比哪个讨厌鬼好多了呢,那个讨厌鬼只会让姐姐伤心呢。” 然然瞪着大眼睛,满脸疑惑:“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呢,你告诉然然,然然让我沙哥哥去帮你报仇。” 潇潇娇笑不已:“算了,这个仇看来是永远都报不了喽。”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冲突(下) 拿着潇潇买给我的手机盒子出来,里面的东西不多,一部手机,一个存电器,一本说明书还有一张记着号码的话费单,这些东西并不重,但其中所承载的潇潇对我的那份情意,却让我沉重异常,她对我的这份深情厚意,我又该如何去回报。 与李超上车之后,我强制自己将思绪从潇潇身上脱离出来,转移到了即将要面对的天将与振头帮弟兄的争端上来,向李超仔细询问了这次争端的一些细节后,我决定,接下来首先要面对的,应该是哪些天将。 我心里明白,哪些天将毕竟不是自己人,我不必对他们太过客气,姜老大也曾告诉过我,按照龙门请将的规矩,如果哪些天将不服从我的调配指挥的话,我完全可以“解决”掉他们,这种解决当然不是要了他们的命,而是以我自己的功夫去压制住他们,必要的时候,可以废掉他们的功夫。 现在是在冀兴市的地盘上,这一点,我绝对有把握做到。 我没有让秦斯斯回去,而是带着她一起去了,我要让她做个见证。 那两个天将现在就在东郊宝马夜总会里,打伤人之后,他们似乎也知道自己惹了祸,什么地方也没去,一直在这里等待着我来。 见到我过来,两个天将似乎仍是很不服气,斜眼看着我,什么话都不说。 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尽量放缓语气,道:“对于这件事,我已经不想再多过问,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多说也没用,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二位能够去向哪些被你们打伤的振头帮兄弟认错,而且要磕头认错。” 二将瞪起了眼,同时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 我就知道他们绝对不会答应,他们忠心于龙门四元老,而且被训练的铁石心肠,我这个要求,他们当然不会答应。 我眯起眼睛,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交给了站在我旁边的胖子的手上。 秦斯斯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凑近我身旁,拉了拉我的衣服,轻声道:“喂呀,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身体暴射而出,向那两个天将冲了过去。 擒龙手出,溅血方收。 当我的身体收回来的时候,那两个天将已经倒在了地上,各自的喉咙上多出了两个血洞,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惊恐的看着我,直到气绝,他们的眼睛都没能再合上。 秦斯斯张大了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我将自己的衣服又慢慢的穿了回去,转身在胖子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道:“找人将这两个人的尸体送回南京城去,告诉龙门的哪几个老头儿,就说他们坏了规矩,我们振头帮弟兄的命,比他们要值钱的多。” 我压住自己澎湃的情绪,慢慢的走了出去,每迈出一步,我都感觉异常沉重,所有的人都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只有这么做,才能真正震慑住其它的哪些天兵天将,也只有这么做,才能让我在这条道上真正立足,这就是黑道,残酷、血腥、狠毒,但只有如此,才能在这条道上走下去。 但晚上当我回到东郊家里,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抖动起来,而且越抖越厉害,与在龙门请将台上不同,我这一次杀人,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真的杀掉了那两个天将,那完全是我本能的反应,在与那两个天将目光对视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杀掉他们。 门声轻响,是怜雪,也只有怜雪才会再这个时候出现在我的寝室中,刚才杀人那件事我已经嘱咐在场的所有人,不许跟任何帮外之人提起,尤其是苏情、怜雪和姜潇潇他们,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做出了如此血腥残酷的一件事。 怜雪端着一碗热粥,坐在我旁边,柔声道:“夜大哥,你这几天去哪儿了,一直都看不到你呢。” 我平复情绪,道:“我去槐岭村住了几天,没什么事?” “大哥,你的脸色很不好,你这些天一定很忙很累吧。”怜雪舀了一口热粥,轻轻的将其吹凉,递到了我的嘴边。 看着这个一直以来伺候我生活起居的美丽女孩儿,我的心也终于好转了一些,将那口热粥一口喝下,道:“我没事,我身体壮的很,再累也不怕。” 怜雪的脸色突然一红,将热粥放到了桌子上,轻声道:“大哥,你翻过去,怜雪给你捶捶背好么?” 这女孩儿一向温柔似水,她的话,我从来不忍拒绝。 我爬了过去,尚未说话,却突然感觉一个柔软滚烫的身子整个扑在了我的背上。 怜雪突然将她的双臂从我的腹下绕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我。 “怜雪,你不是要给我捶背么?” “大哥,怜雪已经都知道了,斯斯姐回来后,样子很不对,看起来很慌张,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全都告诉了我,她说你疯了,可是怜雪知道夜大哥你一定不想那么做的,你心里一定是憋着太多的事,憋的太难受了。” 我心里一热,想不到怜雪竟然会如此了解我,我杀掉那两个天将,的确是因为在那一瞬间完全无法压抑自己的缘故,我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的确是疯了。 “大哥,怜雪知道你很他们不一样,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的心地是很好很好的,可是这所有的事情把你逼的太紧了,你快承受不下去了。大哥,你转过来好不好。” 怜雪将我的身体扳了过来,她爬在我的胸口前,眼中含着泪水,双手捧在了我的脸上,又道:“大哥,怜雪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但是大哥你却从来都没有碰过怜雪,你对怜雪一直都是这么好,可我知道大哥你根本就喜欢怜雪,你的心思都放在苏情姐姐身上了,你虽然没有将怜雪放在心上,可是怜雪却一直都将大哥放在心上,你常常会一个人发呆,你睡着的时候,常常会很悲伤很悲伤的哭泣,你从来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你常常一个人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喝酒,大哥,怜雪知道你心里很苦,你心里一定有着太多太多伤心的往事。” 我真的没有想到一向温柔似水的怜雪竟然会如此的了解我,我说不出话来,但我的双手却不自觉的缠绕在了怜雪背上。 怜雪将她的俏脸贴在了我的胸口,柔声续道:“大哥,怜雪从小在龙门长大,吃了很多苦,也常常会被人瞧不起,怜雪真正快乐过的时光,就是很小的时候跟爸爸妈妈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那时候虽然生活清苦,却总是充满快乐,可是爸爸妈妈却被坏人给杀死了,是龙门救了我,还帮我杀掉了害死我爸爸妈妈的坏人,所以怜雪这辈子是欠了龙门的情了,不管他们叫我做什么,我都无法拒绝,可是与其它与我在一起的姐妹比起来,怜雪的命真的很好,因为我遇到了大哥你,你跟其它男人都不一样,我听姐妹们说,其它哪些男人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当个人看,只是将我们当作一个泄欲的工具,可是大哥你不一样,你对怜雪是真的很好,能够遇到你,是怜雪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我拍了拍怜雪的头,道:“能够遇到怜雪你,何尝不是我的福气呢。” 怜雪的眼中闪出了喜悦的光芒,她突然将她的脸颊贴在了我的脸上,吐气若兰:“大哥,怜雪从来不敢奢望你会真的爱上怜雪,就像对苏情姐姐那样,怜雪只希望能够永远跟着大哥,能够天天看到大哥就满足了,再不然的话,隔几天能看到大哥也行,大哥,你知不知道,怜雪爱你,真的好爱你,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怜雪自己也不失是很清楚,也许是因为大哥是怜雪生命中第一个真正对怜雪这么好的男人,也许是因为其它一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可是怜雪就是喜欢大哥,好喜欢,好喜欢。” 听到怜雪这番深情入耳的情话,我的心像是被烧着了一般:“怜雪,你……” 我话没说完,怜雪突然将她的手指放在了我的嘴唇之上,柔声道:“大哥,你说怜雪漂亮么?” 我点点头:“漂亮,怜雪,其实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儿?” “大哥,谢谢你的夸奖,怜雪好高兴,我知道大哥这些日子真的好难受,心里有太多的心烦之事,大哥,怜雪很笨,没什么能帮上大哥的地方,怜雪从小在龙门接受过一些训练,大哥,怜雪今天晚上陪你睡好么?” 我心中越来越热,心跳急速,可是尚未等我答话,怜雪突然转过了脸,细声道:“大哥,就算你不爱怜雪,也不要拒绝怜雪好么?”紧接着我只觉得唇上一软,一个火热的嘴唇已经盖在了我的嘴唇之上。 —————————————————————————————— (ps:上还是不上,嘎嘎!) 第一百一十四章 浓情蜜意销魂夜 一股难以言喻的火热直冲头脑,我想推开怜雪,可是这种直透人心的火热欲望霎那间便将我的全部理智压了下去,我甚至希望能够通过苏情的面容来让自己的情火冷却下来,可是怜雪的嘴唇就像拥有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似的,使得我几乎连呼吸都无法自己控制了,她的小舌在我的嘴里搅来搅去,很轻很柔,一触即发,将我心底的渴望彻底的撩拨了出来。 我的小腹越来越热,下体早已坚硬如钢,怜雪的嘴唇已经由我的嘴唇逐渐转移到了我的脖子、眼睛及耳垂,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一块橡皮糖似的被拉扯了开来,浑身欲裂,我低吼一声,再也忍受不住,猛地一个翻身将怜雪压在了身下。 怜雪半眯着眼睛,俏脸粉红、酥胸起伏,口中轻吟低喘,双腿缠在我的臀上,一双纤纤素手轻压在我的胸口,上下不停的摩挲着。 “大哥,爱我!”随着怜雪这一声充满诱惑的轻唤,我仅有的一丝理智也全部抛在了九霄云外,看准怜雪的樱唇,低头吻了上去。 情火四射,欲望蔓延,在本能的驱使下,我的身体也越来越松,原本的紧张早已消失不见,怜雪对与此道显然也是有些紧张,但是她毕竟在龙门受了十几年的训练,与我相比,她更加能放得开。 我无法来形容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一时刻,我的脑中几乎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我只想将身下的这个女孩儿完全揉进自己的怀中,我想得到她,完完全全的得到她。 怜雪牵着我的手,摁在了她的胸口之上,那是一种我不曾体会过的柔软,我的身体越来越热,而到了这个时候,身上的衣服显然已经是多余的。 等到我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我与怜雪已经一丝不挂,赤裸相对,怜雪与我眼神相碰,登时变得脸红如血,伸手遮在了我的眼帘上,嗔道:“大哥,不许看。” 然而她嘴上说不许看,但手指却是岔开了一个大大的缝隙,视线之内,一具雪白剔透的玉体一览无余,怜雪的皮肤隐隐透着些粉红,胸前的两颗红豆红如蓓蕾,怜雪轻呼一身,身体欠起,将我的头结结实实的压到了她的胸脯之上。 “大哥,亲我。”她的嘴唇紧贴在我的耳畔,声如蜜糖,滑腻无比。 当我的嘴唇含在那颗红豆之上后,我的理智再一次彻底崩溃,我疯狂般的在她的胸口、纤腰、小腹、玉腿之间流连,怜雪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当我的嘴唇再次与她的樱唇合在一起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自己的下体一紧,已然被怜雪的小手温暖的包了起来…… 千种深情,万种销魂,浓情蜜意,尽在其中。 当情火渐熄,欲望冷却,看着这个主动将处女贞操献给我的女孩儿,此时此刻,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后悔,还是庆幸,感受着怜雪在我怀中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娇躯,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情怀,窗外的月光细射而入,淡淡的洒在了怀中女孩儿的身上,此情此景,难以形容。 “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苏情姐姐呢?”怜雪埋首在我的胸前,轻声的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怜雪,你会不会怪我。”想到苏情,我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我曾经想过,即便要发生这样的关系,也一定是与苏情。 “怎麽会怪呢,龙门将怜雪送给大哥,就是为了让怜雪来伺候大哥的,而且……而且怜雪喜欢大哥,能够与大哥这样,怜雪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麽会怪大哥呢。” “可是,怜雪,大哥对苏情……” “你不用说了”怜雪打断了我的话:“怜雪心里很明白,怜雪只希望自己能在大哥心里占上一个小小的角落就可以了,怜雪只是大哥的丫头,对于你和苏情姐姐,怜雪只会衷心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绝不会有其他任何奢望。” 我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说话,但片刻之后,我却感觉到,我的胸口湿了,我知道,那一定是怜雪的泪水。 当晚怜雪要走,但我没有让她走,我将她留在了身边。 怜雪很美,美的让人心疼,让人生怜,可是我却始终不敢对她说出什么承诺,不光因为她是龙门的人,更重要的,是因为我对自己缺乏信心。 但第二天醒来,我却发现怜雪早已不再,枕边余香犹存,但这个柔情似水的女孩儿,终究还是没有能在我身上得到她想得到的情感,眼光瞥处,泪痕涟涟,我可以想象得到,这一定是她在我睡着了以后,因为心伤,而流下的痴痴情泪。 早饭之时,苏情如往常一样,与我在一起共吃早饭,她因为要上学,吃的有些急,未曾觉察出我有何异常来,而我也因为心绪不宁没有敢跟她多说几句话,吃过饭后,苏情便匆匆上学去了。 早饭是怜雪准备的,按照惯例,怜雪总会在我和苏情吃完饭后过来清理,顺便给苏情的奶奶送饭,但是今天,我却没有见到她。 我心里有些忐忑,甚至有些挂念,经过昨晚的事情,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去看怜雪了。 不知不觉之间,我竟然走到了她与秦斯斯的住处,敲门而进,却只见秦斯斯一个人,怜雪却不知道在那里。 秦斯斯看到我,表情有些异样,我被她瞧的有些紧张,故意咳嗽了一声,问道:“斯斯,怜雪呢,不在么?” “喂呀,你对怜雪究竟做了什么,她昨晚回来的很晚,回来后也一夜没睡,今天起来,面色很是憔悴,给你做好饭后,便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我躲开秦斯斯的目光,问道:“她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她伺候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说,你昨晚是不是骂她了,我早跟你说过,怜雪的性子很柔,你要敢骂她,我绝不绕你。” “没有,没这回事,我昨天心情不好,可能也影响到了她的情绪了吧。” “算了,我不跟你这个不懂女孩儿心思的家伙废话了,我出去找找怜雪。” 我刚想跟秦斯斯出去,怜雪却突然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菜篮。 “怜雪,你去哪儿了?” 怜雪看了我一眼,神情自然,但我可以感受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柔情。 “我见夜大哥心情不好,出去买了些宁神补品,打算中午给大哥做几个好菜。” 秦斯斯撇了撇嘴,道:“也就只有你,才会觉得这个木瓜是个宝,看不下去了,我出去练功去了,喂呀,一会儿你要有空,来找我过两招吧。”扔下这句话,秦斯斯跳着跑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我与怜雪,短暂的一阵沉默之后,怜雪突然拍了一下头,道:“诶呀,我忘了给苏情姐姐的奶奶送饭了。” “没事,苏情会让别人去送的,那个……”我放低声音,走到怜雪声旁,问道:“怜雪,你昨晚,怎么走了?” 怜雪神色一黯,垂头道:“大哥,怜雪能够与大哥有过那样……那样的一晚,就已经很满足了,怜雪不想让大哥因为我而觉得对不起苏情姐姐,所以以后……以后……” 我打断怜雪的话,急道:“怜雪,你不要这么说,其实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胖子的声音:“小夜哥,你在不在这里?” 我应了一声,胖子急匆匆的推门而进,见到我与怜雪在一起,他欲言又止,一把将我拉扯了出去,离开门口有段距离后,才急道:“小夜哥,姜爷找你,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道:“出什么事了?” 胖子表情严肃,沉声道:“姜爷刚刚收到消息,雄爷在南京城遭人暗刺,受了重伤,还有连上官奇星小姐也受伤了。” “你说什么?”我失声惊呼了出来,只觉得头皮一阵发炸,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奇星受伤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惊变(上) 我来不及与怜雪告别,也没有与秦斯斯招呼,拉着胖子,叫了几个小弟,驱车急匆匆的向西郊姜老大的居所赶去。 路上我想用手机给姜老大提前打个电话,却发现这手机早就没电了。 到了西郊后,姜老大与李进都在,连姜潇潇也在,三个人都是满面焦急。 “姜爷,到底是怎么回事,雄爷和奇星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脱离危险没有。” 姜老大咳嗽了几声,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咳嗽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因为这件突发事件,他一定是又受到了刺激。 “奇星的情况还好一些,但雄爷现在却仍然昏迷不醒,还有,奇星的妈妈受伤不治,已经去了。” 柳叶死了,我心里震惊无比“那怎么办,我们现在要不要马上赶到南京城去,这件事到底又是谁做的。” “小子,这事儿发生的太突然了,也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我现在还不敢肯定,有这种能力伤害雄爷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龙门,一个就是钻石帮,但不管是谁做的,雄爷和奇星目前都会很危险,看来我和雄爷想要反出龙门这件事一定是透露出去了,所以小子,我要你和李进现在马上赶到南京去,将雄爷他们从南京安全接到冀兴市来,大不了,咱们以后就跟他们明刀明枪的干。” “可是姜爷,我走了,那些天兵天将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雄爷受伤这件事,现在应该还没有传到他们耳中,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干脆把一切都挑明,我暂时会留在冀兴市,一方面我会找机会将那些天兵天将处理掉,另一方面,我要做好准备应对龙门和钻石帮的反扑,现在是敌暗我明,不管我们现在的对手是龙门还是钻石帮,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所以这一次去南京救雄爷他们,就要完全靠你和李进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这场变故,看来所有的事情都要提前了。 姜老大已经叫人去机场买好了机票,并且从振头帮的所有小弟中急召了六个最厉害的打手,我们来不急多做准备,急匆匆的向机场赶去。 临出发时,姜老大突然叫住了,扶着我的肩膀,面色严肃道:“小子,如果这件事真的是龙门那几个老头儿干的,那么你这次去南京,一定会很危险,你会不会害怕。” 我笑道:“姜爷,如果我害怕,那么当初我就不会跟你去南京城,更不会去参加那个请将,你只管放心好了。” 姜潇潇这时候也拉住了我,情绪激动,满目悲凄,道:“讨厌鬼,我知道发生了很大的事情,我也劝阻不了你,所以你一定要向我保证,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来,少根头发都不行。”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拉住了她的手,使劲的捏了一下。 胖子也要随我去,却被我制止了,我告诉他,我去了南京之后,东郊家里的一切都要靠他来打理了,秦斯斯和怜雪早晚都会知道这件事,他能替我拖多久就拖多久,最重要的,他要替我照顾好凤姨、然然、苏情还有怜雪。 飞机自然要比开车要快的多,三个多小时之后,我们已经到了南京城,李进告诉我,雄爷和奇星受伤以后,现在正在南京市郊的一个秘密的地方养伤,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已经不能再相信龙门的任何一个人,直接找到雄爷,将他们从南京接到冀兴市就可以了。 雄爷藏身的地方是南京市郊的一个农家小院,他身边除了陈虎之外,没有任何一个手下,为了安全起见,不能将这件事告知任何人,哪怕是雄爷的手下也不能知道,因为在当下的情况来看,雄爷的身边,必定有内奸。 我急于见到上官奇星,但到了那小院之后,却没有见到她,陈虎告诉我,奇星的伤势已经无碍,现在正在外面处理一些事情,她要去通知到一些对雄爷足够忠心的手下,要将他们秘密转移到冀兴市去。 雄爷的伤势的确很重,一直昏迷不醒,陈虎一直守在他身边,也受了些伤,但对于究竟是什么人将雄爷刺伤的,陈虎也说不知道,他说那些人全部都蒙着面,而且功夫十分厉害,能够活着逃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当晚我们没有急于离开,李进出去联系人手,准备在第二天凌晨时候走国道将雄爷转移到冀兴市去,陈虎让我守在了雄爷身旁,他说这几日实在是有些顶不住了,必须要好好休息一下。 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李进赶了回来,告知我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而且还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他说他已经联系到了上官奇星,大概到凌晨五六点钟的时候,上官奇星会带着几个雄爷的旧属来这里与我们会和。 得到奇星无痒的消息,我的心也多少放下了一些。 夜色沉蒙,我说什么也睡不着,李进也一样,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两瓶酒,顺带还弄了一包花生米和一盒鸡腿肉。 “小子,我知道你今晚一定睡不着觉,刚才出去的时候,我顺便买回了两瓶你喜欢的老白干和下酒菜,咱俩喝一会儿,把这难熬的一晚对付过去。” 我正有此意,决定干脆今晚就不睡觉了,接过了李进递给我的那瓶酒,打开酒盖子,二话不说,猛灌了两大口。 李进也喝了两口,笑骂道:“操,越是紧张危险的时候,喝起酒来才会觉得越是爽快,酒这玩意儿,还真他妈是个好东西呢。” 长夜难熬,我俩不敢再大口喝酒,均是小口抿着,差不多过了两个多小时,两瓶酒终于被干完了。 此时已经是半夜两三点钟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瓶老白干的劲道似乎很是猛烈,一瓶下去,我的头竟然有些发蒙,尤其是当我站起来的时候,身体竟然有些软。 我看了看李进,视线居然越来越模糊,他在对着我笑,面上的表情古怪的很。 “小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不会喝那麽点酒就犯迷糊了吧。” 我想说话,但是舌头却有些不听使唤,只吞吐出了两个字:“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目前的这种情形有些太过诡异,李进的表情也很是古怪,这种晕眩无力的感觉,我好像曾经经历过。 对,我的确是经历过,当初在杀将台上的时候,我曾被杨奋天下药,那时候的感觉就跟现在几乎差不多。 我心里突然一阵紧张,后背一阵发凉,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为什么现在我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一件令我绝对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一个人从外面慢慢的走了进来,越走越近,当我看清那个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要炸起来了。 这个人倏然竟是当初在冀兴市地下停车场帮着青帮的蔡天雄想要将我和姜老大他们干掉的神秘人,就是那个掌握了我和老爷子几乎所有秘密的蒙面神秘人。 他依然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只手举着枪,另一只手却拿着一张纸。 在我还没有从惊讶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开枪了,但并不是冲着我开枪,而是射向了李进,子弹打入了李进的大腿上,李进痛苦的捂着腿部倒了下去。 我吼了一声,冲了上去,但那神秘人这时候却突然摊开了他手中的那张纸。 当我看到那纸上所写的文字的时候,我突然如傻了一般定格在了那里,呆呆的看着那张纸上的每一个字。 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字迹了,是老爷子的字迹,的的确确是老爷子的字迹。 那张纸上写道:【小子,我现在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上,你一定要冷静,绝对不能再冲动。】 我乱了,彻底的乱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子真的落在了这神秘人的手上了么?柳叶是不是这神秘人杀的,雄爷受伤是不是也是这神秘人干的,他是青帮的人,还是钻石帮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正在慌乱之间,那神秘人突然开口说话了:“夜路沙,你家老爷子已经被我干掉了,你要不要报仇,过来杀我啊,有种你就过来杀我啊。” 这声音熟悉的很,可是此刻的我,慌乱、震惊、焦急、愤恨,种种感觉已经将我的理智击碎,我怒吼一声,什么也顾不得再想,使出擒龙手,向那神秘人冲了过去。 但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内力几乎已经完全消失了,招式虽在,但力道速度大减,当我靠近那神秘人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横在了我和神秘人之间,内力消失之下,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径直抓向了横在我和神秘人之间的这个人的脖子之上。 是雄爷,被我一下抓住脖子的居然是雄爷,但是这时候的雄爷却是紧紧的闭着眼睛,脖子上有两个血淋淋的血洞,这两个血洞绝对是我在抓到他脖子之前便已经有了的。 雄爷已经死了,但绝不是我杀死的。 神秘人发出了一声冷笑,迅速将那张纸和枪都收了起来。 这时候的我,已经完全无法来理解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我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无法自控,我的后腰已经被人捏住,身体再也无法动弹分毫,制住我的这个人我也见过,他就是那神秘人口中的师傅,当初跟在蔡天雄身边的那个矮个儿老头儿高手。 门外脚步响动,一帮人冲了进来,有上官奇星,有陈虎,有雄爷的几个手下,居然还有那龙门四大元老,与此同时,我听到一声刺耳的惊呼:“啊,爸爸!” 这是上官奇星的声音,她看到了什么,我觉得我的心都要炸了,她看到了什么,这么多双眼睛,包括上官奇星、龙门元老以及雄爷的这些旧属在内,他们现在看到的情形是,我杀了雄爷,雄爷死在了我的手里,而站在我身边的还有那个神秘人,也是我们曾经的敌人和仇人。 “夜路沙…….你……你”上官奇星看着我,泪水倾泄而下,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震惊还有绝望。 我想说话,但这时候我却感到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夜路沙,干的不错,很好,你杀了雄爷,我们也会遵守约定将你爷爷放了,但是前提是我们今天必须要离开这里。” 一句话说完,我只觉得身体一轻,已经被那个老头拽着向后急退而去,雄爷的手下包括陈虎在内已经掏出了枪,骂道:“夜路沙,原来你才是杀害雄爷雄嫂的内鬼,原来你是钻石帮的人,操。” 子弹伴随着上官奇星歇斯底里的叫声激射而出,但令我无法想象的是,那神秘人以及那老头儿的身法居然奇快无比,硬生生的拽着我从这家小院的后门暴射而出,后门处便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他们将我往车上一扔,驾车急驶而去,瞬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似乎还能听到,上官奇星充满悲伤和凄厉的哭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我努力的仰起头,看向那神秘人,夜色之下,那神秘人回头看向了我,慢慢的将他的面罩摘了下来,冷笑道:“夜路沙,好久不见啊。” 我彻底的惊住了,这个将我陷害到万劫不复之地的神秘人,倏然竟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人,我曾经在冀兴市上学时的同学——栾子义! ———————————————————————————————— (扯着嗓子喊票票!) 第一百一十六章 惊变(中) 我想冲起来,可身体却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如果刚才是因为被那老头儿高手制住穴道才失力的话,那么现在,我才彻底明白,我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李进给我喝的那瓶酒的缘故。 我的心霎那间变得寒冷如冰,李进居然陷害了我,更令我感到绝望的是,李进显然与这神秘人,也就是栾子义,是一伙的,我掉进了一个大大的阴谋。 “夜路沙,你一直以来不是很嚣张的么?怎么了,现在怎麽不牛逼了呢?” “栾子义,这件事是你与李进早就设计好的,是不是?” “哼哼,你现在才明白,是不是有些太晚了呢?夜路沙,其实我很佩服你,你这人很讲义气,性格也很直,但是越是你这样的人,对于这个社会,对于人情世故便会越看不透,到了这个时候,我没必要再瞒你什么,你说的很对,这件事,的确是我和李进早就商量好的。” 其实这一点不用他说,我也已经明白了,可是听到他亲口承认,我的心还是忍不住变得更加绝望下来。 栾子义看着我,嘴角仰起,笑容阴毒如蛇。 “夜路沙,我知道你武功很好,夜惊龙给你写的那些东西我都看了,当初在冀兴市,我一直都留意着你,你出事之后,我也一直与师傅暗中跟着你,在泉鹿市的那家旅馆,我找到了那些记载着惊世秘密的信件,我真的没想到你们家的那个老头儿居然是一个活了一千八百多年的老怪物,我原本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些事情又让我不得不信。” “栾子义,老爷子到底在不在你们手里?” “哈哈哈哈……”栾子义一阵狂笑:“夜路沙,老天爷看来真的是很他妈公平,他虽然给了你一身强横的武功,却也给了你一个白痴般的大脑,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语叫做“模仿”吗?这年头,连人的声音相貌都可以模仿到差不多百分之百,更何况是几个字呢,你不要忘了,夜惊龙留给你的那些信可是在我的手里呢。” 我彻底崩溃了下来,我的确很白痴,也不得不白痴,栾子义拿准了我的死穴,他知道我与老爷子的关系,在那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做任何的分析和考虑。 “夜路沙,到了这个时候,我却你还是认命吧,我知道你有一种很厉害的功夫,叫做擒龙手,而且你也练过气功,但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妄想反抗了,我们知道你功夫厉害,所以在李进给你的那瓶白酒里面下了一种很厉害的毒药,这种药可是为了专门对付你从泰国花高价买回来的,它会慢慢的破坏你的神经中枢,破坏你的五脏六腑,破坏你的机理反应,但是它又不会让你马上死掉,也不会让你完全失去反应和力气,你完全有时间、有精力看着自己慢慢的虚弱、崩溃、死亡,你会十分清晰的体会到这一过程中的美妙感觉,首先,你会失去说话的功能,然后,你的视力会逐渐消失,最后,你的身体的每个细胞就会开始衰退,你唯一不受损伤的地方只有一处,那就是你的大脑,你会很清醒的感觉着自己是如何死掉的,怎么样,这种惊天动地的死法,足以对得起你了吧。” “操你个王八蛋,王八蛋。”我怒吼着,心中悲愤无比,但我的声音现在却已经开始变得沙哑,身体刚刚抬起一点儿,便被栾子义一拳给砸了下来。 “操,夜路沙,到了这个时候,你少***再给我耍横,实话告诉你,我们之所以刚才把你从他们手里救出来,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利用完你,你知道你现在对我们有什么用吗?我来告诉你吧,你现在就是姜爷身边的一个叛徒,一个反骨仔,一个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出卖帮派的人,你现在不光是振头帮的敌人,也是整个龙门的敌人,因为你跟我混在了一起,还帮着我杀了上官雄,我是什么人?我是蔡天雄的人,是钻石帮的人,是振头帮和龙门的死敌,但实际上我是吗?当然不是,那我究竟是谁的人,你知道吗?你敢说出来吗?” 看着栾子义狰狞的面孔,在巨大的刺激之下,我的胸口一阵翻滚,喉中一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是谁的人,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不知道吗?但我不敢说,我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夜路沙,我知道你不敢说,因为这个人,你牛逼过,也因为这个人,你才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错,这个人就是姜爷,就是你一直以来忠心耿耿对待的姜老大,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早就谋划好的,从一开始认识你那天起,他就在利用你,利用你那一身可以请将杀将的武功,利用你这种如白痴般的盲信、耿直个性,姜爷一直以来从来都不满足他只是一个振头帮的老大,一直以来都对压在他身上的上官雄心怀激愤,他借你之手请将成功,将上官雄与龙门元老的矛盾激化,然后再借你之手干掉上官雄,那么上官雄的一切自然而然就会成为姜爷的囊中之物,所以你现在还不能死,你的利用价值还没有用完,等到天一亮,我就会将你扔到龙门总部的门口,龙门的人知道你厉害,一定会派出大部分高手出来格杀你,到时候姜爷会抓住时机,以替雄爷报仇清理门户为名,渗入龙门那几个死龙头儿身边,一举把他们干掉,只要把那几个老头儿干掉,那么下面的天兵天将,没有头脑的杀人机器也就好解决了,你要知道,龙门有几乎一半的天兵天将都被你请到了冀兴市,现在已经全部被姜爷所控制,至于剩下的那一半,我们大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所有这一切,真的是要感谢你夜路沙了。” 我闭起了眼睛,过往的一幕幕情景在脑中盘旋而过,我所走过的每一步,都是在姜老大的操控之下,一直到了今夜,来了一次全面的爆发。 栾子义毒蛇般的声音仍然在我耳边不断的响起:“夜路沙,我真的替你感到很不值,你一心对人,却落得如此下场,上官雄其实并不是你杀的,但是在上官奇星的眼里,他就是你杀的,我知道你与上官奇星有一腿,但现在可惜了,你们再也做不了情人,只能做仇人了,就算你死了,上官奇星恐怕也会恨你一辈子,而且她恐怕也得被姜爷这个她真正的杀父仇人利用上一辈子,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真相,还有苏情,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栽在我的手里么,就是因为苏情,就是因为你从我手里夺走了苏情的心,我嫉妒你,所以我才会不断的帮着姜老大谋划计策来陷害你、利用你,我就是要你死,而且要让你死的不光彩,你死了以后,苏情也许会难过,但是时间久了以后,我保证她一定会忘了你,因为你是混黑道的,因为你是反骨仔,因为你不得不死。还有龙门送给你的那两个丫头,你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跟着你么,她们不是为了害你,而是为了保护你,可笑你一直还误会她们,现在好了,你甩开她们一个跑到南京来,帮姜爷完成了这件大事,你没用了以后,她们自然也会被姜爷干掉,还有你那个哑巴阿姨和白痴弟弟,因为你,所以她们也都得死,哈哈哈哈…….夜路沙,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现在好了,我终于看到你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死不死、活不活这一天了。” 栾子义发出了一种歇斯底里般的狂笑,他每笑一声,我的心就会被撕下一块,我绝望到了极点,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了老爷子当初跟我所说的那番话的深意,但是现在,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两个小时之后,我已经在那药力的催使下,变得不能再说出一句话来,我昏昏愕愕的被栾子义拉着在这南京城转了几个圈,期间他们将我从轿车转移到了一辆三马子上面,栾子义彻底扔掉了面罩,脱了外套,换了身衣服,没有人会再认出他,而他的师傅也在半路的时候,被栾子义打发走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几乎成了半个死人的我被栾子义拉到了南京市郊,扔到了我当初参加请将的那处制药厂的门口。 栾子义在离开之前,扔给了我一句话:“夜路沙,如果你死了以后成了鬼,我欢迎你回来找我报仇,但是很可惜,你不是夜惊龙,你不可能死而复生,这个仇,看来你永远都没有机会再报了。不过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一会儿龙门的人发现你之后,一定会围杀你,我还给你一部分体力,你有没有命从这里逃走,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栾子义从衣服里取出了一支针剂,打在了我手臂的血管里,这才转身离去。 但我心里明白,他这一针,也只是让我回光返照而已,我现在不能说话,不能解释,他这么做,只是想让我在最后时刻能将龙门的高手拖住一段时间,他很清楚,在龙门的地盘上,我根本是逃不走的。 一分钟后,我的身体果然开始慢慢恢复了一部分力气,我强撑着地面爬了起来,慢慢的向前走去,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又过了一分钟,我终于被龙门的人发现了。 当他们围过来的时候,我的力气恢复的刚刚好,显然龙门的人都认得我,也显然他们已经知道我杀了上官雄,我现在是叛徒,是钻石帮的人,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杀了我。 至于我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个地方,没有人会去深究,一切都来的太快,在我掐着雄爷脖子抠出两个血洞的铁证之下,在李进的苦肉计之下,我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而我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们也只会认为是钻石帮利用完我之后,把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我给抛弃了。 我的力气恢复的很好,但我知道这种情况一定撑不住多久的,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解释,我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逃走。 但是想逃走,谈何容易。 现在围着我的,都是龙门学藏的高手,况且在龙门必杀的命令之下,他们手中都拿着枪。 我躲开了第一个射向我的子弹,尽量靠在人后,出来的人多,我只要扎进人堆,他们便不敢轻易再开枪,接下来的,就只能是硬对硬了。 我明知道这是姜老大最后用在我身上的一个计谋,他想借助我最后的回光之力来清除更多的龙门高手,除非我死,才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但是他很清楚,我不能死,我不甘死,因为还有太多人在牵绊着我,比如凤姨和然然,比如苏情和胖子。 所以我只能拼命的杀出去,所以我不得不再次使用擒龙手,所以我不得不再次替他杀掉更多的龙门高手。 —————— (大家现在的留言鼓励也少了,票票更是少的可怜,神州希望大家能多多留言投票鼓励一下我,跨过这道坎,我一定能坚持下去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惊变(下) 五分钟之后,我将哪几个手中有枪的龙门高手干掉了,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围了出来,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片死亡禁区,这里本来就偏僻,到了这个时候,外面的人绝不会再进来,而我想逃出去,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必须要拼,也不得不拼。 大约十分钟后,在众多龙门高手的围攻之下,尽管我发挥了超出以往极限的能力,但仍然还是被打中了,同时我也相信,在这十分钟里面,姜老大的人已经渗进来了,他们一定会寻找时机趁乱下手了。 而且他们可以完全隐瞒他们的身份,我吸引了大部分龙门高手,而他们借机干掉龙门元老,这是姜老大的调虎离山之计,但对外,实施这个计划的,在名义上绝不会是他,而是钻石帮,因为现在的我,是钻石帮的人。 我不知道栾子义给我打的那一针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一针究竟可以让我撑多久,但就目前的状态来看,我的体能正在不断的下降,头上、腹部、大腿均已受伤,我想让自己振作,我想拼命,但无奈的是,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这个能力。 我被两个龙门天将箍住了胳膊,再也无法动弹,为了防止我挣扎逃走,有人拿刀在我的大腿上扎了两刀,看来他们还并不想马上干掉我,他们很可能是要把我带到那四个龙门元老面前。 我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身体和腿部的疼痛,与我心里的疼痛比起来,这点伤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你们都住手,让我来。” 一个纤细的身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是奇星,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直直的盯着我,一步步向我走了过来。 控制着我的那两个天将有些犹豫,并没有放开我。 上官奇星站定在我面前,却并没有与我的眼神对视,而是朝那两个天将道:“给我一把枪,然后你们放开他,我爸爸是他杀掉的,我要亲手来报仇。” 那两个天将考虑了一阵,终是点了点头,给了上官奇星一把枪,并且松开了我。 我也不再挣扎,顺势而倒,坐在了地上,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我腿上的伤是如此的疼痛。 上官奇星蹲在我面前,枪口指着我,不发一言,但我感觉到,她的眼神似乎想告诉我些什么。 “夜路沙,告诉我,我爸爸是不是你杀的。” 我惨然一笑,这个时候的我已经不能再开口说话,李进给我喝下的那瓶酒被下了药,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功能,而且过不了多久,我的视力也会慢慢消失。 但是我仍是摇了摇头,不管奇星信不信,我必须要告诉她一个信息,上官雄不是我杀的。 上官奇星凑在我身前,压低声音,几乎用了只有我和她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可是我亲眼看到了你对我爸爸下了狠手,在此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说到此处,她突然张嘴一口咬在了我的耳朵之上。 在外人看来,这一定是上官奇星恨极了我,所以才会突然咬我。 但我知道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果然,上官奇星咬着我的耳朵,小声道:“夜路沙,我的心最终还是无法相信我的眼睛,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挟持我,逃出去。” 她离开了我的耳朵,嘴角鲜血淋漓,那是我耳朵上的鲜血。 “夜路沙,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她突然举枪向我指了过来,并向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马上会意过来,她说的对,到了这个时候,只有挟持她,我才可能有机会逃出去。 我没有手软,一个反手将她枪夺了过来,将她的脖子圈在了怀中,并且用枪口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很突然,相信不会有人看出其中的破绽,他们只会觉得上官奇星在心绪失神之下被我抢了个先着。 我口不能言,只能挥动着手臂示意周围的人闪开。 而上官奇星这时候也喊道:“杀掉他,不要管我,你们赶快杀了他。” 不得不是她这适得其反的一招很是管用,她越是让人杀掉我,便越是没有人敢轻易上前来动我。 我慢慢的向人群外退去,而那些天兵天将也紧紧的跟着我,就这样一退一跟,我终于挨到了街口。 这里人车渐多,我打量了一下街道两旁,以我目前的体能状况,恐怕根本无法靠跑来逃走,我必须要借助一个交通工具才行。 行人车辆看到我们这帮人,尽皆大惊,纷纷绕道而去,我看到其中一个年轻人骑着一辆摩托车,看到我们这情景,正想要掉头。 当他的眼神与我对视到一起的时候,我没有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我将枪口对准了他,指了指他的车,又将枪口拉回到我的面前。 我的意思很明显,我要他将摩托车开到我的面前来。 那年轻人犹豫不绝,他想躲开我的目光,但是又不敢,思量之下,恐怕还是觉得自己快不过我手里的子弹,终于将他的摩托车开到了我的面前。 我没有让他熄火,用腰部靠住那辆摩托车,便让那年轻人走了。 我侧身坐在了那辆摩托车上,这时候那些龙门的天将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猛地围了过来。 为首一人离我已经很近,我知道他们绝不会伤害上官奇星,我不能说话,只能将自己的嘴唇靠在了上官奇星的后脖子上,避开那些人的视线,深深的吻了一下,我希望上官奇星能够明白我这一吻之中所包含的深意。 再不迟疑,我将上官奇星猛地朝离我最近的那个人推了过去,加大油门,顺路而去。 身后嘈杂一片,夹带着枪声响起,好在我没有被打中,拐了两个弯道之后,我终于甩开了这些天兵天将。 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栾子义那一阵的药力随时都会散去,我的身体随时都会失去力气,我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 跑出一段路之后,我将摩托车开进了一家居民楼的地下室内,相信那些天兵天将绝不会发现这摩托车的踪迹。 随后我迅速跑到了街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用枪威胁着那司机将我载到了南京城火车站。 但是当我到达南京城车站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居然也有龙门的人,他们一定是想到我会从车站逃走,所以马上派人埋伏在了这里。 我该怎么办,我该去那里,想到凤姨、然然还有苏情现在身处危险之中,我恨不得张双翅膀马上飞回冀兴市去。 更加令我郁闷的是,我的力气消失的越来越快,我现在只能勉强走路,连跑一步都成问题了,而且我的视力也开始变得模糊,远处的一些东西,我已经无法再看清楚。 我躲在火车站对面街道的一处报亭之后,脑中飞速的转着念头,我逼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我一定要想出一个办法让自己平安离开南京城。 大街上的人来去匆匆,其中有些人边走边用手机打着电话,看到这一幕,我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号码来。 但是现在我不能说话,看到大街上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提着书包从我面前走过,我不加多虑,一把将他拽了过来。 我将枪抵在了那少年的腋下,那那少年乍一见到这黑乎乎的枪口,脸色登时变得苍白无比,在他心中,一定是将我看成了什么杀人犯或者抢劫犯。 我拉着他走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将他的书包扒了下来,从中找出纸笔来,在上面写道:“我是哑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等会儿我打通电话之后,你就按我所写的字跟对方联系,明白了吗?” 那少年不住的点着头。 我急忙从口袋中掏出潇潇送给我的那部手机来,先是试着给潇潇打了个电话,但对方显示关机,我知道这一定是姜老大动了手脚,潇潇一定不知道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接下来我才拨通了我突然想到的这个号码。 “嘟嘟”,谢天谢地,电话通了。我马上将手机递给了那少年,在纸上写道:“不管谁接电话,你就说你要找龙侠。” 第一百一十八章 移魂重生(上) 我告诉龙侠,我会在失火的地方等着她,我没有说出将军巷的名字,因为我怕那少年在我放了他之后去报警,当我见到龙侠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在这段时间里面,我已经将这些突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全部都写到了纸上,打发那少年走后,我打车去了将军巷。 因为当初医院的事情,龙侠答应过会报答我,现在在南京城里面,除了她,我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我的人,所以我将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我不求别的,我只希望能够回到冀兴市,能够将凤姨、然然还有苏情他们救出来,姜老大想要灭口的人是我,只要我死了,他才有可能放过他们,尽管这只是我的的希望,我自己根本不敢保证姜老大真的会放过他们,但是现在,除了这条路之外,我已经别无选择。 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的体能已经越来越差,视力也几乎消失了一半。 龙侠看完我所写的东西,却突然摇了摇头,道:“夜路沙,对不起,我恐怕帮不了你,如果我要把你平安带到冀兴市,只靠我一个人恐怕是不可能的,我必须要借助一个人的力量,但是那个人,现在已经成为了我的仇人,我不可能再为了你去求他,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让你把我从医院救出去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是因为她要害我妈妈,也就是你见到的那个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她就是我地妈妈,其实我妈妈没有疯,她只是在装疯而已,因为她看到了那个人所做的一些伤天害理地事情。掌握了他的一些证据,所以我妈妈就只能装疯,可他并不想就这么放过我妈妈,她想杀掉我妈妈。她想让我妈妈连同那些证据一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龙侠跟我解释的这些事情我其实根本听不进去,我只知道她跟我说了一句话,她帮不了我。 我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了,我朝龙侠摆了摆手,撑着脚步向街上走去,既然已经没有希望,那我还顾虑什么,我只能拼了,我要去火车站,我要回冀兴市。我知道我去了就等于送死,但是我必须要这么做。 “夜路沙,你要干什么。”龙侠拉住了我,“我知道你心里很急,但是这个时候,你必须要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地。是给你自己的身体解毒。否则以你现在这幅模样回去,也只能是白白送死。你应该明白。你这颗棋子现在已经没用了,无论你在做什么,也已经没用了。” 我想怒吼,但是我吼不出来,我想放声大哭,但是现在我却连泪水都挤不出来了。 姜老大一心要我死,他让李进给我喝下的那些药,其实已经要了我的命,过不了多久,在药性发作之下,我就会悲惨地死去。 我绝望的倒在了地上,身体开始不停的抽搐起来,透过模糊不清的视线,我看到自己的嘴角泛出了许多白沫。 “夜路沙,你怎么啦,你醒醒,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从南京送到冀兴市去,你一定要振作,如果你就这么倒下了,那我帮你还有什么用。” 我努力的伸直手臂,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了一句话:“龙侠,谢谢你,还有,你帮我找几根针灸用的针。” “好,我都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坚持。” 龙侠掏出了电话,开始打起电话来。而我的身体也抽搐的越来越厉害,我感觉自己地每一块肌肉都在收缩,难道我要死了,就这么死了不成。 我不能死,我绝不能死。 我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剧烈的疼痛使我地意识突然清醒了一些,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 龙侠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将我从南京城弄出来的我已经不知道了,因为我的意识现在已经无法再对周围的事情产生正常的反应,我只知道一点,我既不是坐车也不是坐飞机离开南京城地,我所乘坐地,应该是船。 由此我可以大致推断,龙侠选择了一套十分聪明的方法,她绕远将我送到了海边,然后再通过海路,绕远将我送回到冀兴市。 在船上,龙侠一直陪着我,我口不能言,身体也几乎不能动弹,连视力几乎都要完全消失,所以我也无法将龙侠劝回去,我很感激她能为我这么做,但到了这个时候,我甚至连声谢谢都写不出来了。 龙侠掏出了我要求她所找地针,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努力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用手指夹着针颤抖的找到穴位之上,却终是没有力气将其丝毫不差的扎进去。 龙侠扶住了我的手,道:“夜路沙,你是不是要将这几根针扎到身体内呢?”我点头,如果龙侠肯帮我,这刺血大法,我就有可能完成。 “我帮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选择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做的。” 我找准穴道,然后由龙侠用力,将那支针扎了进去,可惜位置稍微有些偏,我摇了摇头,要求龙侠将针拔了出来。 一直扎到第五遍,龙侠才所将那支针准确无误的扎进了我的穴道之中。 接下来的第二根,第三根,因为有了第一根的基础,龙侠的手法熟练了许多,她顺利的将这三针全部扎进了我的穴道之中。 刺血大法的功效起地很快,三分钟之后,我的身体便有了反应。胸口一片火热,浑身气血翻涌。约莫十分钟之后,我居然可以站起来了。 龙侠大喜过往,但也隐隐透着一股忧虑,她知道。我刚才那几针扎下去,才会起到这种奇效,但是这种方法,一定对人体危害极其地大。 一个小时之后。我的视力得到了一些恢复,可以看清人的面孔了,又过了一阵,我甚至可以勉强开口说话了。 我心中充满了兴奋,这次使用刺血大法,因为找穴极准,所以功效比上次杀将之时要明显的多,只要能让我地体能恢复一段时间,我就有可能将凤姨他们从姜老大手中救出来。 “夜路沙,”听到我能开口说话。龙侠即惊讶又兴奋:“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是不是因为刚才所扎的那几针呢?” 我点点头,道:“是的。我….我刚才那几针,将自己地全部潜能都激发出来了,但这种潜能维持的时间不会多久,所以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我现在说话已经越来越顺畅,但我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刺血大法的效果越好。也便代表了我所受的伤害会越大,但是有什麽关系呢。反正我马上就要死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回到冀兴市的时候,龙侠想要跟着我,但我没有答应,我直接告诉了她,我活不了多久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将来我会让凤姨和然然去找他,希望她能尽可能的帮助他们、保护他们。 龙侠红着眼睛答应了,她知道我绝不会让她跟着我去,也不强求,给了我一些钱让我打车,便与我匆匆而别了。 我疯狂的向槐岭村的家赶去,并且不停地向我所知道的所有神佛祈求着,希望凤姨他们能安然无事。 但是我错了,当我回到槐岭村的时候,展现在我地眼前的,是一副几乎让我心胆俱悴的场景。 整个家都没了,已经被一把火烧光了,到处都是大火之后的残迹。 “凤姨,然然”我声嘶力竭的狂喊着。 可怕地是,整个槐岭村似乎连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许多人从断墙之后涌了出来,这些人我都认得,是振头帮地人。 姜老大料准了我如果在南京城没死的话,就一定会回来,所以他早就派人埋伏在了这里,我知道他会这么做,可我必须要回来。李进一瘸一拐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我,也不说话,脸上似笑非笑。 “王八蛋,我凤姨他们呢?” “夜路沙,想不到你真有胆回来”李进凑到了我身边,低声道:“也想不到那么剧烈的毒药都毒不死你,你这条命还真的是很硬呢。“ 我猛地抬手向他攻了过去,我要杀他,我恨不得将他的肉全部都吞掉。 但他竟然丝毫都不躲闪,只是轻声的跟我说了一句:“你不想看到你凤姨了么?” 只此一句话,便将我的劲泄了下来,他们拿住了我的死穴,我不得不为凤姨他们考虑。 此时李进身后的那些振头帮的小弟纷纷喊道:“进哥,干掉这个反骨仔,给雄爷报仇。” 看来这些振头帮的小弟,根本就不知道这所有事情当中的内情。 我没有做任何解释,因为我知道我再做什么解释也已经没用了。没有人会相信我了。 李进挥手制止了那些小弟的汹涌,高声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他说说,你们去村口等我。 人群散尽之后,李进才走到我跟前,沉声道:“小子,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真的是太少了,就让你这么死了,我还真有点可惜,可是没办法,你必须要死,姜爷要想成就大事,你就必须要死,就算你怨恨我们,也没有办法,这就是黑道,这就是江湖。”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问道:“我凤姨他们呢?” “你放心,他们现在还很好,因为我们不得不小心你,如果他们死了,你没了顾虑,真要杀起来。我们的损失恐怕会很大。” “他们在哪儿?” “这个你先不要问,姜爷让我告诉你。他其实真的很欣赏你,所以他决定给你一条明路,要你死得其所,只要你回到振头帮。大大方方的承认雄爷是你杀的,大大方方的告诉所有弟兄你是钻石帮的人,那么姜爷就答应你,你死了以后。姜爷绝不会动你身边地人一分一毫,会让他们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姜老大地话,我不会再相信,但是现在,我已经没得选择了。 “好,我答应你们,我会承认所有的事情,你要知道,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他们不会对你们构成什么威胁。我死了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会知道你们干的那些事情了。” 李进看着我冷笑,不知道他心里再想些什么。他不再说话,指了指村口,示意我跟他走。 我跟着他先去了东郊,按约定承认了一切,东郊地那些振头帮的小弟们因为跟过我一段时间。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气愤来。但是他们脸上透出的绝望和失望,我看地一清二楚。 最后回到西郊。照例承认了一切之后,李进将我带到了姜老大别墅的后山。 这里空旷一片,李进冷冷的看着我,突然吹了一声口哨。 两辆白色的面包车缓缓的开了过来,从车上跳下了二十多个振头帮的小弟,每个人都拿着一把枪,全部都用枪指着我的头。 我感到有些不对,向李进问道:“我凤姨呢?” 李进慢慢的退了会去,离开我一段距离之后,才道:“小子,经历了这么多的打击,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会真的守住秘密,只有死人才会让我和姜爷真正地放心。” 我的身体抖了起来,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这一瞬间,我才明白,这世上,什么叫做真正地无耻和卑鄙。 这些小弟显然是姜爷和李进的亲信,其中两个从一辆面包车上推下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我看的很清楚,正是凤姨和然然。 他们被蒙着嘴,身体颤动不已,却是连哭都哭不出一句来。 李进拿起一把枪,慢慢的指在了然然的头上,道:“夜路沙,其实这一次倒是便宜你了,你那个叫苏情地女人还有胖子和李超两个小弟,都被秦斯斯提前救走了,不过跑了他们五个人,对姜爷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地,龙门那四个老头儿,托你的福,已经被我们干掉了,你带来地那些天兵天将,也都去地下报道了,现在就差你们三个了,你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这世上的路有那么多条,你偏偏选择了这条路,这世上会功夫的人很多,你偏偏是功夫最好的一个。这就是你的命。” 我眼睁睁的看着李进在我面前打死了凤姨和然然,他们头部中弹,死的很干脆,我似乎看到,凤姨看着我的眼神其实是很安详的,她没有一点怨我的意思。 我歇斯底里般的向李进冲了过去,但就在我身体跳起的那一瞬间,二十多把枪同时向我开了火,在死去的那一瞬间,我想到了老爷子。 周围一片黑暗,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魂的话,那么灵魂所生存的世界就是这幅模样么? 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周围有风声、鸟声,甚至连空气流动的声音,我都能听的到。 “小子,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果能听到的话,你就只管大喊两声,我可以听到。”这是老爷子的声音,这绝对是老爷子的声音,我没有听错。 “老爷子,我还活着吗?老爷子,真的是你吗?”我大声的喊叫着。 “小子,我听到了。”老爷子的声音有些兴奋:“我终于唤醒你的灵魂了,虽然晚了一些,但是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一百一十九章 移魂重生(下) “老爷子,我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这是我当下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如果我还活着,那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连自己的肉身都看不到,如果我死了,那为什么现在我所有的感觉都是活着的感觉,为什么我还能与老爷子对话。 “小子,你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你听我说,现在的你,身体其实已经死了,你被姜老大他们的人打死了,身上挨了十几枪,庆幸的是,这些子弹并没有打在你的头上,所以如果我能让你活过来的话,至少你不会变成一个傻子。” “老爷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还能活过来么?” “不错,你的确能活过来,因为你的灵魂并没有死,只要灵魂活着,我就可以让你重回肉身,小子,你知不知道,当我回到槐岭村的时候,你已经死了三天了,但是天可怜见,你和小凤还有然然的尸体并没有被姜老大烧掉,或许是出于对你的一点点歉疚,他们将你们厚葬在了冀兴市的桃园公墓,只是没有给你立碑而已,我花了很多钱才从振头帮一个痞子的口中买到了埋葬你们的具体位置,然后我找了一具尸首,将你的尸体偷换了出来,但是小凤和然然,我只能把她们留在那里了。听老爷子提到凤姨和然然,我悲从中来,泣道:“凤姨和然然,是因为我才死的,是我害死了他们。” “你不用自责,小子,如果要追根究底的话。你们三个应该都是因为我才死的,如果不是我身负不死血咒的话。你们也不会死了。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所以当初我才会选择离开,因为我知道你们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早一天。晚一天,还有什么分别?” “小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是充满了仇恨,正如当初你不甘于命运而渴望自由一样。你走到今天这一步,每一步都是你的命,所以你不必怨天尤人,更不必后悔,这就是你地人生,也是你的性格所就,与其说小凤和然然是因你而死,倒不如说她们是因为这不可抗拒地血咒诅咒而死,你救不了她们,我也救不了她们。” 我看不到老爷子。但是他的话我听的清清楚楚,他的语气出奇地平静,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小子,我知道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你的仇恨抹掉了,所以我才会冒险将你的尸体偷了出来,因为只有让你地灵魂在你的尸体上还魂,才能让你在重生之后保留所有武功和内气。才能保留下你的复仇资本。你用自己的生命看透了这个世界上的所谓公平与不公平,那么那些强权、财富、女人、欲望、名利如今对你来说。你觉得他们还有用么?” “有用,”我几乎不假思索的便做出了回答:“老爷子,如果我要报仇,那么我就必须要拥有这些,即便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如果没有这些东西的帮助,就算我重生了,也无法与姜老大抗衡。” “可是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我将你的灵魂送回你本来的身体,第二,我将你的灵魂送入一个陌生人地身体,那么你重生之后,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人会认识你,你可以选择平静的过完你这一生,你要选择那种。” “第一种,老爷子,你应该知道,即便你将我的灵魂送入另一个人地身体,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选择复仇,凤姨和然然就死在我的面前,我不可能把这一切都当成没有发生过。” “唉!”老爷子长叹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择,所以我当初才会离开你,这几年我走了许多地方,第一我要让自己的生命尽量拖久一些,因为我现在的这个身体已经建立起了某种心灵感应,如果我死了,这种感应也会随之消散,其次我找到了一些我曾经拥有过地财富,我将这些财富用到了搜集一千个处女和一千个婴孩地身上,经过这么久的时间,我终于集齐了这两种最重要地东西,如果没有这两种东西的话,你可能也无法得意重生。” “老爷子,你要怎么做才能让我活过来。” “小子,我该怎麽让你重生,你无需知道,你只需知道一点,当初我教给你的修炼内气的口诀,我让你天天都要记在心上,让其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你知道那口诀是什么吗?那就是不死血咒的咒语,正因为你每天都在念这几句咒语,所以你的尸体才会在死了三天之后而不腐烂,所以你的精血才会对女人形成巨大的吸引力,所以你的灵魂在你的肉身死掉之后才能得以保存,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来改变一些你身体的特征,我会想办法将你受创的部位修复,将你脸上的那道疤痕去除,将你的容貌和嗓音做一些改变,你的样子会发生一些变化,虽然变化不是很大,但是如果你被认识你的人看到,只要你不承认,那么他们就不敢断定这就是你,而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重生之后,不死血咒就会转嫁到你的身上,也许你会像我一样,永远都这么无休止的活下去,也许你会以另一种连我也不知道的状态来延续这种诅咒,但这一切,已经不是我能顾虑的了。” 听完老爷子这番话,我的心莫名其妙的有些堵,我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但我总感觉老爷子如果要让我重生过来,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子,灵魂是可以转移的,你要重生,就必须要移魂…….”说到这里,老爷子突然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我喊了两声,他却始终都不答话,而这时候,我心里那种极其不适的感觉也越来越浓。 又过了一阵,我终于再次听到了老爷子的声音:“小子,移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之内,我不能再跟你对话了,记住,将来的人生之路,万事需小心,遇事莫冲动,如果你要报仇,女人将会是你最大的助手,还有,你要耐得住寂寞,切记,切记。” “老爷子,你究竟要怎麽做,你要让我移魂重生,是不是很危险?” 但是无论我如何喊叫,如何追问,老爷子都没有再开口回答过我,我已经无法再与他对话了。 灵魂的世界是寂寞的,周围一片黑暗,再后来我甚至连外界的声音都无法听到了,我不饿、不渴、不累、不困,但同时我也无法计算我究竟熬过了多少日子,我只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黑暗的空间中待了很久了,在这种黑暗的笼罩之下,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空间和时间的观念。 我就这样漫无边际的等待着,按着自己虚拟的时间数着时间的流逝,我感觉我仿佛熬过了一年,又感觉仿佛熬过了一生。 突然在某一天,我的眼前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我看到了天空. ,看到了远处起伏的山川,看到了蔓付在我身边的绿草鲜花,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我终于活过来了,老爷子终于让我得意重生了。 这是一处小村庄,现在的我,竟然躺在一处小平房的门口,身下是一把躺椅,周围绿树盈盈,和风暖阳,正是山花烂漫的春季。 我看到远处的平矮房顶有炊烟升起,我究竟在那里,这个陌生的环境究竟是什麽地方?而老爷子又在那里呢? 我站了起来,身体轻盈无比,似乎比重生之前还充满力量,我心中压不住的一阵惊喜,我还是我,除了得意重生之外,我的武功也完全没有失去,反而比之前更加的充沛精进。 我急忙向身后的屋子跑去,同时不住的狂喊着老爷子,眼中热泪倾泄,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老爷子。 屋子里面的家具十分简朴,但也很是齐全,看来老爷子在这里一定是生活了很久了。 内屋的木床之上躺着一个人,我匆匆跑了过去,看的分明,那就是老爷子。 我欣喜若狂的扑了上去,大声喊道:“老爷子,我活过来了,我真的活过来了。” 可是老爷子却是一动不动,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双手压在胸前,下面竟然有一封信。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来,一种难以言明的强烈的悲痛感冲上了我的大脑,我不住的摇晃着老爷子的身体,但是他始终都是一动不动。 我颤抖的将手指探在老爷子的鼻子前,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感觉他的呼吸,我将手指压在他脖子上的动脉,也是感觉不到一丝的跳动。 我身子一软,顺着床沿滑坐在了地上,脑中乱作一团,很久很久,我才将意识拉回到现实之中,我将老爷子的手握在了手中,冰凉一片。 “不会的,老爷子绝不会死的,他是我最亲最爱的老爷子,他是全世界最疼爱我的人,他绝不会就这么抛下我一个走的,他只是睡着了,他只是因为救我而太累了。” 我不停的摇晃这老爷子的身体,但是老爷子,始终都没有睁开他的眼睛。 我的心彻底的沉了下来,爬在老爷子的身上,再也忍受不住,放声的痛哭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章 英雄救美(上) 我打开了老爷子留给我的那封信。信纸斑驳,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笔迹。 “孩子,一直以来,我始终都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而事实上,你也的确是我的孩子,正是因为能够遇到你,我这漫长的生命旅程才算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对你来说,这也许很苦涩,但对我来说,因为有你,我的人生才最终不得遗憾。 在以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我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我的生命状态是空虚的,我看遍了人世间的所有情感,但活在当下,我却又无法拥有任何一种情感,直到你走进了我的生命,我才弥补了这种缺憾,所以老爷子在这里先跟你道一声:“谢谢”。孩子,生命是一场异常艰辛的过程,大多时候,陪伴你的,只有痛苦和寂寞,但是做为一个人,你必须要学会承受和忍受,忍受生命种各式各样的轻视与挫折,忍受那些大喜大悲的分飞离合,相信经过这一场劫难,你一定会慢慢明白这些道理的。 就在这张床下的行李箱中,有我留给你的一些钱,钱已经不多,但足够你生活一段时间,此外,里面还有一本我留给你的武功心法,我曾经固执的认为你不应该学会这些东西,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改变主意了,那些武功是我这漫长一生的精华所在,其中记载的,全部都是一些杀人之术,你学会之后,记在心里,然后将它们全部焚毁,绝不能流传世间。切记、切记。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明。我已经将不死血咒转嫁在了你的身上,所以我的灵魂也算走到了终点,我用自己的灵魂换回了你的灵魂,使你有了新地生命,而我,也终于可以结束这种漫无终点的生命历程,我真地太累了,也活的太久了,所以你不必悲伤。更不必自责,你要知道,这对我夜惊龙来说,真的是最好的一种结局。 但你必须要知道。不死血咒改变了你很多,有些地方连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的你,生命其实是一个透明体,你的灵魂极有可能会随时离开你的肉体,但如何离开又如何回来,我却不知道,另外,你对女人还有着一种巨大的吸引力,但前提是你必须要将自己的精血融入对方地体内。所以我才会说,如果你将来要复仇,女人将会是你最大的帮手。其中的细节,还需要你自己去思量。 如果将来你能得以复仇的话,我只有一点要求,就是将你凤姨和然然地尸骨搬出来,与我合葬在这里。葬在这间房子后面的田地里面。这里是冀兴市市郊的一个小农村,也是我们夜氏家族的根基所在。生于斯,死与斯,我这一生,便再也无憾了。 孩子,老爷子爱你,不管老爷子去天堂还是地狱,你永远都是老爷子心中永久的牵挂,你我的灵魂已经融在了一起,永远都不会再分离。 前路漫漫,复仇之路凶险无比,你要万分珍重,不论天上地下,老爷子都会护佑你一生平安。 夜惊龙绝笔。 我将老爷子留给我的这封信来回读了好几遍,始终都不舍得将其合上,我只觉得透过这封信的字里行间,我还可以看到老爷子的音容笑貌,他一如从前,板着脸,端着酒瓶,数落着我,每次严厉过后,总会情不自禁的摸摸我地头,长吁情长,短叹心间。 我就这样捧着信坐在老爷子的尸体前,我的影子斜斜地铺在地上,从东至西,从清晨到日暮,又从日暮到清晨,我甚至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就那样痴痴的看着老爷子安详宁静的面容,一直到我真正的、清醒的认识到:老爷子是真地死了。 我将老爷子葬在了这间小平房后院地田地里,找了一块木牌,在上面用刀刻下了“先祖夜惊龙之墓”七个大字,立在了老爷子的坟前,又从山间采集回来一些野花,点缀在了老爷子地坟头之上。 我没有再哭,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悲伤,我只是将那种深邃入骨的悲伤刻在了我的内心深处,我告诉自己,从此之后,我绝不会再在人前轻易的显露自己的悲伤,以前的夜路沙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已经换了身份,自今天起,我的名字不再叫夜路沙,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叶惊龙。 我在这间小屋住了下来,老爷子似乎是故意将这间房子建在这里的,这里地势偏僻,与山外几乎隔绝,老爷子在这里开垦了田地,购买了几乎所有的生活用品,并且还打了一口水井,看来老爷子一定在这里住了很长的时间。 我估算了一下,老爷子留下的粮食足够我吃上两三个月,老爷子行李箱中留给我的那些钱也的确不少,我没有仔细数,粗略估摸一下,也得有七八万之多,而且还不包括他留给我的那些看上去年限久远的珠宝古董。 我在山中待了三个月,将老爷子留给我的那些武功心法全部都记在了心里,这些功夫虽然说不上惊世骇俗,但也是上等的对敌搏击之术,其中有几招,甚至可以媲美擒龙手了。将这些练熟之后,我遵照老爷子的吩咐,将记载这些武功的本子焚毁。 在照镜子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面貌果然如老爷子所说的一样,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不明显,但仍然让我有了不小的改变,首先我的脸下的疤痕被老爷子彻底的去除了,眉毛长了一些,浓了一些,最大的变化则是,与重生前相比,我的皮肤变的白皙柔嫩了很多,整张脸几乎看不到一点的瑕疵,如果说以前姜潇潇说我比较帅我还因其而自嘲的话,那么现在的我,也地确配得上“帅哥”这个美称了。 我的头发长地很长。但我并不打算弄短它,有了这长发的遮挡。即便遇到熟人,也不会轻易被人认出来,而且我的嗓音也发生了一点变化,就算有人觉得我面熟,也绝不会想到我就是死去的那个夜路沙。 毕竟这世上面貌相似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况且,我最明显的那个特征——下颚的那道疤已经被老爷子彻底的清除掉了。 我不知道老爷子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让我这具身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可想象那十几颗射入我体内地子弹老爷子是如何将它们取出来的,而且并没有损害我本身的身体功能。我突然发现我对老爷子了解的还是有些少,他身上隐藏地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在老爷子坟墓前长跪了整整一个上午,最终硬下心肠。收拾行囊,告别了这个我生活了三个多月的山间小屋,踏上了复仇的漫漫征程,在走出大山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以前的那个夜路沙,真的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就是一个重获新生的普通青年叶惊龙。 但走出大山之后,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我曾经的朋友、情人,现在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如今的冀兴市。到处都是我的敌人。 我究竟该去那里?是马上找姜老大报仇,还是暂时忍辱安顿? 一番思量之后,我决定还是先让自己安顿下来,因为我知道,如今地姜老大。也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姜老大。他或许根本就不在冀兴市,他颠覆了龙门。成为了龙门新的老大,他地势力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如果想杀他,就要有足够精密的计划,而绝不能轻举妄动。 我必须要找一个工作将自己稳定下来,重新融入社会,观察当下的变化情势,然后再做打算。 另外,还有一件事是我必须要去做的,也是我心中最大地一个牵挂,我要找到苏情,找到胖子和李超,找到秦斯斯和怜雪,还要找机会联系到上官奇星。 我知道她们一定认为我已经死了,与我一样,她们心中也一定充满了仇恨,尤其是苏情和怜雪,一个是我真心相交地爱人,一个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当他们知道我已经死去地消息时,她们又该如何去承受。 还有上官奇星,在南京城临别时的那一幕,我永生难忘,她看向我的那充满信任和悲痛的一眸,也成为了我心中最大的情伤。 而姜潇潇,我注定无给予她想要的情感了,她的父亲已经成为了我的死敌,即便姜老大不是她的生父,但是如果我要干掉姜老大,姜潇潇也绝不会答应,我与她,注定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结局。 而秦斯斯,我不得不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怜雪、苏情、胖子他们绝对不会逃脱出姜老大和李进的围杀。 对于曾经在我处于崩溃边缘时帮助过我的龙侠,当我在重见天日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发誓,龙侠给予我的这份生死之恩,我一定会报答。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谈不上,如今的我,一无所有,我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从当下的情势来讲,有利于我的是,我是一个死而复活的人,即便姜老大和来讲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一个死去的我能够重生好过来,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的我是绝对安全的,只要我保持低调,不过分暴露自己的踪迹,便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但不利于我的是,我虽然身负武功,但是姜老大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可能连见到他的机会都没有,就算侥幸见到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也不敢再贸然出手,以前的我,就是因为冲动不考虑后果才会遭致大难,但现在,我绝不会在这么做,在我内心深处,我不仅仅只是要报仇,也绝不是杀掉姜老大这么简单,我要让姜老大身败名裂,我要将他得到的这一切全部都毁掉,我要让他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叫绝望,什么叫一无所有。 所以我一定不能让任何人认出我来,在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和准备之前。我绝不能暴露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踪迹。 我压制住了自己心底的渴望,没有去槐岭村。那里有我太多美好的回忆,也有我最为痛苦地回忆,我想到了老爷子曾经跟我说过的话,万事需小心,遇事莫冲动,我要一步一步地来。 秦斯斯到底把苏情和胖子带到了那里,我不知道,想要找到他们,恐怕还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时间。我身上虽然有几万块钱,但是如果我不找到工作的话,这些钱终究会花光,所以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先找到一份工作,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令我感到震惊的是,从我死亡到我重生,居然已经过了三年多的时间,我的灵魂竟然在无尽的黑暗中熬过了三年地岁月,三年时光,改变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对我来说,也许只是难熬的一段寂寞岁月。但是对于这个社会,对于曾经的振头帮和龙门,又会发生怎样地变化啊?如果按我曾经的岁数来计算的话。现在的我,已经是二十二岁了。 但接下来我马上意识到了一个令我不得不发愁的问题,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死人,没有三分钟。连补办都不成。而没有身份证,很多事我都做不了。更不用提找工作了。 踌躇之间,我发现了一个现象,我发现现在的冀兴市竟然到处都有一种小广告,那就是办假证,这对我来说,无疑等于是雪中送炭,我马上找到一个电话,联系到了对方,出高价要求对方尽快为我办理一个身份证,想不到这些办假证的人效率奇快,下午照相,傍晚的时候,假身份证便已经送到了我的手里。 我用假身份证登记入住了一家小旅店,打算过了今夜,明日再出去找工作,我尽量让自己地心变得平和下来,因为我知道,我要了解当下冀兴市的情势,查探姜老大及振头帮目前的状况,那么首先我就要让自己先稳定下来,我必须要重新回归到这个社会。 现在地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容易冲动、遇事无谋的夜路沙了,我已经懂得了沉稳,学会了忍受,我深刻的知道一点,我要想报仇,就必须要让自己重新融入到黑道中,就必须要一步一步的去寻找机会。 当晚我在那小旅店下面的大排档吃晚饭,专门让大排档老板给我买了两瓶老白干,我怀念这种味道,因为这能让我想起老爷子,想起凤姨和然然,想起那段逝去地快乐岁 我自饮自浊,一瓶酒下肚,便似已经醉了,点了一碗煎蛋泡面,匆匆吃过,打算上楼睡觉。可刚刚起身,一帮痞子模样地人突然围了过来,为首一人高声喊道:“都给我坐下,谁也不许走,今天我们王哥请大家帮忙做个见证,这可是我们王哥第十八次求婚了。” 我听到旁边一桌上的一个男人低声说道:“真他妈倒霉,上次在白老太烧烤吃饭,便遇到振头帮这个王老大求婚,想不到今天在这里也碰到他了。” 我心中一惊,想不到这些人居然是振头帮地小弟。 我正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却看到离我不远的以桌客人匆匆站了起来,想要绕过那帮痞子而去,却被刚才那说话的男子阻拦了下来。 那男子笑道:“梁老师,你要去哪儿啊?王哥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找到你,加上以前在你们学校门口那十次,在你们家楼下那七次,总共向你已经求了十八次婚了,这份诚意连***王母娘娘都感动了,你总不会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我看到被那男子阻拦住的是三个少女,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左右两个少女身材稍胖,摊开双臂,护住了中间的一个少女,从我现在的角度,看不清那少女的面容,只看到那少女的一头长发。 “你们这些流氓,滚开,你们再不让开,我们可就报警了。” “操,前十七次王哥已经给足你面子了,梁老师,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给王哥表个态,你只要答应做王哥的老婆,我们兄弟们绝对会恭恭敬敬的把你抬回去,否则的话,哼哼……” 听到这里,我大致已经明白了一些,这些振头帮的痞子看上了一个女老师,可能追求不遂,如今是想要硬抢了。 此事与我无关,换作以前,我恐怕早就耐不住冲上去了,但是现在,我绝不会再这么做,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我看不惯,又能如何,我看透了太多的事情,别人的苦乐哀怒,与我何干? 我刚想起身离去,那两个身材想稍胖的少女突然将中间那少女猛地向我的方向推了过来,同时口中高喊:“梁茜,你快跑。” 那少女一个踉跄,收势不住,直直的撞进了我的怀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英雄救美(下) 我本能的扶住了那少女的身体,同时将自己的头发甩了下来,盖住了半边脸,虽然这些振头帮的小弟都面生的很,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最好还是不要让他们看到我的面容,因为我知道,我已经走不了了。 一帮人迅速的向我围拢了过来,为首那人冲我高喊道:“兄弟,谢了。” 看来他是以为我是帮他们把这少女给拦下来了。 这时候他的身后站出来一个光头胖子,眯着眼看着我笑。 “兄弟,我叫王蜂,是振头帮东郊宝马夜总会的副总,我看你机伶识趣,以后有什麽事的话,你可以提我的名字,也可以直接去东郊宝马找我。” 这个光头胖子,就是这帮人的老大,就是他要对这个叫梁茜的少女求婚。 这人很面生,我以前在东郊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他,看来他一定是在这几年刚刚混起来的。 我低头向那少女看去,而这少女此时也正抬头向我看来,目光对视之下,我的心里莫名的一阵抽搐,这个少女,实在是像极了怜雪,一样的柔弱,一样的美丽,一样的让人心生怜意。 她的身体有些发抖,一双清亮的大眼睛中已经泛起了泪花,显然,她是被那帮振头帮的痞子吓到了. 我不想惹事,但是在这个美丽少女的注视之下,在她紧紧的抓着我的手透露出一种强烈的倚赖感的情况下,我终是无法忍心将她再推给那些振头帮的痞子。 我反手握住了她地胳膊,将她拽到了我的身后。 这个举动明显让对面那个叫王蜂的胖子变了脸色,他拉下了脸,目光阴冷。沉声道:“兄弟,瞧你的样子,想要英雄救美是不是?你不会不知道,在这个地盘,如果你敢耍横,那么你的下场会有多惨吧。” 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被摆在屠宰桌上的牲畜一般,只要他原意,随时都可以将我大卸八块。 我笑了笑,转头看向那少女,问道:“你叫梁茜?” 那少女因为紧张。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又问:“你得罪了这些人么?” 这个叫梁茜的少女这次不再沉默,鼓起勇气道:“他们都是些流氓,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天天缠着我,要我做……做那个人的女朋友,我不答应,他们就Www.不停的骚扰我。” 看来事情与我估计地一样,这些振头帮的痞子,因为振头帮在冀兴市的地位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成为了冀兴市唯一的黑道帮派,所以也便变得骄奢淫逸,横行无忌起来。 重生之后,我并不想这麽快便与振头帮发生正面冲突,但是眼下这个叫梁茜的少女我也不得不救。究竟该如何救,我必须要动动脑筋。 因为我知道,既使我能让梁茜今天平安脱险,但明天呢?后天呢?振头帮的人看中了他,便一定会纠缠下去,除非她离开冀兴市,永远不再让振头帮的人找到她。 所以,如果我要救她的话,就一定要救的彻底一些,否则。还不如不救地好。 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景,这里地处繁华,人多眼杂。对方一共有十二个人,如果在这里跟这帮振头帮的痞子直接发生冲突,显然对我是不利的,更重要的是,如果我要彻底解决这件事。就绝不能选择这个地方。 我心中有了主意。这帮人地目标是这个叫梁茜的女老师,而她的两个同伴。应该不在他们的目标之内,所以如果我要跑,他们一定会追来。 当机立断,我一把抱起梁茜,大声喊道:“各位老大,得罪了。” 我反向迅速向人群外跑去,冀兴市的大小街道我也熟悉的很,我知道有一处地方偏僻的很,而且离这里也不算太远,最重要的是,我要去的这处地方,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去。 我抱着梁茜沿着马路右侧迅速向目的地奔去,不出我预料,哪帮振头帮地痞子骂骂咧咧的在我身后紧追不舍。我选择的地方是冀兴市一条叫民心河地内河道的桥墩底,虽然这里地处冀兴市的市中心,但因为这里经常发生溺水事故,所以被市政府划为了禁区,加上现在是晚上,所以我可以断定,这里绝对不会有人来。 站在桥底,我收住了身子,将早已惊魂不定的梁茜靠在了河道旁,轻声道:“如果你觉得害怕,不妨将你的眼睛闭上,我可以跟你保证,过了今夜之后,这帮人便再也不会骚扰你了。” 因为紧张,梁茜地脸在夜色下显得异常苍白,她拽住了我地衣角,颤声道:“你是谁?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他们追过来了,我们……我们不跑了么?” 一路上我跑的并不快,我总是保持能够让振头帮哪帮痞子看到我地背影,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把他们引到这里来。 我没有向梁茜解释什么,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也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解释。 振头帮的那十二个痞子已经紧跟了过来,半围住了我们。 我的身后是一个大桥墩,中间只有一个水闸,从表象来看,我与梁茜,似乎已经没有退路。 王蜂以及刚才那个与我对话的痞子站在我面前,用手指着我,想要说话,但一时气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阵,王蜂似乎缓过了一些劲儿,骂道:“小子,有种你再跑啊,操你的,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耍我,你小子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他似乎不想再跟我多说话,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狠狠的吐出了三个字:“干掉他。” 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干掉我,恰恰相反,我引他们来这里Wap.的目的,就是为了干掉他们,而且一个都不留。 我没有用擒龙手,而是使出了刚刚学会地老爷子留给我的那几招杀人之术,干脆利落的将王蜂的十二个手下全部都解决掉,用时估摸最多不会超过三分钟,我经历了太多杀场凶险了,对于杀人。我早已不再心软。 我扭断了这十一个人的脖子,他们甚至连哼都没哼出一声来。我只留下了王蜂一个人,因为我要问他一些事情。 我回头看了一眼梁茜,她似乎被吓傻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地死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这个叫王蜂的光头老大此刻也是愣愣的看着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我扼住了他地脖子,先是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然后又将他肥胖的身躯提离了地面。这家伙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些,突然嘴巴一张。喷出了一口白沫。 好在我反应迅速,躲了开来,不过我也因此对这个死光头厌烦之极,狠狠一脚揣在了他的肚子上。 光头倒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而弯了起来。像一支被甩在地上的死虾米,嘴角不断有白沫涌出,看来这家伙不只是被吓到了,而是本身就有着什么毛病。 我蹲在他面前,沉声问道:“你是振头帮的人,告诉我,姜醒空现在在什麽地方?” 在说话的同时,我将手捏在了他的卵蛋上,我知道但凡是男人,让他做太监比让他去死更具恐怖性。 果然。这家伙用手紧紧的攥住了我地胳膊,求道:“大哥,咱俩无冤无仇。你就放了我吧。” 这家伙居然是一个软柿子,一捏就爆,看来那所谓的振头帮东郊宝马夜总会的名头,一定是他自己吹出来的,他不过是振头帮里面的一个小角色罢了。 “我再问你一遍。姜醒空在什麽地方?” “大哥。我真不知道啊,我可连姜老大地面儿都没见过。又怎麽会知道他究竟在哪儿啊?” “最后一遍,姜老大到底在什麽地方?”我手上使力。 “啊,啊,大哥,停,停,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姜老大是龙门的老大,振头帮的事情,他已经全部交给了李进,近两年他很少再来冀兴市,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南京,不过最近我听人说,姜老大好像要跟钻石帮搞一场什么谈判,具体的情况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只听说钻石帮和龙门要各抽出一部分人来,搞一场请将仪式,说是要通过请将来公平公正的划分几块地盘,请将的地址,据说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他们选择到了新疆某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但这个地方究竟在那里,我就真地不知道了,大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行行好,放了我吧,我保证会把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一切都忘掉,我会退出振头帮,离开冀兴市,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他们那个请将仪式,安排在了什么时候?” “这事儿也是最近才开始流传,所以我估真要开始与钻石帮请将对决地话,也得是三四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吧,双方还要选人,立规距,划地盘,然后再路途遥远的赶到新疆去,至少也得三四个月的时间了。” 我知道我不会再问出什么来,直直的盯了那光头一会儿,见他虽然满脸恐惧,却并无心虚忐忑之意,知道他刚才那番话应该不会有假,移手到他颈间,暗一使力,送他上了西天。 随后我将这十二具尸体一一扔到了民心河中,回头走到,像一根木桩一样傻在那里地梁茜身前。 “啊!”到了这个时候,梁茜才终于发出了一声尖叫,她使劲地将身体向后缩去,口中惊呼道:“不要杀我,你走开,走开。” 我冷声道:“如果你原意待在这里,我并不反对,反正这些人现在不可能再伤害到你了。” 我转身要走,却觉得身后一紧,梁茜死死的拉住了我地衣服。 看她的样子,她应该是已经意识到我只是救她。而并不想杀她了,但因为我刚才的血腥之举,她的身体仍是不住地颤抖着。 我没有说话,一把将她扛在了肩膀上,沿原路返了回去。 现在已经是深夜,一个弱质少女,待在这黑洞洞的桥墩下面,而且旁边的河水里面还有刚刚死掉的十二具尸体,她当然会害怕。 从河道上了街道之后,我才将她放了下来。可是她的脚一着地,身体马上便软了下来,靠在了我的肩上,看来她还没有从刚才那场血腥杀戮中缓过劲儿来。 我并不着急,慢慢的将她扶坐在了马路边的路沿上,等到她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一些血色之后,我才松开了她。 “今天晚上的事情,你最好是忘掉,现在我要走了。” 她突然拉住了我地袖口,急道;“你走了。我怎么办,要是以后警察找到我,我又该怎么办,你杀了那么多人,警察一定会通辑你的。” 我甩开了她的手。道:“你放心,既使警察要通辑,也只会通辑我,绝不会通辑你。” “为什么,你……你是为了救我才杀人的,况且刚才在那大排档,很多人都看到你为了我与那帮流氓起了冲突。” “我知道,所以刚才走的时候,我将自己的身份证留到了现场,所以这件事基本上已经与你无关了。如果警察找你询问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们,那些人都是我杀的就行了。而且我就住在那大排档旁边的旅店,警察只要稍作调查,也会知道这件事是我干的。” “可是,你……你该怎么办,你要逃走吗?” “不会。我为什么要逃走。警察要抓我,尽管让他们抓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其实我在打定主意干掉光头他们之时,心里便已经想到了后果,首先,我办理地身份证是假的,办理假证的人虽然让我照了相,但是因为在照相时,我固执将自己的半边脸用长发遮挡住了,所以那个办假证的人在无奈之下只得找了一张与我略为想像地人的照片来替代,照片上的人我根本不知道是谁,样子至少要比我大上四五岁,其次,身份证上登记的信息全部都是假的,包括出生年月、家庭住址、民族、姓名,统统都是假的,我身份证上登记的名字叫叶惊龙,而叶惊龙这个名字,根本就是我杜撰出来的,既使警察找到同名同姓之人,那么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是夜路沙,而夜路沙这个人,早就已经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存在夜路沙这个人了。 所以,既使警察想要找我,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那旅店老板,大排档老板及客人能提供我的相貌特征,那么他们所能描绘出来地我的形象,也只是一个头发长长,遮盖了大半边脸的怪异青年,我只要将自己地头发剃短,那么就算我再次站到与我只是见过一面的那些人的面前,恐怕他们也不会认出我来了。 再往最坏的方面想,就算警察最终确认了我,抓到了我,枪毙了我,那又如何,我是一个身负不死血咒的人,我就算想死,恐怕也不可能了。 梁茜经过休息,似乎精神和意识都好转了不少,她站了起来,整了整自己地衣服,嗫声问道:“你……你为什么要杀掉他们。” “今天你能躲过他们,但你明天照样躲不过,即便明天也能躲过,那后天呢,大后天呢,想要真正解决这件事,唯一地办法,就是让他们变成死人,因为只有死人,才会让你真正脱离这种骚扰和纠缠。”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杀人,杀人可是触犯法律地。”“我不是帮你,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是的,这句话是我心里的话,我知道我之所以干掉那些人,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我心底里面的仇恨,我仇恨振头帮,仇恨姜老大。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你要离开冀兴市么?” “我没有打算,也不会离开冀兴市,但你问我去那里。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不想再与她多说话,我刚刚杀了十二个人,现在的我心里很乱,我想找处清静的地方,让自己的思绪稳定下来,同时,我刚刚从光头口中得知了一些姜老大地消息,我要做个打算,我要想想该如何重新进入姜老大的阵营当中,该如何才能找到他。 我转身要走。却又被梁茜死死的拉住了。 我回过头,沉声道:“放开我,我说过这件事与你关系不大,你以后可以恢复你正常的生活了。” “不行,我不能让你走。” “怎么,你不怕我吗?” “怕,也不怕,怕是因为我刚刚亲眼看到你杀了那么多人,不怕是因为你杀掉的那些人都是坏人,而且你是为了救我。才杀掉他们的。” 奇_书_网 _w_ w_w_._q_ i_ s_h_u_9_9_ ._ c_ o _m “我说过,我杀他们,不是为了你,你放手。” “不放,就不放。如果我就这么让你走了,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好过,我会觉得自己欠了你,你为我杀人,如今处在危险当中,我绝不能就这么忘恩负义的不管不顾,我梁茜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不是忘恩弃义的人,我要帮你。” “你怎麽帮我,你又能帮我什么。” “如果你要走。那我就帮你选择一个最好的藏身之处,如果你选择留在冀兴市,那么我会将你藏起来。就算警察将来找到我,我也不怕,因为,因为我不能连累一个好人。” 好人,听到她这句话。我笑了。我刚刚才当着她的面杀掉了十二个人,但是她却把我看做了一个好人。这个少女,还真是奇怪地很,她被光头他们连续纠缠一个多月,但始终都不肯服软,如今为了我这个杀人凶犯,她居然说要帮我、保护我,是她太单纯?还是我看走眼呢? “你笑什么?我说要帮你,就一定会帮你,你都为了帮我而杀掉了那么多人,那么我也可以为了帮你而付出一切,我说到做到。” 我有些累了,也懒得再跟这少女纠缠,今晚反正我是不能再回到那旅店了,好在我并没有在那旅店留什么东西,这样也好,我现在只想睡一觉,这少女既然要帮我,那就让她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好了,反正如果我想走,她也根本拦不住我。 “我累了,可以的话,请你帮我第一个忙,给我找个睡觉的地方,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梁茜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道:“好,你跟我走?” “去哪儿?再找一家旅馆么?” “当然不是,去我一个小妹家里,我小妹不在家,很长时间家里都没人,托我帮她看家,现在正好可以让你去她那里休息。” 我笑道:“看来你倒是很聪明,知道警察可能会找到你的家门做调查,也好,走吧,可以的话,路上顺便买点吃的。” “不用买了,回去后,我给你做。” 梁茜口中的小妹家,就在冀兴市的西郊,似乎离姜醒空原来的别墅也不是很远,是一处经济适用房小区,小区很大,大概有六七十栋楼房。 一路上梁茜地身体仍是不住的发抖,今晚发生的事情,远远的超出了这个纤弱少女的感知和承受度,能够保持现在这样地状态,对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对于她能够无所顾忌的将我带到这里,我并没有什么怀疑,与她几句对话之后,我便大致了解到她的一些脾性,这少女看来很是单纯,却也倔犟的很,从她那两个胖女伴舍身推她让她逃走的举动来看,她平时人缘一定很好,为人义气,所以女伴才会不顾自身安危去保护她,想到这一点,我自然对这少女放下心来,她这么做,看来真的是为了报恩…… 随着她上了三楼,进屋之后,她什么都不让我做,硬是把我按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将遥控递到我手里,语速极快,道:“我不想在你面前撑,我现在真的很害怕,我不可能把刚才你杀人那一幕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是我又不愿意把你看做一个杀人凶徒,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求你,从现在开始,不许再提起刚才的事情,我们都要把这件事彻底忘掉,好不好。” 我有些莞尔,笑道:“从回来这一路到现在,我可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件事,倒是你,总是在嘴边挂着。” 她捂住了嘴,拍了拍自己的头,自语道:“梁茜,清醒一下,振作一下,没事地,没事的。” 她一边自语,一边转过身子,去了厨房。 十几分钟之后,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摆在了我面前地桌子上。 我的确是有些饿了,跟她说了声谢谢,端起碗来,一气将这碗热面吃了下去,她在面中给我荷包了个鸡蛋,虽然是简单的一碗面,但吃起来,却格外美味。 她看着我吃完后,才道:“今天没什么菜,只能给你做一碗简单的面条,希望你别介意。” “不会,你的面煮地很好吃,我对吃没有讲究,对我来说,只要能吃饱,就足够了。” 她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以前,一定是吃了很多的苦。” 我没有接话,想起以前,或许真地如她所说的一样,我的确是经历了太多的痛苦。 “嗯,你你能不能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她突然问到了我的名字。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没有名字 “名字,我没有名字。”我笑了笑,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现在的笑容一定是充满了苦涩。 “怎麽会没有名字呢?每个人都有名字的。” “不记得了,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倒不是我吝啬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她,而是因为我不想再回忆起“夜路沙”这三个字背后的那些辛酸和苦涩。 “啊,难道你得了失忆症吗?可我觉得你不像是得了那种病的人啊,你不是有身份证吗?难道你连你身份证上的名字都忘记了?那我以后到底该怎么称呼你啊?” “你想怎麽称呼就怎麽称呼我吧,叫什么都行。” 梁茜挠了挠头,表情有些犯难,思考了一阵,才道:“那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叫你有恩哥吧,看样子你应该比我大点儿,而且对我有恩,我这么称呼你,也算是顺理成章了。” “随便你,我无所谓,你就算叫我阿猫阿狗,我也不会介意。” 梁茜耷下脸来,细语道:“你这人的脾气倒也奇怪,真是个怪人。” 我假装没有听到她这句话,问道:“今晚我睡那里?” “哦,你睡我的房间,我去我妹的房间睡,你困了么?不过你还需要等一小会儿,我得先去收拾一下。” 不等我答话,她便匆匆的跑进了左侧的卧室。 我将电视关了,靠在了沙发上,闭起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梁茜在那间卧室里面喊了我一声:“有恩哥。你可以进来了。” 我起身走了进去,这间卧室不大,但收拾的很整洁,梁茜只打开了床头灯,室内的光线显得很柔和,也不知她是不是在屋子里面喷了香水,我闻到了一股淡淡地茉莉花香水味道。 “有恩哥,我给你换了一套新被子。你……你要不要先去洗漱一下呢?” “你怕我脏了你的被子么?” “当然不是。你怎麽能这么想呢。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可能会……会很累,泡个热水澡,会让你睡的更舒服。” “不用了,我不习惯睡前洗澡。” 我没有再跟她多说话,她的热情让我有些不适应。我径直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梁茜见我这幅样子,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轻轻的关了门,出去了。 躺在床上,我的确感到有些累,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刚刚重生人世,便杀掉了十二个人。这对我来说,看上去真的不是一个好的开头,今后地路恐怕会走的异常艰辛。 我决定今晚抛开心思好好休息一下,什么都不要去想,明天早点起来,离开这里,我并不想因为我而牵联到这个叫梁茜的少女。 第二天醒来之后。我看了一眼床头桌上的锺表,时间显示在早晨六点。 昨晚我并没有盖梁茜为我准备的新被子,但是我仍是将她地被子重新叠了一遍,将床铺抹平。这才轻轻的走到了客厅。 可是刚一出来,我却发现梁茜早已起来了,正在厨房张罗早餐,她听到了我的动静,转头冲我一笑。道:“有恩哥。你先去卫生间洗洗脸,早餐马上就好了。” 既然被她看到了。我便放弃了偷偷溜走的打算,决定一会儿直接跟她讲明便是了。 洗脸的时候,看到水池边的化妆台上放着一把小剪刀,我心中一动,拿起剪刀,索性将自己的长发全部都减掉了,照了照镜子,不禁失笑,我现在的发型,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将长发剪短之后,我的样子倒是发生了很大地变化,看着镜子里面这张青春帅气的脸孔,我心中不由感慨,现在的我,真的还是我么?除了那抹沉浸在眼神深处的血色沧桑之外,我已经无法在镜子当中的这张面孔之上,再找出一丝曾经的属于夜路沙地痕迹。 出来之后,恰巧与梁茜碰了个照面,看到我的样子,她差点将手里的碗筷摔在地上,惊呼道:“你……你是有恩哥,你怎麽会把自己的头发都剪了呢?” 我笑道:“这才是我地本来面目,你没有觉得我的样子发生了一些改变么?如果你是昨天大排档那些人,你还能认出现在的我就是昨天的那个长发青年吗?” 梁茜似乎反应了过来,笑道:“对啊,有恩哥,你现在的样子,那些人看到一定不会认出来了,刚才连我都差点认不出来呢,可是你地发型看上去真地好奇怪,看来你还得好好修整修整呢。” 吃早饭的时候,梁茜突然问我:“有恩哥,你今天起来地这么早,是不是想自己一个悄悄走了呢。” 我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梁茜的脸色黯了下来,道:“有恩哥,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想连累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做,所以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没有睡,我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夜。” 我苦笑道:“你又何必如此呢,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想你因为我,而打乱你原本的生活。” “可是有恩哥,如果不是你救我,你觉得我能拥有你所说的那种生活么?我说过,我要报恩,我不能让自己以后一辈子都活在对你的歉疚当中,我知道你一定有你自己的打算,我也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得什么失忆症,你只是不想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可是不管你怎麽想,你都不能阻止我去报恩。” 我有些无奈,这个少女的性子从某方面来说,真的很像以前的我,有些倔犟。有些固执,认定地事情,便不会轻易回头。所以我也干脆不再劝她,相信时间久了以后,当她内心对我的歉疚感逐渐变淡的时候,她会回到她正常的生活中去的。 见我不再说话,梁茜的脸上重新浮现起了笑容,她拉着椅子向我靠了靠。低声问道:“有恩哥,我见你昨天,恩……那个….那个那些人的时候,真的是好厉害,你是不是学过武功啊。还是你会什么特异功能啊?” 我差点喷饭,真不知道这丫头心里是怎麽想地,居然能把老爷子教给我的功夫看成是特异功能,不过这种事情三言两语我也无法跟她解释得清楚,所以我只是含糊的回答了一句:“恩,我曾经学过几年功夫,学过一些很厉害的功夫。” 这丫头的话匣子一打开,便再也收不住了,不过我也通过与她地对话。对她有了一些了解。 原来她居然是冀兴二中(也就是当初我和胖子血洗二中,将蔡凯打残的那所中学)的语文老师,刚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现在还处在实习期,去二中当实习老师也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她父母都不在冀兴市,她本身也不是冀兴市的人。她的家在北京,从出生、小学、初中、高中连带上大学,都是在北京度过的,只是在毕业之际。冀兴二中正好去她们大学招聘,而她也顺利应聘成功,所以才离开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北京,一个人来到了冀兴市。 至于这间房子的主人,是她地表妹。她表妹倒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冀兴人。从小随父母来到冀兴市,在这里长大。她们两个的岁数相差无几,不同的是,她毕业后来到了冀兴市工作,而她的表妹恰恰相反,去了北京工作。 一个多月前,在一家超市购物的时候,她被振头帮的那帮痞子盯上,从此便陷入了哪帮痞子地纠缠骚扰当中,为此她跟学校领导反映过,甚至去警察局报警过,但不幸的是,纠缠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振头帮的小弟,所以没有人敢帮她。庆幸地是,那个光头胖子似乎是一个崇尚浪漫的人,也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没有急于求成,所以这一个多月来,她没有受到过什么大的伤害,在此之前,她曾经打算,如果事情实在无法控制的话,她便放弃现在地工作,离开冀兴市,回到北京去。 我觉得我有些羡慕她,她地人生轨迹是如此平静,她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在父母地身边安然的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她的学习成绩不错,考上了大学,并且在毕业之际找到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她这样的人生是我不曾有过的,也是我内心中的一个恒久的梦,曾几何时,我曾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如果我也能拥有这样的人生,那才叫真正的幸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心中的感怀在我的神情眼神中有所表露,她看着我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她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突然说道:“有恩哥,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眼神看上去是那么的悲伤啊,你究竟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啊,为什么你会给我这么一种感觉,一种很悲伤、很悲伤的感觉呢?” 我收拾心神,打起笑容,道:“什么都不是,你只是因为昨晚没睡觉,精神有些幌惚罢了,对了,你今天不去学校了么?” “啊!”她拍了拍自己的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锺表,道:“都快七点半了,有恩哥,你说我今天是去学校好,还是不去学校好呢?” “当然要去,如果有警察去学校找你,但是你不在,岂不是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对对,有恩哥,你说的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去学校,如果警察去找我,我就告诉他们,昨天我被一个长发青年救走以后,那个长发青年没跑出多远就把我扔到路边了,然后他自己引着那些痞子跑到了另一个地方,但他们究竟去了哪儿,我就不知道了,而且因为紧张,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长发青年长什么样子,有恩哥,你说我这么说行吗?” 我摇头道:“你自己觉得行吗?那些痞子一直在追赶你们,如果长发青年将你扔到路旁,你认为那些痞子会不顾你反而去追赶那长发青年吗?他们的主要目标是你,而不是那长发痞子。” “是啊,有恩哥,那怎么办,我该怎么说啊?” “直说,你就实话实说,只有这样,那些警察才不会再怀疑你什么,因为你所说的,都是真实的,不过有一点你倒是可以撒谎,那就是不要说出现在这个地方,你可以说后来你不敢回家,就在外面流浪了一夜,因为害怕,甚至连报警都没有想起来,越是这样,便月会显得真实,你明白了吗?” 梁茜急道:“有恩哥,如果我说了实话,那么你不就真的要被通辑了吗?那你以后该怎么办?” 我沉声道:“梁茜,你相不相信我?” “当然相信,我早说过,你是一个好人。” “那好,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没有人能抓住我,你放心,除非我去自首,否则那些警察永远都不会找到我。” “有恩哥,为什么……” “你不用问为什么,”我打断了她的话,“你只管放心去学校就行,其他的一切,你不用考虑,你说过你相信我,那么你就不要再多问。” 梁茜似乎还想问我些什么,但最终她还是使劲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没有再问我。 “你今天去学校,尽量要表现出些紧张害怕的情绪,然后你去找学校请假,你就说你受了刺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死掉的那些人都是黑道的,我可以断定,警察找你调查,也只是例行公事,他们最终会把这件案子定性为黑帮之间的暗斗拼杀,一段时间以后,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死掉的是振头帮的人,警察如果不想给自己找麻烦的话,就只能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从梁茜现在的表情来看,她似乎很难相信我刚才的这番话,不过她仍是点了点头,答应会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临走之时,梁茜将这间房子的钥匙给了我,道:“有恩哥,你一定要答应,绝不能悄悄跑了,今天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会先回我自己住的房子一趟,晚点的时候我再过来,这小区里面就有商店和小吃摊,你卧室床头桌的抽屉里面有钱,你可以出去买点吃的回来,可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定要等我回来,不能自己一个人走了。” 我将她推向门口,笑道:“你放心,我没那么傻,我昨天刚刚杀人,这事儿现在正在风口,我又怎麽会自己一个出去乱跑呢,起初我是不想打扰你,但既然我们把一切都谈开了,我自然也就不会再走了。而且,就算我想走,也没地方去啊,倒不如留在这里呢。” 听我如此说,梁茜才放下心来,又跟我嘱咐了几件事,诸如小区几号楼前面就有一家理发店,我可以去修整一下头发,如果小区物业来敲门,一定不要给他们开门等等后,才提着皮包匆匆而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梁茜的生日(上) 我百无聊赖的在房间中看了一会儿电视,实在觉得无聊,看看时间,才不到十点半,决定出门在这小区里面转一转,顺便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 我没有去用梁茜留给我的钱,我这次回来,并没有将老爷子留给我的钱全部带出来,只随身带了几千块钱以作日常花销,剩下的钱都留在了山中的小平房里,我最初的考虑是想先出来租处房子找份工作安定下来,至于剩下的钱,反正我以后会常常会山中小屋看老爷子,到时候随取随用就行了。 按着梁茜告诉我的楼号一路寻去,果然见到一家小理发店,门面不大,甚至连个招牌都没有,只在门口右侧摆放着一个转灯,上面写着理发两个字。 虽然门面不起眼,不过里面的理发用具倒是一应俱全,老板招待很是热情,发型师的手艺不错,将我的一头乱发修整了一个很精干的发型,用那发型师的话来说,这是一种现在广为流行的短发发式,叫毛寸。 理完发后对镜一照,倒也精神帅气,只是自己身上这套衣服有些土旧,这还是从老爷子留给我的衣物中穿出来的,不过我向来不介意这个,土也好,旧也好,越是不起眼,便越是合乎我现在的心意。 看看时间,刚过十一点钟,尚未到午饭时间,离开理发店后,我突然心有感触。转到这小区地超市里面买了两瓶老白干,又在梁茜家楼下的小吃摊上就近买了些小菜,回家后摆在桌子上,自饮自浊起来。 酒意上头,仿佛回到了从前,看着眼前这一桌子的酒菜,我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来,许多年前,那人在我第一次离开冀兴市去南京的那一晚,与我有过一次长谈。他在那次谈话中曾经暗示过我要小心姜老大这个人,但是当时的我,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如今世事变迁。再回忆起他所说的话,却才觉出了其中的深意。 也许等我安定一些之后,我该抽出一个时间,去山西找找六爷,或许。我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我想得到的答案。 重生之后,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也就是这个样子,活着与死亡,也许就像人地手心手背一样,你无法一眼看透它的另一面,但是也许就是一个不经意的翻转,便会让你轻而易举的看透生死地真谛。 我感觉自己有些醉了,因为我发觉自己开始思念起一些人。而这些人,在我清醒的时候,我是不敢轻易用心灵去触碰的,至少现在的我还不敢。我怕我一旦陷入对她们的牵挂与思念。便再也无法让自己地心保持冷寞和镇静,我太寂寞了,寂寞的经不起一点情感的撩拨。相见争如不见,三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情感。对我来说。那些我曾经拥有的情感在我陷身与灵魂的黑暗世界之时就早已变得更加的铭心刻骨,但是对于她们而言。我的死亡,也许便是她们暂新人生地开始,我是一个不祥之人,与其再次将痛苦以一种难以接受的方式横加于她们用岁月熬为平淡的情感之上,倒不如选择远远的观望,一个人痛苦,一个人悲伤。 我倒在沙发之上,被酒精麻醉后地情感变态般的折磨着我的心神,我发现只有在我喊出她们的名字的时候,我地心才会好过一些。 “苏情、怜雪、奇星…….”我反复地念叨着,令我惊讶的是,我居然还喊出了姜潇潇和秦斯斯地名字。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大黑,房间里飘逸着一曲轻柔舒缓的音乐,说不出名字,但格外的动听。 我知道,一定是梁茜回来了。 我咳嗽了两声,感觉嘴巴有些干,想要喝水,梁茜应该是听到我的咳嗽了,从卧室里面匆匆跑了出来。 今天再见梁茜,我才真正发现她的美丽。 她穿了一身淡紫色的睡袍,但并不肥大,反而有些贴身,将她玲珑窈窕的身材完美的衬托了出来,蛾眉淡扫,玉敷轻妆,头发随意的挽成了一个髻,看着我,露出了盈盈笑意。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振头帮的那个胖子会连续纠缠她一个多月都不肯放弃,以梁茜的容貌,足以使男人如中魔怔,更何况是光头那样的痞子色狼。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眼神中的异样,梁茜的脸上浮起一缕晕红,目光闪铄,匆匆向我打了声招呼:“有恩哥,你醒来了。” 我也感觉到了自己这么盯着她看的确是有些难堪,干咳一声,道:“嗯,我今天下午喝多了。” “我知道,我回来后便闻到一股很大的酒味,本想将你搬到卧室里面去,可是你太重了,我的力气不够,嗯,有恩哥,我给你倒水去。” 或许是为了掩饰某种尴尬,她匆匆的跑到了厨房,给我端来了一杯温水之后,便又匆匆回到了她的卧室,等到再出来的时候,她身上的睡袍已经被换掉了。 “今天你去学校,没什么事吧。” “嗯,有恩哥,的确跟你说的一样,我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那些警察后,他们便再也没有多问我什么,匆匆做了些记录,叫我签字之后,便离开了,只跟我说,如果以后需要协助,他们会联系我。” “那你请下假了么?” “请了,教务主任也没多问我,只说让我回家好好休息几天,等到心情平复之后,再回到学校去上班。反正我现在也只是一个实习老师,缺我一个,也不会影响到学校地正常教程。” “那就好,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你呢?有恩哥,我想问问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如果不打算离开冀兴市的话,那你又要去哪儿呢?” “我打算先找一个工作,然后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嗯。有恩哥,我想冒昧的问一句,你想找份什么样的工作呢,或者说。你精通于那方面的工种呢?” “无所谓,只要是一份工作就可以,我没什么讲究,只要让我有事情可干就可以了。” “那有恩哥,我给你介绍份工作好不好。我有一个好朋友,她哥哥就是这所小区的物业经理,我知道你功夫很好,你不如就留在这里做一个小区保安,待遇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工作还算轻松,我知道这里的保安一共分三个班,工作一天。休息一天,一个星期至多也是上四天班,有恩哥,你原不愿意。” 她直直的看着我。眼神中似乎透露着一种急切。 我没有看错,她的眼神地确透着一股急切,看起来她很想让我答应她,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帮我,难道……难道她是想把我留在这里。留在她身边? 我长出了一口气。将刚才那种荒谬的念头扫了出去,不过回头仔细想想。她说的这份工作倒也不错,起码对目前的我来说,这是一个不错地选择,工作的环境仅限于这个小区里,而且还有充足的休息时间,既可以让我稳定下来,又可以让我有充分的时间出去查探一些振头帮和姜老大的事情。 “好,那就麻烦你了” “太好了,有恩哥,你放心,这份工作我一定能给你找成,你就放心吧。”梁茜地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意,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在为我高 “不过,这间物业公司可以给保安提供住处么?” “有恩哥,你就不用去保安宿舍住了,那里人又多,又脏又乱的,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地方吗,我还可以天天给你作饭呢。” “不行,”我当即否决,“你是一个女孩儿家,我一个大男人住在你这儿,太不方便了,而且要是被外人知道,对你的影响也不好,再说了,这也不是你的房子,你早晚不还得回到你自己的家么?我想我还是住到保安宿舍好了,我这人素来对这些没有讲究,只要给我一张床,能让我睡觉就可以了。” “不行,绝对不行。”梁茜地表情有些急,“有恩哥,我表妹在北京工作,我姑姑姑父也随着她一起去了,这房子其实也就等于是给我住了,而且,自从我被那些痞子骚扰过以后,我的胆子好像也小了很多,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每天这么过吗,这房子这么大,多你一个人根本显不出什么来,我是一个女孩儿家,我都不说什么,你怎麽还那么多讲究啊。” 她的理由实在是有些牵强附会,不过她想将我住在这里的好意和热情,也地确有些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拒绝。 不过,我仍是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我住在这里,对这个女孩儿不是什么好事。 “有恩哥,你这人真是的,你是我的恩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你就把这个当作是我对你报恩的一部分不就行了吗?要是你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地话,那我以后收你些房租还不行吗?你就不要再拒绝我地好意了。” 看着这女孩儿急切和真挚的神情,我终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反正我在冀兴市也不会逗遛太长地时间,如果姜老大果然如光头所说,要与钻石帮在新疆举行一场请将对决的话,那过不了几个月,我就会离开冀兴市去新疆,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对梁茜造成多麽大的影响。 见我最终答应了下来,梁茜显得很是高兴,笑道:“嗯,太好了,有恩哥,那我明天就给你联系工作去,今晚我们庆祝一下,我回来的时候,买了些菜,我马上给你做晚饭,让你常常我的厨艺。” 说完这句话。她一蹦一跳地去了厨房,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禁哑笑起来。 是啊,对这个少女来说,我那天晚上给予她的震憾或许真的是太大了,她一个人身在异乡,离家的孤零与陌生的境遇让她对我产生了一种莫明的倚赖,我于危难之中救了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或许是把我当成了她的亲人了吧。 当晚与梁茜吃饭之时。我很惊讶与她的厨艺,我这人对吃一向都没什么讲究,但这并不代表我分不出什么好吃,什么不好吃来。梁茜的厨艺,堪称一流,虽然只是急道家常小炒,但在她地手下,却是尽显美味。 梁茜与我说了好多话。她看上去很文静,但性格却很是活泼外向,一旦与人交心,便有说不完的话,她给我讲她小时侯的故事,将她上大学时候的趣事,其中很多是我不曾领略与经历过地,听她讲起来。倒也津津有味。 第二天,梁茜早早的便出去了,我知道她是给我联系工作去了,果然中午回来的时候。她一脸兴奋的告诉我,工作的事情,已经搞定了。 下午地时候,我随着她去了一趟这家小区的物业公司,经理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样子很精明。对于他来说,安排一个保安。不过是小事一桩,但我总觉得,他并不是觉得我适合做保安所以才会要我,更大的原因,应该是因为梁茜,因为我从那经理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他对梁茜,绝不只是当作一个朋友那么简单。 保安这份工作谈不上累,只是有些熬,一个班次往往是一天24小时盯岗,日常工作便是拿着一个对讲机在这小区里面来回的巡逻,这家小区不是什么高档小区,大部分业主全是一些回迁户,也就是地产商在征地之前土生土长在这里的老百姓,所以这里的保安工作起来也就没什么讲究,除了在门岗为来往车辆换换证件之外,也就是在各栋楼地门口推推自行车,放放安全警示条这么简单。 与我同班的都是一些年轻人,话很多,喜热闹,只有我是一个另类,所以他们看着我的眼光也总是显得很异样,我倒不在乎这个,这并不是我不想交朋友,而是我根本不敢再轻易的交朋友。 每逢我值岗班地时候,梁茜总会提着一个小饭盒来给我送饭,惹得一帮小保安睚眦凌厉,可梁茜从来不在乎这个,依然我行我素,我知道我劝不住她,她的性格我已经有了更多的了解,对于她的好意,我必须接受,绝不能拒绝,否则的话,晚上回到家里,我就别想再多喝一口酒了。 对于梁茜给与我地这些关怀和热情,我心中只有忐忑,这个倔强无比地女孩儿,我并不想与她发生任何的交集,我自小受尽孤独、冷落、出卖、背叛与讥讽,孤僻地性格和创痛的人生使得我现在对每一个女孩儿都充满了排斥与抵触,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懂的她对我隐隐的那份情意,反之我已经经历过了太多感情,其中有苦有悲,有喜有乐,我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上这个开朗善良的女孩儿,因为我终究不属于这里,我早晚都要离开这里。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的很快,这一日晚上我刚好休息,梁茜在家里给我做饭,却不成想,小区突然停电了,梁茜翻遍了屋子,就是找不到一根蜡烛,有些气恼,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敲打着桌子,口中喃喃自语:“真是讨厌,今天是我的生日,却碰上了这样的事情,真倒霉。” 我吃了一惊,问道:“梁茜,今天是你的生日么?你怎麽不早点说,我也好给你准备件生日礼物啊。” “有恩哥,我打算做好饭就跟你说的,好让你也替我开心一下,至于礼物,就算了,你只要把我做的菜统统吃光,就算是送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呢,可是现在,想不到去停电了。” 我心中一动,笑道:“梁茜,反正今天已经停电了,不如我们去外面吃,我请客,我好久都没有去外面转转了,趁今天这个机会,我也去外面放放风,你说什么样。” “好啊,好啊,”梁茜突然来了劲:“可是有恩哥,这顿饭,还是我来请吧。” “不行,今天是你的生日,这顿饭必须要由我来请,我平时总是让你作饭给我,今天也算让我回报一下了。” 推拖了几句,梁茜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条件,简单收拾了一下,跟我一起出了这家小区。 冀兴市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以前我常常会带着然然到到一家烧烤小摊吃那里特有的辣味面,一隔多年,也不知道那烧烤摊还在不在。 坐公车到了那烧烤摊之后,我顿感庆幸,那摊位还在,远远看去,老板也依然是几年前的那个老板。 人总是念旧的,如今重回旧地,心中总会有太多的感慨。 坐到位置上后,看着那椅布发黑的椅子,梁茜蹙着秀眉,久久都不肯坐下。 我叹了口气,对于像梁茜这样的女孩儿,我自然也不能计较什么,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铺垫到了那张椅子上,道:“好了,现在可以坐下了,我的衣服是干净的。” 梁茜将我的衣服又拿了起来,递给了我,道:“没事,我只是有些不适应,我从来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吃饭,这是第一次,我并没有嫌这个地方脏的意思。” 我也不与她理论,道:“那就好,坐吧,看看你喜欢吃些什么,今天这顿饭,我请,你就不必再与我争了,今天是你的生日,而且在外面,我是个男人,又怎能让女人请我吃饭。” 梁茜一阵莞尔,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哼,想不到你还是这么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 我没有再接梁茜的话,抬起头来,向那食摊的老板高声喊道:“老板,来两碗辣味儿面,烤两个馒头,再上五瓶啤酒过来。” 那食摊老板远远的应了一声,顺声音也看到了我,竟然放下手中的活儿,跑了过来。 我原本以为他会认出我来,可是当他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的眼神却是一副陌生,我才突然意识到,我的样子,他恐怕已经认不出来了。 “兄弟,你以前是不是来过我这小摊子啊,我总觉得你眼熟的很呢,你一来就要辣味面,看来你应该是来过我这里的。” 我没有否认,道:“嗯,来过,不过是几年前来的,很怀念你这里的辣味面,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哦,这样啊,看来兄弟倒是识货,我以为再也没有人能真正吃懂我这辣味儿面了,我一直盼着你这样的客人多来点呢,呵呵,哦,这位女士是你女朋友么,长的真漂亮啊。” 梁茜听他说到她是我的女朋友,脸色瞬时变的通红,抬起双手摆了摆,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可她的眼睛却偷偷的瞄向了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究竟会如何回答。 我也短暂的愣了一下,支吾道:“她……她只是我的朋友,不是女朋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梁茜的生日(下) 那老板哈哈一笑,道:“年轻人害什么臊,我看你现在也不小了,早该找女朋友了,这位小姐长的这么漂亮,你错过可就太可惜了,好了,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先坐着,辣味儿面马上送到。” 我支应了两声,却并没有再多做解释,感觉脸上有些发烧,目送那老板离去,我才坐回椅子上,眼睛瞥了梁茜一眼,发现她似乎也有些不自在。 我们沉默了一阵,谁也不知道究竟该再从那里说起,偶尔目光相对,便又匆匆避开了对方的眼神。 又过了一阵,梁茜似乎难以再忍受这种沉闷和尴尬,开口道:“你……原来你几年前就在这冀兴市生活过了么?” 我此时已经将自己那复杂的情绪慢慢的压了下去,听到梁茜的问话,咳嗽了一声,道:“是的,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冀兴市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便说这里吧,变化就太多了。” “原来你在这里是做什么的呢?”梁茜又问道。 这一次我却没有再回答她的话,眼睛轻轻的眯了起来,仿似根本没有听到她的问话。 梁茜似乎也知道我不想与自己说起他的过往,也便不再继续问,转口道:“你说的那个辣味儿面,真的很好吃么?我听刚才那个老板说,很少有人能吃懂他这里的辣味儿面,我只知道吃东西只有好吃不好吃的区别,却从未听说过还有什么吃懂不吃懂这一说呢。” 我张开眼睛,淡淡的答道:“你知不知道,任何食物其实都是有感情的,只有懂得它们感情的人,它们才会让你吃出它们真正的味道来。” 梁茜一阵迷糊,道:“有恩哥。你总是说些奇怪的话。” 我摇摇头,续道:“看来你并不懂,吃东西的人若是对食物没有感情。自然便不能真正吃出这食物地味道来” 梁茜用手支着下巴,看来她根本不明白…我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老板已经端来了两大碗辣味儿面,紧接着服务员又拿来了五瓶啤酒和两个烤的油黄的馒头片,梁茜看了一眼那辣味儿面,道:“这不就是一碗再普通不过地方便面么,只不过放了些红辣酱,点了一个荷包蛋,上面覆了一层葱叶和香菜罢了。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啊,倒是那烤馒头,散发着浓浓的肉香味儿,多少能勾起一些食欲来”。 我有些迫不及待,拿起桌子上的醋。狠狠的倒了一大股,道:“吃的时候建议你也倒些醋,那样味道会更好,我开吃了。”我说吃便吃,一点都不顾吃相,也不顾烫嘴,两筷子下去,那碗面便被我吃下了三分之二。感觉额头瞬间便渗出丝丝汗水来,甚是,似乎这碗辣味儿面,便是这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似的。 梁茜看的奇怪。禁不住也对这辣味儿面起了兴趣,尝试着吃了一口,却没吃出多少味道来,转眼间看到那桌子上的醋,便也学着我地样子。狠狠的倒了一大股。 我看着梁茜的举动。轻轻点了点头,喝了口汤。道:“酸辣相间,其味更浓,再就着这股热气大口的吃上几口,你或许便会吃出些味道了,这便如同在球场上一样,球员唯有充满激情才会踢出激情和成绩来,观众也才会看出味道来,吃饭与踢球,其实本质上并无多少的区别。” 这番话似乎让梁茜若有所思,她索性便放了开来,将自己地手包扔到桌子上,道:“我便要看看,这辣味儿面,究竟如何个好吃。” 我又喝了几大汤口下去,酸辣攻心,但那面却润滑筋斗,甚是爽口,真的是满口馀香,香辣酸麻几种味道似乎又被这口热汤给浇沸了起来,在自己的胸口胃中,翻腾不已,说不出的惬意爽快。梁茜也吃的爽快,偌大的一碗面,竟然两三分钟便吃完了,连口汤都不曾剩下。 看着空空的碗,梁茜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舌头不自禁的添了添嘴唇。 我看到她这幅模样,又高声喊道:“老板,再给我们来两小碗辣味儿面,这一次要汤多面少。” 那老板似乎早已知道我还会要面,答应地同时,两小碗面已经送了过来。 我拿起桌子上的醋,给梁茜少倒了一些,道:“这一次,你便把那烤馒头泡进这面汤中来吃,那又是另一种味道了。”梁茜依言而行,这一次看上去吃的似乎更有味道,一小碗面和一个馒头片很快便吃完了。 我也已吃完了面,用嘴咬开了一瓶啤酒,一气之下,竟然干光了一瓶啤酒,打了个酒嗝,面色泛红,自语道:“爽快,好久没有这么爽快过了。” 梁茜呆呆的看着我,不发一言。 我又干了一瓶啤酒,将那啤酒瓶“啪”地一声放在了桌子上,紧紧的盯着梁茜的俏脸,我酒喝的虽不多,却似乎有些醉了,直到将梁茜看的俏脸泛红,我才收回了目光,道:“曾几何时,这里曾经留下过我许多地美好回忆,我今天之所以叫你来这里吃饭,给你庆…祝生日,便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不论是一碗面还是一个人,给予一个人地情感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这碗面吃的爽快,但是倘若这个摊位不在了,或者做出这碗面地师傅不在了,我们便再也感受不到这样爽快的味道了。” 梁茜似懂非懂的问道:“那你所说的这种感情和味道,究竟又是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跟梁茜说出这么一番话,如果说这是因为旧地重游而引起的感伤情绪的话,那么这种情绪与我刚才那番话又有什么直接关系呢? 我再往深里想了想,突然心里一阵急跳:“我这么做,是想让梁茜记住我,我是想让此情此景永远都留在她的脑海中。” 我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她看起来像怜雪么?还是因为我本身太寂寞了。 见我不说话,梁茜突然伸手抢过了我的酒。一口气猛地灌了下去,因为喝的太急,呛的咳嗽起来。 我也并不想劝阻她。递给了她一张餐巾纸,道:“不用急,如果不够,我们便再要几瓶。” 梁茜显然这是第一次喝啤酒,半瓶酒下肚,看上去便有些犯晕了,俏脸更红,眼波如水,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我看着梁茜地绝美脸庞。一时也有些失神,恍觉过来,颇为尴尬,急忙转眼向那老板喊道:“老板,再来三瓶啤酒。” 梁茜听到我又要啤酒。急道:“有恩哥,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你可不要喝多了。” “正是因为是你的生日,所以我更要多喝几瓶,高兴嘛。” “那好,我也喝,我们喝个痛快。” 她拿着啤酒瓶直接与我撞了一下,再次抬头灌了几大口。与刚才相比,这一次她喝起来要顺畅多了。 “梁茜,祝你生日快乐。”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说出这句话地时候。我的脑子里面突然浮现出一个人来,是姜潇潇,记得那一次在南京,我也是这么给她庆祝生日的,正是因为那一夜的酒醉。我与姜潇潇才触发了某种情感。可是事到如今,这种情感注定是不会再有结果了。 而梁茜呢。这一个多月来,梁茜看着我的眼神已经让我明白,她对我已经不仅仅只是一种倚赖。 我不是傻子,我当然能感觉到她对我的那种心意,但现在的我,却根本不敢接受。 这一个多月来,不上班的时候,我总会到冀兴市振头帮各个地盘去探查一些姜老大的消息,而且多少也探查出一些情况来,如今地振头帮,已经被姜老大全盘托付给李进来管理了,姜老大大部分时间都在南方,他在整合整个龙门的势力,所以他的行踪一般人也根本不会知道,如果我一直留在冀兴市等待的话,这对我来说,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同时我也查到,龙门与钻石帮地确是要在新疆举行一次秘密的谈判,具体要谈判什么,我并不清楚,但大抵与那光头胖子所说的不会有多少出入,姜老大的野心也不止一个龙门,他最终的目的,很可能是吞掉钻石帮,成为整个中国黑道的唯一霸主。 所以我在不久前刚刚决定,我要走了,回山里的小屋一趟,跟老爷子暂时告别一段时间,然后再去山西找一趟六爷,最后再返到南京,去追查姜老大地消息,如果还是找不到他,我就必须要去一趟新疆了。 可是接连几天下来,我却始终都不知道该如何跟梁茜开口告别,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留恋现在的这个家了,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已经成为了我心中的一部分牵挂。 但我必须要走,今晚我之所以将梁茜叫出来吃饭,其实最主要地目的,就是想跟她说这件事情。 我与梁茜又喝了几瓶啤酒,或许是因为心情的缘故,我感觉自己今晚的酒量实在是有些浅,也就是不过四瓶多啤酒,我便有些上头了。 梁茜看上去真的很高兴,只要她一高兴,她便会打开她地话匣子,将她以前在生活学习中发生地那些趣事反反复复的讲给我听,其中有些事情,我已经听过了不下七八遍。 既然我打定主意要走了,又何不干脆些呢?我打断了梁茜地话,道:“梁茜,我今天叫你出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嗯,有恩哥,是不是你上班的时候也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啊,好啊,你给我讲讲吧。” “不是的,梁茜,我不是跟你说这些事。” 她看到了我脸上表情的严肃,她的表情也随之沉了下来,猛地喝了口酒,道:“有恩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要走了呢?” 我硬起心肠,回道:“嗯,是的,我的确是要走了,梁茜,这一次走,我们以后恐怕就不会再见面了。” “啪!”梁茜手中的啤酒瓶摔到了地上,她急忙弯腰去捡,紧接着却又惊呼了一声,将手缩了回来。 我看到她的指尖渗出了一道血丝,她的手被划伤了。 我心中一紧,将她的手牵了过来,本能的用嘴将她的手指伤处含了起来,想要给她止血。 可梁茜却猛地将手指从我嘴里抽了出来,转而拿起桌子上的啤酒,一口气灌了下去,最后将酒瓶向桌面上一砸,大声喊道:“你都要走了,还管我干什么,你既然要走,那你现在就走好了,以后如果再有人欺负我,也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她的身体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从桌子上又提起一瓶啤酒,道:“你不走,我走,免得让你在这里看着我讨厌她明显是喝醉了,加上心情激动,竟然说走便走,她一边嘟囔着,一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转身向对面的马路上走去。 我想要追上去扶着她,却又想到还没有结账,拿起梁茜拉在桌子上的手包便匆匆跑到那老板跟前,从口袋掏出一把钱,点也不点,扔到那老板手中,道:“这是饭钱,多余的便不用找了。” 刚要转身去追赶梁茜,却被那老板一把拽住了,那老板一脸严肃,一本正经大道:“不行,我一定要找钱给你,我要不了你这么多钱。” 我无奈,只得催促那老板找钱快些,再快些。 拿了那老板找回来的钱,我迅速的往梁茜的手包里面一塞,便匆匆向梁茜追赶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怎能不懂情? 这个梁茜,虽然醉了酒,走的倒是还那么快,我心中郁闷的想着,跑了几步,终于远远的看到了梁茜的背影。 梁茜的身体晃动的很厉害,我看到她的身子突然一个不稳,向马路中央晃了过去,而这个时候,从我身后刚刚驶过去的一辆货车恰恰行到梁茜那个位置,与梁茜垂成一条线撞了过去,货车的车身却又恰恰的挡住了我的视线,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已经看不到梁茜的身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空,如一把利剑一样,狠狠的刺进了我的心,我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突然爆裂了一般,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了开来,向外透着丝丝的冷气,所有的酒意顿时烟消云散,短短的几秒之内,我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反应一般,傻傻的站在那里,心脏急速跳动,死死的盯着那货车的方向。 几秒钟过后,我才惊醒了过来,怒吼一声,疯狂的向梁茜的方向奔了过去。 我跑到那货车前时,那货车司机也刚刚从惊魂未定中缓过劲儿来,走下了货车。 我与那司机站在那货车前面,对于眼前的情形均是目瞪口呆,只见这货车前空空如也,那里看得见一丝人影。 我感觉自己要疯了,窜到那司机身前,狠狠的扼住了那司机的脖子,嘶吼道:“人呢,你把她撞到那里去了,你究竟把她撞到哪儿了。” 司机毫不反抗,任由我扼着他,他或许知道了我一定是那个被他撞了的人的亲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在巨大的刺激之下。我只是掐着他,算是轻的了。 周围地人围了上来,不知道是那个人突然惊叫了一声:“啊。车下面有个人。那人被碾到车下了。” 听到这句话,我与那司机马上爬到了地上,向车下看去,只见那车盘底下躺着一个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我看的清楚,这人正是梁茜。 我感觉大脑一阵晕眩。身子向旁边软了下去,那.司机扶住了我,道:“这位先生,她或许还没有死,你看她周围,一点血迹都没有,我们先把她拖出来再说。” 司机不敢再倒车,在几个路人的帮助下。钻到车底下,将梁茜拖了出来。 我双手紧握,大气也不敢出,眼睛也紧紧地闭着,我不敢去看梁茜。我生怕自己看到地,是一具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尸体。 片刻之后,我突然感觉那司机兴奋的拉了我一把,道:“先生,她没事。她一点事都没有。太好了,一定是我的车撞向她的时候。她的身体也阴错阳差的平躺了下来,身体刚好滑到了我的车下面,我这货车地底盘高,一点都没有刮到她,这实在是太巧了,太不可思议了。” 我心中狂喜,睁开眼睛,一把将梁茜的身体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看到梁茜紧紧的闭着眼睛,但呼吸却很均匀,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在梁茜的脸上猛拍了几下,喊道:“梁茜,你醒醒,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梁茜被我拍了几下,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开口道:“嗯,这里是那里,我们回家了吗?” 一股浓重的酒气窜入了我的鼻子里,梁茜竟然还是醉意朦胧,她似乎根本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感觉自己地鼻头有些发酸,梁茜是我重生之后唯一的一个朋友,我虽然不敢接受她的情意,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在乎她,我失去过太多生命中的情感,而现在我仅有的这份情感,我不可能不在乎,我将梁茜抱地更紧,柔声道:“嗯,我们回家,我们马上就回家了。” 周围的路人一阵欢呼,都想不到梁茜会如此命大,千钧一发之际,她竟然因为酒醉摔倒在地,而躲过了如此大劫,真的算得上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啊。 那司机也一屁股软坐在了地上,上帝菩萨一起保佑,总算没有闹出人命,回家后他一定会再向菩萨上十炷香,感谢菩萨她老人家神灵护佑。 我扶着梁茜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看到周围这么多人,再看到那司机和那货车,梁茜似乎也想起了一些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再看到我地表情,她地意识已经清醒了一大半。 确定梁茜身体无恙后,我向那司机和周围的路人点了点头,就那样单臂横身抱起已经哭出来地梁茜,走出了人群。 人群散去,没有闹出大的事故,虚惊一场,也便没有人再去报119和120。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司机,见他兀自呆呆的坐在那里,短时间内,他似乎还无法从这惊恐中清醒过来。 我抱着梁茜走出了好远,看到周围人流渐少,这才…停下脚步。 我之所以走的这么快,一是怕交警看到后,询问起来麻烦,二是担心怀中的梁茜。梁茜哭泣的很厉害,我需要尽快的将她的情绪安抚下来。 我轻轻的抬起了梁茜的头,抹去了她的泪水,笑道:“你这不是没事么,你的命硬的很呢,阎王爷亲自来,恐怕都拉不走你呢。” 梁茜却哭的更悲了,她突然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腰,不肯说一句话,却依然哭泣不止。 我知道现在的她心里一定充满了紧张、焦虑和后怕,所以我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拥着她,耐心等待她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等到她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后,我还是不说话,径直将她背了起来,慢慢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行了一会儿,她突然在我背上轻轻问道:“有恩哥,如果我刚才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呢?” “会,当然会,难道你以为我是一个冷血的人么?” “你就是一个冷血的男人”梁茜的声音有些激动:“如果你不冷血,那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对你……对你那样,你还要走,而且还说以后永远都不会再跟我见面,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梁茜这句话无异等于是向我表白了她对我的感情,我心中一抽,硬起心肠,道:“梁茜,你听我说,我有些事情,这些事情我必须要去做,而这些事情却充满了危险,如果留在这里,总有一天我会连累到你,我是一个不祥之人,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有恩哥,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不怕,我最怕的,就是以后永远都见不到你。” “梁茜,你了解我么?你知道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么?你知道在我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么?你不知道,即便我跟你说了,你恐怕也不会相信,就算你肯相信,就算你不怕遇到什么危险,但是我不能,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去连累你,我宁愿你忘记我,这对你我来说,或许会很难过,但却是最好的结果,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将来能够拥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而这些幸福,却不是我能给你的。” 梁茜突然挣扎的从我背上跳了下来,转到我面前,在我胸前狠狠的捶了一拳,怒道:“有恩哥,你太小瞧我了,也太小瞧你自己了,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因为我有眼睛,我有心,这段日子以来,我与你生活在一起,你的一举一动,你的性格脾气,我都了然于心,我知道你一定有过一个惊心动魄的过去,当你从那些流氓手中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了,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难道仅仅凭这些就能证明你是一个不祥之人了吗?即便你真的是一个不祥之人,那又如何,我不在乎,我只知道在我的心里,你就是一个好人。” 我有些说不出话来,梁茜对于感情的执著以及对于我的信任让我感觉很是汗颜,可是尽管我的心被梁茜刚才的那番话有所打动,但有一个不争的事实确实,我真的是要走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梁茜,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但是我必须要走,因为我没有时间了,我必须要抓紧时间去探查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真的很危险,我不敢保证当我陷身与这些事情之中以后会否会连累到你,哪怕只有一丁点儿连累到你的可能,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梁茜突然冲进了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我,泣道:“有恩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你想用你自己的方式来保护我,可是有恩哥,我必须要告诉你,这一切都太晚了,早知道会这样,我当初就不该让你住在我家,就不该留下你,更不该帮你找工作,我应该早早的便与你分开,如果我们的相识相知仅仅限于你救我的那一夜的话,也许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了,可是现在,都晚了,怎么办,有恩哥,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你走了以后,我究竟该如何生活下去,你告诉我,你走了以后,我怎麽才能忘记你呢,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梁茜纤弱的身体在我怀中不住的颤抖着,我抱着他,身体笔直,我可以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激动,但是我的心,却因着梁茜这番深情浓重的表白而难以抑制的颤动起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是我?不是我?(上) 梁茜见我久不说话,终是慢慢的推开了我的身体,她抹去了自己的泪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我们回去吧,不论明天如何,但是今晚,我希望你能陪我开开心心的过一个生日。” 我欲言又止,心中愁肠百转,可是想到今后充满血腥惨酷的生活,我终究还是将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回到家的时候,小区已经恢复了供电,梁茜的酒意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去,走路还是有些摇晃,好几次我上去扶着她,但都被她给推开了。 回到家里后,梁茜始终绷着一张脸,不肯跟我说一句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今天毕竟是她的生日,可今天我却将我要走的消息告诉了她,因此而影响到了她过生日的心情,这的确是我的错。 我主动开口道:“梁茜,今天是你的生日,但因为我的事情,惹你不高兴了,你说吧,我怎麽做你才会高兴。” “有恩哥,我要如何才能高兴,你心里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只要你答应我,你不离开我,我就会高兴了。” “梁茜,这个不行,除了这个,我别的都会答应你。” 梁茜听到我这句话,突然凑到了我的身前,直直的看着我,道:“可是对我来说,除了这个,别的任何事情都不会让我高兴起来。”我无奈的摊了摊手,道:“梁茜,我究竟有什么好的。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啊,我一无事业,二无长相,三无钱财,我到底哪一点值得你这样对我好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如果哪天没有看到你,我地心里就会很难受。我总会不由自主的就想你。我几乎每时每刻都会想你,在学校给学生点名的时候,我总是莫名其妙的叫到你的名字,惹得学生们笑话,在办公室备课的时候,我也会因为想你而长时间的发呆,甚至连上课地时间都忘了,我喜欢看你笑。看你皱眉地样子,看你在小区门口站岗时的每一个动作,我以前很喜欢和朋友们去逛街,但是现在我却讨厌去逛街,因为没有你陪着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常常会因为无法猜测你对我的心意而焦虑烦恼,但是我却又格外的喜欢这种烦恼的感觉。当你那晚从那帮坏人手中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我的心已经不属于我了。” 我不得不承认,梁茜的这番话让我很感动,甚至有一种异样地满足和.幸福。但同时,我又为梁茜对我的这种感情而感到忧心,因为她对我这种感情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与她相识不过一个多月,平时我忙工作。她也忙工作。真正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多少,我真的无法理解她为何会如此迷恋我。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这样的感情也实在是显得有些过份突兀了。 我正自为梁茜对我的这种感情感到踌躇的时候,她接下来地一番话,几乎要让我的心从嗓子眼里面蹦出来了。 “有恩哥,难道你不喜欢我么,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这一个多月来,你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到我的房间与我说话,虽然你很少跟我讲起你以前的故事,但是你总是会耐心的听我给你讲我自己地故事,你忘了么,一个星期前的那一夜,你在我的房间里面几乎跟我说了一夜的话,我们都没有睡,天亮的时候,你才回到你自己地房间,那一晚你告诉了我你童年时候地经历,告诉了我你小时侯在老家度过的那段艰难地岁月,我还因为你曾经在县城流浪乞讨的生活而哭了呢,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么?我有时侯总会想,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几乎每天晚上都与我谈心到深夜,为什么每次我在遇到心烦的事情的时候,你都会充满耐心的安慰我、哄我,为我唱歌,为我表演手指燃火的魔术,有恩哥,难道你把这一切都忘了么?难道你真的对我不曾有过那怕一点点的心动么?” 我彻底的震惊了,几乎连呼吸都难以自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发抖,浑身发冷,甚至连周遭的空气都已经结冰,梁茜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我可以向去世的老爷子发誓,她所说的这一切,我根本就没有做过,或者说,在我的记忆当中,梁茜所描述的一切,都是空白的。 可是从梁茜的表情来看,她绝不是说假话,更何况,她所说的那些事情也的确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要不然她怎麽会知道我童年时候的那些事情,她又怎麽可能知道我曾经在县城流浪的那段经历,她又怎麽会知道我可以利用内气在手指上燃火呢?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所有的这一切,全部都是我告诉她的。 可是我敢向天发誓,我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印象,一丁点都没有。 那这一切究竟是谁告诉她的,是谁?到底是谁? 是我吗? 我突然意识到,梁茜之所以会对我产生如此深刻的感情,绝不是什么自作多情,更不是什么空穴来风,所有的一切,应该都与我有关。 “有恩哥,你怎么啦?”梁茜摇了摇我的胳膊,将我从震惊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我觉得自己想到了些什么,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我可以大致估计,这一切,一定与我身上的不死血咒有关,一定与我移魂重生有关。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道:“梁茜,你有.没有照像机?” “有啊,可是有恩哥,你怎麽会突然说起这个呢?” “梁茜。你听我说,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怎麽照过相,更没有跟人合照过,所以我想跟你合影几张相片。” 梁茜却沉下了脸,道:“有恩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打定主意要走了。所以你想跟我合影一张照片来给我留做记念是不是,我不答应,我不要照片,我只要你这个人。” “不是的,梁茜,我答应你,我不走了,真地不走了。就算我要走,我也会带上你一起走,好不好,除非,你舍不得你现在这份工作。” 梁茜突然蹦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笑道;“有恩哥,你不是骗我的吧。你真的不走了?好吧,我才不会在乎这个工作呢,我只要跟着你,到哪儿都能找到工作,更何况。就算我没有工作,有恩哥你也一定能养的起我的,对不对。” 我点头道:“对,你对我这么好,如果我还这么狠心不要你。抛下你一个人。我还算男人吗?” 梁茜大喜,在我的脸上使劲地亲了一口。满面幸福。 “梁茜……”,我话未说完,梁茜突然捂住了我地嘴。 “有恩哥,我喜欢听你叫我小茜,前些日子,你在我房间与我谈心的时候,不是已经开始叫我小茜了么?怎麽一到白天,你就改回来了呢?” 我压住心中惊异的情绪,笑道:“好,那从此以后,我便正式叫你小茜好了。” 我又与梁茜说了会儿话,这妮子自从得到了我的承诺,便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看着我傻笑,我几次想让她回房间休息,她都不肯,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我的身上。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便越不是滋味,现在的我,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我真地很想知道,我究竟是“如何”在每天晚上跑到她房间去与她谈心的。 又过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已是夜里十一点多,我硬是将梁茜从我身上扳了下来,将她送到了她的房间。 临出来时,我告诉梁茜:“小茜,如果今天晚上我再过来找你,你记得一定要用自动照相机给我们合张影啊。” “有恩哥,你晚上还会来找我么,那干脆我们今晚不睡觉好了,就跟以前一样,就在我这里好好说会儿话,好不好?” “不行,今天你跟我都喝了不少酒,一定要好好休息,你先睡吧,也许等半夜醒来,我睡不着的话,就过来找你谈心来了。” 梁茜的脸上突然浮起了一片晕红,细声道;“有恩哥,你是不是觉得喝了酒,就会……呜…….会把持不住呢,没关系的,如果你想,我……我会答应你的,而且我也相信有恩哥你,以前你来我这里,一直都很尊重我呢。” 我有些尴尬,不过多少也有些庆幸,看来那另一个我,并没有对梁茜做出什么事来。 我借口有些头疼,又叮嘱了梁茜记得照相,便离开了她的房间。 回到自己地房间,我禁不住冒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以前晚上到梁茜房间的那个我,绝不是现在的我,那很可能是因为不死血咒而引发的一种怪异现象,但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现在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唯一确定的一点是,这一切很可能是在我睡着了以后发生地,而且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并没有保留那些记忆,我之所以让梁茜照相,就是为了确定一件事,但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与我预料的一样,就只能等到明天醒来之后,才能揭晓答案了。 我在床上展转反侧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之后,当我看清自己周遭的情景之后,我真地是难以抑制地惊叫了出来,现在的我,根本就不在自己地房间,而是在梁茜的床上,梁茜就躺在我的身边,兀自沉睡未醒。 我捂住自己的嘴,撩起被子看了一眼,谢天谢地,除了外套脱掉了之外,我的衣服还算齐整,而梁茜,也穿着她的贴身睡袍。 可是即便如此,我仍然有些难安,昨晚我究竟干了些什么,又怎麽会留在了梁茜的床上,最重要的是,我到底和梁茜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 是我?不是我?(下) 我的声音惊醒了梁茜,她伸了个拦腰,揉了揉惺松的睡眼,侧身面向了我,睁眼看到我后,却只是浅浅的给了我一个微笑。 她没有丝毫紧张惊讶的感觉,由此我也可以断定,我留在这里,绝对是她事先已经知道的,或许,是她将我留在这里的。 “梁茜,昨晚我们,嗯,我昨晚怎麽会在这里睡了呢?” “呜恩哥,昨晚我们说话说了很久,你说要回去,我不让,你就留下来了,后来不知怎的,说着说着我便睡着了,后来醒来一次,看到你就在我身旁,呜有恩哥,你能留下来,我高兴的很呢?” 我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我只是在这里睡了一觉,并没有对梁茜做什么过份的事情。 想起照相的事情,我急忙问道:“小茜,昨晚你可否给我们照相了呢?” “嗯!有恩哥,你怎麽会这么问呢?昨晚照没照相,你难道忘了么?而且你很奇怪哦,你之前要求我照相,可是昨晚我要给你照相的时候,你却又推拖不让,后来你磨不过我,到底还是让我给你照了几张单人照,我们也合影了两张呢。” “好,好,照了就好,那相片呢,给我看看。” “啊,有恩哥,你急什麽呢,相片要洗出来以后才能看到呢?” “嗯,那你把相机给我,你该去学校上班就去上班,相片我拿去洗。” “有恩哥,今天是周末,我不用上班的,我陪你一起去洗相片去,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看到这相片。” 我自然不能将这其中的缘由告知她,但我心中却是急.切难耐,当下摧促梁茜起来。简单吃了些早饭,便与她一起出了门。 离小区不远便有一家照相馆,交了胶片,我摧促照相馆的人加急洗出来,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 梁茜察觉到了我的异样,问道:“有恩哥。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看到这些照片呢?” 我含糊回道:“没什么。你现在也不要问,一切等我们拿到相片以后,我再告诉你。” 梁茜眉头紧蹙,却也没有再多问我。 约莫四十分钟之后,照片终于被洗了出来。 当我接过照片的时候,竟然发觉自己的手在不住的抖动,我想不让它抖,却控制不住。 这时候梁茜将她的手握在了我地手上。紧紧的攥着我,柔声道:“有恩哥,先看照片吧,不管是什么事,我相信你一定会告诉我的。” 我颤抖着将纸袋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当我的目光落在照片上后,呼吸登时便变的急促起来,我一张张的翻下去。直到将所有地照片全部都看完,这才慢慢地将这几张照片装回到纸袋当中。 在这整个过程当中,我的手一直都在抖动,而且比之前抖动的更加厉害。 我转眼看了一眼梁茜,她的眼睛瞪的很大。目光惊异,面色苍白如雪。 我伸手去扶她,但她的身体却如触电般的抖了一下,向后退了两步,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恐、紧张和不解。 我们两个就这么呆呆地互望着。直到照相馆的门被推开,又有两个新的客人进来之后。我和梁茜才各自从这种情绪中清醒过来。 梁茜走到我身旁,握住了我的手,轻声道:“有恩哥,我们回去再说。” 我将装着照片的纸袋放进了胸口贴身的衣兜里面,使劲的压了压,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与梁茜一起离开了那照相馆。 尽管我不想承认,甚至强迫自己认为刚才看到地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从梁茜的表情以及她手心的冰凉来看,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昨晚地预料与我刚才在照片上所看到的,已经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在那几张照片当中,我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影像,梁茜所说的给我照的那几张单人照上,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仅仅只有梁茜房间中地一些背景,在那几张照片之中,我只能看到一个人,那就是梁茜,她地手半抬着,我可以想象的到那一定是她与我合影时,将她地手搭在了我的身上、肩上,照片上的梁茜满脸开心的笑容,但她的身边,却是空无一人。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张了开来,以前几乎每一个晚上都与梁茜在一起对话谈心的那个我到底是什么?是人?是鬼?还是灵魂? 回到家后,梁茜似乎已经从惊恐中解脱出来一样,表现的很镇定,很平静,仿佛这件近乎于灵异的事情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她将我摁坐在沙发上,往我的怀里赛了一个软枕,去厨房给我冲了一杯热茶,最后绕到我身后,将她温暖的双手轻轻的的压在了我的太阳穴上,小心翼翼的给我按摩了起来。 她并没有急于问我什么,只是静静的等待我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抬手握住了梁茜的手,这一刻,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如果不是对我用情至深的话,做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她又怎麽会在遇到这种光怪陆离甚至与恐布异常的事情的时候还能如此待我,我知道她之所以能够如此之快的恢复镇定,完全是因为她百分之百的相信我,然而对于她对我的这份感情,我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让梁茜爱上我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照片中的那个灵魂。 “小茜,你过来坐下,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我决定对梁茜敞开心扉,她亲历并目睹了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些怪异的事情,如果我不将实情告诉她,她恐怕永远都不会解开这个心结,更重要的是,面对这个对我掏出全部真情真意的女孩儿,我已经没什么理由再这么瞒着她。 梁茜坐在了我的身边。从表面上来看,她的确很平静,可是透过她微微颤抖的双肩,我仍然可以明确的感受到她内心地那种不安和惊惶。 “小茜,首先我必须要跟你讲明,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这些事情,以正常的思维来看。是不可理解的。但是这一切的确是真实存在与我身上的,对于你所理解的.这个世界来说,我要告诉你地事情可能太过离奇了,但是我仍是请求你相信我,我告诉你地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我相信,有恩哥,不管你告诉我什么。我都相信。”梁茜再次握住了我的手,并且将她的脸庞轻轻的靠在了我的手上,续道:“有恩哥,我相信你,是因为我爱你,不管你是人也好,是鬼也好,我都爱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也不许你离开我。” 我心中感动,将梁茜拉到了我的怀中,抱着她,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轻声道:“小茜,我真正地名字,叫夜路沙,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再用这个名字了。我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叶惊龙,你以后不用再叫我有恩哥了。叫我惊龙就行了。” “有恩……惊龙哥,你为什么不能再用自己本来的名字了呢?” 我心中一酸,叹道:“因为我已经死了,或者说,以前的夜路沙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夜路沙这个人了。” 梁茜的身体抖了一下:“惊龙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麽能说自己已经死了呢?” “小茜,我没有骗你,我的确已经死了,确切点说,就是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梁茜从我怀中猛地抬起身来,直直的盯着我地脸,颤声道:“惊龙哥,你不要吓我,你怎麽能说自己已经死了呢,你明明有呼吸,有体温,可以在阳光下走动,如果你死了的话,你怎麽能在大白天出来呢。” 我苦笑:“小茜,我虽然死过一次,但是我并没有变成鬼,现在的我,依然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重生于世的人,在今天地照片里,你看不到,是因为照片里的那个我根本不是现在的我,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应该是我地灵魂。也就是说,以前每天晚上去你房间与你说话谈心地那个我,并不是完完整整的我,他只不过是我地灵魂而已。” 梁茜惊呆了,她张着嘴,想要说话,却似乎根本不知道该问我什么了。 接下来,我将自己过往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她,一直讲到老爷子用移魂之术让我得以重生为止。 梁茜在我怀里静静的听着,时而泪流满面,时而眉头紧蹙,等到我讲完所有的一切,她突然抱着我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我以为她还是在害怕,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小茜,不要怕,我虽然无法弄清为什么我的灵魂可以离开我的身体,而我又毫不知情,但是老爷子曾经跟我说过,他说他将不死血咒转嫁到我的身上后,今后在我身上一定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的灵魂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我的身体,但究竟如何离开,又如何会回来,我又能不能控制这种移魂离魂的现象,连老爷子也不知道,可是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种情况对我不会有什麽危害,即便我的灵魂离开了我的身体,但我确定它一定不会做出什么违背我心意的事情,它只不过就是另一个我而已,只不过现在我还无法控制它罢了,给我一点时间,我相信我以后一定会找到一种方法去控制它。” 梁茜哭泣渐缓,她抬起头,美眸通红,她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脖子,道:“惊龙哥,我不是害怕这些事,不管是你也好,是你的灵魂也好,反正都是你,我喜欢你的灵魂也就等于是喜欢你,喜欢你也等于是喜欢你的灵魂,我只是……只是害怕你将来会不要我,你以前身边有那么多女孩儿,她们个个都比我漂亮有本事,我怕你将来要是找到她们,就不会要我了,我真的好害怕,真的,惊龙哥,答应我,即便你将来找到了她们,也不要抛弃我好么?” 我心中苦笑,却笑的格外的酸痛,我以为她是在伤心我经历过那么多痛苦的事情,却不成想她是在担心我将来会抛弃她,不要她。 不过我没有多说什么话,我只是轻轻的捧起了她的脸,在她樱桃般红润的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 我相信,透过这一个吻,已经足以让她明白了我对她的情意,也足以将她所有的顾虑全部都驱散了开来。 我曾经跟自己说过,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夜路沙,对于曾经的爱人,我不会忘记,我选择远离她们,并不代表我已经忘情,而是惟有如此,我才能更好的保护她们,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我,还没有足够的资本去寻回她们。 但是对于依偎在我怀中的梁茜,既然处在当下,已经不可改变,我发誓我就绝不会再抛下她不管,离开她,或许会让她的身体得以平安,但是她的心,会平安么?已经二十二岁的我,已经经历过一场生死轮回的我,是到了该为自己的女人撑起一个安全归宿的时候了…… 兄弟们,女人是用来疼的,趁年轻,多多疼爱一点自己的爱人吧,不要等到你我的眼角沧桑,才明白岁月红颜的痴痴情伤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恋恋情意 爱情是什么?这个问题我曾经琢磨过,对我来说,爱情就是一个梦,一个很美丽很美丽的梦,美丽的如同阳光下泛着五彩缤纷色彩的泡影,越是爱到极点,便越是不敢伸手去触碰。 我的生命历程是苦涩的,所以当我拥有一份爱情的时候,我即感到堂煌,又觉得诚惶诚恐,我渴望那种甜密,渴望那当中所蕴含的热烈、奔放与青春,于是当上天残忍的将这一切在给予我又马上从我身边将其抽走的时候,我便对这个世道不公的老天产生了一种深入骨髓般的仇恨,在我的灵魂悬浮于黑暗的那段时光之时,这种仇恨,常常会让我变得如歇斯底里般的疯狂。 好在我现在真的成熟了许多,所以对于我这种近乎与癫狂的爱情观,我最终还是能够将其控制。 我知道我需要一种解药,一种让我从痛苦中抽离出来的解药,目前来看,这种解药我已经找到了,那就是梁茜。 我不知道我的本心对梁茜究竟有多少爱,但是我绝不能否认,在梁茜的身上,我看到了苏情,看到了怜雪,看到了上官奇星,看到了曾经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每一个女孩儿的影子。 我知道这对梁茜多少有些不公平,但是我并不觉得歉疚,因为我已经决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离开她,只要她在我身边,那么总有一日。我与她之间的感情,最终会趋于平衡。 因为不死血咒,我有了一个不可猜测地、漫长的如同无底深渊般的未来。我地生命总有一日会彻底滑进寂寞、空虚与孤独的状态,所以我必须要学会珍惜当下,学会笑看世间的所有云淡风轻。 梁茜依偎在我的怀中,温顺如丝,她似乎是累了,又似乎是因着我告诉她的那些惊异痛苦的过往而感到心力困顿,竟然在我的怀中沉沉睡去了。 我没有惊扰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温润如玉般地美丽脸庞。贪婪的享受着这种对我来说难能可贵的温馨与宁静。 佳人如玉情满怀,这样地情怀,既使令人惆怅。却也惆怅的让人如此欲罢不能。 入夜之后,我轻轻的将梁茜抱入了她的房间,将她安顿妥..当之后,我才返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是这一夜,我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我总会想到,我若睡着之后,我的灵魂又会以何种状态从我的肉身中走出来,当它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之后,它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感慨。 我觉得自己有些痛恨这种移魂出窍地感觉。尽管这个灵魂与我有着骨肉般不可分离的关系,但是这种如同被人窥视的感觉,仍然让我有一种如坐针毡般的难耐,我发誓,我一定要找到一种能够控制我灵魂的方法。并不惜为此去冒险。 我设想,当我入睡之后,我处于了一种无意思地状态,尤其在我重生之后,我甚至连一场梦都不曾做过。而我的灵魂。恰恰是在我这种无意思的状态之下脱离我的肉身的,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人会在什么样地情况下失去意识呢?答案显而易见。一是睡着了以后,二是昏迷之后,三则是死亡。所以如果我想要控制住我地灵魂的话,那么我就必须要在这三种状态之下保持清醒,这看上去几乎是一种不可能实现地矛盾现象,但是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不可能。 当老爷子用尽全力想办法让我移魂重生的那段时间,我的灵魂与我的肉体不正是处于一种无意识的分离状态之下么?但那时候的我,甚至可以与老爷子进行对话,老爷子曾经说过,不死血咒可以使他的灵魂进入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体,那么现在的我,是否也可以使自己的灵魂进入其它男人的身体呢? 这其中的难点是,我无法弄清楚,到底如何才能让我的肉身在不死的情况下操控自己的灵魂进入别人的身体,想到这一点,我有些心灰意懒,往后的日子,我难道就这么过下去么? 胡思乱想了一夜,时间倒是也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已经亮了。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多钟。这些日子,我的内气又有所精进,到也不觉得困乏。 按原来的计划,我是打算今天去物业辞职,然后动身回到山中的小平房,去看看老爷子,顺便再拿些钱出来。 但因为与梁茜关系的转变,这个计划看来不得不推迟一两天了。 如果我要走,梁茜一定会跟着,可是她的工作呢?难道我也要让她跟我一样,将工作辞掉么? 梁茜今天起来的有些晚,我在客厅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视以后,她才从房间中出来。 她是跑出来的,看见我坐在沙发上,这才拍拍胸口,道:“有恩哥,我刚才作梦,梦到你抛下我一个走了,吓死我了呢,幸好你还在。” 我笑道:“看来你还是习惯叫我有恩哥了,你放心,我说过不离开你,就一定说话算话的。” “嗯,有恩哥,我以后还是叫你这个名字吧,我喜欢你这个名字,因为这是我给你取的,有恩哥,你今天有什么打算,你要去哪儿呢?” “我今天先要去单位辞职,然后再与你好好商量商量,我这一次要出省,恐怕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我想问问你,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 梁茜想都不想:“当然要去,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你休想丢下我一个人走。” “可是你的工作呢,能在冀兴二中当老师。可不是一般人都能去地,这份这么好的工作你要是了,不可惜吗?” “怕什么。我这么年轻,还怕将来找不到工.作吗?有恩哥,就这么说定了,你今天去物业公司辞职,我今天去学校辞职,反正我是实习老师,手续很简单的。” 我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决定以后一生都会牵着她地手。那么现在面对的这一切,也就不可避免了。 当下我与梁茜也没有再在家里吃早饭,而是在小区楼下。简单吃了些豆浆油条,便暂时分开了。 我去了物业公司,找到梁茜当初给我联系工作的那个经理,上班之后,我才知道这经理其实是这家小区的开发商老板的一个侄子,名如其人,叫肖剑,仗着背后的靠山以及腰包里面的钱,平日在公司对员工很是刻薄,而且作风淫荡。是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 我辞职这件事,原本不需要经过他地手,但因为是梁茜找他介绍我来的,办理辞职手续的时候,他仍是将我叫进了他地办公室。说要询问些情况。 我虽然不喜欢他,但出于礼貌,觉得还是应该当面跟他交待一下辞职事宜为好。 见面之后,肖剑却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辞职,而是直接问道:“你辞职的事情。梁茜知道吗?” 我点头:“她知道。我跟她说了,她并不反对。” “听梁茜说。你是她表哥,你到底是不是?” 梁茜跟我提起过这件事,所以我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肖剑看着我的眼神很是令我反感,所以我并不想在这里待多久,径直道:“肖经理,如果没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吗?” “嗯,可以,因为梁茜的关系,再加上你这段在公司的表现不错,我决定给你一笔优厚的离职金,你就不要推辞了,这也是你应得的。” 换成别人,我或许会谢绝,但既然是拿这花花公子的钱,我也不必跟他客气什么了,道了声谢,我便想转身离开。 但这时候肖剑却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笑容,低声道:“前些日子,我一直很忙,总是抽不出空闲来,这几天总算有了时间,可是我给梁茜打电话,她却总是关机,所以我想麻烦你回去转告一下梁茜,如果可以的话,我今天晚上想要请她吃顿饭,你不要多想,大家都是朋友,况且她现在又住在这小区,我也算是略尽一下东主之谊了。” 我想了想,我能够在这里工作这段时间,毕竟也算是因为他地关系,梁茜托他的关系给我找来这份工作,话说回来,请客的应该是我们,如今他要请梁茜吃饭,如果不去,也不合清理,我虽然讨厌他,也知道此人不是什么好人,但有我的保护,梁茜即便跟他去吃一顿饭,也应该没什么事? 当下我便点头应了一声,道:“好,我回去一定会转告梁茜。” “好,那先谢谢你了,今晚七点半,我会开车到梁茜楼下等她。” 我懒得再跟他多说话,点点头,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下来算算工资奖金,肖剑居然叫人给了我三千元,这份离职金,也地确算是高的了。 中午梁茜从学校回来,一脸笑容,果然,她得以顺利辞职,见到她为了我丢了工作,我心里或多或少总是有些过意不去。 我将肖剑想要请她吃饭的事情告诉了她,但梁茜却拉下脸来,道;“有恩哥,我不想去,我不瞒你,那个肖剑一直以来都在追求我,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她,他以前也去学校找过我,我告诉她,如果他再敢去学校找我,我以后连话都不会再跟他说,这才算堵住了他的腿,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不想去。” 她不想去,正合我意,当下道:“小茜,去不去由你来决定,就算你去,我也会在你们身边跟着你,他如果敢纠缠你,我就打掉他的下巴,我也讨厌这人,不过看在他给了我这份工作地面子上,我才把他地话转告了你,你既然也讨厌他,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梁茜犹豫了一阵,才道:“其实去也行,毕竟我们住在这个小区,以后如果小妹回来,或者赶那天我们再回来住,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我这么拒绝了他,以后面子上也过不去,要不我就去吧,不就是吃顿饭吗,反正过了今天,我明天就跟你走了,而且有你跟着我,我也不怕他。” “那也好,反正有我跟着你呢,哦,对了,你在学校辞职的事情,要是你父母知道了,该怎么办?” “放心吧,有恩哥,爸爸妈妈很相信我,我已经提前给他们打过电话了,我就说我要去另一个城市实习一份更好地工作,那工作的待遇更好一些,更何况,我又不是跟着你私奔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带回家,让我爸爸妈妈看看我的男朋友。” 说到此处,梁茜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满脸羞意,轻轻拉住了我的手,柔声续道:“有恩哥,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会抛下我,好么?” 我反握住了她的手,心中感动至极,这个女孩儿,宁肯抛下现在的一切,跟我浪迹天涯,这份情意,我终其一生,恐怕也难以为报了。 看看时间还早,梁茜笑跳着搂住了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吹气道:“有恩哥,我这么一个良家美女,以后就要跟着你四海为家吃苦受罪了,你该如何感谢我呢?” 我笑道:“你又想到什么点子要为难我了,干脆说吧。” “嘻嘻,有恩哥,要感谢我很简单,反正还有一下午的时间,我要你痛痛快快的陪我逛街去,有一件衣服,我想买很久了,一直都没时间去,今天你必须要陪我去买回来。” 看着她脸上露出的促狭笑意,我知道,她想要的,其实并不是那件漂亮衣服,而是有我陪着她一起逛街的那份恋恋情意…… 第一百二十九章 灵魂出窍的秘密(上) 对于逛街这种事情,我向来就不怎么喜欢,我总觉得这种事情完全就是浪废时间和精力,不过梁茜既然提出来了,我也不好拒绝,只能勉强答应了下来。 下午陪着梁茜去了冀兴市最繁华的街段,几乎走遍了冀兴市所有的知名商铺,梁茜对于花钱的态度很是让我吃惊,仿佛想要将这几年挣下的钱全部都花掉似的,大包小包购买了一大堆,化妆品、衣服、皮包,数不胜数,我总是无奈的想,倘若她要跟着我浪迹天涯,能带的上这么多的东西吗? 女孩儿的心思,男人真的很难理解。 傍晚的时候,我们才回到了小区,劳累一天,我身心疲惫,但梁茜看起来却甚是兴奋。 我有些安捺不住,问道:“小茜,明天你就要跟我走,今后极有可能居无定所,四处飘泊,买这么多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梁茜却白了我一眼,笑道:“有恩哥,你对女孩子实在是太不了解了,我买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是想全部带走,只不过是为了满足我购物的欲望罢了,从上学到出来工作,我从来都没有这么痛痛快快的买过一次东西,今天算是将自己所有的欲望全部一次性的填平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也不与她争辩,看看时间,离她与肖剑的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想到肖剑的为人,我总是很不放心,道:“小茜,你有没有学过功夫。” 梁茜听我说起这个,似乎来了兴趣,道:“有恩哥,怎麽。你要教我学功夫么?” “恩,我是想教你几招,我总是不放心你今晚和那个肖剑的约会,总觉得她不安好心,所以便想教你几招,以防万一。” “有恩哥,你要是不放心,我不去赴约不就行了么?” “那也不好。你不是也说过么?如果我们以后还回来,总是还要面对她的,更何况,你还有一个妹妹住在这里,我们要是得罪了他,对你妹妹也不好啊。” 梁茜点头,道:“也是,所以你才会想教我几招功夫,如果他敢对我不安什么好心。我也就不必怕他了,对吧。” 当下我没有再多说什么,教了梁茜几招格斗之术。挑选了 HTTP://wwW. 几招精华,可以一招对敌那种。 梁茜倒也聪明,领悟的不错,学起来也是像模像样,虽然不致于能有多好的效果,但是在遇到险情的情况下,自卫一下,倒是不成问题。 七点半地时候,肖剑如约而来,梁茜叮嘱了我几句。便匆匆下楼去了。 我收拾心情,紧随而去。 肖剑与梁茜去了一家小肥羊,从表象来看,只有肖剑一个人,但我的心总是难以保持平静。总觉得肖剑情梁茜吃饭这件事,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果然,在他们进了小肥羊之后,我看到有两辆吉普车紧随而来,停在了小肥羊的楼下。 那车上的人并没有下来。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打算。 肖剑想要干什么。他对梁茜有心思这件事,我心里很清楚。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做些框外的事情,毕竟肖剑不是黑道的人,也不是什么流氓,他是一个知名的企业家,为了让梁茜能跟我平安无事,毫无后顾之忧地离开冀兴市,所以我才会答应梁茜赴约,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还是低估肖剑这个人了,他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企业家,他对梁茜,绝不是仅仅只是请吃一顿饭这么简单。 这个该死的世界,我尽量想将它朝好的一方面想,但是摆在我面前的事实是,这个世界跟以前一样,总是如此的肮脏和让人失望。 我索性不再多想,径直向那小肥羊饭店而去,我要直接带着梁茜走,肖剑这个人,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他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 上了饭店二楼,肖剑正与梁茜谈笑,手中举着红酒杯,看到我突然上来,他似乎也有些紧张,更多的则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二话不说,走过去一把拉起梁茜地手,道:“小茜我们走,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这次是我错了,我根本不该让你陪他吃这顿饭。” 肖剑腾的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梁茜跟你走。“ 我笑道:“我不是什么东西,我只是一个人而已,至于小茜为什么跟我走,很简单,因为她是我地女朋友,也是我未来的老婆,我叫我的女朋友跟我走,还需要你同意么?“ 梁茜有些惊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不过她并没有多问,拿起了皮包,道:“肖经理,不好意思,你的盛情我心领了,以后再有机会,我再回请你,今天不好意思了,有恩哥既然不喜欢我与你在一起,那不好意思,这顿饭,我就不能陪你吃下去了。“ 肖剑的脸色明显发生了变化,声音也变得尖利了起来:“你想走就走么,没这么简单吧,我以前给足了你的面子,今天这顿饭,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我懒得废话,拉着梁茜便向楼下走去,同时靠近梁茜的耳朵边,小声道:“小茜,不好意思,这一次我不该让你来的,这家伙真的不是一个好东西,我看错他了,他叫了两辆车在下面,一定不会安什么好心,像他这样的人,是我把他想地太好了。 我心里很明白,我之所以对肖剑采取原本的的那种态度,是因为在重生之后,我不想再对这个世界充满当初的那种失望,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能够让我看到更多美好的东西,但是,我错了。 下楼之后,肖剑紧跟而来,果然,那两辆车里地人也纷纷从车上跳了下来。 梁茜脸色大变,扭头冲肖剑骂道:“肖剑,你究竟要干什么,我本来对你这个人还有点好印象,看在你为有恩哥安排那份工作的份上,可是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你究竟要干什么。“ 肖剑张狂而笑,道:“梁茜,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究竟想要干什么,你心里真的不清楚么?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在追求你,可是你从来对我都是一样地冷寞,我在冀兴市,多少也算地上是一个人物,可是偏偏就是得不到你的心,前些日子,我离开冀兴市,去了外地,纂了很大一笔钱,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辛苦么,我就是为了自己有足够地资本来得到你,我现在有钱,有很多钱,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想以前,只是那么远远的看着你,我要得到你,永远的占有你。“ 梁茜的脸色刹那变得苍白,我知道他是被肖剑的这几句话吓到了,因为现在的肖剑,看上去真的像是一个疯子,一个因为变态的感情索取而发疯的疯子。 我站在梁茜的身前,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我现在突然不想走了,我觉得我有必要与肖剑这样的人好好“谈谈“,不是想让他明白什么道理,而是切实的让他感受到,做为一个疯子,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是合格。 我大笑了一声,道:“肖经理,你觉得你很牛逼么,你觉得你身边站了这么多人,这个世界便任由你来主宰了么,呵呵,不好意思,你忘了一个基本的事实,这个世界不是你的,梁茜也不是你的,你可以随便做你的美梦,但是现实,跟你的梦完全是两回事。“ 肖剑听到我这几句话,脸上已经变得铁青,恨声道:“操,你想死么?“ 我笑道:“是啊,我是想死,不过就算我想死,恐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你还没有能力让我死,不光是你,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死呢?” 肖剑几乎要癫狂,从原地跳了起来,骂道:“你别得意,也别猖狂,我肖剑想要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过。”说到这里,他突然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笑道:“梁茜,你如果再听到这个人的声音之后,还是打算跟他走的话,那么我肖剑也不怕兄弟们笑话,从此以后,我就叫你梁茜叫祖奶奶。”手机拨通,肖剑将手机递给了梁茜,梁茜接了电话,顿时脸色大变,失声道:“小妹,你怎么啦,你在哪儿呢?” 肖剑笑的更厉害了:“梁茜,不好意思,我既然现在做不了君子,那么不妨直接做个小人好了,我也从来不强求能得到你的心,我只要得到你的人就够了,你妹妹不是在北京么,刚好北京我有几个不错的兄弟认识你妹妹,很不好意思,现在你妹妹就落在我那些弟兄们的手里了,如果你想要你的妹妹平安无事的话,很简单,今晚你陪我睡一觉就行了。 第一百三十章 灵魂出窍的秘密(下) 肖剑这一招很厉害,这让我想起了当初的李进,想起了李进当着我的面将凤姨和然然撕票那件事。 但是我没觉得有什麽恨的,到了这个时候,我的心反而冷静了下来,因为我明白,对于他们这样的人,你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我笑笑,摊开双手,将梁茜拉到了我的背后,尽量将语气放缓,道:“肖剑,不得不说,你这一招真的很管用,我心里也很明白,在你眼里,我根本算不上什么,但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我就这样将梁茜给你,我绝不会服气,我一定会拼尽自己的全力来保护她,所以既然如此,咱们便找一处没人的地方,我尽我所能,你尽你所能,如果最后我被你打倒了,哪怕是打死了,我也毫无怨言,怎么样。”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要使用缓兵之计,梁茜的小妹在他手中,如果想要保证梁茜的小妹平安无事,我就必须要将肖剑制服。 梁茜在我背后使劲的拉了拉我的衣服,低声道:“有恩哥,我们不能跟他走,如果我们跟他走了的话,他不仅不会放了小妹,恐怕连我们也会掉进他的圈套。” 我扭回头,笑道:“放心,我知道这是个圈套,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这个圈套也是非跳不可了。” 肖剑早已不奈烦,朝手下挥了挥手,道:“好,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 他的几个手下向我们围拢了过来,我拍了拍梁茜的后背,单臂将她搂在怀里。在肖剑怨毒的眼神注视之下,进了一辆面包车。 肖剑应该也是不愿意在这种人多的地方闹事,他大大小小也算是个企业家,多少也要顾及自己地身份和面子。 肖剑带我去的地方是一家修车厂的仓库,这家修车厂显然 HTTP://Www. 也是他的,进了修车库,他的手下将我推搡了下来。同时车库的大门也紧紧的关了起来。 我心中思量,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是个好地方,但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个好地方呢? 我冷冷地打量着他们,对方连肖剑在内,一共有九个人,这九个人即便放在以前。对我来说也是小菜一碟,更何况是现在呢? 肖剑看着我,冷笑道:“做为一个男人,你也算有种,既然你这么有种,我很欣赏,所以我给你留些余地,叫人跟你一对一的单挑,你有多大地本事,就尽管使出多大的本事。如果今天你能够从这里走出去,我肖剑以后只要看到你,就叫你一声大爷。” 他这是在小看我,或者说,他这是在蔑视我。 我笑道:“你会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不过我懒得跟你们浪废时间,你们一起上好了。” 肖剑狂笑,挥了挥手。他手下其中一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回过头,朝梁茜柔声道:“小茜,你怕不怕?” 梁茜摇摇头。脸色虽紧张。但眼神很是坚定,道;“有恩哥。我不怕,我相信你,也知道你的本事。” 我朝梁茜点了点头,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松开了我的胳膊,远远的退到了仓库地一角。 我看着眼前的对手,心中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将他打倒,但我并不想杀他,第一,他们不配,第二,我也没有这个必要。 对手身形骠悍,很是魁梧,从外形上看,此人身手不见得灵活,但力气一定会很大,这应该是肖剑给自己请的保镳。 我将左手背在了身后,右手向前摊开,做了一个十足的功夫架子,意思很明显,我要挑衅对方先出招。 对手显然被我这一举动给激怒了,脸色大变,低吼一声,猛地一拳朝我的胸口击了过来。 这人一定练过功夫,他出拳虽猛,但地盘却很稳,马步很扎实,随时都会有后招。 可惜,很可惜 他遇到的是我。 我没有任何躲闪,拳头直接与他的拳头对在了一起,紧接着便是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而这种声音,显然不属于我。 对手耐止不住地痛呼出声,我毫不客气,紧接着一脚踹向了他的小腹,对手腾空而起,跌落在了肖剑一帮人的身后。 寂静,整个仓库顿时寂静一片。 我可以听到,包括肖剑在内的八个人,他们的呼吸全部都已经变得急促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肖剑已经顾不得讲求什么风度和气度了,他双手一挥,其余七个手下,同时向我围拢了过来。 但这一次,我没有再等他们先出手,而是先发制人,身体暴射而出,拳脚齐上,以最快的速度将对方七个人全部都撂倒在地。 在这七个人之中,有一个被我一拳打中胸口,可能是力气一时收不住,竟然将那人一拳打的喷血,那人的鲜血喷了我一头一脸一嘴。 我胸中火热一片,见血之后,心中地野性和某种类似与复仇的快感汹涌而出,我并不擦去脸上的鲜血,反而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一步一步的向肖剑逼了过去。 肖剑地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他手中拿着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当“嘟”声响起地时候,我的人已经到了他地眼前,一只手扼住了他的脖子,而另一只手,已经将他手中的手机夺了过来。 我挂断了那已经拨通了的手机,冷冷的看着肖剑,道:“我说过,你会为你刚才那句话付出代价。” 肖剑被我掐着脖子,呼吸难畅,说不出话来,脸色憋的通红。 梁茜这时候已经跑到了我的身旁。道:“有恩哥,先不要伤害他,让他先放了我小妹。” 我正要说话,一件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身体突然变得火热无比,身体内似乎燃起了一团烈火,紧接着眼前一黑,大脑出现了短暂地一片空白。 当我的意识再次回转之后。我赫然发现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副令我无比震惊的情景。 我的眼前有三个人。没错,的确是三个人,其中一个是肖剑,另一个是梁茜,而最后一个,竟然是另一个我。 但是眼前的这个我,脸上却没有一丝生气。虽然睁着眼睛,但却没有任何地反应,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手依然掐着肖剑地脖子。 肖剑挣扎了一下,推了“我”一把,我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我别他一把推倒在地。 梁茜惊呼出生,蹲在地上,将我扶到了她的怀中,而肖剑,则是错愕当场。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几秒钟之后,肖剑反应了回来,出于惊恐,他马上掉头向仓库门口跑去。我心中一急,如果他跑了,梁茜的小妹该怎么办,我刚才所做的一切也等于完全失去了意义,下意识里。我朝他紧追而去。 更加令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当我靠近他,伸手向他抓去地时候,我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居然进入了他的身体,与他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意识是我的。在进入他的身体之后。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我完全可以操控现在肖剑的这幅躯体,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明白,这种现象,真的是一种移魂现象,我的灵魂真的脱离了我地肉体,从而进入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体。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的的确确在我身上发生了,但是当下我还没有时间去考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现象,我的灵魂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出窍的,而且这一次我居然可以完全由自己来操控自己的灵魂。 我返身向梁茜和另一个我走去。 梁茜依然蹲在那里,痛哭不止,躺在她怀中地我,双目圆睁,没有任何反应,看上去,跟一个死人无异。 看到我过来,梁茜将另一个我紧紧的抱在怀里,骂道;“肖剑,你这个混蛋,你不要过来,滚,你滚开。” 我下意识的解释道:“小茜,是我,我是有恩哥啊。” 声音是我说出来的,但声调依然是肖剑的,我可以控制他地身体说话和行动,却无法将他地声音变成我自己的。 “滚开,你给我滚开。”梁茜当然不会相信眼前地这个肖剑,就是他怀中的那个“我”,这种超乎寻常,完全脱离正常逻辑的事情,除了我自己,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 我不想多做解释,我知道解释也没有,当下最重要的,是要利用我现在的“身份”,将梁茜的小妹放了,我现在需要的,是仍然握在另一个我手中的手机。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我手中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不容怀疑,这个电话,一定是肖剑在北京绑架梁茜小妹的那些手下打回来的。 顾不得与梁茜多做解释,我一个箭步迈上去,抢过了另一个我手中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对方道:“肖总,事情解决了吗?这小妞反抗的厉害,兄弟们早就耐不住了,与其留给别人,倒不如让兄弟们先过过瘾,怎么样?” 我尽量将语气压稳,道:“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人你们马上先放了,女人的话,多的是,不差于这一个。” 对方语气有些惊异:“肖总,到底出什么事了,不是事先我们都说好了么?而且这小妞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就这么放了,太可惜了。” “不用再多问,有什麽以后再说,先把人给放了。” “那好吧,既然肖总你这么说,我们放人就是,不过这个办是费……” 我顿时会过意来,马上接口道:“钱是小事,我双倍付给你们,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人一定要放了,我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一切都要往长远看。” 对方犹豫了一下,最后终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我长出了一口气,刚挂掉电话,便猛然觉得胸口一片火热,刚才的那种感觉又突如其来。 大脑一阵晕眩,紧接着便是一阵短暂的空白,等到意识再次清醒,眼前的情形已经再次发生了逆转,现在的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而肖剑,已经躺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我看了梁茜一眼,她的表情很是错愕,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她更是无法理解,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总算是解决了。 我动了动身体,感觉还算灵活,我从梁茜的怀中站了起来,顾不得跟梁茜说任何话,拉起她便向仓库门而去,我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我,需要冷静下来,仔细的思考一下刚才发生的这一切。 到了仓库门口的时候,我突然临时改变了主意,我让梁茜在门口等着我,我则是返回到躺在地上的肖剑身边,伸出双指,在肖剑的后腰上狠狠的点了两下,肖剑一声惨呼,疼醒了过来。 我蹲在他面前,道:“肖剑,今天我让你付出的代价,算是轻的,从此之后,虽然你成为了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但是至少我还留下了你的命,如果你不服气,想要报复什么,那么我不妨现在就告诉你,到时候我要再让你付出什么代价的话,那就会是你这条命了。” 肖剑说不出话来,脸上露出了一种绝望的神色,身体与内心的双重打击,已经使得他做不出任何反应了。 我笑笑,站了起来,再也不看肖剑一眼,返身而去。 既然已经得罪了他,那我何不得罪到底呢? 今天这一架干的实在是爽快,当我拉着梁茜温暖的手走出这仓库大门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再像从前那样,可以软化我的心了,既然这个世界一如从前般残酷,那么对我来说,就只能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残酷才行了,不是么?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月夜诉衷情 竒_書_網 _w_ω_ w_._q_ ǐ_ S_Η_U_九_⑨_ ._ ℃_ o _Μ 人生总有不平事,但是趋于平衡的是,无论何种不平事,总会有一个出气的地方。 但是对我来说,这种平衡,恐怕很难达到了。 我与梁茜匆匆离开车库,我因为身上的血迹,引得路人尽皆围观,我倒是不在乎,但梁茜脸上却是挂不住,为避人眼嫌,我选择了一辆出租车,与梁茜径直回到了小区。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如今的这个家,明显是住不下去了,我嘱咐梁茜赶快收拾行李,随我马上离开冀兴市。 梁茜收拾的过程中,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于刚刚发生的这一切,进行了系统的回虑。 我到底是如何移魂的?综观各种因素,一定是有一个点,或者说是因为一个特殊的条件,所以才触发了这一切。 但这个点究竟在那里呢? 我与肖剑的手下拼斗,过程当中发生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其中一个人被我打的吐血,他的血溅了我一脸,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我确实将那个人的血咽进了自己的肚子。 所有的这一切,绝对与这件事有关。 不死血咒,既然是血咒,那肯定与鲜血有关,难道是因为那个的鲜血被我吞咽,所以才触发了不死血咒当中的某个特殊的环节,使我出现了这种移魂出窍的现象? 目前来看,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但到底是不是这样。是不是每个人的血都可以触发这种现象,这要有待于我今后进一步去印证了。 梁茜收拾妥当之后。竟然带满了两个大包,我心中无奈。只得 HTTP:// 给她重新去繁从简,抛开不紧要的东西,只带了她日常地一些必需品,这才与她一起离开了这家小区。 离开冀兴市之前,我原本想去槐岭村看看,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我心中想到,我回去了又能如何?徒增伤感罢了,解决不了任何的实际问题。倒不如将这份牵挂放到以后,总有一日。我会光明正大地回到槐岭村。 我带着梁茜先是坐车出了冀兴市去,一路颠簸,等到了终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又步行了很长时间,这才赶到了我与老爷子最后分开地那个地方。 因为地处深山,加之夜路难行,梁茜有些害怕,多少也有些报怨,她从小到大生活安逸。林雷所以现在能有这样的表现,也在情理之中。 我二话不说,直接一把将她背到了后背上。 梁茜挣扎着要下来,我却不肯,我嘱托她:“这条夜路你并不熟悉,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如果你想让我们早点赶到目的地的话,就乖乖的让我背着你走。” 梁茜不再言语。过了半晌,才在我身后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有恩哥,你是不是怪我刚才的举动有些不奈烦的意思了呢?有恩哥,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只是……呜…想要小解了呢。” 原来如此。她刚才憋着尿,自然不会走的顺畅。我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轻轻的将她放下,道:“这里到处都是撒尿地地方,你随便找个隐蔽的角落方便就行了。” “那……有恩哥,你背过去,但是不许走,你要帮我看着人。” 我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道:“小茜,这里连个鬼影都没有,哪儿还需要帮你看什么人呢。” 梁茜嘤咛一声,说不出话来,将她的手包递到了我的手里,便匆匆闪到了一旁。 片刻之后,我听到一阵的声音,那是她解衣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水落地面的声音,一紧一松,一收一放,我知道这是梁茜害臊被我听到她这撒尿的声音,放不开的缘故。 月色之下,梁茜姗姗而回,我目力异与常人,她脸上的红晕尽收我眼底,此刻地梁茜,满面娇羞,说不出的可爱美丽。 她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羞道;“有恩哥,你不许笑我,我要你把这件事忘掉。” 我笑道:“好吧,我已经忘记了,把小茜在这深山里面撒尿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梁茜更羞,在我胸前捶了两拳,嗔道;“有恩哥,你还说,不许再说了,我们走吧。” 经此一事,我与梁茜均是心情大好,发生在路上的这一段小插曲,将我与她的关系无形中更拉近了一些,同时也将此前的那些阴郁一扫而空,接下来地路途, HTTP://WWw. 我仍是将她背到了背上,速度加快之下,很快便回到了山中小屋。 老爷子当初选择在这里盖一间小房,一是因为这里大抵是夜氏先族的源头,二则是因为这里的清静与偏僻,人迹罕至。条件虽然寒陋,但在我心里,我可以在这里找到失去已久的家的温暖。 小屋中没有电,只能点上蜡烛,赶了大半天地路,我与梁茜都有些饥渴,好在这里面食齐全,我生了火,梁茜便开始下灶做饭,对于食道,梁茜比我拿手地多,她将我推到屋里,只管让我等着就好了。 小屋房后原本种了一片菜地,但我离开了一些时间,久无人看,菜地也已经荒废,现在那怕连根菜叶都找不到了。 梁茜倒是不在意这些,生葱可以搁置很长时间,她在厨房给我泼了个葱花,做了两碗细细的手擀面,热香扑鼻,饥渴之下,倒也是美味。 庆幸地是,这里并不缺酒,粗餐美酒,倒也惬意。梁茜也不知怎麽来了股劲儿,非要与我喝两杯,我扭不过她,只得同意了。 两杯酒下肚之后,梁茜又是打开了话匣子,话题自然脱不开问我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这个地方与我究竟是什么关系等等。 我逐一跟她说明,说起我与老爷子最后便是在这里天人永隔,我竟连老爷子最后一程都未能送到,梁茜登时悲从中来,放声痛哭了起来。 我知道从某种程度来讲,她伤心的并不是老爷子,而是我。当下我也不再言语,只轻轻的握满了她的手,独自垂头饮酒。 梁茜喝的兴起,后来竟然一把将我剩下的半瓶酒抢了过去,不等我做出反应,便一气喝了下去。 她酒量远不如我,如此喝法,又怎能不醉,果然,片刻之后,她的身体开始摇晃,已是醉意。 我将她扶了起来,回到了我以前所睡的床铺,简单收拾了一下,将她扶躺到了床上。 我刚要返身离开,却被她一把给拽住了,我回头,坐在了她的身边。 “有恩哥,你要去哪儿,你不睡么?” 我摸了摸她的脸,道:“我睡不着,想去后院坐会儿,跟老爷子说会儿话,你先睡吧。” “有恩哥你不睡,我也就不睡,我要陪着你。” 她想要欠起身来,被我压了下去:“小茜,你喝了不少酒,而且你的体质远不如我,如果不休息好,你明天起来一定会头疼,你放心,我也只是去外面坐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 梁茜突然显得扭捏了起来,道:“有恩哥,你一会儿回来,会跟我一起在这里睡么?” “当然不会,这张床又不大,又怎麽能躺的下两个人,我去外屋的木椅上躺会儿就行了。” “我不要,有恩哥,你一定要睡在这里,况且……我们又不是没有在一起睡过。还有,我……我现在不是你的女朋友么?睡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苦笑了一声,知道她喝酒之后,胆大了许多,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有恩哥…”梁茜突然拉起了我的手,紧紧的按放在了她的脸上,道:“你跟我说实话,与你以前认识的那些女孩儿比,我算漂亮吗?” 我愣了一下,才答道:“你当然很漂亮,这个没法比,你们各有各的漂亮。” “那你现在不想他们么?” 我沉默了下来,深深的出了口气,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梁茜这句话。 “对不起,有恩哥,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我不该让你想起那些你不愿意想起的回忆,我只是害怕,害怕将来如果你找到了他们,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好,有恩哥,我真的好害怕,你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了呢?” “当然不会,小茜,不论我将来能不能找到她们,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绝不会。” “嗯,那就好,有恩哥,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我将来的爱人会是什么样子的,他也许不算最英俊的男人,但一定是最疼我的男人,他也许并不富饶多金,但他一定有着海一样的深情,他也许会很寂寞、悲伤、深邃,但他永远都不会对生活失去信心,他傲然于世,绝不同于这世上的任何一个男人,他独独属于我梁茜,我也独独属于他一个人,人世千百年沧桑,沧海也许会变成桑田,但我与他之间的爱,亘古不变,呜恩哥,这就是我少女时的所有情感幻想,庆幸的是,这样的男人真的让我找到了,那就是你,有恩哥,我爱你……我……” 梁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眼睛完全闭了起来,她的唇紧紧的贴在我的手心,呼吸渐轻,话还未尽,便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桃花镇(上) 梁茜睡的很香,可我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我又取了一瓶酒,披了件外套,来到了后院。 老爷子的坟头已显斑驳,青草杂生,分开了这么久,老爷子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在这里,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寂寞呵。 其实在我心里,始终都不肯承认老爷子已经死了的事实,我宁愿侥幸的认为这一切不过是老爷子与我所开的又一个玩笑。 我坐在坟前,突然想起了我的父母,想起了远在冀兴市区桃园公墓里的凤姨和然然。 这些人,这些事,这些过往的回忆,像一把刀一样在我的心上狠狠地剜着,刻着无尽的忧伤及思念。 酒入喉,愁更愁,我究竟要在这过往的回忆中煎熬多久,才能走到痛苦的尽头呢? “老爷子,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真的好想你,也好羡慕你,你安身在这里,灵魂与我们夜家的先人终究会相聚在一起,也许偶尔会感到寂寞,却再也不会像我一样,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去忍受各式各样的折磨,那些牢套于活人身上的枷锁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在另一个世界里,你一定过的很自在,很洒脱,可是我呢?老爷子,你告诉我,这样的日子,我究竟还要熬多久呢?” 老爷子当然不会回答我了,只有风声,如叹息般的风声从我的耳边绕过,仿佛似安慰,又仿似在嘲笑我。 一瓶白酒不知不觉当中已经被我喝干了,最近不知怎的。或许是出于我内气又有所精进的缘故,喝掉一两瓶白酒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轻易让我生醉了,我想以此来麻木自己的感知,显然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地一件事了。 我的身体是热的,但心却是冷的。天上明月如钩,我不知道这月中是否真的有嫦娥起舞,但此刻了我眼帘地泪水却仿若将我的视线透过无尽的苍穹与天上凄清的明月连接了一起,我看到月中有仙子。仙子舞翩然,翩然耀光辉,光辉闪萧瑟。 操,这个世界。不论天上地下,都不能叫人心生安详,越是美好地事物,便越是让人倍觉寂寞。林雷 我仰躺了下来,感受着身旁青草与泥土的清香,心绪渐渐放松了下来,我懒得再起身,惬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安宁与放松。身边有老爷子陪伴,也许这一夜,我可以与他在梦中相会了。 醒来地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老爷子也并没有与我在梦中相会,看到自己就在老爷子的坟头前睡了一夜,我禁不住哑然苦笑,是醉不觉醉,酒这个东西,有时侯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 我返回屋里。看到梁茜仍是沉睡未醒,我也不打算叫醒她,放轻脚步走到床前,给她掩了掩被褥,又折返到了后院。 我走到水井旁。移开井盖。撑开双手双腿,沿着井壁攀了下去。井壁湿滑,换做常人,恐怕连一步都移动不了,但对我来说,这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接近井底水面的地方,旁边的井壁上开了一道暗格,上次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按照老爷子遗信里的指示,将所有的贵重物品都放到了这里,如今我回来,除了看看老爷子之外,另一个目地,自然是将这些东西全部取出来,今后浪迹天涯,四处奔走,绝不能少了这些东西的帮助,其中有些金银珠宝,变卖之后,价值不菲,此外还有老爷子留给我的针灸套针以及其他一些物事。 我将装有这些物事的包裹挂在脖子上,沿着井壁手脚用力又攀了上来,刚要盖好井盖之时,便听到梁茜在屋里喊了我一声,她已经醒了。 我知道梁茜生性爱美,索性帮她从水井里面打了些水,一切准备妥当,等她起来,便可以直接出来洗漱。 梁茜这次跟我出来,有两样东西是说什么也不肯拉下的,一是漂亮衣服,二就是一些化妆品。说实话,我从内心里羡慕她这些举动,这至少证明,梁茜对于生活,是充满热爱的,与我一贯的冷寞截然不同,我很想像她一样,但在众多心事的压迫下,却总没有这样的心境。 刚一进屋,梁茜便问我:“有恩哥,你这里有刷牙洗脸的地方么?” 我指了指外面,道:“都给你准备好了,去吧。” 梁茜走到门口地时候,突然又回头问我:“有恩哥,我昨晚喝醉了,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看来昨晚她酒醉之后,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些什么话了,我笑道:“嗯,你说了很多呢,等你洗漱好后我再跟你说。” 梁茜突然脸色一红,匆匆转身出去了。 我将包裹在桌上摊开,又在屋里找了一个布包,将所有物事全部转移到了布包中,方便携带。 等到梁茜整理完毕回来,我也差不多将该带走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梁茜靠近我的身旁,挽住了我的胳膊,道:“有恩哥,我们今天是离开这里,还是再住几天呢?” 我稍作停顿,才回道:“走,我们今天就离开这里。” “有恩哥,我们以后还会回到这里吗?” “会的,一定会地,小茜,你记住,不论我们离开这里多远、多久,总有一天,我们一定要回到这里地。” 梁茜点点头,不再说话,但我知道,她一定能够明白我的意思,这里就是我地家。 我们离开了山中小屋,打算先赶到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县城,那里有直通山西的汽车,我打算带着梁茜先去一趟山西,去找六爷。 回来的时候是夜晚,这山中的一路风景,梁茜未能领略,如今出去,梁茜显得很是兴奋,她从来没有来过山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给了她无尽的吸引,这一路下来,她倒是没有喊一句累。 到了县城,我们找了一家小饭店用过午饭,径直找到汽车站,买了去山西的车票。 六爷以前告诉过我的那个桃花镇槐树村,我从未去过,不过六爷既然说这个小镇在山西很出名,想必也不难打听到。 车行途中,我见梁茜闷闷不乐,于是再一次问她:“小茜,这一次你跟我走,是不是后悔了。” 梁茜白了我一眼,道:“有恩哥,你以后不许再跟我说这种话,我说过不管去哪里,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我叹道:“可是这么一走,你以后的人生,恐怕就会完全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了。” “我不在乎,有恩哥,即便我不跟你走,那么我以后的人生就一定会幸福吗?我只是有些担心我的父母,担心我妹妹,我们惹了肖剑,我觉得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妹妹的,你去卖票的时候,我给我妹妹打过电话,可是却总是无人接听。我安慰她:“小茜,这个你不需要担心,你妹妹毕竟不是小孩子,发生了绑架这么大的事情,我相信当那些人放了她以后,她一定会去报警,今后也一定会处处小心,况且我已经狠狠教训了肖剑,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在冀兴市,多少也算是一个有社会名望的企业家,这件事要是闹大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梁茜点头,长叹口气,道:“可是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如果小妹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爸爸妈妈,他们一定会为我担心死的。” 我将她拉进怀里,道:“小茜,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等我们去山西办完事之后,我就陪你回趟家,好吗?” 听到我这句话,梁茜这才宽心,靠在我怀里,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我跟司机打听桃花镇这个地方,十分庆幸,这司机的确知道桃花镇这个地方,也知道槐树村,而且这趟车路过的必经之地便有桃花镇这一站,司机告诉我,等到了地方,他会通知我。 我心情大好,放下心来,梁茜也很是高兴,她告诉我,不管我去桃花镇办什么事,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头。 一路颠簸,到了傍晚的时候,接到司机的通知,桃花镇到了。 下车之后,司机告诉我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是桃花镇的汽车站,但槐树村离镇上还有一段距离,司机建议我们在镇上可以先找一家旅馆过夜,等到明日,再来这里坐车去槐树村,也可以自己找辆出租车去。 我谢过司机,与梁茜向镇中心而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桃花镇(中) 今天看到有读者给我投了几张一万二千字的票,唉,这个字数偶是达不到鸟,努力一下,七千字吧,大家给投两张票鼓励一下吧,谢谢! 随便找了家旅馆,这小镇旅馆登记也不严格,我说我身份证丢了,旅馆老板也不追究,我打算叫两间房,但梁茜却不同意,红着脸使劲的拽了拽我的胳膊,细声道:“有恩哥,要一间就行了。“ 那老板看着我们直笑,道:“年轻人有什麽害臊的,两间房一百块,倒不如要一间情侣间,我收你们八十不就行了么?” 我固然脸皮厚,却也为老板这句充满调侃的话感到浑身发烧,但他并无恶意,我也说不得什么,点头应了。 梁茜早已羞的躲到了一旁,只等着我登记完拿钥匙走了。 我登记了假名字,取了钥匙,在那老板奇怪眼光的注视之下,拉着梁茜的小手,上了这旅馆的二楼。 进屋之后,我与梁茜同时长长的吐了口气,相视之下,我们忍不住大笑出声,笑过之后,梁茜仿佛才意识到这种处境的尴尬,将手包往我怀里一推,道:“有恩哥,我……我先去个厕所。” 她逃似的进了厕所,只将我一个人愣愣的留在了那里。 说来也怪,我与梁茜在一起住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突然觉得尴尬微妙过,难道是换了地域,换了心情。就突然发生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转变了么? 不过这种感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之想到今晚要与梁茜在这里独处一夜,我心里便格外不是滋味,仿佛很兴奋。又仿佛很紧张。这种感觉,与当年我第一次去苏情家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地严重。 这房间不大。却很雅致干净,床铺上的床单并不像其他旅馆那样清一色的白色,而是铺了一张印满青花碎片的淡绿色床单,给人一种格外清新爽快的感觉。旁边地床头桌上摆放着一盆鲜花。窗前的地上,不仅摆放着两双拖鞋,竟然还有两双布鞋,我打开着旅店房间内的桌子抽屉一看,别无他物,居然全是一些书,这旅馆也是奇怪,不过就与众不同地几点装饰,倒真给了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我打开了电视。将声音调大,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消除躲在厕所里面的梁茜的尴尬。 果然,片刻之后,梁茜从厕所里面出来了。神态依然扭捏。脸上通红一片,羞意丝毫未减。抬头看了我一眼,便又马上低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喜欢地便是梁茜害羞时地样子,总觉得她害羞时的模样,是她最美的时候,此刻看到她这幅模样,心中一动,原本想好了的话,顿时又咽进了肚子里。 “有恩哥,其实,呜实要一间房就足够了,在冀兴市的时候,我们不是经常在一起聊天到深夜么?我们在一起这么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呢,况且现在到了外地,如果我自己一个人住,我真的会害怕的。” “嗯,我明白,的确是,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人住一间房,我也不放心,这样也好,今晚我们可以好好聊天了呢。” 几句话之后,梁茜放开了许多,在这房间中四处看了看,道:“有恩哥,这小镇虽然不大,这旅馆看上去也不起眼,可是这房间倒是很干净呢,真是奇怪。” “这也没什么奇怪地,这桃花镇很是有名,也许是一个旅游胜地,平日游客很多,旅馆服务业自然会发达一些,明天我们要去的地方,据说有一棵生存了将近两千年的老槐树,人杰地灵,没什么可奇怪的。” “啊,真的吗,那我一定要好好去看看,只可惜,我们没有带相机过来。” 说到相机这两个字,梁茜不知想到了什么事,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坐到我身旁,拉着我地手,问道:“有恩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跟肖剑他们打架地时候,怎麽会好端端的晕倒呢,而且你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一件很奇怪地事情,那个肖剑居然跟我说他就是你,而且还不可思议的打电话让他的手下把我妹妹给放了,有恩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两天我一直都想问你这件事呢?” 我反握住了她的手,回道:“小茜,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很多用常人的理念是根本无法来解释清楚的,你只需知道,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发生任何危险就可以了,至于当日肖剑那些奇怪的举动,说句实话,直到现在,连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我还需要在以后进一步去印证,小茜,你不必为此忧虑,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同时,我也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梁茜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声带哽咽:“有恩哥,我信你,我也知道你本事很厉害,但是我还是要让你答应我,以后决不可去做些危险的事情,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又该怎么办呢。林雷” 我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点头答应,有些事我无法跟她说明白,也无法跟她说明白,所以我只能给她一种放心的承诺,让她的心得以安稳。 梁茜终是忍住了哭泣,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改换话题道:“有恩哥,你说的那棵老槐树,真的能活两千年么?” “当然可以,如果我跟你说,不光是一棵树,就算是一个人,也有可能活两千年,你信么?” 梁茜的回答出乎意料:“会。有恩哥你说会,就一定会。” 看着梁茜真挚的眼神,我心中越来越暖,她如此回答,不是因为别地。而是因为她相信我,而她之所以肯如此相信我,是因为她真的爱我。 与梁茜又说了会儿话。关了电视,我与她下楼在这家旅馆的饭店吃了晚饭,我一时兴起,并不想着急返回房间。征得梁茜同意之后。我牵着她的手,走上了这桃花镇的小街。 这桃花镇地街道很是简单,只有城前城后两条街道,建筑风格颇有古意,镇如其名,街道两旁种满了桃树,如今正值桃花盛开之际,街道两旁的家户门前都安着灯笼,***映桃花。此情此景,我还是第一次领略到,怪不得这桃花镇享负盛名,这番景致,的确让人心旷神怡。 我与梁茜挽手从街前走到街后。一圈下来。丝毫都不觉得劳累,反而觉得意犹未尽。尤其是我,眼前有桃花古镇美景,身旁有知心佳人相伴,总觉得人生如此,似乎已经美到了极致。若不是因为那些仇恨,因为那些远离身边纠缠与心地爱人们,我宁愿长留与此,再也不踏足于世。 返回旅馆的路上,我买了两瓶白酒,梁茜虽然不乐意我喝酒,却也没有阻止我,自从知道了我以前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之后,梁茜对我更显温柔,从来都不会拂逆我一句。 回到房间之后,此时我与梁茜之间,再也没有了初时的不自在之感,彼此对望之间,情意更 梁茜晚上给她家里打了个电话,看来果然如我预料地一样,肖剑并没有再找事儿,梁茜地父母到目前为止,还并不知道梁茜在冀兴市遇到了什么危险,再后来,梁茜终于给她的小妹拨通了电话,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梁茜的小妹非要来找梁茜,非要问清楚她现在究竟在什麽地方,梁茜自然不能牵联她的小妹也来这里,所以匆匆挂断了电话,后来干脆关了手机。 通话结束之后,梁茜看着我,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有恩哥,其实我与你之间的事情,我以前与我妹妹提到过,而且….而且我这次随你离开冀兴市的事情,早在打算跟你走之前,我就告诉我妹妹了,我瞒不住她的,我与她之间,我们既是最好的姐妹,也是最好地朋友,有恩哥,你会不会怪我呢?” 我笑道;“不会,她既然是你的妹妹,你原意将一切告诉她,也不为过,大家都是年轻人,我相信她应该能理解你。” “可是她非要问我在什麽地方,这次她遭人绑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再也不放心我,而且,她……她还说怕你不是什么好人,一定要当面见见你,才能安心呢,小妹的脾气很倔,我刚才挂了她电话,说不定她明天就会去冀兴市了,到时候她要是被肖剑发现,我真的很担心她地安慰呢。” 我有些欷,随口问道:“你小妹到底是个什么样地人呢?” 梁茜支吾了两声,靠近我身边,挺胸道:“有恩哥,其实……其实有些事情,我以前并没有跟你说实话,我以前告诉你我妹妹从小在冀兴市长大,其实不是这样的,小妹与我们家其实并没有直接地亲属关系,她妈妈和我妈妈在年轻的时候同在南方工作,是交心的朋友,后来我妈妈随我爸爸嫁到了北方,她们俩便从此再无联系,直到三年多前,小妹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辗转到了北方,与我妈妈取得了联系,我与她也是那个时候才相识的。” 我心中一惊,问道:“我在冀兴市住的地方,不是你妹妹的么?” “是,那的确是我妹妹在冀兴市买的房子,她跟我说,她之所以选择在冀兴市要买一处房子,是因为她每年都要在冀兴市住一段时间,因为冀兴市有一个她一直都牵挂着的男人,虽然她再也无法找到那个男人,但是她知道那个男人就是冀兴市的人,只要她在冀兴市住上一段时间,她的心里就会好过一些。我不知道小妹心中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很多次我问她,她也不肯告诉我。以前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小妹对她心里的那个男人,就好像我对有恩哥你一样,小妹一定是深深的爱着那个男人地。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再也无法和那个男人见面了。” 我心中觉得奇怪,不过仔细想想。天下奇怪之人,奇怪之事,举凡皆是,发生在我身上的那些事情。岂不是怪中之最么? 此时梁茜又续道:“有恩哥。三年多的时间,我与小妹之间建立了很深的感情,我来冀兴市工作之后,小妹常常会抽时间来看望我,而我只要一回家,也会去看望她,关于她和她妈妈地事情,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也从我妈妈那里知道了一些。小妹的家在南方原本是很有势力地,她家里也很有钱,但是因为家变,她父母感情彻底破裂了,小妹为了让她妈妈远离那些痛苦。才抛开了南方的一切。来到了北方,过上平凡的生活。她虽然比我小一两岁,但是不管从哪方面,她都比我要强的多呢。除了有恩哥你之外,我最最佩服地人,就是小妹了。” 不知道为什么,梁茜这番话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很奇怪地感觉,但究竟怪在那里,一时之间我又无法理出个究竟来。 我摇了摇头,又问道:“刚才在电话中,你小妹是不是说要回冀兴市找你呢?” 梁茜眉头紧蹙,道:“是啊,所以我才会着急啊,小妹如果回到冀兴市,一定会回到那家小区,如果她回到那里的话,很可能会碰到肖剑,这里毕竟是冀兴市,是肖剑的地盘,如果真让肖剑见到小妹回来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肖剑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啊,我告诉她我已经离开了冀兴市,不让她来,可是她就是不肯相信,她甚至说她连你都不敢相信了,她一定要见见我,也见见你,保证我跟着你确实没事,她才会完全放心,可是……可是,有恩哥,我怎麽能让她来找我呢。” 我理解梁茜的苦衷,也理解她小妹的苦衷,毕竟她小妹不认识我,如今梁茜跟着我走了,她当然会觉得难安,这也是人之常情,反过来想想,与其将来被梁茜的父母知道后担心,倒不如让她小妹来这里印证一下,只要她小妹能放下心来,也可以在梁茜父母那里帮梁茜周旋一下,拖延一下。 我心里明白,让梁茜回去显然是不可能的,再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也不放心让梁茜一个人回去,所以目前来看,让她小妹来一趟,也是很有必要地一件事了。 当下我便告诉梁茜:“小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不妨打电话告诉你妹妹,将我们现在的地址告诉她,让她来看看你好了。” 梁茜猛地抬起头来,道;“有恩哥,这样做,真的行吗?” “有什麽不可以,她既然不放心,我们就让她放心好了,而且她如果放心了,回去之后还可以帮你在你父母面前说几句话,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你我之间真心以待,难道还怕她来看么?” 梁茜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投身到我地怀中,双臂搂在了我地脖子上,满目深情的看着我,道:“有恩哥,不管小妹同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我都不会改变自己地心意,我会告诉她,如果要我离开你,那还不如杀了我的好,不管她会不会在我父母面前帮我说话,我都不会跟她回去,绝对不会。” 我心中感动,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梁茜先是一楞,紧接着便向我靠拢过来回吻在我的唇上,吻的很热烈,很动情,感觉着她柔嫩双唇在我嘴上的摩挲,我的心霎时便软了下来。 热吻之后,梁茜满面羞红,紧紧依偎在我的怀里,说着说不尽的情话,少女总多情,我虽然对感情一向木纳,但是这种甜入心扉的情感慰籍,仍是让我暂时成功的忘记了那些冰冷、痛苦的事情。 梁茜的身体变得火热起来,看着我的眼神也愈发水灵,似乎是感受到了我某处的反应,她突然轻呼了一声,瞥了我一眼,眼波流转。透着数不尽的风情。 正是因为她这似嗔非嗔的一眼,我心底某根被压抑许久地欲望神经被再次撩拨了起来,看着梁茜樱唇半张,美目流兮的模样,我突然觉得她此时的神态春情与曾经给与我第一次经验的怜雪完全重叠在了一起。 是将她拥入怀中。还是迅速将自己的情火冷静下来? 稍作挣扎之后,我选择了后者,我在梁茜地额头上快速的吻了一下。轻轻的推开了她。 我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任窗外地夜风将我的情火慢慢的吹散。 我不能那么做,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的我。还没有真地爱上梁茜,也因为以后地我,承受不起太多的感情负担。 我想爱,却不敢放开去爱,我有决心去保护她,却没有决心去完全拥有她。 我讨厌自己这种优柔寡断的个性,但前路的迷茫与艰险却总是让我的心处于这种优柔寡断的状态中而难以自拔。 身后传来梁茜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我知道,我这一举动。已经伤害到了她。 意想不到的是,梁茜并没有将哭泣进行下去,而是嘎然而止,从床上奔了下来,冲到了我的身后。从背后绕过我地腰。紧紧地搂住了我。 我没有说话,任由她搂着。 梁茜绕到了我的身前。回手将窗户关了起来,表情肃穆的看着我的眼睛,大声道:“有恩哥,我要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犹豫,仍是说不出话来。 梁茜突然笑了,但笑容很是苦涩:“有恩哥,如果你连一个爱字都不敢向我承诺,那么在你今后所要面对的所有事情当中,你难道就能真地放手去做么?有恩哥,我知道你心里很苦,你这么对我,不代表你冷漠,反而更加地证明你是在乎我的,我不知道你今后要走地路会有多么危险,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否像你所担心的那样被牵联于这种危险之中,我只明白一点,而且是非常清楚的明白一点,那就是我爱你,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事情的阻挡而发生改变,哥,做为一个人,如果连爱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你又如何有勇气去面对你今后人生中所有的喜怒哀乐之事呢?” 梁茜说到了我的痛处,看着她因为激动而颤抖的身体,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我突然明白,我还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以前的夜路沙的确是死了,但这并不代表,连我的心也一同死了。我的心还活着,或者说我的灵魂还活着,只要活着,我就不可避免的要去承受这个世界的种种痛苦、折磨乃至情感的绞磨。 当梁茜将她的手抚摸在我的脸颊的时候,我才知道,我已然哭了。 我将梁茜紧紧的拥入了怀中,在她的耳畔轻声的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当晚我是在梁茜的怀里睡着的,我到底还是没有给予梁茜她想要的答案,她也没有再问我,我与她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我靠在她胸前的柔软之中,心情逐渐变的安详,那个时刻,我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小时侯与母亲在一起的时光。 这一夜我终于做梦了,梦到了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女人,包括已经死去的凤姨,也包括依旧面目模糊的母亲。 第二天醒来,天色才微亮,看了一眼墙上的锺表,才不过六点。 我与梁茜依然紧紧的拥在一起,但已经不是我靠在她的怀里,而是她偎在我的怀中,我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潮湿一片,梁茜的眼角泪痕犹存,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夜,梁茜不知哭过了几回。 睡梦中的梁茜眉头依然紧蹙,美的让我心碎,几缕散发遮住了她的眼帘,一呼一吸之间,她的眉头总会禁不住的轻挑几下。我伸手轻轻的将她眉前的散发拨开,与此同时,我感到她的身体突然变的一紧,我知道,她一定是被我惊醒了。 但是她并没有睁开眼,她仍在佯装熟睡。 我的心突然变的越来越热,我凑近她的耳畔,轻轻的说道:“小茜,我爱你。” 梁茜的身体抽动了一下,但她仍然紧紧的闭着眼,片刻之后,我看的分明,她的眼角,流出了一道泪水。 我知道她是醒着的,但我仍是用自言自语的口气轻声说道:“有些事,我必须要让你明白,我是一个不祥之人,我最爱的亲人便是因我而死的,我还连累了我以前的爱人、朋友,不过你说的对,不管发生过什么,也不管今后会发生什么,我毕竟还活着,就算我今后的人生依然跟从前一样,总是痛苦多于欢乐,冰冷多于温暖,但是我照样要活下去,上天赋与我的权力不只是去恨一些人,也不只是去舔砥那些基于复仇之上的血痕,还有爱,还有去追求并获取那些温暖、幸福、美好事物的权力,我优柔寡断,是因为我无法去直面自己的内心和灵魂,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我要想报仇,要想活下去,要想让那些爱我的人得到幸福,我就必须要学会去主宰自己的灵魂。” 我自语的声音不高,也不快,我相信我所说的每一个字梁茜都听到了。 梁茜慢慢的睁开了她的眼睛,同时也舒开了她紧蹙的眉头,她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突然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 桃花镇(下) 我以为她要说什么,但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慢慢的低下头来,她痴痴的看着我,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涌出,滴落在我的脸上。 “小茜,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我轻轻的说道,心中歉意顿生。 她摇摇头,仍是不说话,却低下头来,香舌半吐,竟是将滴落在我的脸上的泪痕逐一的舔了回去。 她每舔一下,眼中的泪水便会再次滴落在我的脸上,当她的唇舌落在我嘴唇之上的时候,我没有再让她离身,右手压住了她的头,彻底将她的舌头含在了我的嘴里…… 欲望在燃烧,我没有再克制自己,翻身将梁茜压在了身下,吻她的嘴唇,顺滑而下,至脸颊,至脖颈,至胸口,隔着衣服,吻到了她胸前的突起之上。 或许是处于羞涩,梁茜突然一把将被单扯了起来,将我和她全部蒙在了里面,光线顿暗,但情火却因此而变的愈发旺盛。 出于本能,我的手攀上了她另一半突起,轻轻的、极尽温柔的揉捏着。 梁茜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呻吟出声,我再次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滑腻的呻吟声,完全吞咽在了彼此的唇舌之间。 虽然隔着衣服,但我仍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梁茜体温的上升,我再也按纳不住,右手顺着梁茜的小腹滑入了她的内裤之中,入手之处,早已是湿泞一片。 可惜就在这关健的时刻,房间床头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将我们的情火瞬时浇冷了下来。 我探出被子,拿起了电话,心情很是不爽,大声道:“喂,什么事?” 电话是这旅店前台的服务员打过来的:“先生,很不好意思。今天因为有家旅行社联系了我们旅店,想要入住到我们这里,因为时间很赶,来的突然,所以我们必须先要将旅店的住客重新统计一次,所以想提前问问您,您今天是否要退房。” 我闷声道:“不退,我至少还要在这里住两天。” “那好的,先生,我会将你续房的信息重新进行登记。谢谢您。”或许是听到我口气不善,对方匆匆挂断了电话。 如此一来,我与梁茜之间刚才地情火算是彻底给浇灭了,看看时间。也将近七点,今天还要去找六爷,要赶早不赶晚,也到了起床的时候了。梁茜满脸红红。坐起身来。双臂挂在我的脖子上,在我脸上轻吻了一下,笑道:“有恩哥,我们不是还要再住上两天么?今天你就先带我去看看那棵长了两千年的老槐树好不好?” 梁茜话中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在接下来的这两天里,只要我想,她随时都可以给我,看着她温柔依人的模样。我心情大好,在她唇上使劲的亲了一口,笑道:“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将这电话线割掉。” 梁茜大羞,在我胸前捶了一拳。嗔道:“有恩哥。故意损坏公物可是要加倍赔偿的。” 说说笑笑几句,我与梁茜一扫昨夜地沉闷。抛开心中那些烦忧之后,我也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吃早饭的时候,梁茜打开了她的手机,看到几个未读信息,看过之后,梁茜皱眉道:“有恩哥,小妹说她今天会做上午八点的火车到冀兴市,她说她如果见不到我地话,她就不回去了。” 我响想了想,道:“小茜,你给你妹妹回个电话,将我们在冀兴市的发生事情全部告诉她,一定要叮嘱她不能回到小区,她今天上午坐车,这个点可能也已经上车了,估计到了晚上才能到达冀兴市火车站,你告诉她,下车之后,随便找家旅店入住一夜,明天直接让她坐车来桃花镇。” 梁茜拿起手机,犹豫了一阵,问道:“有恩哥,真的要让小妹来找我们么?” “让,为什么不让,她至多也是放心不下你,放心不下你所交的这个男朋友,也就是我,那就让她来审查一下我好了。” 梁茜会意,拨通了手机。 等到梁茜与她妹妹将所有地事情交待清楚之后,我与她去了汽车站,卖票上了去往槐树村地汽车。 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终于到了槐树村。 我打问了一下,这槐树村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足有一千多户人家,村子看来还算有钱,四方道路全部都铺了油路,连通了整个村庄,因为村内有棵享誉盛名的老槐树,这里也常常会有些游客到此给那老槐树上香。 我想起六爷曾经跟我说过,他的真名叫梁英杰,只要在这村里找几个老人问问,一定可以打听到他的住处。 可是寻了半天,却总是看不到一个上岁数的老人,问了几个中年人,他们却根本不知道六爷这个人。 后来经过打听,才知道,这里的老人除了在家休息的之外,多数是集中在了老槐树那里,主持老槐树与游客之间的香事。 想想既然来了这里,梁茜也很想看看那棵千年古槐,也的确应该去老槐树那里转上一圈。 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那棵老槐树。 到了这里,才发现这棵老槐树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古朴风霜,也不粗壮,乍看上去,与寻常槐树并无不同,但是仔细观察,才会发现这老槐树地根绵延之十米开外,树干上的树洞断截处,年轮更是密密麻麻,虽然不致于有两千年之久,但超过千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老树成精,自然会被村人奉为祭祀对像,求风求雨,求儿求女,求出入平安,求家身安康,蔚然成风,此事自古有之,并不奇怪。 这老槐树旁边不远,有一座老槐庙,看来这槐树村的村民挺有商业眼光,知道将这种香事正规化,职业化,如此一来,赚钱自然也就方便了许多。 在庙中梁茜说什么也要去上香,说要为我祈福,我阻拦不得,知道她一片好意,任由她去了,而我则是找到庙中一个老者,向他询问起六爷的下落。 提起梁英杰这个名字,那老人琢磨了一会儿,一拍脑袋,用半生不熟地普通话道:“你说地不就是二柱子吗,他的大名好像地确叫什么英杰,他挺会看病的,是不是。” 我大喜,六爷的确是一个华佗圣手,看来这老人应该知道他的下落。 那老者点了根烟,道:“小夥子,你来晚了两天,二柱子前些日子还常常在这里帮我们做活,可是昨天听说他出去给人瞧病去了,这几年来,附近村儿里有不少人听说他瞧病不错,常来找他,他也不拒绝,我还常说他,你这老头儿也忒怪,有那个本事,去城里开个私人诊所不比啥强啊,可他就是不肯去,你说他怪不怪。” 听到六爷出去了给人瞧病,今天恐怕是见不到他了,我心中有些失落,又问道:“大爷,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啊?” 那老头反问我:“你是他什么人,瞧你的样子和口音,你应该是外地人,你来找他干什么。” 想起六爷曾经跟我在一起探讨过针灸的事情,我顺口说道;“大爷,我是六爷在外面认识的一个朋友,跟他学过针灸,很佩服他的针灸之术,可惜后来他突然不辞而别,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他回了老家,所以才找到这里想要跟他请教一些针灸方面的事情。” 那老者听我也是一个医者,疑虑顿消:“小夥子,他走了两天了,可能明天回来,也可能后天回来,反正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如果他回来,我就转告他,让他在这里等着你。” 我问道;“大爷,他没有家吗?我直接去他家里找他不就行了吗?” 老者笑道:“小夥子,你不知道,这老头儿有个怪脾气,他不让任何人将他住的地方告诉外人,谁要说了的话,他就会跟谁翻脸,然后马上就会搬家,有一次甚至都搬到山里去了,所以不好意思,如果你真的找他有事,就只能来这里等他了。” 我叹了口气,心知这是六爷处事小心的缘故,于是叮嘱那老者道:“大爷,如果他回来,你见到他,一定要帮我转告他,就说我想向他请教一种已经失传已久的上古针灸之术,嗯,还有,你告诉他,我姓夜,黑夜的夜。” 那老者点头应了,为表感谢,我取出贰佰快钱给他,但他硬是推拖不要,最后无奈之下,我也不再强求。 找到梁茜,在梁茜的强迫之下,我陪着她一起又上了柱香,给了香钱,这才离开了槐树庙。 第一百三十五章 遇旧人(上) 返回到桃花镇旅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九点了,我与梁茜所住的旅店也确实是来了许多游客,甚是热闹。1 人多热闹心情好,虽然没有找到六爷,不过我的心情倒是放的很开,拉着梁茜,在旅馆饭店要了几个小菜,准备与梁茜痛饮一番。 梁茜受到我的情绪感染,也满面笑容,不顾我劝阻,愣是陪着我喝了半斤多白酒,一张笑脸红通通,七分醉意撩人心。 酒足饭饱,我牵了梁茜的手,回到了房间。 莆一进门,我们似乎都已经压抑不住彼此内心的激情,紧紧拥抱在一起,两片嘴唇深深的吻在了一起,整个小屋顿时充满了浓浓的春情。 衣衫半解,梁茜的娇羞与柔美早已将我的双眼迷醉,伴随着她轻轻的呻吟,我的欲望彻底的喷发了出来,这个时候,我再也不会面君子内小人的去蒙蔽自己的真心,我是爱梁茜的,我对她的感情,与对苏情、怜雪无异。 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脖颈,吻着的滑如凝脂的肌肤,吻着她那火热的胸膛,我几乎没有放过梁茜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在我的心里,怜雪、苏情、上官奇星和梁茜等女人都是老天爷送给自己的最珍贵礼物,自己从前受过的那些苦累,仿佛在这一时刻,全部都得到了平衡。 梁茜此刻已经动情到了极致,主动吐出香舌,与我纠缠到了一起,大胆之处,竟然将我的手拉向了自己的下面,看来这位平日异常娇羞的少女,真要动起情来。便完全的放开了自己。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心也掏给我一般。 梁茜轻吟连连,身子一动,主动爬到了我的身上,将自己地胸膛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口之上,细声道:“有恩哥。我想告诉你,我不想回去了,我要永远留在大哥你的身边,要永远陪着大哥你。” 我心中感动。道:“傻瓜。就算是回去,大哥也会陪着你回去的。” 梁茜喜色满脸,道:“真的吗?大哥,你将来真地会陪我回去见我父母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紧接着身子一动,将她压在了身下。 我伸出手来,抚摸着梁茜的玉兔,一种令我几乎要喊出来的柔滑之感透过我地手心。传遍了我地全身,我轻轻的用手指揉捻着梁茜的樱桃,同时又用自己的嘴吻向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的抬了起来,看着梁茜羞红到似要滴血的绝美脸庞。想起自己这些日她一直小鸟依人般的陪伴在我地身边。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火,疯狂的吻住了她的樱唇。 梁茜的身体因为我这种火热地举动紧紧地向后绷了起来。她似乎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想要大喊出声地欲望,但在我一遍遍的热吻之下,终于在坚持了那么一两分钟之后,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发出了一身悠长而又销魂的呻吟声。 这声呻吟也使得我无法再继续自己的缠绵,我几乎是粗暴的进入了她的柔嫩之中,一丝鲜红的**鲜血就那样绽放在了白净的床单之上。疲累,枕在我的怀中沉沉的睡了过去,而我,却因为兴奋久久难以入眠。 但这个时候,我的心却是温暖的,这种温暖,是一种真真切切的温暖。 虽然自己生到这个世界后,发生了许多令自己痛苦不堪和匪夷所思的事情,虽然我现在失去了怜雪和苏情她们的消息,可是因为梁茜,因为梁茜给予自己的那种与怜雪、苏情对自己一样的深情,使得我对自己重生之后的人生又充满了希望和自信,一个人只要有了希望和自信,自然就会产生一种温情,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明天的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是最起码,现在的自己却是幸福的,一个像梁茜这样的绝色佳人那样的爱着自己,这便是今后我面对这个世界最有力的推动。 第二天醒来之时,梁茜已经先与我起床,待我洗漱完毕,她又从旅店餐厅给我买回了早餐,一举一动,像极了新婚的妻子,这份柔情蜜意,倍加令我感动。 我吻过她,与她一起进过早餐,看看时间,我又到了动身去槐树村的时间了。 但今天梁茜不能陪我去了,她还要留在这里等着她的小妹,将我送到旅店门口,她千叮万嘱,叫我早点回来。 别了梁茜,我坐上了去槐树村的汽车,心中念叨,今天一定要将六爷找到。 可惜到了槐树村的槐树庙之后,只找到了昨天招待我的那个老者,仍是见不到六爷的影子,那老者告诉我,让我等到下午,如果下午六爷还是没有回来,就只能明天再来了。 与老者中午在庙中吃饭时,想不到那老者也是好酒之人,与我酒酣耳热之后,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那老者告诉我,六爷其实不是去给邻村的人看病去了,他其实是去探望他的老情人去了。 在我记忆中,六爷的妻子早就死了,老者口中的老情人,与六爷究竟又是何时认识的,以前许多年,六爷一直随姜醒空打天下,应该是没有回过老家,又怎麽会突然多出个老情人呢,这其中,一定大有究竟。 一直等到下午,仍是不见六爷的踪影,到傍晚的时候,我终于死心,与老者约定,明日再来,便起身告辞了。回到桃花镇旅店房间,却发现梁茜并不在房内,我心中急切,去向旅店前台服务员打听,才知道梁茜下午的时候,与一个女孩儿出去了。 我心中大致知道,与梁茜一起出去的女孩儿,一定是她的小妹,她们这个时候出去,应该是去吃饭了。 我贤者无聊,也便不再返回房间,而是出了旅店,想要在这桃花镇里转转,希望能找到梁茜和她的小妹。 我从前街口转到后街,几乎没有错过任何一家饭店,却一直寻不到梁茜,一直等到再转回旅店门口,我才倏然发现,我原来遗忘了这旅店自己开设的饭店。 这两天我与梁茜不就一直在这旅店的饭店吃饭吗,梁茜要是请她小妹吃饭的话,首选也应该是就近的旅店饭店才对。 旅店饭店就在我所住的旅馆旁边,门口摆着几具烤炉,几个夥计正吆喝着买羊肉串,浓烟很盛,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饭店里面的情景。 我径直向饭店内走去,果然,一进饭店,我便看到了梁茜。 她就坐在这饭店的正中央的一张方桌上,正对着我,她对面还坐着一个女孩儿,应该就是她的小妹。 我看了一眼那女孩儿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再哪儿见过。 梁茜此时也看到了我,伸手向我打了个招呼,与此同时,她对面的那女孩儿也回头向我看来。 当我与那女孩儿的目光对在一起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幌若梦中的感觉,若说故人相逢便是缘的话,我与这女孩儿的缘份也实在是来的太蹊跷了。 这女孩儿此时也是看清了我的面容,露出了一副惊诧的模样,但也只是一瞬间,她的脸上便即恢复了原样。 这个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我在南京遇险之时,将我从南京冒险送回冀兴市的龙侠。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与龙侠之间,我已经认出了她,但是她,却已经认不出我来了。 因为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的面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龙侠刚才的表情之所以有变化,很可能也只是在我的脸上依稀瞧见了我当初的模样,但是细看之后,现在的我,对她来说,终究还是陌生的。 龙侠居然就是梁茜一直以来口中的那个小妹,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才向她们走了过去,而且此刻我心中也打定主意,我不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龙侠。 我坐在了龙侠与梁茜中间的位置上,梁茜叫人给我送了一副碗筷,顺便给我要了一瓶白酒,她知道,我只要是在吃饭的场合,就一定会喝酒的。 梁茜跟龙侠介绍,用的是我的假名,她跟龙侠说,我姓叶,叫有恩。 龙侠直直的看着我,目光从我的脸上一直看到我的身上,她的眼神有些呆滞,我冲她微笑,但她却是久久都不说一句话。 梁茜喊了龙侠两声。 龙侠这时候才仿佛回过味儿来,干咳了一声,将目光收了回去。 我的心刚刚落下,但龙侠却又马上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出了三个字,这三个字登时将我的心揪了起来。 龙侠的身体向我猛地倾了过来,眯着眼,似乎是跟我说,似乎又像是自言自语,震震的吐出了三个字:“夜路沙。” 第一百三十六章 遇旧人(下) 这样低迷都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儿哇!最近努力给新书存稿,总觉得自己这一次还是不会成功,移魂都市写了这么长时间,却换来一个订阅最高不过三十都悲惨结局,真的是令人欲哭无泪哇,新书如果还是不能成功,我看我真的要结束自己都写作生涯了关于新书,原谅我再在这里嗦几句,这本新书,再也不会像这本移魂都市深刻了,既然要白,就不妨白的彻底些。 不过我的性子到底还是有些执拗,新书中的文字叙事风格,终究还是无法拜托我惯用的文风笔法,此中苦涩,实属无奈。 新书暂定名为《爱江山更爱美人》,看过月关大神的《回到明朝当王爷》的读者应该有所体会,我这本书,不外乎披着架空历史的外衣,行些莺莺燕燕的淫词艳曲之事,当然也少不了我神州狂徒本人的世界观与感情观,用自己的文风笔法构造一个完全架空的东方古代世界,凌驾于那个战祸纷飞却充满英雄佳人、慷慨悲歌的时代,其中的喜怒哀乐,就连我自己,现在恐怕都心向往之了。 我吃了一惊,却不敢表现出过大的惊异来,我压住心绪,挤出一丝微笑,反问道:“你……你叫我什么?” 龙侠使劲的摇了摇头,我看到她的眼神在刹那之间又变得黯淡下来,轻声道:“对不起,我认错了人,你与我的一个朋友长的很像。但我知道,你并不是他。” 我急忙笑道:“哦,这没什么奇怪地,这世上长的像的人很多。” 我心里长出了口气,现在这个时候,我并不想让龙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她之所以选择离开南方,与她的母亲到北京。便是为了避世,我知道她想拥有一种平凡的生活,我又何必去打乱她来之不易的生活状态呢? 好在她只是觉得我面熟,毕竟现在的我,样貌变了,疤痕没了。嗓音也改了,她没有理由能认出我来。 龙侠座落不语,独自埋头饮酒,连梁茜找她说话,她都没有理会。 但是梁茜似乎看出来些什么,她是知道我地真实身份的,夜路沙这个名字。我曾经跟梁茜说过。而龙侠在这个时候突然叫出我原来的名字,梁茜不可能一无所觉。 但她看到我否认,她也没多说什么,岔开话题,问起龙侠在北京生活的锁事来。 龙侠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她的眼神数次从我地身上闪过,每一次与她的眼神相对,我都有一中感觉,我总觉得龙侠似乎已经认出了我。 又吃了一阵。梁茜起身去结帐,饭桌上只剩下了我与龙侠。 她盯着我,突然问道:“你真的是冀兴市的人吗?” 我点头,答道:“嗯,我是冀兴市的人。不过这些年我常常外出打工。倒是很少回冀兴市。” “那你有没有去过南京?”龙侠又问道。 我心里倏的一紧,支吾道:“南京。我……我没去过。”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龙门?” “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龙侠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没什么,我只是问问,你很像我一个朋友,非常像,但我知道你不是他,因为他……他已经死了,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心中一跳,龙侠显然已经知道了我被姜老大干掉了地消息,她又是怎麽知道地,我搭腔道:“哦,看来你的这位朋友,在你心中一定很重要了。” “重要不重要已经没什么用了,我与他之间的缘份太浅了,刚刚相识不久,他便死了。” “花开花落,人死人生,其实你也不必太过介意,人生本来就是这样,有生便有死,你的那位朋友如果泉下有知,知道有龙小姐你在牵挂他,怀念他,想必他在九泉之下,也足以感到欣慰了。” 龙侠长长的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我的话,但我看的分明,她的眼角,倏然挂着一丝泪花。 回到旅店后,龙侠住在了我与梁茜斜对面的一间房,互道晚安地时候,龙侠突然问了我一句奇怪的话。 她问我:“你叫叶有恩,请问你的姓氏是树叶的叶还是夜晚的夜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很明显,龙侠已经对我产生了疑心,我尽量将自己地语气变得果断,答道:“我姓叶,是树叶地叶。”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梁茜火热的娇躯紧紧地依偎在了我是身旁,今晚的梁茜显得异常的平静,她什么都没有问我,尽管我知道她心里一定看出了些什么事,但她始终都没有开口问我。 梁茜的唇在我的身上流连着,划过我的没一寸肌肤,我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越来越火热,火热的如同一盆炭火。 我紧紧的拥抱住了她,看着这个可心又知心的女人,我的心渐渐的温暖了起来,梁茜是在用无声的肢体语言来告诉我,她理解我,不论我发生什么事,她都永远不会离开我。 **过后,梁茜爬在我的胸口,素手在我的胸口轻轻的划着圆圈,说着绵绵的情话。 我的手按在了她的丰挺的臀上,惹来了她的一声**,我将她的身体向上托了托,使她的整个身子爬在了我的身上。 “小茜,你是不是有什麽话想要问我?” “没有,有恩哥,我现在觉得很幸福,这就够了,其它的事情,我并不在意。” “你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小茜,我可以发誓。只要你问我,我一定会全部都告诉你,绝不隐瞒。” 梁茜将她地手捂在了我的嘴上,笑道:“哥,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得上现在呢,现在的我就在你的怀里,还能有事没事。能比你的怀抱更让我满足和幸福的呢,所以我什么都不想问,也什么都不想说,只要有你,这就足够了。” 我叹了口气,道:“小茜。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的小妹,居然会是龙侠。” 梁茜在我地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道:“哥,小妹不叫龙侠,她现在的名字,叫李思莎。龙侠这个名字。我是第一次听到。” 李思莎,思莎,思沙,龙侠给自己取这个名字,莫非是为了记念我,我与她相识未深,她真的对我…….怎麽可能呢。 “哥,小妹跟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值得她去怀念,值得她去爱,因为那个人,在她最痛苦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与她相识,因为那个人。在最脆弱最无助的时候找到了她。因为那个人,带走了她对这个世界最后一丝善良地希望。也因为那个人以一人之力,颠覆了一个不可抵挡的势力,小妹跟我说过,她心中的那个人,是这个人世间唯一的一个英雄,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无语,我知道龙侠口中的这个男人就是我,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龙侠的心中,我会是这样地一个人。 “哥,很多事情,我都明白,但是我不想去想,不管你以前曾经经历过些什么事,也不管你以前曾经认识过多少女孩儿,我只知道现在地你是我的,现在的我是幸福的,其它的事情,我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 我含住了梁茜的耳垂,轻声道:“小茜,你什么都不用想,我答应,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下你,我会让你永远都这么幸福。” 梁茜没有再说话,她紧紧的爬在我的胸口,片刻之后,我清晰的感觉到,我地胸口,已然是潮湿一片。 第二天起来之后,我并没有吃早餐,我告诉梁茜,我今天必须还要去槐树村一次,让她留下来陪着龙侠。 今天去了槐树村,找到那老者,却又得到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那老者告诉我,六爷连同他那个秘密的老情人,都被邻县公安局抓起来了,原因是六爷为了他的老情人,得罪了当地的黑道,黑道刚好又跟公安局有关系,便找了借口将六爷和他地老情人一起抓起来了。至于其中地详情,这老者也不知道,这些消息,还是老者托人打听来的。 我心中吃惊不己,六爷为人老辣,怎麽会犯这种事情,难道是他地那个老情人真的对他太过重要,所以他才会失去理智,惹出这种事情。 我跟那老头问清楚了那县城公安局所在,便匆匆离开了槐树村,可是刚刚走到村口的时候,却碰到了梁茜和龙侠。 梁茜看到我,急道:“有恩哥,我劝小妹来着,可是她硬是要跟你来,我根本就劝不住她。” 此时此刻,我哪儿还有心思理会这些,道:“你们回去,我要去办点事情,晚上也许会晚点回来。” 龙侠拉着脸,道:“怎么,你有事难道就能抛下我和小茜吗,放心,我们不会耽误你办事,但是我们必须要跟着你去,要是就这样回去,你觉得小茜会放心吗?” 我知道龙侠是在找借口跟着我,我现在硬要让她回去,已经不可能,无奈之下我也只能带上他们了。 按着那老者所说的地方,我们找到了那家公安局,找到那公安局后,却不成想那公安局的人比黑社会还要嚣张,我原本以为会问不出什么事来,却没想到那公安局的办案人员居然很“嚣张”的告诉我:“你们是想来保那老头跟那小妞的吧,不过可惜,那老头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们就算有钱,恐怕也不管用了。” 他口中的老头,指的应该就是六爷,而他口中的小妞,难道就是六爷的那个小情人么? 我掏出一颗老爷子留给我地宝石,递给那公安局的人。问道:“老哥,这老头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求老哥你能放他出来,只希望老哥你能告诉我他究竟得罪了谁,我好去求求人家,让人家放了他。” 那人看到我的宝石,眼睛发亮,笑道:“兄弟很懂事啊。不妨告诉你,他得罪的是当地的老大,也就是天龙夜总会的老板马天龙,而且他们两个名义上是关在了公安局,其实人还在那夜总会里面,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不是我能管的了,你还是自己去问吧。“ 我道了声谢,向那人问清楚天龙夜总会地地址,离开了公安局。 路上梁茜问我:“有恩哥,你真的去那夜总会么,他们真的能放人么?“ 我答道:“放心,我一定有办法让他们放人。既然出了这种事情。那么就一定要找到源头,现在看来,那天龙夜总会应该就是源头了。“ 等到了天龙夜总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天龙夜总会中喧嚣异常,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正在疯狂的扭动着他们那充满欲望地躯体,昏暗的闪耀的灯光下,这些人的面上皆是一副迷醉的色彩,我只看了了一眼。便已然明白了过来,这些人一定是嗑了毒品了,这马天龙看来不仅仅只是一个当地的黑道老大,而且还是一个贩卖毒品的彻头彻尾、无恶不作地混蛋。 我在这夜总会中迅速地扫视了一周,却没有发现这夜总会有什么隐秘的地方或者是贵宾区。心中正自郁闷时。龙侠却在一旁说道:“叶先生,这夜总会地方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想要在这里找一个人却也并不容易,你若是沉不住气硬闯硬拼进去,让他们交出人来的话,恐怕会打草惊蛇,惊动这里所有的人,到时候他们若是把人藏起来,我们想要在找到人,便更难了。” 我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你是不是有什么更好一些的办法。” 龙侠看了一眼舞池中央和周围,道:“擒贼先擒王,打蛇拿七寸,只要找到他们的经理,威逼利诱之下,兴许能问出你要救的人的所在来,即便那经理不说,我们也只是惊动了一个人而已,并不好让更多地人发现我们的意图。” 我对龙侠的这番言论很是赞同,道:“我要找的人叫六爷,五十来岁,我们该去哪里找他们的经理呢?” 龙侠脸上透出一种古怪地笑容,眉头微蹙,道;“想要找到他,其实也不是很难,这办法既然是我提出来地,我也只有委屈自己一下了。”她抬眼看了一下这场中的保安,续道:“负责看管那六爷地人,应该是这里的保安和打手,我只要去找一个保安,哄骗他几句,便能让他说出那保安经理的所在。” 我急道:“可是你要如何去哄骗那保安呢?” 龙侠尚未答话,旁边的梁茜却插口道:“她是女人,而且很漂亮,哄骗那保安,自然会更容易一些,她只要将自己的身份说成是这里的保安经理外面的一个情妇,那保安八九便会信了。这天龙夜总会在这里名气也不小,这里的保安经理在外面养几个女人,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龙侠向梁茜一笑,点了点头,道:“嗯,你比他聪明多了。”龙侠指的他,自然就是我了,龙侠瞥了我一眼,眼神中竟然会有一丝浅浅的怨念,似乎在埋怨我花为何不阻拦她去做这种出卖色相的事情,她忍不住狠狠的白了我一眼,这才转身向那场中的保安走了过去。 我看得很清楚,龙侠在走向那保安跟前时,竟然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似的,由一个清纯的少女,刹那间便变为了一个风骚浪荡、性感妖媚的女人,我心中愕然,这龙侠竟然还会有这种本事,她的脸面气质变化之快,之妙,勘称绝技,不过看龙侠现在的模样,也的确是妖艳迷人多了。龙侠与那保安攀谈了一阵,期间龙侠甚至伸出玉手在那保安的胸前和脸颊各摸了一把,那保安起初还是一副不解和冷酷的模样,但到了最后,尤其是龙侠的玉手抚摸上他地脸颊的时候。那保安的眼神中已经满是迷恋,一脸笑容,点头哈腰起来,对于像龙侠这样的美女,而且她还故意做出这么一副性感迷人的勾人姿态,那保安自然会顷刻便沦陷在龙侠的迷魂阵之中了。 又过了一会儿,那保安与龙侠竟然向我与梁茜的方向走了过来,显然龙侠已经成功取得了那保安的信任。那保安要领着他去找他们地保安经理了。 我压住心底的兴奋,一把将梁茜拉倒自己的怀中,佯装跳舞,而龙侠在从我身旁经过的时候,也并没有看我两个,只是眼角轻轻的挑动了一下。我看到龙侠走过我身旁后,将手伸向背后,勾了两下手指。 我当即会过意来,她的意思是让我悄悄地跟着她,我与梁茜暗自尾随而上,跟着龙侠与那保安走下了这夜总会的负一层。 这夜总会的负一层人并不多,相对也安静了许多。只有中间那一小块舞池上摆着一些D设备。此刻正在放着一些轻摇滚乐曲,显然这地方并不是让人们跳舞的地方,这负一层内也全是一些卡间,许多人三三两两的在这卡间内吞云吐雾、吸食毒品、醉生梦死,见此情景,我皱起了眉头,越发的对这个该死的天龙夜总会憎恨了起来。 那保安将龙侠带入了这负一层左侧最里面地一间包房前,便停下了脚步,抬手敲了敲门。喊了两声,听到里面有人应了一声,那保安便向龙侠暧昧一笑,转身离开了。 龙侠刚刚向我使了一个眼色,那包房地门便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脸壮汉站长门口。向龙侠打量了一会儿,短暂的惊异了一会儿龙侠的绝美姿容之后。那壮汉的脸上便又挂满了警惕。 龙侠肩膀一耸,身子一侧,便进了那保安经理的房间,待那经理将房间门关上,我与上梁茜便迅速走了过去。 楚我简单的听了听房间里面的声音,发现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应该是只有那经理和龙侠两个人,我再不犹豫,猛地推开了那房间地门,冲了进去。 那保安经理一脸错愕,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我一把制住了穴道,再也动弹不得。 “不要喊叫,否则的话,我一把捏碎你的卵蛋。” 我口气很狠,说话也很恶俗,梁茜不禁皱起了眉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这般模样。 那经理似乎是一个久经大场面的人,倒是也不害怕,也不喊叫,身体也不发抖,只是肩膀使劲,想要挣开我的控制,可是费了半天地劲道,却始终无法动弹分毫,他终是软了下来,放弃了抵抗,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谁地地盘。” 我心中去十分的讨厌这经理地那股子鸟气,心中又牵念六爷的安危,努力压住火气,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不用问,我也知道这里是马天龙的地盘,如果你想用马天龙的名头来吓唬我,便死了这份心思吧,我会问你几句话,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那样的话,你或许会少受些罪。” 那经理却仍是十分的硬气,道:“操,不管你们是谁,今天惹到了我,我保证叫你你们无法活着出去,你不要忘了,我这里可是有摄像头的,我的人现在应该已经下来了。” 我冷笑一声,道:“奶奶个熊的,你的人来了又能如何,我本来就不想这么麻烦的,现在正好,我满肚子的气正好有了发泄的地方,你的人来一个,我便会灭一个。” 那经理身子一颤,似乎也没有料到我会如此的狂妄,道:“你能有多厉害,我的人足有一百多个,我就不信你能对付得了这么多的人。” 我笑道:“只是一百多个,哪儿还需要我费力气。” 那经理似乎已经感觉到情况不对了,语气也软了一些,道:“兄弟,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我自知没有和你结过什么梁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冷笑道:“你是与我没什么梁子,但是你却惹到了我的人,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六爷被你们关到了什么地方、” 那经理此时才明白我是为了六爷而来,不过看他地样子,他也不敢将六爷的所在就这么告诉我,当下便不再说话,眼神忽闪,似乎是企盼自己的那些兄弟一会儿可以将我们制住。 可惜他终是想错了,我懒得再与他废话,走到那包间门前。一把拉开了那包房的门,也便是在这个时候,一群保安在监视中看到了这里发生的情况,手提砍刀,钢棒奔了下来。 这负一层的那些人见到这种阵仗,纷纷清醒了过来。只剩下一些吸食毒品已经昏过去的人,其余的人已经全部跑了出去。 我返身将那保安经理,拉到门口,道:“你便睁开你地眼睛看看,好好的看看,你是应该怕我一些,还是应该怕马天龙一些。” 我此话说完。让自己的眼神瞬间便变得冰冷下来。看了梁茜和龙侠一眼,身子一纵,以极快的速度,便向那些保安和打手中冲了过去。 我用了几乎九成的功夫,将这些赶来的保安全部撂倒在地,这才返回到那经理面前。 那保安经理还没有回过味道来,我已经再次回到了他地跟前,同时手中还拖着一个满头黄毛的打手,那打手满脸恐惧。身子软作了一团,今晚的这次殴斗,也许是他这辈子都不曾遇过,甚至想过的,他的眼神与我对在一起的时候。那打手像是看到了从地域而来的魔鬼般浑身发抖。 我冷冷地不带一丝感情地向那保安经理道:“我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你若是老老实实的将领着我去找我想找的人,我可以让你不必像他们一样遭此罪受。” 那经理却仍是有些犹豫。一句话也不说。 我狂笑了几声,道:“像你们这样的混蛋,我便是全部都杀了,也不会有一点的愧疚,你倒是说还是不说。一、二、 我三声数够,见那经理仍是不说话,我突然一把将那打手的手臂拽了起来,双手握了上去,使劲向相反的方向一用力,生生的将那打手地抑制手臂掰断了下来,那打手顿时血如泉涌,昏死了过去,我在那打手的断臂处点了几处穴道,将那打手扔回了那群保安当中。 我提着那只断臂走到那经理面前,那断臂处鲜血不停的流下来,尽皆滴在了那经理的头上和脸上,我压低自己的声音,道:“你说是不说,你若不说,我便不是拧下你地一支胳膊那么简单了,我会将你地四肢全部都像刚才那样拧下来,我想那种滋味,你一定会觉得很舒服的。” 梁茜在我身边呆呆地看着我,身体有些发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个样子,别说是她,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今天自己会这么疯狂。 梁茜到底还是担心我,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我身子一震,先要甩开,但看到是梁茜,这才刹了下来,道:“小茜,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当我见到这里的人一个个被他们害得吸食毒品,半死不活的样子时候,我才知道我以前对待这些人是多么的仁慈,便是因为我那些所谓的正直和心软,我害了很多人,好在我今天终于还是清醒过来了,我发誓,从今往后,对待像他们这样的人,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那怕不择手段,我也会尽我所能的将他们全部都灭掉,今天留下了这些人的性命,我已经算是最底限了。” 听完我的这番话,那保安经理终于还是承受不住了,坐在了地下,我知道,他的精神在我这个如嗜血魔鬼般的男表现之下被彻底打垮了。 我看向那经理,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那经理跪了下来,道:“求求你,不要再逼我好吗,我真的不敢说啊,我要是说了出来,马老大会让我生不如死的。” 我冷笑道:“很好,我不会给你们马老大这个机会的,我现在便要了你这条命。” 那经理彻底的崩溃下来,乞求道:“不要,我说,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全部都告诉你,我一定带你去找你要的人。” 我心里一狠,一点犹豫都没有,出手如电,双手抓住那经理的左臂,用力一绞,将那经理的胳膊血淋淋的从他的身体上扯了下来。 那经理惨呼一声,白眼一番,便要晕死过去,我却不给他机会,在他的断臂处快速的点了几处穴道,止住了他的血流,并大大的减轻了一些痛感。 那经理虽然疼痛大减,但这种残酷的失去左臂的事情就这么眼睁睁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始终都不敢相信,看着我的眼神已经由恐惧变为了呆滞。 我此时却又摸向了那经理的另一只胳膊,道:“怎么样,这种滋味很舒服是吗,你要不要再享受一次呢?” 那经理浑身发颤,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现在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他急道:“不要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马上就去。” 他急急的站了起来,忍住疼痛,带着我,穿过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打滚呼痛的保安们,走到了这负一层中央的DJ台上,在那操作台上,按动了一个按钮,一间暗门自那D台的中央缓缓的打了开来。 我早已料到他们这里一定留有暗道,也不奇怪,与梁茜和龙侠随着那经理走了下去。 这暗门下面果然别有洞天,看上去更像是这夜总会的一间秘密库房,摆放着许多箱酒,我注意到,这些酒都已经被开封了,每一箱酒里都配有一支细细的针管及几瓶药水,我大概能猜的出来,这些药水应该是一种毒品或迷药,被注射在这些酒里面,卖给客人们喝,使客人们在不自觉间,便会着了他们的道。 我看的火起,一脚一个,将这些酒箱子全部都破坏了。 穿过一条不长不短的通道,那经理带着我来到一处铁门前,打开那铁门后,一股凉风从外面吹了进来,走出那铁门后,我才发现,现在我们原来早已走出了那夜总会。 正对面是一片平房,乍看上去,毫不起眼,在这座小县城中,这些平房还有好多,但我随着那进来走进这片平房当中的一间之后,禁不住还是吃了一惊。 这平房内的装饰几乎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民居,里面竟然会如此富丽堂皇,我忍不住再次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番那马天龙,这个该死的混蛋,打造这样的房子,不知道是用多少老百姓的性命换来的,他用那些毒品使得人们散尽钱财,其中不少的钱财,想必便是用在了这些房间的装饰上了。 这平房内的地板几乎全是镀金的,室内的所有物品皆是一些极其高档的东西,那经理带着我走到这平房的最外一间房间内后,指着这房间的后门道:“从这里出去,后面还有三间大房子,中间的那间房子便是软禁你的人的房间,但这里有不少马老大的亲信打手,十分的厉害,另外两间房,一间是马老大的住所,另一间则是他弟弟马老六的住所。” 我料定到了这个时候,这经理也不敢再骗我,向站在那经理身后的龙侠使了眼色,龙侠当即会意,伸手在那经理脖子后砍了一掌,将那经理打昏了过去,想不到龙侠的手紧也如此厉害。 我在那后门口向后门的那三间房子看了一眼,道:“这马天龙现在很可能不在这里,出了这么大事情,但他现在都没有露面,你们两个留在外面,我一个人去救人便可以了。” 龙侠与梁茜知道事情严重性,点点头,我会心一笑,又交待了几句,向那两间房冲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与怜雪重逢【移魂首部曲结局】 我一进那房间,便感觉到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有人向我攻了过来,我心中一愣,知道自己刚才在夜总会的事情,已经有人通知给了这里的人,所以他们才会有所防范,不过如此断短的时间内,他们应该不会将六爷他们转移到别处。 我将内气提到极限,这一次我没有再留手,心中想起老爷子曾经教过我的那套青龙火焰斩,双手运气,坚硬如钢,如一把长刀,向攻向自己的那四个人砍了过去。 我速度极快,那四个人根本便不是我的对手,转眼便被砍中,惨嗥不止,这火焰斩十分的霸道,竟然将这四个人生生的砍成了骨折。 “哒哒哒”一连串枪声响起,这里的人竟然还有枪,我听声辨位,内气极速运转之下,身体顿时便从原地猛窜了出去,贴着墙壁猛冲过去,等到再次显现出身影,已经到了那个用枪向自己射击的人的背后。 那人冷汗直冒,我在他身后笑道:“嗯,你的枪法很一般吗,而且你这枪的质量和子弹的速度也太差了,差到在我眼里,几乎像是慢动作一样。^^^^” 那人的身体顿时便软了下来,他想回头看看这个厉害到如鬼魅一般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究竟是人还是鬼,但他的身体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所显现出来的武功和轻功,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我伸手从那人背后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将他提离了地面,冷声道:“人在哪里,带我去。” 那人显然要比那保安经理冷静许多。道:“你只要留我性命,我便带你去。” 我双手稍一用力,道:“你还有资格向我提条件么?你说便说,不说的话,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我会让你的眼睛有机会看到你自己地后背。” 那人身体一抖,我的话很明显,当然就是把他的头拧下来。想到这点。那人终于承受不住,道:“她就在里屋,我们只是负责看守她,并没有伤害她。****” 我提着那人向里屋走去,却并没有在里屋发现任何人影。 我怒道:“这里没人,你骗了我。你没有机会了。” 那人急道:“有人。有人,你去打开那电视的按钮,这房间有暗室的。” 我依言按下了那电视的按钮,果然这房间的内的那件衣柜缓缓地向旁边滑了开来。这房间内果然还有暗室。 我迫不及待地跑进了那暗室,刚迈进去半步,一个水杯却向自己突然砸了过来,一个熟悉的女声也随即传了过来:“滚,你们这帮混蛋、杂碎,我说过,你们若是再逼我,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马老六那个杂碎王八这声音我再也熟悉不过了。正是怜雪的声音。 我想不到在这个地方碰到了我最思念的人,原来跟六爷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竟然会是怜雪,怜雪一向温柔如水,可此时却破口大骂,可见他在这里受了多少的罪。\\\\\ 我单手用力,捏碎了那枪手地脖骨,那枪手闷哼一声,就此毙命,我随手一甩,将那枪手地尸体,从这房间的窗户扔了出去,这房间的窗户上了粗粗的铁丝防护网,但我地力气极大,那枪手的尸体竟然硬生生的撞开了那防护网,被扔到了外面,可以想见,那枪手的尸体也定是惨不忍睹了。 我向着那暗室轻轻的唤了一声:“小雪,你还好吗?” 一道人影在听到这声呼唤之后,疯狂的跑了出来,站定在我的面前。 我心疼欲碎,面前的怜雪还是当初地那个怜雪么?秀发蓬乱,面颊消瘦,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地血色,眼眶也深陷了进去,泪水自那眼眶中泉涌而出,如今的怜雪,不知道受了多少地苦罪,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憔悴孱弱的样子。 怜雪努力的用手撑着旁边的门框,身体摇摇欲坠,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虚弱,她已经哭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只有不断滑出眼眶的泪水,证明着她此刻的心情究竟激动到了那种地步。^^^^我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将怜雪孱弱的娇躯紧紧地搂在了怀里,泣道:“小雪,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怜雪终于缓了过来,“哇”的一声终于哭出声来,悲泣道:“夜大哥,是你么?我知道你绝不会死,我知道你会来的,我每天都盼望着,幻想着,你一定会来这里救我出去的,你终于来了,我终于等到你来了。” 说完这句话,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的哭泣,似乎只有用哭声才能将她这段时间以来所承受的痛苦以及对我的思念完全发泄出来。 我心中想到那马老六,怜雪所受的这些痛苦,可以完全说是那马老六带来的,想到此处,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将怜雪一把抱了起来,向那马老六的房间走去。***** 这里的保安很快被我解决了,我见到马老六,二话不说,上去照脸便是一拳头,直将那马老六打的满口喷血,牙齿几乎都被全部打掉了。 我紧了紧怀里的怜雪,见她的情绪已经稍微好转了一些,但是看着马老六的眼神,却充满了愤恨,我心中一紧,心道:“难道我终是来晚了,她已经受了这马老六的侮辱了不成,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一定要把那马老六碎尸万段。” 不过我终是不想提起这事情,倘若真是如此,岂不是再次生生的将怜雪的伤口再次揭开。 怜雪此时心情平复一些后,已经恢复了些力气,从我的怀中站了下来,圈着我的胳膊,低声道:“大哥,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动我一下,马天龙疼爱他的弟弟,所以他也从来都没有动过我,其实我从那些看管我的保安那里也听到过,马天龙兄弟之所以不动我,是因为他正在练一门很奇怪的功夫,无法亲近女色,大哥,我虽然在这里受了许多苦,但是有一个念头一直都在我心里,那就是,即便是死,也要永远把自己的贞节留给你,这辈子给不了,就下辈子再给你。“ 我已经听不下去了,一把将怜雪的身子再次拉进自己的怀里,深情道:“小雪,什么都不必说了,一切都过去了,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抛下你,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会让你永远都陪在我的身边。“ 怜雪点头不语,但泪水却再次滑落了下来。 我抬头看向那马老六,眼神再次变得冰冷下来,松开怜雪,慢慢的向那马老六走了过去,看着那被一拳打落满嘴牙,肿的说不出话来,满眼惊恐的马老六,我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头顶,道:“以前我太仁慈,所以我很失败,但今天,我却不会再让你这等幸运,我会让你从此与这个世界告别,到了下面,我想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那些曾经被你伤害过的人们,他们一个个可都在下面等着你呢。” 干掉了马老六,我带着怜雪,去寻找六爷,可是转了一大圈,却始终不见六爷的身影。 我担心待在这里久了会发生其它事情,无奈之下也只得退了出去,叫了梁茜和龙侠,向那小镇旅馆返去。 龙侠看到怜雪,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但她什么都没说,而梁茜则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信任和依赖。 我看着怀里柔弱的怜雪,心中发誓道:“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躲避什么,我要杀出去,这个世界,不论是谁,只要敢阻挡我,我变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我要拿回我所失去的一切,我要为风姨和然然报仇,我已经等不及了,曾经的爱情,曾经的屈辱,我统统都要从那个人身上找回来。” 姜老大,你等着,我夜路沙来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你要骗到我什么时候? 回到旅馆后,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马上收拾东西,重新换了一家旅馆。 龙天夜总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将整个桃花镇周边搜索个遍,而我杀了那么多人,也一定会成为警察通辑的对像,为了不连累龙侠和梁茜,我向他们提出了暂时分开的打算。 可是梁茜却死活不肯,龙侠虽然没说话,但从她的表情来看,我这个打算估计在她那里也无法通过。 我没有再强求,因为我知道我强求也没用。 当晚龙侠和梁茜都很知趣,单独给我和怜雪要了一间房,没有多问,没有多说,给我和怜雪留下了充足的时间和空间。 我用自己的眼神向梁茜和龙侠表达了我的谢意,不需要多说什么,我与怜雪之间的关系,相信她们应该能看得出来。 当晚吃过晚饭,我与怜雪回到了房间,这些日子她吃了太多的苦,人很消瘦,我本想让她早点休息,但她却不肯,她知道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急于知道,所以强打精神,靠在我的怀里,跟我慢慢道出了我重生前后这段时间发生在她和秦斯斯身上的所有事情。^^ 当初人人都以为我死了,苏情甚至想要为我殉情,后来被栾子义阻止了下来,并且栾子义还将苏情和胖子从姜老大那里求情要了出去(苏情和胖子当然还不知道栾子义的真面目),姜潇潇被他父亲强行带回了南京,而怜雪和秦斯斯,则是匆匆逃出了冀兴市,她们走的很及时,哪怕再晚一步。就会被姜老大的人所围杀。 她们在河北与山西交界的山村里躲避了些时日,之间秦斯斯曾经偷偷溜回过冀兴市,可惜物是人非,那里已经成为了姜老大的天下,而且据说青帮也从钻石帮回来了,原来青帮地势力范围又重新进行了洗牌,管事的老大正是栾子义。 龙门并没有被完全灭掉,三个门主死了两个。跑了一个,跑了的那个正是杨奋天,这老家伙嗅觉极其的强,而且多年来秘密培养了一些连龙门其它两个元老都不知道的天将高手,关健时刻救了他,可是杨奋天到底跑到了什麽地方就不知道了。 龙门成了姜老大的龙门。^^^^一切都变了,姜老大势力扩大后,开始培植新的天兵天将,逐步将势力向北方靠拢,想要与北方的钻石帮进行正面地交锋,慢慢的蚕食钻石帮的地盘。 秦斯斯与怜雪隐藏了一段时间后,在秦斯斯的带领下,来到了山西。与六爷取得了联系。想要通过六爷与龙门一帮老手下取得联系,六爷曾经受过秦斯斯爷爷的恩,一直未曾相报,秦斯斯选择投靠六爷,显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遗憾地是,六爷与原来龙门的老属下多年远隔没有过联系,想要重新汇聚起一部分龙门的势力难度极大,秦斯斯与怜雪在桃花镇这片儿待了一段时间后。因为二女长的太漂亮,竟然惹到了当地地头蛇,也就是马天龙的主意,从此纠缠不休,软功不来,后来竟然强行将怜雪抢走,秦斯斯功夫好。却也强不住人多。几次想将怜雪救出去,却都是无功而返。而且还连累到六爷也被马天龙的人抓住了,最近秦斯斯消失了几天,可能是想办法去找帮手回来救人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今天我将怜雪救出来的事情,至于六爷到底被马天龙藏到了那里,怜雪也不知道。=== 听完怜雪地讲述,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只是感觉到很悲哀,很无奈,曾经地龙门是那么的辉煌,可是在姜老大蓄谋已久的重击之下,竟然落到了今天这般天地,再想想自己在姜老大身上付出的执著与实在,换来的却是一段刻骨铭心的仇恨,世事沧桑,不过如此而已。 可是这个仇一定要报,即便不为我,不为老爷子,但还有凤姨和然然,我绝不能让他们白死。 我将怜雪孱弱的身体搂的更紧,在她地耳畔轻轻的述说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怜雪的泪水一直在流,一半是因为悲伤我所受到的那些苦楚,一半则是庆幸我重见天日并且与她再次重逢。 怜雪摸着我的脸,眼神中充满了迷惑、兴奋、悲伤和喜悦,多种复杂的情绪全部都浓缩在她地眼里,叫我心怜不己。 “小雪,我地样子变了,但是我的心没变,我还是我,还是你从前地夜大哥。*****” 怜雪浅笑,道:“大哥,我知道,你的样貌或许不同了,但是你的眼神永远都不会变,哪怕于千万人中,怜雪也能一眼将你认出来,因为你不仅活在怜雪的记忆里,更活在怜雪的心里。” 我心中怅然,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将怜雪死死的搂住,恨不得将她揉进我的生命里。 我在怜雪的耳垂上轻轻吻了一口,低声道:“小雪,我答应你,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离开你,我曾经因为自己的年少无知,错过了太多美好的情感,但是现在我绝不会了,我会珍惜我身边的一切,珍惜你,珍惜我们这份感情。” 怜雪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泪花闪动,轻身问道:“那苏情姐姐呢,还有潇潇,奇星姐姐,还有今天的那两个姐姐,你对她们也会像对怜雪一样么?“ 我有些踌躇,但终是点了点头。 怜雪笑了,圈着我的脖子,努力欠起身来,在我的唇上轻轻一吻,笑道:“嗯,这才是我的好大哥,怜雪不懂得太多的道理,但我只知道一点,我希望大哥的生命中能够多些快乐,少些犹豫,我知道那些姐姐们都喜欢你,每一个对你都是真心实意的,我不希望大哥你像以前那么冷酷无情,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接受她们,大哥,如果你想问怜雪这辈子最大的希望是什么,我现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诉大哥你,怜雪最大的希望,就是想让大哥带着我们,找一个没有人,没有仇恨的地方,快快乐乐的生活一辈子。^^^^”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我知道,怜雪的希望很简单,在她的心中,或者说在喜欢我的那些女孩儿的心中,他们最大的希望就是永远和我厮守在一起,没有仇恨,没有苦难,可是我的将来,真的能够像怜雪所希望的那样么? “大哥,我还有件事情想求你?” “你说,别说是一个,就算是十个,百个,我也会努力去为你办到。” 怜雪笑道:“大哥,你现在真的不一样了,知道怎麽哄女孩子了呢?大哥,我想求你将斯斯小姐找回来,她还不知道我被你救出来呢,我担心她会再次去找那个马天龙,我担心她会有危险,自从当初听说了你死去的消息后,斯斯姐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每天疯狂的练功,总是自言自语的说要给你报仇,给龙门报仇,人憔悴了很多,我很担心她,她表面上看起来很坚强,可是我知道,她的内心里一定很悲伤、很无助,很脆弱,大哥,答应我,一定要将斯斯姐姐找回来,叫她也永远跟我们在一起,好吗?” 这一次我当然没有再思虑,郑重的点了点头,答应了怜雪。 当晚我就那样抱着怜雪,听着她在我耳边述说着对我的思念,一直到她累极而睡去。 怜雪睡着后,我走出了旅馆,坐在了旅馆前一棵大槐树下供人乘凉的圆桌前,心中思潮反复。 这些日子以来,我没有再听梁茜说过我的灵魂半夜出体的事情,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时间长了后,我的两个灵魂终于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还是因为其它的什么事情。 尤其是那移魂出体的事情,我竟然可以用自己的灵魂完全控制另一个人的躯体,包括他的思想和行动,这种诡异之极的事情是老爷子不曾跟我提起过的,他只说过我重生之后对女人有着一种强大的吸引力,却从来没有表露过我的灵魂竟然也可以控制一个男人的身体。 可是这种移魂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发生的,又是在那种特定的条件下才会发生的,这才是我现在始终搞不懂的一件事情。 正在我长吁短叹间,一个纤细的身影从旅馆里走了出来。我凝目一望,月色之下,那少女缓缓向我走来,美丽的俏脸之上满是幽怨和赌气,她不是别人,正是改名为李思莎的龙侠。 龙侠站定在我面前,不等我开口,却说出了一句令我心惊的话。 “夜路沙,你究竟打算要骗到我什么时候?” 第一百三十九章 秦斯斯归来 我一楞,但马上便明白过来,龙侠看到了怜雪,一定是因为她知道了怜雪的真实身份,再加上他看到了我超强的身手,自然也就联想到我的真实身份了。 我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文。 龙侠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你一定有难言之隐,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现在我知道你还活着,这就足够了,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了,我打算回南京一趟,我的一个爷爷要过大寿,他虽然不是我亲爷爷,但从小对我很好,我和我妈妈脱离家族独自去了北京后,多亏有他的帮助,我们才平安度过了这段日子,如今我家族的事情有了转机,我父亲的事情被上面军方的高层知道了,他自食其果,怨不得任何人,我这次回去,一切将会重头开始,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在这个身份的掩饰下,你可以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在龙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她和她的父亲及家族有什么恩怨,但是我却对她最后所说的那个身份很有兴趣,我要去南京,必不可少要有一个身份掩饰,改头换面之后,不会被姜老大的人所注意,这当然最好不过了。^^^^ 我忍不住问道:“你可以给我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身份。” 龙侠轻轻一笑,笑容看上去很怪,道:“这个身份你绝对想不到,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便越安全。我可以通过家族关系的介绍,把你安排在一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心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仍不敢确认,只能试探性地问道:“你叫我去的地方,不会是我的仇人家吧。” 龙侠笑道:“看来你真的很聪明啊,不错,我能帮你的,就是把你安排到你的仇人家,也就是龙门姜老大在南京的那个家,叫你成为他们家的一个保镖。而且专职保护他的女儿姜潇潇,怎么样,你想不到吧,至于你去了之后怎么对付姜老大,是杀他,还是慢慢的折磨他。那就是你地事情了。” 龙侠不愧是龙侠,不仅有一个神秘的家族背景,同时也有着一种叫人难测的性格。 但我可以肯定,她这么帮我,决没有别的意图,这从她现在看着我的眼神中便能看出来,她是真心的相帮我,我不禁想起了梁茜跟我说过地那句话。\\\\\难道龙侠真的喜欢上我了不成? 我当然不会傻到去问她。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 “夜路沙,你救回来的那个妹妹,就是那个叫怜雪的妹妹,我以前曾经见过她,难道你忘了在医院我叫你帮忙的事情了吗,而且你离开南京回冀兴市的之后,我也听说了龙门是将她和那个秦斯斯送给你了。其实这些并不重要,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夜路沙了。” 我拍了下脑袋,我当然记得在南京医院发生地事情,只是一时糊涂没有想起来罢了。 “你怎麽会能第一眼就认出我了呢,我们其实并没有多少交往地,不过你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过我。我一直不曾忘记过。真的,谢谢你。”我终于对她坦白了我的身份。 “我当然可以认出你。因为我一直都记着你,天天都想着你,你的眼睛,你说话走路的语气神态,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啊”的一声,同时她也“啊”了一声,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的话实在是有些大胆过格,龙侠地脸突然红了起来,在月色的映照下分外迷人。 我一时之间有些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来化解这种尴尬。 她轻轻的冲我啐了一口,说道:“你不知道六爷在哪儿,但那个秦斯斯一定知道,你找不到秦斯斯,但怜雪一定可以找到,你可以问问怜雪,她和秦斯斯之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方式,说你聪明,有时侯你却又这麽笨,怜雪也一样,只顾着跟你卿卿我我,一定没有想到这些事情,我出来就是为了提醒你这个,笨蛋。” 龙侠朝我似羞似嗔的瞥了一眼,说完这句话,便匆匆转身返回了旅馆。 我猛地一拍脑袋,自语道:“是啊,现在这个年头儿,人人都有手机了,秦斯斯怎么可能没有手机呢?我得去问问怜雪。” 第二天清晨,等到怜雪醒来,我便向她询问秦斯斯的手机,怜雪果然如龙侠所说的一样,有一个秦斯斯地手机号码。 我忐忑地给秦斯斯打了电话,却无人接听,后来再打,却是关机了。=== 我不甘心,与龙侠、怜雪、梁茜三女吃过早饭后,再一次打通了秦斯斯的手机,而这一次,终于接通了。 我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无法与秦斯斯解释清楚现在发生地这一切事情,所以直接将手机给了怜雪,让她告诉秦斯斯我们现在的位置,叫秦斯斯来与我们会和。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秦斯斯终于来了。 电话里怜雪只是说她被人救了出来,而没有点明是我,大概怜雪也知道在电话里无法跟秦斯斯解释的清楚,所以当秦斯斯突然看到的时候,她也是愣在了那里,猛盯着我的脸,左右的看,上下的看,看的很仔细。 半晌之后,我看到她的眼睛红了,走到怜雪的身旁,不再看我,只是拉着怜雪的手,轻声道:“妹妹,你好福气,以后不会再老是流泪了。” 只此一句话,我便知道她一定是怀疑到了我的身份,我不知道她是怎麽认出来的。但是我知道,她已经明白我是谁了。^^^^ 果然,她后来将我拉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看着我,在我的胸口狠狠地捶了一拳,却什么都不说,突然扑到了我的怀里,不住的哭,哭的很放纵,哭的很悲伤。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秦斯斯哭泣。在我心中,这是一个强悍无比的女孩儿,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为了我哭的如此悲伤。 但我又突然想到,在南京的天将台上,我曾经将自己的鲜血喷在了她的嘴里。她吞下了我地鲜血,老爷子说过,我的血液对女人有一种惊人的魅惑力,会不会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她对我如此的牵挂和担心。 当然,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了她。并且在心中肯定。从此之后,我再不会让她受苦,受委屈了。 秦斯斯收拾心情,离开了我的怀抱,脸色通红,神态忸怩,竟然有着一种我从未见过地柔弱与姣媚,我不自觉的想要去拉她的手。却被她娇笑着躲了开去。 “喂呀,别以为我爬在你怀里哭,就是爱上你了,门都没有,我只是高兴你果然还活着,仅此而已,别无其它。” 话虽如此说。但她的俏脸。却是越来越红了。 后来秦斯斯告诉我,六爷其实不在龙天夜总会。而是被马天龙带到了南京,马天龙其实也是振头帮的人,后来姜老大成为了龙门的门主,给他分配了一些天兵,壮大了他的势力,所以他才会在桃花镇这片如此嚣张,后来得知六爷曾经是龙门的人,而且与秦斯斯他们有染,为了请功,就将六爷带到了南京,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南京城了。 我心急如焚,六爷与姜老大虽然共患难过,但现在毕竟已经成为了两个阵营地人,六爷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秦斯斯却安慰我道:“放心吧,姜老大如果知道了六爷跟我有联系,就绝不会轻易动她,以姜老大地阴险个性,一定会以六爷为诱饵,勾引我去救人,然后将我也抓了,到时候一箭双雕,那才是姜老大的一贯作风。” 我点头承认,这的确符合姜老大的阴险个性。所以照目前的情形看来,我必须要尽快去南京了,我没有时间再拖下去了,否则时间久了,也很难保证姜老大不会对六爷下毒手。 当晚与梁茜、龙侠还有怜雪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便动身,赶赴南京,众女全部同意了。 晚饭之后,我来到了梁茜的房间,我知道,怜雪和秦斯斯的到来以及她们和我之间那种生死关系,令这个女孩儿倍感心伤。 梁茜一看到我,眼眶便红了,忍也忍不住。 我笑着抱住了她,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吃了怜雪和斯斯的醋呢?” 梁茜在我地怀里拱来拱去,泪珠儿终于忍不住掉落了下来,泣道:“大哥,怜雪和斯斯妹妹个个都跟你是生死之交,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帮过你什么,反而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大哥,你会不会讨厌我,不喜欢我了呢?” 我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我还是一个死了又活过来的人呢,你会不会怕我,不要我了呢。” “当然不会,大哥就算是鬼,小茜也原意做个母鬼,永远陪在大哥身旁。” 我被她这句“母鬼”逗乐了,却又分外感动她对我的深情厚谊,我知道这个时候无论什么话都不如实际行动更有说服力,于是一低头,深深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第一百四十章 再见姜潇潇 当晚我就在梁茜的房间过夜,第二日起来之后,与龙侠、秦斯斯和怜雪取得了一致意见,马上返回到南京。 我们先是从桃花镇坐车赶到了太原机场,后来搭乘飞机直飞到了南京,由龙侠负责联系,下机后在龙侠的带领下,上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只奔南京市中心而去。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龙侠将我们安置的地方,竟然是当初火烧将军巷那晚龙侠将我和潇潇、上官奇星救出来后所住的那个军区家属院的房子。 如今故地重游,我心中当真是诸多感慨,南京,有着我太多的爱恨情仇,我这一生,曾经在这里有过辉煌,也曾经从这里一脚跳进了死亡的横沟,这里有我牵挂的人,但更多的,却是一些我仇恨的人,这里是开始,但如今来看,这里也是一个开始。 在军区宿舍短暂修养了两天之后,离开我们两天之久回家和她爷爷团聚的龙侠终于来了,并且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姜老大坐落在富豪区名扬山上别墅要招聘内保,要求应聘人员要么是复员军人,要么就要有过硬的功夫底子,这两条我刚好可以占住一条。 我心里有些诧异,姜老大手下的天兵天将何止千百,还用得着从社会上招聘保安么? 龙侠后来的话解答了我的疑问原来姜老大在富豪区买下地这栋别墅。是专门给他的女儿姜潇潇以及他新娶的一个老婆买的,这栋别墅一式两户,左右单一,但整体又相互牵连,而且这别墅周围山清水秀,是南京郊区最为轻灵雅致的地段。 而他之所以选择从社会上招聘保安,恐怕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听龙侠说,姜老大现在已经完全漂白。在南京的主流场合俨然就是一个企业家,实干家兼大富豪,大慈善家,他将自己的女儿和老婆分离出来,一是为了不使女儿和老婆发现太多自己的秘密,二不过是为了向社会上的人做一场秀。 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我样貌形容已经变了,虽不敢保证是否会被姜老大和姜潇潇认出来。但这次机会,即便有被认出来地危险,我也要去。 我报仇的目的不只是杀掉姜老大,我要毁掉他,彻底的毁掉他,除了他的命之外,还要将属于他的一切全部都毁掉。 “你的身份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我拖爷爷帮忙,给你重新上了南京户口,爷爷很疼我,我只说你是我在北京认识的一个好朋友,他也没有多问什么。你现在地新身份,名字就叫叶有恩,原来是我爷爷警卫连的一个警卫兵,现在退伍无业,这次姜老大家招聘保安,你两个条件都符合。”龙侠竟然已经替我安排的如此妥当,连我没想到的。她都替我想到了。 我很感激的看着他,没多说什么,只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当晚龙侠留在这里与我们吃了顿饭,席间几女其乐融融,倒是把我撇到了一旁,我看着他们。===心中竟然有了一种久违的感动。 女人以及依附于女人身上地那种感觉。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令我遗忘过去与痛苦的毒品。我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随心而至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才是我今后应该拥有地生活。*********南京富豪区名扬山,姜醒空新买的别墅内。 今天是最后一天招聘保安,负责招聘的是姜醒空的左臂大将李进,姜老大的女儿与新娶的老婆有些不对眼,所以这别墅也便分成了左右区,两个人各占一区,谁也惹不到谁。 今天是最后一天面试保安,虽然只招两个保安,但这几天那些前来应聘的年轻人只有一个令李进满意,从那年轻人报名地简历来看,他是一个刚刚从警卫连退伍的兵,只有二十二岁,虽然年轻了点儿,但为人老实,相貌英俊,尤其是他有一身好功夫,这令曾经在无数杀场摸爬滚打过来的的李进极为满意。\\\\\ 这年轻少年叫叶有恩,父母已经去世,家里已经没有亲人,出来打工,只为讨口饭吃。 保安招聘结束之后,李进只留下了一个少年,便是这个叫叶有恩的小伙子。 叶有恩,当然就是我的新名字了,在来之前,龙侠和秦斯斯帮我进行了重新的改装,鉴于我地面貌虽然变化很大,但眼神却一直能看出当初地印记,龙侠便拖朋友在国外为我买回来一套高级隐形眼镜来,这种隐形眼镜带到眼睛上后,不会使我的眼睛变色,依然是黄皮肤黑眼睛,但是却可以消去我原本地那种色彩,看上去少了几分沧桑和戾气,多了些平实与忠厚。 姜醒空家的保安一共有十八个,分三班倒,我上的最多是晚班,这是我自己向保安队长提出的要求,夜班很辛苦,巡逻任务相对也重些,但我却非常喜欢这份其他人不太喜欢的时间段。***** 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之后,我对这姜醒空家的保安多少也有了些了解,同时在旁人眼中,我给人留的印象也是一个非常爱笑的少年,性格很开朗,爱开玩笑,为人很实在,加之我工作非常勤恳,不论什么样的苦活累活,总是毫无怨言的抢在别人头儿里干,所以很多人都比较喜欢我,包括雇主姜醒空和李进一干人在内,对我的印象也颇为满意。 看到姜醒空那一刻,我很冷静,非常非常的冷静,在那一瞬间,我才知道,我终于成熟了。 两个月之后,因为我良好突出的工作表现,加之我会开车,被李进调到了司机岗位,主要负责接送姜醒空的女儿姜潇潇上学和回家。 当然,李进之所以选择我作为姜潇潇的司机,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因为我会功夫,除了履行司机的职责外,我也可以承担起保护姜潇潇人身安全的保镖责任。 虽然身为姜家的公主,身份显贵,但我却发现,姜潇潇变了,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种大家小姐的娇蛮与张扬,反而变得为人和善,待人诚恳,她很少笑,很多时候,当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会显得很悲伤,长时间不说话,只是一个人发呆。 我心里很清楚,我知道她是在想我,在她心中,我已经死了,看着潇潇现在的模样,我心里很痛苦,但是我必须要忍下去,不能让她认出我来,在大仇未报之前,我只能选择沉默,即便她流再多的泪,我也只能在心里轻轻的为她擦去。潇潇的确改变了很多,我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司机兼保镖,但潇潇从来都没有像那些肥皂剧中的贵小姐一样横眉指责、左右吆喝过我什么,她对我很客气,很多时候,我总会觉得她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而不是什么千金小姐。 到今天为止,我已经在叶家待了将近三个月了,成为潇潇的司机兼保镖也已经一个月了。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只回过军区宿舍三次,梁茜目前在南京临时找了家幼儿园做老师,也跟她父母通报了她来到南京的消息,而怜雪也趁这段时间跟秦斯斯学起功夫来,至于六爷,到如今我仍然没有打探到他的消息,估计他已经被姜老大控制在了龙门的总部。 如今我与潇潇之间的关系,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转变,这种转变,主要来自与潇潇,刚开始的时候,鉴于身份地位的不同以及为了隐藏身份,我很少与潇潇说话,后来时间长了,彼此熟悉之后,我与这个如今已经变得性格温和的姜家大小姐之间的交流也多了起来,很多时候,我发觉潇潇总会偷偷的看着我的面庞而发愣,后来我又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潇潇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其中所蕴含的意思,令我有些惊恐,我生怕她是不是已经认出了我。 同时,在潇潇的眼神中,我又想起了另一个与她同在南京的少女,那个少女在我的生命中同样极其的重要,看着潇潇那温柔真诚的眼神,我心里总会浮现出那个少女的面容。 那是一个永远铭刻在我心上的女孩儿,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上官奇星………… 第一百四十一章 伴你一曲华尔兹 上官奇星用她对我无比的信任和坚定的爱意将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生死信任,每每想到上官奇星的时候,我也总会想到自己另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如今已经被我彻底的抛弃,随之抛弃的,还有那段荒唐残酷的岁月,以及那个毫无尊严与自由的身份,那个被我抛弃的名字,叫夜路沙。 “一定要活下去”,我从来都不曾忘记过这句话,更加不会忘记上官奇星,不会忘记这个用尽全部生命爱着我的女孩儿,不会忘记这个令我在生死之瞬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信任的女孩儿。 但从前的那个姜老大的生杀大将夜路沙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我必须好好的扮演好现在这个角色,取得姜醒空的足够信任和欣赏,总有那么一日,我会以一种暂新的恣态去重新面对龙门,在龙门身上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我要为老爷子、凤姨还有然然报仇,也要为我自己报仇,在此之前,正如上官奇星所嘱咐的一样,我一定要活下去,要笑着活下去。 我现在以一种全新的姿态活着,原来那种冷漠孤僻的性格已经不复存在,老爷子和凤姨然然的死,让我彻底看透了这个世界,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才叫真正的活着,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者自强,弱者自弱,想要真正摆脱宿命的折磨,想要在龙门姜老大身上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就一定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我要活的自在潇洒,今后的人生,我或许很难再老爷子和凤姨给予地那种真挚亲情。但却有着更多的风花雪月可供我去享受,去放纵,去品味,以前的我,是在为姜老大活着,在为那宿命活着,现在的我。才是真正在为自己活着。 如今就有这么一个人,让我尝到了那种出于之外的其他感觉,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这姜家的公主,有着南京第一名媛美女之花的姜潇潇。 今天是潇潇大学毕业地日子。受一位女同学的邀请,从来没有在外面参加过聚会舞会的潇潇居然破天荒的答应了那位女同学的邀请,或许是出于留恋四年大学生活地感慨,潇潇不忍心错过这最后一次与同学们的聚会。 晚上六点出发,从来没有如此精心打扮过的潇潇给了做为司机兼保镖的我一次大大的刺激,我心中的惊艳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几年的时间,已经让潇潇改变了太多。 一身极为合体的旗袍式晚装,使她那足有一米七多的身材更显修长,峨眉轻扫,淡妆敷面。头发挽了一道宫髻,用一只象牙白玉簪横插而过,一双玲珑珠玉长形耳环,令她那原本清纯的容颜凭添了一丝性感,站在那辆粉红色地国产茉莉UV型女式车前,车灯打照之下。也不知是人衬车流香,还是灯耀人娇艳。 看着我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潇潇的脸马上便红了,贝齿轻轻的咬着下唇,先是避开了我的目光,不过很快便又转了回来,与我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潇潇看着我地眼神,似乎有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姜小姐,你今天真的很漂亮。”我极力克制住了自己澎湃汹涌想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我到底是谁的情绪,将目光硬生生的从那张美到炫目的容颜上移开,一把拉开那辆价值不菲的茉莉车车门,躬身道:“走吧,再不走地话。你就要迟到了。” 潇潇眼神一暗。在我的脸上死死的盯了几秒钟后,才托起裙尾。上了车子。 车子离开名扬山姜家别墅,向着市郊区驶去。 在车上,我从潇潇口中知道,这次邀请她参加舞会的那位女同学叫刘茵,与潇潇关系不错,我以前也见过那刘茵几面,知道这个刘茵家在南京市也算是一位豪门望族的公主,她父亲刘锦纶以前是有名的船王,江苏沿海码头的那家岭南锦纶船舶机械制造公司就是他家开的,据说是年产过亿,与姜老大漂白以后开办地昊天集团绝对有一拼,刘茵还有一个哥哥,叫刘克,刘克在南京市也算是声明四播,却不是什么好名声,典型地二世祖加败家子,在我眼中,刘克那种人,完全就是披着一件用金钱打造的花花公子外衣地土财神,外表优雅多金,内里却是一个地道的不能再地道的斯文败类。 所以对于潇潇要来刘茵家参加这聚会,我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之前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潇潇没少受刘茵哥哥刘克的明里或暗里的骚扰,只是碍于姜老大的势力,刘克才不敢对潇潇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来。 今天来参加舞会的人不少,除了潇潇的同学之外,还有不少陌生的面孔,那些人我都没见过,不过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大部分应该是些南京市名流豪门之家的公子小姐,对这些人而言,参加这种灯红酒绿的奢华舞会,是他们彪显身世的最佳舞台,对此他们乐此不疲,今天这场完了,还有下一场,这种无聊的自我显摆与自诩上流的节目,便构成了他们日常的主流生活。 我当然不喜欢这种格调的奢靡气氛,在将潇潇送进来之后,我便躲在了一个角落,目光追随着潇潇,不动也不说话,只端着一杯法国金轮窖藏红酒,细细的品了一口,但很快便将那杯酒放到了桌子上,再也不看一眼,嘴角泛起一丝蔑笑,心中鄙夷道:“这刘家也不过如此,竟然用几瓶假的红酒来糊弄宾客,当我没有喝过好红酒么,以我现在的敏感度,什么酒真,什么酒假,我一小口就能品出来,这也是我重生之后的特殊能力之一,刘锦纶这种暴发户,表面再光鲜,也脱不了他那骨子里的低品与寒酸。” 舞会进行了一半,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潇潇一直在与她的同学交谈,偶尔与我目光相对,便又匆匆瞥了开去,似乎只是为了验证我在不在她的身边。 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发现,那个一直对潇潇极有兴趣的刘克今天也在场,但他今天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往潇潇身边凑,反而离的她远远的,但他偶尔间扫过潇潇时的目光,还是让有着敏锐直觉的我发现了一丝诡异,这个刘克,今晚的表现太过异常,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此时突然响起了一只华尔兹舞曲,五六个年少多金、面目英俊的青年围拢向潇潇,纷纷请她赏脸跳一支舞,潇潇满面红晕,拒绝了那些人的邀请,但那些人非但没有退去,反而还有两个人干脆跪在了潇潇的面前,搞得潇潇脸色大红,即走不得,也拒不得,这几个人她都认识,不看他们的面子,也不能损了他们父母的颜面,我看到其中那两个半跪在她面前少年的父母,以前似乎还去过姜老大的别墅家里,似乎与姜老大还是非常好的朋友正自难熬难为之时,潇潇突然被一个衣着普通平凡的少年拉了出去,几步便走在了舞池中央,那少年一把挽住了潇潇的细腰,伴着那华尔兹舞曲,悠然起舞。 这个少年,自然就是我了。自从重生之后,回到南京,闲暇的那段时间,我从龙侠、怜雪、梁茜还有秦斯斯身上学会了很多东西,比如开车,再比如接下的这一曲华尔兹。 在我的主控之下,潇潇的步伐也越来越平缓流畅,乐声悠扬,舞姿优美,一曲下来,我们竟然将这一支素有舞中皇后的华尔兹跳的极为飘逸优美,滚动、旋转、滑动一气呵成,达到了极为标准的每分钟60拍的快速节奏,舞池中的人,几乎全部停了下来,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我和潇潇的舞姿之上。 不远之处的一个角落,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满脸阴森的盯着舞池中的那对少年男女,嘴角泛起一丝阴狠的诡笑,冲着旁边两个保镖装扮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那个年轻人正是刘克,虽然有些远,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他的表情的变化,也看到了他吩咐身边那两个保镖装束的人靠近的动作。我心里起疑,拉着潇潇,渡着舞步,朝刘克的方向靠了进去。 在一定的距离内,我完全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这种能力,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能拥有。 我抛开杂念,一边跳舞,一边将他们的对话不离十的听了过来。 “刘少,东西早就准备好了,保证可以万无一失。” “很好,一会儿想办法将她旁边那个保镖引走,今天晚上,我要叫那小子爬也爬不回来,老子等的太久了,现在她马上就毕业了,老子再也忍不住了,事情我来做,罪名就怪在那几个请她跳舞的小子身上吧,哈哈哈” 刘克发出了几声低沉笑声,我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的目光朝着舞池中潇潇曼妙的身姿看过来,眼中的那团火,已是越来越浓烈。 第一百四十二章 舞会惊魂(上) 潇潇一脸错愕,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我拉到舞池中央的,当她反应过来以后,我已经拉着她开始了那曲华尔兹,最初的时候,她完全是被动的让我拉着转,脚下的舞步也完全是下意识的,可是几分钟过后,感受到我抚在她腰部的火热,对着我那强烈压抑之下的热切眼神,她似乎变得更痴了。 “她毕业了,马上就要出去工作了,我与她如此贴近的机会,或许只有这么一次了。”我心里苦想着,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流畅,既然是唯一的一次共舞的机会,我又怎能就这么错过? 一曲舞毕,我突然凑到潇潇耳畔,细声道:“小姐,今晚一定要小心那个刘克,我有一种直觉,那小子对你绝对没安好心,还有,你的舞跳的非常好,今后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做你的舞伴。” 潇潇神情一楞,咬着下唇,欲语又止。 我将潇潇送回到了刘茵身边,自己则退回到原来的位置,隐藏在众人的身后,暗暗的观察着刘克的一举一动。 尽管我现在只有二十多岁,但多年来的复杂经历,早已将我锻造的远比同龄人更加成熟与冷静,重生之后的我,身体的各种技能不退反进,记忆力、感知力、观察力、意志力,判断力等等个人的能力都远远超出了重生之前,我看过的事情。==但在这种场合之下。我却不能贸然动手,只得站在那里。眼看着潇潇和刘茵喝下了那杯红酒。 中年人手放在那甜品车下,朝着我挥了挥,眼神向外面瞟了一眼,低声道:“跟我出去,不要叫,不要喊,你只要老老实实的跟我出去,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你。” 我不想耽误时间,这个时候,既然已经无法阻止潇潇喝下那杯酒,那么就只能顺从这中年人。 我知道这中年人一定是受了刘克的吩咐,要将我**去,虽然不至于弄死我,但也得狠狠的教训我一顿,好令我不能去破坏刘克的好事,他要教训我的话,当然会带我去一个隐蔽地地方,到了那时候,就不知道是谁教训谁了呢? 果然,中年人用枪威胁着我来到了刘家别墅的后院,走到了一片人工园林后。 那中年人冷笑道:“小子,你很知趣,可惜,你跟着那位小姐跟的实在是太紧了。” 我轻笑一声,道:“我也很可惜,你跟那个刘克,算是彻底跟错对象了,他让你来对付我,也算你倒霉到家了。” 中年人脸色突变,将那支安着消音管的枪口对准了我的大腿,想要一枪将我撩倒再说。 可是他的食指还没有用力,我便突然伸手冲他甩了一下,一下便将他击昏了过去。 我嘿嘿一笑,走到那中年人身边,将他掉落在地上的枪捡了起来,收到了自己地怀中,然后将那中年人拖到了花丛深处,笑道:“大叔,你也真是地,就这水平,还做什么保镖,你不知道世上还有“暗器”这种东西么?这也怨不得你,天下间能用一个纸团将人打晕的人地确没几个,你点儿背,我恰恰就是其中一个。” 我再不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舞会场地之外,但这次我不能再进去,找了一个黑暗的角落,顺着那别墅外的管道爬了上去,从三楼的一间窗口跳了进去。 之前我已经将那舞会现场的环境观察的一清二楚,我知道在二楼中央的一个房间,可以透过窗户看全整个别墅大厅,我藏在哪里,完全可以通过那间窗口将刘克和潇潇的动静观察的一清二楚。 我回来的很及时,或者也可以说是刘克对他那个中年手下过于放心了,他只觉得解决了我,他便再无顾忌,他完全可以按着自己的计划慢慢的进行。 潇潇还在喝酒,围绕在她和刘茵身旁的哪几个青年仍在不停的敬着酒。 但我发现,潇潇的身体开始摇晃,很显然她已经喝多了。 与潇潇一样,刘茵的身体也已经开始摇晃,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会躺在地上。 这时候刘克终于开始行动了,我发现他叫了两个佣人打扮的妇女,匆匆跑到了潇潇和刘茵身前,冲着哪几个小青年数落了几句,然后一人一个,将潇潇和刘茵搀扶着向楼上走来。 几个小青年紧跟在后面,那两个佣人妇女也不阻拦,隐藏在暗处的刘克的保镖也没有阻拦,他们似乎是故意让那几个青年跟上来的。 我从窗口移至这二楼房间的门口,轻轻的拉开一丝门缝,向外看去。 那几个青年刚刚跟上来,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几个浓妆艳抹、小姐打扮的女郎也随着跟了上来,个个都跟喝醉似地,扑在了那几个青年的怀里,胸口颤颤,腻声软语,那几个青年登时便被那些女郎勾了过去,一人搂着一个,在那些女郎的牵引下,向三楼而去。 这时候两个黑装保镖才突然出现,将潇潇和刘茵从那两个妇女手上接了过去,将那两个妇女打发走后,朝着我所在房间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身子一滑,片刻间已经到了这房间的床下,屏住呼吸,片刻之后,那两个保镖已经将二女扶了进来。 明显感觉到头顶的床向下一压,看来潇潇和刘茵被他们推在了床上。 其中一个保膘呼吸急促,叹道:“虎哥,这小妞实在是太正点了,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正点的小妞,可惜啊可惜,她是刘少看上的女人,咱哥俩可是只能看不能吃了。可是虎哥,刘少干嘛让我们把小姐也迷晕弄到这儿啊。” 另一人冷哼一声,道:“说你蠢你还不服,你知道这小妞是谁吗?她可是那昊天集团姜醒空的女儿,刘少今晚要弄了她,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弄了,也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放了东西的酒是小姐和她一起喝的,还有送她们上来的是哪几个年轻人,这些都是别人看到的,事后一旦这小妞发现自己被干了,也怨不到、想不到刘少的身上,这一招高明的很,岂是你这个蠢蛋能明白的,再说了,刘少还有最后一招杀手锏呢,为防万一,刘少一会儿在做事之前,会先给这小妞拍几张裸照,顺便也给自己和那小妞**几张春图照,日后即便被那小妞知道了真相,有了这些照片的威胁,那小妞也只能乖乖认命了,呵呵呵呵” 两个保镖发出连声**,却不敢在这刘少的私人地盘待的太久,彼此意淫了几句,便迈步走了出去。 我本想现在就带着潇潇从这二楼窗口跳出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别墅后院走掉,二楼虽然有些高度,抱着潇潇顺管而下是有些难度,但还不至于难倒我。 但是想到躲的过今天,却躲不过明天,如果不彻底让刘克死了这个念头,以后的日子,只会麻烦更多。 所以我决定等着那刘克进来,同时想到那刘克的妹妹刘茵就躺在潇潇身旁,心中也有了主意。 两三分钟之后,房间门再次被推开,一个人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我找好角度,偷偷的瞟了一眼,进来的这个人正是刘克。 第一百四十三章 舞会惊魂(下) 从今天起改为第三人称,不再用第一人称继续写下去,用第一人称,很多情节也无法全面展开,还是第三人称好用啊。特此说明!! 刘克等这一刻等的实在是太久了,自从跟随父亲在一次慈善拍卖会上认识姜潇潇后,他便对姜潇潇展开了追求,但每次都是灰溜溜的被拒绝而回,这对于情场不败,女人成堆的刘家大少来说,绝对是一种耻辱,如今姜潇潇已经毕业,日后离开学校,见他的机会会更少,刘克再也忍受不下去,便想出了这个阴招,怂恿自己的妹妹在市郊别墅举行一场舞会,然后他再施计掩人耳目的将姜潇潇弄到这间房间,为了逼真,他不仅迷晕了姜潇潇,顺带连自己的亲妹妹也迷晕了过去,如此一来,事后姜潇潇即便怀疑,但想到刘茵跟她一起了那些酒,也不会联想到自己身上,她要怀疑的对象,在舞会众人的眼中,只能落在那几个跟着她上来的青年身上,自己安排的哪几个妓女,将那几个青年缠在楼上,这样一来,时间刚刚吻合,自己完事之后,再将姜潇潇和那些青年同时送离这里。 “姜潇潇,老子早就想上你了,可是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圣女却从来不给老子面子,你瞧上的那个穷酸司机,老子早就看不顺眼了,这次找人好好的教训了他一次,也叫他长点记性,日后看到老子,知道谁是孙子,谁是大爷,上了你之后,他这个保镖兼司机也算干到头儿了。要怪就只能怪他不长眼,他有什么资格跟我刘勇比,我看上的女人,岂能让他先吃了,想想就上火,老子现在也不急,先他妈给你照几张裸照再说。” 夜路沙心中怒到了极点,像刘克这种富家子弟,心花纨绔没什么。放荡不羁也可以,但偏偏要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完全超出了身为一个人的底线,这是夜路沙无论任何也不能忍受的,更何况。刘克要施暴地对象,还是姜潇潇。 夜路沙根本就不想再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已然有了对付刘克的办法,从床下猛地窜了出来,在刘克惊愕的瞬间。不等他叫出声,一拳便照着他的面门轰了上去。登时将刘克打的鼻血狂喷,牙齿都被砸出来几颗。== 离开郊区之后,夜路沙将车停在了名扬山脚下,看着躺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姜潇潇,夜路沙轻叹一声,自语道:“怪只怪你真地太美丽,太引人注目,今天我能帮你对付一个刘克,可是明天呢,会不会出现第二个刘克,第三个刘克呢?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你虽然身为豪门公主,可也无法抵挡那些暗中的小人,也无法时时刻刻防范那些你永远都不可能理解和明白的阴谋诡计,你有你的生活,即便有再多的麻烦和困难,你也得继续按着自己的轨迹活下去啊。” 他将手抚在姜潇潇的脸上,找准几个**道,轻轻的揉了一会儿,片刻之后,潇潇发出一声呻吟,睁开了眼。 “啊,这是哪儿,我们怎么已经离开那舞会哦吗?现在几点了,我是不是喝多了,头很疼,之前的事情怎么会一片模糊啊。”姜潇潇醒过来了,但是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却根本就不知道。 夜路沙也没打算告诉她,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因此引起姜潇潇对于自己j的怀疑。他是一个司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仅此而已。 “哦,没什么,你可能是多喝了几杯,喝醉酒之后都这样,过段时间就没事了,回去吧。” 姜潇潇皱着眉头,脑中闪过一幕幕图像,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整的拼凑在一起,夜路沙的话他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夜路沙发动车子,向名扬山上驶去。 姜潇潇回家后,因为难受,没有与夜路沙多说什么,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看着姜潇潇的背影,夜路沙心中居然有些发酸的感觉,心中叹道:“我为你做过什么,看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这样也好,那种事情,你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只是以后漫长的日子,你若离开了南京市出去工作,我又该如何去保护你呢。” 想到此处,夜路沙心中倏然一楞,他突然发觉,自己对姜潇潇的关心,真的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个女孩儿,原来一直都在自己的心上。 第二天将姜潇潇送往学校时,夜路沙发现姜潇潇一脸阴沉,坐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到了学校下车的时候,也不像往常一样与自己打招呼,神情一直恍恍惚惚的,夜路沙心中寻思,难倒她想起了什么不成? 下午去接她回来的时候,姜潇潇上车之后,目光便锁在了夜路沙的脸上,仍是不发一言,但是眼神中却透露着一种炙热的色彩,这种眼神,直叫夜路沙心头发麻。 回到家,姜潇潇竟然将夜路沙叫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可是之前这几个月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关上房门后,姜潇潇直直的看着夜路沙的眼睛,沉声道:“你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一字不漏的全部都告诉我,如果有什么隐瞒,我发誓,从此之后,我绝不再理你。” “哦,也没什么事,不就是你昨晚喝多了吗?在舞会那帮人面前出了些丑,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我告诉你也不好嘛,所以我就没说喽” “不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不要在瞒我,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昨晚的事情,我虽然不是全部清楚,但也知道了一部分,今天有人去找我,告诉了我一些昨晚发生的事情,你就算想瞒我,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会将这件事追查到底的。” 夜路沙心中冷汗直冒,姜潇潇虽然平时性格看上去很平和温柔,但她一旦打定主意做什么事,那可是有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既然事情没法瞒了,那就不妨透露一部分,当下夜路沙将昨晚刘克对她做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诉了他,只隐去了自己逼迫刘克兄妹照相那部分。 姜潇潇脸色大变,身体剧烈的抖动,眼睛也红了起来,可以想象她此刻心中究竟会有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你说的可全是实话,我知道你会功夫,可是刘克手下有那么多打手保镖,你一个人怎么会将我安全无恙的救出来呢?你是不是还隐瞒了我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 情深似海是奇星(上) 夜路沙心中叫苦:“女人若是太聪明,也是一件麻烦事啊,就这追根问底的劲头,就够让自己受的了。” 当下含糊答道:“你知道我会功夫,可是你不知道我功夫究竟有多好,要不然你爸爸也不会让我这么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来做你的保镖,再说了,当时我是从他们家的后院偷偷爬到了二楼去的,躲开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当场揭穿了他的丑行,当时屋里就他一个人,自然不是我的对手,用不着我威胁,他也得乖乖的让我把你救走。” 姜潇潇仍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但这次她没有再继续追问夜路沙,只是使劲的在桌子上一砸,恨声道:“我知道你还隐瞒了我一些事情,既然你不愿意再说,我也就不再问了,你跟我说的这些已经足够了,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我绝不会就此沉默,我会将这件事告诉爸爸,我一定要让那刘克付出代价。” 夜路沙笑了一声,道:“小姐,我知道你很气愤,可是我必须告诉你,你让他付出代价的同时,你自己也会付出相等的代价,这种事一旦让大众和媒体知道,一旦对簿公堂,你爸爸和他的公司集团的名誉就会遭受到不可估量的损失,抛开这个不说,你从哪儿找证据去告他,第一,当时在场的人,只看到那几个小青年跟着你上了二楼,第二,刘克的妹妹也同时喝下了那些酒,第三,他没有真的对你做出什么,最后你是由我从楼上抱着离开的,综合以上三条,警方如果要调查,也会先将那几个青年列为嫌疑。==除了夜路沙之外,没有人知道那晚究竟发生过什么。 但另一件事。却让姜潇潇变得抑郁起来,她毕业了,即将离开南京市,跟随一家专业考古队去外省进行考古,她学的是历史考古专业,从事考古这一行业,是她多年来的夙愿,当然其中更重要的原因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之所以选择考古,无非是为了在毕业后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让姜醒空放她离开南京,她想要跟随考古队走遍天下,为的却是去寻找一个人,一个或许早已死了但一直固执地活在她心里的男人。 可是姜潇潇这几天就是高兴不起来,这几天她的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自己那个保镖的影子,每一个晚上,她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不断的回忆着这几个月来她与这个保镖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每次想到过往发生在他们之间那些有趣的事情,她便会忍不住痴痴地发笑,这种感觉像极了与那个人在一起时的感觉,那个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已经离开了自己三年,这三年来,姜潇潇努力让自己在父亲面前变得开心些,开朗些,为的就是让父亲相信自己已经忘掉了那个人,可是她真忘了么?当然不是,她哪怕忘掉这个世上的一切,也不会忘记那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保镖的到来,给了她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似曾相识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她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喜欢上这个保镖,她只是有些留恋这个保镖给予她的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可以让她回忆起夜路沙,回忆起那个令她魂牵梦绕地名字。可是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冀兴市,想到自己马上就会失去从这个保镖身上找到那种感觉的机会,她的心情便会落入谷底,这种矛盾至极的情绪,常常会将她折磨到失眠。她甚至常常会产生一种错觉,只觉得这个保镖就是夜路沙的灵魂附体,夜路沙借助这个保镖的身体回来看她了,这也是她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常常会看着夜路沙发呆的原因所在。 出去考古这件事最终说服了父亲姜醒空,但如今姜潇潇却发觉她无法完全说服自己,因为她知道,除了家人之外,南京市还有一个人,令她无比牵挂,令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觉得心酸和心痛。\ 这个人当然不是夜路沙,因为姜潇潇根本还不知道身旁的这个年轻的保镖就是那个令她魂牵梦绕地情郎,她牵挂地是人,是上官奇星。 上官奇星变了,在龙门中,上官奇星的权位很高,即便在姜老大漂白后地公司里,姜老大也给了上官奇星绝对的权力,但是姜潇潇从来没有再在上官奇星脸上看到过笑容。 她是上官奇星最好的姐妹,在这个毕业之际,你又叫她如何能走的安心? 想到这段时间为了忙毕业的事情,已经三个多月没有见到上官奇星了,姜潇潇再也坐不住了,叫上夜路沙,驱车赶往了姜老大的公司所在地,南京市中心将军巷废址上刚刚兴建起来的那座摩天大楼。分割线 而此时此刻,上官奇星正坐在这摩天大楼的18层,透过落地窗,凝望着楼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脸上一片落寞,说不出的凄清。三年了,夜路沙已经失踪三年了(上官奇星从来不认为夜路沙已经死了,她就是固执的认为夜路沙不过是失踪,总有一天,她会等到他回来),若不是自己的心总能感觉到夜路沙的气息,若不是每一个夜晚都能如真实般的在梦中看到自己的爱人,上官奇星恐怕真的早就撑不下去了,此时的上官奇星,因为夜路沙的失踪,眼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身体也日渐消瘦,昔日那青春健康的俏脸也变的格外的瘦削,如今的她虽然只有二十二岁,但是她的神情眼神却已沧桑如三十。 好在有姜潇潇这个好姐妹的陪伴和安慰,好在有夜路沙那两个叫胖子和李超的好兄弟在轮流照顾着,胖子和李超现在为了苏情,一直待在龙门,苏情被栾子义所保护着,也从冀兴市转到了南京,自从夜路沙失踪后,苏情便再也无法在冀兴市那个伤心地待下去,带着奶奶随着栾子义来到了南京(苏情、姜潇潇、胖子、李超包括上官奇星此时并不知道姜老大和栾子义才是杀害夜路沙的真正元凶)一年前,苏情的奶奶也过世了。 偶尔上官奇星还会和苏情见上一面,聊上几句,当然彼此的话题都在小心翼翼的回避着夜路沙,苏情去了一家杂志社上班,成为了一名专职记者兼编辑,而胖子和李超则在栾子义名下的酒吧里当保安,混饭吃这样三年的日子,上官奇星都挺过来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苦的剪熬,每一个寂寞的夜晚,上官奇星都会早早的睡觉,为的就是能在梦中与夜路沙相遇,她的性格本来就冷,如今更是变的沉默寡言起来,除了自己亲近的姜潇潇以及胖子、李超和苏情之外,她没有再与任何人多说过话,就连姜老大和李进都不例外,在公司她主管人事,一个轻松的职位,如今的龙门,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打打杀杀,她也落的自在,但平时的工作她却不止限于人事,她甚至常常会充当一个送货工、业务员的职责,为的就是用工作来痹自己思念夜路沙的心,她自始至终都不相信夜路沙会杀害自己的父亲,当初不信,现在一样不信,她很少与同事们交流,尽管如此,她仍然无法避免被众人关注,因为她那绝美的容貌,因为她那冰冷的性格,因为她那与岁数不符的沧桑气质,她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众人(尤其是男人)关注的焦点…… 第一百四十五章 情深深,忆朦朦 移魂都市第一百四十五章情深深。忆朦朦 到了上官奇星所的大厦之后。我在门口停下车。叫我陪他一同上去。但是我没有答应。她强求无果。只的作罢。自己上了楼。 我又怎么会不想去见奇星呢?我很想。非常非常的想。可是我不敢。我怕我见到她之后就再也无法将现在这个身份扮演下去了。而如今的情势却又不不让我继续扮演这保镖的身份。竟。奇星现在还是姜醒空的人。 我将车开到了的下停场。锁好车门之后。我分别秦斯斯梁茜和怜雪他们打了个手机。告诉他们我今天晚上会请假回军区宿舍家里。说真的。许久不见。我真的想念她们了。 ************************************************************************************** 我漫无目的的走出了停车场。我知道姜潇潇还要在上官奇星那里坐上一会儿。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四处转转。 我朝着大厦对面的方向。大厦的对面是一座四层高的白楼。看了看楼外门口的牌子。面写着:“良友月刊杂志社”几个字。 “原来是间杂志*。”我心里咕了一声。刚要迈步离开。却突然看见对面走过来几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杂志社。 我无意中瞥一眼。却赫然在这几个女人中发现了一个我极为熟悉的身——苏情。 我只觉的自己的胸口然燃起了一火。直冲向我的脑门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女人——我的初恋。我的女人。 匆匆一瞥。我虽然看到了她。但她却没有看到我。她微微低着头。脸上毫无表情。看去有些漠冷。旁边的几个说说笑笑的女伙伴大相径庭旁人都笑着。她却是一直都紧。 我下意识回光。侧开脸。我怕苏情会看到我。但是她没有。她低着头进了杂志社。我站在杂志社门前。心中即兴奋又矛盾。我很想去看看苏情。可是又始终不开步子。我知道倘若这个时候让苏情道我还活着。她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我想离开。可我的脚却不听使当我从幌惚中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这杂志社的大门。 杂志社属于公开性的对外单位。人来人往。什么样人都有。所以当我这个陌生人进来之后。也就没什么人来过问了。 “这杂志社这么大这么多的房间。我又怎么可能知道苏情在那个房间。”我叹息了声。虽然进来了。但要见到苏情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虽然我没有打算在就与她相。但是如果能远远的偷偷的看看她我也就知足了。 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妇女。我鼓起勇气拦住她。问道:“大姐。请问你不知道苏情在哪间办公室呢?” 那妇女盯着我打量一会儿。才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是一个追求者找上门了啊。” 我假装没听到她这嘀咕。又问了一遍。她才告诉我:“她在三楼大办公室呢社长给她间可她就不要。那可好啊方便了你这些追求者了。” 女的话我明白。苏情貌美无比。气质又绝佳。在我认识的众女当中。除了怜雪和上官奇之外。她是最美的一个了。自然会有很多男人喜欢和追求。 我向那妇女道了声谢。径直上了三楼。 三楼右侧果然有间办公室。办`室外的走廊里有几张软椅。我坐在其中一张软椅上。用目光慢慢的在办公室里寻找着苏情的身影。 我来回看了几遍。却始终现苏情的身影。她现在大概在其它哪个办公室里吧。 我心里多少有些沮。就在这个时候。我办公室里传来了几个女人的闲聊声。 自从重生之后。我耳力变的异常的灵敏。虽然走廊离办公室还有一截距离。但我坐在这里。却足以那几个女人小的闲聊声听的清清楚楚的。 其中一个女人道:“你们说苏情这几天是怎么了。一直都很恍惚。你所普通的男人他看不上就算了。可是人家先生可是南京最年轻的富豪啊。人也长的帅。性格也温柔体贴很。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看她几次-次来都会给她送那么大一束花。可她却总是对人家先生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呢。” 另一个女人道:“是啊是啊 先生这样的男人做男朋友不知道羡慕死多少人个苏情也不知道装什么。我猜她肯定跟别人说的一样。不是同性恋就是已经有男人了。” 又有人补充道:“对。兰姐说的有道理。她肯定是受过男人的伤。而且是很深很深的伤。要不然她怎么会有那种表现呢。就因为如此。她自从来到这家杂志社上班之后。便一以疯狂的工作来减轻自己心中的伤痛。很多同事都有些不忍心看她如此的劳累。很多采访任务都主动的避开她。可是即便是没有采访任务。她自己也会出去找任务。同事们问不出她究竟为什么要这做。只能以“工作狂”来解释她这种异常的工作举动了”。 先前那女人又道:“还不止如此呢。她还很冷酷呢。单位里的男同事。甚至是许多接受过采访的年轻俊杰。都曾经追求过她。但是她对待他们的态度却只能用四个字来形。那就是:冷若冰霜。嫉妒她的女同事谣言她心里不全。做人无感情。但是这些谣言并不能阻挡那些男同事们对她的追求与暗恋。而且她看起来年纪轻轻。可给人的感觉却很沧桑。本来挺年轻美丽的面容上总是挂满了悲伤。偶尔在杂志社没有工作可做的时候。她便一个人静静的待在自己的办公桌后。不与任何人交流。也不说一句话。她似乎有着永远都解不完的伤心事。她常常会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独自发呆流泪。尤其在听到别人说起“路”“夜”“沙”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就会嚎啕大哭。混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是啊。可是怪了她要男人的话。我们怎么从来没听她说起过啊。一定是分手了。男人抛弃了她。” 我听到这里。已经无法再听下去。旁人不知道苏情的心。我心里却是清楚的很。苏情变现在这个样。全是因为我缘故。就在这个时候。面女人们的闲声戛然而止。我抬头看去。却看到办公室里侧的一间小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来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情。 我远远的看她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我舍不错过她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甚至舍不的让己睛眨动一下。苏情瘦了。却也成熟了。再不当年那个还在上高中的青春女孩儿。在她的脸上和眼睛中。再也找不到一丝当年的柔弱和清纯。现在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寂寞。周围人头攒动。可在我的眼中。却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我看到她坐在自己公桌后。起来又坐坐下又起来。反反复复。却总是一副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样子。周围的男女同事虽然早已习惯了她的怪异。但是她今天的表现。仍然让这些同事们露出了错愕吃惊的表情。 突然间。我发现苏情站在那里不动。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望向了她所在的办公室的门口。也就是我的方向。虽然隔了一段距离。可我还是分明看到了她眼神中的震惊与错愕她的身体也不住颤抖了起来。纤细的手紧紧的按在办`桌的角上。因为太过用力。她的手已经泛白的没有了一丝血色。 我与她四目相对。虽然我变了貌。变了眼神。可我仍然不敢肯定苏情不会认出我。我心一阵紧张。腾的站了起来。深深的望了苏情一样。匆匆的朝着楼梯口跑去。 当我向楼梯口的。我又向后瞥了一眼。竟然发现苏情像是疯了一般朝我追了过来。急忙加快步。冲到了楼下。冲出了门口。 就在我冲出门口的那一瞬间。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歇斯底里般的呼喊:“夜路沙。” 我的心里震惊无比。刚刚压下去的那团烈火登时又燃烧了起来。我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越过马路。向了对面大厦的停车场。速度极快。 当我冲进了停车场己那辆车的时候。我再也忍受不住了。软软的瘫倒在了车门前。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苏情。对不起。请原谅我现不能与你相认。我是为了百分之百的保证你的安全啊。” 可苏情刚才的那声呼然绕在我的耳畔。 “我的样子已经变了很多啊。可刚才她与我仅只是匆匆对望了那么一眼。就认出我来了么?” 【有没有人打赏支持。给俺些动力哇哇哇哇!】 第一百四十七章 苏情的发现! 两个少女突然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上官奇星才又问道:“潇潇,如果夜路沙真的没死,那他究竟去那里了,为什么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有来找我们,或许他可以不牵挂你和我,但他一定会牵挂苏情,如果他还活着,他至少应该来看看苏情。” 潇潇这时候的语调明显沉了下来,轻声道:“我不知道,奇星姐,说句实话,我甚至也不敢确定他是否还真的活着,也许我父亲根本没有让人将他葬在那桃园公墓,也许他当初的背叛使得振头帮的那些人恨透了他从而根本就没有安葬他,也许他还活着,也许他真的死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刚才所说的那些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潇潇哭了起来,我从倒后镜里看她,发现她整个人都哭的蜷缩了起来。 上官奇星这时候轻轻的将潇潇搂在了怀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了。 突然间,上官奇星抬起了头,看向倒后镜,我心里猛地一慌,匆匆的躲开了她镜子里的目光。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我心里.被许多种情绪缠绕着,那种压抑的感觉让我感觉到非常的难受,我真的很想回过头,告诉她们,我就是夜路沙,但是我明白,我现在还不能这么做。 又过了一会儿,潇潇哭声渐止。 “奇星姐,这些年来你很忙,我知道.你是想用过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的心,与我相比,你其实比我更加的思念夜路沙,对不对?” 上官奇星没有回答,但是沉默,.在这个时候岂不就是最好的肯定。 “奇星姐,我还是想问问你,你真的相信是夜路沙杀.死了上官伯伯么?” 这件事是我心里永远拔不出来的一根刺,听到潇.潇问起,我也竖起了耳朵。 这时候奇星却反问道:“潇潇,你认为我会相信么?” “不会的,你肯定不会的,夜路沙不是那种人,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可我始终想不明白,上官伯伯究竟是被杀害的,又到底是谁,要这么处心积虑的陷害他呢?” “潇潇,你既然问.起了这个问题,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不管这个人是谁,但我可以肯定绝不是夜路沙,这个人一定是一个与夜路沙很熟悉的人,甚至是一个让夜路沙格外信任的人,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努力找出这个人,可我始终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直到前不久苏情突然找到我,跟我说起了一件事情。” 潇潇“啊”的惊呼一声,急问道:“奇星姐,难道苏情知道些什么么?” “潇潇,你怪我跟苏情劝说了些什么,所以才最终让她答应了栾子义的求婚,其实在这件事上,你误会了我……”说到这里,上官奇星突然停下了口,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续道:“潇潇,这件事很重要,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 我明白奇星是不想让我这个“陌生人”听到她将要说出的事情,她是想避开我单独告诉姜潇潇一个人。 可潇潇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了她的疑虑:“奇星姐,你放心吧,他是一个老实人,也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对他很信任,我相信他绝不会将你所说的话透lou出去的,更何况,这些事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我在心里抹了一把汗,这些事何止是跟我没有关系? “好吧,他听到了也无妨。潇潇,那天苏情突然找到我,她告诉我,说她有一天栾子义邀请了她去了家里,后来栾子义突然接了个电话,出了会儿门,就在这段时间之内,她闲着无聊在栾子义的房间里四处转了转,无意之中,她在栾子义卧室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封信,一封夜路沙的爷爷写给夜路沙的信。” 听到这里,我的胸口猛地又是一热,栾子义在旅馆里拿走的那封信竟然被苏情给看到了。 可更令我震惊的还在后面,奇星继续说道:“除了那封信之外,苏情还发现了一张纸条,那纸条上写道:【小子,我现在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上,你一定要冷静,绝对不能再冲动。】苏情发觉这张纸条上的字乍一看似乎与夜路沙爷爷的笔迹一样,但是仔细一看,却能看出来,那些字是别人仿写的,只是逼真度很高而已。” 潇潇再次惊呼出声:“奇星姐,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那封信,还有那张纸条,到底意味着什么?” “潇潇,你仔细想想,栾子义为什么会有夜路沙爷爷写给夜路沙的亲笔信,又为什么会找人故意模仿夜路沙爷爷的笔迹写下了那么一段话,这件事与当年夜路沙被振头帮冤枉诬陷为反骨仔之间是不是有关系?” 潇潇的呼吸声明显急促了起来,我也一样,我万万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栾子义依然保留着那封信和那张纸条,更没有想到苏情会在无意间发现这一切,苏情当时会怎么想?她又会怎么办?那个时候,她又该如何去面对栾子义? 上官奇星接下来的话给了我答案。 “潇潇,苏情发现这件事之后,她很聪明,也很冷静和镇定,她只当自己没有看到这两样东西,后来栾子义回来,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苏情在冷静思考了一天之后,终于决定来找我,告诉了我这件事,而我在听到这件事之后,也与苏情一样,对夜路沙当年被人诬陷这件事终于有了眉目,也就是说,我们都有了一个共同怀疑的对像。” 潇潇这时候忍不住接口道:“奇星姐,你和苏情同时怀疑的那个人,就是栾子义,对不对?” “不错,就是他,虽然有些意外,但他的确值得我们怀疑,目前来看,当初陷害夜路沙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栾子义,但是我和苏情苦于没有任何其它的证据,也不可能单凭那两样东西就能让你爸爸相信夜路沙是被栾子义陷害的,所以这件事我们没有告诉你父亲,而且我现在也要告诉你,关于这件事,你也绝对要保密,绝不能告诉你爸爸,你明白吗?” 听奇星这么说,我心里登时也松了口气,幸亏她和苏情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姜老大,她们根本不知道,姜老大与栾子义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我明白,奇星姐,你放心吧,我绝对会保密。” “嗯,潇潇,听到这件事,我想你也应该明白苏情为什么会答应栾子义的求婚了吧,说实话,我也反对苏情这么做,我想劝解她不要这么做,可反过来没想到反而是她劝解了我,因为她说的对,她必须要答应栾子义的求婚,必须要取得栾子义对她的信任,因为只有与栾子义真正拉近关系,她才能真正找出证据,才能真正找出栾子义当初陷害夜路沙的真相,苏情跟我说,即便这么做会让胖子、李超和你误会她,甚至讨厌她,即便这么做她会做出很大的牺牲,哪怕因此会让她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甚至付出生命,她也必须要这么做,因为这是她唯一能为夜路沙所做的事情了。” ************************************************************************ ps:感谢“我闪”兄弟的打赏支持。继续求票求打赏。拜谢! 第一百四十八章 神秘少女(上)【求票求打赏喽!】 上官奇星与潇潇接下来说了些什么话,我已经听不到,也根本没有心思再去听,我的心现在完全已经被一件事所笼罩,那就是苏情真的答应嫁给栾子义了,而且在“答应”这两个字的背后,竟然还隐藏着那么多的决绝、执着和深情。 她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车子在我潜意识的开动之下已经返回了潇潇的住处,我停好车子后,却没有再动,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里,这让潇潇感到有些奇怪,要知道以前每次停好车之后,我都会马上下车为她打开车门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也是的,虽然你看起来身体很强壮,可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再强的身体也会累垮的,这样吧,你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吧。”潇潇关心的嘱咐着我。 我迅速的平息下自己的情绪,直到觉得我脸上的表情不会被潇潇和上官奇星觉察出什么,我才回过了头,笑道:“小姐,我没事儿,你放心吧,我只是感觉到稍微有些累,精神有些恍惚,等会儿吃过饭,睡一觉就会没事儿了。” 潇潇没再说什么,可上官奇星却再次盯着我看了半天,直到发觉我的表情在她的注视之下始终没什么变化,她才移走了目光。 下车与潇潇他们分开之时,.我突然听到奇星说了一句:“潇潇,你那个继母还在这里住着么?我一直不怎么喜欢这个女人,总觉得这个女人来历不明,不是因为她太年轻,而是凭直觉感到这个女人不简单,前些日子我还发现她跟栾子义走的很近,总之你要小心她。” 潇潇嗯了了一声,道:“奇星姐,你放.心吧,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这个女人。” 之后二女便走远了,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到。 她们刚才所说的那个女人便.是潇潇的继母,也就是姜老大新娶的那个小老婆。自从我来到这别墅后,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只听其他保安说起过,说那个女人长的非常漂亮,而且特别的年轻,与潇潇站在一起的话,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对姐妹,我本来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兴趣,但刚才突然听到奇星说那女人与栾子义似乎关系走的很近,这一点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从这个女人身上,我或许能找出些什么。 回到宿舍后我简单吃了点东西,洗了把脸后,决定.离开别墅,去看看苏情,毕竟我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苏情,我甚至已经决定,如果见到苏情,我会马上坦白告诉她我就是夜路沙,我绝不会让她为了我去冒险。 我不知道苏情到底住在哪里,但是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秦斯斯,这几年她一直关注着苏情,也在暗中保护着她。 我给秦斯斯打了个电话,得到了苏情的住址。 我没有开车,打车前往苏情所住的那个小区,步.行到了她的楼下。 苏情的房间在.顶楼,但我敲了半天门,一直没人开门,看来她还没有回来。 我本来打算就这么等着她,可又熬不住对苏情的思念,我心里很激动,决定从楼顶绕下去,从窗户翻进苏情家,在家里等着她回来。 但当我上了楼顶之后,却突然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我发现在这楼顶上还有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在与人用手机对话的女人,其实不该说是女人,因为她看上去最多二十岁出头,还是一个少女。 我的耳力早已今非昔比,但这里离那少女的距离还是有些远,在这个地方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少女,这令我倍感好奇,我决定再kao近一些,听听这少女在电话中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放轻脚步,为了避免被那楼顶上的少女发现,我冒险从那楼顶一侧的天台边缘,慢慢的蹭了过去,kao近了那少女说话的地方,慢慢的抬头瞧去,从我现在的这个角度望去,刚好能看到那少女而又不被对方发现,我的目力异与常人,自然能将那少女的样子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当我看向那少女的脸时,差点从这天台上摔下去。 倒不是那少女太丑吓着了我,恰恰相反,而是那少女实在是太过于美丽,美的让让他大大地惊了一艳。 那少女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装扮,身材高挑修长,一头黑发扎了一个马尾,看上去颇为矫健俐索。 她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手肘、腿膝处分别套着一个黑色的圆形护套,尤其是脚上所穿的鞋,与常人大为不同,是一双扁平的黑色无缝鲨皮鞋。 这少女的一身装扮令躲在暗处的我内心惊憾无比,这样的一身装扮对我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尤其是那身看似普通,实则是用特殊材质制作而成的衣服,就算不能完全防弹,但足以防刀防水防火,甚至在某种环境背景下,还可以有变色的作用。 这套装扮正是以前龙门当中最高级别的天将才可以拥有的特殊服装,我以前曾经见过杨奋天的贴身天将穿过。 这个少女,竟然会是龙门的人,但她究竟是以前龙门里的人,还是现在姜老大这个新龙门的人呢? 如果她是以前龙门里的人,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是一张虽然美丽但异常陌生的面孔,龙门中不乏一些女天将,秦斯斯便是其中之一,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不论身材长相都可以令自己为之惊艳的少女,这个少女甚至比怜雪还要漂亮的多。 是自己重生之后的轨迹与前世发生了偏差,还是龙门原本就有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杀手,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我更相信第二种判断,龙门的水有多深,我根本就摸不清楚,龙门究竟培养出多少高手,我也不可能全部都知道。 这时候我也已经看清楚,那少女并非是用普通的手机与人对话,而是用一种产自国外的进口对讲联络器。 对讲机另一头的话我不可能听到,但透过那少女严肃敬畏的眼神,我也可以基本判断出,与这少女对话的人物,一定是龙门中一个地位不凡的人,是姜老大?还是以前侥幸逃走的杨奋天? 少女的口气很是敬畏,尽管只是透过一个对讲机来与龙门的人对话,但那少女的神情却是一副习惯性的反应,龙门对其门下天将的控制之严,威慑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龙主,请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办妥,苏情答应了栾子义的求婚这件事来的太是时候了,这种机会我一定不会错过,我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既不会让李进发觉,也不会让栾子义发觉,更不会让苏情发觉,将他们三个人一起蒙在鼓里,事情才会热闹精采,您就等着看好戏吧,我一定可以成功挑拨李进与栾子义的关系,只要他们不合,姜醒空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日后新疆之行,我们的机会才会更大,这件事我保证会做的利利索索,如有失误,回去之后,小九甘愿受罚。”这少女的名字倒也怪,居然叫小九,而且从她的话里我也可以基本判定,她虽然是龙门的天将,但她应该不是姜醒空的人,她极有可能是以前杨奋天手下的人。 接下来是片刻的沉默,看来是那龙门的龙主通过对讲机再与那小九交待着什么。 我屏住呼吸,丝毫不敢大意,这少女年纪虽轻,但能够穿的上那套装备的人,在龙门中至少也得是高级别的天将杀手,自己已经多年不曾有过与天将的对决,贸然与那少女动手的话,一旦一击不成,恐怕会打草惊蛇,她显然是想对苏情不利,为了搞清楚她究竟想要做什么,我必须要冷静并克制自己。 “龙主,这一点也请你放心,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苏情马上要嫁给栾子义,姜醒空也很高兴,他今天让李进代表他以栾子义长辈的身份来到苏情家,商量嫁妆和定婚事宜,而栾子义随后也会来,李进这个人虽然很怪,但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他总有需要女人的时候,我已经安排了一个可kao的人得到了他的精液,放在一个特殊的装置里,保存的非常新鲜,只要一会儿苏情回来,我就会立刻打晕她,一切布置妥当后,李进就会来了,以我的能力,搞定李进不成问题,我会将现场伪造为一副李进强jian了苏情的样子,之后栾子义就会来,到时候,好戏就会真正上演了。李进和栾子义本来就不太合,他们都想得到龙门老二这个位置,这一下他们恐怕会不死不休了。” 我听到这里,心中多少也明白了一些,这个少女的手段的确够狠够毒,她拿住了李进与栾子义内心不和的关键点,借助栾子义和苏情即将定婚这个机会,打晕李进,然后用事先得到的李进的精液伪造出李进强jian苏情的现场,更加令我心寒的是,苏情是一个处女,这个叫小九的少女想要将这种假象伪造的逼真,就一定会伤害到苏情,这一点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 而且这少女绝对不简单,她能够如此轻松的说出“搞定李进”这种话,足以证明她有着超强的实力。 可我心里又很庆幸,或许是老爷子在冥冥中护佑着我,叫我今天意外的遇到了苏情,又叫我从奇星那里听到了苏情打算嫁给栾子义的真相,在无比牵挂之下,决定来找苏情,否则的话,我一旦错过,一切恐怕就无法挽回了。 我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至少到现在为止,苏情应该还没什么危险。 第一百四十九章 神秘少女(下) 那个叫小九的少女杀手最终结束了对话,将对讲机放到了她左臂的护套中,沿着那顶楼的边缘,双手使力,顺着那水管道,攀爬到了苏情所住的房间窗口,一个轻巧的荡甩后,人影已经消失在了窗口,整个过程用时极短,动作快速利落,即便有人处在这栋楼之下,恐怕也不会发觉到她居然会像一只壁虎般的从楼顶直泻而下,钻进了苏情的房间,况且以楼下看楼上的角度,在树木和层层阳台的遮挡之下,也根本不会发觉这里有人。 我尾随而至,单手撑在那水管道上,身形微侧,用余光偷偷的打量着那少女在苏情房间卧室中的动作。 少女从膝盖的护套中取出了一件东西,扔在了床上,然后又将床铺打乱,接着走到了客厅里,返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杯子,那少女将那杯子放在了床铺旁边的柜子上。 我觉得蹊跷,但仔细想想,这少女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大有深意。 从我的角度,无法看清楚少女扔在苏情床上的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但外观很薄,貌似一张卡片,琢磨一下的话,大概是一种可以让栾子义透过那张卡片便可以猜到其持有人身份的东西,而这件东西,以刚才那少女与龙主对话的情况来推测的话,很可能是属于那李进的。 而那个杯子,则是要证明李.进来过这里,而且苏情还客客气气的接待了他。 这就叫伪造现场,好让栾子义明.白,自己的未婚妻受到了李进的威胁强迫,反抗无果的情况下,被李进用强得逞,而在挣扎反抗的过程中,将李进那张可以证明其身份的卡片打落到了床上。 高,实在是高,少女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就是将这件计划推向成功的重要一步。 少女长出了口气,再次打量了一遍梁茜的房间,见.所做无误,这才退到了窗口之前,看来她是想先退出来,等待这苏情回来,然后再适时出手。 而我,此时也不能再犹豫,抓住少女松懈的这个时.机,身子猛地一荡,从窗口激射而进,同时以手做刀,狠狠的击在了那少女的后颈上。 那少女本能的向前一倾,但仍旧没能躲过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击,闷哼一声,软软的晕倒在了地上。 我顺势而进,跳.到了那少女身旁,迅速的将她拉离了窗口,紧接着在那少女腿部的护套中取出了一个透明的小塑料瓶来,从中倒出了一粒药丸,这药丸我熟悉的很,也听秦斯斯详细说过,知道这是以前龙门天将出任务时候的必带之物。这是一种**,对人体并无危害,唯一的用处,就是控制人的行动能力,使其丧失力气。 我掰开那少女的嘴,将那药丸硬生生的灌了进去。 当下我也不敢在这地方多做停留,但如今多了这少女,也不可能再从窗口离开,我将那少女负在背上,大大方方的从苏情的房间正门走了出去,快速离开这里,也就保护了苏情的安全。 我背着那少女,极速的向着宿舍小区外走去,在我心中,既然自己已经被她发现,倒不如索性将她反做为人质的好。所有事情,自己从她身上兴许都能探问出来。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与以前的龙门天将再次狭路相逢,碰到了这么棘手的一件事,不过再想想自己以全新的身份与龙门对在一起,我心中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说真的,我现在其实对以前的龙门并没有恶感,但是他们如果要伤害到苏情,我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在抱着那少女走出那小区大门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吼道:“来吧,让这一切都从现在这个时刻开始吧 但毕竟是背着一个娇滴滴的美少女,多少有些惹眼,好在这片地域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方向一拐,朝着一条人少车少的小胡同而去。 走了十几分钟之后,那少女居然悠悠醒转了过来,我也不奇怪,知道她即便醒了,但力气却是没了,那药效没有一天的功夫,绝对是消不下去的。 那少女被我制住,身体虽软了下来,但口却能言,她本可以趁着我沉思的时候喊叫几声,可是她此时却偏偏一点声响都不发,我回头看她,发现她俏脸憋的通红,从她那焦急的眼神中能看出,此时的她,心中也是万分紧张,可她在这种情况之下,仍是不叫不喊,由此可以看出来,这少女的个性极为倔强,而且她本身也很会伪装,至少她知道及时利用她这个少女的身份。 这一口气跑出老远,我终于停下脚步,找了一处僻静的场所,这才将那少女大放了下来,不过我的双手仍是没有离开那少女的腰眼,我知道,这位看上去娇滴滴、美滋滋的少女天将杀手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从她刚才从楼顶翻身进入苏情房间的身法就可以看出来,这少女的功夫或许比不过现在的我,不过现在的我毕竟不能与以前相比,对任何事、任何人我都绝不会再掉以轻心,所以我虽然松开了她,但是我的双手仍是没有离开那少女的腰间,完全控制着那少女的行动,旁人乍看之下,还以为我们是两个少年有情人,偷偷跑到这犄角旮旯来约会呢。 那少女面色涨的通红,身体使劲挣了挣,却丝毫都挣不开我的手臂,索性便不再费力,奇怪的是,从苏情家到这里,她醒转过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一路之上,她却始终不发一言,如今我将她放下来之后,她仍然是一句话都不说。 这倒令我感觉奇怪了,若说这少女镇定吧,可是从她的眼神中又能看出明显的慌张,可是若说她感到害怕惊慌的话,可为何此刻她却一句话都不说,连最起码的询问都不说一句。 我也不急于一时从她嘴里探问她的身份和她做那件事的动机,其实仔细想想,如果她所做的这件事不涉及苏情,我倒是乐与所见的,更不会去cha手管她,她成功了,我只会高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她既然也想对付姜老大,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可惜,她挑错了人,我绝不允许她伤害到苏情,一点点也不允许。 既然她很会伪装,那我也陪着她伪装好了,我决定改变下自己一贯的作风,以一个痞子流氓的态度来对待她。 所以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那如花似玉的脸庞,我对龙门的训练手法了如指掌,知道龙门的天将杀手意志力惊人,如果不费些功夫,做些好戏,她绝不可能被问出半句有用的消息来,这事儿急是急不来的。 所以我也是不发一言,只是故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显得放浪一些,让自己的眼神也变的轻佻起来。 **************** 请大家多多支持本书,谢谢! 第一百五十章 小九的双重身份(上) 那少女看到我的眼神,明显气急,却又说不出话来,身子禁不住抖动起来,她这一抖动,自然带动着她身上的某一部位发生连锁反应,不自觉间,便将我的眼神从她的脸上引到了她的胸部。 说真的,我有些心动,对于美好事物的心动,这少女真的很美,而且她的身材更加的美。 那少女在娥的火辣目光之下,终于再也无法忍受,怒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操。” “这少女还想故意伪装成一个小辣椒。”我心中一阵愕然,自己碰上了一个呛口辣椒,真是有趣,有趣啊。 我故意淫笑道:“哦,原来美女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一位聋哑残疾人士呢,在下失敬,失敬了。” 那少女脸色一红,神情却依.旧冰冷,她大概是也知道自己遇到了身份不明的高手,愈发加重了自己的伪装程度,开口骂道:“你他妈才是聋子哑巴呢,说,你到底是谁?究竟想如何处置我?来的痛快点,别他妈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如果你想从我嘴里问到些什么,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非也,非也。”我耸耸肩膀,声音也越.发变的**起来,接着道:“如此国色天香的一位美女,却总是口出脏言,实在是有失体统,有失体统啊。” “体你妈个统啊,有屁赶紧放,要.打要杀你痛快点,老娘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叫……,操。”少女脸色潮红,却愣是在关健时刻忍住,没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眼神十分的倔强。 “不简单,不简单,一点都不简单,你长的不简单,说话.不简单,脾气更不简单啊,其实你不用自我介绍,我知道你叫小九,嗯,这名字的确有个性,就跟你的脾气一样。”我仍是不急不躁的调笑着这位美丽的少女。 少女一脸惊骇,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究竟.是什么人?” “哦,原来真的是小九妹妹啊,幸会幸会,在下姓叶,.树叶的叶,没什么特殊身份,只是一个保安而已。”我仍是不切入正题,对于这种脾气暴躁的龙门天将,不将她的脾气磨平,恐怕也很难会问出什么来。 那少女果然要.气的暴走,看着我的眼神,几乎要烧出一把火来。 “很漂亮,身材好,长的更好。”我依旧胡言乱语,将那位小九气的美目直翻,她干脆将头扭到一旁,不再看我,恨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痛快点,别跟我在这里扯来扯去的,”她似乎有点承受不住我的态度了,语气也软了一些。 我努力让自己路出一副轻浮的样子,笑道:“其实我也不想怎么样,就是特别喜欢你的如花美貌,所以便特地把你带到这里来,好好的欣赏一番,你……你不可不要多想啊。”说话之间,我的表情显得极其正紧,口气也很“义正严词”,只是我的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胸部,一番话下来,我甚至连眨都不眨一下。 他在我这种眼神的注视下,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崩溃了,但我知道她这副样子其实是想反将我,我不理会她,依旧盯着她,脸上的笑容根本就不会让她看出我此刻的真实心理反应。 她叹了口气,道:“你说吧,你究竟想要把我怎么样,只是没想到我竟然会载到你这样一个无耻无赖到极点的人手上,而且我根本无法猜出你的身份,我也算是丢尽人了。” 我也不愿再与她多做纠缠,切入正题,问道:“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要挑拨李进和栾子义的关系,是谁要你这么做的,这么做对你或者说对你身后的人有什么好处?”我问的很直接,我相信以她的心机,我也根本没必要再与她兜圈子。 但这个叫小九的少女这一次干却干脆撇开了头,嘟起了嘴,连看也不再看我。 我当然知道她不会轻易告诉我答案,虽然气恼她利用苏情,但既然事情被我破坏了,苏情那里我也就暂时放下心来,当下她的计划秘密说与不说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她不急,我也同样不急。想到此处,我心中也打定了主意,一把抱起小九,也不管她反不反抗,又是一记手刀,劈向了她的脖子,将她打晕了过去。 我半扶半抱着小九,走出小巷,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随便找一家旅店,然后kao在后座上,看着小九的娇美脸庞,感受着她那火热的娇躯依kao在自己身上的那种美妙感觉,思索着苏情如今的处境,心中五味杂陈、百滋千味。 心中的感慨还没有发完,司机便将车停了下来,我向车外扫了一眼,忍不住骂了一声,这旅馆也太他妈近了吧,刚刚上车不到两分钟就到了,自己这点车费算是出的冤了。 路上人多,我也不敢多做停留,下车后快速的抱着小九进了那家宾馆,在前台做了登记,也不理会那前台服务员看着自己和小九的复杂目光,拿了钥匙牌,径直便上了电梯。 进了宾馆的房间,将小九放到了床上,我开始冷静的盘算起来如何才能使她说出她计划目的背后的人,这少女性格泼辣倔强,若是用强,可能适得其反,可是若是用柔,她又不吃自己这一套,逼不得,哄不得,只能一步步来了。 想到此处,我不再犹豫,进了卫生间用毛巾沾了些冷水,出来洒在了小九的脸上,被冷水一激,小九顿时便醒转了过来。 她乍一醒来,看到自己身处的陌生环境,再看到我站在自己旁边,而自己却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皱乱,显然受了一惊,开口便骂:“操,你这个混蛋,你究竟对我做了些什么,你若是敢侵犯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嘿嘿一笑,道:“不要说的这么粗鲁好不好,我又没对你做什么,怎么,难道你想让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小九怒道:“操你的蛋,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干什么,你要是觉得我抓了你的女人不服气,大可以与我正大光明的打一架,现在你做出这种事情,把我关到这里,你……你还算是男人吗,操。” “唉,你说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怎么老是说这些脏兮兮的话呢,女孩儿家就要有女孩儿家的样子,你一口一个脏字,我恐怕你以后找不到老公呢。”我也不生气,依旧是嬉皮笑脸的说道,第一次以这种态度和语气与女孩儿说话,我也倍感有趣与兴奋。 “操,我找不找老公关你屁事,我从来都不喜欢男人。”小九想要从床上挣扎起身,可是身体刚一动,便又被我按了下去,再也动弹不得,她眼珠子斜翻看向我,显然气恼之极,一张俏脸也被我气的通红,一嗔一怒,倒是倍显娇艳。 ********************************************************* 一张推荐票都没有,太心寒了!大家给点儿动力好不好? 第一百五十一章 小九的双重身份(中) 我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突然问道:“你是龙门的天将,对不对?” 她显然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肩膀抖了一下,拖口道:“你怎么会知道。” 她的这种反应到让我有些犹豫,倘若她真是天将,又岂会如此轻易便中了我的话套。 她的表情此时从震惊逐渐平和了下来,道:“也是,之前在天台上,你听到了我的对话,你能猜出我是龙门的天将,不管你猜的对不对,也足以说明你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你与龙门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我没说话,这个小九的真实身份看来与我初步判断的并不完全一样,她在龙门之中,一定还有着其他的身份。 小九见我不说话,长叹了口.气,续道:“你不用再那样对我,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与苏情是什么关系,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想真正伤害苏情,事情很快就会过去,我们只是利用她,并没有打算伤害她。” 听她提起苏情,我收拾心情,脸上.尽量挤出一种无耻的笑容,当下又将身体向她的身子kao近了一些,笑道:“你说你们不想伤害苏情,可是这仅仅只是你的片面之词而已,你又如何能证明呢,你若是想让我相信你的话,你便将你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的真正目的以及你背后的那个人全部告诉我。” 小九哼了一声,道:“你不必再在.我身上套话了,不管你究竟是谁的人,总之我今天落到你手里,你想如何处置我,便由得你吧,但你若想从我身上打探出什么来,我是决计不会说的,你死了这份心吧。” 我心中着急,但脸上却丝毫不能显现出来,接着笑.道:“如此而来,那么小九妹妹你是一定不肯说了?” 小九又冷哼了一声,不再与我搭话,只是她心中明.显也很是紧张,又将身子卷缩了一下,双臂紧紧的环在了胸前,以一种防狼的表情,死死的盯着我。 我看着她脸上那种看色狼的表情,叹道:“你这又.何必呢,用那种看色狼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有那么可怕么?” 但她仍是一句.话也不说,眉头紧皱,显然她心中是打死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我什么了。 “看来小九妹妹你是非要逼我用强了?”我突然凑在了小九的面前,整个身体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小九无力挣扎,气急道:“你究竟想让我怎么样,操,我豁出去了,如今我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你不要以为我只是想吓唬你,我的身份就算你不是很清楚,但是你也应该能看出一点,我与苏情的关系不一般,你想要利用她,伤害她,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的,所以你要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让你感受下那种滋味儿。” 她此时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出离了愤怒,嘴唇颤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九,你是龙门的人,不管是以前的那个龙门,还是现在的这个龙门,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如果你答应告诉我,我也答应你,我会放你走,绝不会伤害你,但是你不要妄想骗我,有些事,你是骗不了我的。” 她突然抬起头来,以一种坚毅的眼神看着我,一字一句的道:“我今天落到你这个混蛋的手上,我认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既然要完成这件事,本来就是一种冒险的举动,既然是冒险,自然会付出一些代价,只是让我承受如此代价的却是你这么一个混蛋,我始终心有不甘,不过我既然逃不出去,我也绝不会乞求你放了我,你尽管来强jian我好了,我只当是被一只狗咬了一口,日后不论付出多少代价,我一定会把这只畜生找出来,千刀万剐,放到油锅里面炸上一万遍来报仇。” 我顿时变的哭笑不得,她竟然会以为我想要强jian她,她虽然美的一塌糊涂,也的确很有让人强jian的欲望,可是此时此刻,我心中牵挂苏情,哪里又有心情来想这些,看着小九脸上那种仿佛是要去“慷慨赴死”的神情,我也只能是一阵苦笑。 我知道再耗下去也没多少作用,是该下猛药的时候了,当下收回笑容,正色道:“有句话说的好,叫坐山观虎斗,南京这里在姜醒空掌权之后似乎有些过于太平了,所以现在有人想在这里挑弄一些事非,制造一些波澜,我也高兴的很,天下这么大,敢来姜老大地盘上闹事的并没有几个,而你们龙门的杨奋天,恰恰便是当中的一个。” 小九在听到我提起杨奋天这三个字的时候,早已脸色大变,若不是失去了力气,她恐怕早从床上蹦起来了。 现在的小九已经无法再硬撑下去,我对于龙门的了解完全击溃了她所有的耐心,她再也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龙门如此了解。” 我笑了笑,答道:“抱歉,你现在还没有问我问题的资格,你只有回答我问题的资格。” 她白了我一眼,“你既然本事这么大,既然很了解龙门,又何必再来问我,我对你来说又有什么用?” “有用,当然有用,而且用处很大,能够被龙门派来完成这种任务的人,对我的用处难道还不够大么?” 小九的脸色倏然苍白,颤到:“你别想蒙我,我只不过是龙门中的一个小角色,你把我想的太高了,你凭什么如此自信抓住我就可以从这里得到你所想知道的一切。” “看来你终于承认你是杨奋天的人了,”我动了动身体,躺在了小九的身边,以一种冰冷的语气,缓缓道:“凭什么,哼哼,就凭你是那龙门杨奋天的天将;就凭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龙门高手其实早就发现了我们在这里,却迟迟不肯出来;就凭你从一开始就将那藏在左臂护套中的全波对讲器打开好让那些人一清二楚的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好以此来推断我的身份。” “他们之所以一开始发现我却并没有贸然出手阻止,是因为他们想弄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人,而现在我将你挟持到这里后,他们之所以还是不出手,是因为他们已经不敢再轻易出手。对你们而言,我完全是一个意外,是一个突然干涉了你们计划的意外,同时我也是一个威胁,一个威胁到你们对付姜醒空的人,小九妹妹,我的这些理由,难道还不够么?” 小九满脸惊骇,嘴唇颤动,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 ps:这点推,这成绩,很痛苦,很郁闷,求票票,鲜花、打赏安慰。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小九的双重身份(下) 但她的震惊还不止于此,我从秦斯斯那里已经了解的足够多,对于杨奋天,现在的我,谈不上讨厌,谈不上愤恨,也谈不上喜欢,我只知道,他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人,他即便算不上我的朋友,也不会成为我的敌人。 而这个小九,据我从秦斯斯那里了解到的一些情况,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而我推测的对不对,答案很快就会揭晓。 我继续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身份绝不止是一个天将那么简单,以前的龙门元老中有家室的人只有两个,二龙主有一个儿子,大龙主杨奋天却是有女儿的,只不过很少有人能够见到他女儿罢了,他的女儿,今年差不多应该与你一样大吧,据说以前杨奋天对他那女儿宠爱异常,找了不少龙门高手专门对她进行训练,却不舍得让她去做一名真正的杀手,后来干脆将她的身份漂白,送到了京华市最好的学校,只可惜他的女儿生性娇蛮,对学习毫无兴趣,听说在学校还惹了不少麻烦事。杨奋天一气之下,便将她接了回去,并且还关了很长时间的禁闭。龙门中虽然见过她的人很少,但这并不能阻碍这位刁蛮小姐的艳名四播,以前很多年轻的龙门天将杀手,差不多都将这位身份不凡、美若天仙的刁蛮小姐当成了梦中的情人,小九妹妹,我想你应该跟这位刁蛮小姐很熟很熟吧。” 小九直勾勾的看着我,一双小手紧紧地捏着床单,脸上已是一片苍白。 看到小九脸色有变,我心知自己一定是说对了个七八分,当下丝毫不给小九思考的空隙,接着道:“我说小九妹妹,你别怪我说话难听,论起如何做好一个杀手,你实在还差的太多,第一,身为一个杀手,如果连察觉自己身后有没有危险的直觉都没有,那他离死也就不远了;第二,从我背着你一路到这宾馆房间的时间,你既然可以说话,为什么不大喊大叫,你因此而丧失了一个可以通过路人将你从我手里救出去的机会,要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只要你一喊,我八成会被别人看成是一个色狼,但是你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因为你太骄傲,因为你一开始就自作聪明的认为你的人一定可以轻松的将你从我手里救出去,而且你还可以通过那对讲器让龙门的人分析和探查我的身份;第三,你做戏的水平实在是太差了,你口口声声的骂我,不过是想激怒我,令我失去清醒和理智,那样的话,你的那些帮手才有机会对我突施杀手,可是你从头到尾只会骂一个操字,一点儿与时俱进的新词儿都没有,市井百态,骂人的话何止千百,可是对于你这个自小便被龙门大龙主严格教养的大小姐来说,那些纷繁复杂,极富诗情画意的骂人之语,你自然是无法学会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停顿了下.来,竖起耳朵听了听房间外的动静,又笑道:“开枪的话,一是怕惊动其它住客,二是怕误伤了你,若硬闯进来的话,又怕速度快不过我,从离开苏情家到现在,我一直都紧贴在你的身边,我一直在观察和留意,所以不管从那个角度,他们都不敢保证不会伤害到你,我说小九妹妹,你还真是给龙门杨奋天手下的那些人摆了道难题啊。” 小九眉头一抖,但嘴上依然怒道:“.你少在这里吓唬我,我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就绝不会后悔。” “我怎么会唬你呢,我只是反过.来利用你做人质罢了,小九妹妹,我是懒得动手了,你干脆自己把那对讲器拿出来,告诉龙门的人,叫你父亲杨奋天亲自来把你接回去吧,我相信不管这次你们龙门的任务有多重要,应该也不会拿你这位龙主女儿的性命来赌吧。” 这一次不等小九答话,我已经听到藏在她左臂护.套里的对讲器发出了一声滴响,我当然明白这声滴响的意思,那是龙门的人强行切断了对讲机,对讲机切断之后会发出响声,意思不言而明,龙门的人是想与我直接对话了。 小九神色慌张,却苦于全身无力,长叹一声,自语道:“.这次任务,算是我彻底失败了。” 我毫不客气的从小九左臂护套里拿出了对讲.机,按下了对讲健。 对方是一个沙.哑的男声:“先生,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不伤害小九,我可以把你的要求转告给龙主。” “这样啊,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你可以不可以的事了,与你们的任务和计划相比,小九的命似乎更值钱吧,所以,这位不知名的天将杀手先生,你现在好像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了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压制怒气,半晌之后,才回道:“这位先生,你究竟有什么要求?” “我的要求很简单,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利用苏情,为什么要来南京闹事挑拨栾子义和李进?” “这个问题恕我不能作答。” “你必须回答,我不妨告诉你,我这人好奇心很重,除了想要见见杨奋天之外,我更感兴趣的,就是想要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 对方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这次来南京,是因为有人出高价来雇我们挑拨栾子义与李进的关系,想要借他们两个人之手,将南京的黑道搅浑,从而消弱姜醒空的实力。” 我楞了一下,这个回答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又问道:“那又到底是谁花钱雇佣你们这么做的。” “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有我们的规矩,关于雇主的真实信息,我们是不可能知道的,我不否认我们是以前老龙门的人,也不否认我们的龙主就是杨奋天,这个你也很清楚,但是这次计划却绝非我们龙主指使的,老龙门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说实话,这次计划,正是我们龙主受托之后安排我们来做的。” 我心中震惊无比,杨奋天啊杨奋天,难道你真的沦落如斯了么?事情真的是如此么?我知道对方一定是有所保留的,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借了那小九的光了。 “先生,你看我的回答你还满意么?”对付的催问打断了我的思绪。 “嗯,基本满意,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想要小九,就让杨奋天亲自来接。” “好,我们会将你的话转告龙主?” “放心,只要你们的龙主肯来,我自然会放了小九姑娘,咱们公平交易,各不相欺。” 旁边的小九白了我一眼,小声骂道:“我又不是什么货物,说什么交易呢。” 我瞥了小九一眼,不再多说,关了对讲机,我知道就在这宾馆房间门外,一定隐藏着龙门的杀手,硬闯出去不是不行,但只能算下策,所以我继续选择在房间内等待,一是为了安全,二是等待杨奋天的消息。 我慢慢走到窗边,望了望窗口,紧锁的心情突然松展开来,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我干脆低下头,趁着等待龙门的人与杨奋天联系通报这段时间再次仔细欣赏起小九的美丽来。 这美女的心情显然没有我这么好,一张俏脸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气愤,涨的通红,尤其是配上那怨恨羞愧的眼神,当真别有一番俏美风情,加之被我故意这么色无忌惮的盯着看,看她那样子,好像恨不得一口将我的鼻子给咬下来。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你盯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肯让自己的眼神向对方示弱。 最终还是我忍不住先开口说话了:“小九妹妹,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你看我怎么样?” 小九冷哼一声,用一种鄙夷的目光回答了我的话。 “不会吧,我自认为自己的样貌还算俊美,功夫也算厉害,像我这种男人你都不希罕,我看你八成就是个同性恋。”既然要故意逗她给对讲机另一头的人听,就不妨逗的“过分”些。 小九干脆闭上了眼睛,若不是身体失了力气,她恐怕早就跟我拼了。 龙门的高手我虽然不惧,但如果这么拖耗下去,我也没那个时间,更何况我现在更担心的还是苏情。 看来现在是该下一剂猛药催催他们了。 想到此处,当做则做,我故意堆起一副十足的流氓姿态,凑近小九,笑道:“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今天就这么放过你,以后仇人相见,只能分外眼红,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先亲了再说。” “恶念”一起,我马上付诸行动,伸嘴便啃在了小九的樱桃小嘴唇上。 小九猛地睁开眼,推不动、喊不出,只能那么看着我,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我觉得自己似乎做的有些过了,可是一想到这小九之前若不是我突然凑巧去苏情家,撞破了她的计划,现在的苏情,恐怕已经被她给伤害了,此念一起,我的心登时便又硬了起来。 我在她的嘴上蹭来蹭去,甚至用用舌头挑开了她无力的牙关,肆意的轻薄着她的软舌,直到感觉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时,我才松开了她的嘴唇。 泪水滑过她洁白如玉般的脸庞,她死死的盯着我道:“姓叶的,别让我以后再找到你,只要我再见到你,我一定叫你不得好死。” 好在这时候,那对讲机响了,将我心里腾升起的那股歉意给压了下去 小九眼含泪花,死死的盯着我,咬牙道:“你夺走了我的初吻,如此侮辱于我,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会将今天的这些耻辱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票票,鲜花,打赏,俺全都要,俺继续书友们给予支持和动力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密林之险(上) 我收回心神,按下对讲机,问道:“怎么,杀手先生,事情办的顺利么?” “话我们已经传到了龙主那里,他现在已经动身,最多半日的时间他便能赶过来。” “很好,你们越是配合的好,小九就越是安全。”我没有再多说话,直接结束了通话。 小九一直盯着我,眼神复杂,我看不出她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与小九都没有再多说话,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杨奋天会不会来,只要他肯来,我就可以利用小九牵制他,询问一些我想知道的信息,我最终的目的,是想与杨奋天这个曾经的敌人站在一条战线上,只要他想对付姜老大,那么他就是我的朋友。 时间已过零点,此时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乡。 小九依旧在狠狠的盯着我,.看不出她有一点儿困意。 时针分秒而过,快要指向两点的.时候,小九突然开口说话了。 说话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姓叶的,我们的人已经来了,你.信不信,现在整个宾馆外,不管是明处还是暗处,已经全都是我们的人,即便有我做要挟,但是如果你想安全离开这里,应该是不可能了。” 我顺着她的话道:“那又怎么样,我要想离开这里的.话,你认为你们的人能拦得住我么?” “好大的口气,姓叶的,你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可我.们的人却多达上百个,你认为你能有几成把握离开这里。” “我手里不是有你么?放着你这么好的一个条件.不利用,我干嘛还要跟你们的人傻拼呢?” 小九明显被我.气的不行,终于吐出了她憋了很久的话:“姓叶的,你别太狂妄,也别太得意,你根本不敢伤害我的,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那个苏情么,如果我猜的不错,苏情现在也应该落到我们的手里了吧。” 她看着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得意。 可我的表情显然让她失望了,我很平静的道:“小九,你认为我真的会傻到想不到你们会做出些什么事么?从你落到我手里那一刻起,你们的人就通过对讲机分析着我的身份和各种关系,想要将你从我手里救出来,最好的办法不是硬拼硬,而是反过来找到同样能够要挟我的条件,而苏情,就是这个最好的条件。” 小九张大了嘴巴,道:“你既然想到了,难道不在乎么?难道你就不担心苏情的安全?” “不错,我不担心苏情的安全,你说的很对,因为我确信她会很安全,与苏情想比,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你的价值似乎都要比苏情高一些,更何况连你也不是真正明白我与苏情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关系,你认为你们能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利用苏情来要挟我呢?” “苏情不是你的朋友吗?不是你的恋人吗?” 我笑道:“小九,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苏情跟我是恋人关系呢,这是你自己猜测的,我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比你父亲在乎你一样还在乎她,这一切你根本不会知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的人就算绑架了苏情,我也不会因此有任何的动摇,反之,我还很感谢你们能这么做,因为这至少让我明白了一点儿,你的父亲好像并没有多少诚意来见我,或者也可以说,他似乎并不太在意你这个女儿啊。” 在于小九进行这番对话的时候,我打开了对讲机,目的就是为了让对讲机另一头的人能够听到。我的语气一直保持平静,我早知道他们一定会反过来绑架苏情来要挟我,他们能这么做,我也是真的感谢他们,我与爱人能够以这种方式重逢见面,即便惊险一些,但不也很浪漫么?这么多人来做我们重逢时的配角,岂不快哉。 “叶先生,你很不简单啊,好,一切都按你说的办,苏情现在的确在我们手里,我会马上让我的人撤回来,因为各种原因,我不能亲自到南京,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在南京外的一个地方碰头,你放了我女儿,我除了将苏情交给你之外,我本人也任你摆布,怎么样?”‘ 这个声音我并不陌生,正是杨奋天本人的声音。 我用不着多考虑,直接道:“好,你说地方吧。” “出了南京,往西走约莫五十公里,是一处老山,叫风龙山,也是华南最大的一处小型原始森林区,我们在风龙山口会和如何?” “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 “叶先生,你不要误会,选择这里不是我们有什么私心,而是这里是我可以无所顾忌现身的地方,你应该明白,这次我所接收的任务已经失败了,我的雇主一定会暗中派人探查原因,我这么做也是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才选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为的就是避开他们。” “好,我答应你们,就在那里会合。还有,想要我对你女儿好一些,那么你也就知道该如何对待苏情了吧。” “我明白,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苏情小姐的。” 我关掉对讲机,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多说无益了。 我知道要赶到那个地方,至少也要大半天的时间,当下也不拖着,抱起小九,便向宾馆外而去。 “姓叶的,我会走路,你不要抱着我,我不许你的臭手再碰我。” 我瞥了她一眼,故意将声调变冷,道:“好,我可以不碰你,那我拉着你的头发拖着你走好了。” “混蛋,你这个混蛋。”下九低声骂着,但已经不再挣扎着下来,显然被我的话给唬住了。 我直接打了一辆出租车,付了双倍的车费,那司机才答应拉着我们走一趟这趟极其难走的路。一路上也确实如此,出了南京后,往西走便是农村,土路纵横,沟沟壑壑,确实难行的很。 约莫到了下午三点,终于赶到了风龙山,在一片树林之前停了下来,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再要向前,就只能下车步行了。 这一片小型原始森林区,地处两省交界边缘处,周围数百平方公里内几乎没什么人迹,显然还没有被政府正式开发,一切都还原始的很,仔细听的话,甚至还能听到几声狼嚎声。 我与小九下了车,那出租车司机马上便掉头而去,仿佛这地方是龙潭虎穴,只要再多待一会儿便会车骨无存似的。我环眼看了一下这周遭的环境,却发觉自己对这地方陌生的很,以前从来都不曾听说这里会有一座风龙山,而且似乎还有野狼出没,这里虽然进入了山区,可是也不应该有野狼出没啊。 看到我一脸迷惑之色,小九忍不住哼了一声,道:“你怕了么?不敢进去么?” 我深呼吸了一口,没有理会她,扯着她的手,向那树林深处走去…… ******************************************************************* ps:有票的兄弟多多投票支持吧,谢谢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密林之险(中) 此时已近傍晚,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隐隐约约也仿似听到那大山的深处传来几声狼嚎之声。 二十分钟之后,我和小九终于穿过了那片树林,来到了那风龙山的山脚之下,这地方也的确是人迹罕至,只有那高高的山顶之上,有一座指明灯塔,还有一座移动信号架,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会把这东西建到那山顶之上的,想必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 小九停下了脚步,长喘了两口气,看了我一眼,缓缓道:“这里就是风龙山了,这风龙山是华南最大的一座山,越过这风龙山后,又是一片大森林,是一片原生态的森林,还从来没有人开发过,前几年听说H省政府决心开发这片森林做一出旅游度假胜地,可是那决议并未获得通过,想必是上头决心要保护原生态森林,不许轻易开发了,也是,这样的原生态森林,放眼全国,也没有几处了。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风洞,我们在那里等着就行” 我没有理会他,拉着她径直向前走去,进了那山脚下的一处风洞之内,这风洞乃是自然形成,洞口倒也宽阔,洞深也不长,光线充足,进去后稍一适应,便能看清楚这洞中的一切。 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休息,小九则是站在我的身边。 虽然没与她正面相对,但我.仍然可以感觉到小九此时正在旁边直盯着我,果然,见我不理睬她,她绕到了我的身前。 “喂,姓叶的,你难道真的就这么镇.定么?我们与你约定到了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害怕么?” 我知道这个问题她一定憋了.很久,的确,若是换做其他人,绝不敢轻易答应在这种地方碰面。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冲着她轻笑了一声。 她朝我甩了甩拳头,又问道:“苏情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还是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你们的人什么时.候过来。” 小九眉头深锁,过了半晌才道:“喂,你是不是早就.肯定我们的人会去绑架苏情来交换我。” “这是你们唯一的办法,不是么?” “姓叶的,其实我.并没有伤害苏情的意思,可你现在这么对我,却是为你日后招来了大麻烦,你明白吗?” 我站了起来,笑道:“小九,你以为我会怕你们龙门?你错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人或组织可以让我害怕了。” 小九嗤笑了一声,道:“你好狂妄的口气,你的功夫是不错,但与我们龙门里真正的高手想比,你还差的远呢。” 我笑了笑,不再与她争辩,再次坐下,静静地等待着杨奋天和苏情的到来,现在的我,心里最牵挂的还是苏情,我从心里发誓,这一次找到苏情后,我绝不会再让她离开我的身边。 片刻之后,我听到外面传来几声口哨声,小九神情一变,道:“我爸爸他们来了。” 我起身拉住了小九的胳膊,但并没有再用力,只要见到苏情,即便对方手里有枪,即便对方人足够多,我也不会再害怕,以我现在的能力,将苏情从对方手里夺过来根本不成问题,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能够与小九的父亲杨奋天做一些交流。 人来的很快,转眼已经到了这风洞之外,我听脚步声估计,来人不多也不少,大概有三十多个人,但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脚步轻盈,显然都是些天将级别的高手。 小九的面部表情明显已经轻松了下来,我拉着她贴着墙壁朝风洞口而去,探头朝洞外看去。 但这一看之下,我的心登时便冷了下来。 我猛地回头拽住小九的胳膊,朝洞外大声喊道:“你们不要进来,保持原地不动,否则就别怪我对下九不客气了。” 小九脸色大变,急问道:“姓叶的,你怎么了,我父亲诚意而来,你不是想见他么?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怕我和苏秦交换后会对你不利么?你放心,我们龙门绝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情,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答应你,我陪你喝苏情返回南京后,你再放我走好了。” 我回头向她打了个噤声,压低声音道:“小九,你之前利用苏情,想要对付的人是谁?” “还用我说吗?我不说你也会知道,你又何必要我现在再重复一遍。” 我回过头,眼睛死死盯着远处走来的那些人,其中的一个人我至死不会忘记,而这个人,按常理来说,是绝不会出现在当下这种场合的,更不应该与杨奋天一起出现在这里。 我拉着小九躬下了身子,趁着那些人的视线范围还未能涉及到这风洞周围,我拽着小九快速的朝着风洞旁边的一处樟木丛而去,小九不明所以,为了避免她高声喊叫,我干脆用手捏住了她的穴道,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胳膊下捂着她的嘴,夹着她朝那樟木丛后而去。 小九兀自挣扎,但穴道被制,根本使不出力气,我将身形躲好之后,这才凑近她的耳畔,低声道:“小九,你千万不要叫,你听我说,我知道你之前利用苏情想要对付的人是栾子义和李进,最终达到消弱姜醒空势力的目的,那也就是说,栾子义重某种程度上来说,跟你,也就是跟你们老龙门是敌对的,可是现在从山下来的那群人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我放开了捂着小九的手,她仍是一脸惊愕,问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根本不明白你再说什么?” 我向外探了一眼后,正对着小九满是疑惑的目光,正色道:“小九,我不知道你父亲到底想要搞什么,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以我的目力,完全可以通过这么远的距离看到你父亲他们一帮人,在这些人里面根本就没有苏情,而是多出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小九还是不解,催问道:“你说话利索点儿好不好,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谁让你改变了心意做出了现在这种事情。” 我冷笑一声,道:“小九,这个人你或许不认识,但是我认识,而且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样子,这个人就是你们想要对付的姜醒空的手下,就是那栾子义的师傅,小九,我现在倒要问问你,你的父亲为什么会与一个本该是你们敌人的人同时出现在这里呢,而且还根本没有将苏情带过来。” 小九脸色大变,一片雪白,神情却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支吾道:“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 【迟到的祝福,神州衷心的祝各位书友虎年快乐,身体健康,全家幸福!】 第一百五十五章 密林之险(下) 我屏声静气,脑子里迅速转着,看小九的样子,可能真的不知道,杨奋天为什么会和栾子义的师傅在一起,这的确很令我费解。 仔细往深出想想,或许有两种原因,第一,那老头背叛了栾子义,投kao了杨奋天,但这种原因可能性不大;第二,栾子义与杨奋天可能有勾结,以栾子义的阴沉性格,想反出姜老大那里,并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凉,如果真的是第二种可能,那么这个栾子义也实在是太过阴险了,利用苏情演一场与李进翻脸的戏,可能就是他自己导演的。 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那么杨奋天这个人恐怕不能为我所用了,利用以前的老龙门来对付姜醒空这件事也终将落空,无论怎样,我都不可能与任何与栾子义有瓜葛的人有任何的合作。 可杨奋天就真的有把握肯定我不敢伤害小九吗?他没有将苏情带来,是没有找到苏情,抑或是找到了却没有带到这里来,他与栾子义的师傅一起来,有着足够的信心,以那老头的能力,可能真的认为很轻易就可以将小九救出去吧。 可惜他们错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我也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夜路沙,那老头的功夫固然不错,但与我相比,已经不是一个级别了。 不管当下的形势多么复杂,我现.在都已经失去了耐心,只要小九在我手里,他们就绝对不敢伤害苏情,更何况以栾子义的为人,在没有征服苏情之前,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 想到此处,我出手封住了小九.的穴道,使她不能开口说话。接着我从灌木丛后大步走了出去,是黑是白已经不再重要,又何必再躲躲藏藏,反正他们已经认不出我,而我也不在乎他们究竟会如何做,我现在需要的,只是得到一个苏情究竟在哪里的确切消息罢了。 我向前走出了几步,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他们上来。 三分钟后,他们终于围拢了过来。 杨奋天还是当初的模样,只是多年的逃亡生涯使.他憔悴苍老了一些,栾子义的师傅样子也没什么变化,但整个人精神却比以前更加饱满,应该是功夫又有所精进的缘故,这也是他们无所顾忌满是自信可以违背与我的约定没有带苏情来交换小九的原因。 他们看着我,没有马上动手,一方面是没有见到.小九,另一方面可能是对我充满轻视的原因。 他们不急,我当然更不急,我甚至lou出了笑容。 杨奋天说话了,.大声问道:“小子,关于你的身份,我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你胆子的确不小,我也没想到你真敢跟我在这里碰面,说吧,你把小九藏到那里了。” 我反问道:“苏情呢,你又为什么不把她带过来?” 杨奋天怒道:“你现在没有任何条件跟我谈判,交出小九,我保你不死。” “很抱歉,你也没有资格跟我谈任何条件,我与苏情的关系其实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她不过是我打的一个幌子罢了,我主要的目的是见你,我见你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想告诉你,我现在手头有些紧,急需一笔钱花,你明白了吗?”我故意扯了一个谎,这个谎言或许不会让他们完全相信,但绝对可以将他们最初的打算搅乱,毕竟,他们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也无法确认我与苏情的真正关系。 “小子,你真的不怕死?” 我向前走了几步,笑道:“老头儿,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怕死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杨奋天彻底怒了,他的手微微一杨,身后的老头猛地朝我扑了过来,同时其余的手下也同时从怀里掏出了枪。 我依然在笑,身体凌空拔起,以他们根本无法料想的速度向后翻了出去,身子一落下,顺手解开了小九的穴道。 小九登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所有人都不动了,一是因为小九的安全,二则是惊异于我那非人的速度和身手,尤其是那个老头,呆立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杨奋天嘴巴大张,完全可以吞下一个鸡蛋,愣愣的看着我,半晌才缓过劲儿来,颤声问道:“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神州狂徒提示:请到起点中文网支持正版,投票、留言,您的鼎力支持,是作者写作的动力,拜谢之!】 我腋下的小九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我这种非人的身手,也完全傻眼了,没了任何反应。 这时候那老头说话了:“小子,你的身手的确厉害,可是你再厉害,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过子弹,你如果不把小九放了,想要从这里安全离开,也是不可能的,我身后的那些人,每个人都是神枪手,他们完全有把握在不伤害小九的情况下杀掉你,你信不信。” “我信,完全相信,那随便你们开枪好了。” 说话的同时,我夹小九也慢慢的朝身后密林退去,那老头说的不错,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现在这种情况,我没有必要与他们硬拼。 杨奋天眼睛血红,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他的手下呈半圆散开,看来是想跟我这么耗定了。 “小子,如果你敢伤害小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到了这个时候,我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再与他们敌对,也有心放过小九,但是目前我还不能确定苏情的确切消息,所以也只能暂时再委曲小九一会儿了。 我现在唯一顾忌的,是那个老头儿,当初他与栾子义巧合下得到了老爷子留给我的那些信件,其中也包括大部分老爷子记录下来的武功,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老头儿的功夫绝对会因此大有提升,他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我还不得而知,单独对付他,我信心十足,但现在面对那么多拿枪的人,还要顾忌到小九,就没有十足的把握了。 就在我犹豫的当下,突变陡生,一道青影如箭一般向我扑来,速度极快,正是那老头。 我吃了一惊,我想到了这老头的功夫一定会有所提升,但没有想到会提升的如此厉害。 二十多把枪口对着我,再加上这老头,我不得不退,虽然夹着小九,虽然是倒退的姿式,但我的速度依然快过了那老头,等他落到了我所立之处时,我的人已经退到了那密林之内。 我不想与他们多做纠缠,夹着小九,快速的朝那密林深处而去,我想要穿过这密林,避开他们,从这密林的另一端出去…… 我不明方向,纯粹是一通瞎跑,夹着小九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刚想转个方向再走,却远远听到杨奋天那伙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进去容易出来难,那山林里面曲曲折折,我只是转了几圈,便彻底迷失了方向,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到了夜里,这密林之中的野狼便会出来,我真的是心急如焚,这狼群不同人类,可不会顾忌我手上的小九,可要返回去,对方守着唯一的通道出口,也等于自撞枪口,若扔下小九不管单独出去,我自问也做不出这样的事。以我的功夫,将小九藏在这密林中,然后返回去分散开对方,一个个对付他们并不难,可难就难在我不忍心真的将小九一个人留在这里,一旦有野狼出来,小九一定会命丧狼口。这一下雪上加霜,我等于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原本想与杨奋天拉拢一下,套些消息,可没想到事情远远出离了我的想象。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杀破狼(上) 就这样左晃右晃,却始终转不出这密林,也不知道这密林究竟有多大,竟像一处迷宫似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我前方不森林深处的地方,几声狼嚎远远地传了出来,这野生山林极其的大,我也完全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会有狼群。 我找了一处有水的地方停了下来,只要有水,自己即便是饥俄,但总是免了受渴,而且山林中的水潭多半都有鱼,自己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抓上两条,然后再效仿几百万年前的原始人,钻木取火,烧鱼充饥。 将小九放到了一处土壤较为干燥的地方,这才发现她竟然受了伤,之前一路奔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肩膀被枝木给刮伤了,我迅速的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发现她的左肩处被鲜血染湿了一片,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小九已经昏迷了过去,我双手使力撕开了她肩膀的衣服,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她的肩膀血肉模糊,我心中一阵歉疚,这少女其实与我并无多少过节,如今见她受伤,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我扯起衣服,撕下一条,给小九包扎了伤口,见她的气息不再急促,我这才长出了口气。 之后我拖了衣服,跳进了那水潭里面,我的运气还真的是不错,真的让我抓到两条鱼来。 上到岸上,我穿了衣服,又费了半天的力气,才算是完成了这项伟大的钻木取火工程,生起一堆火来,我不敢让火烧的太大,怕招来野狼,只是用小火烘烤着那两条鱼,时间自然耽搁的便长了,期间小九醒了过来,什么话都没说,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我做着这一切,脸上仍是一片疼痛和迷惘的神色,但是她的眼神却又透lou出一丝歉疚之色,也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阵阵鱼香飘过,看着我手.中那两条冒着热气的烧鱼,小九的嘴唇也忍不住蠕动了起来。 我看她的样子,当然知道她一定.是俄极了,当下提起那两条鱼,走到她面前,道:“吃吧,这鱼已经被烧熟软了,你不必担心会被刺到,你失血不少,现在很需要补充一下体力,我真没想到这山林会这么大,而且还真的有狼群出没,如今这年头还能碰上这种事情,你我还真是有“运气”呢,也不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困多久呢。”说完也不管她应不应,将一条鱼强自放到她的手上,便又转身走了开去。 小九在我身后喊道:“姓叶的,我.爸爸未能按约定将苏情带来,我为此想你道谦,但我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找到苏情。”她虽然是喊,可是因为体力不支,听起来倒像是在喘气。 我又折返回来,走到她面前,拿起那条烧鱼,撕下一.片鱼肉,递到她的嘴边,道:“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再多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离开这里之后,我会放你回去,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必须找到苏情,不管你父亲有没有绑架苏情,我都要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你们与我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纠葛,只是因为你要利用苏情,我才不得不cha手进来,只要你们以后不打苏情的主意,我保证也不会再与你们有任何的瓜葛。” 小九轻咬了一口鱼肉,又问道:“你与苏情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不说这个了,我要先看看这.周围的地形,找一处相对而言安全一些的地方。” 小九嗯了一声,脸色微红,细声道:“谢谢……” 我听的很清楚,.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停的撕肉给她吃,偌大的一条鱼,小九竟然很快就吃完了,可见她的确是饿极了。 娥也吃过鱼肉,熄了火堆,又在四周转了两圈,折回许多枯树枝来,胳肢窝还挟着一根粗木棍。 小九默默的看着我,也不说话,等到我将所有的枯枝在二人周围十米处围了一圈后,才道:“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在野外生活?” 我回道:“有过一两次,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小九道:“所以你才会找这些枯枝回来,在我们周围围了一圈,你这么做,是为了防范晚上有野狼来,到时候它们一旦kao近我们,就会碰到那些枯枝发出声响来。” 我看了一眼小九,想不到她会如此聪明,当下回道:“这也是目前最笨的办法,再好一些的方法,应该是爬到树上去睡,那样才是最安全的。” 小九低声道:“那你为什么不上去呢?” 我瞥了她一眼,道:“我可以上去,可是你呢,你会同意我抱着你上去睡一夜么?” 小九脸色一红,道:“你瞎说什么呢?想占我便宜啊,我就不能自己在树上睡么,为什么非要你抱着。“ 我笑道:“以你现在的身体,虚弱成这个样子,我怕你睡到半夜从树上摔下来,那样的话,你没有被野狼咬死,也得给摔死。” 小九脸色一沉,不过却并没有反驳我,我的话虽然说的难听,但的确是那么个道理,他现在毫无力气,无法掌握平衡,真的很有可能会被摔下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偶尔几声狼嚎之声传了过来,给这幽静的密林凭填了几分阴森与恐怖,我与小九隔了很远躺了下来,可刚刚睡下,我又倏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了小九的身边。 小九抬头看着我,颤声说道:“你……你要做什么。” 我并不答话,却将自己的衬衣拖了下来。 小九更显紧张,身子向后一缩,道:“你离我远些,你休想……我现在虽然受了伤,可是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你……你一定要与我保持距离。” 我瞥了她一眼,道:“这山林里面到了夜里会很冷,我怕你冻着,所以把衣服给你,你盖上我的衣服睡,会觉得暖和一些。”说完扭头便走,回到刚才自己睡觉的地方,躺下便睡,过了一会儿,我侧头睁开眼缝,见她终是把衣服盖在了身上,躺了下去。 我心中所想甚多,又牵挂苏情的安危,心中五味杂陈,翻转来去,难以入眠,心中烦躁,到了半夜时分,仍是睡不着觉。 就在此时,密林深处却又传来了几声狼嚎,风吹树枝,沙沙做响,仿似群狼接近一般,我听到小九“啊”了一声,扭头一看,见她强自站起身来,攥着我的衣服,向我跑了过来。 我心中也担心狼群真的会来,下意识的将她搂到了怀里,道:“看样子我们真的不能在地上睡了,今夜我们必须要在树上才能睡个安稳觉,看来始终还是要委屈你与我在树上待一夜了。” 小九低声回道:“比起被那些野狼吃掉,我还是愿意选择与你在树上睡一夜。” 我见她答应,也不再犹豫,抱起小九便向密林深处的一棵大树奔去。 ************************************************************************************** 【洒泪淌血求票票,求鲜花,求打赏喽!】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杀破狼(中) 爬树趟河对我来说如家常便饭,虽然背上负着小九,也丝毫不觉得费力,很快便攀上了那棵大树,找了一处十字交叉的地界,固定好身体,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我将小九放到自己的胸腹之上,双手环过她的胸膛,紧紧的抱着她,以免她摔落下去,自己虽然躺着有些不舒服,但睡觉仍是不成问题的,也不必再担心小九会掉下去。 可小九显然就不那么舒服了,身体扭来扭去,显得很不自在,月光之下,我看到她整张脸已经完全红了。我知道她毕竟是一个少女,与我这个刚刚相识不足一日的人以如此亲密的恣态搂抱在一起,心中肯定不自在的很,当下道:“小九,你就忍一忍吧,与那些恶狼相比,我应该安全的多吧,为今之计,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再说你看看这树端与地面的高度距离,你应该明白我刚才的那句话绝不是危言耸听吧,你要是老这么动来动去的摔下去,可就真的彻底告别这个世界了。 小九听到我这么说,果然不再乱动,就那样贴kao在我的怀里,紧紧的闭着眼睛,慢慢的,慢慢的,也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之后,我们二人彼此对望,看到彼此间身体紧密相贴的样子,脸上均是一红,尤其是小九,脸色红的就像是早起的太阳似的,眼波流转,那副绝美姿态,让我险些从树上摔下去。 我抱着小九滑落到树下,先.是凝足耳力听了听,并未发现异常。 有了与梁茜交往的经验,我知道.凡是漂亮的女孩儿,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也是爱美的,当下我扶着小九到水潭边稍微洗漱了一番,又喝了几口清凉的潭水,便又将她背负到背上,向密林深外走去,整个过程之中,我们二人谁也没有主动和谁说话,彼此间似乎还存在着一丝淡淡的尴尬。 我和小九又转了一天,却始终.找不到这密林的出口,但值得庆幸的是,我倒是找到了一片长满各种水果的地界,这种水果我叫不出什么名字来,大致看上去,很像自己在超市看到的那种买价很贵的蛇果。而且这长满蛇果的地界似乎看起来比那水潭边要安全许多,自己与小九今夜在这里过夜,应该会安全许多。 当下我们便停下脚步,吃过水果,打算在这里再过.上一夜,明日再寻出路。 可到了晚间的时候,小九却始终不肯再在地上过.夜,我无奈之下,只得再抱着她攀上一棵大树,将就着过了一夜。 这一夜,我却不像昨夜那样毫无知觉了,昨日自.己跑了一天,身体疲累,很快便沉睡了过去,可是今日自己跑的路程较短,精力十足,心中自然就胡思乱想起来,即担心苏情,也思念怜雪和梁茜她们,同时还感受着小九那娇柔温暖的娇躯,我忍不住起了反应,可该死的是,小九又恰恰睡在了我的怀里,令我动弹不得,这可是让我更觉难熬了。 小九虽然闭着.眼,可连脖子都红了,身体轻轻的发颤,不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样有着同样的心情。我们二人就这样熬过了一夜,这一夜,我们两个人谁也没有睡好。 接下来的第三日,我还是找不到这密林的出口,仿佛进入了一个偌大的迷宫似的,自己越是想出去,便越是出不去,现在就连想返回到最初进来的地方也不行了,不知道杨奋天他们是不是也与我们一样,陷在这密林迷宫中出不去。好在有那些蛇果傍身,不至于饿死在这密林中,而小九的伤势也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发炎。我当下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狼群的威胁。 经过几日的磨合,我和小九彼此间的话虽然仍然不是很多,但关系却近了许多,尤其是小九,我发现,现在小九在看着我的时候,眼神都会变得很奇怪,似乎要滴出水来一般,再也没有了前几日那种泼辣难缠的飞女形象,这种感觉让我内心深处很是兴奋,小九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个要处处依赖于我的娇柔少女。 第四日清晨,二人洗漱完毕,我心中想着心思,蹲在水潭边独自发呆,太阳蹒跚到了我的头顶,日光透过水面反射到了我的眼睛里面,晃的我睁不开眼来,就在此时,我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抬头眯着眼看着那太阳,越看便越是高兴,最后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小九走到我身边,道:“你究竟想到了什么事情,能让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我笑道:“你知不知道指南针这种东西啊。” 小九道:“你当我是小孩子啊,这东西谁不知道。” 我又说道:“我这几天也真是傻啊,竟然不知道看着日头去寻找方向,你知不知道,这太阳始终都是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我们只要跟着太阳走,便能一直向西边的方向走去,这密林再大,也始终有个头,只要我们一直朝着西边走下去,就一定会走出这密林的,而且我们的运气也不错,看现在的日头下落方向,我们的大方向应该还是向西的。” 小九似乎也反应过来了我的话意,笑道:“是啊,我们只要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不要转圈子,就一定能走出去的。” 我又大笑几声,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回去摘些蛇果,这便跟着太阳走。” 我们不再多说,返回那片长满蛇果的地界,摘了几个个头较大的蛇果,我撕下半片衣服,打了个包,让小九提在手上,背起她,便要出发。 可小九这时候却突然拦下了我,举目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眼中似乎泛起了一丝水雾,口中喃喃自语道:“他日如果有机会,你会带我回到这里看看么?“ 我一愣,道:“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困了我们这么多天,还是越早离开越好。” 小九听到他这句话,脸色却变得幽怨起来,嘴唇动了几下,却终是没有再说话。 我觉得奇怪,问道:“你很喜欢这里么?” 小九看了我一眼,语气略带低沉的道:“是,也不是,算了,不与你说了,我们走吧。” 我心中虽不解,但也懒得再多问,现在我一门心思只想早早出去,早早遇到人,早早确定现在究竟是在那里,真正令我牵挂的,是苏情的安危,是家里的那些女人们,自己出来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怜雪和梁茜他们会担心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姜潇潇会不会为我这个失踪的保镖兼司机而担忧。 我背着小九,跟着太阳,一路走了下去。 走了整整一天,却还是走不出这深山老林,我不禁感到纳闷,自语道:“操他个蛋的,这究竟是一座什么鬼森林,如今我们方向已经找对了,却为什么还是始终走不出去,反而觉得越走越深,越走越迷糊呢?” 小九在我的背上轻轻的动了动,道:“你也走累了,你先放我下来,休息一会儿吧,现在这情况,着急也没有用,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我叹道:“也是,现在如果再返回去,那是犯傻,咱们就一直走下去,我就不信了,这深山老林就没有个尽头。”说完便将小九放了下来,掏出一只蛇果,递给了她。 吃过果子,体力也渐渐恢复了一些,我看了看日头,又忍不住啐了一声,道:“奶奶个熊的,又这么浪费了一天。” 小九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她抬眼看了看天色,轻声道:“恐怕今天是出不去了,我们是继续前行,还是找个地方再将就一夜呢?” 我闷声道:“天色已晚,现在那些野狼也已经到了出来散步的时候了,我们当下应该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免得被那些野狼给围住了。” 小九点点头,道:“我听你的,你说去那里,我们便去那里。”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或被困也就的缘故,此时的小九,跟我说话时的语气竟然格外的柔顺。 我怔怔的看着小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这几天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也不冲了,这才像个姑娘家嘛,你要是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好了。” 小九脸色一红,扭转了头,低声道:“我还是我,只是现在受了伤,没力气跟你吵了,你不要觉得我变了。”话虽如此说,但她的语气却明显温柔了许多。 看着小九此时的娇柔模样,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长出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能够走出去,这片鬼林子,一定困不住我们的。” 当下便再次背起小九,道:“天色还未晚,我们还能再向前走会儿,顺便看看有什么安身的地方,在天黑以前,我们必须要找到有大树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总是不踏实,希望这一夜,也能平安过去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杀破狼(下) 又向前行了一会儿,我却越来越觉得奇怪,此时身处的地方,周围的树木似乎比先前的那些树木要要高许多,密许多,且紧紧相挨,枝叶将所剩无几的光线也遮住了,周围已是一片阴暗,若不是我目力异与常人,恐怕早就寸步难行。 而此时的小九早也是浑身不自觉的发颤,圈在我脖颈上的手也不由变的更紧,呼吸也变的粗重起来,她忍不住问我道:“你说我们现在究竟走到那里了,为什么这里会这么黑,而且还很冷,喂,我们停下来好不好,我……我有些紧张。” 我停了下来,左右仔细看了看,目力范围之内,前后左右皆是大树,而且这里的树木除了高大之外,似乎还有些其它奇怪的地方,但是究竟怪在什么地方,我此时却琢磨不透,只是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浓,越来越沉,我自我安慰自己,可能是在陌生危险的地方,引起了自己的心理错觉罢了。 我忍不住放慢脚步又向前行去,因为我心里明白,在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你耽搁的越久,心里面便会越来越紧张,甚至会变的恐惧,只有不停的向前走,才是解拖紧张和恐惧的唯一方法。 可是我背上的小九却是再也承受不住了,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道:“叶惊龙,我们不要再走了好不好,我真的觉得有些紧张,我总觉得这个地方很诡秘,我们还是返回去吧。”自从跟她关系稍有改善之后,我已经告诉了她我叫叶惊龙。 我很严肃的说道:“不行,这个.时候,我们绝不能再走回头路,况且我们很可能是深入到了这片森林的腹地了,周围全是树木,没有其它任何参照物,一旦转向,很可能再次迷失在这里,而且还有狼群的威胁,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坚持走下去。” 小九道:“可是,我真的觉得这地方.很恐怖,好像有某种说不出的危险在等着我们呢。” 我还未及答话,便听到前方的.几颗大树之后传来几声狼嚎,而且这狼嚎声似乎与普通的狼嚎声不同,显得更加的恐怖与阴森,夹杂着那种猛兽的喘息,狼嚎声此起彼伏,刹那间便已经到了我和小九前方不远的地方,透过那密密麻麻的树木枝干,我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些野狼幽绿的目光,放眼皆是,这狼群不仅来的快,而且一来就是这么一群。 我心中大惊,将小九的身体紧了紧,颤声道:“来了,狼.群来了,你抱紧我,绝对不要放手,我要爬到那棵大树上去,你一定要抱紧了。” 小九心中肯定也是惊惧到了极点,死命的抱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施展最快的身法,爬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棵.大树之上,刚刚稳住身体,那群恶狼便已经冲到了我们那棵树下。 这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恶狼啊,这些狼的身体远比普通的狼要大的多,浑身上下的皮毛皆是淡绿色的,眼睛中透出的凶光是血红色的,更为恐怖的是,它们的牙齿竟然长长的lou出嘴外,在阴暗的夜色下,泛着潺潺的白光。 冷汗自我的额头上流了下来,我虽然身负一身武功,可是面对如此一大群恶狼,我的心里也忍不住犯怵,况且这还是一群说不出是什么品种的恶狼。看着这些恶狼那丑陋而又恐怖的面孔,我忽然忆起了自己从前曾经做过的一些恶梦当中的场景,而眼前的这一切,却并不是一场噩梦,而是实实在在发生在我眼前的事情,想到此处,我的身体也禁不住颤了起来。 而小九此时却紧紧的闭着眼睛,双臂死死的搂在我的腰间,面色苍白,身体抖动不止,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儿,尽管平时所经的风浪远比那些普通少女要多,可是眼前这些恐怖至极的恶狼,却是超出了她的想像之外,由不得她不害怕。 那群恶狼转眼之间便已经来到了我们躲避的那棵大树之下,纷纷抬起头来,数十双泛着血色的眼睛直直的瞪着躲在树上的我和小九,口中低嚎不止。 这些恶狼似乎并不着急,在那棵树下绕了几个圈子,然后一只身形最为巨大的恶狼突然便张嘴咬在了那棵大树的躯干之上,紧接着其余的恶狼纷纷上前,开始啃咬起那棵大树来。 我心中当真是惊愕到了极点,这些恶狼既不嘶吼,也不爬树,更没有待在原地等待,而是采取了这么一种近乎于人类一般的聪明办法,更为恐怖的是,其余还有一些恶狼竟然会跑到我周围的几棵大树之下,开始啃咬起来,看样子他们是决定将这里可以供我和小九躲避的大树全部咬倒,如此一来,我们二人便再无藏身之处,自然会成为它们的餐中之物。 小九此刻也睁开了眼睛,看到这一幕恐怖的景象,脸色变的愈加苍白,颤声道:“叶惊龙,它们这是在干什么,它们为什么要咬断这些树。” 我叹道:“它们这是要把我们逼到绝路,它们只要将这周围的树木全部咬断,我们掉下来之后,便再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到时候我们就只能任由其蚕食了。” 小九惊道:“那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等死么?” 我不再回答她的话,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思冷静下来,尽管此时此刻我真的是心急如焚,但是过往的那些遇险经历已经使得我成熟了许多,时间不等人,留给我的只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了,几分钟后,这棵粗壮的大树便会被这群恶狼啃咬而断。 片刻之后,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放手一搏,可是以自己目前的功力,若是再背上小九逃出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为今之计,只有自己做诱饵,引开这些恶狼,才能使得小九有机会逃出去了。 想到此处,时间紧迫,我不再犹豫,顺手掰下了身边的一支树枝,却赫然发现那树枝的断处竟然会渗出一些鲜红的液体来,就像是人类的血液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引起的错觉和幻觉,可我此时却顾不得去思考这件奇怪又诡异的事情,如今迫在眉睫的事情是,我要想办法使得小九能够逃出生天。 我深深地看了小九一眼,道:“小九,我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向你解释了,我只跟你说一句话,过会儿我会从这里跳下去,引开那些恶狼,而你就要趁机逃出去,你一直向东边跑就行,只要出了这片诡异的树林,我想你就应该安全一些了,你不必等我,直接折返回去就是了,路上如果再遇到危险,记得爬树,但我想我引走这些狼群后,你应该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了,如果遇到你父亲,告诉他,不要去伤害苏情,否则我会让他比死还难过?” 第一百五十九章 血战(上) 小九急道:“你要做什么,你要跳下去么,不行,我不许你这么做,我一个人逃回去算什么事,我小九绝对不会做这种背信弃义、胆小拖逃的事情,要拼咱们就一起杀出去,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苏情一定不会有事,以后我们龙门绝对不会再打她的主意,没有苏情,我们一样可以对付姜醒空。” 我笑道:“小九,你必须要听我的,我真正的本事你还没有见过,你不必担心我,可是如果你跟我一起杀出去,反倒会连累我,我们两个人一起跳下去,一定必死无疑,可是我若是引开它们,你活下来的机率就会很大,我们两个,绝不能一起跳下去,必须要分开,其实你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儿,只是因为身在老龙门,碍于身份,才不得不做这些你或许并不想做的事情,苏情的事,我相信你。” 小九突然哭了起来,紧紧的抓着我,道:“叶惊龙,你不要逞能好不好,如果你为了救我死了,我一辈子都会难过的,我还有很多话要告诉你,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你肯定不会想到,其实我就是那姜醒空的老婆,就是他刚刚娶的那个小老婆,不过你也不要多想,我很清白,我只是她名义上的老婆罢了,你知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会与那个栾子义的师傅在一起呢,你要想知道的话,就不要跳下去,我过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从小九这里突然得知她居然就是姜醒空的那个新妻子,这确实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她想要对付姜醒空,又为何会成为了他的老婆,其中又有什么样的曲折和缘由,可在这种极度危险的境况下,所有的念头我只能全部抛在一边了,是我将她劫持为人质带进这深山老林里来的,是我将她拉进这狼口边缘的,我有责任保证她安全回去。 我看了一眼树下,那些恶狼似乎咬的更深了,也意味着这棵大树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在跳下去后逃出狼口,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没得选择,现在走,我还可以少了小九的牵绊专心对付这些恶狼,但现在不跳的话,一旦小九和我都陷身狼群,那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小九,我必须先跳,记住,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所以你一定要活着,还有,替我好好的照顾苏情。” 说到此处,我不再与小九多做纠.缠,猛的拿起那枝断枝,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左臂里,鲜血登时汩汩而出,我将自己的鲜血涂满了全身,又张口吸了一口自己的血液,在小九错愕之间,已是纵身跳下了那棵大树。 树下的狼群闻到了我血液的.味道,狼性嗜血,它们的眼睛变的更加的血红,嚎声也变的更加的粗重,我使足力气的一跳之下,竟然跳出了好远,在半空中,我怒吼一声,将口中的鲜血向那狼群喷了过去,血腥味散布在狼群之间,在我的血味引诱之下,群狼迅速的向我落下的方向追了过去。 就在我下落的那一瞬间,我听到身后传来小九凄.厉的哭吼声:“叶惊龙,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自大的混蛋,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你装什么狗屁英雄,操你个蛋的,你以为你是谁,我用不着你来救我,我用不着你豁出性命来引开那群狼,你要是死了,我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欠你的,你他妈的休想,你给我回来,叶惊龙,你给我回来好不好,你还没有跟我一起去确定苏情的安全呢,你不能就这么走了,这样你怎么能对得起苏情,你快点回来好不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那里值得你这么对我了,叶惊龙,姓叶的……”】 因为我在急速奔跑,所以小九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到,我其实并不是为了让她感激我什么才这么做,我也是为了自己,如果不引开狼群,那么我就必然要顾虑她的安全,只有这么做,我才能一个人面对眼下的处境,少了对她的忧虑,我们两个人活下来的机会才会更大。 在这片诡异的森林中,我用足了全身气力奔跑,.可是丛杂的灌木和纵横交错的树木仍是让我无法完全放开身法,就这么绕来绕去之间,我的体力已经被消耗了一大半,可那些恶狼,却依旧对我紧追不舍。 我必须要换气.休息了,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拖力而死,心念至此,我马上爬上了一棵粗壮的大树。大口的喘着气,看着树下那些穷凶极恶的狼群,我的心绪始终都平静不下来。 我胳膊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流,可我衣服上的血腥味道却依然很浓,树下的狼群一个个都lou出森森的白牙,突出嘴外的獠牙泛着阴森的白光,眼神也变的更加的凶残和饥渴,面对我这个难以捕捉的食物,它们的凶性已经被彻底的点燃了起来,它们疯狂的啃咬着我息身的那棵大树,速度比起先前来,显然要快上许多,可能在两三分钟之内,这棵大树便会在它们的疯狂撕咬之下,彻底的倒塌下来。 我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心绪,体内那些仅有的内气也在不停的运转着,时间紧迫,留给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究竟该如何摆拖这些恶狼,又究竟该向那个方向逃去,目前的境况没有时间让我去考虑这些,只有尽快的恢复体力,才能在树木被啃断之后迅速的逃到另一棵大树之上,在这些恶狼的围捕之下,我唯有在这些大树之间不停的转换,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保住性命的前提是,自己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最多的体力,如此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转移到另外一棵大树之上。 寻思之间,我脚下的这棵大树已然被这群恶狼啃断,在树木倒塌的那一瞬间,我提气急纵,两个起落之后,已是落到了这群野狼的包围圈之外,在这一过程当中,我花明显的感觉到,我的体力已是大大的回落,再这样耗下去,自己难免会体力尽失,再也无力与这群恶狼搏抗。 思绪飞转,身体却不能有丝毫的停歇,那群恶狼追赶的速度似乎又变快了许多,眨眼之间,我已经感觉有一头恶狼已经扑到了我的身后…… 第一百六十章 血战(中) 前方的那棵大树近在咫尺。可是正当我要提气跃上去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裤腿一紧,那头恶狼已经咬住了我的左裤腿一角。 电光火石之间,我怒吼一声,转过身来,右脚猛地向那头恶狼踢去,那恶狼却是不躲不闪,仍是死死的咬着我的裤脚,我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到了那恶狼的头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头骨断裂声,我借力使力,身体猛地向后跃起,终于拖离了那恶狼的嘴,跃上了那棵大树,那头恶狼萎顿在地,口鼻中渗出的血液竟然是绿色的,口中兀自紧紧的咬着我的一片裤布,我想不到这头恶狼竟然生猛如此,即便是死,也不肯放开我。 其余的数十头恶狼很快便追了过来,看到同伴惨死在了我的脚下。似乎更加激起了它们的凶残野性,眼中凶光更盛,口中也发出更加恐怖凄厉的嚎声,数十双狼眼齐刷刷的朝我看来,在这漆黑的树林里面,犹如地狱中的鬼火一般,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刚才使足力气踢死了那头恶狼,却又消耗了自己大半的体力,此时若想再在两三分钟之内恢复体力,已经绝对不可能了。 看着树下那些满面狰狞的恶狼,我的心也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这倒不是因为我恐惧目前的境况,而是在这种几乎是绝境的境况之下,我的心中充满了太多的遗憾,我忍不住自叹道:“奶奶个熊的,难道老天爷你真的要让我命丧于此么,难道我要就此与自己的爱人们永别了么,我不甘心,我还有许多事没有弄明白,我还没有为老爷子、凤姨和然然报仇,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与苏情、奇星还有潇潇相认,这所有的一切,难道真的就要在这里被永久的结束了么?” 我当然不甘心,我用尽全身的内气,拼命的想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恢复自己的体力,可是事与愿违。我先前消耗的体力实在是太多了,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是有心而无力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这个时候,我却发现树下的那些恶狼突然不再向先前那样,疯狂的啃咬自己息身的这棵大树,而是在这棵大树周围开始走来走去,我心中一动:“难道它们是追我追累了,又看到我踢死了一头恶狼,打算就此放弃了不成。”可是转念间,我又推翻了这个念头,这些恶狼凶残无比,绝不会就此放弃我,恐怕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对我展开更加猛烈的一次攻击。 时间在慢慢的流失,而那些恶狼却似乎完全变了性子似的,竟然如此长时间的不再啃咬我息身的大树,它们就那样转来转去,时不时的向我息身的方向看上一眼,偶尔发出两声嚎叫,仿似打定了主意。打算与我就这样耗下去,一直耗到我精力尽失为止。 我看着这群恶狼的突然转变,心中越发紧张起来,如此一来,反倒不如向先前一样任由它们追赶的好,那样自己起码还能一步步的向外扩出去,可如今这些恶狼像是似乎突然领悟了我的意图一样,竟然跟我打起了持久战,这样下去,时间久了,我就算不掉下去,也会最终饿死在这大树上。 我心急如焚,心中不停的想着各式各样的拖身之法,甚至很想就这么跳下去跟它们拼了,可是我也知道自己当真跳下去的话,那与自杀无异,必死无疑。 时间越拖越久,我的气力也早已恢复如初,可是此时此刻自己却偏偏无法使出力来,这些恶狼并没有聚集在我的脚下,它们有层次的围绕在我的周围,一圈一圈的向外扩散开去,从我的脚下向外延伸二百多米的范围之内,每隔五六米就会有十余头恶狼在那里,我即便能够一下子纵到二百米开外,那里也会有十余头恶狼在眼巴巴的等着我落到它们的嘴里。 我看着这群恶狼,忍不住骂道:“奶奶个熊,这***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狼啊,竟然会如此聪明。想出了这么一个将我围困至死的办法。” 此时的天色已是微微发亮,林间传来了说不出是什么鸟叫的怪声,拌着那些恶狼的低喘声,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我的心绪。 又过了许久,几缕光线透过那高大茂密的林木**下来,此时此刻,我已经能够看清楚周围的景物,我振了振精神,用足目力,向自己的周围看去,在自己右前方五百米远的地方,似乎有一座灰黑的山壁,在树木的遮挡之下,我看不清楚那山壁究竟有多高,可是这一个发现仍然让我兴奋不已,倘若我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山壁之下,然后再顺着那山壁向上攀去,说不定就能甩开这群恶狼,即便无法甩开它们,最起码也可以延缓它们追赶自己的速度,那山壁顷直而上,那些恶狼即便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会像在平地上一样。拥有那么快的追击速度。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热血沸腾,求生的欲望在顷刻间变得无比巨大,信心也在瞬间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我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看着树下那群凶猛的恶狼,我的斗志突然变得极其的旺盛。 我再不犹豫,伸手在自己身边掰下了一枝胳膊粗细的树干,那树干的断口处突地喷出许多绿色的液体来,汩汩而出,难以抑制。我又是一惊,这里的树木为何会如此奇怪,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绿液,先前自己与小九息身的那棵大树在自己折断一截枝干后就曾流出了这样的液体,而现在自己息身的这棵大树的液体比先前的那棵要多的多,这也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可我此时却无暇顾忌这些,身上没有刀子,我便伸出嘴来,一口一口的将那树枝的一段咬成了尖状,期间也在无意间吞下了几口绿液,只感觉那液体腥臭无比,说不出的难闻和恶心。 看着自己的武器已经被自己咬的像模像样,我又抬眼看了一眼那远端的山壁,看准方向,再次用那树枝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滴落到了那大树之下。 狼群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霎时便变的沸腾起来,近处的一些恶狼忍不住我鲜血的诱惑,不再固守阵型,张着贪婪的嘴巴向我的方向窜了过来,短时间内,我息身的树下,便又聚集了数十头恶狼,只余下百米开外的那十几头恶狼因为还没有闻到血腥味,仍然固守在自己的“阵地”上。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近处的恶狼聚集在一起时,自然会在外面留下一片相对而言让自己有缓冲时机的空地,自己只要纵到那空地之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去,那么自己面对的便只是百米开外的那十几头恶狼,而不是身下这近百只恶狼。 在跃下大树的那一瞬间,我的脑中一一闪过苏情、怜雪、梁茜、秦斯斯、龙侠、奇星、潇潇等自己女人的面容,在这个危难的关键时刻,她们无疑成为了我与狼群搏斗的最大动力,为了自己的爱人们,我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血战(下)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股动力。我这一跃竟然远远的超出了自己的能力极限,虽然落脚之处的前方仍然有十几头恶狼在等着我,可是我与身后那些恶狼却拉开了更远的距离。 双脚刚一落地,我顺势一个前滚,迎向了向自己猛扑而来的第一头恶狼,手中的木枝,狠狠的cha向了那头恶狼的心脏,又急速的拔了出来,看也不看一眼那头恶狼的死活,使足力气,向那山壁的方向跑去。 可是毕竟杀死那只恶狼的过程延缓了我向前的速度,刚刚跑出两步,身后便又有两只恶狼追了过来,一左一右向我猛扑而来,这两头恶狼的个头很大,应该是两只公狼,它们的气力和速度显然要比刚才那只母狼大上许多,我躲开了左边那只,却无法躲开右边那只,大腿处一阵剧痛,已是被那头公狼咬住。 我忍住剧痛。手中使力,手中的木棍自那而来的脖子而入,贯穿了那恶狼的半边狼脸,从它的嘴巴里面透了出来,因为我清楚,一旦被这恶狼咬住,它便会死死不放,只有这样击碎它的整张嘴,自己才能拖身。 与此同时,左手的恶狼又向自己猛扑过来,同时而来的还有另外两只恶狼。 我的整个身体突然向下倒去,在倒下的瞬间,身体还急速的向那山壁的方向滑去,同时手中的木棍划了半弧,将扑向自己的那三头恶狼的肚皮狠狠的划了开来,绿色的鲜血和着内脏贯了出来,那三头恶狼登时毙命。 我这一招正是使用了重生之后所学的老爷子留给我的轻功身法,可惜我的内气还是不太够,身体倒滑的时候无法腾空,只得翻转身体,站起来继续向前跑去。 大腿处被那恶狼咬过的地方剧痛无比,然而恰恰是因为这种剧痛,激起了我无穷的潜力,我的速度变的奇快无比,眨眼之间,已经来到了那座山壁的脚下。 这山壁直直而上,一眼看去。竟是看不到尽头,也不知究竟通往何处,可我此时那里还顾得想这些,手脚并用,急速向上爬去。 这山壁看似很直,其实却是斜的,只是倾斜的角度不大而已,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至于掉下去,可是这山壁就像没有尽头一样,我也不知道向上爬了多久,体力已是越来越不支,可这山壁的顶端却仍是看不到一丝一毫。 我越向上爬心里越是吃惊,实在无法想象这片不大不小的原始森林中怎么会有这么一处诡异无比的地方,原来就没有被人发现过么? 身下传来阵阵沉闷的低嚎声,我回头一看,心跳猛地快了起来,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掉了下去,原来那些恶狼一直都紧紧的跟着我,它们四脚步并用。速度一点都不比我慢多少,一眼望去,百多只恶狼紧随着我,丝毫都没有回头的意思,期间偶尔有那么一两只恶狼因为脚步不稳而摔下这山壁之下,可是其余的恶狼却似没有受到一点的影响,反而因此激起了它们的凶性,爬行的速度更加快了。 我猛的地回过头,再也不向下看一眼,抛开了所有的杂思杂念,拼命的向上爬着,手掌早已在一次次的摩擦中被擦坡,鲜血在这山壁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可这座该死的山壁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一样,我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口中似乎连唾液都被耗干了,胳膊上、大腿处,手掌中的鲜血不断的流出,似乎整个人的鲜血都快被流尽了,可仍是望不到这山壁的尽头。 我真的是撑不下去了,现在的我,只是机械似的向上爬行着,我的手已经失去了知觉,身体也是颤动不已,仿佛随时都要掉下去似的,我的大脑越来越沉,眼睛也变的越来越模糊。 我在内心中拼命的呐喊着:“夜路沙,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你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你绝不能让你的爱人们伤心。你要是死了,她们恐怕都会活不下去,你一定要挺下去。” 可我的心里似乎还有另一个声音以一种极为诱惑的声音在呼喊:“夜路沙,你放手吧,不要在硬撑了,你只要松开自己的手,一切就解拖了,你会因此而变的轻松无比,你会很舒服的走向另一个世界,夜路沙,你就松开你的手吧……”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突然张开嘴狠狠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咬了一口,疼痛的感觉让我的大脑猛地清醒了一些,我的耳边似乎响起一个声音,那声音温柔无比:“夜大哥,你要早点回来啊,我在家等着你,哪儿也不会去,一直等着你回来。”这是怜雪的声音,这个时候的我,因为体力的透支,已经出现了幻听。声音一转,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极其关切的声音:“夜路沙。奇星姐姐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打卤面,你快点回来吃啊,你怎么还不回来,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打架了。”这却是姜潇潇的声音,各种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全是我的爱人的声音,甚至还有刚刚认识的小九,这些声音似乎给了我无尽的力量,使得我的神智在刹那之间又变的清醒起来,我怒吼了一声,身体似乎充满了力量。手脚也变的轻快了起来,飞速的向着那山壁的顶端爬去。 终于,在不知爬行了多长时间之后,我终于远远的看到了这山壁的顶端,那顶端的边线与天空交叉在一起,显得格外的显眼,我心中大为兴奋,身体的潜能再次被激发了起来,几个使力之下,已是爬上了这山壁的顶端。 我顾不得查看这山顶的情况,回过头来,向山壁下望去,那些该死的恶狼竟然尾追了上来,在这一过程中,那些恶狼的数目又减少了不少,想必是在爬行的过程中,力气耗尽,掉了下去,可是剩下的恶狼仍然有五六十头之多,这些恶狼若是爬上来,仍然可以将自己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我左右看了看,见自己附近有一些碎石,心中一阵兴奋,用这些石头向那些恶狼砸下去,说不定能再砸下去不少。 说砸便砸,我搬起一块碎石,向着爬在最上面的那头恶狼砸了下去,可我因为体力透支,这一下失了不少准头,竟然偏开了许多,并没有砸到最前面的那头恶狼,可是错有错着,那块碎石竟然将那头恶狼身后两头恶狼给砸了下去。 我狂笑一声,痛快的骂道:“砸死你们这些杂碎,叫你们摔个尸骨不全,哈哈哈哈……” 我又搬起一块碎石,向下砸去。可这一次却一只恶狼都没有砸到,就在这来回两下之间,那些恶狼又向上爬了不少的距离。 我却不甘心,再次搬起了一块碎石,可这时候我却惊诧的发现,那些恶狼竟然彼此之间拉大了距离,它们之间的空间变的很大,这一下变故使得我的视觉也无法再适应过来,我知道,即便自己准头不失,每砸一次都能砸下去一头恶狼,可是这么多头恶狼,却没有让自己有时间去一个个的瞄准,恐怕自己砸下去那么四五头之后,其它的恶狼也就已经爬上来了。这些该死的恶狼竟然会如此的狡猾,我心里冒出丝丝的寒意,这些恶狼的凶狠,残忍和能力,远远高于我所认知的任何一种狼类。 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我不再理会这些恶狼,这段时间之内,我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少许,我转过身体,再次向前狂奔而去,开始了自己又一次的亡命之旅。 第一百六十二章 巫师之地(上) 向前猛跑了一阵,我突然觉得这山顶很是奇怪,偌大的一片山顶,顶面竟然平滑无比,像是被水泥磨平了似的,前后左右望去,却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周围空无一物,既无树木,也无杂草,除了刚才那山顶边缘有一些碎石之外,现在我身处的这个地面范围之内,竟然连块碎石都找不到了。 我心中越来越惊,可是我又不能停下脚步,只能硬着头皮先前跑去,身后的那些恶狼应该也爬上来了,我只要稍一停歇,便会葬身狼口之中。 又向前猛跑了一阵,我突然一个急刹车,前方已经没有路了,我的正前方是一条长长的石线,看来我已经从刚才那个山顶的边缘跑到了与其相对的另一个边缘,我向那山下看了一眼,一看之下,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前方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任何的物体,似乎已经与天融为了一体,而下面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 过往的经验使得我迅速的做出了决定,我猛地将身体转向左手边,拼命的向着左手方向急速跑去,既然这里是一个绝境,那么我只能改变方向了,希望能够在另一个方向找到出路。可是我终于还是再次绝望了,当我跑到左手尽头之后,迎接我的仍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阵阵狼嚎声自身后传了过来,我知道那些恶狼终于还是追过来了,它们一定是遁着我身体的气味追过来的,我此刻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无尽的绝望,仰起头来,向着天空,愤怒的吼道:“老天爷,难道你今天真的要让我命丧与此了么?” 可是沮丧归沮丧,脚步却不能停下来,我再次掉转方向,向前猛跑而去,身后恶狼的嚎叫声已是越来越清晰,再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再次将我围困住,到时候在这个地方,连一棵大树都没有,除了硬拼,我恐怕再无其它办法了,可是即便是硬拼,以我目前的体力力,恐怕在这些变异的恶狼面前也撑不住多久的时间。 眨眼之间,我又折回了我刚刚爬上来的地方,令我大吃一惊的是,这个地方竟然也像刚才两个边缘一样,再也看不到半点山壁景物的影子,而是匪夷所思的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 我的头皮发麻,如果不是看到天上还有太阳,我以为我是不是来到了地狱,或者看到了传闻中的哪种海市蜃楼,可是这里是山区,并非沙漠,又怎么会出现这种异况呢? 我知道这时候我不能有丝毫的迟疑,我向着最后一个方向冲去,如果那里仍然如此一般,那这里恐怕真的就是我人生的最后一站了。 当我冲跑到那最后一侧的山壁边缘时,眼前的一切让我彻底的绝望了下来,这里依旧是一个无底悬崖,这个该死的山顶,就像是悬浮在天上的一块豆腐一样,似乎是被人切的整整齐齐的,不论从那个角度、那个边缘看下去,都是一个茫茫无迹的悬崖,不论从那里下去,都是自寻死路。 我一下子坐到了那悬崖边缘,我累了,我真的是累了,眼前这个残忍的事实使得的我的斗志仿佛在瞬息之间便土崩瓦解了,我实在是无法想象,当我努力到极限的时候,等待我的,却是这样一条残酷的不归之路。 狼群已经追了上来,它们似乎也看透了它们眼前的这个猎物的沮丧和绝望,看着这个令它们费尽气力的猎物,它们脸上的神情变的更加的狰狞,但它们却并不急于就此吃掉我,而是在我的身前团团的围住了我,似乎想要将我的恐惧和绝望再拉长一段时间,又似乎是在故意的玩弄我。 此时的我心中并不是恐惧,更多的是一种绝望,我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更无法理解将我逼到绝路的这个山顶为何会如此的诡异,我感觉到我的心底一片的冰凉,看着眼前的狼群,我第一次有了一种解拖的感觉,是啊,死亡不就是意味着一切都解拖了么?更何况还是我这种身负不死血咒的人,老爷子用他的生命换回了我的重生,可他恐怕也不会想到,我这么快就要面临又一次死亡绝境了。 可是我的心里为何如此的不甘心,我知道我舍不得我的那些爱人们,我不怕死,可是我却害怕那种永远失去爱人们的滋味,我缓缓的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无尽的悬崖,突然仰头狂笑了起来,我的身体渐渐的kao向了那悬崖的边缘,我狠狠的向那群恶狼吐了口痰,吼道:“你们这帮畜生,想要吃了我是吗?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就算是死亡,我也绝不会选择死到你们的嘴下。” 那群恶狼似乎已经明白了我的意图,嘶吼一声,向我扑了过去,可是它们终究是晚了一步,我此时已经纵身向那悬崖下跳了下去,白雾茫茫,一片虚空,狼群的嚎叫声回荡不已,而我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了这无尽的虚空当中…… 我自那山顶跳了下来,心中转过百种滋味,有沮丧,有痛苦,有失落,有后悔,我闭着眼睛,静静的等待这死亡的来临,感觉着耳边呼呼的风声,我的心也彻底的冷了下来。 朦胧之间,我的灵魂似乎与老爷子的某种记忆进行了一次重合一般,我似乎听到老爷子在我耳畔说:“小子,不用怕,这里不是什么绝境,这里只不过是中原最隐秘的一处巫师之地罢了,因为你身负不死血咒,所以只有你才可以冲破这里的幻想,看到这片沉寂千多年的巫师之地的真相。”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幻听,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再支配自己的意识了。 可是等了好久,还是没有等到我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我不禁觉得奇怪,睁开眼睛,一看之下,忍不住大吃一惊。 我的周围完全是一片空白,是的,只能用空白来形容,目力范围之内,我什么都看不到,这种感觉就好像漂浮在空中一样,周围除了空气,还是空气。 ************************************************************************************** 【真心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 第一百六十三章 巫师之地(中) 我索性又闭起了眼睛。脑中一一闪过爱人的面孔,绝望沮丧的心情这才稍微好转了些,又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耳朵动了两下,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让我兴奋不已,我平心静气,仔细的确认着这声音究竟是不是我的幻觉,直到这声音越来越大,我终于可以确定,这绝对是真的。 这声音正是水流的声音,声音湍急,显然我将要落下的地方一定是一处水流很急的大河,我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这大河水的深度千万不要太浅,否则以我现在这种下冲的速度,直接触到河底的话,依然是一个脑浆迸裂的下场。 落下来了,我已经可以看到我的身下是一条宽度不大不小的河流,而且越来越清楚了,我的生存斗志再一次燃烧了起来。我用尽了我全身的内气,拼命的向上缓冲着,希望能借此减轻一些下落的冲力。 一个大大的水花溅了起来,我直直地扎进了这条大河中,我的大脑嗡的一声,这下落的冲力实在是太大,亏得我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否则的话,在这巨大的冲力之下,我恐怕早就昏过去了。 不过饶是如此,我依然下冲了很长的一段距离才得以缓冲完这巨大的冲力,口中的空气已是越来越少,我拼命的向上游着,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下去!” 水流很急,当我终于lou出水面的时候,我的体力几乎也要被耗尽了,我大口的喘着粗气,根本顾不得观察周围的环境,拼命的向岸边游去,当我终于游到岸上的时候,我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炼狱般的煎熬,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我突然感觉到大腿处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却赫然发现我的大腿上爬着一条巨大的鱼。那条鱼浑身上下呈血红色,口中竟然长满了尖利的牙齿,正在啃咬着我大腿上的肌肉,我又惊又疼,举起拳头,使足力气向那怪鱼击去,谁知那怪鱼的身体却异常的滑腻,这一拳竟然从它的身体上滑了开去,并没有将我从我的大腿上打下来。 情急之下,我猛地张开嘴巴,向那怪鱼咬了过去,怪鱼的骨刺扎进了我的嘴里,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我却半点也不敢松口,若不在短时间内将这条怪鱼咬死,一旦让这怪鱼咬断了我大腿上的动脉,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我从这么高悬崖掉下来都没有被摔死,难道要被一条鱼咬死不成么?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葬身鱼口。 那怪鱼吃疼之下,张开了嘴。我迅速的收回我的大腿,同时也松口放开了这条怪鱼,我知道仅仅kao我这张小嘴,恐怕很难将这条体形肥胖的怪鱼咬死,惹起了它的凶性,挣扎起来,我这张小嘴极有可能会被它体内的骨刺撕裂。 我顾不得理会大腿上的伤势,极力的站了起来,向后极速的倒退而去,可是又一幕可怖的场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只见那条怪鱼嗷嗷的大叫了几声,身体一阵抖动,与此同时,它身侧的河水一阵波动,竟然从里面跃出几只与眼前这条怪鱼一模一样的怪鱼来,看来这怪鱼刚才的那几声吼叫,明显是在呼叫自己的同伴,那怪鱼的鱼眼睛之中,寒光闪现,看它的样子,很像是要召唤同伴出来为自己报那一咬之仇。 我那里能想到我能遇到这么多条长相怪异无比的怪鱼,这也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可是眼前的危险已经不容我多想,我使出全身的力气,转过身子拼命的向前跑去,身后那怪鱼的吼叫声越来越密集,我可以想见一定是那怪鱼的同类倾巢而出,现在追赶我的怪鱼恐怕早已超过了一百条了。 可是令我感到焦急的是,这里并不像那山里面一样,有那么多的树木。前方一片空旷,就连几片小草都看不到,我心中忍不住咒骂了起来“操,这个烂地方,守着这么丰富的水源,却连一根草都不长一棵,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又跑了一阵,仍是看不到可以息身躲避的地方,连个土堆都看不到,我心中一横,索性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就那样一动不动,等待这那些怪鱼向我冲来,我心里明白,若是一直这样跑下去,难免会耗尽体力,即便不被那些怪鱼追上咬死,也得活活累死,还不如节省体力,与这些怪鱼拼个鱼死身裂来的痛快。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中拼命的激励着我,拳头紧握。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条啃咬我大腿的怪鱼,暗道:“奶奶个熊的,我***跟你拼了,就算是死,也要让你给我垫背。” 近了,越来越近了,我似乎已经可以嗅到我周围已经充满了死亡的气息,我撤下我的衣服上面的一条布条,使劲的绑在了我的大腿上,减缓住了大腿伤口处的血流态势,静静的等待着那些怪鱼向我扑过来。 怪鱼扑面而来。鱼眼圆睁,lou出嗜血的寒芒,我运气于拳头,便要向那首当其冲的怪鱼击打过去,便在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极其震耳的嚎叫声,声音时而尖刻,时而沙哑,似野兽又似人类,异常恐怖。 然而我却不敢回头去看,眼前的危险远远要大于身后的危险,我生怕我一个回头之下,那长着尖牙的怪鱼便会狠狠的咬断我的喉咙,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怪鱼,丝毫都不敢扭头动弹。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怪鱼纷纷惨叫起来,瞳孔在霎那之间便放大起来,身体一阵哆嗦,如筛糠一般,仰躺在地上,一阵抽搐之后,眼睛突然纷纷爆裂开来,就这样莫明其妙的暴毙而死了。 我心中大惊,究竟我身后出现了什么样的一只怪物,竟然会让这数百条生猛的怪鱼如此轻易的毙命,我猛地回过头来,向身后看去。 可回头之下,我的身后却是空无一物,入眼之处一片空旷,连个毛都没有,我前后左右仔细观察了一周,除了那满地的死鱼之外,真的是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生物。 第一百六十四章 巫师之地(下) 我心道:“莫非我刚才只是出现了幻觉不成。可是为何这些怪鱼会突然全部都暴毙而死呢,那声恐怖的吼叫,我真的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啊。” 想了一阵,却仍是想不通缘由,索性不再去想,目前当务之急,应是尽快搞清楚我究竟来到了什么地方,这地方如此怪异恐怖,难道我到了地狱不成。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肚中饥肠辘辘,身心皆已疲劳到了极点,却又不敢坐下来休息,在这种诡异的地方,不知道还潜伏着多少危险,一个不小心,我很可能就会再次面临死亡的威胁,在没有找到相对安全的地方以前,绝对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又向前行了一阵,前方却出现一个巨大的断层,面前的地面像是被折叠起来似的,一侧向下延伸下去。而另一侧却向上延伸上去,我一阵纳闷,我究竟该向下走还是向上走呢。 我先是向那下面的断层处走去,刚到入口处,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极其奇怪的感觉,浑身的毛孔都扩大开来,丝丝寒气透孔而入,体内从头到脚,尽皆变得冰凉起来,我急忙退回身体,那股寒冷的感觉才慢慢的消失。 我大为诧异,啐道:“奶奶个熊的,看来这地方我进步得,下面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恐怖的怪物在等着我呢。” 我又折向那上方的断层处走去,这次却没有丝毫奇怪的感觉,身体也感觉不到寒冷,看来这次我是走对地方了。 这上方的断层看似很平坦,走起来却甚是费力,等我走到顶端的时候,我已是出了一身的大汗,我心中禁不住着急起来,我的体力就这样慢慢的消耗下去,如果再找不到食物,等我力竭之后,恐怕就只能饿死在这里了。我心中打定主意,趁我还有些体力,便再向前走一段。如果还是找不到安全的地方和食物,那么我就必须要原路返回,用那些暴毙而死的怪鱼来填肚子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活活的饿死在这里。 前方是一个一人多高的石阶,我抖擞精神,来到那石阶之下,心中暗道:“就到这里,等我爬上去看看,如果前方仍是一片空旷,我就马上返回去。”想到此处,我不再犹豫,身体用力,跃到了那石阶之上。 当我的视线看向这石阶之上的一切时,我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眼睛瞪的老大老大,心中的惊异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展现在我眼前的,绝对是超出了我的思维极限,若不是此刻切切实实的站到了这里,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看到如此美丽的景色。 我的前方云雾缭绕。离我大约五六百米之外,有一个如同半个足球场的花园,对,我恐怕只能用花园来来形容这一切,或者是用空中花园来形容更为贴切一些,这花园悬浮在空中,周围是无尽的悬崖,那花园之上,到处都长满我说不出名目的鲜花鲜草,五颜六色,如仙境一般,我用足目力看去,似乎还能看到有许多蝴蝶萦绕其间,在那花团锦簇之中,还有几棵长满果实的树,而且每棵树上都长满了至少不下十种的果类,那果实远看之下,似乎有水果、橡胶、梨子、樱桃,还有许多,我叫不出名目,也看不大清楚。 我口中的口水忍不住流了出来,那些水果对现在的我来说,无疑等于是救命药草,有了这些水果傍身,我便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好好的探究这片奇怪的地方,哪怕时间久一些,但终有一日,我可以寻找到出去的道路。我终有一日,可以回到外面,与我的爱人们再相聚。 可是转瞬之间,我的心又冷了下来,望着这悬浮在空中的空中花园,望着脚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我如何才能走到那对面的花园之上呢,别说以我目前疲惫不堪的能力,即便我的体力全部恢复过来,恐怕我也无法跳到五百米开外的地方。 一种巨大的沮丧和失落袭上心头,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声,牵动了大腿的伤处,一阵剧痛传来,我更感焦躁,一把扯下那包扎伤口的布条,狠狠的向那空中花园掷了过去。 那布条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慢慢的向下落去,当落到与我平行的位置时候,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那布条竟然就那样悬在了空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住了似的,稳稳的动也不动了。 我大为诧异,眼光顺着那布条的位置慢慢的向我的脚下看过来。竟然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我的脚下居然有一根铁链,那布条应该就是被这铁链托住了,这铁链大约有拇指般粗细,也不知什么缘故,这铁链似乎是半透明的,若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 这个新的发现,让我惊喜不已,我急忙爬到那石阶之上,伸手抓住那铁链。使足力气晃了晃,那铁链颤了两下,既没有断折,也没有落下去,只是那块布条在我摇晃铁链之下,又晃晃悠悠的向下落了下去,我心中更觉兴奋,这铁链显然是链接这石阶与那空中花园的唯一的一条路,由此可以推测出,那空中花园之上,一定有人类居住,否则这里决不会有这么一条供通行的铁链,这条铁链显然是人力链接的,只要有人,我心中便觉得有了希望,毕竟在这诡异的地方,能够遇到人,对我来说,无疑是找到了走出去的一点希望,最起码我可以在找到人之后,问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以后要是寻找出路的话,也可以找到帮手。 我又试了试那铁链,确定那铁链的确十分坚固之后,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身体挂到了那铁链之上,慢慢的向对面的空中花园滑了过去。 一路晃悠,却好在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我终于安全的抵达了对面,当我的双脚踏上那空中花园的地面之时,我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激动和兴奋,四肢朝天的躺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直到此时,我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心来,不管怎样,这个空中花园的范围不大。相对与外面来说,这里要安全了许多,况且还有许多可以让我生存下去的水果。 想到那些水果,我的口水再次流了出来,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我一下子蹦了起来,向着那几棵长满水果的大树跑了过去,看着那些红澄澄、黄油油的苹果和香蕉,我压抑许久的心情终于第一次完全放松了下来,我的心里又充满了希望。 那大树其实并不高,我不必爬上去,只是使足力气跳起来,便可以够到那些水果了,我先是摘了一个大个的苹果,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一股香甜可口的果汁沁入了我的胃中,一扫多日来的饥渴,说不出的舒泰,那么大个的一个苹果,我三口两口便已经吃下了肚子,我再次跳了起来,摘下来一根香蕉,剥开蕉皮,刚刚要放进嘴里,却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喊道:“咕咕风唧卡,呼呀!”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死血咒的秘密 我急忙回过头,可是却看不到半丝人影。 “难道我又出现了幻听?”我摇摇头。赶走杂思,饥渴的感觉再次升腾了起来,当下顾不得再多想,一气儿大吃,将胃口tian了个饱。 之前那怪声再也没有出现。我就地坐了下来,望着这片陌生的奇景,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宛如一场大梦,可是这场梦,却是如此的真实。 这片地域的确是两省交界处的一处原始山脉,森林的面积也的确很大,可是即便再原始,也不该出现那些恶狼群和那种怪鱼的啊,这种现象确实超出了我的想象,但眼前的一切明明都发生了,却叫我不得不相信。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在险况之下在灵魂深处得到了老爷子的那句提示,我知道那极有可能是老爷子的不死血咒留在我灵魂中的某种印记,它提示我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象,只有我自己,才可以冲破这种幻象。看透这片巫师之地的真相。 可是我左看右看,这里的一切哪里又像是幻象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可怕。 “咕咕风唧卡,呼呀!”这时候之前那种奇怪的声音再次在我身后响起。我头皮一阵发麻,这一次我没有听错,的确有声音。 我不敢再轻易回头,沉声道:“谁?到底是谁?”我不相信鬼神,可当下的情景,的确很碜人。 “咕咕风唧卡,呼呀!”还是这句声音。我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回头看去。 这一次我终于看到了,我后面确实没有人,而是有一个怪物,对,只能用怪物来形容这东西的样子。它乍看上去像是一只大鸟,蓝顶红羽,尖嘴红瞳,体形极其硕大,甚至比我还要高出不少。 这只怪鸟冲我又叫了两声,大头点了两下,脖子向后一仰,似乎是想让我跟它走。 我无法跟它用语言交流,只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它的意思。大鸟跳了两下,回头慢慢的朝前走去。我紧跟而去,始终与它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我随着那怪鸟一路前行,途中看到许多从未见过的鲜花,花色引人,花香四溢,我的心情也被这姹紫嫣红的鲜花陶冶的好转了些,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感觉到,这几日的夺路狂奔总算是熬到头了,这个空中花园,应该是一处极其安全的地方,有了这怪鸟引路,我至少不会再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这时一只如鸽子般大小的红色雀鸟向我飞了过来,我下意识的伸出胳膊,让那雀鸟停kao到了自己的手臂之上,我看了一眼那雀鸟,心中一愣,这种鸟通身上下皆是红色,两条腿却是金色的,两眼正中也长了一簇金毛,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显得甚是灵动。 这里的一切,即诡异又绚丽,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究竟是梦是真,我已经完全没了界限。 片刻之间,我已是见识到了许多新奇的物种,若不是因为前几日经历的恐怖历程,我还真的以为自己到了天堂仙境了。 随着那怪鸟走了约摸十分钟,穿过一片金黄色的花海,那怪鸟带着我来到了一间建筑之前,我上下打量这建筑,却始终难以看出这究竟是座什么样的房子,既不是平房,也不是楼房,也不像我所见过的任何一种居屋,整个外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大的水晶球,我饶了一圈,却看不到任何窗格和门榄。 正自惊愕间,那怪鸟突然窜到我身边,巨爪一伸,拽住了我的衣服,身体腾空而起,眨眼间便已经落在了那水晶球顶。 到了那水晶球顶之上,落脚之处却是一片平整的滑面,滑面中央突起一座石墩,形状就像是一座浮雕,石墩的四面皆有一副太阳的图案,我目测了一下。这石墩足有两米长一米多宽。 那怪鸟轻轻松开了我,走到那石墩边,翅膀张开,朝那石墩一顶,竟是将那石墩硬生生的推了开来,lou出一个石洞来,一道长长的台阶顺着这石洞口延伸了下去。 那怪鸟身体一抖,体形登时缩小了一半,跳入洞口,顺阶而下。我随着那怪鸟走了下去,这台阶笔直而下,中间并没有拐弯之处,我不禁觉得奇怪,看来自己已经进了这水晶球的中央,可是这水晶球内倒也奇怪,这里空间封闭,这怪异的地方并无太阳,外面虽然很亮,可外面的亮光也不知道是如何透进这水晶球里面来的,难道这水晶球是透明的不成,而且这水晶球内空气甚是清新,也不知这里面的空气是如何流通的。 疑惑归疑惑,但我却为这水晶球内的景致大为称奇。这水晶球内的所有东西似乎全是浑然天成的,玉桌、玉椅,玉石假山,没有一处像是人工打造出来的,更为令人叹止的是,走下这台阶之后,入眼处竟然会有一个大大的玉池,池中还有水,池水清澈,隐约还能看到几尾叫不出名目的游鱼游来游去,两面的水晶壁便如两面巨大的镜子。将这水晶球内的一切返照的甚是清晰,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走进了一个童话般的水晶世界,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和美丽。 那怪鸟将我引领到了一个像是客厅一样的地方,我打量了一下,这客厅三面皆是一人多高的水晶壁,只有入口处是空的,一根长长的玉柱搭在两侧的水晶壁上,玉柱上垂下数十串由一个个小小的玉珠子编织而成的帘子,这帘子显然不是先天形成的,珠子之间是由线串起来的,看上去应该是人亲手编织的。厅内正中的玉桌之上摆了一个精致的玉壶,旁边放着两个玉杯,一切看上去都很干净,不知道这里是否会有人居住,而居住在这里的人,究竟又会是怎样的人呢? 怪鸟嗷嗷叫了两声,便蹲在一旁闭上了眼睛,似乎要休息,看来它将我引到这里来,应该是完成了任务。 我四处转了转,这水晶球内的空间不大也不小,可我却见不到任何一个人,两圈转下来,我已经失望,看来这里应该是没有人了。 但是这一切,究竟是如何来的呢,绝无可能凭空出现在这里的。我心中的疑惑很多,却唯独不觉得害怕和恐惧,这地方虽然奇怪诡异,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是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感觉。 接下来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周围的水晶墙壁突然变幻了起来,五颜六色不住的更替变幻,四面墙壁上竟然出现了图象,清晰无比,如同一面大大的投影。 画面中出现了天空,一道金光闪过。天幕似乎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一个圆球状的飞行器从天而降,速度极快,落在了崇山峻岭之间。镜头转换,从天而落的飞行器终于出现在水晶幕上,赫然竟是我现在身处的这个水晶球。 我的心咯噔一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接下来的画面闪的很快,我似乎看到了中国古代时的房舍和人们,以及许多战争的场面,眼前的一切就像是飞机上的航拍一样,一会儿放大,一会儿缩小,一会儿全景,一会儿细景。 随着眼前画面的不断闪过,我慢慢的明白了,这些画面像是在给我讲述一个故事,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那些巫术、巫师,包括不死血咒,全部都来源于这里,这个天外来客想要了解这个星球上的一切,却又无法亲自去解除这里的一切,所以它便塑造了一些巫师,通过不死血咒这类的方法去攫取人类的灵魂和认知,它想要融入人类的世界,却最终失败了,它收回了那些巫术和巫师,却又完全收拾干净,留下了一个祸端,那就是不死血咒。 原本的不死血咒可能不是这样的,也没有那么残忍,极有可能是被某个断代的巫师后人东拼西凑得来的,幸好这种类似于精神意念能力的变态能力在老爷子身上彻底断代了,没有再扩大。 我现在身处的这个水晶球,应该就是天外而来的飞行器,而我所处的这个诡异无比的地域,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于地球之上,这是一个奇特的空间,依附与我熟悉的世界,但又完全不属于我所熟悉的那个世界。我之前看到的那一切,狼群、怪鱼、奇花异草,对于我所熟悉的世界,完全是不存在的,但对于这个空间而言,却绝对是真实的。 原来,这就是巫师之地的真相,这就是不死血咒的秘密。 我感到很茫然,缠绕老爷子上千年的不死血咒,原来来自于天外世界,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个不死血咒恐怕永远都不可能解除了。 水晶幕上的画面这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一切恢复如初,先前还在打盹的怪鸟也再次站了起来,朝我点点头,似乎又要领着我去什么地方。 我追随着怪鸟,朝着那方池水而去,我不知道怪鸟领我看这池水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面也有什么秘密不成? 在我还在疑惑的当空,怪鸟却突然用它的爪子一“脚”将我踹进了池水里。我想挣扎出去,却感觉自己全身毫无力气,我不敢呼吸,不敢张开眼睛,其实确切来说,我这时候已经完全对自己失去了掌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自己真的撑不住了,我张开了嘴,震惊的是,我竟然可以呼吸,在水中,我竟然可以自由的呼吸。 可是我还是张不开眼睛,现在的感觉比之前舒服多了,我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张了开来,有一种庞大无比的能量不断的透过我的毛孔在我的体内进进出出,我的脑子里再次出现了一些画面,我的意识随着这些画面开始波动,我感觉到自己可以操纵自己的意识了,意念之下,我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可以透过意念看到池水外的一切,看到了那只怪鸟,看到了那些水晶山石,甚至,我的意念可以冲出水晶洞口,看到外面那广阔的一切。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似乎这池水已经洗透了我的灵魂,洗透了我的整个精神世界,我突然意识到,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不死血咒,这才是那个天外来客赋与人类的技能。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意识突然再次变得模糊起来,我发觉那只怪鸟将我从池水中捞了出来,带着我冲出了水晶洞,冲出了这个我无法理解的空间,然后,我的身体开始坠落,坠落……再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请求票票支持!】 第一百六十六章 结局与开始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现实的世界。回到了之前我与小九来到这片神秘区域的山脚下,顺着这条路走回去,就可以找到回南京的车。 之前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似乎是梦,但我内心里很清楚,那一切都是真的,缠绕我多年的不死血咒的秘密,就在我这一趟神秘之旅中有了答案。 可如今即便知道了这些秘密,对我而言又有什么用?该面对的我还要去面对,该报的仇我也必须还要去报。我长出了口气,毅然转身,向着自己注定要走的路——南京城而去。 这一切,就当是一场梦吧。 这一次惊险而又奇异的经历,不仅让我得到了一些不死血咒的秘密,还让我知晓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原来的老龙门已经与北方的钻石帮(龙门的死对头)结成了一党,杨奋天如今还活得好好的,他蛰伏多年后如今潜回了南京,伺机要从现龙门老大姜老大的手里将他曾经失去的一切重新夺回来,为此,他不惜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小九安cha在了姜老大的身边。让小九成为了姜老大的第二个妻子。 我真的无法想象比姜老大小了差不多二十岁的小九居然就是那个我一直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的姜老大的新老婆,更无法想象小九是如何在姜老大的身边既能取得对方的信任,又不至于失去自己的清白的。 是的,我几乎可以确信小九还是一个处女,这从她的眼神以及与我那些日子的身体亲密接触中就可以看出来。我相信在我面前的那个倔强任性的少女应该才是真正的小九,可是在姜老大的面前,小九又会是怎样的一副样子。 这些事情在我的心里转了一圈,很快便又让另一件事取代了,不错,我现在最惦念的,是苏情的安全。 想到这里,我恨不得能cha上一双翅膀飞回南京去。 一路急赶,回到南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没有回到姜老大的别墅,也没有回到自己在南京的家,而是径直向着从苏情的住处而去。 可是当我赶到苏情家的时候,却发现苏情的家一片空当,她根本就不在家。我不死心,再次折返会苏情工作的杂志社,发现她也不在单位。 她究竟去了哪里,是被小九接走了,被奇星接走了?还是被栾子义那个混蛋给掳走了。迷迷糊糊的在巫师之地耽搁了那麽久,现在苏情究竟按不安全,她又经历了些什么事? 我不知道,也无法知道,无奈之下,我只得先回到自己在南京的家。怜雪和秦斯斯还有梁茜她们也应该担心了我很久了吧。 回到家。她们果然都在,连龙侠也来了,见到我突然回来,所有人都愣了,半晌没有反应,最后还是怜雪一声惊呼扑到我怀里的时候,所有人才回过味儿来。 龙侠看着我,脸色凝重,却并没有问我这几日究竟去了那里,秦斯斯也一样,只是看着,同样的一言不发,梁茜倒是想开口,却秦斯斯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下来,看来她们是想等我自己开口说了。 我也想告诉他们我这几天究竟经历了些什么事,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来描述,即便我一五一十的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她们,她们恐怕也很难相信,那些光怪陆离的经历除了我这个身负不死血咒的人以及已经逝去的老爷子之外,怕是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可以理解得了的。 但是小九的事情我还是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关于她是龙门老元老杨奋天女儿的事情,以及她现在的身份,我全部都告诉了她们。 除了梁茜和龙侠,秦斯斯、怜雪都认识苏情,知道苏情遇险的消息,他们也感到紧张。 怜雪藏不住心事,终是开口道:“大哥,要不我们把苏姐姐找到以后,就离开南京吧,我真的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承受没有你的折磨了,你在南京多待一天,我总觉得就不会有一天安生的日子,若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怕我,我…….”。 我拍了拍她的肩背,笑道:“怜雪,放心吧,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再大的危险,我都不怕,如果说我现在有什么担心的,就是你们的安危,所以我现在也想跟你们商量一件事情。” 此时秦斯斯突然cha口道:“夜路沙,你不要告诉你现在想把我们送离这南京城了?” 我愣了一下,暗服秦斯斯的聪明心细,当下也不转弯抹角,道:“不错,我的确是这个意思,我已经决心要和姜老大好好的斗一场。如果我只是为了杀了他报仇,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可我不想就这么轻易让他死掉,我忘不掉当初风姨和然然死在我面前时候的样子,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刻我就在心里发誓,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让姜老大血债血偿,如今老天开眼,我终于重生于这个世界,上天重新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但是这条路我可以不惧怕,可以不在乎多危险,但我不能让你们陪着我一起涉险,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如果再因此失去了你们,我报仇还有什么意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秦斯斯听到我说“最爱的人”这几个字时,脸上突然一红,神情有些扭捏,但看着我的眼神却柔情满意,我这番话讲完。她竟然忘了接话,依旧柔柔的看着我。 “夜路沙,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我也相信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改变你报仇的目标”龙侠走到了我的面前,轻轻的将怜雪拉出了我的怀抱,续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将怜雪和梁茜她们送离南京城,她们就不会有危险了么,你走的这条路注定已经让她们无法像普通人那样安安稳稳、快乐无忧的生活了,你只要身处险境一天,她们的心就会牵挂你一天。除非你彻底抛开了这一切,她的心才会真正的安生下来,所以你说的这个办法,根本就不是办法。” 我顿时无语,龙侠的话,一针见血,的确说到了地方,也说到了我心里的软处。 可是眼下,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苏情身上发生的这件事,已经让我意识到自己必须要更好的保护身边的爱人才行,可是就像龙侠所说的一样,躲的了现在,躲不了以后,我不可能永远都在她们身边保护她们的,我要对付姜老大,就必然要出去,必然会有不再她们身边的时候。 龙侠此时走过来将我轻推坐在了椅子上,笑道:“夜路沙,其实你也不必太焦虑,在这件事上,如果你真的铁了心,真的决定要走这么一条路的话,那么你的方向恐怕就只能有一个了?” 我抬头,问道:“什么方向?” 龙侠眯起了眼睛,正色道:“想要保护身边的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将他们送走,而是留在自己的身边,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让自己变得足够的强大,强大到任何人都不敢也不可能对你身边的人染指,这种强大,是多方面的,不止是你个人的能力,而是一个整体,一个团队。或者说,是一个帮派,类似与龙门那样的帮派。“ 我的心里突然一阵发热,我似乎感觉道了龙侠这番话里的深意,可是她陡然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还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要走她所说的那种方向的路,的确可以真正保护我身边的人,可是那样的路,好走么? 仅仅单凭我一个人? 龙侠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又道:“夜路沙,如果只是一个人,你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达到那种目的,而且想要与龙门真正对抗,单kao你一个人也是不行的,所以你需要马上成立一个组织,所以你需要马上找到一些你可以信任并且能付出一切帮助你的人,在这里,我可以,秦斯斯也可以,当然,不止是我们,还有人也可以。” “还有谁?”我顺口问到,龙侠的这番话的确让我内心热血沸腾起来,可是眼下,除了她和斯斯之外,还有谁可以付出一切来帮我呢? 龙侠沉默不语,只是笑着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响了两声便又挂掉,然后,等了两分钟后,他走向了房间的门口,拉开了房间的门。 房外走进了两个人,当我看清楚这两个人面容时,我的头登时炸了起来。 进来的这两个人,竟然是我当初最好的兄弟———与我一起对付蔡凯时失去了一只耳朵的胖子刘勇以及他的同乡兄弟李超。 这还不是最让我震惊的,接下来从胖子和李超身后跟进来一个人,让我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蹦了出来。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很美很美却又看上去很忧伤很忧郁的女人。 这是一个让我曾经朝思暮想,但如今再次相见,却又不敢相认的女人。 上官奇星! ——————————上部结束,! 少年轻狂总薄情,红颜泪,英雄魂 长剑出鞘,杀尽世间人 剑去吹血泪满襟,问江湖,谁人懂。 弹指一挥十年行,发白鬓,心蒙尘 醉酒放歌,酒醉人自醒 当初少年已无踪,独留下,美人情 【移魂都市上部完本,神州许诺,日后一定会以崭新的姿态,带着夜路沙的故事与大家相会在移魂都市下部的故事中!】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